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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第4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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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愧吗?坐观垂钓者,不是指看着庆国众官吗?徒有羡鱼情,不是只能羡慕别人在圣元大陆主政一方或纵横捭阖吗?”
  “这话,或许是方运为了迷惑庆君。”
  “就算是迷惑方运,作这首诗,也太过于谦卑了。当然,若从兵家、杂家或纵横家的角度看待,方虚圣做得没错,但以我等俗人的眼光看待,却过于不妥了。”
  “不,你们仔细翻论榜,在这首诗的下面,有人怀疑,这首诗是反讽!”李繁铭立刻开始帮方运化解。
  “哦?论榜之上这首诗下面有数十万回复,那人可有证据?”
  李繁铭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微笑道:“当时就有人怀疑,张龙象在讽刺庆君!他重点指出‘端居耻圣明’这句。诸位也知道,‘圣’字虽然有多重字意,但任何读书人正式用到的时候,都会格外注意。那人只说了一句,就让人无法反驳,庆君治下的庆国,配称圣明吗?”
  一人却道:“为何不能反驳?这圣明本就可以称赞帝王,是阿谀奉承之词。”
  “不不不,当时那人的看法是,张龙象的身份独特,即便想找庆国求官,也不可能真的用这等低三下四的语句,所以,他认为‘圣明’两字是反讽。”
  “若是反讽,似乎也说得通。”
  李繁铭微笑道:“对!这首诗可是‘赠庆君’,而且是方运所写,那么,后四句的真正意思应为:诗人想要在人族大展身手,但在圣元大陆磨难重重,就像开船需要船桨被人拿走一样,在庆君这种‘明君’的阻挠下,也只能无所事事,感到羞耻。看着人族那些读书人奋勇杀敌,自己却只能羡慕地看着他们。无论这首诗的从张龙象还是从方运的角度,都可以解释得通。其实有少数人同意这种说法,只不过当时方运没有说出真相,大多数人误会张龙象真的想去庆国做官。”
  “原来如此!”
  “不错不错。方虚圣这首诗说是赠庆君,实则是投向庆君的长矛。庆君之所以失态,应该就是知道自己被这首诗戏耍了。啧啧……”
  “除了这首诗,还有另一首《登岳阳楼》,这应该不是反讽。”
  “这首当然不是反讽。前四句‘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和《观洞庭湖赠庆君》有相似之处,都是在写景色,写洞庭湖的壮丽。而后四句‘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则很简单,这是方运在以张龙象的身份在感怀自己,身为景国人,却只能留在巴陵城,站在岳阳楼上,望着北方,那里正在展开激烈的战争,自己却只能远远看着,无法参战,只能默默哭泣。现在看来,这首诗的最后四句,最精妙的地方在于,将方虚圣与张龙象的身世完美融合到了一起。”
  颜域空轻声叹息,道:“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也只有方运与张龙象两人合一,才能写出如此令人感慨的诗句。当时看这首诗的时候,我还觉张鸣州过于悲愤,虽有大志,但怨气太重,不过今天看来,与其说是怨念太深,不如说是讥讽一些人,生生把人族虚圣逼得镇守两州,生生把‘张龙象’逼得与‘方虚圣’文比!可笑!可悲!可叹!更加可恶!”
  说到最后,颜域空咬牙切齿。
  听完颜域空的解释,众人才恍然大悟。
  李繁铭原本没只是粗浅理解此诗,听完颜域空的话,感受到‘可笑、可悲、可叹、可恶’八个字中蕴含的感情,顿时红了眼圈。
  李繁铭悲愤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方虚圣也罢,张龙象也罢,原本只是想去赶赴边疆杀敌,但可悲的是,竟然被宗雷两家和庆国生生逼得自己与自己文比!这是何等可笑之事?即便是异族蛮夷听说此事,也会捧腹大笑!可是人族竟然能做出这种事,堂堂虚圣,竟然被逼到这种地步!”
  颜域空眼眶微红,低声道:“我枉为方运友人,直到今日才发觉,他在伪装成张龙象的日子,不知受到多少打击,受到多少委屈,受到多少威胁!我甚至怀疑,他为了完成书山使命,所以在文界忍辱负重,被人当成逆种,甚至成为某些人的棋子,最后突破各种险阻,终于在毕参之战中取得胜利!他以刀笔向妖蛮,后背却被人族以刀笔伤!这是何等的胸怀!又这是何等的悲怆!他站在两界山的身影,定然比泰山更伟岸!”
