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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第6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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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部仪制司司正魏栩却道:“下官以为,天下大同之后,民选制乃是堂正之道。”
  “荒谬!”曹德安毫不客气斥责这个正五品的官员。
  盛博源用极为严厉的目光看着魏栩,但魏栩视而不见,盛博源无奈摇摇头,面露苦色。
  礼部和监察院中的硬骨头极多,他身为礼部尚书都拿魏栩没有办法,魏栩并非谁的门生,交友也不广,但却是公羊世家的女婿,而且其母族是孔家的支脉。
  关键是,魏栩此人刚正严明,若非性情太过正直,早就会被委任品级更高的侍郎,而不是司正。
  魏栩道:“曹相此言差矣。天下大同,人人都是读书人,人与人同,为何不能行民选之事?方虚圣既然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政史》中列出民选制,必然认可民选。我们不如听听方虚圣的看法。”
  方运没想到这个盛博源的属下竟然如此率直,之前却没有反对自己,很显然,此人心胸非凡。
  方运想了想,道:“在尽善尽美的前提下,在人人的才智超越进士的前提下,在人人以事实为依据的前提下,在人人不受个人喜好或情绪的影响下,民选是最佳之道,毋庸置疑。”
  方运并没有像华夏古国某些喜欢空谈之人那样疯狂推崇民选,而是给出了严苛的限定条件。
  许多官员轻轻点头,认为方运的话大有道理。
  “但是您《政史》中列举的国度,就有民本国家,他们就实行了民选。”魏栩道。
  方运微笑道:“《政史》只是概括之书,很多话不便详说。民本政体是大势所趋,也是未来最佳之道,但那需要漫长的过程。更何况,《政史》中列举的那些国度,虽然号称民本国家,但民众真正的权力实际非常小。比如其中一个民本国家,那个国家的人的外貌和我们圣元大陆华夏子孙略有不同。那个国家真正掌权的是名为上议院的地方,但那个国家真正的主人却不是百姓,而是大商人以及上议院的元老。”
  “看过《政史》,你们或许会怀疑,为什么民本国家会有贵族共和国家才有的元老?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个国家的上议院的成员,是间接世袭的。他们会利用各种手段间接传承自己的权力,比如女婿,比如代理人,然后在可能的情况下,将权力转交给自己的后裔。”
  “你们或许会觉得我讨厌那个国度,但并非如此,我非常认可那个国度,那是一个伟大的国度,它在很多方面强大又伟大,在那片星域,那个族群最强,并且获得周边族群的仰慕。我之所以拿它举例,是要表达一个观点,在一个族群的平民阶层的才智、能力、学识和思维达到极高的高度之前,不可能存在所谓真正的民本,放眼回顾,历史上任何强大的国家,都是由精英统治。”


第2438章 行利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政史》之中,民本政体起源于异族的雅典,但那里本质上分为贵族、公民和平民三个阶层,公民通过战争以及个人的努力,获得权力,但他们却和贵族一样,把平民当奴隶看待。那其实是一个伪民本国度。那个国度的大贤亚里士多德等人,竭力反对平民掌权,他们认为即便贵族甚至僭主也比平民掌权好。而号称民本雅典的创造人,是赫赫有名的贤者伯里克利,他把女子当作货物,把女子看得无比卑微。这种人,我不承认他内心有真正的民本。”
  “雅典之后,还有一位先哲名为卢梭,他在异族的成就若是放到圣元大陆,必然封圣,而且圣位极高。但是他却说过我不喜欢但却不得不赞同的话,他说,严格意义上的民本仅仅存在于理想中,是不现实的,多数人统治而少数人被统治,这是违反自然法则,我们不能想象人民无休止地开大会讨论公共事务。”
  “我初看这位先哲的言论,颇为不适,但联想到人族历史,万界族群历史,却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无可辩驳。而且,看到他的话,我联想到孔圣的一句话。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当然,后来经过寻古我们发现,这话是后人传承错误,原话是民可使道之,而不可使智之。无论哪个版本,并没有本质的差别。都是在说,孔圣认为官员只需要告诉指导平民去做什么,而不需要告诉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当年孔圣未封圣前,有人说他这是愚民,说他看不起百姓,哪怕封圣后也有一些各家读书人因此批判孔圣。但是,我们若是认真思考,首先抛弃所有偏见,以春秋时期的教化程度,我们要实行一条政令,是直接告诉百姓去做好,还是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教育他们这条政令的来龙去脉等一切相关细节?”
