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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龙转生(凤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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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岳风苦笑一下,“我老爹是至道九品。”

父子俩对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惊色。老头儿故作镇定,笑着说:“失敬失敬,原来老弟是名门之后。对了,岳风,我是苍龙韩英年,这是我儿子苍龙韩默。”

落星谷里都是苍龙道者,按理说岳风也应该属于苍龙,所以听了这话,他心生亲近,对于两人多了几分信任,问道:“你们到底要办什么事?”

“待会儿你就知道。”韩英年说,“等我们爷儿俩捡完了宝贝再说。”

说完,两人又低头去拾法器。岳风跟在韩默身边,问道:“韩大哥,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打仗死的呗。”

“干吗要打仗啊?”

韩默掉头看着他,一脸的惊奇不解,半晌摇了摇头,说道:“也难怪,你是从山沟里出来的,不知道现在的形势。告诉你吧,现在的世界很不太平,许多道者都在打仗,刚才这里发生的,只是一场小小的遭遇战,真正的大场面,你还没有见过。”

岳风看着地上的尸体,咕哝说:“好端端的,打什么仗?”

“事必有因。”韩默满不在乎地说,“上一次的道者战争,距离现在几千年了,这天下的太平日子过得太久,大家都有点儿手痒。前几年,一些村子遭到了袭击,凶手十分狠毒,全村人受害,不留一个活口,村中的财物洗劫一空,连尸体和魂魄也没有留下。四大道种互相怀疑,玄武人的村子受了害就怀疑苍龙人,苍龙人的村子受害又怀疑白虎人,白虎人的村子受害,又说与朱雀人有关,朱雀人又怪附近的玄武人。死难者的亲朋好友一时冲动,往往胡乱寻仇,杀戮嫌疑对象。对方的亲友当然不干,很快加以报复。一开始,只是家族之间的纷争,渐渐推而广之,变成了道种之间的仇恨。起初只是零零星星的争斗,慢慢地变成了大规模的交战。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天道者还没有牵扯进来,要不然,又是一场新的道者战争。”

岳风越听越纳闷,韩默说到的灭村手法,跟落星谷的遭遇一模一样。那些穿斗篷的人,难道就是挑起战争的元凶,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想了想,又问:“天道者为什么不干涉呢?”

“他们是世界秩序的维护者,代表每一个道种。一旦参与进来,不管是干涉、调和还是助战,战争的规模都会直接进入道种级。再说现在的战斗,还没有影响到整个世界的秩序。天道者中最强的那一位,认为还不到干涉的时候。”

“最强的那位?”岳风皱了皱眉,“他是谁?”

“苍龙天来。”韩默看他一眼,神色严肃起来:“他,可是一位天尊。”

岳风心头一动,油然而生敬意。道者的世界里,按道种划分是苍龙、白虎、朱雀、玄武,但按道阶划分,从低到高,依次分为常、圣、至、天四大道阶,每一个道阶,又分为九品,超过九品,才可以进入更高的道阶。

四大道阶的人数,一品比一品少,一阶比一阶少,到了天道一级,从道祖支离邪的时代开始,每一个时代,天道者不超过五个人。他们是现世的神祗,世界平衡的守护者。而在天道者里面,达到天道九品的人物,更是天外天,神中神。自古以来,这种人十分稀少,他们精通所有的法术,这样的天道者,被世人尊奉为“天尊”。

这一类事情,岳风也是一知半解,可是“天尊”这个称号,对于任何人都是如雷贯耳。天尊不是每一个时代都有,岳风做梦也没想到,就在他所处的时代,居然出现了一位罕有的“天尊”。想到这儿,岳风先是振奋,跟着又觉泄气,作为一块石头,并不列入道阶的评定,也就是说,岳风连常道一品算不上,如果勉强要算,也只能算是次品,没有开窍的道者,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地位可言。

