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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魔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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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休息吗?”他笑了笑,淡淡的。
“睡不着,你呢?”一靠近柳随风,洛少瑾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拘谨。
“我也睡不着,出来走走。”
“一起,好不好?”洛少瑾渴盼的看着柳随风。
柳随风笑笑,点头。
洛少瑾看得出,柳随风心情不好,大约是为了城外流民的事情。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种境界,洛少瑾是达不到的。甚至也曾无知的觉没有人能做到,觉得说这些话的人是在沽名钓誉。但是当见到真有人为着不相干的流民忧心的时候,她觉得由衷的敬佩。
“柳大哥,你真是一个大侠。”
柳随风挑了挑眉,“侠之一字,我愧不敢当。”
“我以前看过一个话本,讲一个大侠。外族入侵之时,他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助当地守军攻城。当时大约跟现在的情形有些相似,到处是流民,在战争之下苟延残喘。”
柳随风不是很有兴致,只时淡淡的听着,直到她说那位大侠数十年如一日的守着那座城池,方才微微动容。
乱军之中,取敌首级,武功高强之辈逞一时之勇,可以做到的人不少。
难就难在长期的坚守。军务大事,势力纠葛,敌方武林势力的仇视,一时风光的背后,复杂的让人只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洛少瑾当初看武侠,是先看了神雕以后才看射雕,因为在神雕侠侣里面黄蓉对杨过的多方刁难,郭靖对小龙女他们师徒恋的不认同,洛少瑾年少时一直不喜欢郭靖与黄蓉夫妇两个。后来年纪渐长,才开始敬佩郭靖。
到如今真的有类似境遇的时候,才能体会到当初郭靖的魄力以及心胸。
洛少瑾大略给柳随风讲了郭靖守襄阳的故事,柳随风从开始的心不在焉到后来的心驰神往。
“侠之大者,当为国为民。”故事终了,柳随风忍不住轻轻的重复这句话,每个少年仗剑闯江湖的时候都有心中的侠义之道,柳随风亦如此,可是洛少瑾的故事却仿佛给他打开了另一道门,让他心向往之。
柳随风心中的犹豫不定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少瑾,我们今夜出城,我知道一条山间密道,可以绕过桐城。走,我们回去,跟风少侠商量具体怎么行动。”
温文如玉的男子第一次露出雷厉风行的锋锐,出鞘的剑一般锋利无匹。
洛少瑾只觉得目眩神迷,看的移不开目光。
这或许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他若袖手不理,她也会觉得他识时务知进退;而如今他仗义出手,洛少瑾只觉得热血沸腾。不知不觉中,他的人生观也影响了她。
柳随风回头,看到洛少瑾的眼神,大约是她的表情太露骨,柳随风愣了一下,犹豫了片刻说:“丫头,你还小。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是隐晦的拒绝了。洛少瑾心里一凉,有些沮丧的低下头。
柳随风嘴角勾了沟,伸手拍了拍洛少瑾的头,说了一句薛暮云最近的口头禅,“人小鬼大。”
洛少瑾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又很快振作起来。虽然他说她还小,但是今天对她的态度分明比平日里亲昵许多,他在允许她一步一步的走近他,那么当她长大的时候,是不是他就会接受了呢?