  等颜域空说完,在场的人才彻底明白颜域空的悲伤。
  一个庆国老翰林当场站起,舌绽春雷怒吼!
  “谁!站出来!是何人威胁方虚圣假扮的张龙象?是何人!他肩负书山使命,指挥人族在两界山与妖蛮死战,甚至以一己之力结束毕参之战,取得人族历史上从来未有过的辉煌战绩!这种功臣,谁在逼他?谁!站出来!站出来!”
  老翰林说着,两行清泪止不住流淌。
  “我不相信庆国人做得出这等事……”老翰林呜咽着,难以继续说下去。
  这是一个身为庆国读书人的悔恨,为自己曾经敌视方运而悔,为自己国度有那种卑劣之人而恨!


第1738章 万目睚眦
  听到老翰林充满正气的怒吼,许多宗家、雷家和庆国高官身体一颤。
  无论是雷家大儒雷廷真,还是宗家家主宗甘雨,无论是庆国四相还是国君,即便他们或文位极高,或有国运加护,可在这声怒吼之下,都心惊胆战。
  雷廷真和宗甘雨等策划此事的元凶,竟然觉得此刻自己的文胆如纸一样薄。
  几乎在这位老翰林吼完的同时,一股浓郁的悲愤力量在上空聚集。
  方才不过是庆国官员、雷家、宗家和部分谷国官员联手,就能夺天地之元气,而现在,十国同悲。
  不仅如此,当有人把此诗发到论榜之时,一道道奇异的力量跨越天际,从各国各地向巴陵城上空汇聚。
  “完了……”
  雷廷真感受到这种力量,明明想要逃跑,可双脚发麻,又不敢逃。
  一双又一双冰冷的眸子望向雷家与宗家人,数十万读书人的恨意和怨念纠缠,形成莫大的威能,如同天降海洋,直直压下。
  一切参与挑动张龙象与方运文比之人,此刻只觉文宫之中突然多了一些灰尘,如阳光照见屋子里飘起的扬尘,软绵绵地落在他们的文胆之上。
  这些扬尘很小,但它们表面有好似阳光的光芒,让所有扬尘连成一片。
  雷廷真甚至宗甘雨等参与此事的大量读书人毛发惊立,有几人甚至死死咬着牙,防止自己破口大骂。
  文胆蒙尘对心智坚定的世家子弟来说,问题不大,只要请出半圣文宝,或者去半圣故居得到圣气洗礼,几年就可以洗濯干净。
  千夫所指,可形成文胆蒙尘,现在他们所有人都已经文胆蒙尘,但又不仅仅是文胆蒙尘。
  现在是万目睚眦!
  凡是筹划让张龙象与方运文比的人,皆陷入同尘合污。
  他们所有人将息息相关,只要有一人无法消除文胆蒙尘,所有人的文胆蒙尘都不会消散。
  对于那些大儒来说,可能只需要几个月便能消除,但那些普通的官员,即便进入半圣故居,也永远无法消除文胆蒙尘,因为他们的心志早就被官场侵蚀,如同浑浊的污水,难以澄清。
  除非那些官员全部死光,否则像宗甘雨、雷廷真已经参与这件事的所有天才,境界和实力将永久停留在现在,稍有不慎,境界还会下降。
  或者,有盖世强者逆人族而行,为他们承担同尘合污的力量。
  即便是半圣,想承担同尘合污的力量,也会文胆蒙尘。
  半圣再强,也属于人族的一员。
  而最简单的办法,是获得方运的完全原谅,这样即便那些心志不坚定的官员,只要进入半圣故居得圣气洗濯,也能在几年内恢复。
  所有人中,以宗甘雨最愤怒,他是半圣世家的家主,堂堂半圣之子,东圣阁的阁老,这种身份文胆蒙尘,简直丢尽宗家的颜面,甚至丢了宗圣的面子!
  世家家主文胆蒙尘,足以让敌对世家的人笑话几十年!
