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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九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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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们看到眼前的那个冷漠少年。
他们明白,是萧九歌出手了,否则,他们不会活着。
萧九歌道:“是你们三个人杀的。”
魅心三人心下奇怪,这一场突然间发生的争斗,不知因何而起,又匆匆结束。
徐子恒从窗子飞了出去,从正门走了进来,看着大厅中倒地的六具尸体,偷偷地出了一口长气。
萧九歌面无表情深深吸一口气,向着门外走去,那一身黑衫显得格外的黑,格外的沉重。
两人交错而过时,徐子恒回头问道:“你想要去哪里?”
萧九歌的右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忽然回头,歇斯底里地喝道:“你算什么东西,小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需要向你交代吗?”
“终究还是不忍心,对吗?”
徐子恒却忽然笑了,说道:“你终究是姓萧,你终究还是武侯的后人!”
他的意思很简单,若是武侯,一定会不忍心,因为无论如何,那是值得尊重的军人。
在萧九歌眼中,萧长天是一个慈父。
可是现在他心想,父亲,你在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为什么我想象不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尊你爱你?甚至是你的敌国敌人都会崇拜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在萧九歌的记忆里,萧长天是那个拿着糖酥逗弄他的慈父,是那一道雪地里留下的落寞背影。
可在大唐,在六国中,萧长天是一个完美的人,一个几乎本不该出现在世上的人。
他或许根本就不应该是人。
因为他的人格,他那绝世风华。
这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完美的人?
“我感受得到,他们是值得尊重的军人,让他们有尊严的离开吧!”
萧九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忍心,只此一次,毕竟是他们偷偷潜入了我大唐的国土,无论什么原因,都该死。”
徐子恒怔了怔,说道:“为何,你不能像武侯一样,怜悯天下众生?”
萧九歌沉声道:“我是我,我父亲是我父亲,他在,七国无纷争,可他现在不在,既然没人可以像他一样让七国和平相处,那就让天下尽归大唐,天下一统,便没了这些纷争。”
徐子恒皱眉道:“你又凭什么让别国归于大唐?”
“你的无知,我只想听最后一遍!”
萧九歌眼睛中涌起无尽杀机,一字一顿,说道:“你给我记住,这天下自古就是大唐的!”
第一卷 正文 第102章 我叫萧九歌
萧九歌再不理会身后事,向外而去。
魅心、火如烈、雪言辰盯着萧九歌的身影,有恐惧,也有杀意。
徐子恒站在那里,有些无所适从,有些尴尬,或许是想到了自己给自己的流氓属性,突然之间,又笑了,只是笑得太过勉强,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笑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他上前,挡住三人的视线,重新强调了一遍,说道:“这六人是你们三个人杀的。”
他的话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而且是那种特别强调的肯定句。
他们都不聋,同样的话不需要说两遍。
可是萧九歌之前说了一遍,现在徐子恒又说了一遍,而且特别强调。
雪言辰最先意味到其中有一丝怪怪的味道,说道:“是他们先动手的。”
徐子恒点头说道:“是,的确是他们先动手的。”
他对着三人深深一拜,恭敬地道:“尊贵的雪国皇子殿下,火国皇子殿下,魅国公主殿下,本人身为大唐丞相之孙,在此且代表大唐,感谢你们仗义出手,助我大唐一举擒杀晋国斥候奸细。”
他的声音很大,调子很慢,声音传出去很远。
他接着说道:“四国之间的珍贵友谊和情谊,我会上报学院,上报朝廷。”
雪言辰挺拔的身躯一震,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到现在,他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一场阴谋。
魅心苦笑不已,她一向心思玲珑,她已经猜测出,追杀莫可天不过是一个幌子,此行真正的目的,是让他们三个亲手诛杀所谓的晋国奸细。
这才是此行的目的,否则,他们怎会恰巧碰上“晋国奸细”?萧九歌又如何会对他们出手?徐子恒的话为什么会这么冠冕堂皇,这么大声?
徐子恒的声音大到半个一生谷都能听得到。
火如烈重重喘息,狠狠地将自己那火红色的头发又拽下了两根,看得魅心皱眉。
魅心笑意盈盈,望着徐子恒问道:“其实,你早就知道?”
