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杀手系统(临海)-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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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恩心中顿时一沉，满脸尽是苦涩。止不住的失望神色。就差那么一点……功亏一篑、功亏一篑！

夜摩右臂一旦脱困，随便一个拍掌就能将他当场杀死。而此时，周围尖啸声虽然愈加凄厉，但确实未到达山底！

这一次，是真正的绝境！

“哈哈，去死吧！”夜摩神情狰狞，高抬右臂，银芒光辉瞬间闪耀四方，灿烂却危险的美。

“呵……”此时，自知必死的唐恩却是蓦地咧嘴轻笑一声。缠绕双腿松开。想要报仇？老子tm宁愿摔成肉泥也不便宜你！

但同时，缠绕在夜摩背后准备收回的右手却是一顿。唐恩扫眼过去，发现点点血芒仍在聚集，还没有形成匕首样子，只是一个类似于短棍的雏形。

嘴角一撇，唐恩不屑摇头，顺手将这未完成的血影短棍继续向夜摩后心处捅去……破技能，坑死你爹了！匕首不给也就算了，你特么给把改锥（螺丝刀）也行啊……

噗……兵刃刺入温热**声轻微传出，血液四溅，将唐恩半是怨念深重，半是木然呆愣的脸庞淋得满头满脸。

“呃……”

……

仍在急速下坠，但缠在一起的两人却像是雕塑般神情定格，动作停滞，一动不动。

片刻，银芒光辉渐渐暗淡。

夜摩僵硬低头，看着左胸膛心脏处，一根穿刺而出泛着血色光泽的细棍。略一眯眼，才发现细棍顶端还有个小小刃口，呈十字形状，干涩问道：“这是什么？”

唐恩也愣愣的看着那十字刃口，舔了舔嘴唇：“好像……好像是改锥……”

“哦……”轻轻点头，有些恍然，也似乎想再具体问问，但高举的银芒斗气已经完全熄灭，夜摩遗憾的闭上双眼，身体后仰，呼……

呼啸劲风中，两人纠缠身影蓦地分开。唐恩下意识伸手想要捞住，但只抓住几片黑袍，撕裂声中，夜摩身形瞬间消失于周遭漆黑环境中。

“什、什么情况……这就完了？”挠了挠头，唐恩措手不及的神色间满是荒唐。

这当然是完了……且先不论这改锥是怎么出来的，但那确实是汇聚着唐恩杀伐血气而成。当然，空血刃的威力虽然不错，但毕竟这技能只是最低级阶段，所以想要如此轻易的击穿空级武者的防御无疑是天方夜谭！

但偏偏夜摩身上的银色防御光罩，早就在之前的纠缠中就被破坏得七七八八。刚才腾出手来，又急于挥掌杀死唐恩，并没有第一时间恢复光罩。

这无疑就给了这奇葩改锥一个天赐良机，轻易刺穿夜摩身体，直入心脏要害。同时，其中蕴含的杀伐血气也于瞬间爆发，直接爆掉了夜摩整颗心脏！

如此一来，夜摩自然想不完都不行……

“呼……不要这样子，你至少先带我飞上去啊？夜摩，喂……”

待唐恩在这凛然风势中瞬间醒转过来，狂喜情绪只有短短几息，随即看着四周幽深晦暗的环境，面容顿时苦涩下来。哆哆嗦嗦的解开身上衣服，但未等张开，就已被如刀劲风瞬间从中撕裂开来！

这样的重力加速度下，四周又没有任何可供暂缓的事物。纵使唐恩一身本事，如今也只能干瞪眼。更何况周遭尖啸此时已愈加急促，明显时间不多的样子……不是唐恩反应不及，怎奈这世界变化实在太快！

要知道就在几分钟前，唐恩还期盼能越早坠地越好，干脆来个同归于尽。但现在，他恨不得这断崖深渊能变成无底洞，再给他一点时间想想还有没有别的逃生办法……

“冷静、冷静，一定还有办法，一定有……呃？”

