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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蛊之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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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补充道:“你说的那个牛肉米粉店,应该就是柴火巷口那处吧?”
“就是柴火巷那家店!”成浚点头,十分肯定回道。
经历过军阀割据及二战,挡过鬼子的扫荡,义渡街在当时是武广市唯一一条百年老街,而柴火巷是义渡街右岔的一条纵伸小巷子,可以说是条更小型的商业街,这条街在义渡繁华的往昔,曾是远近有名的柴火巷。
据这里的老人讲,在上个世纪没电没煤的三、四十年代,取暖做饭都是烧木柴,几十里外的黄土坡、草坪等地的樵夫挑柴来此地卖,而城里许多人也来这里买柴火,形成了当时整个市辖范围最大的柴火市场。
而后来有了煤、通了电,还有了液化气,柴火就彻底退出了市场,但柴火巷依然保存完整,成了小商小贩聚集在此的商业一条街。
他的故址甚至比义渡主街都要古老,据说是这义渡街的发源地,就是附近村落的年青后生都不一定知晓;成浚这么肯定的回答,倒让大叔大婶都不免有些吃惊,两人都盯着成浚:“你还知道柴火巷?”
“我是义渡人,当然知道柴火巷,小时候读书每天都要经过!”
由于成浚对昨晚的事说得比较粗略,并没有提到自己以前是义渡人,以至于两人并不清楚他的身份,成浚又多解释了几句。
“什么?你竟是那场温疫的幸存者?”弄清了成浚的身份和来此的缘由后,两人陡然变色,而那位大婶脸色变得更难看起来,急忙拉着大叔走在房外小声嘀咕起来。
“之前,也是有个年青后生跟他一样来找小毅,就再也没有回来…。”
成浚在房内无法听清两人的对话,但听到大婶后几个字“他都已经死了,是个不详之人…。”
第4章 惊现三具浮尸
成浚不是木鱼脑壳,估计着应该是明白他的身份后,那位大婶似乎是后悔收留了他,现在明显并不欢迎成浚再呆下去。
不到一会儿,房外大叔与大婶更是争吵了几句。
既然如此,成浚也不好再为难人家。只是,当他正准备起身时,大叔先是进来了,忙把被子又盖在了成浚身上,“孩子,你刚喝了那种汤,还不能起来,快躺下!”
“多有打扰,大叔,我不能再麻烦您跟大婶了!”
这位大叔民风纯朴,想是成浚听到了他跟婆子的话,自己倒先有些不意思,“不麻烦,不麻烦的”重复了几句,又叮嘱道,“把被子捂实些!”
大叔脾气也是有些倔,坚决让成浚继续躺下。说也奇怪,喝了那碗奇怪的热汤,成浚便感觉全身暖洋洋的,不到一会儿竟又睡着了…。。
恍恍惚惚,看到迷雾中一道黑色身影闪了出来,“果果…。”
听到那人喊出他这个小名,成浚当时就是一阵激动,“疯妖蛾子,是你,林夆?”
