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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倾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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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这种神态确实不常见,但是喻无尘你要不要这么投入啊,乐于归腹诽。
晏倾寒还在等他回答,乐于归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其实猜错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就是心虚。
“子夜时分,云竹叶上的雨水吧?”喻无尘终于出声。
“全中!”晏倾寒很开心,唇角止不住的上扬,倒了一杯茶递过去:“这便算做奖赏吧!”
“可要我谢赏?”喻无尘借着接茶在他手上摸了摸。
晏倾寒脸上笑容登时一凝,没理他这句话,另拿过一只杯子,垂眸给乐于归倒茶。
“太子殿下!”门外秦长老的声音传来:“回苍岳王爷请见!”
晏倾寒的手猛的一抖,几乎把握不住茶壶,忙凝神拿稳了,却再也无力控制壶中茶水的去向,一片白雾蒸腾,都浇在了自己手背上。
乐于归低呼一声,晏倾寒泡的是云雾碧茶,需要滚烫的水才行,而且这种茶不耐久泡,封壶须臾便即成茶,方才刚倒出第一杯,水温下去的有限,这下烫的应该不轻。
喻无尘扬手吸过旁边的水罐,把晏倾寒的手浸了进去。
晏倾寒手背上已经红了一片,他也没什么反应,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没入水罐中。
“太子?”秦长老疑惑的叫了一声。
“无事!”喻无尘扬声:“你去回,大典在即,岳王爷不便相见!”
“这……”秦长老犹豫,太子一直没出声,若是别的事,喻无尘开了口别说太子就算国主也得给个面子,但是这次牵扯到的是岳王爷,就有点麻烦了……
回苍岳王岳流年,是回苍国主岳流云亲弟,因国主钟爱,直接以国姓获封,封号岳王。
岳流年刀道造诣颇有几分功夫,是青年一辈中的佼佼者,也是个举动由心的主儿,轻易见不到,难得他来参加太子的加冕礼,还特别来请见,冷落了就不好了。
“怎么?”喻无尘声音一冷。
晏倾寒被他惊醒,忙对着门外道:“秦长老稍等片刻!”
接着回头小声对喻无尘道:“我还是去一趟吧,别……”
边说边要缩回手起身,喻无尘按着他的手腕没动:“跟他熟吗?”
晏倾寒摇摇头,又叹了口气:“他为……来的,不见的话有些失礼!”
“那便失吧!”喻无尘说的漫不经心,拉过他的手仔细揩干,又拿了帕子慢慢裹起来。
“我……”晏倾寒还犹豫。
“太子?”秦长老又问了一声,岳流年也不是好伺候的主儿,这么晾着他……
喻无尘猛的起身,乐于归忙拉了一把:“哎,别闹事!”
喻无尘点点头,拉着晏倾寒走到门口:“去告诉岳流年,太子跟我有要事商谈,若他有事让他找我便是!”
秦长老看了晏倾寒一眼,还待再劝说什么,见喻无尘眼睛一眯,他忙躬身退下了,跟岳流年相比,他更怕喻无尘。
喻无尘吩咐门边的侍从:“让你们的药师过来一趟!”
侍从忙躬身领命,秦力还未走远,闻言顿了顿,还是走了,有些事不是他能多问的。
太子受伤又是喻无尘召唤,药师很快就到了。虽说晏倾寒也是修行之人,但当时并未放出灵力护身,伤的也就与常人无异,药粉撒下去的时候他倒吸一口气。
喻无尘本站在他身边,见状手臂立刻一抬,下意识的就往他肩膀搂过去,乐于归眼疾手快,喻无尘一动就把他按住了:“别闹!”
喻无尘不置可否,倒也没再坚持。
马上就是加冕典礼,晏倾寒若裹着手出去定然不好看,药师侍奉在侧,频繁的换药照料,三人闲谈不便,也没了心思。
乐于归拉拉喻无尘,示意他们先出去,这已经耽搁时间不短了,来了就猫在太子寝宫不出去了算怎么回事?
