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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兽美食园-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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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漆黑的眼眸瞪得跟铜铃似的,活像是怒目金刚。
愤怒的小鸟和怒目的金刚面面相觑,不知怎的,祁砚越看越觉得想笑。却见“金刚”的脸颊跟充了气似的,越胀越鼓,最后司冬墨自己噗的一声终于破功,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祁砚,你刚才的表情……太傻了……”
看见他捧着肚子笑倒在床上,祁砚恨恨地吐出一句:“怎么说都是你比较傻,瞪着眼睛跟傻乎乎的大狮子没什么区别。”说着,他忍不住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刚才那一番,他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这会儿一松懈,立刻就有了眼泪汪汪的冲动,干脆呜呜咽咽地控诉了起来:“坏蛋冬墨,就知道仗势欺人……”
然而,当他红着眼看向司冬墨的时候,他发现眼前人目光炯炯,异常亢奋地看向自己,似乎对于这样软绵绵的哭闹非常受用。他灵机一动,继续带着点撒娇意味,软软地说:“冬墨乖,咱们不闹了,睡觉好不好?”
不过,昔日温顺又老实的大狗狗似乎不那么容易上套了。就见司冬墨在一瞬间的愣神过后,狡黠地眨了眨眼,重新摁住他:“那你要乖乖看着我。”
转移注意力失败,祁砚捂住眼睛:“哼,凭什么看着你?你又不好看。”
冬墨脑袋一歪,“不、不好看?”
祁砚梗着脖子说道:“不好看,我就不看。”说着还吐了下舌头,“你看你看,我都闭着眼睛了。”
刚说完,祁砚从眯着的眼缝里瞧见冬墨的脸色一下子呆滞了起来,眼神变得空落落的。他暗道不好,凭良心说,冬墨的颜值真的完全符合他的审美。比起自己这款清秀少年的容貌,他心里很羡慕冬墨这样很有男人味的长相,从外表上看就很不好欺负。
看着茫然发呆的大笨狗,祁砚忍不住笑了出声,安抚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他的手指插在冬墨束起的黑发里轻轻地摩挲。见他这般,冬墨也明白自己方才分明是遭到了无情的欺骗,嗷呜一声再度扑了上来,不依不饶地把小坏蛋按在了怀里,不准他逃跑。
两人在床铺上打闹了一阵,祁砚的精力和体格到底比不得冬墨,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老老实实地叫嚷着投降。看见少年蜷成一团、缩紧了脖子,冬墨笑了一声,单手把他拎了起来,重新放回到了被窝之中,然后自己也快速地钻了进去。祁砚还要再动,身后立刻挨了冬墨轻轻的一巴掌:“老实睡觉!”
“偏不跟你睡!”
闻言,冬墨得意地眯起了眼睛,“可是你已经跟我睡了三个月了。”
祁砚纠正道:“是跟你一起睡觉了三个月,不是跟你睡了三个月,明白吗?”
冬墨一脸无辜地:“那又有何区别呢?”
他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这么说?祁砚转过脸仔细地盯了冬墨一会儿,发现男人一脸严肃正直,似乎说的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只好又重新躺了回去。
嘻嘻哈哈地斗了一会儿嘴,冬墨抬手熄灭了烛光,黑暗的屋子里渐渐安静下来。
祁砚侧卧着躺在床铺上,他的后背恰好倚靠着冬墨的身子。他回想起,在落霞镇上度过的将近三个月的时光里,他们每天晚上都是这样同住在一张床铺上,但神奇的是直到今天他才生出几分微妙的滋味。
对于同为男子的两个人而言,挤在一张床铺上睡觉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真的正常吗?
