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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九界-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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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右拳比左拳稍微白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

    那一点,便是天地元力的汇聚。

    那一点出,他曾横扫了帝都一线境强者,就算是雪范也不敢迎其锋芒,只能暂避。

    他虽杀意滔天,心智却在,他算准了萧九歌功力未复,全凭气势,只能向前,不能向左,不能向右,更不能后退,因为一旦萧九歌避让了,积累的一切气势都将化为乌有,这一战,萧九歌将必败无疑。

    白峰明白萧九歌处境。

    萧九歌更加明白自己的处境。

    所以,他不会后退,也不会避让,就连这个念头都不会有。

    剑之虚影早已凝练成三尺三寸长,持在手中,黑色魔龙盘绕在他的右臂之上,吞噬着天地之间的一切,生机或者死气,力量,甚至是情绪,都被吞噬。

    魔龙的本质便是吞噬,吞噬一切。

    这便是魔龙之所以为魔的由来。

    源源不断地力量,三尺三寸长的清水一般的剑,用的是刀式,最简单的刀法,就是劈。

    作为武器,无论是劈,还是砸,动作都差不多,更重要的是可以将力量发挥到极致,将力量的度爆发到最强。

    两人不断地交手,轰轰的声音不断在大漠之上炸开,传出去很远很远,就如王朝的战争机器,轰鸣声不断,吓得那些生活在大漠之上的动物四散逃离,开始了一次次不符合时节的迁徙。

    萧九歌感觉到自己的整个手臂快要废了,疼痛难忍,体内如千万只虫子在噬血,在吃着他的肉,十分难受,那种感觉更多的是难受,难受与疼痛,其实难受更难以让人忍受,否则何来难受一说?

    白峰与之相比并不好受,他没想到,他尽全力的攻击,与萧九歌死拼,竟然未让萧九歌后退半步,简直可笑。

    更加可悲。

    一个号称大唐帝都一线境最强的五人之一,竟然与一个器韵境小子拼得不相上下。

    而且,是力量上的比拼。

    一线境无论是在元力的质量上还是数量上,都应该比器韵境修者强大,而且强大无比,就如大象与蚂蚁的区别。

    否则,古人何来一重一重天的说法?

    可是,他竟然没有让萧九歌后退半步,哪怕是后退一寸也可以,没有,无论是萧九歌的力量和意志,都是白峰前所未见的。

    或许是自己一直潜伏,一直隐藏,见识太少的缘故吧。

    他这样想着,但是拳头却未停下。

    他的拳头早已没有那么黑,而且多了许多白色,多了许多红色。

    白色是骨头,红色是血。

    他的一双拳头曾经与一线境元兵碰撞,砸碎过不止一件元兵,但是遇见了萧九歌天地元力凝聚成的长剑,却硬生生被割开了,甚至深入了骨头。

    天地元力凝聚成的兵器真的这么强?

    当然不是,若天地元力凝聚的兵器那么强大,天下修者也不会花费那么大的代价温养自己的元兵,抢夺那些更为强大的元兵。

    那天地元力凝聚而成的三尺三寸长的剑之所以如此之强,只是因为一件事情。

    它的主人是萧九歌,握着它的手,是萧九歌的手。

    拼尽一切,挖掘了体内的一切,潜能,还有生机。

    两人都在争夺天地大势,春季来临时的生机。

    这时,谁也顾不上这种行为是否逆天,是否为天地容许。

    他们现在只有一个目的,杀死对方,活下来,必须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才有资格去管一下天地意志是否允许修者吞噬天地元力,若是死了,连被天地意志惩罚的资格都没有。

    剧烈的碰撞。

    轰然作响。

    两人都不好受。

    不约而同,全部停了下来。

    风,也忽然停了。

    两人几乎耗尽一切,精气神,都没有能力再发出下一击。

    两人争先恐后地掠夺着生机,谁有能力率先发出一击,谁便是最后的胜利者。

    至于神识攻击,两人都暂时不想。

    因为神识争斗太过危险,那是最后的手段,白峰不敢冒险。

    萧九歌先前以神识对敌,消耗过大,也不敢冒险。

    僵局,这是一个僵局。

    但,若是对方帅先出手了,另外一人肯定会不顾一切,耗尽神识,也会与对手拼上一拼。

    最后关头,虽死无生而已。

    忽然间,异变突起。

    白峰满脸的不敢相信,表情怪异极了。

    因为萧九歌忽然间后退了,他既然有能力后退,为何不发出那一击?