喻无尘走到榻边,药师又在敷药,晏倾寒皱眉坐着。
喻无尘盯着晏倾寒的脸:“你真没事?”
旁边的药师偷偷撇嘴,手都烫成这样了,有事没事还用问?
晏倾寒看他一眼,又躲开目光:“没事,也不是沸水!”
喻无尘目光一冷,随即勾了勾唇角,弯腰凑到晏倾寒耳边。
晏倾寒身体顿时僵住,药师还在旁边,他强忍着没动,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正常。
乐于归吓了一跳,喻无尘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吧,现在是说悄悄话的时候吗?真有非说不可的话传音入密你他妈是不会吗?
旁边的药师悄悄竖起耳朵,晏倾寒几乎屏息凝气了。
等半天,喻无尘什么都没说,只对着晏倾寒的耳窝轻轻吹了口气,晏倾寒不可控制的颤抖了一下,紧张的看向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结果喻无尘什么也没做,一近即退,弯着唇角出去了。
乐于归忙跟上,心里各种无语,幼稚,无聊,小孩,简直了!
***
偏殿。
秦力吞吞吐吐,把喻无尘的话尽量委婉的说了一遍。
“喻无尘吗?”岳王听了非但没发火,甚至笑了笑:“行吧,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秦力抹了抹汗躬身退下,岳流年有回苍做后盾一向没见给过谁面子,今天居然这么平静的就过了,喻无尘真有这么大面子?秦力摇摇头,看不懂,真是看不懂!
***
这会儿天色已暗,宾客要来的也都早到了。正殿里灯烛辉煌,正是热闹。
“喻无尘!”快到正殿门口的时候乐于归叫住他,神色间有点犹豫:“你想过什么时候出柜吗?”
“出什么?”喻无尘迷茫。
乐于归在自己脑门儿上拍了一巴掌:“就是,什么时候公开你和他的关系?”
喻无尘愣了愣:“没想过!”
“不打算公开?”乐于归惊,这么没担当不至于吧?
“不是!”喻无尘有点无奈:“公开什么时候都行,可是,总得等人心甘情愿了吧?”
乐于归做了一个您请的手势,他不想说话了,都怪他自己惯性思维,在他认知里出柜这种大事儿合着人根本没当回事儿,人操心的只是怎么把人追到手?差距啊差距!
今天喻山川在,喻无尘不用坐主座,乐于归上有无数兄长,是从来不坐主座的,何况乐清泉也来了,更没他什么事,两人正好混一块儿。
喻无尘一进大殿就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国主左侧的座位被围了个密不透风,想是岳流年已经入座。
各国太子的加冕礼一般其他国主不会参加,毕竟算是小辈,岳流年身份特别,虽说年纪上跟晏倾寒是是同辈,真论辈分却又高出,他既然来了,这个座位自然非他莫属。
冥域的规矩,左侧为尊,所以一般宴席左侧都是外客。几乎每个座位边都安排了人相陪,这样一来,整场除了岳流年那,就只北辰离那边最显眼了。岳流年是一堆人围着,北辰离这边是除了贴身伺候的侍从外一个人都没有。
喻无尘在侍从的引领下自去右侧入座,他和乐于归都不是无名之辈,即使不用坐主座也不可能窝到角落里去逍遥,两人桌次位序早定,能做的也就是调下座位挨在一起。
“喻无尘!”