这时间,韩家父子收完了破烂,领着岳风穿过山谷,走了一里多路,来到一条小河边上。一路上金如意唠唠叨叨,劝说岳风早些离开。可是适得其反,岳风对老鹦鹉厌恶极了,金如意说东,他一定往西,金如意说好,他偏要说坏,两人总唱反调,如果老鹦鹉聪明一点儿,一定会劝说岳风留下,岳风一生气,说不定转身就走。可是金如意是一只老实鸟儿,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一是一,二是二,从来不做违心之论。岳风逆反心理一起,只有跟韩家父子走得更近,加上韩英年刻意拉拢,双方更是好得蜜里调油,金如意一边瞧着,只是长吁短叹,说些什么“不听老鸟言吃亏在眼前”的废话。

“到了。”韩家父子在河边坐下,韩英年看了看四周,皱眉说,“咱爷俩来早了,其他的人还没到。”

韩默笑笑,从怀里取出水晶瓶子,里面正装着那一颗捕获的光珠,韩默把玩瓶子,自得其乐。岳风忍不住问:“这颗珠子就是魂珠?”

“是啊。”韩默轻轻点头。

“它没有形体么?”岳风想起了碰触魂珠的感觉,“我用手根本抓不住。”

“用手当然抓不住。”韩默淡淡说道,“得用‘搜魂网’才行。”说着掏出一团青黑色的东西,一抖开,是一张细密的大网,每一根网丝都发出幽幽的青光,那光芒诡秘阴森,甚至于有点儿恶心。

“这是天道者的头发编织成的。”韩默抚摸青网,两眼闪闪发亮,“每一根头发上面,都写下了极为精妙的符咒,任何魂珠落入这一张网中,都是插翅难逃。”

“只管吹吧。”金如意一边插嘴,“任何魂珠吗?我看不见得。”

韩默的脸色有些难看,冷笑说:“小兄弟,你这只鹦鹉怎么老爱跟人抬杠?”

“它是我妈的妖奴。”岳风悻悻说道,“多嘴多舌的,赶也赶不走。”

“是么?”韩默眼珠一转,一扬手,刷地一声,将金如意罩在了网里。金如意措手不及,慌忙挣扎,谁知青丝上迸出异样光芒,鹦鹉扑腾了一下,就瘫软在了网兜里。

“看吧。”韩默笑嘻嘻说道,“任何魂魄,到了这一张网里,都要受到克制。搜魂两个字,可不是白叫的。”

岳风眼看金如意瘫在那儿,两只眼睛骨碌乱转,透出一股哀求神气,心里忽地有些不忍,说道:“韩大哥,你放了它吧。”

韩默打个哈哈,收起搜魂网说:“我只是做个示范,老弟不要放在心上。”金如意吃了大亏,垂头丧气,蹲在岳风肩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妖怪这东西,就是欺软怕硬。”韩默冷笑一声,说道,“一天不调教,非得翻了天不可。以前我家有一只犬妖,冲我汪汪大叫,你猜我怎么着?”

“怎么着?”

韩默呵呵笑了两声,冷冰冰说道:“我一根根拔光了它的牙齿。”

岳风应声打了个突,看着韩默阴沉的眼神,心里生出些微异样,勉强笑了笑,说道:“这一手不管用,鸟妖又没有牙齿。”

“没牙齿?”韩默森然一笑,“不是还有舌头吗?”

岳风吓了一跳,眼看金如意缩头缩脑,便笑道:“金如意,你放心,我不会拔你舌头的。”金如意呜了一声,脑袋垂得更低。

“韩大哥。”岳风岔开话题,“你们捕捉魂珠有什么用?”

“用处可大了。”韩默掂了掂手中的瓶子,“你知道魂珠的来历吗?”

岳风摇了摇头,韩默笑道:“魂珠可不是想有就有的,圣道五品以上的道者,才有生成魂珠的能力。而要生成魂珠,活着时可不行,死了也不行,非得半死不活的情况下,才有生成魂珠的可能。但光是这样也还不够,还得临终的道者心里有很深的牵挂,也就是说,因为这一份执念,他不太愿意离开人间。当这种求生的意念强到一定的地步,才有可能产生出一颗魂珠。道阶、时机、执念,这三方面要想凑齐,可说十分的不容易,因此缘故,魂珠这东西,才会格外珍贵。”