他们将徐子恒围在了中间,脸色不好看,语气也不善。
徐子恒苦笑,已经做好了被暴揍一顿的准备,同时心里在咒骂萧九歌,跑得那么快,比兔子还快。
他心里又觉得自己想法可笑,身为修者,如果比兔子跑得慢,那一定是一种悲哀。
魅心三人终究还是没有动手,而是结伴出了醉生楼。
他们现在对暴揍徐子恒毫无兴趣,真正让他们在意的是萧九歌的那句“天下尽归大唐”,在他们眼中,这并非一个无知少年的一句意气话,一句少年壮志的豪言壮语。
因为萧九歌无论再年少,都无法忽视他的身份,他承袭了武侯的爵位。
武侯,基本上可以代表大唐帝国的意志。
当然,若是当年的武侯萧长天,甚至可以左右大唐帝国的意志。
徐子恒有些无奈,五人当中,只留下他一人处理此事,他有些心疼自己的私房钱,唉,他们打斗如何,醉生楼不管,但是打斗完毕,很多东西,还是要赔偿的。
“堂堂龙魂学院绝对不会算计自己的学生,那么是谁下了第二个密令,是你吗,东方莫宁?”
萧九歌在梦死居最后的一幢独立小院当中,已经疗伤完毕,斜斜地躺在床上,望着上方的床纱沉思。
哐!
徐子恒从外面闯了进来。
萧九歌冷笑道:“丞相之孙,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徐子恒一脸焦急之色,喝道:“闭嘴,难道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萧九歌好奇说道:“哦?”
徐子恒看了一眼门外,说道:“你太过张扬,六国隐藏在大唐内的秘密力量,已经准备对你出手,以防后患。”
萧九歌更加好奇,说道:“你不应该也是希望我死的吗?何必现在通知我呢?”
徐子恒冷哼道:“就算你死,也不能死在六国之人的手上,身为现今的武侯,死在了六国之手,对武侯前辈更是一种侮辱。”
萧九歌不明白,当年徐子恒遇见自己父亲时,究竟是何种心态,竟然让他对自己父亲的完美有一种执念。
他缓缓起身,坐在床边,脸上显出一丝不屑,说道:“他们是怕我大唐再出现一个武侯吗?”
徐子恒说道:“如果是出现一个武侯,他们未必害怕,他们真正害怕的是出现一个心性不好,没有怜悯之心的武侯。”
“敌人不需要怜悯。”
萧九歌的身影出现在门外,望着悠远的天空,轻声道:“如果没有你们眼中的武侯出现,这天下要想没有纷争,必须定于一,天下一统,何来纷争?”
徐子恒想反驳,但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天下一统,何来纷争?
可他又觉得不对,若天下一统,就必须有流血的征战,到时,七国纷乱,必然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无家可归?
他不忍想象。
他忽然好想念武侯,想念那个绝世风姿的奇男子,唯有他在,天下才能安定,众生才能幸福。
“武侯不肯出顾山,将如苍生何?”
徐子恒喃喃自语,忽然心口剧痛,吐出一口鲜血,在胸口化成一朵凄美而娇艳的血色莲花。
萧九歌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感慨,心里也有些向往,当年自己父亲的绝世风华,纵然与自己在古圣策秘境里见到的那个如仙一般的人相比,也绝对不遑多让吧!
他笑了笑,有这样的父亲,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徐子恒回到门前,说道:“午时,血之迷雾便会恢复正常,趁早离开吧!”
萧九歌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六国的追杀,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大唐有没有人不想让我回长安。”
徐子恒身躯一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但他的反应,已经给出了答案。
萧九歌淡漠地道:“我知道你有方法联系到那些人,我只能告诉你,我一定会回到长安,我不想回到帝都时,带血的剑挥向我自己国人。”
他深深注视了一眼徐子恒,认真说道:“我一定会回到长安,因为我叫萧九歌!”
第一卷 正文 第103章 杀人非我愿
一袭黑衫,走入阳光下,沉重无比,却格外张扬。
“因为我叫萧九歌!”
爽朗自信的话音在院内飘荡,房梁在嗡嗡作响!