喻无尘还没坐下,就有人扬声喊他,寻声望去,岳流年那边围着的人正潮水一样退开,他费力的朝着这边过来,本就是风流俊雅的人物,今日一身云水蓝的长袍更显朗眉星目,风姿飒然。
喻无尘站着等他过来,在盟国会上他跟岳流年有过数面之缘,但是也无多交流。
岳流年也是个随性的人,虽尊为回苍岳王,却从不问政事也不效力于国,每日寻芳问柳浪迹花丛,只要看得上眼的,不管对方身份背景地位如何都得千方百计的弄到手,回苍国主倾一国之力为他擦屁股。
市井坊间岳流年声名狼藉,喻无尘对他倒也没有太多反感,他虽行事任性,善后事宜做的也算好,多年来也没闹出什么过什么以命相搏的事。
“喻公子最近很是勤谨呢!”岳流年来到近前,似笑非笑的举了举酒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了一下,快五万字了哦
第17章 第十七章 还是着了道儿
侍从忙给喻无尘送上酒,喻无尘拿过杯子微微示意,喝了一口:“彼此彼此!”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岳流年传音入密:“你是……”
话未说完,突然有人介入灵力打断。
喻无尘和岳流年同时骤然转头,北辰离似笑非笑的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传音入密不过就是以灵力传音,也不是多高难的功夫,只不过修为越高传音越远罢了,被打断并不难,只是此举颇犯人忌讳,一般人不会如此无礼。
北辰离显然是故意,岳流年和喻无尘对视一眼,一时都不解其意。
北辰离长这么大也没在公开场合露几次面,两人跟他都没什么交集,应该说除了他自家人北辰离跟谁都无交集,不爱开口、不常出现、每次现身还一堆人围着,谁想跟他有点纠葛仇怨都难。
乐于归见状缩了缩脖子,忙自己坐下去,今天可真热闹,神仙打架啊,他血薄,还是避着点儿好。
衣服刚沾到坐凳,胳膊已经被人揪住,北辰离突然出手,形如鬼魅的窜到乐于归身边,伸手将他提起。
北辰离的身法是家传的,迅捷诡异,喻无尘一部分神思在岳流年身上,忙抢上时已经晚了一步,手按剑身,剑气瞬间爆出将北辰离锁住,也没再进一步动手。
北辰离并没有表现出恶意,所以他这样有点无礼,但是北辰离擅长用毒他不得不防。
殿内来宾大多都是修行之人,喻无尘剑气一出立刻都察觉了,他们这个小圈子瞬间万众瞩目。
乐于归大愕,他招谁惹谁了?
岳流年皱了皱眉头,北辰离这小子先攻击他,又去招惹乐于归,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不过岳流年没出手,喻无尘已经盈满待发,北辰世家也就长于毒道和身法,修为差的远呢,北辰离在他手底下都未必能讨的了好去,何况喻无尘!
北辰离一动,他的侍从、护卫早都呼啦一下子跟着过来,喻无尘也皱眉了,这是要做什么?
北辰离忽然又松开了抓着乐于归的手,从怀里摸出一方丝帕仔细的擦着手,环视一圈。
乐于归觉得自己简直是日了狗了,无端端被人抓,人抓完自己还当众擦手,这是有多嫌弃自己……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里,北辰离若无所觉,慢条斯理的擦完手,冲着自己的侍从勾勾手指,侍从立刻要了杯酒托着给他送过来。
众人绝倒,这意念交流也是绝了,侍从是怎么知道他家小爷勾勾手指就是要酒的?万一是要水呢?
结果酒刚递到眼前,北辰离就皱了眉头,看了乐于归一眼,接着就抬手把托盘给掀了。
众人目瞪口呆,是意念交流出错了,还是乐于归……
乐于归简直要哭了,躺着又中枪,今天出门这是没看星座吗?
又一个侍从上来,托盘里托着的依然是酒,还是两杯,高高举着送到北辰离面前,众人都捏了一把汗,还送酒,不会又掀了吗?
北辰离看了一眼,这回居然点了点头,拿起两杯酒,一杯递给乐于归,一杯自己拿着。
乐于归愣了愣,有点明白他的意思,又有点难以置信。
北辰离抿了抿唇,依然伸手擎着酒杯,看了喻无尘和岳流年一眼,又转回目光看着乐于归,态度坚持。
乐于归总算彻底确定这位爷的意思了,这是看岳流年邀喻无尘喝酒,他也想邀自己吧?刚才掀盘子难道是嫌酒拿少了!
乐于归试探的伸出手,北辰离果然把酒放到他手里,还拿自己的杯子对他举了举。
乐于归欲哭无泪,琢磨自己该摆个什么表情?要受宠若惊吗?