  众官没有一人说话,因为这个回答是肯定的,当时的大多数百姓连字都认不了几个,真要逼他们去学习政令,他们说不定会揭竿起义。
  方运道:“所以,从实用的角度讲,这句话没错。我们把这句话放在现在来看,我请问诸位,现在若是圣元大陆每个百姓都有权决定每一条政令,那么天下会如何?”
  魏栩几乎不假思索道:“天下大乱。”
  方运点点头,道:“对。我和孔圣的看法一样,并非是我与孔圣认为百姓愚昧,我们认为,在目前的教化程度下,以目前人族的头脑和身体程度,我们不具备那些理论上的完美品格,比如公正、平等、高尚、理智等等,我们的行动、思维和判断往往不是依靠理智,而是被个人情绪所左右。异族的先哲熊彼得也说过类似的话。”
  这一次,几乎所有官员都在点头。
  包括一直反对方运的那些官员,心服口服,因为方运说的是事实。
  而且,方运说“我们”,并非说“百姓”,包括方运和所有官员都知道,哪怕是自己文位极高,哪怕自己在各方面远远超过普通百姓,同样不具备那些完美的道德品格,也经常会被情绪影响自己的决定。
  方运道:“所以,民本国家表面上是民众把权力交给‘官僚集团’,看似权力还在百姓,但实际上,当官僚得到权力的那一瞬间起,他们便成为维护自己以及官僚阶层利益的生灵。为了权力,与其说他们会取悦民众,不如说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利用才能和智慧从民众手里骗取权力,而后巩固权力,最后名正言顺让民众无法真正剥夺他们的权力。纵观历史,哪个君王或一国之主是真真正正被百姓推翻的?从来没有!一个族群之主被击败,那么胜利者要么是同族群的精英,要么是外族的族群之主。”
  所有的官员开始竭力回忆历史,回忆那些著名的历史人物。
  曹德安叹道:“秦亡之始,虽起于陈胜吴广,但最终的胜利者,却是汉太祖。汉太祖身世平平,乃是寻常农家子弟,但他起事之前,已经当上亭长,与陈胜吴广全然不同。”
  方运看向魏栩,问:“我只问一句,现如今的景国,甚至未来两百年内的景国,有诞生民本与民选制度的土壤吗?”
  魏栩愣了许久,才缓缓道:“没有,也不可能有。”
  方运道:“我根据诸多先贤的著作以及历史,总结了三种革新方式。一种是渐进妥协,一种是保守改良,另一种是激进革命。民选,民本,对于景国来说,毫无疑问是激进的革新,那么,在国家内部矛盾重重,外部有妖蛮虎视眈眈的情况下,激进革新的结果是什么?”
  魏栩老老实实回答道:“国家大乱,甚至可能国破家亡。”
  方运道:“所以,我等景国官员,当齐心协力,通过渐进的方式改良景国,景国,经不起大折腾啊。”
  金銮殿中,叹息阵阵。
  这不是完美的选择,但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这些话却不能公布于众,因为这必然会被指责为愚民。
  方运道:“为政之道,本相在不久之后会全面论述。而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改良景国。吏部乃是各部之首,今日,便从吏部开始!”
  吏部尚书黄宗裕道:“请教方相,这吏部改良的第一步,如何做起?”
  方运道:“我景国考评遵从四善二十七最,其中四善分别是德义有闻、清慎明著、公平可称和恪勤匪懈,这样的考评,太过笼统,尤其是把德义当作考评官员的首要之选,却不能真正验证一位官员的能力。既然要行利,自然用政绩说话,当以二十七最为主,并要在二十七最的基础上,进行更好的改变。”
  所谓二十七最,便是根据不同的官职或才能来评判,比如吏部负责考评推举的官员,若做得好,便能获得铨衡人物和擢尽良才的评语。
  黄宗裕面露难色,道:“让官员行利,怕是难以推行。”
  方运道:“我有一问,倘若使百姓得利,使国家得利,使人族得利,是否为行利?”
  黄宗裕道:“此为行仁义。”
  方运道:“善!为民行利,为国行利,既是行利,也是行仁义。比如一地县令,若能让百姓富足,家家有余粮,人人有余钱,六畜兴旺,工坊倍增,商贸畅通,税收增加,这便是能臣干吏,比那些空有德义有闻恪勤匪懈却未能让百姓富足的县令,更应该得到提拔!”
