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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第5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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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大学士的防护战诗则不同，巅峰大学士的防护战诗的威力往往是新晋大学士的数倍。
一个新晋大学士的防护战诗，至少可以抵挡五道蛮王的妖术，而巅峰大学士的防护战诗最少能抵挡二三十道蛮王妖术。
再加上水族妖王相助，即便人族大学士数量远远少于蛮族，也已经可以坚守。
不过，蛮王数量实在太多，几乎源源不断攻到。
每个读书人都知道蛮族在消耗己方的才气，可却毫无办法，只能被动防御。
随着妖蛮诸王妖术的攻击，人族的箭矢、机关和水族的妖术效果开始减弱，越来越多的蛮族冲上城墙。
在妖蛮血旗的加持下，这些蛮族远比同妖位的水族强大，再加上人族已经十分疲惫，即便有方运指挥也难以做到尽善尽美，蛮族一旦冲入人群中，必然会导致小范围的严重死伤。
到达城墙的蛮族越来越多，在午夜时分，城墙的蛮族竟然已经站稳脚跟，开始列阵进攻。
突然，整整四百万蛮族在同一时间以极为密集的阵形冲向宁安城，而且还有数以百万的蛮族严阵以待，随时进行第二轮冲锋。
众多读书人慌了，连城墙上的蛮族都未解决，根本没有办法解决新冲锋的蛮族。
那些大学士犹豫起来，看向方运，他们现在要全力防护，是有余力对付那些普通妖蛮，可一旦用尽余力，接下来一旦蛮王攻城，他们必败无疑。
一般情况下，大学士可以以各种手段加强将士，很少直接攻击普通蛮族。
方运却道：“四位大学士请减缓使用防护战诗，以文台守御四方城墙。”
方运说话前，收到命令的四位大学士就知道方运在说自己，立刻外放大学士文台。
城南外出现一片火光闪现，城墙之下，燃起熊熊大火，并不断扩大，如火河向蛮族流淌。
城西外则出现一道水浪，携带巨大的力量冲向蛮族，在第一道水浪出现五息后，又有一道水浪出现，随后水浪层层叠叠，永不停歇。
在东城，则出现一位全身燃烧黑色火焰的将军，他只是一挥剑，便能杀死数百蛮族，而被他杀死的蛮族竟然会暂时复活，听从他的命令，杀向其他活的蛮族。
在北城的上空，出现一团雷云，一片片闪电网从雷云落下，所过之处，蛮族尽皆死亡。
仅仅三息后，城墙四面的蛮王开始反击。
每一面城墙之外，各有整整五头蛮王背后浮现巨大的妖圣虚影，随后，它们联手对使用文台的大学士发动圣相之击。
圣相之击，凝聚血脉中先祖的力量，普通蛮王一天也只能使用一次，远远超过大学士战诗，有大儒战诗之威！
每一面城墙之上都有五道强大的力量飞来，有巨大的狼爪，有锋利的狼牙，个个都有百丈之上，隐隐有圣位气息，仿佛只要落下，便能毁灭宁安城。
人族读书人早有准备，一道道攻击战诗阻挡圣相之击，一道道防护战诗不断闪烁成形。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地动山摇，夺目的光华升起，照耀夜晚，仿佛多出一个个小太阳。
当亮光渐暗，四面城墙都被轰出巨大的缺口，双方的阵形都被冲得七零八落，蛮族与水族的尸体遍地都是，人族也第一次出现较大规模的伤亡。
圣相之击与大学士力量对撞，两败俱伤。