徐子恒望着那修长的背影,心中激荡无比,强烈无比的自信,他曾在武侯身上见到过,只是略显不同。
武侯的自信是一种沉稳,一种低调,一种感染。
萧九歌的自信是一种霸道,一种狂放,一种压迫……
丹心宗,萧王阁前。
萧长水挺着滑稽的大肚子,望着西北的方向,忽然叹了一口长气。
石先生依旧如雕塑一般,与大地相连,冷声说道:“站在这里不到一个时辰,连续叹息五次,是不放心你那宝贝侄子能闯过这关,还是因为亲手算计自己的侄子,内心惭愧?”
萧长水苦笑道:“石叔,你的心还不是也乱了?”
石先生冷哼,浑身一震,掉了一地的尘埃,轻轻闭上眼睛。
是啊,自己的心乱了,若不是自己的心乱了,以自己沉静的心,又如何会说出上面那番冷嘲热讽的话语。可每想到,那孩子要经历从血雾森林到长安,十万里的无尽追杀,自己又如何能平静得下来?
萧长水说道:“我们自己的人舍不得对他出手,只能用计让潜藏的六国高手对他出手了。”
他顿了顿,沉声说道:“他成长的速度,还是太慢了,只有生死关头的沉重压力,才会激发出他的潜能,他才会进步。”
石先生想了想,说道:“可你别忘了,那些六国高手中不乏一线境的修士存在,若是那种境界出手,对此时的他来说,不是压力,而是扼杀。”
萧长水沉默,沉声道:“当年长天经历得比他还要残忍,若不能逃过去,又怎配做我萧家儿郎?”
他望了望天空,冷漠说道:“何况,那边开始乱了,我们这些人都要离开,未来的局面,只能由他来抗,而且必须抗住!”
萧王峰早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阵风吹过,卷起浓郁的煞气……
一生谷既然为谷,周围当然有山环绕。
它的周围不仅有山,而且十分高,不止是高,而且十分清幽!
血之迷雾还未散去,萧九歌爬上了最高的山峰,俯瞰血雾森林,看着血色的雾气袅袅而上,如农家的炊烟,但妖艳的红色多了太多的不详和诡异。
站在这个高度,只要眼神够好,几乎可以看到整片森林。
萧九歌怔了怔,站在六国巅峰的人物,目光中是整个天下,一眼便可看出这个局其实就是一个局,一个局被看破,局便不再是局,这个局又有何用?
三个不同国家的皇室子弟杀了晋国斥候。
在那些决策者眼中,杀了也就杀了,不需要借口,不需要理由,难道还能影响到他们之间真正的战略意图,真正的利益?
萧九歌忽然惊出一身冷汗,这个局,其实是一个破绽百出的局,就算他们圆满完成任务,又有何用?
他忽然又笑了笑,关自己何事?自己只是牵出一根线头,后面的网如何编织,已经不是自己这个拉出线头的人所能掌控的了。
既然有人布局,自然会有其他一系列后续手段。
萧九歌摇了摇头,在他看来,无论这个局有多完美,可从一开始便被人知道这只是一个局,再完美的局,也只是一个笑话。
“没脑子!”
萧九歌认真说道,给了大唐高层某些人一个评价,他心想,若这件事是东方莫宁策划的,那真是蠢到家了。
他想着这样说东方莫宁好像有些不对,毕竟自己在执行计划前,包括计划后,也没有想到破绽在哪里。只是当他登到高处时,发现站在高处,俯瞰下去,原来一切都无法隐藏,一切都是笑话。
若是东方莫宁蠢,自己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快过年了!”
午时到了。
萧九歌喃喃自语,从山上飞速向下坠去,动作十分娴熟,比从山河峰上冲下时,速度更加娴熟。
那时,他虽然凭借惊天悟性,悟出修行之法,然而,当年,他其实只是一个不入流的修者。
落入血雾森林当中,喷发的血之迷雾还剩下一些尾巴,向着萧九歌扑来,但沾染到萧九歌元力中隐藏着的杀意时,一触即溃,被摧毁得溃不成军。
“十万里无尽杀伐,我要这一路成为血河!”