    一旦后退,所有的汇聚的气势,必将土崩瓦解。

第一卷 正文 第204章 且把生死两分

    白峰直觉,有些蹊跷。

    他瞬间明白萧九歌为何要退,因为,一只朱雀虚影正展翅飞翔,唳声响彻云霄,伴随着龙吟声。

    白峰明白,并非退,而是以退为进。

    萧九歌后退的一刹那,朱雀虚影便已经笼罩在他的体外,双翅展开,数丈之长,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烧,似乎要烧塌虚空。

    天地元力凝练而成的三尺寒锋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魔龙的嘴里,仿佛那剑本身就是魔龙嘴里吐出来的一般。

    荒凉的大漠,这季节,本来寒冷。

    朱雀虚影出现的一刻,寒冷的天地成了火炉,酷热无比。

    朱雀在嘶鸣,振翅而飞,向着白峰撞去,视死如归,朱雀修长的脖子上,盘绕着魔龙,魔龙嘴里衔着三尺寒锋。

    三尺三寸长如水一般的长剑,冰冷,无情,毁灭。

    白峰神情凝重,他知道这是最后的一击,或许他死,或许萧九歌死,战斗到了此刻,已经要分出胜负。

    一双黑色的拳头。

    两只如黑色巨锤似的拳头。

    白峰缓缓地将自己的两只拳头平推了出去,如推动着古时传说中的雷神之锤一般,黑色的拳头之上,不时有火花闪过,他身后百丈,一切元力尽归其拳,后方成了真空地带。

    刺耳的爆鸣声不断响起。

    一双黑色拳头碾压,三尺寒锋寸寸折断,重新化作天地元力。

    黑色的拳头也并不好过,毁灭的气息顺着指缝向着体内进发,灼热的气息几乎烧毁他的经脉,恐怖的魔之气息差点儿搅乱他的心神。

    “拳镇秦州!”

    白峰怒吼,这是最后一拳,也是当年他师父传给他的必死的一拳。

    秦州何处?秦州有大唐帝都长安。

    这一拳目的简单而纯粹,压榨自己的一切,生命,灵魂,神识,视死如归,有死无生而已。

    这代表着他师父那一代人,甚至是更上一代,或者更加古老的一代,对大唐的态度,也代表着他们的期待。

    为了那个目的,他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拳法亦如此。

    “朱雀鸣天”!

    三尺寒锋碎去,魔龙也从朱雀的脖子上消失不见。

    没有了累赘,便没有了束缚,朱雀的身影更加庞大,更加灵动,更加自由,一双翅膀更是长了一丈之余。

    焚烧一切的火焰在翅膀上飞腾,跳跃着,欢呼着,仿佛是贪吃的孩子。

    朱雀仰头嘶鸣,高亢有力,冲散了天空中的白云。

    火焰太过旺盛,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团火球,一团燃烧得越来越剧烈的火球。

    白峰的拳法爆裂异常,没有退路,没有后路,直接撞向那团火球。

    传说朱雀之火可焚烧诸天万界,虽然眼前的朱雀只是虚影,但也非寻常,至少那火焰相当恐怖,恐怖得就如那虚影一般,感觉不真实。

    裹挟着天地元力,裹挟着自己的精气神,一双黑色拳头,一双如磨盘一样大小的拳头,滚动着向前,冲进了朱雀虚影内。

    朱雀之火,焚烧着天地元力,也灼烧着白峰的一双拳头。

    一双拳头,的确爆裂,朱雀之影被撕裂,几乎炸开,火星四溅,就像过年时,帝都长安燃放的最美的烟火。

    白峰也并不好受,他没有冲破朱雀虚影,他的一双手,如黑煤球一般的双手,真的变成了黑煤球,正在燃烧,而且烧得很旺。

    朱雀虚影并没有生命,一切源于萧九歌的演化,自然有神识在操控一切。

    白峰的一双拳汇聚了自己的一切精气神。

    当那双拳头冲入朱雀虚影当中时。

    双方便纠缠在一起,对天地规则的理解,对天地元力的掌控,对自身意志的坚持,对自己神识强度的自信。

    交织!

    碰撞!

    厮杀!