一架又一架机关从城墙内部出现，以极快的速度修复城墙，这些机关都被大儒控制，它们修复的城墙都蕴含工家大儒的力量，普通蛮族根本无法破坏。
一些读书人无奈叹气，一旦人族大学士对普通蛮族出手，那蛮王们要么置之不理任由大学士消耗才气，要么以最激烈的手段反击。
现在看来，蛮族已经不再打纯粹的消耗战，而是有技巧消耗人族各阶层的力量，最后以数量的优势取胜。
四个大学士收起力量，放弃进攻普通蛮族。
蛮族再度恢复松散的阵形攻打城墙，在城墙上积累到一定数量后，再次开始利用密集阵形冲锋，准备彻底占据城墙。到了那个时候，便是蛮王全力参战的时候。
看着密密麻麻的蛮族大军，许多读书人眉头紧锁，还有一些人不断看向方运，希望方运能解决那些蛮族。
但是，每当他们看到方运鬓角零星的白发，便暗恨自己无能，从三连战堡开始，方运一路上全力以赴战斗，以致于伤到身体，有了一些白发，虽然说目前身体的损伤可以用延寿果弥补，但若是多次如此，延寿果也会失去效用，只能使用那些更加珍惜的延寿神物才行。
周君虎站在云楼之上，神色不断变幻，终于忍不住，暗中给其他大儒传音，他想要所有大儒联手突袭，斩杀四方的上千蛮王，之后与大蛮王们决一雌雄。
但是，周君虎的提议遭到许多大儒的反对，不到宁安城灭，不能使用这种极端的手段，这里是圣元大陆，不是妖界，用这种手段的代价就是人族永远无法安宁。
第2023章 兵祖姜子牙
半刻钟后，人族与水族开始后撤，因为每一面城墙已经站着超过五十万蛮族，而且越来越多的蛮族正不断登城。
现在人族过半的力量要攻击城墙上的蛮族，以致于城墙外的蛮族即便排着密集的队形也不会有较大的伤亡。
当宁安城头每一面城墙的蛮族数量超过百万后，蛮族终于吹响了大冲锋的号角。
就见宁安城四面各有超过一千万蛮族冲向城墙。
千万蛮族如巨浪一般奔涌着，气势冲霄，杀意弥漫，仿佛只要它们登上城墙，就会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垮人族大军，取得决定性的胜利，而后便会与诸王一同攻城。
高空之上，牛山在与狼原战斗。
方运继续指挥，但谁都看得出来，随着城墙上的蛮族越来越多，人族伤亡越来越惨重，再完美的指挥也无济于事。
毕竟，蛮族是用命来制造优势。
在蛮族的大冲锋号角声中，数以千万的蛮族犹如蚂蚁噬象一样奔跑，攀爬城墙，登上城头，攻击人族……
宁安城，仿佛即将被蛮族的潮水淹没。
突然，方运身后青气喷涌，一座充满铁血气息与金属质感的黑铁色文台升到高空，疯狂吸收天地元气。
所有读书人以及妖位高于妖将的妖蛮都本能地看了一眼那又黑又亮的奇特文台。
那文台之上，伫立着一座建筑，一座庙堂。
庙堂的牌匾之上，写着“武成王庙”。
武庙文台。
众人都被这奇特的文台吸引，本能地向庙内看去。
武庙大门敞开，一尊老者的雕像立在武庙的最深处，昂然而立，额隆顶高，白须飘然，葛衣着身，脚踏芒鞋。
蛮族认不得，但众多读书人立刻认出，这位便是姜尚姜子牙，人称太公，获封武成王。
姜子牙另有一个封号，兵祖，兵家之祖。
姜子牙如君王，两侧排列如臣子的雕像。
两排的雕像有的面容清晰，有的面容模糊，凡是面容清晰之人，每一个读书人都能叫出他们的名字。
韩信、卫青、李广和李牧等人。
少数人立刻记起，除了姜子牙，武庙中所有面目清晰之人，皆与方运的作品有关。
众人又喜又惊，喜的是，方运竟然铸就出全新的兵家文台，而且这文台的气息杀伐无俦，必然能位列最强文台之一；惊的是，现在方运已经凝聚出七座文台，虽然说文台越多越好，但若是无法掌握，七座也远远不如一座。
众人见武庙之中的兵祖姜子牙眨了一下眼，消失不见。