  “为百姓与国家谋利,便是景国革新的核心!”
  方运的语气斩钉截铁。
  众官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还怕方运所谓的行利和尊礼复古一样极端,现在看来只是改变考评的侧重点而已,完全可以接受。


第2439章 追责制
  散朝之后,方运依旧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回到左相阁。
  左相阁一众官吏立刻出来迎接,比先前更加热情。
  方运这些天都没有到左相阁,虽然也用传书处理事务,但终有遗漏之处,于是陆续找人询问了左相阁的事务。
  左相阁的官员基本有两种,一种是后台强的,来左相阁相当于镀金。
  只要不牵扯派系之争,在左相阁任职的经历都会成为升迁的重要因素之一。
  另一种,则是像李志霄或徐长庚这种跟左相有牵连的能吏,他们背后没有大势力,但又与左相关系不是特别深,需要他们维持左相阁的运转,避免这个景国最高官僚机构出现问题。
  不出意外,最多三五年,这些人就会被委派到那些清水衙门养老,不过方运的出现,拯救了他们。
  那些后台强的,到顶也不过是太后姻亲、世家子弟,跟普通四境大儒比起来就算不得什么,更不用说方运这个虚圣。所以,他们反而比任何人都小心翼翼,因为一旦得罪方运,他们的下场比普通官员更惨。
  普通官员最多是失去官位,天下哪儿都可去,但他们一旦被方运惩罚,为了避免激怒方运,他们的后台必然会暂时舍弃他们,让他们损失原本极好的待遇。或许等许多年后风头过了,那些后台会补偿他们,但已经用处不大。
  至于像李志霄或徐长庚这些没有根底的人,对方运更是死心塌地,因为他们看到了加入方党的希望。
  无论方党未来如何,即便像今天的左相党一样,他们也只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更何况,加入方党的利益太诱人。
  就在前些天,全圣元大陆都流传一件事,那些参与方运晚宴的象州官员及其他友人,超过三成在近期突破,或者是文位突破,或者是文胆突破,或者是书法画道等方面突破。
  加入方党,几乎成了目前最快捷的通天之路,甚至远远好过加入世家。
  能在左相阁任职的,有老实人,有厚道人,但绝不可能有一个蠢材。
  所以,方运了解完这些天的左相阁事务,觉得索然无味,这和在宁安县与象州的情况完全不同,在那两地任县令或总督的时候,不断有官吏跳出来挑战自己的权威,而这左相阁的官吏们一个比一个本分。
  方运最终摇摇头。
  “不是胆子小,就是老油条,罢了。”
  方运笑了笑,心中却是明白,自己在景国越发稳固。
  但是,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过早抛出内阁集中制,必然会让皇室警醒,但是,这却是堂正的王道之法。
  身为百官之首,再用所谓的计策阴谋,已经落了下乘,只有用堂堂正正王道之法,才能干净利落解决问题,否则,若是用阴谋得逞,难以服人,必然后患无穷。
  提前暴露目的,会得罪人,但也能拉拢志同道合之士甚至中立势力。
  比如礼部的司正魏栩,在方运落魄的时候没有攻讦,在方运的独压满朝的时候没有吹捧,难能可贵,这种人只要稍加拉拢,不要成为皇室的人,就必然有莫大的作用。
  接下来,方运开始与左相阁官吏通力合作,拟定一份详尽的吏部考评革新草案,遵循以为民谋利为核心。
  方案拟定好后,方运命人抄写多分,分发给太后、右相阁、辅相阁、文相阁以及以六部为首的京城机构,随后抄送给所有的内阁参议,请所有受到革新方案的人给出意见和建议,这会列入吏部考评。
  在人族历史上,各代还从未出现过如此公开公平的方式,这让所有官员对方运的观感大大提升。
  因为在官员们的预料中,即便各方已经允许方运革新,但无论方运拿出何等方案,必然会在朝会之上引发唇枪舌战、腥风血雨,不经过激烈的朝争,不可能真正实行。