“怎么不等我回来!竟敢又放我鸽子,还是一个人走了!跟当年一个鸟样!”一个年青人带着怒怨,身形像极了林夆,虽时过境迁,已过15年人,但成浚只是一个照面就能认出来,还是那样,身形清癯高瘦,行走如风。
虽然披着一身黑衣遮住了半边脸,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成浚还是捕捉他嘴角抹过一弯微微的弧度,他的眼睛依然明如星辰,虽然带着一丝阴厉,但掩不住儿时的一种硬气。
“对,他就是林夆!”成浚在心里非常肯定说道,十分激动,几乎是喜极而跃,一步就跨了过去,“林夆!疯妖蛾子!等等我…。。”
“毫无信用的东西,别跟着我!滚!”年青人回眸冷如寒星,“啪”的一声,一种无形之力化作掌波,成浚竟被拍飞数米之外。
跌落于地,成浚只感到全身骨头都跟要散架不般,疼痛难忍,脸上都冒起了豆大汗珠。而那年青人冷冷地回了一眼,抽身而去。
“疯妖蛾子,你给我站住”成浚有些艰难的爬起来,急道:“林夆,听我说…。”
黑衣年青人如一道青烟般诡异消失,成浚爬起又跌倒,向那黑影追去,“林夆,疯妖蛾子…。”
“你如果想见到我,今晚义渡柴火巷!”黑衣人身后撂下一句话,只剩下成浚一个人。
“林夆,林夆…。”
“这孩子?”大婶一进屋就感到屋内一股阴风而过,看到成浚脸上冒起了豆大的汗珠,紧皱眉头,脸上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嘴里不停地喊着“林夆”
“小成,孩子!”大婶伸手摸在成浚额头,忙抽回了手指,吃了一惊,“妈呀,这娃儿!汗洗满面,却寒气赫人!”一时没了主意,朝屋外急喊道:“老赵,老赵…”
她这一喊,成浚也同时被惊醒,他睁开双眼,见大婶惊悸地望着他,原来自己竟是做了一个梦,而全身也被汗浸湿。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大婶问道。
“做了一个梦。”
“梦?”一进屋就遇到一股阴风而过,而成浚全身寒气慑人,大婶不免有些疑神疑鬼,“我听你嘴里不停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难道是?”
“是林夆。”
“什么,林林林夆……”大婶瞪大了眼睛,一时嘴角都哆嗦得说不出话来。
“啪”这时,大叔也正好进屋,也同时听到了成浚的话,手里端着的一个碗竟被惊落在地上,打碎了一地热汤。
“怎么了,大叔大婶!”成浚见两人听到“林夆”两个字,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文章,便急忙问道。
“难怪我一进屋就碰到了一股阴风!”大婶没有立即回答成浚的问题,嘴里先了哝哝了几句,眼里埋怨着,狠狠地瞪了大叔一眼。
成浚虽年纪不大,但一眼便瞧出了大婶眼里的怨气是不该留他在此;但这两人明显知道林夆一些事情,成浚就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只得对大叔道:“大叔,这是咋了?林夆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是一个不详之人!”这时连大叔语气都有些冷。
“什么,不详之人?”成浚陡然怔住了。
大婶神色紧张,为难道:“孩子,不是我不留你,实在是…。。”
“老婆子,天色已晚,这孩子如果现在出去,再遇到些什么东西,我们是担待不起的!”大叔瞪了大婶一眼,便不多言,将大婶强行拉了出去,又拿回一碗热汤让成浚喝下。
成浚估计那无非是一碗药效更猛的袪寒草药而已,为了弄清事情的原委,他现在还不能走,只能厚着脸皮继续呆着。
大叔见他一身衣服都已湿透,便准备了热水,让成浚洗澡后,换上了一身年青人的衣服。这是一套卫衣,甚至有些新潮,虽然色调暗冷,但看上去很舒适顺眼。
大叔家里并没有见到第三人,成浚盯着这身卫衣,顺便问道:“大婶,这衣服是谁的?”
“是我儿子的。”
“您儿子在哪?怎么不见他出来,也好有个兄弟说说话。”
“出去后就没回来了!”大婶言语有些冷。
“什么,没回来了?什么意思?”
“别问了,孩子!”大婶眼里闪动着泪花走了出去。
而这时,院子外突然一阵喧闹,许多村民一窝蜂都向一个方向跑去,一时间村子很多狗都在狂叫。
“东东,发生什么事了?”大婶冲到屋外叫住一年青人。
“赵婶,小河又现三具浮尸!”
“什么?三具浮尸?”
“果然是个不详之人!”大婶低声哝了一句,跟着村民向小河赶去。
成浚穿好衣服,与大叔也是尾随而来;很快,小河边围满了这一带的村民。
三具浮尸被村民打捞上岸,许多人上前,一人惊道:“啊,这不是赵乾家的吗?”
