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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第5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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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朱公的大儿子从楚国的其他官员那里得知楚王即将大赦天下,认为白白送了庄生黄金,于是前去讨要。庄生极为愤怒,因为被欺骗侮辱,于是再度求见楚王,说现在有人造谣,有人认为楚王是为了陶朱公的二儿子才大赦天下,并非是为了避免灾难体恤百姓。楚王怒而杀陶朱公的二儿子,杀完之后才大赦天下。
  最后,陶朱公的大儿子带着弟弟的尸体回家。
  陶朱公这才说出让三儿子去的缘故,大儿子早年跟随陶朱公经商,经历过困苦艰难的生活,珍惜钱财,但三儿子出生时陶朱公已经富可敌国,所以并不珍惜钱财,绝不会做出向庄生要回黄金之事。
  在圣元大陆,一人若是对另一人才名不服气,那双方便可以发起“朱公杀子”,一方不断书写诗词文章赠与另一方,如同派大儿子赠送黄金,一旦另一方心悦诚服,承认收到的诗词文章比自己所作的好,只能送还诗词并服输。
  正常的“朱公杀子”只会让两人文名一升一降,但众官相信,方运既然开始书写诗词,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柳山。
  当方运写到柳山母亲亡故却不奔丧,骂他不如禽兽的时候,众读书人或在心中喝彩,或大声说出来。
  在方运写完最后两句“慈乌复慈乌,鸟中之曾参”,金銮殿鸦雀无声。
  曾参便是曾子,乃是人族六位亚圣之一!
  方运称赞这慈乌乃是鸟中至孝的亚圣!
  全诗写完,因为在皇宫之中,才气自然显现,高约两尺三,乃是达府之诗。
  柳山面色微变,眼中疑虑重重,紧张地盯着方运,生怕有什么异象。
  数息后,什么都没有发生,柳山轻轻松了口气。
  但就在这时候,许多大儒却抬头望天,神念飞出皇宫之外。
  就见天空之上,已经凝聚出一片千里浓云,那乌云之中电闪雷鸣,蓝火白光,仿佛酝酿着灭世之力。
  随后,许多大儒感受到天空竟然隐隐有一种很少出现的圣道伟力,曾子当年帮助孔圣编撰《孝经》时,便出现过相似的力量。


第2048章 《二赠柳山别老母》
  不过,这种力量并不稳定,不像是强大的战诗只要使用完毕,必然可唤出先贤残留在天地间的意念。
  此时,天空中并未凝聚真正的曾子意念,更像是呼唤曾子遗留在圣元大陆残存力量,而且目前还呼唤成功。
  即便如此,一些大儒也面露喜色,方运这一招太高明了,不管后面写什么诗文,这第一首就祭出亚圣曾子,除非宗圣不惜一些代价力保柳山,否则绝不会出手。
  宗圣若是干预,曾子世家、子思子世家以及孟子世家等三大亚圣世家会联合出手镇压宗圣!
  能唤出曾子任何力量,对曾家都有莫大的好处,用高尚的说法便是曾子荫庇子孙后代,用通俗的说法就是老祖宗显灵保佑,用功利的说法是曾家从先祖手里讨要些好处。
  若是宗圣现在出手阻挠,便是要灭曾子显灵,等同挖曾家祖坟,曾子世家全族上下必然怒火冲天,而子思子是曾子的学生,子思子世家也会出手。孟子则是子思子的徒孙,也算是曾子一脉,孟子世家也必然会帮助曾子世家。
  一些大儒心道方运简直算尽一切,现在方运应该比谁都盼着宗圣出手阻止,而曾子、子思子和孟子三大世家的家主估计都在苦笑,要说不满方运借刀杀人,可方运实实在在呼唤曾子力量,对曾家有利;说满意方运相助,可方运在利用他们抵挡宗圣,而且他们明明处于漩涡中心,偏偏身不由己,只能被方运牵着鼻子走。
  一众大儒们相互看了看,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喜色,但无人提醒柳山。
  “这首诗,你敢收?”方运抬起头,冷冷地望着柳山。
  所有人都望向柳山,许多人脸上面带戏谑的笑意。
  柳山若不收,那便是推翻之前自己所说,必然会面临文武百官更猛烈的攻势,可若是收下,那就等于与方运正式交手,之后一首接一首,直到他收不动或方运写不动为止,便完成朱公杀子。
  柳山一咬牙,缓缓抬高下巴,向方运一拱手,道:“谢方虚圣赠诗!”