听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声,祁砚忽然有点心慌。他不由得往前往挪动了一点儿,然而,熟悉的体温很快就黏了上来,他再往前移一点儿,身后的男人不多时又移动过来,靠得更近,似乎潜意识里害怕他会离开自己。
祁砚听着冬墨均匀而深沉的呼吸声,知道他其实已经入眠。先前在小客栈里同住的时候,冬墨就有在睡觉时黏着人追赶的习惯,每次都把祁砚逼入死角。但神奇的是——在祁砚即将掉下床榻的那一刻,冬墨往往会迷迷糊糊地伸出胳膊,来揽住他的后背、把他重新捞回到被子里。
每到那个时候,祁砚此前被挤到床边时的气恼便也慢慢消散开去,数月下来竟也已成了习惯,甚至有时候没有被他温暖的身体所黏上,都还会觉得莫名缺失了点什么。
祁砚有些担心,自己是否已经对和他一起睡觉产生了依赖,就像前世年幼的自己必须抱着巨型玩具熊才能安然入睡一样。
祁砚在小的时候非常害怕一个人在黑咕隆咚的屋子里睡觉,妈妈便买来一只比他还高大的大玩具熊和他做伴。后来因为担心卫生问题,有一天妈妈偷偷地将大熊从他的床上拿了下去,可自那以后祁砚就开始夜夜失眠、睡不好觉。在他的哀求下,妈妈只好又把玩具熊重新放回到了他的床上,他把脑袋埋在大熊的臂弯里,呼呼地就睡了起来。
这时候回想起这件事情,祁砚觉得有点好笑。但听着身后深沉的鼻息,他的心绪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依赖的呢?又是从何时开始习惯和另一个人呆在一起的,明明数月之前他们还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祁砚在寂静的暗夜里思索了很久,也想不出答案。
他想找个人问问,这种有点甜又有点古怪的烦恼究竟是什么,但身后那个人比他更要迟钝,肯定没法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在纠结的心绪之中,祁砚轻轻偏过头、埋在温暖的怀抱里,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在酣甜的睡梦之中,他仿佛又回到了过去怀抱着毛绒绒的大玩具熊的夜晚,埋在大东西软绵绵的怀里,睡得安心又甜美。
第77章 甜苦
次日; 冬墨一家继续去田边查看状况,却意外地等来了一个好消息:郡里的官府得知了乐庄农田里发生的古怪虫患,迅速派专员前来调查。衙门专员在乐庄勘察了一圈之后; 向村民们免费发放了特殊的药草作为驱虫工具,帮助村民驱除虫灾。
在衙门的指挥和村民们的共同努力下; 害虫们被成片地驱向了山的另一头。在那里; 官员们已经布下了大网,准备将这里莫名出现的所有魔虫一网打尽。
祁砚走在田埂边; 看着大片大片乌泱泱的诡异害虫被人们齐心协力驱赶出去,争先恐后地向着远处逃散,他心里很是感慨。
从前红叶郡在秦爷的管辖之下,官府里养了一大帮不干实事的闲人,整天除了捞油水就是欺压老百姓。现在秦爷走了; 红叶郡由一群清白的官员暂时接管; 终于能为平民做点好事,也是一种进步。
在赶走了害虫之后,村里的男女老少在村长的带领下; 将自身所种的好菜、好米、鸡蛋等自愿送给了前来帮忙的官员。
尽管隔着重重的人群,祁砚还是幸运地听到了他们之间的部分交谈。官员解释说,这些魔虫的出现与北方魔气的蔓延以及朱国魔国两方的冲突有关。他还郑重地叮嘱他们; 最近一段时日一定要密切注意村庄附近的异动; 一旦有魔气四溢或者魔人出没的现象; 要及时禀报官府。
魔人是很危险的人种。细说来; 他们甚至不被朱国的大多数百姓认作是“人”。在小珍宝龙遇袭的那一次; 司冬墨和祁砚曾与魔人正面交锋过,他们亲眼见识过魔人的长相和手段。魔,确实是诡秘而凶残的生物。
“近来朱国和北界魔国在边境地带频频发生战事,朝廷上层已经相当紧张,魔国蠢蠢欲动。这次的魔虫极有可能是他方放出的侦察营,目的在于将魔气牵引进入朱国的疆土,在不知不觉中腐化朱国的大地。所以,各位乡亲父老定要引起重视,一旦察觉魔人或魔物活动的迹象,就及时向官府汇报,举报有效者予以奖励。”
官员向村民们反复强调着魔人的危害。站在人群后方的祁砚悄悄地捏了一下司冬墨的手指,问他道:“朱国和魔国之间,不会是要开战了吧?”