随后，姜子牙的虚影出现在方运身后，胸前浮现一本书，一种无形的力量笼罩整座宁安城。
全城闪过一抹亮光。
只有大儒才能发现，姜子牙手中那本书乃是《六韬》，又叫《太公兵法》，而那本书正好翻到《守土》一卷，乃是太公指点文王如何守护国土。
全宁安城的所有将士都感到自己获得太后、国君与方运的信任，所有的疲惫与彷徨一扫而空。
与此同时，宁安城的所有兵器发出一声轻吟，兵器的威力全部增加！
一头蟹妖帅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两把蟹钳，不知道怎么回事，两把蟹钳的力量突然大增，原本要消耗大量气血才能夹死一头妖帅，可方才竟然轻轻松松就把一头妖帅一分为二。
一个兵家进士突然露出诧异之色，方才自己对一营弓手使用兵法一鼓作气，能让弓手在短时间内实力更强，射出更多的箭，可没想到效果竟然是之前的两倍！
一个新晋大学士眨了眨眼，他的大学士防护战诗明明很弱，可方才竟然承受了整整七道妖术还依旧存在。
“方虚圣的新文台对所有人都有效！能增强武器，增强水族的身体，还能增加所有兵法！”
“不仅如此！所有守护防御的力量也获得增强，我人族所有的防护战诗的威力至少提高五成，甚至可能翻倍！”
“这是什么文台？可怕！”
“兵器力量增强，加上兵法增强，再加上防护战诗增强，我们的实力至少翻一番啊！”
所有兵家读书人欣喜若狂，兵家文台多种多样，但任何一种文台也远远无法跟这武庙文台相提并论。
姜太公虚影突然消失，回到武庙之中。
获得姜太公的力量加持，人族越战越勇。
众人继续战斗，但一些人发现，方运身后又出现一个半透明的人影，箭圣李广。
武庙之中的李广雕像则消失不见。
卫青善攻，李广善守；卫青善谋，李广勇武。
卫青所过之处，蛮族望风而逃；李广所据之城，蛮族从未攻破。
两位同时代的兵家之人，都在各自的领域有着他人不能及的力量。
当李广浮现后，人族所有弓弩手的身体、弓弩与箭矢表面都浮现一层淡淡的白光。
漫天箭矢飞舞。
噗！噗！噗……
一个又一个蛮族被箭矢击中。
一直记录战场的许多兵家人目瞪口呆，因为仅仅北面城墙的一轮射击，就杀死一万蛮族，重伤六千。
随后，更让兵家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所有战诗兵将射出的箭矢，威力同样增加！
战诗兵将本身就带着光芒，武庙李广的力量虽然加持在它们身上，但没有人能看出来。
方运下达命令，让更多的读书人唤出使用弓弩的战诗兵将。
接下来，人族漫天箭矢袭向蛮族。
成片成片的蛮族倒地身亡，甚至是一个部落接一个部落被灭族。
蛮族诸王愣在空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命令大军后撤三里，并放弃密集阵型攻城。
因为，就在几息前，最强的一轮弓手、机关和战诗兵将的齐射，造成十二万蛮族阵亡！
不是受伤，而是阵亡。
但是，人族并没有停止射击。
撤退的蛮族几乎成了活靶子。
待最后一个蛮族撤到三里外后，宁安城头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妖蛮诸王没有心思去管人族，而是计算伤亡，得出一个让它们不寒而栗的数据。
从武庙文台出现开始，到最后一个蛮族撤退，这短短的时间里，阵亡的蛮族有六百万之多！
平时一个白天也就能死这么多蛮族而已。
它们是怎么死的？
众多蛮王望向宁安城，无比后悔，早知如此，就不应该使用密集阵形冲锋。
为首的逆种咬牙切齿道：“方运早就铸就这座新文台，一直在等我们使用密集阵型冲锋！”
第2024章 十王战