  方运伸手一弹,诗页飞向柳山。
  诗页明明飞行得很快,但所有人都感觉其实很慢,因为那不单单是一张纸,更像是一座山峰。
  这座山峰,将开启方运与柳山最激烈的一战!
  这一战,双方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众人死死盯着诗页,直到诗页落在柳山手中。
  在柳山接过诗页的一刹那,他的双臂突然缓缓下沉,好像突然接到极其沉重的东西。
  一张普通的诗页断不能让大学士手肘下沉。
  一纸重千金!
  每一个盯着柳山面孔的人,都清晰地看到,柳山脸上闪过一抹悔意。
  随后,那张看似非常不凡的诗页仿佛成了风口,吹得柳山全身衣衫凌乱,银发飞扬。
  大量的天地元气涌入纸页之中,在所有人眼里,那一页纸仿佛从一座山峰变成一座连绵不断的山脉。
  柳山的两臂再度轻轻下沉半寸。
  左相党人无不变色。
  一般来说,文位超过翰林的很少文比朱公杀子,毕竟对失败的一方惩罚太大,所以普通读书人进行朱公杀子时,诗页就算承载的一些天地元气,也不会太多,毕竟是临场所作,不能用旧作。
  可现在的作者是方运,是巅峰大学士,是人族虚圣诗祖,是长江之主,他所能调动的天地元气远远强于同层次的大学士,在与蛮族对战之时就显现得出来。
  柳山双臂虽微微下垂,但昂然挺立,朗声道:“第二篇!”
  方运再次提笔书写。
  二赠柳山别老母。
  书生赴考京城去,老母愁看泪眼枯。
  惨惨屋中秋风夜,此时有子不如无。
  在方运书写的过程,众人细细观看,前两句是讲述一位母亲望着儿子前往京城参与科举的背影,哭干了双眼。而后两句则是说,在这秋天的夜里,老母一个人在孤零零的屋里,这时候有儿子就跟没有儿子一样。
  当方运写完之后,才气自然显现,高达三尺一,乃是鸣州之诗。
  金銮殿中所有人一言不发,甚至连最小的景君都在细细琢磨这首诗。
  这首诗的前三句非常一般,无非是“泪眼枯”三字比较精妙,但最后一句“此时有子不如无”,所有人看到后,心脏犹如被重重捶击,胸口发闷,呼吸不畅。
  少数人甚至红了眼圈,其中甚至有一位翰林,显然是想到自己的母亲。
  “此时有子不如无,堪称咏母孝诗第一佳句。”姜河川第一个开口。
  许多人点头,姜河川身为文相,管辖景国教化大事,他的评价不仅能代表景国,甚至能代表全人族。
  方运收起毛笔,道:“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
  所有人愣了一下,随后露出恍然之色,这句话总结得非常有道理,孝敬父母、长辈和祖先,是所有美德与善良中的第一位,但孝敬之道应该主要看重孝心,其次看重孝行,若是只论孝行不管孝心,那所有贫穷之家的孩子都是不孝子,因为他们不能像有钱人家一样让父母过上舒适的晚年。
  一些大学士与大儒甚至陷入深思,之前倒是有人提到过类似的言论,但并没有方运总结的这么好,这句话很好地让人明白,孝也是要考虑实际情况,不能一竿子打死。