喻无尘在北辰离把酒塞在乐于归手里的瞬间收回了剑气,但是递了一个眼色给乐于归,乐于归秒懂,他是示意自己假喝。
乐于归本来也没打算真喝,酒是晏淮待客用的没错,但是北辰离若想在里面加点什么那绝对是轻而易举,防不胜防。
虽然北辰离似乎没什么恶意,但是北辰世家实在毒名在外,他家这小主子尤其性格莫测。
北辰离抿了抿唇,突然把酒杯换到左手,右手一伸抓住了乐于归持酒的手腕,连同自己的一起递到喻无尘面前。
岳流年噗嗤一笑,北辰离显然敏感的很,喻无尘方才轻飘飘一个眼神他就已经察觉其意,干脆自己送上门让他验看,喻无尘坐蜡去吧。
喻无尘确实怔了怔,乐于归忙伸手拦住喻无尘,北辰离这么坦然多半不会有事,何必白白得罪一个世家。
喻无尘瞪了乐于归一眼,唇角一挑,对北辰离拱拱手:“得罪!”
随即便当众拿出一块玉珏,大喇喇的真去探了探酒水,众人一片哗然,屏住了呼吸,这是一点面子也没给北辰离啊。
北辰离似乎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很耐心的等喻无尘探完才松开手,看着乐于归不语。
乐于归看了北辰离的右手一眼,抓了自己胳膊得擦擦,这又抓自己手腕了不更得擦一会儿?
北辰离只看着他,没有擦手的意思,但是被他的目光看的有点莫名其妙,把酒杯又换到了右手,微微偏头,疑惑不解的回看。
乐于归完全跟不上这百变的思路,干脆一抬手,把酒倒进嘴里,折腾这么半天不就是为了喝个酒吗?
北辰离似乎很满意,忙把自己手里的酒也喝光,弯弯唇角,径直回座位去了。
乐于归感觉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喻无尘和岳流年哑然失笑,围观的人面面相觑,北辰小公子这一杯酒的阵仗可真不小!
鼓乐声轰然响起,吉时已到,加冕礼开始了,众人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纷纷归座。
乐于归挨着喻无尘坐下,抓过一盘果子打算喝茶看戏。
“运一遍灵力!”喻无尘按住他的手。
“嗯?”乐于归不解。
“玉珏只能探出是否有毒!”喻无尘传音过来:“你若感觉有什么不对立刻告诉我!”
乐于归低下头,沉默了半晌,他其实没那么在乎那杯酒是否有问题,无冤无仇想来北辰离再任性也不会就来要他的命,但是喻无尘的态度,实在让他暖心。
“怎么了?”喻无尘看他半天不动忍不住问。
“没什么!”乐于归深吸一口气,对他咧嘴一笑:“无尘,如果我是女的定然以身相许!”
“不必!”喻无尘瞥他一眼:“现在才正好,要吗?”
“啊?”乐于归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无耻!”
喻无尘一笑,不再理他,看向殿门方向。
乐于归运行了一遍灵力,没感觉有异,也便专心观礼。
冗长的祷文过后,殿外有鼓乐声响起,与殿内遥相呼应,晏淮太子重冠华服,随着乐声慢慢步入。
喻无尘眯了眯眼,晏倾寒的礼服是淡金色的,走入殿内后各种烛火、明珠辉映下泛着浅浅的光泽,衬的晏倾寒裸露在外的颈项脸颊上的皮肤近乎透明……
“喂!”乐于归碰碰喻无尘,扫了他下三路一眼:“悠着点啊,众目睽睽的!”
喻无尘神态自若:“观礼,专心!”
乐于归白眼,你那也叫观礼,明明是观人好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整个大殿再找不不出第二个!