第十七章 仙子如烟

韩默顿一顿,又说:“魂珠包蕴了道者的精魂,制造许多极品的法器,都需要它作为原料。尽管法令不允许这种行为,可是为了获得力量,许多道者工匠暗地里都在使用魂珠。一颗上好的魂珠,可以卖到一百万点金。”

“一百万点金?”岳风倒吸一口冷气,“我老爹说过,落星谷所有的家当,还不到十万点金。”

“是啊。”韩默轻描淡写地说,“一百万点金,买得下一座小城了。只不过,那样的魂珠,也只能称为上品,还算不上绝品。”

“上品?绝品?”岳风大为疑惑。

“魂珠的成色与道阶有关。”韩默举起水晶瓶子,凝视里面的光珠,“这颗魂珠的成色就不好,生成它的道者,道阶刚过圣道五品,绝对不会超过八品。这样的魂珠不够凝固,罡风一吹就散了,拿到妖怪市场,顶多卖到三百点金,更多的就不行了。吐出魂珠的道者,道阶越高,魂珠的成色越好,所蕴含的道力就越强大。一颗至道者的魂珠,可以卖到一千点金以上,如果是至道七品的魂珠,可以卖到一万点金以上,再往上去,每增加一品,价钱都要提升十倍,至道九品的魂珠,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那么?”岳风的心子咚咚乱跳,“天道者的魂珠呢?”

“那就是绝品。”韩英年沉默已久,这时插嘴说道,“那就是魂珠之王。”

说到这儿,韩家父子的眼里,双双流露出贪婪的神气,韩英年的面肌抽动两下,干笑说:“小老弟,那样的魂珠,只要能弄到一颗,我老韩马上洗手不干,带着儿子去玉京做第一流的阔佬,过神仙一样的日子。”

“没错。”韩默接口说,“许多猎魂师,几代人也遇不到一颗绝品的魂珠。”

“为什么呢?”岳风问。

“谁也不愿魂珠落到别人手里。”韩默冷笑一声,“天道者也不例外。”

“是啊。”韩英年叹了一口气,“天道者的数量很少,几乎都能操纵自身的魂魄,他们临死前会格外小心,不让自己产生执念,从而吐出魂珠。第二,天道者如果算到自己会产生魂珠,临死之前,必然寻找一个地方躲藏起来,这个地方就是他们的墓地,不但机关重重,还有许多强大的妖物。别说差一点儿的猎魂师进不去,如果不知道门路,千军万马也休想攻入。第三,这些年来,天道者之间很少发生战斗,意外死亡的情况不多,这也减少了魂珠出现的机会。”

岳风心生好奇,问道:“一颗绝品魂珠值多少钱?”

“那不能用钱来衡量。”韩英年的脸上露出无尽的神往,“绝品的魂珠意味着权势和地位,其中某些魂珠,隐藏着惊人的秘密,比如说旷世的宝藏、至高的道术、还有无敌的法器。天道者的道阶越高,秘密的价值就越大,一颗绝品的魂珠,能让你一跃登上世界之巅,许多人为了它,会不惜一切代价跟你交换。”

岳风听得心痒难忍,热血沸腾。如果,他能得到一颗魂珠,是否就能打开灵窍呢?

正想着,忽听金如意小声说:“傻小子,别打魂珠的主意,那会要了你的小命儿。”话没说完,韩默冷冷看来,金如意慌忙一缩头,耷拉脑袋,一声不吭。

岳风看着韩家父子的神情,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可是怎么不对,却又说不上来。那两人的脸色十分阴沉,似乎在想什么心事,小河边安静下来,河水冲激石块,发出汩汩的水声。

忽听一声大笑,远处走来一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大,满面胡须,身后背着一个大红葫芦,右手握着一根黑黝黝的拐杖,还没走近,冲着韩家父子大叫:“韩老头,你爷儿俩来得挺早。”

“不早。”韩英年淡淡说道,“欧人俊,你也太慢了吧,炼魂派干事,总是磨磨蹭蹭的。”

欧人俊哼了一声,坐了下来,掏出一个烟斗,用符笔点了火,吸了两口说:“炼魂派干事,从来光明磊落,比起那些躲在暗处收破烂的人好十倍。”

“谁收破烂?”韩默挺身站起,满脸怒气,“姓欧的,你他妈的敢不敢再说一遍?”