宁安城外，遍布妖蛮尸首。
除了一些强大的蛮族尸体被带走，其余尸体都铺在地上，密密麻麻。
一架架机关从城墙落下，在蛮族的尸体中挑挑捡捡寻找蛮将或妖位更高的尸体。
人族将士兴奋至极，同时又小心翼翼戒备，避免蛮族突然反击。
天空之上，牛山回返宁安城，狼原喘着粗气落回大营之中，召集诸王议事。
人还未齐，一头大蛮王就道：“不知诸位有没有发现，人族这些年的实力增长太快，尤其是诸王以下的力量，隐隐有压制我蛮族的趋势，我们不能再利用妖海战术去围攻！以我之见，不如向人族发起‘十王战’，利用十王战决定宁安城的归属。”
“十王战要双方各出十人，宁安城中大都是晋升不久的大儒，他们连四个平境大儒都凑不齐，反观我们蛮族养精蓄锐多年，巅峰大蛮王已经超过十头，他们绝不会答应十王战。”
“那就进行蛮王与大学士的小十王战。”
“小十王战？谁对付方运？”
全场鸦雀无声。
“人族十分狡猾，若不能把他们逼到绝境，根本不会答应十王战。”
“现在的人族哪里比得上当年两界山前的人族，当年只要我们挑战，人族就敢迎战，甚至有大儒连续参与三十四场十王战，有胜有败，最后活活累死，为了表达对他的敬意，妖界暂停十王战，这才给了人族喘息之机。”
“现在这些人族只会龟缩在城市中，接受圣庙的庇护，远不如当年的人族。”
众多蛮王不断攻击人族，全然忘了不敢跟方运进行小十王战的事。
诸王议事商讨的时候，众多人族也汇聚在一起，商讨军务。
和之前的战场相比，宁安城的城墙之上多了一些美丽的倩影，不断有精通医术的女子带着医药箱前来为受轻伤的士兵进行简单的治疗包扎。
在这宁静的时刻，许许多多士兵默默望着那些女子，一旦被人发现则扭头看向它处，面庞微红。
在一些营队中，这些女医生成了热点话题，一些老兵认为女人上战场不吉利，纯粹是在瞎胡闹，但一些年轻的新兵则相反，认为她们总会帮得上忙，引发争论。
无论如何，一部分士兵默认了一点，这些女大夫和自己站在相同的战场，是真真正正的战友和同袍。
一些高文位的读书人发现人族士兵对女人态度的转变，微微皱起眉头，但随后看了看方运，沉默不语。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高文位的人都围绕在方运周围，想要了解武庙文台。
在得知方运曾想建立一座供奉兵家所有先贤的庙宇后，兵家人十分高兴，但其余各家人却沉默不语。
人族之中，兵家的的确确担负着最重要的守御和进攻的任务，但是，其余各家也付出巨大的努力，缺少任何一家，人族都不可能走到今天。
更何况，几乎各家都警惕兵家，因为在战国、秦末汉初、汉末等等战乱时期，都是兵家空前壮大的时候，可一旦兵家完全得势，必然会穷兵黩武，兵家执政的势力往往最先崩塌，因为兵家只适合攻伐和防御，并不适合治国。
西汉初期，农家曾经得势，农家人提出休养生息，形成了著名的文景之治，但事后有大儒总结，所谓的文景之治，不过是战乱平息之后国家的红利，只要皇帝不乱来，战乱过后都会进入这种自然的时期，因为所有人都厌倦了战乱，都想获得安宁，并非是真正的盛世。
在文景之治后，农家不通政事与人心的缺点便显现出来，农家讲究心态闲适、取自自然，但任何智慧生灵都有欲望，农家的治国之道与秦时的法家一样，只适合在无欲无求的完美世界中实行。
可惜的是，无论是圣元大陆、妖界还是万界，都是无比残酷的世界，无数的族群被淘汰，更何况落后的治国之道。
农家的无争太过天真，法家的严苛泯灭人性，工家则是把人当机关，墨家的种种是空中楼阁，而人有太多的需要，有物质与精神的双重需求。
唯有儒家的思想能满足人族的双重需求。