  宗甘雨双手紧握,额头青筋暴露,身为大儒,他有极强的自制力,即便是自己被侮辱,即便是自己失败,他完全可以接受,但是,涉及到宗家甚至宗圣,宗甘雨无法释怀。
  此刻,宗甘雨的双目如幽深的海底,仿佛蛰伏着巨大的凶兽,他不仅恨方运,更恨自己,恨自己让宗家甚至宗圣承受了污名。
  宗甘雨缓缓抬起头,扫视前来这里的宗家子弟,发现大部分子弟要么无比恐慌,要么完全失神,要么咬牙切齿,连他平时最疼爱的儿子宗午源,此刻都双目迷茫,魂游天际,显然难以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
  宗甘雨寻找宗午德,即便宗午德与方运交好,即便宗午德没有继承杂家而是专攻儒家,但他终究是宗家的子弟,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
  足足看了数秒,宗甘雨才想起来,宗午德没有参与这次文会,他不想在夹在宗家与方运之间。
  一边是生养自己的家族,一边是救命恩人兼好友,宗午德选择了离开。
  宗甘雨突然意识到,难不成宗午德早早就意识到宗家会有危机,或者,宗午德的气运如此了得?
  突然,宗甘雨发现在宗家进士席位中,坐着一个很普通的宗家弟子,年近三十岁,相貌平平,身高也一般,气质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此刻左手拿着月饼,右手夹菜,一边吃还一边点头。
  此人并未文胆蒙尘。
  那简直如同春光下,桃花烂漫,春风拂过,突然冒出一只大绿头苍蝇一样,宗甘雨即便心中悲痛,也有些哭笑不得,宗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吃货进士,随后仔细回忆宗家族谱,记得这个人,叫宗明,一个在各方面都很寻常的宗家进士,没有出色的成绩,也没有劣迹,和大多数世家子弟甚至普通进士一样。
  “你……为何还在吃喝?”宗甘雨暗中传音。
  宗明吓了一跳,差点把筷子和月饼扔出去,四处张望,随后发现是家主看向自己,急忙用袖子一擦嘴巴,放下筷子,恭恭敬敬传音回道:“我饿。”
  宗甘雨心中的怨恨生生被这两个字给吹散一小半。
  “罢了,你如何看待此事?”
  “说真话说假话?”
  “假话呢?”
  “身为宗家人,自当报效宗家,所以在下化悲愤为食欲,让身体更强,努力修习,最后文战方运,洗刷我宗家的耻辱。”
  “真话呢?”宗甘雨。
  “胜败无常,愿赌服输,与我无关。”那宗明竟然无比坦然。
  “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无辜。”宗甘雨道。
  “或许我不无辜,但至少我没有推动雪崩,至少,我无罪。”宗明道。
  “你如何看待方运?”
  “绕着走,远远的,不看最好。”
  “你如何看待宗家与方运为敌?”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混账东西!马上滚去思过堂,思过三天,然后滚去旧桃居,守庐三年!”
  宗甘雨的喝骂声在宗明的耳边炸开。
  宗明一愣,深深看了一眼家主,然后起身,向宗甘雨三拜,转身离去。
  临走顺了一盒月饼。
  “宗明,你去哪里?”
  “旧桃居。”宗明说完头也不回离开巴陵城。
  附近的宗家人疑惑不解,旧桃居是宗圣的故居,相传宗圣曾与一女子在此厮守三年,乃是宗家重要的半圣故居之一,只有大学士才有资格前往并守庐,对普通世家子弟来说,为故居守庐是世家最顶格的赏赐。
  宗甘雨看了一眼宗明的背影,轻叹一声。
  “宗家,还是有聪明人。”
  随后,宗甘雨抬起头,冷冷地仰望城墙上的方运。


第1739章 骂大儒
  万目睚眦的力量形成后,岳阳楼下已经沸腾,有的人指责,有的人议论,有的人猜猜,不一而足。
  论榜之上更是疯狂,根本没有人怀疑过方运就是张龙象,当谜底揭晓,全人族各处都有手持官印的读书人在不断阅读论榜,想要知道前因后果。
  宗甘雨望着方运,雷廷真同样望着方运。
  他不断回忆与“张龙象”接触的过程,即便现在倒推,也无法觉察张龙象有任何漏洞,这似乎违背了常理。
  但是,若是把张龙象跟书山联系起来,雷廷真不得不承认,方运就是张龙象的可能性很大。
  普通人不知道,但雷家人很清楚,书山的威能远比外界的传闻强大,甚至可以说,书山和《春秋》一样,是孔圣留下最有价值的瑰宝之一,远超亚圣文宝。
  雷廷真没有因万目睚眦所而颓废,因为从决定与方运为敌的时候,他就没有留下任何后路。所以在众多大儒中,他是最镇定的之一。
  但是,雷家其他人则全被万目睚眦的力量影响,他们全都陷入愤怒、痛苦和恐慌之中,那些有文胆的还好一些,仅仅是文胆蒙尘,那些秀才和童生最惨。
  现在的秀才文宫已经能凝聚出文胆漩涡,他们成为举人后,文胆力量会比前辈稍强,可现在,雷家所有秀才的文胆漩涡全部散开!