就在唐恩大脑飞速旋转的时候，周身毛孔蓦地张开，炸毛一般。一股凉意瞬间从尾椎骨直往上窜。警钟长鸣！

毫无疑问。这是危险即将来临的敏锐预感！

太快了……暗自叹息一声，唐恩随即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下方，目光极为贪婪。

都说在死神降临前，人的眼中会快速掠过一生画面。但很可惜，唐恩眼中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倒是脑子变得愈加清醒。不知怎的，一个问题蓦地浮现在脑海中。

我死了。谁会记得我？

立刻自问自答，“乔希亚，我和她最为熟悉，那肯定会记得我。至于时间嘛……十年？呃，好像有点长啊。那就三年？呸，小爷的魅力不至于这么凄惨吧，怎么着也得五年……”

“小卡萝，啧，小孩子的思想比较难猜呢，闹不好就是一辈子。亦或者两三年……”

“大卫他们，恩。应该会来寻找，然后给我报仇……可惜啊，我这都把仇人干掉了，没戏唱了嘛……”

“哦，还有莱岩城的一帮朋友。杰克、艾伦、莉娜……哦，杰克那小子就算了，给他几个金币就能转眼忘掉我的样子……艾伦与莉娜，唉，好长时间不见了，应该已经忘记我了吧……”

“哈哈，没关系，还有洗衣机，不是据说已经卖往全国各地了嘛。这就叫哥虽然已不在世间，但世间却处处都有哥得传说！哇哈哈……恩？”

蓦地，呼吸一窒，莫大压力迎面扑来！

终于结束了，我的异界之旅，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再次好运穿越……呃，对了！

内心警钟长鸣至极限时，唐恩忽然想起还有个重要人物没有关照到，但怎奈何时间已是不够，

砰……哗啦……

……

系统空间，老管家背负双手看着眼前光幕，神情淡淡。

蓦地，一道凄厉叫声响彻空间，“老管家，小爷走了，不要太想我啊！”余音袅袅，回声不绝，听来很是令人毛骨悚然。

饶是镇定如老管家，听了这凄厉喊叫也是不由眼角抽搐，微微撇嘴。就在这时，

哗啦……光幕画面，唐恩宛如炮弹般直直坠入波澜不惊的地下湖水，瞬间溅起几十米高的滔天水花，波浪喧嚣，气势着实惊人。

没错，又有谁知道，在这绝峰断崖的深渊底部，竟是藏着这么一汪地下湖水。看似绝境末路，毫无悬念，偏又在这山重水复处暗蕴生机，可叹自然造化之鬼斧神工！

老管家神色依旧淡淡，丝毫不为所动。唐恩肉眼看不到深渊下方，不代表系统光幕看不见。

大约过了三分钟，湖面波澜未歇，一道身影却是蓦地浮出水面。不用说，这正是大难不死的唐恩。

其实从如此高度摔下，就算下面是水，常人也会在瞬间接触的时候必死无疑。好在唐恩不是常人，再加上夜摩屡次爆发时，下坠速度都会稍稍缓和。如此，唐恩才侥幸捡回一条命来。

不过就算如此，光幕中的唐恩也只是漂浮出水面，手脚下意识的挥动着，眼神一片空洞茫然，显然是摔懵了，短时间内不用想回过神来。

看到这里，老管家面色稍微柔和，轻微摇头，似乎也在感慨着这家伙的逆天运气。随即就在老管家挥手关掉光幕时，目光蓦地一凝，就见一道黑影忽然出现在光幕中，一闪即逝，无巧不巧的砸在唐恩身上，哗……又是一阵滔天水花！

怔了一怔，老管家这才挥手切换光幕角度，先是看到那忽然砸下来的女子，可不正是岚沙？有了唐恩做人肉垫背，她非但没死，而且还没有昏过去的样子。再切换到唐恩身上，却发现他双眼紧闭，嘴中咕噜噜的泛着水泡，不断向下沉去……不用说，这下绝对是砸晕歇菜了！

“呼……”轻呼了口气，老管家嘴角抽搐几下，面无表情，“这衰货！”