    空气安静下来。

    朱雀虚影散去。

    萧九歌躺在地上,歪着头,看着白峰,剧烈地喘息着。

    白峰站在那里,身躯笔直,怔怔地望着萧九歌,脸上有一丝怅然,也有一丝不信,他所有的一切,最后化作了苦笑,一丝苦笑,还有一声叹息。

    他轻声说道:“我终究还是败了!”

    他败了。

    轰!

    他身上起火了,从内到外在燃烧。

    不过片刻时光,他的整个身躯便被恐怖的火焰吞噬。

    他站在火中笑,他摘下自己的储物玉佩,抛给了萧九歌,然后他在笑,笑着,笑着,化作了灰烬。

    “唉!”

    萧九歌叹了一口气,神识微动,一个曾经装着元液的空玉佩漂浮到了白峰的上空,玉瓶轻轻摇晃。

    他以最快的速度将白峰的骨灰收了起来,免得被风吹散。

    他接过白峰的储物玉佩,神识透进去,看到了雪范和公孙良,虽然立场不一,但心中一阵凄然。

    他总觉得对雪范,他胜之不武,因为他算计了雪范。

    五人之中,最强者,只是一面,一剑而已。

    这对雪范,不公平,很不公平。

    萧九歌叹了口气,虽如此想,虽觉得心有愧疚,但若再给他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如此选择。

    因为有些时候,人要考虑的不是自己的心,自身的得失,而是要考量自己的行为是否顺了黎民百姓,是否对得起天下苍生。

    人啊,有时候,心的大小,便是胸中的格局。

    人啊,有时候,格局的大小,便是心的大小。

    萧九歌躺在地上,静静地望着天空,沉寂的表面,是他背后无尽的神识在疯狂地向四周掠夺着天地大势的生机。

    他心中隐隐觉得,冥冥之中有些不满,或者说,传闻中的天地意志已经对他表达不满。

    噗呲。

    他竟然咧嘴笑了,这一笑,又牵动了他的伤口,无论是明伤,还是暗伤,都十分疼痛。

    但他还是在笑,笑得灿烂,笑得明媚。

    他在想着,我得活着,因为我活着对其他人更有意义,天地意志是否对我不满,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我必须活下来,活着。

    他这样想着,掠夺生机的速度就更加快了。

    没有用多久的时间。

    他虽然伤得很重,但终于能站了起来,站起来向前走,只要还能走动,总还是好的。

    他向前走着,深一脚,浅一脚。

    但这并不妨碍他掠夺生机,恢复自己的活力。

    他深呼吸,迎着太阳,必须活下去。

第一卷 正文 第205章 大唐颜值担当

    萧九歌望着大漠上空的太阳,忽然想起顾山的太阳。

    特别是顾山的夕阳,他现在的身体便如那渐渐落于顾山西边的太阳一般,光芒不再,虚弱无比。

    太阳沉下去,明天若是天气晴朗,便又能见到,见到初升时的绚烂,到了中天时的耀眼夺目。

    前方,前方是晴天吗?

    萧九歌会升起吗?

    萧九歌想了想,自己不可以沉下去,因为自己真的没有把握会再次升起,所以,只好强迫自己不要沉下去。

    无论多么痛苦,必须挺下去。

    他走在大漠之上,走在因他们的战斗而形成的沙丘边缘,每走一步,便意味着这里将变得更加荒凉。

    他所过之处,掠夺了所有生机,这个春天将不会到来。

    “唉,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大漠本就荒凉,现在可倒好,干脆被人搞出这么多沙丘,还掠夺了春天到来的生机,这天打雷劈的混蛋,就真的不怕因果循环报应?”

    十数个沙丘之外,沙丘之上,慢腾腾地走上一个青年,二十多岁的样子,面如冠玉,眸若星辰,看上去特别年轻,整齐束起的头发整洁而有活力,嘴唇上横着的短须,说话间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这样的一个人,应该是一个沉稳之人,应该是一个言谈间端正的人。

    可是,他走路的姿势并不雅观,像是集市上专门欺负小孩子的流氓,而且他很唠叨,他的声音很低沉,但唠叨时却很响亮。

    他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不时骂人,骂那些丝毫不懂得保护环境,不顾大漠生活困苦的修者。

    这里没有其他修者,只有萧九歌。

    他骂的人应该就是萧九歌。

    萧九歌也是这样想的,因为这个人每次骂人,或者说一些育人的言语时,一双散发着正直、慈悲和善良的眼睛总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人走到萧九歌跟前,绕着萧九歌仔细打量了一番,口中啧啧声不断,偶尔点头,偶尔摇头。

    萧九歌不管他的反应,也不想知道他要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一切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必然将被撕成粉碎,他现在要做的是攫取生机,恢复自己肉身的青春。

    那人撇着嘴,倒退着走,与萧九歌的步伐保持一致,不至于让萧九歌撞到自己,也不至于萧九歌距离自己太远。

    他自我介绍道:“我叫章晓咏,章是章晓咏很帅的章,晓是章晓咏很伟岸的晓,咏是章晓咏很强大的咏。”

    萧九歌没有看他一眼,仿佛这个人并不存在,只是向前走着。

    章晓咏大声叫道:“你不看我,你不理我,你这算什么态度?”