几人再靠近,都同时认出其中一具尸体,全场都炸开了,“真是赵家的!”
“谁?”
“赵乾独子赵毅然!”
“哎,又死了一个!”
“没想到,赵毅然这娃儿也没能逃过!”
“什么,赵毅然?”成浚听到村民的话,心里陡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而在他之前,大婶已急奔过去,不敢相信眼前真是她的儿子,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好半天才大哭出声“啊啊,我的儿啊!嗯啊啊…。”
“小然!”大叔丢掉了手中的菜刀,飞快地跑了过去,痛嚎大哭,“小然!我的伢儿啊!”
看着两人泣不成声,成浚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怎么安慰他们。他一到大叔家,大叔的儿子转眼竟无端端地死去。
“难怪大婶也怨我是个不祥之人,我真是个不详的人吗?”成浚心里冒出这样一句话。他走到三具尸体旁边,第一次亲眼目睹浮尸,即便是他胆子在大,也被吓得不轻。
两男一女,都跟他年纪差不多,无不是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死前受过很大的惊吓,或者看到很恐怖的事情,即便经过河水的浸泡,都能看到死不瞑目的眼中惊恐的血丝。
嘴唇很黑,乌青发紫,而脸却极度的死白,如纸如霜,几根发黑的青筋一直延伸到脖子;成浚虽有些害怕,但还是走近了些。
他这一走近,简单不敢相信,躺在中间的尸体正是他15年前的同学赵毅然。
而旁边两具尸体,也是一起上过小学的刘离、王煜笙。当他看清三人尸体时,感到自己两腿都在打颤。
第5章 尸变
虽然15年前他们家就早已迁出义渡,但这两年,他通过网络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许多同学:杜漫、吴小天、赵晨、刘离、王煜笙等,只有赵毅然至今没联系上。而这几人与他曾都是那场瘟疫的幸存者。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被一家农户收留了一天,而这大叔、大婶竟是赵毅然的双亲,赵毅然与刘离、王煜笙竟又在同一天成了河上惊现的三具浮尸。
大叔、大婶与许多村民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而成浚自己的悲痛却也一点儿不比他们少,都曾经是儿时的伙伴,都曾经是那场瘟疫活下来的幸存者,却在瞬间横死在眼前,成为三具浮尸。
成浚在那刻感觉到自己的鼻子都在发酸,喉咙里像铅一般的沉重,眼里泪水也跟着直打转。
他感到极度难受,“刘离、王煜笙、赵毅然,你们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就在他强忍住自己眼泪的瞬间,却不经意发现,三具尸体的眉毛竟都是白色的,这令他顿时就一怔。
“咦?太不可思议了!三人的的尸体并没有过分的发泡,估计死去不会超过一天时间,毛发就是怎么泡都不会变色!”
而这时,村子里的狗叫得更加厉害,连几只猪都冲破猪栏跑了出来,吓得一群水鸭“嘎嘎”大叫。
“他们三个怎么可能无端端地同时死去,我一定要弄清!”成浚感觉他三个同学死得有些蹊跷,一边仔细观察着。
村子鸡飞狗跳,弄得人心神不宁;成浚让自己冷静,咬了咬牙,轻轻侧翻一具尸体的头部,竟然在两具尸体的脑勺和两鬓都发现不少白发。
他正准备翻动第三具尸体的头部,却被大叔一把抓住,“你,干什么?”
“大叔,你看!”成浚侧翻旁边尸体的头部,指着后脑勺、两鬓的白发以及脸上的白眉,“大叔,你觉得这事儿是不是有些蹊跷?”
没等成浚说完,大叔自己侧翻过赵毅然尸体的头部,果然也发现不少白发,而尸体脸上同样是白眉,粉似白蛾,顿时一脸惊容的望着成浚,“怎么会是这样?”
大叔虽然悲伤,但毕竟比大婶要理性,靠近成浚:“难道小然是被人给害死的?”