侠之大者
柳随风回去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大家都是热血青年,立刻一拍即合,制订了晚上趁黑带那些流民走山路绕过桐城的计划。天瀑山庄的老者却很不乐意,虽然离天瀑山庄不过百里之遥,但在两国交战的当口,他一个人也是回不去的。在他眼里,这些流民的命可是比他们庄主贱多了。可惜他不敢这样说,只能听从柳随风他们的安排,在客栈等两天,等他们赶回来再护送他回天瀑山庄。
四个人鬼鬼祟祟的避过守城军队的耳目出了城,然后悄悄叫醒在城外空地上相互依偎着睡着的流民。
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白天还好,晚上格外的冷,流民一个个冻得嘴唇青白。一个个迷茫的被叫起来。
听他们说明情况以后,并不是所有人都肯跟他们走的。他们也不强迫,带着愿意走的一小半人离开。
这么多人的动作,不可能不惊动城里的守军的,但是大约是觉得这些流民无关紧要,并没有人阻拦他们。
明灭的火把下,城墙上的守军神色冷漠,看着老弱妇孺相互搀扶离去。
薛家常年经商,对这一带的地形很是熟悉,知道很多连当地人都很少知道的偏僻小道。但是柳随风终究还是考虑欠妥了,这些小道,他们武林人士走起来如履平地,却让身后的这些老弱吃不消。
不时有人掉队,小孩的哭闹声,妇孺的低泣,嘈杂而纷乱。
几位少侠有些不知所措。
风满楼走在队伍最后面,俯身背起一个老人,又从一个妇女手里接过一个四五岁的孩子,默不作声的向前走。
这些流民,因为三国关系的紧绷被关在关外,有的甚至辗转流离了不止一个城,又在城外困顿良久,身上破衣烂衫不知多久没洗了,幸而天气不热,身上尚没有酸臭味。
风满楼是贫苦出身,幼年时候曾混迹于乞丐中,因此倒不是太在意。而其他三个人都是富贵出身,从小养尊处优,见此情形,脸色就有些为难。
洛少瑾看着手边脏兮兮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孩子,又看着默不作声背着老人的风满楼,虽然神色还有些迟疑,但脸上是明明白白的钦佩。
薛暮云看了洛少瑾一眼,哼了一声,俯身背起一个掉队的老人,然后抄起洛少瑾旁边的小孩,恶狠狠的说:“小孩儿,不许把鼻涕抹到我衣服上啊!不然我把你喂狼!”
小孩儿被他一吓,生生的止住哭声,忍得一噎一噎的,扬起脏兮兮的小脸怯生生的看他。
柳随风和洛少瑾看他那个样子,嘴角都扯了扯,各自带上身边的老弱。
“你看你那土匪样儿!”洛少瑾不屑的耻笑他。
两个人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抬杠,薛暮云立刻反驳,“你说谁土匪?嘿,小孩,我像土匪吗?”
他怀里那个抽抽噎噎的小孩抬起小脸,看着薛暮云凶凶的样子,刚想委屈一下自己的小良心,说他不像土匪,就听洛少瑾在旁边哼了一声,笑眯眯的说:“小朋友,说谎话的孩子可是会被狼吃的啊。”
这两个人看起来都好凶啊……小孩不知所措的瘪瘪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喂喂,你别哭啊!”薛暮云哄了半天哄不住,转头责怪洛少瑾,“你看,把人小孩都吓哭了。”
洛少瑾忽然欺身过来,薛暮云心里一动,连忙往后躲了一步。洛少瑾在男女之防上面一向没什么自觉,她这个年纪又正介于女孩与少女之间,所以像风满楼他们,大多对她那些拉拉袖子扯扯手之类的小动作视而不见。但是薛暮云比她大不了几岁,正是略通人事有些尴尬的年纪,对于她的这些动作一向比较敏感。
幸好夜色遮掩,没人看得到他脸红,薛暮云遮掩的大声质问,“你想干嘛?”
“摸摸你良心还在不在。摊上你这么个主人,它一定饱受折磨。”
“行了,别闹了。”风满楼头疼的止住斗鸡一样的两个人,柳随风若在,洛少瑾多少还有些顾忌,可是柳随风刚才到前面开路去了,把这两个炮仗丢给他看管着,这还没一刻钟呢就炸上了,“前面好像有些不对劲,少瑾,你去看看柳公子。”
两人正斗嘴斗的兴致高昂,如果风满楼使唤洛少瑾做别的事可能洛少瑾还不怎么乐意,但一沾上柳随风,洛少瑾立刻兴致高昂起来,屁颠颠的就跑到前面去了。
前面的队伍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洛少瑾兴冲冲的跑到柳随风旁边,“柳大哥,怎么停下了?他们走不动了么?”