…………

547章恶念

好吧，既然我们的主角唐恩在临死前一刻，首先想到的人是乔希亚，那么我们不妨卖他个面子，将视线转回布兰，看看这个俨然灰衣军情报头子在做什么……

……

上午，山溪城。

寒风不寒，阳光正暖。相对于冰寒彻骨、完全不宜人居的北荒，布兰虽然也是冬季时节，但在这北方腹地圣城，冬日寒意却没有那么变态。

当然，这是相对而言的。若是从山溪城老婆子的碎嘴中，那一定不难听到这样的唠叨，‘今年的冬天好像更冷了……’

溪边酒馆，正经营生，听名字就知道是做什么的。因为地点略偏僻，生意自然也不会太好，基本上来的都是周围老顾客，清清淡淡，倒是落得安静。

此酒馆刚刚开业时，周围平民对此也有议论，说这酒馆大抵是开不了多久，就会像之前这酒馆的主人一样，熬段时间最终选择转手。

但至少到现在的事实情况并不是如此，尽管酒馆生意依旧没有起色，但每天也是正常开门营业，基本风雨无阻。周围一些老酒鬼见状自然大喜，有时甚至会故意呼朋唤友过来转两圈，买上几杯便宜麦酒，冲冲人气，唯恐这家酒馆关门歇业。那样的话，他们想要喝酒就要跑很远……

这些蛮有意思的可笑举动，倒是使得酒馆在一段时间内生意渐好，让店主都有些啼笑皆非。而实际上，这些酒鬼完全是多虑了。因为这家酒馆若无意外，将会一直矗在这里。毕竟。它是灰衣军秘密机构的大本营！

当然。其实所谓大本营。也就是个说法而已，只是因为秘密机构的最高领导——乔希亚，经常待在这里，所以才如此称呼。

……

因为是上午时候，酒馆内极为冷清，也就两三个酒鬼样子的客人。推杯换盏，不时甩头喃喃，或者蓦地高声咒骂。说着生活不易等等。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中年店主坐在靠门位置，淡定的用抹布一遍遍擦着身前柜台，对此情况似乎也是习以为常，并没有要约束醉酒客人的意思。只是时不时的，他会将目光投到大厅角落处，微微摇头，目光有些惋惜。

坐在那里的，是个头发散乱、埋头喝酒的男子，桌上横七竖八的摆着空酒罐。角度关系。倒是看不清长得如何模样。不过若是有个注重细节的人在这里，就会发现这男子虽然形象有些邋遢。但腰板却是笔直。并不是刻意如此，倒像是常年训练的自然姿势……军营将士的独特气质！

这时，那人晃了晃手中酒罐，似乎已经喝得干净。随手放倒，接着一挥手，砰，干脆利落的拍掉另一瓶酒罐封口。

见到这里，那中年店主叹了口气，起身走了过去，敲着桌子轻声道：“少喝点，你该回去休息了。”

手上一顿，放下酒罐，那人缓缓抬起头来，倒是一副俊朗相貌，年纪也是不大。只是脸上明显未曾打理过的杂乱胡须，以及血丝密布的微红双眼，让他平添了几分落魄。

当然，这些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从他左眼角一直拉到下巴的长长恐怖疤痕，破坏了俊朗相貌。再配以他现在的形象，多少有些狰狞。

不过面相虽然凶恶，现在也喝了不少酒，但从桌上那虽然横七竖八，但没有一个摔在地上的空酒罐，就可知则会青年还是有些节制，现在神智未失。

微微点头，领受这份关心，这青年倒也好说话，提着那瓶刚开的酒罐歪歪斜斜起身，抬脚就向酒馆后门处踉跄走去。也不知是这里的住客，还是酒馆内部人员。

“嘻嘻……吃吃吃、吃霸王餐？”一个离得不远的酒鬼客人，看到这青年尚未付账就起身离去，也是摇摇晃晃起身，捋着袖子，满脸不忿，“老板，恩厄……休怕，我这就帮你讨回公道。恩，小、小子，你别走……”

“呃……误会、误会。”那中年店主见状一愣，连忙上去挡住那酒鬼客人，“他是我这的长久住客，酒钱先前早就给足了。”

