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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九界-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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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九歌闭上眼睛,静静感受,他能感受得到体内的元力十分庞大,澎湃涌动,只是那些元力却有些生疏了,甚至会离体而去,重归自然一样。
他的神识再回到丹田,幸好,一切还在,器韵完好,盘神静坐。
他在古井之底,拼尽一切,利用破碎的虚空剑阵,发出滔天一击,不仅消耗了神识,元力,还有生机,那是用自己的无尽寿命做赌注,才将那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那一剑,才真镇压住一切宵小之辈,才吓得住那些乱来之人,没有让行尸走肉重现世间。
萧九歌耗尽了一线境修者的生命。
李秋白没有告诉赵雪寒,怕她担心,但他却心里清楚萧九歌的伤究竟有多重,他也明白萧九歌现在要做什么。
借用这万千植物的生机一用,让自己垂垂老矣的肉身再焕发生机,但寿命却不会再来。
十七岁的萧九歌,就算恢复了青春,其实也是行将就木。
随时都会死亡。
这就是发出那一剑的代价。
萧九歌深吸了一口山中带着湿润的凉气,觉得那便是生命的味道。
霸天魔龙诀缓缓运转,这一门霸道的功法却让运转的极慢,无数条细小的黑色魔龙从他破败不堪的躯体里涌动出来。
冲向四面八方,冲入那些植被当中,攫取它们的生机。
又将他们的一丝丝生机带回,带回到萧九歌的体内。
随着时间的推移。
萧九歌的身体慢慢开始变得紧致,变得有弹性,正是十七岁,那最好的年纪,最美的年华。
可是。
李秋白微微摇了摇头,眼睛中有一丝哀伤,别人或许会注意不到,但是他却看得出,重回青春,焕发生机的萧九歌。
那曾经乌黑的头发中透露着一丝枯败!
第一卷 正文 第191章 姐弟情深
群山环抱。
萧九歌一直在移动位置,傍晚时分,他已经向西移动了上千里。
半夜子时。
他又向西移动了五百里。
所过之处,一切植被生机,都被他攫取了一丝。
庞大的生命力量,支撑着他破败的身体,终于,他的肉身又恢复了年轻,从里到外,都散发着生命的气息和活力。
只是李秋白清楚,他自己也清楚,失去的寿元,再也找不回来了。
萧九歌站在参天古树的树巅,吐出一口长气,月光如雪,静静地看着自己那修长的手指,微微一笑。
无论如何,那一场恐怖,终究是被他阻止了下来,他无愧萧家,不负大唐!
李秋白依旧是那一袭黑袍,漫步而来,抱拳,深深行礼。
萧九歌还礼,笑道:“秋白兄,我未感激救命之恩,你倒先给我行礼了!”
李秋白肃然道:“我代天下苍生,拜谢萧兄!”
萧九歌深深地望了一眼李秋白,说道:“何为正,何为魔,那些所谓正道,又如何知道魔道之中有一个心怀苍生的李秋白,又有谁知道,当年丹心宗所灭的五个魔道宗门的背后真正支持者却是正道大派。”
他顿了顿,道:“正与魔,只在心间,哪里又是门派之别啊!”
李秋白笑了笑,说道:“那过去的所有误解,便让我们年轻一代来结束吧。”
萧九歌笑道:“好!”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直冲云霄,豪气凌天。
云华镇外。
群山中。
古林间。
月华下。
正魔两道两个绝世人杰,一番普通的对话,造就了一个不平凡的时代,开创了未来罕见的修行界繁盛。
万道争鸣的时代,就从这个夜晚,拉开了序幕。
萧九歌,一袭黑衫。
李秋白,一身黑袍。
两人踏空漫步,联袂归来。
落下那深深的庭院时,正有绝代佳人赵雪寒倚门而立,呆呆地望着空中那轮明月,痴痴地盼着,等着。
“姐!”
萧九歌轻轻喊了一声,笑了。
月光下,那个少年竟然笑得那么明媚,那么开朗,哪里有寿元将近的模样?
“嗯!”
