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道命(磐石)-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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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
　　　　大口一张。吐出一道黑紫色闪电，直接将二十四道世界之光击成了碎片。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敖无名眉头紧皱，不知道为何，他从这魔头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与自己是同一类人般，居然让自己的战神道体引起了共鸣。
　　　　再看光明道体等人，亦是一般模样。显然他们对着魔头也有不一般的感觉。
　　　　而其他人都是心神震惊，一个不知道来历的东西，面对几大仙王联手，居然游刃有余。人不人，鬼不鬼，妖兽不像妖兽，妖族不像妖族，这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剑武尊、磐神天宫宫主和祖龙脸色微变。又要出手。
　　　　突然间，那柄青铜剑从苏月馨紫府又冲了出来，对着魔头就是一剑。没有真气，没有神通，仿若凡人舞剑一般，惊不起半分风浪。
　　　　可魔头却是极为害怕一般，身形速退。大声狂吼，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能让人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的怒意和恨意。
　　　　青铜剑却是没有任何理他的意思，一剑又一剑的追杀过去。
　　　　魔头左闪右避。险象环生，终于不敢再坚持，怒吼一声，就化作一道黑紫色光芒对着不周山飞去。
　　　　剑武尊与磐神天宫宫主立刻出手想将其挡下，只是这魔头力量诡异，带着一种诡异的波动闪避，轻轻松松就从两人之间飞身而去，呼吸间，已经不见了踪迹。
　　　　“啊！”
　　　　再听见苏月馨一声痛叫，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眼中红芒散尽，全身气息也恢复了正常，唯有脸上神情，痛苦无比：“我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双手抱头，痛苦的挣扎：“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刺了他一剑，怎么可能！”
　　　　脸上尽是彷徨和恐惧，恍然间，还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姐姐！”苏月汐急忙将她抱住。
　　　　“月汐，不是我，那不是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啊！”
　　　　苏月馨放声长哭，看着那被自己钉在万丈绝壁上的周成，眼中闪过说不出的绝望光芒。
　　　　“啊！”
　　　　一掌将苏月汐避开，手中招出一剑，苏月馨对着自己的紫府刺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好似梦幻一般，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将自己做过的一切重新回想，突然发现最爱的男人，居然被自己刺了一剑。
　　　　清醒前，那一剑刺痛了周成，清醒后，却是刺痛了她自己。她不知道周成怎么样了，但她原谅不了自己。
　　　　自己伤害了这个曾为自己付出一切的男人，不管什么原因，都是罪。
　　　　罪大恶极，唯有自裁方能谢罪。
　　　　“姐姐！”苏月汐一脸惊恐，她已经来不及阻挡。
　　　　“砰！”一声轻响，鸣声剑挡在了苏月馨手中长剑上，剑锋一挑，剑武尊轻轻松松就将苏月馨手中的长剑夺了下来。