萧九歌习惯性地嘴角上扬,眼中无善无恶,淡漠得让人心寒,冷漠地让人惊惧。
转身,他的身影消失在血雾森林当中。
他飞快地穿梭于森林当中,左手握着先前装着元液的玉瓶,右手不断向外抓出,他的动作令人恐怖,一缕缕血之迷雾从他的指间滑过,悄然无息地进入玉瓶当中,在玉瓶当中激荡不停,仿佛有恶魔在怒吼,心有不甘!
一个多时辰后,萧九歌出现在血雾森林之外,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玉瓶,放进了储物玉佩当中,露出一个诡异地笑容,轻声自语:“这礼物,你们一定会喜欢。”
他轻轻向前迈步,一步一步之间的距离刚好,不多不少,他的脚尖着地,脚跟微微抬起,他的神识已经悄无声息地蔓延而出,周围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似轻松,看似自在,其实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因为他虽然骄傲自信,却不是一个傻子。
萧九歌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比大多数人聪明。
他心里想着,忽然觉得这样的结论不对,不是比大多数人聪明,应该是比所有人聪明。
他在门口立了一块石碑,上面潇洒地刻着:一个时辰内,不要走上这条路,因为,我萧九歌要杀人,冤死了,别怪我没提醒。
萧九歌望了望自己刻得那块碑,得意地笑了,自己的字确实还不错,至少要比牛忠那老头儿的字强上许多。
他笑了笑,向着红岩城而去。
还是那样的步伐,欢快而有节奏,太有节奏,反而会让人觉得枯燥。
但萧九歌却一点都不觉得枯燥,因为这是最节省体力,又能最快应对一切变化的姿势。
“杀人非我愿看,但愿天下平!”
萧九歌望了望天空温暖的阳光,淡淡说了一句。
第一卷 正文 第104章 一片绿叶三十里血路
三十里路,萧九歌竟然走了整整一个时辰。
站在红岩城的城门下,他抬头望了望,心想这红岩城真的没有血岩城好听。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想这些,或许是因为自己稍微有些紧张,他不是嗜血之人,但这一次,他要给所有准备对付的他的人一个教训,最好的教训当然是血的教训。
唯有鲜血和死亡才能让人记忆深刻。
所以,他要让十万里杀伐,成为一条血河。
一条从血雾森林直达长安的血河。
所以,他有些紧张。
他站在城门口,缓缓回头,向着路上的人,轻轻挥手,姿势流畅而自然,就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他的手在颤抖,那不是激动,也不是紧张,只是在施展阵法。
一片绿叶从天而降,绿叶翠绿,如绿色的玉,是世间最有灵性的绿叶,也是世间最普通的绿叶。
这片绿叶晃晃悠悠,从天而降,降在红岩城与血雾森林中间的位置。
很普通,很渺小,在这渺远的天空下,太过不起眼,简直可以忽略。
或许是因为这方天地通体血红,所以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那一片绿叶,被许多修者注视,那么无论多么普通的绿叶都不再普通。
是的,那本来就不是一片普通的绿叶。
那是一片森林,一片无边无际,郁郁葱葱的森林。
从萧九歌离开一生谷开始,六国隐藏着的力量便开始动了,对他一路追踪,或许是没有把握,力量一直在积蓄,萧九歌也干脆不理会,反而在路上布阵,算计他们。
萧九歌之所以走得那么慢,只是在等,等他们聚集足够的力量,然后一网打尽。
在那些人眼中,一片绿叶,化成了一座森林,不知何处是尽头,不知何处是出口,迷惘在了其中。
他们很清醒,他们误入了可怕的阵法当中。
但正因为如此,才显得更加焦虑,越是走不出去,越是清醒,就越是焦灼。
尺寸之间化作万亩森林,生机盎然,却才是真正的杀机处处。
远远注视这里的修者,有人在哀叹,有人在不忍,有人在愤怒。
在他们眼中,没有森林,只有一片绿叶。
一片绿叶轻轻飘在空中,路上的人却不断被攻击,或者自相残杀,断肢残臂,将本就是红色的路染成更红,染成褐红。
萧九歌背负双手,冷眼旁观,无悲无痛,更无喜。
只是背后的双手有些颤动,透露了他的情绪,他终究不是嗜杀之人,这么多人被他亲手葬送,虽然并无同情,却难免还是有些不忍。