赵雪寒恍恍惚惚地答应了一声,静静地望着那个明朗的少年。
月下,绝代佳人,这一刻,比什么时候都柔弱,比什么时候都惹人怜爱,比什么时候都惹人疼惜。
多天的担心,让她瘦削而且憔悴。
这一声“姐”,那个少年完好地站在他面前,又恢复了往日的生龙活虎,这一刻,她心上的阴霾一扫而净,变得明媚,变得开朗,变得高兴。
就在这一转换之间。
绝代佳人便是绝代佳人。
“我回来了,姐!”萧九歌一蹦一跳,背着双手,到了赵雪寒的跟前,笑着,笑了。
“嗯!”赵雪寒重重地点头。
忽然间。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
李秋白在背后看着目瞪口呆。
赵雪寒重重地一掌煽在了萧九歌的脸上,比赵雪寒当时打他的那一巴掌重得太多。
萧九歌捂着自己的脸颊,看着赵雪寒,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在笑,眼中有泪。
赵雪寒歇斯底里地怒声道:“你个混蛋,以后能不能照顾好自己?能不能不要经常那样的半死不活的?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我受欺负了,找谁帮忙去?”
说着,说着,赵雪寒蹲了下去,抱头痛哭。
没有形象,没有绝代佳人。
这里只有一个担心弟弟的姐姐。
萧九歌跪在赵雪寒的面前,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说道:“姐,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让你担心了,绝对会保护好自己。”
赵雪寒只是在抽泣。
萧九歌轻轻地拍着赵雪寒的背,静静地望着天空中的那轮明月,眼泪禁不住掉了下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只是,此刻,此时,萧九歌并非是伤心,而是高兴,兴奋。
那一巴掌,让他感受到了,真正的亲情,赵雪寒是真正的把他当做了亲弟弟,而他也把赵雪寒当成了亲姐姐。
姐弟之情。
过了好一会儿。
李秋白缓步走到两人身边,扶着两人的肩膀,轻笑道:“两位,还要哭多久,抱多久,我这个观众可都快感动哭了。”
萧九歌松手。
赵雪寒整理了一下鬓角,红肿的眼睛白了李秋白一眼,嗔道:“要你管?”
在李秋白和萧九歌的搀扶下,赵雪寒站了起来。
她玉手轻抬,抚摸着萧九歌的脸颊,关心地道:“疼吗?”
萧九歌摇头道:“弟弟皮糙肉厚的,不疼。”
赵雪寒冷哼道:“我家弟弟人中龙凤,天下俊杰,风流倜傥,潇洒不羁,卓尔不群,谁敢说你皮糙肉厚。”
萧九歌老脸一红,说道:“谢谢姐姐夸奖。”
赵雪寒点头,“嗯”了一声,道:“实话实说而已。”
李秋白摇了摇头,这姐弟俩还真是有意思。
但,这一动作,恰好让赵雪寒看见,赵雪寒眯着眼睛,转向了他,杀气滔天,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不同意我的话?”
李秋白打了个寒颤,连道:“不敢,不敢,萧兄自然是万中无一的。”
赵雪寒冷冷地道:“人杰!”
李秋白连连点头道:“对,万中无一的人杰。”
说完,他的人就消失了,或许是回房消息了,反正就是不在这里了。
萧九歌笑了笑,道:“姐,累了这么多天,你都憔悴了,赶紧回去也休息休息吧。”
赵雪寒又问了一句,确定了一句,“你真的没事儿了吧?”
萧九歌推着赵雪寒的肩膀,向外走去,说道:“姐,我真的没事儿了,你就放心吧!”
赵雪寒道:“好吧,那你一个人注意点儿,有事叫我。”
萧九歌道:“放心吧姐,你再啰嗦,可就真的成老太婆了。”
赵雪寒道:“说谁老太婆呢?”
萧九歌道:“没人讲话啊刚才,姐,你肯定是幻听了。”
赵雪寒噗呲一声笑了。
她走了,回了自己的独院,这几天一直未休息,也未修炼,特别是心灵上的煎熬,让她的确太过疲惫。
回到自己的房间,便开始进入了修炼当中。
萧九歌躺在房顶,望着明月,轻声自语道:“幽若师姐,你现在怎样了?”
第一卷 正文 第192章 杜高楼与万俟子桑
阳关统帅军帐之内!
万俟子桑与杜高楼相对而坐,正在下棋。
棋局之上,正风云突变,两人相争,旗鼓相当。
杜高楼看着棋局的变化,微笑道:“你虽不能修行,但确实是万俟家族这一代弟子中最为出类拔萃的存在,假以时日,多加磨炼,这阳关统帅的位置便是你的了,我也可以放心退下。”
万俟子桑持白棋,落在棋盘之上,一声轻响,他说道:“在这修行世界,子桑一介凡人,终我一生,不会有大成就。”
杜高楼持黑棋,轻轻一按,顿时千军万马出现,厮杀声阵阵,沉声道:“活得精彩便好!”