  还有一些人皱起眉头,左相党人则面露喜色,方运先是以一首诗骂柳山“此时有子不如无”,现在又说“论心不论迹”,而柳山明显有孝心,而且也有孝行,只是孝行并非完美无缺而已,即便那句“论迹寒门无孝子”不是帮助柳山,反而是攻击柳山这个大富大贵之家的人都不能孝敬父母,可只要有前一句“论心不论迹”,还是能为他开脱。
  所有人都发现了这首诗与方运解释的矛盾之处。
  但是,所有大儒并没有担忧,反而柳山脸上的眉毛紧紧皱起,仿佛拧成一股绳,双目中有怒涛翻腾,阴云密布。
  左相党人用余光发现柳山的面色不对,大惊失色,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突然,天地间回荡着一个宏大的声音,像是方运所说,但又有一些不同。
  “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
  圣道之音。
  左相党人面色灰败,刚才只想着如何帮柳山开脱,却忘了这句话涉及孝道至理,能为《孝经》和《孔子家语》中的许多有关语句注解。


第2049章 圣道汇聚
  直到圣道之音出现,左相党人才明白柳山为何如此震怒。
  皇宫之外有一条河流流过,自西到东贯穿京城,西方属金,故称金水河。
  皇宫正门的对面,便是金水河,而现在,河中浮现一座十丈高的龙门。
  金水河瞬间沸腾,所有的水族拼命向龙门游去。
  圣音引龙门,万鱼竞相跃。
  高空原本凝聚浓厚的雷云,并且徐徐吸纳天地间与《孝经》和亚圣曾子有关的力量,但现在圣道之音一出,不仅加强《二赠柳山别老母》的效果,还加强了之前《一赠柳山慈乌啼》的效果。
  “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形成的圣道之音在天地间引发圣道共鸣,曾子遗留在天地间的力量迅速向京城的正上方聚集。
  慢慢地,京城上空汇聚出一种浩瀚伟岸的气息,没有人能看到乌云之上有什么,但每个都感到高空仿佛站着一尊圣人,一尊由孝敬之道凝聚而成的半圣。
  京城内外不分男女老少,全都抬头望天,纷纷感慨。
  《二赠柳山别老母》这首诗本身写的极好,弥补了第一首才气不足的缺陷,让天空中的孝道伟力增加了一种奇特的悲愤甚至愤怒,让乌云中的雷霆更加浓密。
  左相党人望着方运,流露出绝望之色,方运这一招实在太高明,一步一个脚印,不给柳山任何机会。
  现如今天空的圣道力量高度凝聚,只要再加一把劲,就可能形成实质的圣道力量,到时候无论是引发《孝经》投影惩戒柳山,还是孕育出曾子意念降临,柳山必然圣道全毁。
  天底下只有宗圣能救柳山,可那也意味着宗圣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左相党人此刻心中无比矛盾,明明都期盼宗圣出手,可又怕宗圣付出的代价太大伤及自身,可宗圣若不出手,那接下来万一柳山撑不住,前途尽丧,左相党将彻底覆灭。
  一些人发现,柳山的右手轻动,但没有引发任何变化,猜到柳山妄图使用执道者的力量化解却失败。
  一些大儒冷眼看着柳山,虽说宗圣赐予柳山执道者身份,但执道者的力量有许多限制,可以攻击威胁他生命的敌人,但无法跟此刻的人族孝道伟力对抗,更不能在文比中破坏规矩。
  是柳山自己答应接方运的赠诗!