“按理说,浮尸通常也就是发白发泡得厉害,但你看他们的嘴唇却紫得发黑,脸色死白如霜,还有青筋,那应是瘀血所致,不像是溺水或者自然死亡!”
“你的意思是,小然他们都是被人下毒或者下了蛊?”
“目前还很难说,这个需要法医的检验才能确定,大叔,毅然与这两人都是我的同学,一定要查出真相,找到凶手!我先报警,你跟大婶注意保护好现场!”
成浚毕竟还是有点法律常识,但正当他要拨打“110”时,手机却被一人给拍飞了。
“黄四婆,你要干什么?”成浚还没有发怒,大叔、大婶先发飙了,“死的可是我儿子!你这个老婆子别管我赵家的事儿!”
大叔同族的人也同时站了出来,怒视着一个灰发妇人。
“是我让她来的!咳咳…”这时,一位老人踱着拐杖,颤颤微微地走了出来,旁边跟着村长和数位灰发老人。
成浚一看,这位老人须发尽白如雪,恐怕已有九十多岁,虽然身体佝偻,风烛残年,但目光深邃,明显是当地最为德高望重之人。
他往那一站,立即就镇住了场子,河边一时都鸦雀无声。
老人只看了大叔一眼,成浚都感到一种威压迎面而来,大叔更是退了一步。
那位拍飞成浚手机的妇人穿着有些古老怪异,玄黑麻衣披身,打扮不同于常人,眼轮暗黑而深陷,看上去有些恐怖。
见成浚一直盯着灰发妇人,大婶抹了一把眼泪,对成浚道:“她是我们这儿有名的巫卜医婆!”
“巫卜医婆?”成浚低声哝了一句,“都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有巫医!”
“小声点,千万不要得罪她!”大婶明显有些惧怕那个妇人,极度悲伤,都带着怯意。
而此时,那妇人正目不转眼地盯着三具尸体看,目光有些慑人。
想必这妇人明显也发现了三具尸体脸上的白眉和后脑以及两鬓的白发。
先是眉头陡然一跳,伸出黑色尖长指甲,弹出一指白气,接着突然发出一声奇怪的尖啸声,似哭似笑。
这声音像极了《射雕》中黑白双煞的“梅超风”,将成浚吓出一身冷汗。
妇人跳大神一般地捣弄了一会儿,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竟口吐白沫翻倒在地,如死人一般僵挺,又陡然如尸变般直挺而起。
“这不就是个乡村的仙娘神婆吗?”
他见那妇人,嘴角十分颤抖地对白发老人耳语了几句。
老人一听,眉毛都陡然跳了几跳,双脚都几乎不能站稳,目光扫过全场,非常果断几字:“立即火烧焚化,不留一根一毛!”
“阁老,那可是我唯一的儿啊,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大叔哭丧着地望着老人。
“赵乾,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白蛾之象,我不相信你没看到,只是你自己不敢接受罢了!你难道想让15年前的无妄之灾再次重演吗!”
“啊~”
“什么?15年前?”
“就是义渡那场瘟疫,死了1000多人!”
老人一句话,村民马上躁动起来,离尸体较近的数人当时就立即后退了十几步。
大叔大婶对望了一眼,眼里满是无助。
“还等什么,村长?”老人盯着旁边的村长。
“这?”村长有些犹豫。
“老爷爷,你们不能这样!人命关天,不能私自处理!得先报案等公安人员验尸…。。”大叔与大婶没动,成浚先站了出来。
“等他们来了,只怕我们站着这里的一个人也活不了,年青娃子,你懂什么!”那妇人瞪了成浚一眼。
“村长,赶快吩咐人动手!”
村长看了看,没有说话,老人自己往前一站,“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准备汽油柴火去,就在这里烧了!”