不过乐于归也眯了眯眼,就算以他的眼光来看,晏倾寒颜值也绝对不低,能秒杀一大半他那边所谓的小鲜肉,尤其一举一动都高贵优雅,十分耐看。不过作为一个直男,观人观礼乐于归都没太长时间的兴趣。
他目光在殿内游走一圈,大多数都是心不在焉的,嗯,北辰离和岳流年倒是意外的专注,不过北辰离一看就是好奇宝宝的样子,那是真的在观礼,至于岳流年嘛,怎么看怎么跟喻无尘有的一拼!等等,有一拼?
“哎!”乐于归碰碰喻无尘:“你说岳流年为什么来凑热闹?”
“怕是……”喻无尘沉吟了一下:“来者不善!”
就岳流年的德行,他亲哥岳流云都指挥不动,能让他出现的地方只能有一种可能,只不知他的目标是谁,但愿不是……
“哟,大脑还在线?”乐于归笑:“你这太子妃可不好当呀!”
喻无尘瞅他一眼。
“呃……”乐于归挠头:“公主的那什么叫啥来着?”
礼节繁冗,晏倾寒一色一样的在人指引下完成。
乐于归杯不停盏的喝着,饶是他受过特别的训练,这么喝法,酒意也渐渐上来了,先是大呼小叫的给晏倾寒喝彩,后来又拿着桌案上的果子在手里串来串去的抛着玩儿,连续误砸了几个出去喻无尘才反应过来不对,奈何为时已晚,乐于归已经要往桌子上爬了。
附近不少人的目光已经被吸引过来,北辰离看的唇角都弯了起来,引得他的侍从不住偷瞟着他看热闹,第一次见小公子笑的如此开心。
连岳流年也看这边多看典礼少了,喻无尘再三喝止无效,知道他酒意已深,只好强行将他按下,点了穴道,以灵力助他将酒气蒸出,才渐渐好些。
加冕典礼渐到尾声的时候,乐于归才恢复清醒,灌了一壶浓茶,神色间略有点疲惫:“我没事了!刚才控制不住的想喝酒,是不是……”
喻无尘点点头,看了北辰离一眼,乐于归不是没有自制的人,现在也没有让他失去自制的理由,他们应该还是着了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有那么不好看吗?没人收我都怀疑人生了(T_T)
第18章 第十八章 他是你的猎物?
感觉到喻无尘的目光,北辰离露齿一笑,坦然回视,也没藏着掖着,一脸恶作剧得逞的得意,不像有多大恶意,这倒真不好打发了,喻无尘头疼,这通乱的。
典礼还在继续,接下来是各国使者和来宾礼贺,各色礼物流水般呈上去,晏倾寒基本没什么事了,只需端坐受礼就好,但他神色间那点隐隐的不安却渐渐加重。
喻无尘给了乐于归一个眼色,乐于归忙觑着眼看了一下,晏倾寒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礼貌的答谢,他其实掩饰的很好,但是他袖中握紧的拳头却是不对。
各国使节差不多轮流走过一遍的时候,岳流年缓缓起身,众人目光立刻聚焦,不管他拿出的是什么,凭着回苍岳王的身份,今天就这礼物压轴了。
岳流年对聚焦在他身上的各种视线毫不在意,目光从容的一扫,在众人脸上旋了一周,掠过喻无尘的时候顿了顿,挑眉勾了勾唇角。
他的侍从躬身把一个巴掌大的锦盒呈到他手上,岳流年笑呵呵的高举左手,朝着主坐走去。
晏倾寒握着的手陡然一紧,指节泛白。
喻无尘皱起眉头,乐于归猛地看了喻无尘一眼,喻无尘正好也看过来,视线相触还未及动作,一个拇指大小的果子打在他们两人桌边,北辰离在对面弯着唇角看着他们,朝岳流年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晏倾寒坐在国主旁边,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是一紧,岳流年这目光里的压迫感,他其实很熟悉,但却前所未有的反感。
岳流年走到主坐前,把手里的锦盒递向晏倾寒:“晏淮太子美名如玉,今日加冕果然更自不凡,日前信函不知是否已收……!”