  “接好。”
  方运不再询问柳山,伸手一弹,纸张飞向柳山。
  众人再次看那纸张,和之前的感觉一样,这张诗页同样像一座山峰,而且比先前的山峰更加庞大。
  柳山牙齿紧咬,两腮凸起,额头青筋显露,面色蜡黄,伸出双臂,让第二张诗页落在第一首之上。
  这一次,每个人都清晰地看到,柳山的双臂重重地下降了两寸,以致他的身体微微晃动,差点因站立不稳而摔倒。
  柳山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的双臂仿佛在捧着两座山峰,而不是两张纸。
  他的双腿,微微弯曲。
  高傲的柳相,骄横的柳山,绝强的宗圣弟子,杂家的大学士,再也无法站直身体。
  柳山的腿弯曲,但他的脖子挺直,他的头颅依旧高高昂起。
  “柳公……”
  几个一直跟随柳山的官员眼圈一红,差点哭了出来。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委屈的柳山,这一刻,甚至比给方运脱靴更加难堪。
  那是愿赌服输,而这次,则像是垂暮的老狗。
  此时此刻,柳山的目光反倒无比平静,每一个人都从他的双目中看到无可匹敌的意志,仿佛这天地间无人能将他击倒。
  腿曲文胆直,手垂头颅高。
  方运淡然一笑,轻轻点头,道:“柳公好气概,方某佩服。那么,接下来的第三首,你敢不敢接?”
  所有人望着柳山。
  在柳山接下第二首诗的时候,京城上空的乌云开始快速向四面八方蔓延,在方运开口的时候,已经蔓延到景国全景,甚至连庆国、启国与武国也受到影响。
  离京城八百里的昌县,一个八岁的孩童手里抓着一根荆条,拼命抽打身前的妇人。
  那中年妇人疼得哇哇叫,却只敢用手臂挡着,不敢还手。
  妇人身上到处是新伤和旧伤,面色凄苦。
  打了一会儿,那中年妇人终于撑不下去,哭嚎着道:“孩儿啊,我是你亲娘啊,别打了,别打了!老爷,老爷你快出来救救我啊……”
  那孩童一边抽打一边骂:“臭婆娘,让你给我买一方明宝斋的好砚台都不肯!”
  “你说的那砚台没有七百两银子下不来,咱们不过是小户人家,拿什么去买啊。”
  “我爹说你有嫁妆,你把那些金银首饰卖了,再去你娘家讨要些钱就够了!这你都不肯,怪不得我爹骂你是婊子养的!”孩子一边骂一边抽打。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子缓步走来,轻咳一声,道:“峪儿,不可对你娘无礼。”
  那孩子一边继续抽打,一边看向父亲,道:“我娘连那砚台都不给买,你说该不该打?真应该像你说的那样,打杀了算了。不,你说过还不如让她出去卖。”
  听到孩子说这种话,孩子的父亲竟然没有生气。
  就在此时,女子用力一挡,藤条飞弹,落在孩子身上。
  “啊……爹,她打我!”孩子带着哭腔大吼。
  那中年男子大怒,快跑两步飞起一脚踢在中年女子脸上,那中年女子惨叫着摔在地上,头重重撞在地上,吓得哇哇大哭。
  那中年男子猛踢几脚,孩子也跟着用力去踢,一边踢一边骂。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降下一道手臂粗的雷霆,直直打在妇人身上。
  父子俩吓得急忙后退,惊讶地看着中年妇人。
  那妇人突然起身,跑到不远处拿了一根棒子,冲向父子两人。
  父子两人惊讶地看到,妇人双目发红,神态疯癫。
  中年男子怒骂道:“贱妇,放下棍子!”
  “爹,打死她,她竟然敢还手,简直不顾三纲五常,应该活活打杀……啊……”
  孩子的话还未说完,妇人挥舞棒子对着儿子的肩头就是一棒。
  砰!