  方运却避免了这种可能性,以最尊重各方的方式公开征求意见和建议,收到反馈后,左相阁必然会在各方建议的基础上做出改变,之后才会拿到朝会之上讨论。
  到了那时,除了少数地方可能因引发争议,大多数内容都已经获得各方的默认,通过的可能性大大增加,而且一旦执行起来,效率必然高得可怕。
  甚至可以说,各方的根本利益只要没被触动,他们不在乎方运怎么革新,他们更需要面子和台阶,现在,方运给了他们面子,也给了他们台阶,只要相互妥协,吏部的革新便不会有任何阻碍。
  毕竟,方运乃是左相,对吏部理当有绝对的控制权。
  一开始方运提出内阁集中制,将权力陆续分散给内阁、内阁参议与内阁行走,许多官员是不信的,因为历朝历代就没有真正出现过这种事。
  但现在,许多官员看到了曙光。
  现在方运是利用草案征询各方意见,那么下一步,便可能由各方投票表决。
  御书房中,太后与景君并作,面前的桌案上放着方运的吏部考评革新试行草案,对面坐着礼部尚书盛博源。
  “盛爱卿,你如何看待这……嗯,就用方运的方式称呼吧,你如何看待这份草案。”
  盛博源轻叹一声,道:“微臣不敢隐瞒,方运之才,万世不出。臣下反复阅读这份草案十数遍,不得不承认方运果然是治世良臣。不说其它,只此追责一制,便如同一只大手钳住官员的喉咙。而且他竟然完全放弃吏部追责之权,交给监察院主导,吏部仅仅负责考评降等、降职、调职与裁定不得升迁的年限。不出意外,监察院将会逐渐倒向方运。”
  “方运加强监察院职权,是否想借机掌控监察院,获得监察百官之权,更甚于柳山?”太后问。
  盛博源犹豫片刻,道:“此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如您所说,方运在为掌权铺路。而另一种可能,便是方运纯粹只是进行革新,因为,从某方面来看,对官员进行追责,是一件好事。而且,此处革新古已有之,只是将其公开化和制度化,本质上没有大变。”
  太后冷哼一声,盛博源沉默不语。
  两人心知肚明,这追责制度,本身在抢夺君权。
  在没有这项制度之前,国君若是不高兴,只要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出错的官员贬职,甚至可一贬再贬。若是高兴,可以随便找个借口,让官员起复,很快官复原职。


第2440章 革新进行时
  若是这项制度通过,形成明文规定,国君若是再敢肆意妄为,必然会遭遇官员对抗。
  盛博源只说这追责制能限制官员,却只字不提其实也在保护官员。
  太后心里清楚这追责制其实非常好,若自己是官员不是太后,绝对支持,但为了国君的权力,她却不甘心同意这份草案。
  半晌,太后轻叹一声,道:“他小小年纪,哪儿来的如此才能,其中一些,仅仅有才能还不行,必须有丰富的经验。”
  盛博源道:“葬圣谷中有大神异,人族可以上书山进行磨砺,那各族必然有磨砺之法,或许方运获得通天的大运,经历我们都未曾经历的事。所以,他学贯万族,知晓天下事实属寻常。”
  “方运真是好运气啊。”
  太后的语气充满不甘心,因为这些天她一直在思考,为什么那个之前只把从政当作圣道踏脚石的方运,现在却突然醉心权柄。
  难道,他有什么隐秘的原因?
  太后看了一眼那份草案,道:“我们能阻此事多久?”
  盛博源露出为难之色,道:“若是太后您竭力阻挠,微臣自然会全力以赴。但,这是十虹横天之后方虚圣的第一份正式草案与第一次革新,而且是他直属的吏部,我们若是阻止,怕是会引发强烈的反弹。”
  “这景国,已经姓方了吗!”太后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景君微微缩了缩脖子,惊慌紧张。
  盛博源沉默不语。
  “盛爱卿,你当如何做?”
  盛博源思索许久,道:“微臣愚见,此刻方运携十虹之势、借圣院之威,不可力敌。不若退让一步,在以后的草案中选其一而抗争,让百官知道,他方运遮不住天。”
  “皇室对方运,已经只能‘抗争’了吗?”