柳随风眉目凝重,“有些不对劲,前面好像有大队人马在夜行。你在这儿守着,我上去看看。”
“大队人马?”洛少瑾微愣,凝神倾听。她内功不弱,只是平日里没有武林人士警觉的习惯,此时潜心运气,方圆数里的动静都逃不过她的耳目。果然,有若隐若现的脚步声从风中传来,数目还不少。
这样的深夜,这样少为人知的小路上,怎么会出现大批人马?
不可能是商队,因为山路崎岖,马车根本上不来,薛家知道这些小道,也只是用来紧急传信时候使用的。
洛少瑾给后面押尾的风满楼和薛暮云传了讯,便带着大家原地休整,耐心等待。
柳随风这一去,去了近半个时辰。
期间洛少瑾他们等的越来越心急,那边的动静也越来越大,隐隐还传来厮杀声。
洛少瑾几次想去打探,都被风满楼拦下了。
柳随风算是他们四人之中武功最高的,南拳北腿的北腿,指的是他的伯父,又师从游龙剑,一身集两家之长,艺业不凡。
若他真的遇上了连逃都逃不掉的危险,那么在场的三个人,能略微出点力的就只有风满楼了。只是把洛少瑾和薛暮云两个活宝扔在这里,他又实在不放心。
于是只好在这边干等。
幸好,柳随风在所有人失去耐性之前赶了回来,同时,也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之前他们听到的大队人马夜行的动静,是武国军队发现了一条小路,打算突袭桐城后面的彭郊。
这些国家大事他们不清楚,不过看武国如此动作,大约是魏国已经与黎国结盟了。
柳随风本来看到前面的军队,就打算往回返的,武国一旦突袭,彭郊必然大乱,这些流民就算是赶过去也是进不去城。
正在他打算回来的时候,山里忽然出现了埋伏的魏国军队,与武国的军队打了起来。
柳随风来不及想两国的恩怨以及为什么魏国会知道武国的突袭计划,连忙便赶了回来。
“快,往回撤。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到彭郊也进不去城了。一会儿万一败兵溃退下来,就不是我们可以应付得了。”
风满楼一听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组织大家往回走。
这些流民在城外吃不好睡不好,如今赶了大半夜的路,体力已经到极限了,原本还能撑着是因为前方有希望,如今突然有人告诉他们前面的路不通,我们前面那段路白走了,并且还要走回去过吃了上顿没下顿担惊受怕的日子。这些人立刻不愿意了,有哭天抢地的,有抱着侥幸心理想要继续向前走的,也有立刻瘫倒在地的。
柳随风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重新维持住秩序,并且劝服了大多数人跟他们走回头路。
那部分抱着侥幸心理坚持前进的人,他们也只能放弃。
回去的时候比来的时候走的更艰难,大家情绪都很低落,洛少瑾和薛暮云也没心情斗嘴了。
可是,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武国的军队大约根本没有想到魏国会提前得知他们的计划,在黑夜的山林里,毫无准备的武国军队几乎一触即溃。
冷兵器时代的溃败几乎是不可挽回的,在黑夜的山林里,将领甚至找不到自己的部下。后面的人也许还想往前冲,前面的人却拼命的往回跑,人流拥挤之下,也只能跟着跑,由此带动了全军的溃散。
而溃散军队的速度显然不是这些疲弱的流民可以比的,尽管柳随风他们一再催促大家加快速度,但是仍不可避免的遇上了一小股散兵游勇。
说是一小股,那是相对于军队而言的,在洛少瑾看来,少说也有百来号人。
流民立刻有了精神,撒腿就跑,柳随风他们连组织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像这种溃败,跑到最后根本没多少理智,挡在前面的所有东西都会被踏平。
柳随风他们随便挑一个,哪怕是洛少瑾,都不怕这些散兵游勇,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下不去狠手,流民又不听他们指挥四处乱跑。
无数的人在他们眼前死去,其中包括洛少瑾和薛暮云之前逗弄的那个小孩子。
洛少瑾看到那个孩子被推倒石头上的时候,眼睛都红了,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力杀人。
最终被风满楼拦下了。
以杀止杀,本就不对,何况他们是武国人,他们的教主,是武国国师!