“哦？这样啊……那就好，老板，如果你以后遇到吃吃吃……那什么情况，直接找我，我虎三在这片绝对罩……罩得住！”

“是是是，以后少不得麻烦你。”

……

这边中年店主在应付着这酒馆客人，那青年却恍若未闻这小小纷争，脚步不停，一路踉踉跄跄走出酒馆大厅后门。

后门这里有几层台阶，这青年到得这里，眯了眯微红眼睛，走的就颇为艰难了，一摇三摆，欲倒不倒。而此时，刚好有个酒馆服务生打扮的人捏着张白纸从前门冲进，与那中年店主一对眼，点点头，随即快速向后门跑去，像是有什么急事要办。

台阶本就不宽，那服务生虽然已经避让开去，准备从一旁穿过，但不料那青年此时刚好一个踉跄，两人就此撞在了一处。

砰……服务生倒是没事，手中白纸一扬，迅速站稳身形。但那喝酒过多的青年就不行了，身形一歪，就此坐倒在台阶之上。

服务生见状连忙俯身相扶，扫了眼周围，低声道歉道：“抱歉，博格大人，是我走急了。”

“没事。与你无关，是我喝、喝多了。”摆了摆手，青年不以为意的从地上起身，扫眼间，在那服务生手中白纸上看到通缉字样，以及一副肖像，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呃……”服务生稍一踌躇，回道，“这是要向团长汇报的东西。”

所谓团长，那自然就是乔希亚另外一个身份，灰衣军宣传部门的团长。出于秘密机构领导者的安全着想，也是乔希亚自己浑不在意的缘故。所以尽管她现在的地位可比团长高得多，但机构中人一般还是称她为团长。

乔希亚……青年眯了眯眼，目光复杂，转瞬即逝后挥手道：“我没事，你去做你的事吧。”

“是。”

看着服务生拐入左侧道路走远，青年站在原地怔怔，随即摇摇头，猛得仰头灌了口酒水，继续摇摇晃晃向前走去。

没错，这青年正是许久未见的博格。

布兰与北荒的战役早就结束，他作为灰衣军增援布兰的中层将领之一，自然不该单独出现在这里，并且一待就是近一个月的时间。

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因为那件难堪事情！在博格被毁容后率兵退入紫辰军团防区时，他忽然在前线城市偶遇乔希亚，但是随即就被打了个巴掌。接着，博格丧失理智的命令手下士兵攻击米修，结果非但没有占到便宜，反而在米修公布自己是弗雷手下伤兵后，被路过的雷霆军团士兵给胖揍了一顿，最后被紫辰士兵关押。

这事并没有闹得很大，但想当做没发生自然也不可能。打人的雷霆士兵理直气壮，博格则成了意图毁坏双方合作关系的小人。紫辰军团自然是不管这事的，最后索性推给了灰衣军前线将领。

因为身份缘故，博格倒也没有受到什么惩处。当然，想要继续待在前线无疑已不太现实。刚好借着脸上的伤势，博格在被灰衣军驻前线最高将领，丹尼尔将军训斥一顿后，灰溜溜离开前线。

随即博格的三叔，也就是秘密机构的伊诺克在得知这消息后，派人将他接了过来，想让他在后方城市好好休养一番，调整状态。

不过，从如今这情况看，博格的状态显然没有调整好。相反，在看着脸上疤痕以及触摸被乔希亚扇巴掌的地方后，博格内心宛若被万蚁吞噬，辗转煎熬，整日只能通过酒精来麻醉自己，才能换得片刻安定。

“哈，敢打我，那个女……贱。人！”仰头灌着酒水，脚步踉踉跄跄，博格脸上的疤痕此时宛若活过来的蜈蚣，弯曲扭动，微微发红，着实狰狞恐怖。

“呃……”脚步蓦地一顿，博格甩了甩头，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走向客房所在，而是竟然下意识来到乔希亚议事的地方。啪！蓦地抬手重重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博格抱头低吼，“你还在想着她，还在想着那个贱。人！博格，你这个白痴、蠢货……”