“贤侄别生气。”欧人俊不急不恼,慢条斯理地说,“反正我又没说你们搜魂派,哈,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话音才落,就听有女子咯咯娇笑,那笑声又娇又媚,夹杂清脆铃声,听在耳朵里面,就像是许多细丝在心尖儿上撩拨。岳风转眼看去,远处妖妖娆娆,走来一个娇艳女子,身穿绯红薄纱,高挺的酥胸呼之欲出,皓白丰润的小臂上,戴着两串金色的铃铛,腰间不着寸缕,像是去了皮的柳枝,纤柔雪白,弹性十足,一双腿修长浑圆,大腿以下光光溜溜、莹白如玉,脚腕处也有一对金铃,大腿以上,绯红的纱裙上围了一圈闪亮的璎珞,仅仅能够包裹挺翘丰满的臀部。

这女子体态之妖媚,衣着之暴露,岳风有生以来,几乎从未见过。他只觉小腹滚热,浑身躁动,摸了摸额头,居然出了一头牛毛细汗。转眼看去,其他三个男人个个努眼撑睛地盯着来女,鼻孔里流出了两股血水。欧人俊的烟斗也拿反了,咬着烧红的烟锅,居然一点儿也不觉灼痛。

女人柳腰轻摆,每走一步,手脚上的金铃叮当作响,铃声清妙悦耳,使人神魂酥软。她走到近前,轻轻巧巧,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众男子的心也随之一抖,对于那块石头,均是十分嫉妒。

女子早已习惯了这些色迷迷的眼光,大大方方,全不在意,一双水杏似的眼睛,左顾右盼,十分放肆。她唉了一声,拿出手巾,在脸旁扇了扇,媚声说:“热死我啦,温老大真该死,居然不许人飞行,走了几十里山路,把我的脚也走痛了。”说完退了鞋,将一只雪白光嫩的左脚送到了欧人俊的面前,笑着说,“不信,你瞧……”

欧人俊的老脸通红发亮,胡须一根根竖了起来,活似一只大狗,凑在那脚上嗅了又嗅,还温柔地吹了两口气,嘴里连声说:“苏仙子,你受累了,瞧这小脚趾,都红了肿了。唉,你只是脚痛罢了,可怜我老欧,心疼得不得了,待会儿温老大来了,我一定给你出气。如果太热了,那就少穿一点儿,哈,一件衣服也不穿,我老欧也决不在意。”

苏仙子咯咯一笑,收脚说:“扯你娘的臊,老娘可没那么娇气。欧人俊,就你那倒霉样儿,想脱老娘的衣服,哼,等到下辈子还差不多。”

欧人俊脸色发青,大为悻悻。女子妙目一转,忽又落到了岳风身上,笑着说:“这俊哥儿哪来的,我怎么不认识?”

岳风给她一瞧,面颊微微发烫,韩英年抹了一把鼻血,呵呵笑着说:“答苏仙子,这位是落星谷的岳风,路上遇到的一位朋友。”又向岳风引荐说,“这位姑娘是‘勾魂派’的苏媚烟苏仙子,你别看她生得娇滴滴的,猎起魂来,比谁都厉害。”

“韩老头,你少拍马屁。”苏媚烟笑了笑,“说到猎魂,我的‘勾魂铃’未必及得上你韩家的‘搜魂网’,你要真心对我好,就把那张网借给我使一使。”

“这个容易。”韩英年摸着下巴,色迷迷地说,“你只要做了我韩家的儿媳妇,‘搜魂网’随便你用。”

苏媚烟笑笑,看了韩默一眼,那小子的面皮涨紫,两只眼睛钩子似的勾在她的酥胸上,不由暗自冷笑,曼声说道:“韩先生说差了,我这个人啦,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样,对年轻哥儿不感兴趣,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功成名就、知寒知暖会疼人的老人家。”

韩英年听得心花怒放,捋了捋上唇的两根鼠须,笑着说:“韩某丧偶多年,原本心如死灰,难得苏仙子垂青,小老儿心里这把火又燃起来了,你做我儿媳妇固然好,嫁给小老儿么,我也就笑纳了。”