　　　　点出一指，将苏月馨禁锢，剑武尊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周成宁愿死，也不会让你为他受伤。你这条命，是他穷尽九天碧落从死亡中抢回来的。若你自己想死，也请为他活着。”
　　　　从苏月馨和苏月汐出事，到被九转金丹救治，剑武尊一直都在一旁，他是最有资格说这些话的人之一。
　　　　话音落下，苏月馨好像耗光了生命的所有力量一般，伏在地上大声哭泣。
　　　　不周山。
　　　　罗睺看着浮灵山方向微微笑道：“我之前还无法理解，嫉妒魔神为何会寄生在苏月馨身上，现在我明白了。嫉妒是原罪，而它的力量来源却是爱，一种狂热而想要独自占有的爱！”
　　　　“顾兮玦对周成是一种心灵的依靠，在一起就拥有世界。苏月汐对周成是两小无猜的情谊，青梅竹马的清新之感。而苏月馨却是一种近乎极端的爱，爱的太深，从某种程度而言超过了另外两人，以至于将嫉妒魔神也吸引过去。”
　　　　说话间，一手平摊，一个黑紫色光芒从天边呼啸而来，正是那浮灵山魔头。魔头直接飞到罗睺手上，停了下来。
　　　　“你带人去天界布置，我去见见我师父，以后，也许就见不到了！”
　　　　将魔头一收，留下青木一人，罗睺转身离去。
　　　　　　　　
第九百八十七章　齐上不周山
　　　　魔头飞走，浮灵山一带一片寂然，无人说话。
　　　　祖龙脸色变幻不定，眼神一转，落在了远处的顾兮玦身上。
　　　　剑武尊当即将鸣声剑一弹，剑音清鸣，淡淡的说道：“天界的战斗我们不会插手，但你也不用打其他主意，这里你休想带走任何一个人。”
　　　　祖龙冷哼一声，他的确有抓走顾兮玦以要挟始凤和紫凤王的想法，但看知道剑武尊的性格，说不会让就不会让，未免据我所知，只能大声令下：“走！”
　　　　当即与龙母、饕餮，带着大军离去，睚眦、嘲风、霸下、囚牛和狴犴也各自领命而去。
　　　　月魔老祖哈哈大笑：“好，天界风云交汇，看来关于天门洞开的传言是真的。至尊之位近在眼前，岂能错过。走，与我去不周山了。”
　　　　一声呼喝，魔族修士雨凑云集一般跟在身后而去，黑压压一片。
　　　　他们无法和真龙族一般直接走空间通道传送至三重天，但如今一重天霸王鲸已死，二重天火焰力量也有减弱，有亚圣保护，便是大罗金仙亦可度过。
　　　　看着魔族修士离去，仙族众人脸色不定。
　　　　光明道体走到敖无名身边问道：“我们怎么办？”
　　　　天界风云变幻，加上至尊传言，也许真是千古难得的机会来了。虽说定然危险万分，可修行一世，没有几个人是真正只想着做个闲云野鹤的。
　　　　而且这至尊之位一旦被他族掌控，到时候自己怕是连生死都无法自己掌握了。
　　　　敖无名脸色变化不定，略一合计。飞至剑武尊身前，躬身大礼：“前辈。我等欲往天界争取这至尊机会，您可愿意带领我们？”
　　　　剑武尊正要开口说话。突然愣了一下，缓了片刻后摇头说道：“我无意掌控天下，也无意做牺牲自我之事，所以我对所谓的至尊没有任何想法。”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帝功成江山血，这至尊之前必然是修罗杀场，你等也好生想清楚才是。”
　　　　听到剑武尊没有兴趣，敖无名脸色微微一肃，沉思片刻不置可否。再躬身一礼：“多谢前辈指点，无论如何，这机会，我不想错过。”
　　　　当即对身后仙族众人大声说道：“天界之战，凶险万分，我不做强求。不愿同行者，可自回昆仑仙境，有愿意一争天命者，随我来！”
　　　　一语落下。当即有不少仙族修士略微迟疑后，飞出人群，对着敖无名和剑武尊躬身一礼，就转身离去。欲成大事者固然多。但只想安定修行者也不在少数。
　　　　众人对着剑武尊行过大礼，山呼震天，跟在敖无名身后往不周山而去。
　　　　看着众人离去。孙九阳不住摇头咋舌：“这都什么人啊，真以为至尊这么好当。天知道罗睺在那里准备了什么等着他们。一个个急不可耐的去送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上过两次八重天了，也知道所谓天门背后的很多事情，虽然不敢确定，但他却是知道罗睺定然准备了后手在天界等着。
　　　　那人布局，一环套一环，让他也是心惊不已，不敢太过搀和。
　　　　一旁的磐神天宫宫主也是大呼一声，对着剑武尊大声说道：“这都什么人啊，老子也是前辈来者，一个个眼中只有你，把我当空气了。”
　　　　他亦是仙族仙王，可一众仙族却是完全没有半分尊敬他的意思。