疯子一般辱骂自己，污言秽语，极是难听。

片刻，博格喘息着转过身来，向后走去，不过只是行了几步蓦地转过头来，神情古怪的看着议事处，“呵呵，看看也无妨，这贱。人……再看一眼好了，就一眼，噢，贱。人……”

…………

548章恶念东升~！

提着酒罐脚步凌乱，口中不断喃喃着‘贱人、贱人……’

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博格终究还是没能抵住心中莫名欲念，摇晃着向议事厅走去。

只是接近几十米，微红眼光一扫，撇嘴低声，“呵，还有岗哨……”

毕竟是秘密机构大本营，更何况还是议事重地，周围自然有着诸多或明或暗的岗哨。当然，博格不是外人，又在这住了一个多月，所以现在倒是没有守卫上前阻挡。

“好像人比以前多了些啊……倒要看看你搞什么鬼名堂。”朦胧醉眼扫着周围忽然增多的守卫，博格不屑摇头，脚步一顿，随即绕着议事厅转道向左侧走去。

周围岗哨的关注重点在外围，对自己人的博格并没有什么提防心，如今眼见他已经绕过议事厅，自然更不可能去追踪监视。

于是，博格在避过岗哨目光后，忽然从斜侧越过几个遮挡花丛，就这么神鬼不知的来到议事厅后方。

这里自然也有岗哨，但博格如今所处位置堪称巧妙，隐于后窗下花丛旁，是个不折不扣的监视盲点。其他暂且不说，就凭这手熟门熟路的躲藏潜行手段。或许就知类似这样的偷窥行径，博格已不是第一次做了……

“该死，门窗怎么都关了……不是在这里？还是刚才那人在骗我？”抬头眯眼，博格看着完全封闭的议事厅，不禁皱眉暗骂。

议事厅这样的重要地方。防守自然严密。但也不可能每次一商量事情就把门窗彻底关闭。实际上。从博格刚才这番话语，也就知道以前并不是如此。

不过随即博格就知之前那服务生并没有欺骗自己，因为透过后窗，还是隐隐能听到里面的交谈声。

“嗤，搞得这么神秘……”不屑哂笑，博格提着酒罐遥晃起身，神色不免有些失望。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偷窥乔希亚，现如今门窗紧锁。自然也就没必要再待下去。

不过刚刚转身，耳旁忽有话语传来，令得博格身躯蓦地就是一震，张了张嘴，微微愣神，“唐、唐恩？那个杂碎……”

……

议事大厅。

屋内空间不小，但在刚刚清场过后，只有一身白袍的乔希亚以及刚才那个作服务生打扮的侍应。

“团长，根据可靠消息，可以确认夏薇安在几天前已经回归布兰。不过她的具体位置现在还没有查到。应该在某城教堂之中。”

递上手中白纸，“在夏薇安回来后。这份来自北方光明神殿总部的通缉告示，就紧急下发往各个城市之中，几天后应该就将覆盖整个北方……恩，上面是个陌生面孔，不知是不是……”

“是唐恩。”接过告示，乔希亚扫了眼上面的通缉画像，咬了咬嘴唇，语气肯定。

点点头，那服务生也是赞同这个猜测。毕竟夏薇安之前就是追着唐恩消失的，现在她莆一回来，光明神殿就发这样的通缉告示，自然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唐恩。

而且乔希亚对唐恩的伪装本事很是清楚，所以出现这样的陌生面孔，实在不足为奇。

那服务生能被安排做这样的工作，自然是乔希亚的绝对心腹，对于其中内情以及唐恩的能耐自然也略知一二。抬头看着神色罕见怔怔的乔希亚，低声劝慰道：“团长不用担心，既然夏薇安回来就发布这样的通缉告示，那就说明唐恩队长已经躲过这次劫难，相信不久后即可回归布兰。”

“恩。”这推测无疑是有道理的，乔希亚闻言稍稍颔首，嘴角上扬露出明媚且轻松的微笑，“呵呵，当然。以他的本事，就算进入北荒皇城想来也能全身而退……”