“爹。”韩默怒吼一声,盯着父亲,两眼喷火。韩英年忽然变成了聋子,理也不理儿子,冲着苏媚烟一味谄笑。

苏媚烟盯着韩英年上下打量,忽地呸了一声,破口骂道:“韩老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脸上的褶子比阴沟还深呢,那一把老骨头,风一吹就散了架。凭你也敢打老娘的主意?什么搜魂网,不就是死人头发做的屁网么?你留着打渔去吧,老娘才不稀罕。”

这女子喜怒无常,撒起娇来,一颦一笑,迷死人不偿命,发起怒来,不但言语粗鄙,而且字字句句扎心刺骨,使人无地自容。这一顿骂下来,韩英年的脸上像是叫人抽了几百个耳光,涨红发紫,乃至于透出一股黑气。他鼓起眼珠,盯着苏媚烟想要发怒,可是对方骂过之后,仿佛一个没事人儿,娇笑可人,眉梢上都是春意,惹得韩英年又恨又怜,想要大发雷霆,偏又狠不起心肠。

第十八章 六派

欧人俊一边看戏,差点儿笑岔了气,烟气呛入气管,一时边笑边咳,几乎儿活活呛死。岳风也觉好笑,只是苏媚烟不时瞧他,不好放肆大笑。

苏媚烟忽道:“韩老头,这俊哥儿没有元气,难道说是一块石头?”

“是。”韩英年闷闷回答。

欧人俊听了这话,也盯着岳风看了一会儿,点头笑道:“老韩,你真是有备而来啊。”

“没什么?”韩英年淡淡说道,“路上凑巧碰见的。”

苏媚烟看他一眼,眼里透出一丝鄙夷。岳风心生疑惑,忍不住问:“欧先生,为什么是有备而来?”欧人俊看了韩英年一眼,似乎有所顾忌,笑笑说道:“没什么,随便说说。”说完低下头,只抽闷烟。

韩英年面孔阴沉,起身踱了两步,忽地怒道:“温老大怎么还没来?”

苏媚烟侧耳听了听,笑着说:“这不是来了么?”

只听脚步声响,远处的林子里走出来四个男子,一个老者,两个中年汉子,还有一个少年人。

老者须发半白,满面红光,跟韩英年的年纪相仿,只是已经大大的发福,有点儿肠肥脑满的意思。他的身上斜挎了一个白森森的圈子,手里提着一个肉红色的皮袋,见了众人张口就笑:“各位久等了,唉,老了胖了,走山路真吃力。”

欧人俊冷冷道:“温钊,既然这样,你干吗还要我们走路过来?还放了狠话,哼,谁要飞着来,马上取消聚会。”

“我是以防万一。”温钊叹气说道,“这一件买卖,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么说……”苏媚烟轻轻皱眉,“温老大,这一次要猎的魂珠非同小可?”

“岂止非同小可。”温钊盯着苏媚烟,两眼发直,口角流涎,“简直,简直就是大大的惊人。”说到惊人两字,目光落到了女子高耸的胸部上。

苏媚烟心生不快,淡淡说道:“温钊,我大老远跑过来,可不是跟你调情来的。”

“是,是。”温钊抹了一把口水,媚笑道,“能请动苏仙子的大驾,本人荣幸之至。”他转过头来,指着两个中年汉子,那两人均是一身黑衣,脸色苍白,样貌相似,就像是一对刚出棺材的活丧尸。温钊笑道:“这两位大家也许没见过,不过他们的名声,各位一定都有听说。”

韩英年盯着二人,忽道:“吸魂派的焦家兄弟吗?”

“好眼力。”温钊大拇指一跷,指点年长那位,“这是焦雄飞焦老大。”又指年轻的一位,“这是焦一气焦老二。”

“猎魂六派,魂歌派没人来吗?”欧人俊扬声说道。

温钊迟疑一下,指着少年笑道:“他是姬凤鸣的儿子。”众人应声看去,那少年相貌平平,身材中等偏高、穿一身白色羽衣,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姬凤鸣呢?”韩英年问道。

“去年死了。”少年不咸不淡地回答,“我叫姬燕,你们叫我小姬。”

“老姬的镇魂歌可是猎魂一绝。”韩英年老气横秋地说,“这小鸡儿不知道得了他几分真传?”