    面对章晓咏如战鼓一般的嗓子,萧九歌依旧未理会,专心致志地向前走着,他走得很认真,无比的认真。

    章晓咏倒退着,跟着萧九歌的步伐节奏,保持着距离,他大声道:“你为何不看我?你为何不理我?你为何有这种态度?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难道你没有听过那个充满着传奇色彩的名字?”

    萧九歌面无表情,径直前行,之前深浅不一的脚印消失了。

    他的实力在慢慢恢复,至于那一身的伤,却并非一时半刻就能好得了的。

    章晓咏也依旧保持着距离,保持着同样的步速,惊诧万分地道:“你似乎真的不知我是谁?你难道没有听过我的名字?”

    他的身影还在退,他吃惊地道:“你竟然真的不知道我的名字,你竟然不知道大唐第一帅哥,你竟然没有听过大唐的颜值担当?”

    他觉得那简直难以置信!

    萧九歌站住了,仔细地打量着章晓咏。

    章晓咏挺胸抬头,下巴扬得十分的高,几乎已经插在了云层当中。

    萧九歌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继续向前走。

    他既然动了,章晓咏自然也动了,跟随着他前进的步伐,倒退而行。

    章晓咏脸色有些不好看,对萧九歌的摇头和叹息表示不满,于是,他怀着浓浓的不满,不满地质问道:“你为何摇头?又为何叹息?”

    萧九歌停住了,皱着眉头,又是一声叹息。

    章晓咏自然也停住了脚步,很是不解,更多不满,萧九歌为何忽然又皱眉,忽然间又叹息。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因为萧九歌开口了。

    萧九歌说道:“你没有沈如山长得好看,也没有萧九歌长得好看,更重要的是,你没有气质。”

    章晓咏愤怒了,第一次有人敢当面说他不如别人好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沉静下来,让自己忽然变成苦瓜一样的脸色不显得那么难看。

    他勉强笑道:“沈如山是谁?”

    萧九歌挑眉道:“沈如山是我师兄,和你年纪差不多大,地始境巅峰强者。”

    章晓咏嘴唇动了动,压制住了自己暴怒的情绪,轻声问道:“萧九歌又是谁?”

    萧九歌自信地道:“萧九歌就是我!”

    章晓咏气坏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双手骨头也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他的头发在冒烟,他的鼻孔也在冒烟,他的耳朵也在冒烟,他的眼睛也在冒烟,他的眉毛几乎燃烧起来。

    他在愤怒,他很不服地大声喝问道:“你凭什么如此说?”

    萧九歌没有答话,而是身子微斜,向着章晓咏的背后看去,那个动作,带着一种求知的眼神,似乎是想知道,七窍冒烟了,那里有个洞,不知有没有冒烟。

    章晓咏抬头望天,似乎那里有最美的风景,不经意间,他的双腿夹紧了,连一片纸都塞不进去。

    萧九歌摊了摊手道:“你看,七窍冒烟,或者说八窍冒烟,这哪里还有半点气质?”

    事实胜于雄辩。

    章晓咏哑口无言。

    但是他还是说话了,道:“七窍,只有七窍!”

    “也对,也对!”萧九歌大笑。

    他的笑声很爽朗,传出去很远,他似乎是很开心,但是他忽然间不笑了,忽然间就止住了,他冷冷地盯着章晓咏,寒声道:“你准备何时对我出手?”

    章晓咏笑道:“萧兄弟这是何意?”

    他笑了,但是笑得太假,他的脸仿佛只是个面具。

第一卷 正文 第206章 解释起来相当麻烦

    萧九歌盯着他的脸,一动不动。

    章晓咏忽然不笑了,因为他笑得真的很尴尬,他自己也觉察出来那种尴尬。

    所以,他不笑了。

    萧九歌再问:“你准备何时出手?”