　　　　“个人行事不同，结果自然也是不同了。”
　　　　有人大声说道，随即一道身形出现，手中提着一杆烟枪，正是太史阁阁主。
　　　　“见过师伯。”磐神天宫宫主当即行礼。
　　　　剑武尊也是微微躬身：“见过前辈。”
　　　　孙九阳急忙跑了过来，一脸谄笑：“阁主老人家好。”
　　　　太史阁阁主看着他皱眉：“不是让你回恶人谷修行了吗？怎么还到处乱跑。”
　　　　孙九阳看了看被钉在绝壁上的周成，一声叹息：“我朋友不多，刘小飞退隐不出了，我就这么一个兄弟，能什么都不管吗？”
　　　　“前辈，前辈，救救周成，帮我救救周成啊！”苏月馨大声哭喊，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曾经的气度。
　　　　太史阁阁主不语，上前一指点出，玄光四射，霎时间，只见天光云开，灵气逼人，氤氲腾升只见，从地底冲出九条灵脉，如巨龙一般缠在周成身上。
　　　　这般手段，闻所未闻，着实惊人，引动灵脉之气为己用，让剑武尊和磐神天宫宫主都是脸色一肃，叹为观止。
　　　　做完之后，周成却是并没有任何好转。
　　　　太史阁阁主与几人说道：“世间无天劫，却是有心魔。一生经历太多，始终无法避免。这一劫，他需自己度过，我帮不了他。他将自己逼入放逐的境地，无止境耗损体内真气支撑九章伏藏。我只能以这九条灵脉为他支撑续气。”
　　　　“若九天灵脉枯竭之时，他还无法自己走出来……”
　　　　没有继续说明，只是摇头不语。
　　　　“真没办法了吗？”剑武尊问道。
　　　　太史阁阁主摇头：“我没办法了，就看他师傅有没有。这又不是我徒弟，我哪能管这么多。”
　　　　“师伯，开始那逃走的魔头是什么来历？”磐神天宫宫主问道。
　　　　太史阁阁主皱眉：“如果我猜的不错，该是魔神潭的三千先天魔神之一。我听易周……恩，周易说过，这三千先天魔神乃是前世异世界的三千大道至尊。”
　　　　“昔日陈磐与天宇大战，三千大道至尊误入，被两人合力击杀。心中怨气不散，开天辟地之后，被陈磐化成了这三千魔神。罗睺修炼的乃是天宇创造的万魔心经，玄妙无比，可操纵这三千先天魔神所化的魔头。”
　　　　磐神天宫宫主皱眉：“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没有了时间道纹，天宇为何还能这样强？”
　　　　太史阁阁主摇头：“如他那般人物，可称盖世天骄，就算没有了时间道纹，一样是逆天的人物。他是半道境界，只在陈磐之下，对于世界的理解，便是三尺剑恐怕也有不及。”
　　　　“昔日纪雪芙曾留下琅琊圣地藏书，欲交予陈磐，却是被他得了。这个世界没有了道纹，对我等而言，为修行增加了不少麻烦，对他而言，却等于是多了新的机会。”
　　　　再微微一声叹息。
　　　　“如我猜的不错，他已经将琅琊圣地里面的书籍尽数融会贯通了。”
　　　　　　　　
第九百八十八章　誓师
　　　　四重天，不周山下。
　　　　人头涌动，宛若汪洋大海，紫凤军与凤凰军团集结于此，群情肃穆，鸦雀无声。
　　　　所有人看着山上的那道身影，心潮澎湃。
　　　　从当年紫凤仙子回长宜山成亲开始，无论是紫凤军，还是整个凤凰岭就一直处于一种说不出的压抑状态。
　　　　四重天被迫割让与真龙领，无数兄弟的牺牲化为泡影。
　　　　鸿鹄战死，更是让所有人痛心，而除了紫凤仙子将鸿鹄元帅尸身接回短暂的振奋过士气外，长宜山就再也没有出过任何要扳回一城的指令。
　　　　始凤恩将仇报，与祖龙坑杀巨野，如此行径，让世人不耻，就连凤凰军团也士气低迷，更不用说一直对始凤颇有怨言的紫凤军了。
　　　　整个凤凰岭长期以来一直被笼罩在乌云之下，所有人心中郁结，难以疏解。
　　　　而如今，一切都改变了，那个并不是多高大，甚至只能以俊美来形容的身影改变了这一切。挥兵所向，真龙领大军土崩瓦解，被尽数赶回了三重天。
　　　　这几十年来压抑的一切被全部发泄，让所有人只感觉心中阴霾扫尽，天高地阔。
　　　　紫凤王立于大军之前，对着不周山方向躬身行礼。
　　　　“行礼！”
　　　　一凤凰族亚圣大喊一声，一时间，亿万大军尽数跪下，兵甲相靠，一阵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铿锵悲情。
　　　　此礼并非拜山，而是拜人。