这一点不忍,化作了他的决心,他想着,自己的父亲当年那句话是对的,天下无纷争,唯有定于一。
何况,这天下自古以来,本就是大唐的。
萧九歌转身,向着红岩城内而去,手臂轻轻扬起。
一片绿叶像是被抽尽了精华,失去了生机,瞬间变得枯黄,无比枯黄,然后干裂,碎成片片,落在地上。
从血雾森林到红岩城三十里路,终究成了血路,一条染血的路。
那一片枯黄的树叶,碎成了粉末,淡淡的枯败黄,显得萧条而落寞。
从血雾森林中追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尸体也没有留下,只留下了一条三十里的血路。
萧九歌走入了红岩城,同时,他刚出血雾森林时刻得石碑寸寸断裂,化作一地的石头粉末。
他进入了红岩城,他放松下来。
六国的隐藏力量,不敢在城里动手,那些不想让他回到长安的朝中势力也不敢动手。
因为无论城大,还是城小,都是一片区域的核心。
那是大唐的核心统治。
无论如何,大唐的武侯绝不可以在这里面出事,只要在城内,所有的地方力量必须保护他。
因为他是武侯,是萧长天唯一的后人……
萧王峰上。
萧王阁前,萧长水皱了皱眉。
石先生笑了,雕刻一般的脸抖动起来,感觉十分奇怪,十分怪异,但是他笑了,笑得很开心,很灿烂,石头仿佛也变得有温度了。
他笑着说道:“是不是很生气?”
萧长水冷哼道:“没有!”
石先生笑了,萧长水现在就像一个赌气的孩子,气鼓鼓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确实有些生气。
石先生又笑着说道:“是不是很后悔?”
萧长水又是一一声冷哼,说道:“不后悔!”
但是他似乎不惯于撒谎,或者是终于忍不住了,气道:“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不上去战斗,而是用阵法,用阵法取胜,这又算什么?”
石先生笑而不语。
牛忠忽然出现,嚷嚷道:“萧胖子,你不让我那宝贝徒弟用阵法,是想害死他吗?”
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再说,将他引入隐族,这一切还不都是长天的安排,你有意见?”
萧长水不屑地道:“长天又如何?当年他就不该学那盗天之术。”
牛忠一个踉跄,按着石先生的肩膀,才站稳,说道:“若不是盗天之术,我们也不会活着,可若不是盗天之术,长天也不会去凤鸣峡。”
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都很悲伤。
石先生悠悠一叹,岔开话题,问道:“墨界叛徒的事情,处理的如何?”
萧长水黯然低头,说道:“平叔已经去做了,应该有结果了,只是那些隐藏得太深的,以后还是慢慢找吧!”
石先生点了点头,向牛忠道:“长水说得对,大道虽有三千,阵道也站在绝颠,但人自身便是三千大道,所以,还是只有自身强,才是真的强。”
牛忠打了个哈欠,说道:“这个,还是要他自悟吧,我还是回去睡觉。”
说着,他真的走了。
石先生摇了摇头,又成了一尊石雕。
萧长水微微皱眉,还是看着红岩城的方向,轻轻叹了一口气……
走进城门,萧九歌第一眼便看见大道中间的一个中年男人,因为那个男人实在太显眼,长发如瀑,挥洒在他那很长很长的红色披风上。
红岩城城主东方离恨。
他看着萧九歌,迎了上来,轻轻点头道:“杀得好!这才无愧我大唐血性男儿!”
萧九歌问道:“作为武侯,我不是应该怜悯众生的吗?”
第一卷 正文 第105章 心有点乱
两人站在城门口对话,眼睛中再无别人,别人亦不敢驻足。
萧九歌看过红岩城的资料,城主东方离恨虽姓东方,却非皇族,是从民间一路摸爬滚打,走上这个位置。
据闻他曾经做过马贼,也做过冒险者,实在是一个充满曲折故事的人物。
萧九歌知道,只要在大唐境内,只要入了城,他就已经是安全,但是,他还是想知道东方离恨的态度,换句话说,他想知道东方离恨的立场。
东方离恨眼中满是追忆,说道:“何为众生?你我皆是众生?谁有曾怜悯过我们?他们也是众生,众生让众生死的时候,众生便有了区别。”
他顿了顿,低沉地说道:“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你还在悲悯他,到底谁才是傻瓜?”