“你们都想死在这里吗?”那灰发妇人靠近白发老人,提气厉声呵道,同时几道铃声从其手端摇响。
数人退后拿家伙,成浚一人根本无法阻拦。
噗噗,就在这里,突然一具尸体鼻孔破开,转瞬钻出数个白色的飞行生物,像是黄豆大的大型虱子一样,伸出白色的羽翼,如白蛾一般飞出,首先向靠得最近的大婶大叔飞射而来。
“啊!飞虱白蛾!”灰发妇人同时一怔。
“大叔、大婶小心!”成浚与众人都吃了一惊。许多人吓得四处逃窜。
咻咻咻,灰发妇人眼尖手快,五指曲张,只见指端数个绿色火苗先飙射了出去,所有白蛾被火苗烧成烟尘。
村民纷纷后退如潮,不少人狂逃而去。就是大叔都不敢再靠近尸体。
几个年青胆大的村民,动作很快,很快就抱来了柴火,拿来了汽油。
“赶紧!架上去!”白发老人当即下令。
几个年青人很麻利地将柴火架成了一个圈,并往柴火堆里浇汽油,正要准备抬尸体时,突然,三具尸体竟然同时发出“咕嗞咕嗞”声音,眨动了眼睛,僵直地昂起头,全身一阵抖动。
“我的娘也,尸变!”一个村民颤着声音,尖叫喊了出来。
那几个年青人当时就吓得腿软,爬起来拔腿就跑。连村长都跟着所有村民争相往外逃,只有那位白发老人与灰发妇人急道:“都给我回来,点火!快点火!”
但现场已经完全失去控制,老人虽然德高望重,此时也镇不住场子了,毕竟威望跟“自己的命”比起来,连屁都不是。
尸体里面“咕嗞咕嗞”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许多虫子在肚子里翻动啃噬;三具尸体剧烈颤动,竟要站了起来。
四面八方都传来疯狂的犬吠声,不是一两条在叫,而是村里所有的土狗都在狂吠着,像是疯了一样,疯狂的犬吠声彻底地打乱了牛角村的宁静。
这一刻,成浚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是真实一幕,“难道,真的要尸变了?”
第6章 飞虱白蛾
他就是胆子再大,全身也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阵发毛,心惊胆战地往后急退。
但他与大叔还残留着一丝理智,没彻底被恐惧所占据,当大婶傻傻的朝着尸体走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老赵,我家小然他,他没死啊…。。”,两人都同时死死拉住了她。
“不能过去,大婶,危险!”
“我的孩子啊,老赵,那是我们孩子啊,他没死,他没死,你疯了,你不管他了吗?”
因为失子之痛,大婶已完全丧失了理智,力气非常大,成浚两人都有些招架不住,她拼命的挣扎撕咬,不要命地往前冲,迎来大叔一个巴掌,“你才疯了,小然他已经死了,你也不命死吗!”
成浚与大叔一起拉着大婶急退。
“难道真的是尸变?”成浚问了一句。
大叔紧皱着眉头,表情复杂,“应该不是…。”
“那是?”
还没等大叔回答,就在这时,啵啵啵,剧烈颤动的三具尸体同时从多处破开。咻咻咻,只见一群群白色的飞虱,形如蛾子般蜂涌如潮而出。
一阵阵摇铃声,也在空中响个不停。
“啊!这?跟15年前一样,飞虱白蛾……”此时,就是经事最多的白发老人都陡然脸色巨变,嘴角哆嗦,身子一颤,慌了神,一脚险些没有站稳,一口气喘着:“快快快,不然晚了…”
只是,都以为是突生“尸变”,全场早已乱了套,村民们逃的逃叫的叫,哪还有人敢往前凑。
整体村子的猪狗鸡鸡鸭,都如发狂一般,乱窜狂嘶;连林中的飞鸟,都在空中成群飞逃,乌压压一片,十几只受惊鸟雀惊坠于地,仿佛下了场暴雨。
灰发妇人再次出手,只见,手中一团火熖迅速如火蛇飞影飙了出去,瞬间点燃浇了油的干柴。
柴火陡然飙起丈高熊熊烈火,三具尸体也同时燃烧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炸烈声,空气着奔涌着恶臭难闻的焦尸味。
许多飞虱被干柴烈火和妇人掠出的火蛇飞影烧化在虚空,一部分躲过的白蛾向众人飞来,突却被一阵牛毛细雨般的竹叶一一刺死,几道劲风扫过,四处尘土飞扬。
众人心惊胆战,面如死灰,若不是灰发妇人出手及时,后又有人飞出细雨般的竹叶,后果简单不敢设想。
现在人人自危,都在拼命地逃命,兵慌马乱,鸡飞狗跳,根本没人知道这后面出手的又是谁。
成浚与大叔都吃了一惊,若是这灰发妇人被称之巫医,有些特别的门道也就罢了,而后来这人出手抛起的几道劲风,竟让纷飞的竹叶每一片都如利刃一般,秒杀了成片的飞虱,这种场景,也只在电视电影曾经见到。
“这得需要多么精深的力道?”成浚回头四下张望,除了普通村民,确定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人在场,“难道说,这个人是在百丈之外隔空飞竹?”