冬墨微微蹙眉,低声答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二十年前两国就曾经打过一大仗,那次整整打了四年,朱国北方的半壁江山都快被魔国吞噬完毕。所幸,邻国白国的皇帝慷慨地出兵前来相助,民间也有各路人马自发组成了反抗军,才勉勉强强收回了一部分领土。”
他犹疑了片刻,还是说道:“不过,魔国近年来时不时地会在边境和我们国打起大大小小的仗来,他们始终未曾放弃攻陷我国的念头。
只可惜上次大战过后的二十年来,咱们的国家不但没有变得强大,反而还越来越走下坡路。据说,现在国家军队的战力甚至还不如二十年之前,国太弱,敌人自然也就动了心思。”
听了他的话,祁砚的心情有些阴郁。他前世出生于太平盛世之中,从来没有亲历过战火,只在纪录的影像或是长辈的叙述当中听闻过战争。无论在什么年代、何种世界,战争或许会为上等阶层的权贵谋得一部分利益,但凄苦的永远是老百姓。和上辈子一样,祁砚此生穿越而来,也不过一个平凡普通的小老百姓,手无寸铁。
没有任何国家的子民会乐意目睹家园遭到战火的侵袭。想起此前在影像中看到过的无家可归的战争难民,祁砚心口一阵疼痛。他不禁攥紧了手指。
“祁砚,你别担心。”冬墨轻轻地揽住了他的肩膀,很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眸,说道:“其实,以咱们朱国当今的状况,仗没有那么容易打起来。朝廷在二十年前的那一仗里元气大伤,近年来一直在想方设法和魔国和谈,要说打仗,当今圣上和朝廷的大官僚们比咱们更不想打。”
他顿了顿,忽而涨红了耳朵,对祁砚说道:“就、就算是打起仗来,那个,我、我也一定会保护你,保护我们家的。”
祁砚看着他结巴着努力表达的样子,本来有点好笑,但听了他的话之后,忽然又笑不出来了,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暖融融的。
有点动容,内心里更是悄悄生出了和前夜相似的微妙滋味儿,又甜又苦。
人们战胜了虫灾,却也没有时间来放松和欢庆了。收割的时限迫在眉睫,就连从来没有干过农活儿的祁砚也积极地投入到田地之间,为冬墨家帮忙收割粮食。
好在他的模仿能力依旧生效,并且随着身体的生长而越来越强大。不需要有人专门来教,祁砚观摩了司冬墨完整地示范过一遍之后,就可以漂亮地完成在稻田里收割谷子的一系列动作。乐家的几亩薄田面积不大,一家四人齐心协力,很快就在最适合的时段内把谷子全部收了上来。
他家的田地大多数都是赌场租借给他们,收割的成果除了留下一部分自己吃之外,剩下的粮食全部卖给前来收购的粮店。朱国的粮店算是“皇家的店铺”,他们收上粮食之后再进行转卖和分配,保证市镇里的居民能够吃上粮。
把稻谷收好之后,乐弘去找村里的头头报上户名和斤数。粮店的人进乡统一收购,挨家挨户地走一遍。
在收粮的那一天,冬墨领着他去村里的道上旁观,而和他们一同出现在田边的还有许许多多朴实的村民。他们热情地欢迎前来收购的粮店伙计,纷纷利索地将自家粮食拉出来给对方验货。称完重量、检验好坏过后,对方便爽快地支付钱币,将它们交到热切盼望的农民们的手上。
这是祁砚第一次亲眼目睹、亲身经历到田园丰收的喜悦。农民们辛勤劳作一年之后,种出的成果被陆陆续续地收走,换成了一袋又一袋叮当作响的铜板或银元,家家户户洋溢着喜庆的氛围。偶有因家人或田地出了变故的人家收成较少,大家伙儿也自发地或在村长的号召下帮扶一把,邻里之间其乐融融。
冬墨家的几亩薄田算是村里最少的了,赌场那边给予的土地仅仅只勉强能满足他们家的温饱,再加上之前乐弘帮不上家里什么忙、乐夫人又病重,整个家都由司冬墨一个人撑着,所有的田地都由他独自料理,因此种田种得很辛苦。