晏倾寒心里一沉,岳流年果然就要这么当众说出来了,话如果出口就没了回旋的余地!回苍势强,岳流云视这个唯一弟弟如目如珠,晏淮万万不能得罪了,但若如他所愿却也不能!
紧了紧手指,晏倾寒目光看向身侧,原本站在那里的侍从已经被遣开了,现在站着的是二皇子晏倾宇。
接触到晏倾寒的目光晏倾宇身体晃了晃,深吸一口气,示意让侍从送酒。
三日前岳流年飞剑传书求见晏淮太子,晏倾寒自然不便拒见,没想到他人来以后却是一见即走,只递给晏倾寒一封书简,晏倾寒看后便找他做了这个安排,晏倾宇本就疑惑,现在一听岳流年的话头顿时全明白了。
酒杯递到手上,晏倾寒缓缓起身,微微笑着,脸上反而愈加淡然。
侍从忙也给岳流年递上一杯酒,岳流年没接,只看着晏倾寒:“些微小物,太子殿下不打算给这个面……”
一杯酒斜刺里递过来,不待岳流年把话说完酒杯已经递到了他眼前,喻无尘右手持杯,笑意吟吟:“岳兄,能得你大驾观礼着实不易,喝酒!”
岳流年微微退后一步,喻无尘的左手毫不遮掩的捏着剑诀,很明显这酒他可以不喝,话却不能再说下去了。
“喻公……”岳流年接过喻无尘手里的酒杯,顿了顿,微微一笑改了口:“无尘,得你这句称呼我也算不枉此行了!”
“好说!”喻无尘目光不离岳流年,手朝着晏倾寒伸出。
晏倾寒早已另拿了一杯酒在手,见状忙把酒杯放在他手里,喻无尘略略回首对他一笑。
岳流年持杯静候:“我本奇怪你为何在此,现在倒是有些明白了,喝酒!”
喻无尘没有说话,抬手把酒杯递到他面前。
岳流年与他碰了碰杯子,传音入密:“他,是你的猎物?”
喻无尘仰头把酒喝了:“是与不是,他,你都别再惦记!”
岳流年皱眉:“无尘,你这……有点霸道了吧?”
喻无尘手里的剑诀换了换,手指扭曲到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程度:“怎么?要试试吗?”
“倒不是不可以!”岳流年剑眉一轩。喻无尘修为是高,但也不至于让他不战而退。
“不!”晏倾寒急急的阻止,牵扯了岳流年那就是牵扯了整个回苍,晏淮承受不起。
两人对峙,灵气碰撞一时都未动,晏倾寒大急,他手上自己那杯酒本没放下,看了两人一眼,苦苦一笑:“也罢!”
“无尘!”乐于归急叫,脚下踩了阵法急赶,暗骂晏倾寒这个傻缺。
“慢!”
“慢!”
喻无尘和岳流年双双忙收招去拦,已然不及,眼看晏倾寒酒到唇边,眼前人影一晃,北辰离倏然欺近,抢过晏倾寒手上的酒杯,扬手扔了出去。
危机一解,岳流年的手又按上刀背,还未及出刀,一眼瞥见北辰离站到了喻无尘身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维护喻无尘的意思很明显。
岳流年顿了顿,北辰离这个眼神意思很明白,乐于归的状况刚他也看见了,这小子修为是真不在他眼里,奈何没完没了的毒让人心烦。
这一耽搁,乐于归也到了,松松垮垮往喻无尘身边一站,左手侧垂,右手似乎捏了兰花指,手指间的距离和两手间的距离却都极其微妙。
岳流年低咒一声,乐于归就算了,毕竟师门有些渊源,北辰离这是把他家毒都用自己身上用傻了吧?
微一琢磨,岳流年传音给喻无尘:“算了,我只是一时兴起,并不是非他不可!”
喻无尘举了举手里的杯子:“无尘谢了!”