  那木棒内部好像藏着一种巨力,只一下,孩子的肩头骨肉尽碎,血肉模糊,左臂随时可能掉下。
  中年男子吓呆,眼睁睁看着夫人连出四棒,把孩子的两肩双膝彻底打烂。
  “啊……”孩子倒在地上惨叫着,鲜血四溅,面色惨白,痛苦不堪。
  “你……”
  中年男子还未等开骂,那女子便挥舞着木棒劈头盖脸打下去,最后把丈夫打得支离破碎,生生打死。


第2050章 天打雷劈
  妇人打杀完丈夫,呆呆站在原地。
  那孩子竟然未昏迷,也不再哭泣,被死去的父亲和凶残的母亲吓得目瞪口呆。
  数息后,中年夫人手一松,木棒掉在地上,脸上的疯癫缓缓消散,双目清明,随后露出惊骇之色。
  “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我……”妇人吓得手足无措,最后竟然朝着柱子狠狠撞去。
  邻里听闻有异,急忙查看,随后吓得惊慌逃窜唤来官差,不多时,衙门来人带走妇人并安置好孩子。
  县令紧急升堂,望着堂下撞得头破血流的妇人发呆,随后班头快步走上去,低声道:“大老爷,那女子左手写有‘无罪’两字,隐隐有光,不知为何。”
  县令急忙道道:“举起让我看看。”
  衙役掰开女子的手高举,县令仔细看了几眼,抬头望向衙门外密密麻麻的浓云,思索片刻,找来妇人邻里问询,最后道:“天罚不孝,本官有责,妇人无罪,但也有过。先将其收押,明日本官再判决。”
  离长江只有二十里的墨县,是庆国有名的产墨大县。
  城西的猪肠巷中,老乔家的门口非常热闹,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知多少人。
  众人向门口望去,就见张里正苦口婆心劝道:“我说乔六啊,你爹娘把家产都给了你,两间铺子也给了你,你四个姐姐除了出嫁的嫁妆,这些年没从乔家拿一分钱,反而一直在补贴你爹娘。这些年,你四个姐姐零零碎碎给你爹妈拿了少说两三千两银子,最后都到你手里,可你从来没养过你爹妈一天,还是让你四个姐姐养着,这事街坊邻居都知道,我老张可没瞎编吧?”
  就见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收拢白纸扇,三角眼中闪着精光,不屑一笑,道:“张里正,这事不怪我啊。我年纪还小,以前就是那四个姐姐照顾我爹娘,现在当然还是她们照顾。再说了,我四个姐姐每天匀出一口饭,也够我爹娘吃了,她们不照顾,不能找我啊。爹,娘,你们说是不是?”
  说话间,乔六扫了一眼身前的父母,又看了看四个姐姐和姐夫。
  乔六身后的妻子捏着爪子慢慢吃着,不时超乔家四姐妹的方向吐瓜子皮,不时斜眼看向他人。
  乔父用力点头道:“六儿啊,你说的一点没错,你那四个姐姐都是白眼狼,我真是白养活了他们四个!”
  乔母一边抹着泪,一边跟着应和道:“张里正,你别去管我家小六,你去骂骂那四个不孝的白眼狼闺女!你说说,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把她们养大,她们就这么对我们?四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生,活该遭天打雷劈!”
  那四个中年女子面色各异,但都一言不发。
  门外的邻居竟然无一人对那四个中年女子投以鄙夷的目光,反倒纷纷用各异的神色看向乔父乔母以及乔六。
  张里正一咬牙,道:“有些话我本不应该说,但你们这四个闺女什么样,小半个墨城的人都知道。这些年,她们四个家轮流供养你们,任凭你们说再难听的话,她们也忍了。这些年,我从没听说你哪个闺女怨过你们二老半句!可自从今年开始,你们做了什么?竟然要卖女儿家的房子,拿她们家的首饰变卖,连她们家孩子的零花啊长命锁啊都骗了去,你们还是人吗?”
  门口的众人纷纷低声喝骂,不少人直接往乔家二老方向吐口水。
  那乔父理直气壮道:“我们这不是为了攒钱给小六读书吗?现在文曲星这么大,每年当童生的多了那么多,没准我家小六也能当上童生,光宗耀祖!那四个赔钱货有什么用?四个闺女一共生了两个外孙,可有十一个外孙女,有什么用?”
  张里正怒道:“乔六没钱读书吗?我看他比我这个老童生都富裕!”
  “是啊!”邻居中顿时有人起哄。
  “乔六那天还炫耀自己新买的蛐蛐,叫什么紫金刚!”
  “乔六读书?他他玛的连《三字经》前六个字都背不下来!”
  “四个闺女多好啊,生生被你们三个害了!”