可以明显看出在得知此消息后，乔希亚的心情很是不错，甚而有些激动。稍顿，青葱手指轻扣身前桌面，稍稍稳定情绪，展颜笑道，“大伙这次做的不错，稍后我必有嘉奖。”

“呃，团长，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摆了摆手，乔希亚止住起身行礼的服务生，笑道：“呵呵，这是你们应得的。而且现在的秘密机构可不像以前那么困窘，该嘉奖自然要嘉奖。不过……”

话语一顿，欣长肩背挺直，姣好玉容一片肃然，“这事情务必要请大伙保密，一旦稍有泄露，我定惩不饶！”

居移气，养移体。如今越来越得心应手的乔希亚，自然不复初接手秘密机构时的种种棘手狼狈。神情稍一沉肃，恩威并施下，自有股万山不移的慑人威势。

呼吸一窒，那服务生连忙起身半躬，郑重应道：“团长放心，这事只会烂在我们脑中，绝不外传！”

乔希亚点点头，肃然面色很快缓和下来：“你们都是我亲手千挑万选出来的，我自然放心。这话只是说与你们听听，毕竟这事一旦暴露，后果难料……恩，去吧，发消息让前线大伙再辛苦些时间，继续盯着边境线。若是能遇到唐恩，告诉他通缉状况自然最好。”

“是！”服务升闻言再施一礼，转身就要打开议事厅大门走出。

“等等。”像是想起了什么，乔希亚细眉微皱，问道，“还是没有小卡萝的消息吗？”

“呃……属下无能，各城市机构都已派人大面积搜寻，但至今仍没有准确消息。”

“没事，没消息也算是好消息吧……”抬头轻抚额前，微微摇头，“小卡萝在唐恩言传身教下，不论是武技实力，还是藏匿伪装，皆是一流。你们找不到也在情理之中……下去吧，派人继续找。”

“是！”

啪，大门刚一关上，“呼……”乔希亚挺直的欣长肩背瞬间放松，长呼了口气，右手轻抚通缉画像，欣喜、期待、怅惘……种种情绪杂糅，神色复杂难言，但大抵以兴奋居多。

晦暗大厅，明亮光线透着门窗缝隙钻进，有微尘漂浮，静谧无音。半响，一声如释重负的幽然轻叹响起，“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一定没事的，唐恩……”

……

关于唐恩的消息，乔希亚自始至终都在不断收集，甚至为此亲赴前线。但可惜的是，等她抵达前线后，却与唐恩刚好擦肩而过，随即从各种渠道得到的消息就是，夏薇安已经追着唐恩进入北荒！

确认这消息的真实性后，乔希亚呆愣了有半天时间，随即转而开始大力收集有关于夏薇安的情报。只是情报越多汇集，乔希亚心中也就越发无底，隐隐也是清楚，夏薇安的实力应该是比唐恩高的……

意识到了这点，乔希亚无疑更为担忧焦躁。但她是秘密机构的最高领袖，自然不可能长期待在前线这里，所以拖到最后，只能在临近边境线各城市布下分支机构后，返回山溪城。

当然，乔希亚人虽然回归布兰北方腹地，但稍有空暇，视线一直是放在前线这里的。老实说，那时的乔希亚心情很是纠结复杂，一方面即盼望能早些得到消息，一方面又害怕某些不好状况的发生，隐隐抗拒着消息传来……

如此忐忑的等待了整整一个月时间，终于在此时得到了唐恩的消息，还是好消息。乔希亚的心情自然是毫无疑问的激动，青葱玉指急促敲打着桌面，宛若欢快奏鸣曲。

随即起身，来回走了几步，蓦地一抚额头，“噢，差点忘了，该给曙光城去份消息。恩，纸笔呢……”

就在屋内乔希亚神情激动的四处搜寻纸笔时，后窗外的博格退后几步，微红双眼闪烁着诡异光芒，嘴角逐渐裂开，“呵呵，貌似我听到了个很了不起的消息呢……夏薇安？是前线峡谷那件轰动事情吧，真是想不到啊……唐恩、唐恩……”

稍稍沉吟几秒，博格霍然仰头灌了大口酒水，大踏步向旁边走去，神情阴狠，“哈，这次我倒要看你死不死！”