不过,今年夏秋,他在镇上的食肆里赚到了相当不错的收入。还清了债务,这些田地也会被赌场的老板收走,他也彻底笃定了主意,这阵子在家收拾过后,就正式走上厨子行业,继续和兰老板的合伙生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又到了赌场前来收债的时候。司冬墨拿着银票,亲自去了镇上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张清债的文书。
当他把文书摊放在桌上的时候,乐弘和母亲都禁不住红了眼儿——这副由过去的乐家遗留的、压在他们身上好几年的重担终于卸下了,他们总算能够松口气,在熟悉的家乡有尊严地活下去。
晚稻收割过后,已是深秋。在经过了一年的忙碌之后,乐庄的大多数村民都进入了闲暇的时期。在地里劳作的人影逐渐稀少,人们走亲访友,串门唠嗑,或是采购食材和物品,纷纷开始为将要到来的新年做打算。
至于刚刚摆脱了沉重负债的司冬墨一家,则怀着无比愉悦的心情,准备迎接第一个轻松而美妙的新年。
=====
祁砚正手脚利索地收拾着包裹,忽然从屋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得咚隆咚隆直响。他抬起头,发现乐弘背着弓箭和布包,大步跑着向屋里冲了进来,兴冲冲地大喊:“喂喂,哥,祁砚,我跟老康他们在山里打到了一只大怪物!你们快跟我来看!”
“怪物?”
祁砚还在犹豫,乐弘不由分说走上前,拖着他就往外走:“快来快来,绝对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
听到吵闹声的司冬墨从后屋走出来,惊讶地看着乐弘:“在叫什么呢?”
“哥,来得正好,咱们打到了一只很大的玩意儿,你快过来看!”
冬墨一蹙眉:“怪物?弘儿,我不是叮嘱过你了,不让你再去打猎了吗?这马上快到冬日了,山里头非常危险,小心中了寒毒……”
乐弘撇了撇嘴:“哥你和祁砚靠帮人开店赚了这么多钱,我也想学点手艺,打点好东西来补贴家里。”
听到乐弘的话,冬墨张了张嘴,但欲言又止。他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瓜,轻声说道:“好,能学东西是好事,不过你一定要小心点。我和祁砚马上要准备出发回食肆了,你多在家呆一会儿,陪娘说说话。”
“我就是知道你们马上要走了,才趁着这最后的工夫去打猎的。不然,以后可就没机会再出门了。”乐弘瘪起嘴,闷闷地嘟哝道。
看到弟弟有点委屈的模样,冬墨拍了拍他的脸,“这次咱们去镇上不会很久,过年之前就会回来的。有什么好吃的,我到时候都给你留一份。”
乐弘把目光移向了天花板,“好啦好啦,哥你快走吧。至于打到的大怪物……哼哼,你可就没眼福看喽!”
司冬墨不怎么在意“看怪物”的眼福,但祁砚有点心动。他把乐弘拉到一边,悄悄说道:“是什么怪物,让我在走之前看一眼吧!”
听他这么一说,乐弘重新打起了精神,“好,你跟我来!”说罢牵着祁砚的袖子就飞跑了出去。
“哎,祁砚!祁……”冬墨看着两个幼稚的小孩颠颠地跑出屋去,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默默地收好了包裹,忽然看到母亲一言不发地站在他的身后。
“娘,您站在这儿做什么呢?”
乐夫人慢慢走过来,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裹:“这是给你和祁砚的,马上天气越转越凉了,你俩记得多加点衣服。”
冬墨接过了包裹,只听乐夫人又说道:“娘听说,最近咱们国的边境不太平,常有魔人化装之后混进来,侦察情况。咱们村子偏僻、人少,也就还好。但落霞镇可是郡里有名的商埠,人数多,且鱼龙混杂。你到了镇上之后,和祁砚、还有食肆的老板相互照应一下,可千万要小心呐!”