  “微臣有罪。”盛博源嘴上惶恐,内心却是充满无奈,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在各方审定考评革新草案的时候,左相阁已经开始着手多份提案或草案。
  第二项草案,那便是内阁官员命名,内阁四相不变,内阁参议也不变,但内阁行走更名为内阁学士。
  在草案之中,方运没有直接点名内阁集中制的具体模式,只是用模棱两可的话加强内阁参议与内阁学士的权力,比如在特殊时期或内阁各相无法达成一致的情况下,内阁参议与内阁学士有义务参与讨论,并与内阁各相共同做出决定。
  实际上,在景国担任内阁参议的本来就是封疆大吏,能担任内阁学士的都是中坚力量,他们本来就能影响内阁决策,所以这项草案并不算激进。
  第三项草案也是在原有律法基础上进行改进,那就是官员异地任官制度,其实在秦朝时候,便有相似的规避制度,方运只是将其完善。
  第四项草案关于官员任期。以五年为一任期,鉴于官员共有十八品,每五年最多可连升两品。同时规定,若在战时立下惊世大功,得圣院特批,可酌情放宽。
  虽然第一项草案还未正式通过,但方运却没有等待,陆续将后面的几项草案抄送给有内阁参议加衔的官员,来征求他们的意见。
  时间慢慢过去,方运开始了不眠不休的状态,不断亲自拟定各种革新草案。
  正常情况下,方运先制定初步草案,与内阁官吏商议后进行更改,形成二次草案,再抄送各内阁参议,得到反馈后形成三次草案,再次发给内阁参议,再次获得反馈后,形成四次草案,然后将四次草案交由太后与景君,形成五次草案。最后,拿到朝会上讨论,形成六次最终草案。
  但实际上,除了极少数的草案,大多数草案的更改次数都超过十次,有些编号靠后的草案已经变成政令实施,靠前的草案却未获通过。
  朝政革新,在大多数时代都是一步一步慢慢形成,但在方运的手里变了样。
  方运几乎每天提出至少一项新草案,以至于左相阁的官吏经常吃住在左相阁,连续十余天无法回家。
  方运的草案要抄送各个内阁参议那里,那些内阁参议的幕僚以及属下都会参与。
  所以,整个景国的中高层官员被方运指使得团团转,几乎花费大半的精力来参与草案。
  不过,许多官员并没有怨言。
  一来,这是他们的本职工作,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对于官员来说,参与政策的制定不仅仅不是拖累,反而是权力和地位的体现。
  吏员可以清闲,但真正的官员,最怕的便是清闲。
  无事可做,往往代表着被淘汰、被边缘化。
  所以,整个景国中高层官员的潜力被方运彻底压榨出来,随着一项项政令下达,景国以可怕的效率高速运转。
  但是,最让官员无法理解的是,方运起草的草案涉及了国家的方方面面,完全超出了一个官员甚至任何读书人的极限。但是他们又知道,以左相阁那些官员的能力,再翻几番也不可能做到这些,只可能是方运一人的功劳。
  所以,大量草案出现的一个重要影响便是,无论方运的草案是否影响官员自身的利益,几乎所有官员都由衷地敬佩方运的能力。
  凡是参与讨论草案的官员至少也都是进士,而且大部分草案是有分类,比如一些关于律法细则的草案,主要由刑部官员负责,若是州牧收到草案,不会大张旗鼓召集属下与幕僚,只是写一些自己的意见建议传书给左相阁。
  但是,若是涉及民政之事,刑部便不会花费太多时间,主要由户部和各地主官负责。
  所以,那些官员忙归忙,都只是处理一部分草案。
  左相阁不同,要处理所有的草案。所以,左相阁的成员一直在增加,增加的人员中,一半是方党的官吏,一半是没有党派印记但特别有能力的官吏。
  在这方面,方运不仅传书请教好友,甚至传书给柳山,请教有关能臣干吏的挑选方法。柳山没有藏私,诚心指点。
  人员太多,左相阁附近的住所都被占满。
  以致于左相阁很快提出一项草案,内阁搬迁。这项草案很快得到批准,工部开始在皇宫附近建造新的内阁办公地。
  相关的草案政令不仅多,而且涉及到方方面面,没有精深同时又广袤的学问根本无法透彻理解,即便是方运,都靠一心二用与神药维持,同时也借由这个机会修炼天常分神法。
  所以,全景国最苦的不是官员,最累的不是方运,而是太后与景君。


第2241章 太后病倒
  按照规矩,即便太后垂帘听政,在处理政务的时候,也必须要让景君在一旁。
  一开始还好一些,但随着方运的草案越来越多,越来越专业化,很多东西都需要左相阁官员出面讲解,太后才能听懂。毕竟,连左相阁的官员都需要方运讲解才懂。