萧九歌微微点头,东方离恨说得很有道理,和他的想法一样。
东方离恨长叹道:“当众生威胁众生时,那是魔,世人都误解了武侯,武侯怜悯的是天下众生,而非魔!”
他继续说道:“那些人危及我大唐,便是魔,是魔,就该杀。”
萧九歌点头同意,也只是微微示意。
他只是同意东方离恨的话,而非相信东方离恨的话。
因为这话只是通过东方离恨说出来,但并非一定是东方离恨的观点,并不能证明东方离恨的立场。
何况,东方离恨这种位置的人,哪一个不是胸有城府,整天活在算计当中?
萧九歌微微一叹,走上这个位置的,一两句话终究无法明白对方的立场。
他笑了笑,说道:“东方城主,我想在这里休息一晚。”
东方离恨点头道:“我就是来接你的,一晚,红岩城内。”
两人并肩而行,向着城主府走去。
萧九歌的意思很明白,这一晚,你要保证我的绝对安全。
东方离恨当然明白萧九歌的意思,所以他说,只能一晚,而且只在红岩城内。
萧九歌跟随东方离恨而去,便代表同意东方离恨的做法。他明白,这是朝堂之上,几方势力之间冲突的规则。
他的安全,仅限于城内,仅限于大唐核心统治内。
城主府在城中心,一眼便可分辨出。
这并非是因为城主府富丽堂皇,也并非因为城中心只能建城主府,只是因为城主府充满着肃杀之气,就如东方离恨身后那血红色的披风一样,让人恐惧,让人惊慌,让人诡异。
所以,城主府建在最中间,周围几十丈之间竟无其他建筑。
城主府如一只孤独的野兽,静静地蹲在那里,随时都会扑出来。
到了城主府门口,萧九歌忽然止住了脚步,问道:“东方城主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东方离恨楞了楞,有许多事,都是私底下猜测或者慢慢结伴,派系这种事情,自然不会拿到台面之上,更不会有人当面问。
桌面之上,大家都是大唐臣子,谁敢说自己属于某一派系?
可是,萧九歌问了。
别人问了,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保持沉默。
可是问的是萧九歌,他是当今的武侯,最为特殊的侯爵,地位之尊,除大唐人君外,无人可及。
而且,虽然萧九歌虽然问的很突然,但是他问得很认真,特别认真。
所以,东方离恨必须回答,他逃避不了。
他眨了眨眼,反问道:“侯爷希望我是哪一边的?”
萧九歌笑了,姜还是老的辣。
但他还是开口了,轻飘飘地说道:“原来,我大唐朝臣真的有很多派系,那么,东方城主究竟是属于哪一派系的?”
东方无痕哑口无言,按照萧九歌的说法,隐藏在阳光下的那些肮脏,还是自己给捅出来的。
他心想,果然不愧是武侯的后人,果然如当年的武侯一样,智慧绝顶。
只是。
其实,萧九歌只是简单的一问,根本没有想那么多,朝堂诡谲,他其实根本不想多问,只是因为好奇,才问了一下。
萧九歌打了个哈欠,说道:“麻烦城主帮我安排一个房间,我要睡觉了,真的好瞌睡。”
他没有客气,他不用客气,因为他虽年纪小,但是有爵位在,而且是武侯爵位。
东方离恨也觉得理所当然,也没有犹豫,直接为萧九歌安排了一处城主府最好的练功室。
……
萧九歌不善于寒暄。
东方离恨也不善于寒暄。
在练功室停留了片刻,东方离恨便告辞而去。
萧九歌看着练功室中的一切,心里感叹,东方离恨弄出来的练功室的确与其他地方的练功室不一样,练功室内竟然是一座小小的院落。
东方离恨是一个非常懂得享受的人,否则练功室不会弄成一座院落。
萧九歌这样评价。
他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这几天是不是有点精神不正常,东方离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关自己何事?
他知道,他的心似乎有些乱了。
萧九歌凝神定气,盘膝坐好,运转霸天魔龙诀让自己全心进入修炼状态,他找不到心乱的缘由,他只能强迫自己修炼,在修炼中凝神定气。
第二天,清晨,萧九歌缓缓睁开双眼,从练功室中走出,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知道他的心境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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