万俟子桑怔了怔,抱拳一礼道:“多谢大帅指点。”
杜高楼笑了笑道:“当年,我已经是阳关统帅了,武侯还年轻,初出茅庐,短短时间内,便成了整个大唐之人仰望的存在,那时,他不过二十又几的年龄,我在东海之滨见到他,亲眼见到武侯射潮!”
万俟子桑眼中射出向往的目光,喃喃自语道:“武侯射潮,英姿勃发,绝世风流,盖世功绩。”
杜高楼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亲眼见到了那一幕,一箭平海患,从此东海之滨,清平!也从那刻,我有了和你同样的想法,终一生,不会有大成就,难免有颓废之心。”
他叹了一声道:“还是武侯告诉了我那句话,莫要和他人争,且看过去的自己,精彩就好!”
万俟子桑点了点头,精彩就好。
他又问道:“前几天,武侯一剑镇压大漠,后又让萧九歌传话,不会涉入七国争端,我还是不懂,以武侯之力,一人便可镇压七国,为何不动手,却要将未来寄托于一众小辈身上。”
杜高楼摇头失笑道:“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不死心,还要问,你不是修者,有些事情你本不该知道,但是既然你问了,我决定还是告诉你,省得你不静。”
他指了指天空,继续道:“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处,名为边荒,那是枯族与我行云大陆的交接之处,虽被先贤封印,但岁月轮转,裂缝仍存,不断有枯族渗透而来,一代又一代的修者前赴后继,血战边荒,才有现今大陆的平和。”
他叹了口气,说道:“十多年前,边荒突变,枯族大肆入侵,继而大乱,老兵全部战死,武侯下令,七国修者备战,入边荒,挡住枯族,条件便是武侯不对七国动手。”
万俟子桑道:“这便是武侯的承诺!”
杜高楼点头道:“是,边荒战乱犹在,若武侯不遵守承诺,失信于天下,他国修者又如何肯再入边荒?”
万俟子桑愤怒道:“枯族威胁的是天下,若枯族突破了边荒,六国难道还能幸免不成?在这种大义面前,却还要谈条件,简直混账。”
杜高楼冷笑道:“不要以为这天下人人都是武侯,也不要以为这天下人人都若上古,世人安逸太久,早就忘记先人为了平定枯族所受的苦难,所付出的代价。”
他冷然道:“这就叫人心不古!”
他又冷笑道:“虽然武侯不能插手,但好在,他布置下了无数后手,等大唐新一代修者崛起时,便是六国覆灭日。”
万俟子桑手指一颤,啪嗒,棋子在他的食指和中间滑落。
杜高楼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万俟子桑道:“六国绝对不会让萧九歌成长起来,他是武侯的身份,他所过之处,皆住城主府,无论六国在大唐隐藏力量有多深,在城主府始终动不了他,现在他并非武侯身份,所过之处,与平民无异,那些力量自然会动他,而且是不惜一切代价。”
杜高楼点头道:“这就是萧九歌的一记阳谋,卸去爵位,恢复布衣之身,亲身试一下六国在大唐朝堂之上隐藏了多少力量。”
万俟子桑望着军帐外,那风吹起的春意,说道:“明知是谋,敌人还不得不动,因为萧九歌的恐怖,他们绝对不想让他成长起来,而萧九歌却是要利用这股力量,在高压的生死环境之中成长。”
说到这里,万俟子桑楞了楞,只是片刻。
他霍然从坐垫上站起,说道:“以他的天赋,成长速度几乎无人可及,可是他还嫌慢,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恐怖的大事发生,才会让他如此迫不及待地想成长起来。”
杜高楼眯着一双苍老的眼睛,喃喃自语:“现在阳关城外,差点酿成行尸走肉之祸,未来之事,沈如山竟然镇不住,要萧九歌急速成长,到底是何事?”
万俟子桑微微发愣,问道:“沈如山是谁?”
杜高楼摇了摇头道:“没事!”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万俟子桑,有一种托付身后事的味道,沉声道:“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守好阳关,守好大唐的门户,守好你的袍泽!”