　　　　昔年有羽族鸿鹄元帅，遵王命将大军撤回。割让土地。心中伤痛不止，郁结难舒。独自一人持兵杀来。为曾经牺牲的兄弟而战，为心中的正气公道而战。终是卒于此处。
　　　　如今大军终于又杀回来了，结果会如何，是否会引起龙凤大战已经没有人关心了。
　　　　但凡沙场勇士者，只求轰轰烈烈，死于战场之上，不愿蝇营狗苟，活在窝囊之中。
　　　　礼过三巡，紫凤王站直了身子，转过身来。
　　　　亿万大军亦是长身而起。兵甲金鸣之声突然而起，又突然而止。
　　　　一双凤目扫视四周，紫凤王大声说道：“昔年我曾带你们打到了此处，因心急冒进，未等局势稳定就是孤军杀入五重天，结果遭遇不幸，几乎身死，最终导致占领天界计划中断，此为我之过。”
　　　　“鸿鹄乃我弟子。为完成我之遗命，带领诸位与真龙领战于此处数百年，伤亡无数，最后累及鸿鹄。让他战死，亦为我之过。”
　　　　“我无意为自己之过辩解，既然我已经回来了。就会为曾经的过错弥补。无论是鸿鹄之仇，还是昔日战死的兄弟之仇。我必将与各位尽数讨回。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亿万大军山呼海啸，让天地也为之震动。
　　　　紫凤王又将手臂一挥，直指苍穹：“昔年我制定天界征战计划，就是为了杀入九重天，成就至尊，令我凤凰岭一统天下。如今天界大变，正是机会。”
　　　　“只等杀入九重天，成就至尊，掌控乾坤，不仅能令鸿鹄复生，就连昔日战死的兄弟也都能复活。”
　　　　“祖龙鼠目寸光，纠结于洪荒大陆，已失先机，今我凤凰岭占尽天时人和，只等诸位与我杀入九天，以逸待劳，便可再得地利。兄弟们，跟我杀！”
　　　　“杀，杀，杀！”山呼海啸之间，群情激奋，战意冲天。紫凤王手臂一挥，转过身来，带着亿万大军往山顶的空间通道而去。
　　　　三重天。
　　　　帅账之中，龙母看着祖龙担忧的问道：“大王，你真要如此吗？这至尊之位，未必会如想象中那么容易得到。许多事情，都好像有人在背后推动，九重天中，怕是有杀局在等着我们。”
　　　　祖龙闭着眼睛，似乎在思索什么，好一会才睁开双眼，看着龙母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觉得该是有人在背后做着什么。但至尊之路，从来就不是简简单单能走到的。杀局无时不在，又岂是在九重天中。”
　　　　“青龙王战死，我有愧与他，我那三十五个兄弟，亦不想让他们如此消散，至尊是我挽回一切的唯一机会。我有感觉，这次不只是传言而已了，至尊之人该是在这个时代出现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无论如何，我都要争一争。”
　　　　“月如，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若成了，自然从此天高海阔，若不成，我也消散这霸业雄心，与你从此归隐。”
　　　　龙母眉头一动：“大王……”
　　　　祖龙摇头：“已经停不下来了！”
　　　　话音一落，站起身来，往帅账外走去。龙母肃然，终于是不再多说。
　　　　拨开布帘，只见外边黑压压一片，天上地下，人山人海。睚眦大军和真龙军团都已经调来了此处，看到祖龙出现，立刻大声呐喊起来。
　　　　祖龙将手一挥，所有声音立刻止住，便是呼吸心跳也都停了下来。纵然是亿万大军也变得鸦雀无声，可见军纪森严。
　　　　“始凤背信弃义，令世人不耻。突然宣战，令我将士伤亡惨重。我不想多说，也无意多说。与这般小人，难以共存于青天之下。”
　　　　“如今，他三重天已经无一人留守，尽数往九重天杀去。天界大变，至尊将出。若让这小人得了至尊，我真龙族将再无宁日。”
　　　　振臂一挥，大声喝道：“诸军听令，与我杀上九重天，创我龙族辉煌！”
　　　　“杀上九重天，杀上九重天！”亿万大军大声狂吼，山呼海啸一般。
　　　　“母后，这……”狻猊在帅账中对龙母张口欲言。
　　　　与嘲风、霸下几人不同，他生性好静，不急不躁，此刻感觉似乎有些不妥，但不知该如何说道。
　　　　狴犴与囚牛亦是唯有皱眉，但无法开口。
　　　　龙母叹息摇头：“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这是你们父王这辈子都放不下的事，作为儿子的你们，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帮他一次。”