“七八分吧。”小姬看了韩英年一眼,面露微笑,“你是搜魂派的韩英年吧?听说你老公鸡就靠一张网打天下。离了那张网,放屁也不响。”

“放你娘的屁。”韩英年两眼翻白,怒气上冲,一抖手,符笔到了指间,“没规矩的小东西,我要代你的死鬼老爹管教管教你。”

“奉陪到底。”小姬也抽出符笔,笑嘻嘻盯着老头。

“算了算了。”温钊慌忙拦在中间,冲着两人招手,“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韩英年见小姬镇定自若,不知对方深浅,心里正犯嘀咕,听了这话,借坡下驴,收笔冷笑:“我看温老大的面子,小鸡儿,算你命大。”

“我也看温老大的面子。”小姬漫不经意地说,“老公鸡,算你识相。”

韩英年目涌怒色,温钊忙说:“看我面子,看我面子。”

“是呀。”苏媚烟捋了捋鬓发,冲韩英年嫣然一笑,“老人家大人大量,让着小孩子一些。”

老头儿好了伤疤忘了痛,一见她的笑脸,立刻骨头发轻,三魂七魄去了一半,笑着说:“苏仙子说得好,小老儿全听你的。”喜滋滋退到一边,脸上的笑容许久不散。

苏媚烟扭腰摆臀,正想对小姬卖弄风骚,谁知那小年轻把头一转,目光朝向别处。苏媚烟不由一呆,她自负美貌,只要假以颜色,天下男子无不俯首称臣,谁知道,这少年正眼也不瞧她。苏媚烟心中愠怒,面上却若无其事,嘴角含笑,手指轻轻捻动璎珞上的明珠。

“猎魂六派都到齐了。”温钊咳嗽一声,慢慢说道,“这一次,我千方百计召集各位,为的是一件天大的买卖。大家也知道,我‘禁魂派’人丁兴旺,这些年来,论及势力,六派中也算数一数二。”

“是啊。”欧人俊冷冷说道,“我也正纳闷呢,你们兄弟十三个,号称‘禁魂十三郎’,向来都是横着走,前些年,抢了我‘炼魂派’不少生意。怎么这次只有你一个人来,你的十二个弟弟呢?”

温钊露出沉痛神色,叹气说道:“欧老弟,当年的事情都是误会,至于我的十二个弟弟,唉,全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众人无不惊讶,苏媚烟也下意识挺起小蛮腰,翘起二郎腿,双手抱在胸腹之间。这么一来,胸部更加挺拔,雪白的长腿叠在一起,柔美的曲线十分惹火。

除了岳风和小姬,在场的男子直勾勾地盯着她,两股鼻血流到了下巴。苏媚烟若无其事,坦然承受众人的目光,娇声说道:“温老大,快说呀,到底怎么回事?”

温钊揩掉鼻血,干笑两声,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女子的大腿上移开,这才说道:“三个月前,我在亡灵海办事,突然收到了三弟的纸剑传书,信里面说,他在这个三山交会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古代的墓穴,墓里有魂珠的踪迹,只不过墓里禁制很多,凭他一人之力,无法闯入墓中。所以召集所有兄弟,三月初九,一起动手猎魂。我接到信后,立刻赶往这里,谁知路上遇到了一个仇家,双方打了一场,尽管杀了对方,可我也受了重伤,只好找地方养病,心想我兄弟十二人,个个都是猎魂的好手,少我一个也无关大局。”

“没错。”韩英年插嘴说,“十二郎出手,应该没有猎不了的魂珠。”

温钊苦笑一笑,说道:“我的想法跟你一样,所以安心养伤,谁知过了一个月,兄弟们全无消息。我连连纸剑传书,可是没有一人给我回信。我心里明白,一定出了什么变故,所以伤势一好,立刻赶来这里,结果刚进墓里,就差点儿没命,费了天大的气力,方才逃了出来。我这时才明白,这十二个弟弟,恐怕全都陷在墓里、遭了毒手。”