想到这里,成浚倒吸了一口凉气,今天发生的事情,大大超出了常日所见。
啪啪啪,三具燃烧的尸体彻底炸开,只见暴雨般的白色飞蛾直接暴涌而出,一波又一波,白雾雾的一片,像是几团成群的蜜蜂密集,干柴烈火都无法将他们尽数烧化,空气中弥漫着恶臭味和扬沙般的白色粉尘。
前面一波被烧死,后来更多的白蛾逃了出来,扑飞间,一层层白色粉尘也随之散落,在空气中如烟波浩渺,雾白霜天,向众人席卷而来。
三人被粉尘笼罩,瞬间七窃流血,倒地而亡!
见到如此凶煞的场景,亲临现场,所有村民亡魂皆冒,惊声狂逃。
白发老人与妇人露出极其凝重的表情,“啊!不好,这是飞虱的成虫,蛾白飞霜!”
话语间,灰发妇人尖啸一声,遽然将身上的玄黑麻衣扑了过去。
呼呼呼,一时阴风四起,一道玄黑残影掠过,成浚与众村民瞪大眼睛都吃了一惊,谁曾想到,转眼间,灰发妇人已快如鬼魅浮于半空,几乎在瞬间捏出数种法印,口中念念有词。
而与此同时,那件扑过去的黑色麻衣,无限扩大,已如死神的墓衣呼啸而过,在阴风中猎猎作响,层层诡异的灰迷乌光铺展,漫延如水墨般,笼罩似无边铅云。
只见漫天暗黑迷雾散出,四处尘土飞扬,一时间,成浚几乎不能睁开自己的眼睛,只能非常模糊地看到,几乎所有蛾白飞霜都被那件黑衣麻衣收去。
黑色的麻衣遽然收拢,形成一团巨大的乌云般,云团之中,呯呯,咯嗞咯嗞的剧烈声响传来,如同无数蚁虫在剧烈冲撞,相互啃噬一般,令人鸡皮疙瘩直冒。
受到极度的惊吓,空中逃窜的飞鸟都尽数如雨般坠落;而几只土狗喷血惊吠,更是直接自己撞死在电线杆。
“怎么会这样?”成浚用手遮住飞扬的尘沙,从指缝间看到这幕,惊怔地望着大叔,“这位巫医大妈到底是什么来头!”
大叔显然也是一脸惊惑,“除了阁老,村里恐怕是没有一个人说得清楚!”
“哦?”
正当成浚疑惑不解时,咻咻咻,忽然数道绿光闪过,只见数片竹叶如利刃划过,目标正是那件麻衣。
灰发妇人手中捏法,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显然内力消耗不小。
当竹叶飞来时,妇人脸色凝重,眼中闪过一缕幽冷寒光,口中随之喷出几缕鲜血,点指划出,衣团陡然乌光暴闪,竹叶在距离玄黑麻衣一寸时便不能在进,瞬间粉碎。
呯呯呯,只是当竹叶粉碎的瞬间,玄黑麻衣也被从中破开三个口了,只见三只如同蝙蝠大小的白蛾遽然飙出,哗哗哗,白色残影于虚空瞬间划过。
“瞬间成长?”成浚张大了嘴,“好邪呼!”