    章晓咏说道:“打打杀杀对身体不好,你看你现在受伤就很严重。”

    萧九歌没有接话,脚步却轻轻抬起,继续向前走去,他要疗伤。

    章晓咏就在他的对面,他动了,章晓咏也动了,正如先前一般,倒退着走,步速稳定,步与步之间的距离也稳定。

    一个人走路,并不奇怪。

    一个人倒退着走路,也不奇怪。

    一个人向前走,一个人站在他对面,倒退着走,也不奇怪,当然有个前提,是一男一女。

    两个男人,这画风就显得十分古怪了。

    萧九歌虽不愿分心疗伤,但时间久了,终究难免注意到这奇怪的画风,便皱了皱眉。

    章晓咏似乎并无察觉,或者已经察觉,但并不在乎,或者他在享受,也许都不是,也许他在注意其他的问题。

    他指着那些周围刚刚形成的沙丘,很认真地道:“你看,这里或许本来荒凉,但稍加治理,或者能收获一片绿洲,结果你们肆意妄为打了一场,弄出这么多会移动的沙丘,这些沙丘又要吞噬多少土地?”

    他长叹道:“所以,不要打打杀杀,对环境不好!”

    他说着,但脚步并未停下,始终与萧九歌保持着同样的速度,同样的距离。

    萧九歌道:“能动手就别吵吵,要么出手,要么滚蛋!”

    章晓咏抬起右手,食指在唇上胡须缓缓滑过,笑道:“年轻人,脾气不要这么暴躁好不好?”

    他笑笑道:“尼古拉斯大帝赵四曾经说过,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烧烤摆不平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萧九歌有些好奇,讶然道:“尼古拉斯大帝赵四是谁?好奇怪的名字,枯族?”

    谈到枯族,萧九歌身上的杀意忽然间迸发,那是融于血液深处的杀意,无处不在,弥漫着的杀意向四周冲去,脚下的沙丘直接凭空消失。

    受到杀意冲击,章晓咏心头一颤,再也无法与萧九歌保持一样的步伐,整个身影向后飞退,落在地面,有些无奈,有些尴尬地道:“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小小的杀意都控制不住。”

    他再次用食指滑过自己的胡须,说道:“至于尼古拉斯大帝赵四,这个,这个解释起来相当的麻烦。”

    他滑过胡须的食指非常轻柔,没有丝毫的用力,似乎十分重视与欣赏自己的唇上的胡须。

    萧九歌冷冷地道:“我感觉不到你的杀心,说出你的目的,我不会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很明显,这个自称叫做章晓咏的人知道他是谁,明白他的处境,而且,章晓咏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的意思也很明确,不会让任何意外发生,只有毁掉任何可能发生意外的因素,才不会有意外发生。

    若是往常,他也许有心情慢慢与章晓咏周旋,但现在,他没有心情,也没有其他选择,他很珍视自己的性命,没有什么比活下来更重要,他活下来,更加有意义。

    章晓咏笑道:“有人知道你的处境,所以,让我来给你疗伤,因为你必须活下去,因为你活着,很有意义。”

    他又用食指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那似乎是他的习惯,他在笑,尽量让自己显得真诚一些。

    萧九歌点了点头,道:“哦!”

    章晓咏眨了眨眼睛,又开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哦!”是什么意思?是信,还是不信?

    他仔细看去,打量着萧九歌的脸部,看不出萧九歌的表情变化,也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

    萧九歌挑眉道:“你既然要治疗我的伤势,那还不动手?”

    章晓咏楞了楞,他没有想到萧九歌竟然相信了自己,忽然让自己给他疗伤。

    他说道:“既然要治伤,我必须在你身体的三尺范围之内,你懂吗?”

    他这样解释,三尺范围内,那并不是安全距离,让一个陌生修者,特别是让一个弄不清楚来意的修者接近自己的三尺之内,在重伤之下,这简直是找死行为。

    萧九歌点了点头,同意了,他很想知道章晓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相信章晓咏绝非不是自己的师兄或者自己认识的人派来的。

    如果是,章晓咏便不会说“有人”来让给他治伤。

    忽然间被相信,章晓咏反倒犹豫了,但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距离一丈时,章晓咏沉声道:“盘膝,坐下,元力收缩,重归丹田,以新生元力流转,形成循环。”

    盘膝!

    坐下!

    元力自然流转!