  乔母尖叫道:“我们这不是要给小六买开智香吗?那东西半根就上万两银子,虽然不如圣院的好,可我家小六一旦用上,肯定能考生童生,到时候我看你们谁敢骂他!”
  张里正无奈道:“开智香只对孩子有用,乔六都这么大了,买了也无用。你们要是把钱给乔六,他指不定做什么。”
  “张叔,您说什么呢?”乔六怒视张里正。
  张里正冷冷一笑,道:“怎么,你当我老张是你四个姐姐任你拿捏么?”
  乔六背后冷汗直流,急忙陪笑道:“张叔,您别误会,别误会。这是我们的家事,您又是大忙人,我看您还是离开算了。”
  “你以为我想管?你们家天天闹,整条街都被你们闹的不安宁,我这个里正不管谁管?你少在那里跟我扯皮,你到底养不养你爹娘,养,一切好说。不养,我带着你四个姐姐去衙门告状!”
  乔六转头看向父母,苦着脸道:“爹,娘,我现在有老婆孩子要养,还要读书,我实在养不起你们啊。四个姐姐都好好的,她们就应该养你们啊。”
  乔父乔母连连点头,乔母指着四个女儿骂道:“你们四个赔钱货,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我白生你们白养你们了!你们还是不是人,让街坊邻居评评理,我们老两口住在你们那里怎么了?”
  乔六的四个姐姐中,大姐与二姐面色冷淡,三姐无比愤怒,四姐则委屈地流着眼泪。
  张里正冷哼一声,道:“既然你乔六不养,好!我们走,去衙门!”
  乔六急了,急忙喊道:“爹,娘,可不能让姐姐们去公堂啊!”
  乔母大叫道:“你们四个挨千刀的小婊子!”说着冲向最老实的小女儿。
  乔四姐的丈夫突然迈出一步挡在妻子身边,把乔母挡住。
  哪知乔母顺势坐在地上,两腿乱蹬,哭天抢地,大喊道:“杀人啦!女儿杀爹娘啊!众圣在上,快劈死这四个不孝的女儿啊……”
  突然,乌云密布的天空变得闪亮,亮得刺眼,随后所有人听到两声震耳欲聋的雷声。
  轰!轰!
  院子中强光一闪,许多人看到,两道雷霆落在乔六夫妻身上。
  两个人化为黑炭。
  张里正一愣,又惊又喜,就地一跪,大喊道:“圣人显灵!雷罚不孝!老天有眼啊!”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跪倒在地,朝圣院的方向磕头。
  乔家四姐妹也被吓到,急忙用力磕头,生怕被雷罚。
  但是,四人安然无恙。
  乔父乔母愣了许久,疯狂扑向乔六的尸体,抱着尸体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骂老天瞎了眼,骂四个女儿害了为乔家传宗接代的好儿子。
  骂着骂着,乔父乔母便又疯又傻,状如痴呆。
  不多时,张里正起身道:“乔家四姐妹,你们听好。从此以后,乔六的家产一分为三,一份用来照顾乔六的三个女儿,一份用来赡养二老,一份你们四姐妹平分。如果不反对,我就上报衙门,这事就这么定了。”
  无人反对。


第2051章 刘老实
  象州古德县,刘老实闷闷不乐地回到家。
  正关门,里面响起刘氏尖刻的声音:“这么晚才回来,是去嫖哪家的婊子,还是去找你那个倒霉妈去了?”
  刘老实右手死死抓着门栓,手指几乎扭曲,足足过了五息,他才缓缓松开手,转过身,看了一眼自家婆娘,缓缓向西屋走去。
  “怎么不敢说话了?”刘氏双臂抱胸,轻蔑地看着丈夫。
  刘老实阴着脸,也不理妻子。
  刘氏心中无名火起,怒道:“站住!你把老娘当什么了?今天给了你两文钱还在不在,拿出来我看看!”
  刘老实停在西屋门口,无奈道:“买包子吃了。”
  “哪家的包子,什么馅的?”