万俟子桑还想说什么,却被杜高楼摆手阻止了……
四月初十。
中午。
阴天,似乎有雨。
雨如人的心情,带着离别的伤感。
云华镇外,恰巧还有柳树,而且是垂柳,更是春天来临时,那嫩嫩的垂柳。
雨若心,柳若离。
分离的时刻,特别是春天离别的时刻,总是要有这两样儿,来烘托一下气氛的。
春雨贵如油,春雨终究是下来了。
蒙蒙细雨!
又是分别的时刻。
萧九歌扬手道别,远远传音道:“秋白兄,那件事情就麻烦你们了,找到后,立刻和我联系。”
李秋白笑道:“放心!”
赵雪寒大声喊道:“小混蛋,不要再弄自己一个半死不活,小心我抽你大嘴巴子!”
萧九歌脚步微停,笑了笑,头也不回,消失在茫茫大山之中。
赵雪寒叹了口气,转身望着李秋白,问道:“你准备何时离开?”
李秋白望着天,悠悠地道:“不是我离开,而是我们一起离开。”
说完,他就风一样地向着镇里跑去,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那句话的,但却不敢去看赵雪寒的反应,也不敢去看赵雪寒的脸色,更不敢去问赵雪寒的答案。
反正,说出口了,立刻就跑掉了。
第一卷 正文 第193章 世间自有万道
人生在世,处处可见别离。
人之一生,本就是生离死别的一生,你我皆凡人,有谁免得了?
萧九歌整理了一下情绪,穿过连城州,直接去了阳关,他要见万俟子桑,当日离开后,所有后续事情发展,他并不清楚,他必须再去阳关一趟。
其二,他要暴露自己行踪,试一下六国之水究竟有多深,在大唐的势力有多大。
其三,他要利用这股力量,在生死之间进行突破,先是为了天下,现在是为了自己。
为阳关一剑,他耗尽寿元,现在虽恢复青春,但寿元已然不在,他必须尽快突破自己现在的境界,进入一线境,获得更多的寿元。
军帐之中。
一盘残棋留在案几之上,那是万俟子桑一人分执黑白棋,自己与自己想争相斗。
萧九歌笑道:“自己和自己下棋,将军想突破自己?”
万俟子桑点头道:“我得大帅指点,人生活得精彩便好,精彩之处,便再去突破自己,人啊,其实有时候一味注重外界环境,熟不知,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禁锢。”
萧九歌笑了笑,说道:“恭喜将军,心境终于又到了另外一个境界。”
万俟子桑摇头苦笑道:“我不能修行,虽然自负心智无双,却在心境之上过不去。”
萧九歌伸手,轻轻一抹,眼前的残局不见,也不是棋局。
整个棋盘之上,黑白分明,黑白对峙,每一个位置,都布满了棋子。
他再伸手,再轻轻一抹,整个棋局不见,棋子消失,棋盘也消失,案几之上,便空无一物。
万俟子桑皱了皱眉道:“武侯这是何意?”
萧九歌负手而立,站在帐篷门口,望着有些干燥的天际,嘴角洋溢着微笑,说道:“这小小棋局,在你手中,岂不是黑白皆看你心意?这个棋盘上的局,太小了,我在帝都时,曾听闻万俟家族有一个不会修行的绝世妖孽,想必就是说的将军心智无双。”
万俟子桑骄傲地笑了,说道:“我不否认,而且我也敢说,放眼天下,且看六国,能有几人,可与我比肩而立?”
萧九歌回头,笑了笑道:“既如此,将军便不该将眼睛盯在棋盘之上,而是要心放在天下的格局之中。”
万俟子桑恍然大悟,摇头失笑:“我自负心智天下无双,接二连三要人点拨,实在惭愧!”
萧九歌摆手阻止道:“将军不用妄自而菲薄,你与修者相差的并非心智,而是心境,你既不能修元力,何不修心呢?”
万俟子桑眼睛中有光,有希望,他嘴上虽不说,但其实心结一直都在,生在顶尖修行家族,却不能修行,虽然家族中人不会说什么,但他自始至终,没有过的去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儿。
他问道:“修心?”
萧九歌点了点头。
万俟子桑心中有些忐忑,他追问道:“修心能像修者一般,拥有移山倒海般的通天彻地的能力吗?”
萧九歌想了想道:“也许能吧!”