汉武帝在年轻时期就明白一个道理，汉朝需要的是能在充满泥泞、腐臭、肮脏、血腥、残酷、纷乱的世界中奋力前行的治国之道，而不是只能在理想世界中实行的治国之道。
汉朝需要披荆斩棘的武器和铠甲。
在确定法家与农家无法带领汉朝走向真正的盛世后，汉武帝寻遍朝野发现，儒家并不完美，但提倡的种种思想最符合人族理念，也能在各家之中游刃有余。
如果说兵家是身体的盔甲与武器，那儒家便是精神的盔甲与武器，能教化后代传承学问，能让人心凝聚族群牢固，能巩固皇权稳定阶级，不是完美无缺，但却是最适合治国的圣道思想。
儒家没有选择汉朝与武帝，而是汉武帝选择了儒家武装汉朝的精神，选择法家武装汉朝的制度，选择兵家武装汉朝的躯体。
汉武帝采纳董仲舒的大一统圣道根基，彻底整合人族，吸取秦朝的经验教训，让皇权更加集中，让政体更加稳固。
如果说秦朝在名义上让人族统一，那汉武帝则做到人族在精神与信仰统一，以致于在十国纷乱时期，人族政体分裂但信念并未分裂，依旧聚集在以圣院为核心的人族力量周围，保持精神上高度统一。
至于儒家的缺点，汉武帝舍弃不用，而并非完全否定儒家。
不过，众人的警惕很快消散，因为现在不是人族内斗的时候，而是一致对外的时刻，现在的兵家越强越好，一旦战胜妖界，各家自然会联手打压兵家。
兵家继续提升力量，方运身为儒家虚圣，并没有保留，详细讲述自己铸就武庙文台的细节。
未铸就文台的读书人听得格外仔细，一些兵家人甚至面露激动之色，方运现在口含天言，亲自讲的每一个字都会深深烙印在他们心中，对他们将来铸就兵家文台作用极大。
第2025章 半圣化身，降临！
那些大学士与大儒面带微笑扫视兵家读书人，轻轻摇头，仿佛在笑他们太年轻。
因为只有他们才知道这个武庙文台何等强大，方运一路的经历可谓无比丰富，虽然战斗次数不如经历过两界山的老读书人，但论战斗经验绝对是大儒级别的，对兵家圣道的理解也丝毫不下于兵家大儒。
这武庙文台跟兵家先贤有关，仅仅兵家圣道强大无法铸就，还需要即便是兵家天才也做不到的一点，海量的战功！
在成为长江之主后，即便是嘴硬的宗家人雷家人，也不得不承认，方运的战功达到圣位层次。
只有具备这种程度的战功，才能与人族历代兵家先贤遗留在天地间的意念共鸣，铸就武庙文台。
而且，铸就武庙文台仅仅是第一步，接下来要唤醒武庙雕像，甚至比前面都难，以方运现在的经历都只能唤醒零星几个先贤，其余人能唤醒姜太公就算是祖上积德。
换言之，武庙文台根本就是为方运量身定做的文台，即便是有半圣资质的大学士都不会选武庙文台。
方运讲述完武庙文台，便继续与众人商讨战事。
不多时，方运心中突然一惊，望向蛮族，随后众多大儒与读书人也陆续向蛮族大营望去。
就见蛮族大营严阵以待，所有的蛮族做出防御姿态，牢牢包围营地中心的巨大虎皮。
妖蛮诸王中一半背对虎皮面朝宁安城，悬浮在半空之中，有高有低，目露凶意。
另一半妖蛮诸王则面朝巨大虎皮，站在地面，微微低头。
狼原与狼驰两头皇者并排站在一起，狼原双手捧着一滴金色的血液，那血液如同一颗小小的太阳，照得数百里内犹如白昼。
那血液无比美丽，只要看一眼就会沉醉其中。
圣血缓缓飞到虎皮半空，骤然金光大作，方圆数百丈充斥着耀眼的光芒，所有人本能地眯起眼。
一息之后，光芒缓缓收敛，露出一头足足百丈长的巨大银狼，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辉，方圆千丈之内有数不清的奇特光影飘散，如青草，如羽毛，如树叶。
这巨狼长着一身茂密的银色毛发，在大风的吹动下，银色狼毛轻轻飘荡，柔顺飘逸，别具美感。