岳流年笑笑,一饮而尽,又看了晏倾寒一眼,他的确是一时兴起,否则早就过来了哪会等到现在,样貌看来的确是不错,尤其是眼睛,是岳流年感兴趣的类型,只是跟喻无尘他们无尽的麻烦相比,还是算了,可惜可惜……
“哎,我说!”乐于归懒懒的出了一声。
三人不知他是说谁,都看了过来。乐于归猛然抬手,捏住了北辰离伸向他的手腕。
喻无尘揉揉眉心,他跟岳流年对峙,都没注意到北辰离什么时候挪到乐于归身边去的,这小子实在敌友难辨。
乐于归桃花眼一眯,俯身看着北辰离,声音异常的柔和:“弟弟,我哪儿得罪你了,这么不乖?”
岳流年目光陡然一紧,乐于归是名门之后,他自然是见过的,但也没太过注意,印象中就一个有点天分还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
现在乐于归声音低沉阴柔,一双桃花眼似怒非怒,倒是让他心里一颤,他看人向来先听声音,声音好听再看眼睛,两者都这么完美的至今还没遇到,真是尤物啊,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北辰离完全没有做坏事被抓的自觉,自己手还被乐于归捏着,眼睛却已经左看右看,迅速转了一圈,斜斜瞟了岳流年手里的锦盒一眼:“带回去?”
乐于归和岳流年同时抓狂,这孩子的大脑真是奇特,这是什么重点。
岳流年哈哈一笑,这话来的好,他转手把锦盒塞往乐于归手里塞:“拿着!”
众人明白的不明白的全都愣住了。
以乐于归现在的修为他避不开岳流年的这一下,锦盒被塞在手里,被烫了一样赶紧往外扔。
岳流年好脾气的伸手一捞,把锦盒又递回来,喻无尘持剑拦住,乐于归想躲他身后去又忌惮北辰离。
北辰离抿嘴一笑,走上前一手抓住岳流年手里的锦盒:“给我!”
喻无尘直接自己撤剑了,后退一步静观其变,北辰离显然是有备而来。
岳流年一愣:“给你?”
北辰离很认真的点头:“要用!”
岳流年都被气笑了,想往回夺:“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北辰离不撒手:“知!”
岳流年倒是不缺这么一份礼物,只是气不过北辰离的霸道,又不便当众撕破脸,只好手上慢慢加力,北辰离渐渐感到吃力,慢吞吞的瞄了喻无尘一眼。
喻无尘踏前一步:“岳兄,反正此物你今日已经无用,不如成人之美如何?”
得,局面又绕回去了,岳流年想怒又有点想笑,在场的都不是易与之辈,居然都多多少少着了北辰离的道儿,真是好算计呀!
乐于归笑出声来,总算平衡了,今天出门没看星座的不止他一个,尤其岳流年,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岳流年寻声看乐于归一眼:“也罢!”
北辰离趁着手上一轻,忙抓了锦盒后退,躲到喻无尘身后,几下打开盒子,拿了里面的东西,探出脑袋把空盒子扔回岳流年身上。
岳流年不至于被打中,但是简直忍无可忍,伸手越过喻无尘来抓他。
喻无尘有点无语,这孩子真是个惹事的能手,他侧身让开。
北辰离也没指望他,脚下一转又到了乐于归身后,拉着乐于归转个圈把他推向岳流年怀里。
乐于归一时不防,背对着岳流年被推的有些踉跄,岳流年自然不能看他摔倒,伸手扶一把的功夫儿北辰家的护卫长老到了,团团把北辰离围在中间。
岳流年啼笑皆非,人家护卫长老也就那么一两个,北辰世家这一来来一圈,还真有先见之明,知道他家小主子走哪儿惹哪儿!
北辰世家的长老自然不是易与,岳流年认栽,回身转向主座:“岳流年贺太子成年之礼,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话落挥手,立刻有人另呈上一个硕大的礼盒,交给旁边侍从。
晏倾寒忙拱手还礼:“谢过岳王!”
岳流年瞪了自己的侍从一眼,把礼盒拿回,朝着喻无尘一抛:“代我给他!”
喻无尘含笑接过:“大方!”
岳流年冷哼一声,转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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