“知道了,娘,我会小心的。”
冬墨和母亲道了别,向着屋外走去。然而他很快听到了一阵轰隆隆的巨响,由远及近向着屋子这边冲过来,便喊了一声:“弘儿,是你在……”
话音未落,只听“轰”的一声,小院前方的草垛被撞得崩塌分离,一个庞然大物“嗷吼——”一声向着院子冲了过来,后面跟着惶恐大叫的乐弘。
“哥,快、快拦住它!别让它冲到院子里!”
司冬墨来不及思考,他把背上的包裹就地一扔,朝着巨大黑影移动过来的方向急冲过去。几乎是顷刻之间,他与足有一人高的巨兽正面相遇,想也不想便抡起一拳,朝对方暴揍而去。
“轰!”
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粗壮的肉身之上,发出了类似闷雷的巨大响动。而更令人惊奇的是,在如此巨大的体型差面前,司冬墨的拳头揍在对方的腹部上,竟把这比他自己还要高大健壮的巨兽打飞了足足一丈远!
追在后面的乐弘根本没有想到巨兽会被哥哥打退这么远,他躲之不及,看着倒退着飞来的庞然大物吓得呆在了原地,一步也挪不动。
危急时刻,祁砚从他的斜后方追赶上来,用力把他扑飞了出去。两人险险地闪过了巨兽的砸落,接连跌在了地上。
巨兽嚎叫一声落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后方追赶的人们没有多余的工夫惊讶,以老康为首的猎人团一拥而上,套绳的套绳,下药的下药,终于把拼命挣扎的巨兽强行捆了起来。
祁砚扶着乐弘站起身,两人都拼命喘着气。司冬墨绕过巨兽庞大的身体走上前,急切问道:“你俩没事吧?”
“没、没事……”乐弘嘴上这么说,两眼仍有余悸地盯着地上的大家伙。
“唉,抱歉抱歉……”老康窘迫地笑着走上前来,“这是咱在山里抓到的冲山猪,刚没看好它,结果让它跑出来了,还差点撞坏了你家的房子。”
“还好,没撞到人,也没撞坏东西。”冬墨拍拍他的肩膀,“老康,下回小心点。”
“哎,哎。”老康答应着,招呼着一群人把冲天号叫不止的冲山猪拖了回去。哼哼叫的大猪头被带走之后,祁砚瞥见地上被砸出的一个巨大的深坑,再看向司冬墨——他的拳头上已然渗出了血迹,每个手指的骨节上都带着明显的淤青。
拳击的冲力是相互的,刚才那一下爆发对他自身也造成了极大的冲击。祁砚走过去轻轻牵起司冬墨的手,鼓起嘴给他在伤处吹了一会儿。
但除了关切他的伤势以外,冬墨刚才在情急之下做出的反应更让他留意。能把一头看起来足有好几百斤、个头比人还大的猪怪在高速冲刺的状态下打得倒退三米……试问,这真的是普通人类能够做出的反应吗?