没有人能看到狼毛之下隐藏着什么，但仅仅看他的外形便能感受到那爆炸般的力量，他的肩部、腰背、腿爪等等身体曲线完美无缺，仿佛能代表万界的雄性，主宰天地间强大的力量。
这巨狼足有六十层楼那么高，远远超过宁安城墙，在众人眼中这巨狼简直如同一座小型要塞。
巨狼扫了一眼下方的蛮族，所有蛮族纷纷跪倒，高呼其名。
“拜见狼戮陛下！”
妖族半圣，狼戮化身驾临。
狼戮化身抬头望向宁安城。
一双硕大的湛蓝狼眼清澈透明，不含任何杂质，如同是两处湖泊。
他明明是一头凶兽，可在所有人的感知中，那是一个美男子，目光中没有丝毫的攻击性，反而像是温润君子，又像是和善先生，承载礼乐，一身书生气质。
许多人族本来做好被狼戮杀死的准备，可看到现在的狼戮，竟然本能地放松，感觉狼戮不仅不会杀害自己，反而会帮助自己。
下一刹那，方运与众多大儒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
方运心中惊骇至极，暗道半圣化身果然强大，自己被传言骗了，传言说什么妖蛮半圣全都是凶恶至极的疯子，见人就杀，简直是疯狗。真正见到才知道，这些半圣都已经达到极高的境界，即便智慧不如人族，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根本不会血盆大口，很清楚如何对付人族。
方运可以确定，在场人族除却大儒，所有人都已经对狼戮充满尊敬，甚至带着感激，就好像一个强者明明可以杀死自己却没有动手，换做谁都想感谢。
但是，方运与大儒却立刻醒悟，这狼戮根本就不可能对人族好，也根本不可能为了人族而牺牲妖蛮利益，他之所以这么做，仅仅是圣位的本能让他这么做，与其一开始就暴露敌意，远不如用这种手段收买人心。
征服的最好手段不是屠杀，而是让对方先仰慕后臣服。
方运心中暗叹，这才是圣位力量，即便是在万界出了名蠢笨的妖族，一旦晋升圣位，也会看上去充满智慧，即便是真傻子，也不会做出傻事。
随后，方运突然明悟，不是狼戮真的变得聪明变得会用计谋，而是圣道万千，狼戮的圣道即便充满杀戮，即便与那些充满智慧的圣道力量相距再远，也比半圣之下所有人距离那些圣道更近。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干扰圣道，而狼戮受那些充满智慧的圣道影响，所以变得很有智慧，可一旦有半圣降临，破坏狼戮的圣道，让狼戮圣道只剩杀戮或残暴，那他就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对人族，而是会用恐吓或威胁等跟他自身圣道接近的方式来对待人族。
方运盯着狼戮湛蓝的双眼，那目光柔和到了近乎慈祥的程度，可方运却有种感觉，湛蓝之下，隐藏着血海滔天，只有那些阅历不够、智慧不够的人，才会被狼戮的外表所蒙骗，真正心智坚定之人，绝对不会喜欢狼戮，而且会在心中生出本能的警惕。
圣道的力量超出族群，所以狼戮可以让普通人族忘记国仇家恨心生仰慕之情，但，一个人的智慧、经历、见识、知识等等一切若真正有过人之处，可以被圣道影响，但绝对不会迷失自我。
方运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变得无比坚定，随后看到，狼戮周身的空气好像有极细微的扭曲。
方运心中一喜，这是圣道力量扭曲现实的表现，只有触摸圣道边缘的大儒才能看到，自己能窥探到蛛丝马迹，说明已经无限接近大儒。
狼戮化身的双目中闪过一丝诧异，盯着方运，缓缓道：“方运小儿，你若自缚双臂投靠我族，本圣便保你成为万界第一逆种半圣！”
在人族逆种是贬义，但在妖界，逆种人族是褒义。