当初随他们从城下离开的流民大约有五十,最终平安带回来不过一二十。
一夜血战,每个人都疲惫不堪,疲惫之外还带着无能为力的心灰意冷。
柳随风他们留下银两食物,草草安顿了流民,等到天黑,才避过守军耳目进了城。
刚出浴的都是美人
几个人身累心也累,就打算休息一夜再走。反正天瀑山庄的庄主已经病了有半年了,也不差这么几天。
天瀑山庄的老者心急如焚,但看几个人都阴沉着脸色,也不敢催促。
几个人连晚饭都提不起心思吃,各自回房。
客栈有洗浴间,不过女客不怎么方便,这家客栈又没有新浴桶。洛少瑾不想用他们的浴桶,便弄了几盆水,草草的擦了擦身子,洗了洗头发。
然后披散着头发趴在窗台上,一边发呆一边等头发吹干。
她内力本就刚烈,她动了杀心以后,内力到现在仍然鼓荡不休,让她心烦意乱收束不住心神。
眼前总是浮现那个孩子,那个被她和薛暮云逗的哇哇大哭的孩子。在等柳随风回来的时候,两个人没事做,又欺负人家孩子呢,那个孩子却通红着眼睛,认真的说:“我不怕你们,你们都是大侠,就算狼来了,也会保护我的。”
死的那些人,不是路人甲乙丙丁,是真真实实存在过他们身边的,是把性命交托到他们手上的人。
她想静下心神意守丹田,却越发的心浮气躁。如果此时风满楼他们在她身边,就会发现这根本就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可是洛少瑾不知道,她只觉得内力四处乱窜,心里压抑不住的满是杀意,让她几乎不能思考。
她推门出去,觉得不能在一个人呆着了,不然保不准失去理智会做些什么。
可是站在紧邻着的三个房门前,洛少瑾又迷茫了。该去找谁呢?
在感情上,她跟风满楼是最亲近的。可是如果她去找他说她想去杀掉所有的武国士兵,不用想就知道风满楼会说些什么。
风满楼其实是个挺简单的人,有些滥好人,有些没原则,也有些随遇而安。今天的事情他也郁闷,但他不会放在心里太久,大约洗完澡蒙着被子睡一觉,明天就什么都好了。
他会跟她讲他们是武国人,会说今天只是巧合,会说逝者已矣……
洛少瑾不想听他唧唧歪歪的大道理。
当然,如果这些道理由柳随风来说,她还是乐意听的。
可是柳随风显然是几个人之中受打击最大的。
洛少瑾没有去当圣母解开他心结的情绪。
至于薛暮云,洛少瑾压根就没考虑他。平常心情好的时候,俩人还吵架呢,现在她满脑子想着杀人,万一失手打他个半身不遂,后悔都来不及。
洛少瑾呆站了片刻,忽然悲从中来,要是她哥在,该多好啊。凭什么她孤零零的穿到这地方,关键时刻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本就在走火入魔的边缘,此时情绪大起大落,更是激得内力鼓荡不休。
薛暮云洗完澡,又去厨房要了两瓶酒,正打算回房,就看到洛少瑾赤足站在天井里,披散的头发无风自动,宽大的衣服显得她格外瘦小,月光下,脸色苍白的让人生起一股怜意。
“少瑾?”薛暮云叫了她一声,她却没有回应。脸色忽悲忽怒,颊边还落了一滴泪,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薛暮云隐约觉得不对,上前两步拍了拍洛少瑾的肩膀。
洛少瑾身子一震,薛暮云猛的退了两步,运了运气才消除胸口的滞涩感。也亏得他没有恶意,只是轻轻拍她肩头,否则毫无防备之下受她内力反噬,非得重伤不可。
洛少瑾也经由他这一拍,惊醒了过来。被内力催起的长发缓缓飘落,略带稚气的眉眼间有些迷茫。
“少瑾,你怎么了?”