  人族的文胆,裂开后可以修复,但文胆漩涡只有一次机会出现,一旦消散,就意味着圣道断绝,即便众圣出手,也无法再造文胆漩涡。
  雷家的童生比秀才好不到哪儿去,他们虽没文胆漩涡,可那些奇特的尘埃遍布文宫,让他们原本新生干净的文宫,变成破旧的老房子。
  文胆蒙尘,得圣气洗礼可以恢复,但文宫老化,圣气毫无作用,至少要亚圣出手才能恢复,因为文宫是根基,比文胆更加重要。
  许多来此的少年童生或秀才甚至放声大哭,他们完全无法承受这种可怕的噩耗。
  这意味着,宗家与雷家的年轻两代中,九成的天才沦为牺牲品。
  但是,雷家宗家的大儒与大学士,丝毫不在乎那些童生和秀才天才,即便其中有几人在未来有近乎四大才子的潜质。因为,只要能解决方运,这点损失根本不算什么。
  家族之仇、圣道之争,向来没有丝毫温情。
  突然,一个身穿蓝色文位服和孝服的秀才冲向雷廷真,一边跑一边抹着泪,抹完泪冲着雷廷真大吼。
  “你还我的文胆漩涡!还我的举人!还我的进士!还我的文位!还我的圣道!还有,把我爹娘对我的期盼还给他们!还给他们!你说过今日方运必然败给张龙象,就算胜了,也会倒霉,让我们来看笑话!现在,我们雷家成了最大的笑话!还我的文胆!还我的圣道!”
  少年秀才状若疯魔,拼命冲向雷廷真。
  在这一刻,包括方运在内,都没有人嘲笑雷家,反而都对那个少年报以同情,也更加厌恶雷家宗家之人。
  雷廷真缓缓转身,双目突然浮现一个漆黑的漩涡,犹如海中的水涡。
  “因小小挫折而置雷家荣辱于不顾,其罪一;以秀才之身冒犯大儒,其罪二;结局未到便妄下定论,其罪三;泄露雷家秘事,其罪四。雷盛鹏,你在今日,连犯四条家法,该当何罪!”
  雷廷真的每一个字都蕴含大儒才能使用的微言大义的力量,每一个字的含义都突然复杂百倍,每一个字都无比沉重,赋予这几句话以别样的意义。
  雷盛鹏只觉一座山峰压在自己文宫,自己已经被全天下人判了重罪,甚至被万界否定,想想老家的父母,悲痛欲绝。
  “我只想读书,我只想好好当一个读书人啊……”雷盛鹏声嘶力竭的呼喊,连声调都变得尖锐起来。
  “咔嚓……”
  一声脆响,雷盛鹏文宫开裂,口吐鲜血,摔倒在地。昏死过去。
  文会的卫兵急忙冲过去,展开救治,附近的医家之人也纷纷拿出医书。
  “如此大儒,可叹,可叹!”