　　　　见得龙母亦是如此说，几个龙子终于都不再多言，点头称是。
　　　　“杀！”
　　　　祖龙一声令下，睚眦领军，晃晃荡荡的往不周山而去。
　　　　洪荒大陆东北亿万里外的冰雪小岛上。
　　　　一道玄光落下，现出罗睺身形，看着眼前小岛，思索片刻，大步走了进去。
　　　　　　　　
第九百百八十九章　寻求的答案
　　　　罗睺慢慢走过冰雪小岛，直到那洞口前方才停下。
　　　　躬身一礼：“师傅，罗睺求见！”
　　　　“进来吧！”
　　　　罗睺起身，大步走了进去。里面一切如今，有些昏暗，身穿斗篷之人坐在石窟中间。不过洞窟之中这次并非只有一人，不远处一个仿佛豪猪般的身影靠着石壁半躺着，手中提了个酒葫芦，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正是周成的邋遢师傅。
　　　　罗睺微微一愣，没想到会在此处看到他。
　　　　邋遢老头对着他咧嘴一笑：“不用看我，我找你师傅说说话的！”
　　　　“监视就监视，不用给自己找这样的借口。我若要动手，也不会等到现在了。不过也好，省得还让我去看着你，你比我的信誉更加不堪。”
　　　　身穿斗篷之人淡淡的说道，再对罗睺开口：“你不用管他，有什么要说的开口便是。”
　　　　罗睺在身穿斗篷之人面前跪坐，开口问道：“月老呢？”
　　　　昔日是他将月老抓来，此刻却是不见了影子。那老头能力虽然诡异，可修为实在不堪，就他个人而言，不可能逃出这冰雪小岛的。
　　　　“让他给放走了，不过也无所谓，他已经对我无用了。”
　　　　罗睺点了点头，又开口说道：“真龙领和凤凰岭的人马已经杀上不周山了，仙族的先天道体也应该跟过去了。”
　　　　身穿斗篷之人点头：“人心如此，都想争取这一线机会，却都看不到这一线机会之外的万分杀机。”
　　　　罗睺眉头抖动一下，接着说道：“我已经准备去天界了！”
　　　　身穿斗篷之人又是点头：“保重！”
　　　　罗睺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眉心跳动，一道道青筋，仿佛活了一般，内心似乎在纠结什么，只是不敢问出口。
　　　　身穿斗篷之人微微抬头看着他：“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便是了。”
　　　　罗睺脑袋微低，双手按在膝盖上，身子微微抖动，好一会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终于开口问道：“师傅，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我和周成之间的输赢。”
　　　　这问题一出，便是邋遢老头也停下了喝酒。诧异的看着两人。莫说罗睺，就连他也觉得身穿斗篷之人的反应有些太过冷淡了。
　　　　身穿斗篷之人不知道想了什么，略作迟缓后，正要开口，罗睺又抢着说道：“师傅，告诉我答案。我要听真话。”
　　　　身穿斗篷之人微微叹息：“为什么会这样问？”
　　　　罗睺摇头：“这是我的感觉，我现在要去做的事情，天人公愤，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走在了整个世界的对立面。与世界为敌，连您也赢不了，对我而言。这是一场必输的战斗。”
　　　　“我能看出来，你自然也能看出来，可你还是答应了陈磐的赌约，是不是你根本就不在意这场战斗的输赢？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已经打算要输给陈磐了？”
　　　　身穿斗篷之人不语，邋遢老头愕然，他知道很多事情，也正因为知道很多事情才会为罗睺所问和身穿斗篷之人的反应而惊愕。
　　　　“告诉我。师傅！”罗睺站起身来，神情无比激动。这问题，他埋在心中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只是一直不敢问出来口。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以后也许再也无法询问了。