洛少瑾一回神,就望进了薛暮云眼眸中。
那双眸子带着情真意切的关心,和略有些沉不住气的焦急。他一只手抬起,似乎想要拉过她检查有什么事情,又有些不敢碰她;另一只手捂着胸口,手里提着的酒瓶在他肚子前面晃荡,看来刚才被震的那一下还没完全消除。
他刚洗完澡,大约是不打算出门了,所以穿的有些随便,白色的中衣外面草草的套了件宽大的罩衫,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两个人距离极近,可以隐约的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荚味道。少年高挑的身材有些瘦削,肩膀却已经足够宽大,给人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
被热水熏过的脸上还带着些红润,少了平日里的邪气,显得眉目如画。
洛少瑾忽然觉得,唔,这薛暮云也挺好看的。
看着洛少瑾愣愣的看着他半天没说话,薛暮云有些着急,“少瑾,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心情不好。”洛少瑾瘪了瘪嘴。
“啊?”薛暮云的样子有些笨拙,“那,那怎么办?”
“你说武国跟魏国要打仗,怎么就不提前通知一声呢?”洛少瑾抱怨。
“那,下次让他们通知我们!”薛暮云胆颤心惊的看着洛少瑾眼睫上未干的泪珠,心想你可别哭啊。
洛少瑾被他逗得扑哧一下,这小子总是撩的她忍不住跟他针锋相对,现在看来这小子根本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她自己本来也是个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心情来的快去得也快,此时便如云开雾散,豁然开朗了。于是又生出几分顽皮之心,怯怯的扯住薛暮云的衣角,“暮云哥哥,我心里好难过啊。”
这一声“暮云哥哥”,没有往常她捉弄他时故意做出的媚意,倒是听的薛暮云浑身舒坦,只恨不得倾尽千金博美人一笑。
“明天我就让薛家各地的商铺囤积粮食,让武国跟魏国断粮!看他们拿什么打仗!”薛暮云脑子一热,也不管薛家有没有这个能力,以及他老爹会不会打断他的腿,大包大揽的承诺。
“太慢了,我现在就要变得开心。”洛少瑾撅嘴,撒娇。
薛暮云是独子,又是小霸王的性子,从来没有小姑娘这样扯着他袖子撒娇。顿时骨头都酥了,“那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啊!”
“你说的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洛少瑾眼珠一转,抬手一个爆栗敲上薛暮云的额头,“那你让我欺负一下。”
薛暮云捂着额头,眼睛里带了些委屈的神色,愣了片刻,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洛少瑾被他的反应弄的一惊,连忙拖住他的袖子,“喂,你生气了?”
薛暮云甩袖子,没甩开。
“我开玩笑的了。”
“放开!”薛暮云的声音里带了些凌厉,“我就是个傻子,才担心你!”
看他真生气了,洛少瑾才慌了,知他不喜人太过亲近,也不敢去抱他的手臂,只是扯着他的袖子,“不放。我不是有意的。”
薛暮云气堵在心,也不理她,只管往前走。
房门不过几步之遥,薛暮云走到房门口,见洛少瑾仍是死死不放手,冷声说:“放开!”
洛少瑾心慌着解释,“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开始真的很难过的。”
薛暮云不欲与她纠缠,用内力震裂了衣袖,开门进房。
洛少瑾却一闪身,跟了进来。
薛暮云脸色铁青,转头看她,“你进来干什么?”