方运淡然回敬道：“狼戮，你若归附本圣，担当本圣胯下坐骑，半圣便给你指一条大圣之路。”
“放肆！”
不等狼戮说话，数不清的蛮族大声喝骂，一些妖蛮几乎气疯，那可是妖圣，区区人族怎敢要他当坐骑！
第2026章 狼戮之问
“人奴！”
蛮皇狼蛮忍不住怒吼，眼中杀机重重，数十里的气候突然变幻，但在影响到狼戮化身的一刹那，一切全都平息。
所有愤怒的妖蛮全部变得无比平静，它们眼中的血红色迅速消褪。
一道道无形的圣道力量抚平一切。
亿万蛮族低下头颅。
半圣不怒，则万物安宁。
狼戮化身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习惯地用右前爪轻轻踏了两下地面，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我们妖族最喜欢凶狠之辈，在妖界，众圣对你恨之入骨，但也有相当一部分妖圣非常喜欢你的性格。敢让本圣当坐骑？很好，本圣越来越不想杀你了。”狼戮清澈的双目中心，出现一点殷红。
那点红色粘稠至极，如同无数鲜血汇聚而成。
“那就请狼戮陛下离开，回到狼圣山。”方运道。
“本圣不想杀你，但妖界想！”狼戮眼中的殷红扩大一圈。
“妖界试过，失败了。”方运面对狼戮化身侃侃而谈，竟然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如同面对一头普通的妖族。
附近的读书人暗暗心生敬佩，那些大儒倒也罢了，所有大学士都心知肚明，自己被狼戮化身看一眼都会全身僵硬，更别说辩驳，脑子不僵住就已经谢天谢地，至于嘲笑半圣和妖界，那是万万不敢。
狼戮哈哈大笑，道：“不负狂君之名，本圣更不想杀你。不如这样，你回答本圣几个问题，若是如实所说，本圣便放你一条生路。”
“您请讲。”方运道。
狼戮轻轻眨了一下眼，天地万里竟然好像黑了一刹那又重新恢复，吓得人族读书人心脏狂跳，这才意识到，狼戮这尊化身绝非一般，肯定是利用了妖族的秘法，继承了本体相当多的力量，不然不至于获得半圣本体才有的威能。
狼戮问：“当年彗星长廊到底发生何事，最后你与烈圣见面，你们两个说了什么，为何他进入万亡山，并在去年离开且似有所获？”
方运立刻记起，在彗星长廊陨落后，妖祖门庭的确有一尊烈圣与自己对话，但那时候自己只是举人，烈圣根本没有与自己相见，至今也不知道烈圣的样子。
当时为了保住彗星长廊的秘密，也就是保住文曲星碎片，方运利用古妖传承中的记载，给出烈圣有关万亡山空界树的消息，现在看来，烈圣似乎已经获得传说中的空界花，甚至可能获得空界树。
空界树乃是远古神物，无人知道具体作用，但众圣都知道如何使用空界花。
方运想了想，道：“当年我与烈圣是有一面之缘，但与他有关一切之事，在下无可奉告。”
方运说完感觉众人的神色不对，随后神念一动，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都被截断，只有狼戮或半圣才能听到。
狼戮冷哼一声，道：“星妖蛮与我血妖蛮乃是夙敌，你若供出烈圣之事，本圣马上可退兵。”
“恕难从命。”方运的语气无比坚定，仿佛对面不是半圣，而是一个小兵。
狼戮微微眯起眼睛，又问：“你为何能成十寒之主？即便你获得一定的古妖传承，也难以做到。妖界与冰族关系密切，但凡冰族知晓之事，我妖界已经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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