祁砚发觉,冬墨一边任由他查看自己的手,一边用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挠着后背的皮肤。他悄悄地拉开司冬墨的衣服,往他的后背上看了一眼。
果然,平日里静止不动的诡异黑纹如同游蛇一般,在他的后背上缓慢地攀爬。祁砚定定地看着,想起上次诡梦烟袭击他的时候,黑纹也是这样主动出击来保护了他们,这种力量甚至超脱了司冬墨自身意志的控制范围。
或许,这种离奇的东西正是存在于司冬墨血脉之中的某种保护机制。一旦他或者他挂念的人遭遇了险情,这种黑纹便会“觉醒”,主动做出反击。
这么想着,祁砚对于冬墨的出身更加好奇了。他隐约地觉得食肆的兰老板似乎对之知晓得多一点儿,但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挖掘出这个秘密。
第78章 小镇异变
猎户们捕获的大型冲山猪在乐弘的“观光”中意外逃脱,差点毁坏了乐家的院子。好在冬墨在危机时刻一拳将之打飞; 才躲过了这一劫。
经历了这样的意外之后; 司冬墨将淘气捣蛋的弟弟安置在了家里,让他不准再出门乱跑; 随即便赶着上路了。他和祁砚两人加快了前进的速度,终于在和兰老板约定好的时限内赶到了镇上。
一段时间没有来落霞镇; 祁砚的感觉也有所不同。在盛夏和初秋; 镇上曾经非常繁华,街道上人来人往; 车水马龙,数不清的商贩在此地做着交易; 好不热闹。但现在天气转凉,曾经进行得如火如荼的商业交易也渐渐稀少; 镇上除了本地居民之外很少看到外地来的商贩们了,大街小巷里也清冷了很多。
祁砚边走边向着四处张望; 看着街边稀稀拉拉的路人和零星的小摊贩; 他自言自语地嘟哝了一句:“总感觉这里和之前的氛围有所不同了。”
侧过眼看到司冬墨投来询问的目光,他便补充道:“我觉得; 除了人少,这镇子还有点冷。”
他说的冷; 并非单指天气转冷。这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觉,昔日繁荣的小镇如今变得有些凋零; 美食街上的商铺关张了一小半。天上阴云沉沉; 凉风席卷着寒气; 在道路上阵阵蔓延。
冬墨伸出臂膀,轻轻地揽住祁砚的肩头。天色阴沉,两人都没有什么说话的欲。望,只是默默地并排往前走着。
快接近食肆的时候,祁砚嗅闻到了一阵香气,定睛一看,只见袁老板的袁袁包子铺还营业着,长得圆圆的袁老板在店里一边忙前忙后地搬着包子,一边和厨子们闲聊着。
闻到喷香的包子,祁砚忽然有点饿了。
“冬墨,你想不想吃包子?”
冬墨摇摇头,“我不太饿。”
“那好,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买个包子来吃。”
说着,祁砚从口袋里数了几个铜板,朝着前方乐颠颠地走去。看着他像孩子一样活蹦乱跳的背影,冬墨笑了一笑,静静地呆在原地。
祁砚从袁老板手中挑了一个鸡肉包和一个鱼香肉丝包,这些包子很便宜,而且个头都不大,闻起来却着实是香气诱人。鼻子吸了两下,他边往回走边张开嘴,把包子送了进去。
突然,嘴边一空。
再一睁眼,祁砚懵懵地看到——手里的包子居然不见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袁老板卖给他的是会消失的魔法包子,但再一仰头,只见一道黑影叼着他的包子从他的脚边匆忙逃开,它在街边店铺的门口和墙面上呼哧乱窜着,一刻不停地向远处溜去。
“等等——回来!”
祁砚想也不想,立刻把手里的剩下一个包子揣进了兜里,旋即拔腿就追。他身轻腿长,跑起来像小鹿般矫捷而轻快。伴随着耳边呼呼的风声,他离那个向前飞逃的黑影越来越近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用回头也知道肯定是司冬墨追上来了。他跑得异常的快,很快就接连超过了祁砚和逃跑者,并结结实实地横在了对方的面前。两人一前一后,将那个黑色的小不点逼到了死角。
偷包子的小东西被堵在了狭窄的小巷子里,它左瞧瞧、右瞧瞧,找不到逃脱的路口,慢慢往墙边缩去。
离近了看,祁砚他才发觉那个黑影原来是一只小猫。
但和可爱的毛茸茸猫咪不同的是,这猫看起来面相非常凶狠,谈不上半点可爱。它有着极为狭长的吊梢眼,眼珠闪着绿莹莹的暗光,毛色深暗、身形瘦长,叼着包子的嘴角边露出锋锐如钩的长牙,不怎么像“猫”,倒更像是虎豹一类的凶残猛兽。
面对着祁砚和司冬墨的围堵,这黑色的猫科动物警戒地弓起身子,背上毛发有如长针般一根一根地竖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嘟咕嘟声。它朝着他们威胁地挥舞着长爪,爪尖在坚硬的石头地面上刮磨出刺耳的噪音。
祁砚谨慎地与它保持着距离。看到黑猫眼里的暗绿色,他心下涌出一股不详的感觉,不禁小声说道:“这猫看起来有点凶。冬墨,要不算了,那包子就给它吧,咱们不要了。”
冬墨低垂着眼眸。黑猫与他毫不畏缩地对视着,眼里闪着阴冷的寒光。它慢慢地磨着露出的爪牙,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一看就不是好惹的相。
他点了点头,轻声道:“好吧,咱们回去吧。”
两人从小巷子里退开。回过头,远远看着那黑猫还站在原地,逼视了他们一会儿之后,才甩了甩尾巴,口里叼着包子,闷闷地咕唔一声向着远方跑去了。
远离了小巷之后,司冬墨才低声对祁砚开口道:“你的决议是正确的。那东西不是普通的异兽,倒像是凶兽。”
“凶兽?”