洛少瑾知他吃软不吃硬,连忙哄,“暮云哥哥,对不起啊。我之前真的很难过很难过的。见到你以后,才慢慢开心起来的。我就是突发奇想捉弄了你一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计较嘛。”
薛暮云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看她之前的情形,确实不像是捉弄人。平日里两个人也是闹惯了的,别的小姑娘若是被他捉弄了,怕是早就哭哭啼啼到处告状去了,只有她,跟他越战越勇,怎么吵都不恼。他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以前最是看不上的就是开个玩笑都能当真生气的人,可是这一次,他真的觉得只要她肯笑一笑,哪怕要天上的月亮他都去给她摘的,满心的赤诚换却来她的捉弄,心里顿时又酸又涩又怒的,只恨不得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可是,她没哄两句,他满腹的怒气就又烟消云散了。
“暮云哥哥,我知道错了。”
唔,她再叫一次,就原谅她。薛暮云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回暖。
“暮云哥哥,原谅我这一次嘛。”
再听一次。薛暮云基本已经忘了刚在在气什么了。
“算了,你要真不肯原谅我,我也没办法。”洛少瑾沮丧的放开他的袖子,转身欲走。
“哎。”薛暮云连忙拉住她,“好了好了,原谅你了。”
洛少瑾顿时喜笑颜开,转身扯住他的袖子摇啊摇。
薛暮云撇了撇嘴,这姑娘遇上什么高兴事,见了风满楼都是抱着人家胳膊摇啊摇的,到他这里待遇就立刻降了一个档次。
他倒不知道是他平时别扭,搞得人家姑娘都不敢亲近他了。
闹了这么一会儿,气也顺了,心情也好了,这才觉出饿来。他们昨晚爬了半夜的山,今天白天又忙着安顿流民,晚上回来洗漱完还没吃饭呢。
洛少瑾抬头看薛暮云,“我们叫饭菜进来吃好不好?”
薛暮云一摸肚子,也觉得饿了,于是叫来小二,点了菜,还特意吩咐给柳随风和风满楼他们房里送一份。
小二看洛少瑾在薛暮云房里,还奇怪着姑娘家半夜跑到男人房里,被薛暮云瞪了一眼后,再不敢乱看。
酒菜具备,洛少瑾跟薛暮云兴致来了,索性爬上客栈的屋顶,一边赏月一边对饮。
洛少瑾酒量一般,不过好在南方的酒多是淡酒,并不那么容易醉。
两个人坐在屋脊上,互相抬杠了一会儿,薛暮云忽然沉寂下来,摊开双手躺下,缓缓的说:“少瑾,我真的很想救那些人。”
洛少瑾顿了一下,呼出一口气,也静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天空。如果他们不鼓动流民跟他们走,他们或许还好好活着呢。
感觉,那些人就像是被他们害死的一样。
“切,爷何必自己找不痛快!”薛暮云把手里的酒坛子往下一砸,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有种痛快的感觉,“爷没见死不救,爷济弱扶贫,爷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大喊着,似乎在发泄自己心里的不痛快。
少年拔剑而起,在屋顶上开始舞剑。
月色下,少年的身子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银色的剑光如水银泻地,几可与月色争辉。
洛少瑾看了片刻,只觉得心中豪情翻涌,走江湖这么久,第一次有一种胸怀天地的感觉。
洛少瑾也想舞剑,可惜她不会招式。
随手扔了酒坛子,洛少瑾翻身跃下屋脊,折了一段竹子,运气于指,戳出几个音孔,草草的做出一个竹笛。
洛少瑾正事上不用心,杂学却多,而且乐器这东西一通百通。她虽然不善笛,但也能吹几个简单的曲子。试了试音色,不太准,但是此时也不必在意这些。
清亮的笛声划破静夜,却是一曲笑傲江湖。
这首曲子洛少瑾当年痴迷笑傲江湖的时候,特地找谱子学过,为此还去学了古琴和古筝。古琴在现代已经少有人会,洛少瑾学了一段时间,不喜那琴的音色,转而学筝。如今没有琴筝,笛子的谱子她多少也会一些。