    萧九歌看着章晓咏,觉得章晓咏的样子变了,准确得讲,是神态变了。

    之前,章晓咏看上去就是一个无赖,一个流氓,还是一个自恋的无赖、流氓,更是一个自恋、吊儿郎当,只敢欺负小孩子的无赖,流氓。

    当然,也是一个看上去比较俊朗的无赖流氓。

    现在,章晓咏变了,神情严肃,认真,一丝不苟。

    萧九歌忽然发现,这家伙似乎也不是那么自恋,的确,长得还算可以,至少在这个时候,看上去,还是比较帅的。

    “但是,肯定没有我好看。”

    萧九歌想了想,又在评价最后加了一句。

    章晓咏已经来到萧九歌的三尺距离之内。

    他轻轻伸出手,手上有绿色的光芒,他的表情也变了,变得就如萧九歌小时候在庙宇之中见到的那些神像一样的表情,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他的手伸了出去,向着萧九歌的百会穴轻轻抚了下去。

    登时间。

    恐怖的生之力从百会穴灌入,银瓶乍破水浆迸,涌动的生机,将萧九歌体内体外的伤体尽数包裹,用强大的生之气息毁掉那些死亡的气息。

    感受到体内的变化,萧九歌却皱了皱眉。

    倒不是因为无效,也不是因为效果更好。

    而是章晓咏的手掌静静地垂在他百会穴之上,这本来没有什么,但是章晓咏在给他注入生之力,这本来也没什么,但这种生之力泛得是绿光。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

    可百会穴在头顶。

第一卷 正文 第207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微风吹来。

    绿光弥漫。

    萧九歌目光向上,想了想道:“差不多了,结束吧!”

    章晓咏沉声道:“马上就要痊愈,怎能半途而废?”

    萧九歌想了想也有道理,便不再言语,生之力弥漫,很舒服,但萧九歌却怎样都舒服不起来,他的目光再次向上。

    他想了想,再次开口道:“可以了,我本就是要经历生死历练,若不是凭借自己的实力闯过去,这一次谋划,毫无意义。”

    他的元力涌动,缓缓隔绝了章晓咏的手掌,整个身子缓缓横向飘了出去,起身,抱拳道:“多谢!”

    章晓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充满绿光的手掌,便明白萧九歌主动退后,拒绝治疗,并非只是要坚持自己经受考验这一个原因,他摇头失笑。

    这也算绿帽子?

    章晓咏望着萧九歌,觉得有趣,忽然心中有一个问题,便问道:“不相识的两个人,你又深受重伤,为什么敢让我近身三尺之内,而且还敢让我的手掌放在你百会穴之上?”

    这是他的疑问,三尺之内,百会之上,只要他稍有异心,萧九歌必命丧掌下。

    萧九歌如何想,为何敢给他接近的机会?

    萧九歌真的相信他是来给他疗伤的?

    他望着萧九歌,微笑着,心中好奇,想知道萧九歌给他接近的机会的真正原因。

    萧九歌负手而立,说道:“我没有时间去等待判断你的立场是什么,只好让你接近,给你机会,看你下一步动作。”

    章晓咏苦笑道:“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但未免太过冒险,若我真的是来对付你的,那后果……”

    萧九歌打断了他的话,转头望着他,冷声道做出:“那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自信!

    霸道!

    无情!

    这便是章晓咏现在对萧九歌的感受。

    章晓咏低头,在心中推演无数遍,抬头,很认真地道:“你的冒险不值,三尺之内,我若出手,你必死无疑。”

    萧九歌抬起自己的双手,向章晓咏展示了一下,沉声道:“不到地始境,三尺之内,没有人能胜得了我。”

    章晓咏的食指再次从自己的胡须上划过,笑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如你一般狂傲的人。”

    萧九歌剑眉挑起,说道:“现在你见到了。”

    章晓咏道:“其实,我真的很想试试。”

    萧九歌笑道:“我的功法都是为了杀人,你想试试,那就试试。”

    章晓咏喉结蠕动,吞了一口唾沫,干笑道:“那还是不试了。”

    萧九歌拱手道:“多谢章兄出手为我疗伤,如果没什么事情,还请章兄速速离去吧!”

    章晓咏怔了怔,讶然失笑道:“其实,你心中还是不相信我,担心我在这里,会有意外发生。”

    萧九歌笑了笑,没有说话,有些事情不需要明明白白讲出来,都是聪明人,点透就没有任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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