…………

549章糖果与金币

中午，山溪城西城区某角落。

排排平房鳞次栉比，黑灰色单调屋墙夹杂相映，看来有些别扭，像是一副未完成的抽象水墨画。不甚宽阔的街道亦是尘土飞扬，坑坑洼洼，宛如一块放久被蛀蚀的奶酪，明显不适合除腿脚外任何交通工具行走。

任何城市都有其光鲜亮丽的一面，当然，也一定有肮脏破败的角落。这是无法避免的，就算是这有着北方圣城美誉的山溪城也不例外。

此时，某街道角落，“请问，汉西尔画家是住在这里吗？”

“汉西尔……是那个落魄画家吧。在的，你顺着这条街一直往里走，最里面左侧的那个就是。”

“哦，谢谢大婶。”

“呵呵，不用客气……”

作别那好心大婶，问路人拉下将脸庞遮盖得严严实实的绒毛围领，一道宛若蜈蚣般长长疤痕极为扎眼……不用说，这自然是刚从溪边酒馆出来的博格。

街道并不长，很快就走到了尽头。“最里面左侧……啧，应该就是这个。”博格眯眼看着面前有些破败的小房屋，点了点头，上前几步，抬手敲响木质大门。

砰砰砰……砰砰砰……

敲门声不断响起，但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传来，像是主人并不在家。不过就在博格眉头微皱的时候，大门吱呀开启。

“你是谁？”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眼窝凹陷，身形消瘦。身着一袭皱巴巴、且明显长时间未曾清洗的宽松长袍。一脸没睡醒的萎顿困意。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是汉西尔画家？”看着那中年男子下意识点头，博格嘴角上扬，拉出一抹诡异冷笑弧度，左手摊开，几枚亮闪闪的金币泛着诱人色泽，“我说特征，你画肖像。只要让我满意，这五个金币就是你的。”

“呃……”那叫汉西尔的中年男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不由大喜，就看这周围环境就知道他的生活状况很是糟糕，只是一幅肖像就可赚五金币，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诱惑。

没错，艺术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不过有时，艺术家也是需要金钱来维持生活。

“没问题！”先是忙不迭答应，随即挠了挠头，汉西尔面色迟疑，“虽然我对自己的画技从不怀疑，但是……为什么专程找我？要知道我这地方可偏僻的很。”

要的就是偏僻啊……博格神色不动。并没有回答这问题，而是径直推门而入：“我们开始吧。”

“……好。”

屋内凌乱不堪。到处散乱摆放着画纸画笔，就连墙上也都画着各式图案，的确是落魄画家应有的样子。

很快，支起画架后，汉西尔握着画笔看向博格。后者捏了捏下巴，稍一沉吟，开口说道，“是个青年男子，头发是黑色的，不长。至于面容，恩，很普通……”

这边博格在皱眉回忆着，那汉西尔闻言则是握着画笔，比划了几下，最终还是未能下手，无奈抬头道：“先生，请再描述的详细一点。比如鼻子的外形，嘴唇大小，颧骨明不明显……还有，他有什么显著特征？”

“特征……”博格捏了捏鼻梁，神情略微有些纠结，“普通，很普通！”

“……”

“哦，有个特征。”就在汉西尔满脸无语的时候，博格眼睛蓦地一亮，抚掌说道，“他的眼睛比常人要细长一些，瞳孔是黑色的……看着就让人厌恶。”

“细长眼睛、黑色瞳孔？这倒是不常见。好，算个特征。”汉西尔画笔微动，先是打出轮廓，随即细细着描绘一双细长眼睛，口中问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普通。”

……

肖像画的进度并不顺利，倒不是这汉西尔水平不够。而是到了这时候，博格才知道想要准确描绘出心中那讨厌家伙，是多么的不容易。

不是想不起来，那家伙的面容博格记得很清楚，就像生生刻在心脏上似的，笔笔带血。但记得清楚，不代表就能精准表述出来……噢，那该死的大众脸！

好在这汉西尔的画技的确相当可以，虽然颇是费了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