再说了,这样的气氛下,谁还在乎你哪个音准不准。
薛暮云身形一滞,很快跟随洛少瑾的节奏继续舞剑。
此曲本就豪情万丈,剑随曲走,薛暮云越发挥洒自如,之前练剑时生涩的地方也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胸中舒畅的直想仰天长啸。
两人在房顶又叫又吹又舞的闹了半夜,最后还是柳随风跳了上来,提醒他们巡夜的官差被惊动了,两个人才意犹未尽的各自回房睡觉。
吹笛子
洛少瑾与薛暮云闹到半夜才睡,第二天没什么事,便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起来的时候已经听说魏国已与黎国结盟。
武国军队昨夜不宣而战,意图绕过桐城偷袭彭郊,结果被魏军识破,武军大败。
三国混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经过了一晚上的休整,几个人听到这个消息时虽然还是有些怅惘,但也不像昨晚那般自责沮丧。
吃过午饭,薛暮云就缠着洛少瑾教他吹昨晚的曲子。
洛少瑾原本不怎么耐烦,后来一想,教会了他以后就能实现琴箫合奏的梦想了,于是热心起来。
因为开战,行人稀少,很多店铺都关了门,在城里逛了一圈也没买到笛子。
客栈院子里的竹子因此倒了霉,几乎被拔秃了,洛少瑾才做出一把合意的笛子给薛暮云。掌柜看见他们徒手劈竹子的手段,敢怒不敢言,在他们俩离去以后,对着一地的竹片,欲哭无泪。
柳随风和风满楼在旁边摇头叹息,这两个终究还是孩子,昨晚看他们在屋顶那动静,还担心他们胸中郁结委屈,今日一转眼就混没那事儿似的了。
眼看天色渐晚,洛少瑾只来得及略略教了薛暮云基础,便赶紧收拾带着天瀑山庄的老者上路了。
几个人带着老者翻过城墙,又赶了两日的路终于赶到了天瀑山庄,却没想到山庄门口挂着白灯笼,山庄的下人都着素衣,满面悲怆。
几个人知道不好,连忙通报了进去,久不见有人相迎。几个人疑惑的进了庄子,却看到正厅的灵堂里,一个披麻戴孝的少年鼻涕眼泪混作一团的哭的惨烈,一边哭一边喊着,“爹啊,爹啊,刘叔带回来了千年茯苓啊,你为何不多等一天啊!”
周围山庄的仆人一边劝着他,一边也忍不住哭。
跟柳随风他们一起回来的天瀑山庄的老者也是忍不住,扑过去伏在棺材上,“庄主你怎么能走呢?老仆我来晚了啊!”
洛少瑾他们几个看到这样的情况,心中恻然。
洛少瑾轻轻扯了扯薛暮云的袖子,“咱们要是早一天……”
“切,你不是吧?这也往身上揽?”薛暮云不屑的白了她一眼,“再说了,药哪有喝下去就见效的。”
洛少瑾心下稍安,撇了撇嘴,“我这不是有点心虚么。”
“没什么可心虚的。”薛暮云理直气壮。
天瀑山庄现在看起来乱的可以,四个人在那儿傻站了半天,愣没人想起来招呼一下。
柳随风看了一阵子,转身说:“不如我们告辞吧。”
其他三人点头同意,可是少庄主哭成那个样子,此时打扰也不好,偌大山庄,连个主事的人都找不到。
犹豫了片刻,放弃了告辞的打算,决定直接离开。
没想到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人拦了下来。
“几位请留步。”拦着他们的那个老者看起来是个管家模样,眼睛哭的红红的核桃似的,“几位少侠,敝庄突逢噩耗,招呼不周了。几位少侠千里护送之恩,我天瀑山庄铭记于心,几日后的葬礼还请几位少侠千万留步参加。”
柳随风他们左右没什么事情,而且江湖上朋友多了路好走,留几日便留几日吧。
于是几人便被那管家带领着,住进了天瀑山庄的客房。
住进去以后除了几个仆人外帮他们收拾了屋子端了茶之外,也没主人搭理他们,薛暮云无聊,又拉着洛少瑾学笛子。
两个人没学一会儿就又闹起来了。
薛暮云嫌弃洛少瑾教的乱七八糟,洛少瑾嫌弃薛暮云榆木脑袋。
薛暮云世家子弟,琴棋书画都学过,虽然不怎么精通。
于是当洛少瑾跟他讲哆来咪的时候,他就会问宫商角徵羽。两人鸡同鸭讲了半天,弄得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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