  这一讲解,花费更多的时间。景君年幼,根本撑不了多久,经常越来越不耐烦,甚至听着听着就睡着。
  最后,为此左相阁又提出,若景君身体欠安,可以不用作陪。
  于是,太后便开始一人与官员处理草案与政务。
  国君要做的事情太多,平时就要处理各种政务,现在又有密集的草案,一个强健的男人都未必能撑得住,更不用说太后。
  太后的心神一直紧绷,防备方运,防备百官,要避嫌避免落下乱政的骂名,还要兼顾政务,而且要理解那些对普通读书人来说都难以理解的政策法令,再加上要长时间批阅奏章草案,等于身心双重超负荷。
  于是,一个月后,太后终于因为劳累过度,病倒了。
  纵然有医家大学士亲自出手,也无法解决,只有神物才能让她恢复健康。
  但是,皇室宗亲不可能允许太后服用神物。
  神物稀少,只能留给国君。
  太后病倒,奏章文书如同一座小山积压在御书房,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于是,皇室的宗亲开始四处游说,希望太后任命一位摄政王代为处理政务。
  结果此事一出,太后突然精神大振,拖着病躯强行处理政务。
  所有人都清楚,一旦设立摄政王,那太后将再无实权,而且景君未来极可能被摄政王架空。太后宁愿看到方运掌权,也不愿意设立摄政王。
  几日后,太后曾询问内阁,希望内阁派出几位官员帮助她处理政务,结果遭遇所有官员的反对。
  太后居住宫内,真正用得上的只有少数读过书的宦官,但景国官僚一直对宦官严防死守,宁可眼睁睁看着太后累死,也绝无可能同意宦官干政。
  若是太后调用新的官员帮她,那几乎等于重新成立一个小内阁,架空了原本的内阁。所以不仅内阁官员反对,各部各州的官员同样不可能同意。
  太后不得不继续强撑着,以至于太医院安排两位医家翰林长期陪护,这才保证太后不至于恶化,但如果继续下去,就别想恢复健康。
  景国的官僚机构太过于庞大,而政务无比繁杂,太后健康的时候都难以处理完所有政务,在生病的时候更不用说。
  于是,政务积累越来越多,官员的奏章迟迟得不到批复,官员的怨气越来越多,各地多有官员因为得不到批复影响自己政绩甚至升迁,开始公然批评太后。
  甚至有官员直接上书请太后交权,但被方运将奏章压下,不作处理。
  一开始,所有人还在隐瞒百官的不满,最后隐瞒不住,太后得知后怒急攻心,吐血昏迷。
  太后昏迷的消息立刻引发全国的关注,甚至有谣言说方运毒害太后。
  最后,圣院不得不派出医家大儒前来诊断,最后诊断的结果只是操劳过度,若不好好休养,恐有性命之忧。
  虽然方运毒害太后之事被辟谣,但论榜上许多反对方运的人开始兴风作浪,认为这是方运的阴谋,先累死太后,然后以左相之身独揽大权。
  一些景国的官员气不过,在论榜大骂那些人,并说现在京城的官员已经忙疯了,方运已经一个月没有回泉园,一直住在左相阁。而且方运自身的伤势比太后更重,他若是真想累死太后,那等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
  方运不为任何言论所影响,在率领群臣看望太后之后,依旧进行密集的革新。
  一开始,方运只是作出草案,但后来,陆续开始作出提案,相当于普通官员上书对朝政提出意见。这些提案的内容,大都不是左相阁直管,主要由右相、辅相和文相分管。
  太后昏迷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偶尔醒来也是意识模糊。
  三天之后,太后终于清醒,并坐在床上,陆续召见了许多亲皇室的官员。
  这一天,太后批复了半个月前右相曹德安亲手提交的奏章,那份奏章是一份提案,希望一些政务由内阁自决,不需要得到国君的批红。
  提案之中,还列出具体的内阁自决事项,比如五品或五品以下的官员任免,一些影响较小的法律条例,对府县官衙的革新,区域性政策的颁布等等等等。
  内阁众官喜不自胜。
  这意味着,与皇权之争,官僚又胜了一局。
  但是,所有人明白,太后皇室同意不是因为病重,而是那份奏章得到全国官员的支持。
  随后,内阁开始理清职权,哪些以后必须要上奏给太后国君,哪些可以由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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