所有人惊慌逃窜,但成长的白蛾所过之处,一层****如霜扫过。
数人来不急躲避,身染血粉,立即面色发白,嘴唇乌黑如紫,眼睛睁得铜铃大,全身痉挛,竟七孔流血而死;很快就尸水漫开,转眼化白骨。
看到如此恐怖的场景,成浚与大叔都面如死灰。
而在玄黑被麻衣破开的同时,灰发妇人也被陡然击中,暴吐了数口瘀血,从半空坠落的瞬间,曲指一弹,将那十几具白尸点燃;另一手掌于虚空一抓,玄黑麻衣陡然呼啸出一股黑风,将白蛾散出的****吹散。
巫医黄四婆力竭坠落于地,脸色苍白,披头散发地将麻衣收回,“阁老,我,我,我已经尽力了…。。”
“黄姑……”白发老人与身边最后一人扶起妇人。
“将,将,将这些药丸让所有人服下…。”黄四婆气息很弱,于腰间掏出一个药包就昏了过去。
嗞嗞嗞,而这时,那三只白蛾发出了如蝉般的尖锐鸣声,在悲鸣。
成浚与大叔同时望去,只见满是杀气的三只金针,不知从何方飞来,疾速向白蛾刺出,白蛾惊悸飞逃。
灰发妇人如乍尸,陡然睁开双眼,紧皱眉头,极吃力地念出一句咒语;随之,三只白蛾相互剧烈嘶咬,最后一只白蛾竟强势将另两只吞噬,速度猛增,扑闪间转眼消失。
看到白蛾飞走,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正准备将药丸服下,一阵奇曲音波传来,将众人手中的药丸振落,空气中无端端飘来数缕白白的发丝,如吞丝般莹白飘逸。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飘渺而悲伤的幽声在空气中回荡,“黑裳啊黑裳,我等你很久了…。。”
“啊啊,是野人山的来人……”巫医露出极大的惊恐,非常痛苦地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野人山的来人?”大叔与众村民瞬间脸色巨变,都望着黄四婆。但妇人气喘着,再次力竭昏死了过去。
第7章 野人山的来人
“难道是当年那个被趋驱的鬼草婆?”白发老人一脸凝重地捏断地一根胡须,想到了很多,“四姑,四姑…。。”
黄四婆人事不醒。
白蛾一消失,许多村民又跑了回来,听闻“野人山的来人”,莫不遽然变色。
“这下不得了了!”一人道:“当年,那个鬼草婆被我们赶出了村子,一定怀恨在心!”
“这次她回来,一定是要报复的!”
“大叔,鬼草婆是个啥?”成浚望着大叔、大婶。
众村民人心慌慌,这时,就连大婶都恢复了神智,嘴角哆嗦道:““就是蛊婆!”
“什么?盅婆?”成浚吃了一惊,“放盅?世上真的有这种东西?”
“嗯!”大叔脸色凝重,“如果说只是一般盅婆,我们倒不必过于担心,但这人是野人山的来人!”
“野人山?这我倒听说过,南夷与缅国交界的一个山区,生活着一些尚处在原始部落时代的野蛮族群,被称为野人。这里覆盖着浓密热带雨林的火山,山峦重叠、林莽如海、沼泽绵延不断、豺狼猛兽横行、瘴疠疟疾蔓延,据说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
“正是这个地方!”大叔回道,“阁老曾也是这么说的。”
“可是听闻这些人深居大山,从不与现代文明人交往,又怎会跑到咱村子?怎和放盅扯在了一起?”
“好像是寻找一个故人…。”大叔未说完,大婶插语道:
“听说那里是魔鬼居住的地方,野人山的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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