  “当然是张包铺的,我喜欢吃他家包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刘老实不耐烦道。
  “哈,天大的笑话,今天我特意去市场问了,你根本没买包子,而是买了四个大馒头!你挺能吃啊,一中午吃四个馒头,还不就菜,难不成在路边抓把草就着吃的?”
  刘老实脸上腾地升起一片潮红,他猛地回头质问:“你还上街盯梢?”
  刘氏讥笑道:“我就是今天看你跟丢了魂儿似的,出门前问这个问那个,听说我不往北面去才放心。你不就去北面见你娘去了吗?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好日子没过上几天,你有点闲钱都送你娘那里去了,也不见你给我们娘家送点。”
  刘老实气得满面通红,一锤门框,道:“工坊发的钱都是你去领,你不去,我一文钱也领不到,你一天只给我两文钱,除了吃饭,我拿什么给我娘?我拿什么给你娘家?每当你娘家坏了点什么东西,哪次我没去修?你少没事找谁。”
  刘氏冷声一笑,道:“那我问你,你欠保悦堂的药费怎么回事?”
  “你不要太过分!”刘老实低吼一声,迈步进屋。
  刘氏两眼一瞪,冲进西屋指着刘老实骂道:“我过分?你再骂我一句试试?老娘撕不烂你那张臭嘴!嫁到你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嫁妆嫁妆没多少,好处好处没多少,家里的钱都用来养那个老不死了!要不是两年前我赶她去旧屋,咱这家早就成了破落户!”
  “你别说了。”刘老实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
  刘氏一听刘老实服软,洋洋得意道:“别说了?你也知道理亏啊?你算算,咱家的钱有多少被你老娘糟蹋了?你自己好好算算!全城的大夫药堂见着你可亲了,简直把你当财神爷供着,哪个大夫药堂不知道你!那个老不死的上辈子也不知道积了什么德,什么药都吃过,我连味儿都闻不着!那老不死的,整天半死不活,可比谁都能活。你也挺厉害,每天给你两文钱,你硬是让那老不死的活了两年,还有药堂赊药给你,你们可真是够熟的。从明天起,只给你一文钱。”
  “你敢!”刘老实猛地转过身,怒视刘氏。
  刘氏满不在乎笑道:“我有什么不敢?有老婆孩子不知道养,整天苦哈哈的,就知道养老不死的,我有什么不敢?”
  刘老实眼中又怒又悲,大声骂道:“你还要不要脸了!自从你嫁了我,你什么时候吃过苦?从过门第二个月开始,每月的工钱都被你掌着,你倒好,说你爹娘养你这个女儿不容易,每月扣下一半的钱给他们,逢年过节还买肉买布买水果,从来没有一个年节缺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回三百天娘家!剩下的钱里,你分出三份,一份说是存着,到现在我也没看到存哪儿了!一份你说自己用,剩下的那些才留在家里花销,能有多少给我娘治病?用在我娘身上的钱连半成都不到,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刘氏暴怒,双手插在腰上,形貌如虎狼。
  “我就说了!再说一遍还是这样,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受够了,今天我就把我娘接回来,你要是再敢打骂她,我就休了你!”刘老实说完快步冲出去。
  刘氏气得头晕脑胀,大声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你要是真把那老不死的弄回来,我就死在你们家门口!”
  刘老实头也不回,消失在门外。
  天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有风无雨。
  不多时,刘老实背着一个老妇人进了大门,绕过照壁,就见刘氏坐在井边。
  刘氏急忙起来,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害我们家没够,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我们好好的家,让你闹得鸡飞狗跳,你怎么不去死!你不死,我们家就没好!一开始我们家这口子什么都听我的,自从你病了以后整天挑拨,他眼里就再也没有我!你个老不死的!”
  刘氏说完冲上去要抓挠刘母。
  刘母头发干枯稀疏,脸上满是褐色的斑块,呼吸微弱,看到儿媳冲来,魂儿先吓掉一半。
  “滚!”
  刘老实抬起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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