　　　　身穿斗篷之人沉思了许久，才终于开口说到：“我的确不在意这个赌约的结果，因为无论胜负。对我都没有坏处。但我没想过你会输，因为的的确确有很多次机会，你都可以赢的。”
　　　　“就好像你责问白虎王为何会选择当英雄而不是枭雄一般，让这赌约发展到如今地步。难道不也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从我帮你恢复记忆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交代过了。这场赌约没有分出胜负之前，我不会再出手。你有疑问，能告诉你的我都会告诉你，但我绝不会教你怎么行事，你应该按自己的方式活着。”
　　　　“不说你完全可以满世界追杀周成，让他没有今天。曾几何时，他甚至已经落在你手中过，可你最终选择了让赌约继续，没有人强迫你，所以这不能怪我如何。”
　　　　罗睺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只是想继续开天前的战斗，堂堂正正的赢他，证明师傅你比陈磐强，他只是得了太多人的遗泽而已。同境界时，他连我都打不过，如何打得过你。”
　　　　身穿斗篷之人微微摇头：“你错了，关于战斗，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没有任何借口。我不会因为陈磐得了太多福泽赢我，就感觉不公，因为某种程度而言，我与他也没有区别。”
　　　　“我若非天生掌控时间道纹，也许还不用到第一次仙战就已经死了。在天生的起点上，我已经比那个世界的绝大部分人幸运，甚至连陈磐都不如我。”
　　　　“我若非得了众生之气，若非天地大道斩断三尺剑与混沌青莲的联系，无需后来的陈磐，三尺剑就已经将我斩杀。而观他一生，不被天地大道落井下石就已经算是天大的福泽了，那个时候，他可没有说过什么不公平之类的话。”
　　　　言语中满是感慨，似乎又想起了那道身影，以及消失前对天地大道不屑的鄙视眼神。
　　　　“师傅！”
　　　　罗睺眼中神采闪动双拳紧握，在他眼中，师傅就是世界上最强的人，没有之一。而按师傅所说，却也未必没有道理。
　　　　身穿斗篷之人又是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因为敬重我，所以如此想。人之常情，无论是谁，往往都会把敬佩之人的长处无限增长，再把憎恨之人的短处无限放大。”
　　　　“而实际上，很多时候，运气和机遇，甚至连对手莫名其妙出现的念头也是实力的一种，毕竟它们都有可能决定最后战斗的胜负。”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选定了对手，就想着如何去战胜他便行了。若你一味的去嫉妒对手先天得到的那些好处，在战斗还没开始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点点说辞，让罗睺终于是微微安静下来，又看着身穿斗篷之人问道：“师傅，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答应陈磐的赌约吗？”
　　　　这一刻，就连邋遢老头也看了过来。
　　　　答应一个并不在乎结果的赌约，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九百九十章　背负他人的一生
　　　　答应一个不在乎结果的赌约，为什么？
　　　　身穿斗篷之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慢慢说道：“其实，在被他以龙拳杀死的时候，我也有过你之前类似的想法，若是在同境界，战到最后，他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可当他耗费了近一半的力量将我复活后，我突然想明白了。他变强了是他的本事，他没有义务，我也没有资格去要求他一直在原地等待。从力量而言，我已经不如他了。”
　　　　“而强者之所以谓之为强者，不仅仅是实力，更是心胸和气魄。我一直也是自认不凡的人，曾几何时，除了无极，便是古宙我都不放在眼中。之后的三尺剑和纪雪芙都算个人物，但说到气魄，也许我们所有人都不如陈磐。”