“嗯,就是被魔气沾染上了的异兽,其外观和心智都和普通异兽相去甚远。”司冬墨带着他往前走,“诡梦烟也算是凶兽的一种。这类异兽个性凶狠好斗,而且身上多半带毒,咱不吃这个眼前亏。”
祁砚点头,认真应道:“懂了。大多数异兽都挺温和的,刚才那只黑猫让我感觉不大妙。以后遇到这种怪怪的家伙,我会小心不去招惹它们的。”
冬墨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真乖。”
一听这话,祁砚故意嘟起嘴巴:“你这么说,好像我是什么幼稚的小孩一样。明明咱俩差不多大。”
冬墨却不以为然,“小孩又怎样了?再说,我本来就比你大,我已经二十出头了。”
祁砚瞪大眼睛:“你才刚二十?”
冬墨点点头,有些委屈地:“是啊,难道我看起来不像么?”
“咳,大概是你太成熟了,我一直以为你大我好多……”
两人说笑了一阵,又听男人有些疑惑地嘟哝道:“不过,偏远的山村和乡野里也就罢了,咱们这小镇上又怎么会出现离奇的凶兽呢?它们的唯一发源地便是北界魔国,偶尔会从魔域来到其它的国度,但……出现在人数众多的闹市,我还是头一次见。”
“这么说来,着实很奇怪……”
一边聊着,一边就走到了食肆。还没进屋,祁砚忽然吸吸鼻子,闻到了自内传来的一股浓郁草香。
“这是什么香气?”
司冬墨猜测道:“是食肆里新上的某种鱼汤吧。你瞧这天越来越冷,店里也是时候该上热汤了。上次咱们做的人参鸡汤就挺好的。”
他说着便推门进了屋。在饭堂里忙活的伙计见了他,立刻喜笑颜开地招呼着:“墨哥,祁砚,你们回来啦?兰老板在楼上的雅间。”
“好的,谢谢。”
从食客们当中走过,一路上果然瞧见不少餐桌上都摆放着热乎乎的汤品,有鸡汤、鱼汤、蔬菜汤和不知何种肉类炖成的汤类,蒸腾的水雾淡淡地弥漫在屋内,淡雅的清香萦绕、滋润着人们的口鼻感官。
冬墨说得没错,食肆里的人们大多都点了汤,而且祁砚先前想出的人参糯米鸡在顾客们当中挺受欢迎,基本上顾客们点的每三份热汤当中就有一罐人参鸡。
“咕咕——”
闻到温热的香气,因为被凶猫抢夺而少吃了一个包子的祁砚又有些饿了。
他们轻车熟路地上了食肆的二楼,找到了兰老板常坐的雅间。在外面敲了敲门,内里很快传来了兰老板的声音:“请进。”
祁砚率先走入,却发现雅间里不只有兰老板一个人。在靠着窗边的地方还坐着一位他们熟悉的男子——
“苏督官?”
苏大人悠闲地半倚在窗边的软椅上。往日祁砚见到他都是穿着一身工工整整的官服,看起来严肃庄重,令人敬而远之。但这次他只穿着一身简朴的素色便装,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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