“找到尸体了吗?”苏媚烟问道。

“没有。”温钊摇了摇头,“但看墓中的设计,这么久没出来,一定必死无疑。”

“十二郎神通广大,没见尸体,未必真的送命。”焦雄飞沉吟说,“也许他们只是困在了墓里。”

“这机会不大。”温钊顿了顿,叹气说,“我忖思了一下,以‘禁魂十二郎’本事,尚且全军覆没,看来这个古墓,除了发出‘猎魂令’,召集六派宗主,方可尽力一试。因此缘故,才把各位请到这里来。”

“古墓的主人是谁?”欧人俊问道。

温钊摇头说:“不知道,但来路肯定不小。”

“为什么?”

温钊苦笑一下,说道:“你们去了就知道。”

“还有一件事。”韩英年慢条斯理地说,“猎到了魂珠,怎么个分成法儿?”

“当然是六派平分。”

“哈。”韩英年冷笑说,“完事的时候,有没有六派还难说。”

场上一下子变得沉寂,就连苏媚烟也皱起眉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温钊慢慢说道:“韩老哥,你的意思怎么分?”

“什么分不分的?”韩英年一拍手,冷笑说,“大伙儿各显神通,赢家通吃。”

“好。”欧人俊磕掉烟灰,笑着说道,“正合我意。”

“有意思。”苏媚烟伸出素白的手指,撩起乌油油的长发,妩媚一笑,“这法儿不错,好比一场比赛,魂珠就是奖品。”

焦氏兄弟相视一笑,笑容十分得意,他们人数占优,如果先得为胜,大有便宜可占。六派中四派同意,温钊无话可说,只得苦笑道:“既然这样,那就能者通吃,魂珠谁先拿到就归谁的。不过,话说在前面,不到最后关头,各位还请齐心协力,要不然,魂珠没到手,人先死光了就不好了。”

“且慢。”小姬忽地开口,“这里似乎还有六派以外的人。”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岳风身上,小姬冷冷说:“这个人是块石头,应该不属于任何一派吧?”

“这个……”韩默咳嗽一声,说道,“他算是我搜魂派的人。”

“好啊。”小姬笑着说,“那么,如果最后他得到魂珠呢?”

众人的脸色均是一沉,温钊干笑道:“小姬,你说什么笑话?”

“不是笑话。”小姬一本正经地说,“魂珠见者有份儿,不管是谁,先得为胜,能者通吃,这块石头也不能例外。”

“他能得到魂珠?”欧人俊冲地下吐了一口唾沫。韩家父子对望一眼,脸色十分阴沉。焦家兄弟喉咙里发出咔咔的笑声,四只眼盯着岳风,那一份轻蔑再也明白不过了。

第十九章 水墓

岳风最恨受人轻视,看见众人模样,心里涌出一股无名怒火,双拳紧紧握起,挨个儿瞪了过去。

“这小子还挺凶的呢!”苏媚烟站起身来,勾魂铃叮当作响,妖娆的身姿像是舒展的花瓣,“好吧,如果老天不长眼,魂珠落到这小子手里,我苏媚烟自认倒霉。”

说到这儿,她深深看了岳风一眼,杏眼里似要滴出水来,岳风只觉浑身发热,心跳加快,双手也是汗津津的,心想这女人的眼睛可真怪,看上去水汪汪的,给她看上一眼,浑身上下却似着了火似的。

苏媚烟一说话,众人无不哄然大笑,大伙儿笑得前仰后合,像是听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只有小姬盯着岳风,眼里闪动异样的神采。

温钊招了招手,示意众人安静,笑着说:“我所知道的墓中情形,传书里面都说明白了,各位可有准备吗?”其他五派宗主,均是默默点头。

“很好。”温钊点头说,“各位请跟我来。”

“去哪儿呀?”苏媚烟娇滴滴发问。

温钊色迷迷瞅她一眼,笑着说:“不远,就在这条河的源头。”

众人沿河上行,岳风被人嘲笑了一番,心里老大不快,正在闷闷不乐,忽觉有人靠近身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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