　　　　“我不知道别的人如何想，但如果最后一战赢得是我，我绝不会有开天辟地，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也不会给曾经的对手一次重生的机会，何况是我这个杀死了他全家的仇人。更不会将自己能否重生世间的希望，放在曾经生死相向的敌人一个承诺上。”
　　　　虽然有些答非所问，但罗睺和邋遢老头都是静静的听着，没有任何要插话的打算。
　　　　“力量的强大，来源于对于世界的理解。即便没有了时间道纹，我依然可以成为这个世界顶尖的强者，哪怕天心道印也无法阻止我做任何事情。”
　　　　“那你为什么……”罗睺立刻不解的问道，他一直以为师傅不出手是害怕邋遢老头手中的天心道印，而如今听来，似乎并非如此。
　　　　“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吗？”身穿斗篷之人反问一句，再微微一笑：“当年的无极可以杀我，却放过了我。我得他的恩惠，最后却反而要将他族人灭绝，这已经是不耻。”
　　　　“但毕竟这只是一个假设，所以我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可陈磐是真正的杀死了我。再用力量将我复活。得人恩惠复活，却反过来破坏那人留下的世界，这样的活着，有什么意思？这样的人，还能得到你的尊敬吗？”
　　　　“师傅……那我呢？我亦是得他力量才能重生，马上要做的不就是破坏这个世界的事吗？”罗睺问道。
　　　　身穿斗篷之人摇头：“不，你是应这个赌约而生。所以不管你做什么，因果都是陈磐自己结下的，因而你无需有任何心理负担。”
　　　　“而且再看看如今杀上不周山的那些人，又有几个是铭记过盘古之恩的人？得人恩惠而不记也就罢了，反而还要搞风搞雨，这样的人不杀。还有什么人能杀？”
　　　　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实际上，我当年愿意答应这个赌约，一小半是为了你，另一大半也是为了我自己。”
　　　　“答应了这个赌约，他才帮你补全了生命本源，让你能成为真正活着的生命，而非如曾经残缺的生命。至于我。他给了我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什么理由？”罗睺问道，邋遢老头亦是全神贯注，很多事情他只知道一二，对于那个可以说是他弟子的男人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十分清楚。很多时候，他也要一个答案，一个明明可以安享清福，却选择出来搞风搞雨的答案。
　　　　身穿斗篷之人却是摇头：“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刚开始时。我对他要做的事情表示怀疑，但这些年下来，我感觉他要做的事情成功几率应该很大。”
　　　　罗睺却是神情一暗：“以后，我还有以后吗？”
　　　　身穿斗篷之人点头：“当然有。很多事情，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昔年三尺剑使用了混沌青莲内的一缕先天鸿蒙之气，使得天道有缺。他为遁去的一，意味着天无绝人之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事情做绝。”
　　　　“而且即便是将赌约延续到了如今，你也未必就打不过周成，光论你和他力量。你的赢面至少七成，为何你会这么悲观？”
　　　　罗睺低头：“我感觉我算不过陈磐，而他，怎么会让周成输给我的？”
　　　　身穿斗篷之人淡淡的一笑：“算计只是手段而已，归根结底，还是靠实力。天机上人哪个不会算，可不仅最终之战没他们的事，算计的任何事情也没有改变过。”
　　　　邋遢老头脸色一肃，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张了张嘴，终究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而且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