万俟子桑的脸色无比难看,欲哭无泪,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什么叫也许能吧,合着,这位主也不知道修心的结果是什么。
他虽不能修行,但生在修者家族,修行典籍看过无数,从未听过修心之说,修者虽要修心境,却不曾有专门修心,不修元力的先例。
修行境界为主,修心只是辅。
现在,萧九歌却让他修心,他怎么都觉得有些不靠谱。
萧九歌看出他心中所想,说道:“我小时候无功法可修,在没有任何功法参照的情况下,六岁起,便开始自创功法,后来到了丹心宗,我终于接触到真正的修行界,读了很多书,看了很多典籍,我觉得修心这条路是可行的。”
他想了想,继续道:“世间自有万道,但万千道皆在大道之下,殊途同归,终究是道。”
万俟子桑疑问道:“心,如何修?”
萧九歌指了指天,指了指地,说道:“把你的心放在这天地之间,放在这万物之中,读万千典籍,走千百里路。”
万俟子桑毕竟是才智卓绝之辈,稍微细想,许多事情便明白了,拱手道:“多谢武侯指点。”
萧九歌摇头道:“我也是有私心的,我虽觉得这条路可行,但天下局势却不容许我去摸索探究,只好让你走一步算一步了,若能成功,也能为天下那些天生不能修行的人走出一条新的路来。”
万俟子桑沉声道:“定不辱命!”
他看了一眼萧九歌,挑眉道:“武侯此来,不只是为了此事吧?”
萧九歌道:“此前我来这里,是为了学会万军之中保命的,只有那种真真正正的厮杀,徘徊在生死边缘,才会激发人的潜能,只是现在,敌军数十万将士被葬送,而且行尸走肉的阴谋破产,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进犯阳关。”
“我这次来,就是想问一下,你们的情报,晋国与魅国现在有何反应。”
万俟子桑道:“他们朝中反应很大,嚷嚷着要报仇,但是这次他们元气大伤,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反弹。”
萧九歌道:“阳关一剑,两种极端情况,要么他们彻底被压服,要么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反弹,但是行尸走肉那种极端情况,是绝对不会再次出现了。”
万俟子桑道:“对!”
萧九歌想了想道:“我回来,似乎有些多此一举,走了。”
说着,他就向外走去。
万俟子桑问道:“你去哪里?”
他没有想到萧九歌说走就走,来得无声,走得潇洒。
萧九歌道:“此间事了,游走天下,我现在平民一个,哪里去不得,哪里走不得。”
大笑着,离开了。
他刚离开。
杜高楼忽然出现在了军帐之内,有些疑惑地道:“九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竟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万俟子桑讶然道:“什么意思?”
杜高楼盯着萧九歌消失的背影,眉头紧锁,他总觉得萧九歌变了,虽然青春,虽然看似有活力,却给人一种垂垂老矣的感觉,甚至比他还要老。
而且,萧九歌的神识并不想传闻中的那般恐怖。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心中疑问许多。
第一卷 正文 第194章 雪先生之辩
人的一生总会有许多过客。
在别人眼中,你是过客。
在你眼中,别人是过客。
阳关之行,萧九歌经历了许多事情,虽没有呆太多时间,也没有经历战场上的生死厮杀,但萧九歌与那不知姓名的客栈老板曾把酒言欢,也曾见识过精忠报国的老兵油子,也与那貌似胆小如鼠,却在战争来临时奔赴战场的新兵相交一场。
也许,萧九歌在他们眼中,只是过客。
也许,他们在萧九歌眼中,也是过客。
但,于萧九歌来说,他们无疑是最重要的那部分过客,一生难忘。
有些人,纵是没有深交,纵是只相见一面,却足以在心底铭刻一生。
向回走。
出了阳关城。
萧九歌神识分割出去大半,早已不如之前强大,但常常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他,身为修者的直觉,他被人盯上了。
阳关城内,却并无这种感觉。
阳关铁血之城,那些宵小之辈绝不敢放肆,军事重地,没有任何一个兵士会答应,有人在阳关城内,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动他们的袍泽,哪怕是曾经的袍泽。
帝都长安时,萧九歌曾展现过堪比一线境修者的恐怖实力。
所以,萧九歌断定,对手所派之人皆为一线境修者,否则,只能是送死,地始境修者应该没有,因为地始境修者绝不会轻易出动。
那是一个庞然大物,对于任何势力而言,地始境修者都是最后的手段,他们若动,便意味着恐怖的事情要发生了。
在大唐之内,不属于大唐势力的地始境修者,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出手,那个代价,他们付不起。
西北大漠,的确荒凉。
荒凉,更给人悲壮。
行进在路上,戈壁滩上,还有不知什么年代留下的遗迹,那是黄土砌成的断垣残壁。
风起,不时有白骨。
有人骨,也有兽骨。
狂风。
卷起漫天的烟尘,卷起稀疏干枯的植被。
吹起萧九歌那漆黑漆黑的长衫。
冷风。
猎猎作响。
萧九歌负手而立,望着天空,说道:“跟踪了那么久,不就是想远离了铁血阳关?现在,这个地点,打个天翻地覆,阳关内也不会知晓,各位,还不准备现身吗?”
孤独而骄傲!
一身黑衫,颀长的身影,仿佛是天柱一般,屹立在大漠之上。
声音自信中透露着蔑视。
任尔等万般诡计,任尔等千军万马,我自一人当之。
这便是我萧九歌的骄傲和自信。
随着他话音刚落,四道影子出现在他的周围。
拿着斧头的中年汉子挡住了他的前方。
持着一丈长红色巨剑的绿色长裙中年女人挡住了他身后的退路。
他的左手边,站着一个侏儒老头子,持着双斧,斧头巨大,斧柄有一丈多长,两把斧头,两把巨无霸,那侏儒便显得更加矮小了。
他的右手边,站着同样一个矮小的老头,只是比左边那个要高一些,胖一些,满面红光一些,手中空无一物,但是他那双手,却已经十分吸引人了,白皙的手腕,连接着两只如煤灰一样黑的手,这手长得又像一只黑铁球一般。
萧九歌冷笑道:“原来是你们五个,没想到,帝都之内,六国势力竟然会隐藏得如此之深。”
中年汉子手中的斧头实在很小,小得便如孩童的玩具,他轻轻地在空中抛上抛下,嬉笑道:“武侯也不要这样说,我雪范就不信,你们大唐没有在六国内植入势力。”
萧九歌笑道:“二十年前,雪先生以一斧,连续厮杀两天两夜,扫平六山十一寨,救了八十多个村子的百姓,雪先生的事迹,让雪先生成了大唐民间传颂的英雄,谁又能想得到,雪先生竟然是敌国势力。”
他语中带着浓烈的嘲讽之意,他小时候也听过雪先生雪范的事迹,也曾经仰慕过,不曾想,今天会在这样的场合相遇。
雪范道:“你也不用讥讽我,当年剪除掉那十一寨的土匪,也的确是为民除害,后来成为大唐百姓口中的英雄,那只是一个意外。”
萧九歌道:“雪先生,这么多年过去,我大唐对您应该不薄,真的准备要与大唐为敌?”
雪范道:“无论多少年过去,无论大唐对我有多好,但我始终是雪国人,不是吗?武侯还是不要浪费口舌了。”
萧九歌微微低头,微微行礼,说道:“九歌多嘴,冒犯先生了。”
雪范笑了笑道:“各自有自己的国家,各自有自己的抱负,你有年轻人的热血,我也还有当年的抱负,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给六国除掉你,除掉这个后患。”
萧九歌也笑了,说道:“若是其他事情,以雪先生的为人,九歌定当遵从,只是,想要我的命,恐怕要让雪先生失望了,我的命,还要留着,为了天下,为了苍生,为了黎民,为了百姓。”
雪范哈哈大笑,好似听到了这世间最大的笑话,又好似多年都未笑过,却都在这一个笑里了。
他大声道:“好高尚,好伟大,好一个武侯,好一个萧九歌,处处心怀天下,个处心积虑要灭掉他国,让他国做亡国之怒,这便是你的道德?”
萧九歌望着天际不语,眉头紧皱,表情很痛苦,他好久没有这么痛苦了。
他的右边传来一声剑吟,一个沙哑的女人声音,呛声道:“伟大的武侯,怎么不说话了?是理屈词穷了吗?”
萧九歌微微摇头,没有理会他。
目光一转,注视着雪范,轻声道:“雪先生,有一点我必须给你纠正,这么多年来,哪一次不是你们六国先发动战争,我大唐可曾先动手过一次?还有,其实,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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