  “同样是两界山功臣,方虚圣虚怀若谷,谦虚谨慎,雷家倒好,不仅要杀虚圣,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廷真兄,对自家的秀才杀鸡儆猴、赶尽杀绝,未免过分了!”大儒周晴天忍不住反对,因为他与雷空鹤乃是好友,不愿意看到雷家人竟然如此。
  雷廷真没想到周晴天竟然在这种时候攻击自己,又知道此人与方运关系密切,怒意陡升,冷冷地道:“此乃雷家家事,外人不得干涉。”
  就在此时,月下的岳阳楼上响起舌绽春雷。
  “那年在文界,廷真先生夜访在下,要借用‘张龙象’之才华,文压‘方运’,以宝物利诱,以身份胁迫,也正是这种口气。”
  现场立刻沸腾,众人心中的疑问终于得到解答,原来那个威胁“张龙象”的人,竟然是雷廷真!
  “操她妈的雷廷真!有本事你碎老夫文宫!”花君老人突然暴喝大骂。
  雷廷真有点懵了,难以置信地看向花君老人,现在花君老人只是巅峰大学士,却竟然当众辱骂成名已久的大儒,这堪比击鼓骂曹的祢衡,可现在不是纷乱的三国时期,而是十国大定的时代,是人族内部空前稳定的时代。
  大学士当众辱骂大儒,在礼殿这是一等一的重罪。
  不知雷廷真蒙,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
  谁都知道花君老人除了好色,也是性情众人,可谁都没想到他会到这种程度。
  随后雷家人发现,雷廷真陷入了两难之境。
  画君老人已经年过九十,是雷廷真的长辈,若是雷廷真当众反击,未免像是在欺负一个即将入土的老者。
  可雷廷真不反击,那就是等于堂堂大儒被白白骂了一阵,等于主动承认在这件事理亏,面子里子全都找不回来。
  这时候,只要雷家大学士出面,便可化解,但是,雷家的大学士们犹豫了。
  就在雷家大学士犹豫的时候,大儒周晴天称赞道:“花君兄骂的好!这种为祸家族、为害人族的败类,人人可骂!”
  “以人族大儒之身,算计虚圣,只有畜生方能做出!畜生难道骂不得吗?”姜河川冷声道。
  众多读书人微惊,姜河川向来是个老好人,即便反击敌方也颇有风度,可现在竟然直言出击,前所未闻。


第1740章 孔家!孔家!
  听到姜河川的喝骂,一些人已经意识到,花君老人的骂大儒,拉开一场序幕。
  “幸亏张龙象就是方虚圣,若真是两个人,那么,现在两个人极可能两败俱伤!一人被文压,另一人知道对方是被宗雷逼迫后,必然心怀愧疚!雷廷真之行为,岂止畜生,近乎叛族!”景国大学士赛志学舌绽春雷。
  “在下主持文会,本不应该参与此事,但身为一个读书人,在下还有最基本的良知。若雷家要杀,若圣院要罚,那便带上在下。花君老人说的好!雷廷真此人,卑鄙无耻,人人可骂!”
  “我呸,狗屁大儒!来杀我啊!”一个巴陵城的老妇人突然冲雷廷真吐痰,然后大骂。
  “骂你又如何?畜生!”
  “大家怎能如此辱骂大儒?我只是举人,文位太低,若我是大儒,我肯定不会骂他,我一定会打他!”方运在江州的同窗宁志远也开始反击雷廷真。
  十国之人终于忍不住,开始骂向雷廷真,而且骂声越来越烈,难以阻挡。
  雷廷真漠然冷对,他已经承受了一次文胆蒙尘,现在即便被骂,也只是稍微多蒙尘,差别不大。
  “圣院瞎了眼吗?刑殿都是蠢物吗?雷廷真暗害虚圣,为何圣院还不出手?”一个进士舌绽春雷。
  突然,葛忆明舌绽春雷道:“诸位,何必如此口出不逊?且不说他是令人尊敬的大儒,站在雷家的一边想想,雷家人只是想让张龙象在文比上胜过方虚圣,又没有出手杀人!和文压方运相比,杀方运才应该被骂。”
  许多人听着生气,继续骂葛忆明,但也有一些人停下来,想想也是,文压方运总比杀死方运好。
  但是,只有少数人发觉,葛忆明竟然如此恶毒。
  这句话表面仅仅是帮助雷廷真解释,但最后一句话却将矛头直指方运:让张龙象文压不算什么,方运杀了雷家家主雷重漠才是大问题。
  方运转头看向葛忆明,目光中没有丝毫的感情。
  雷重漠立刻向葛忆明投以感激之色,没想到连自己都无法解决的事,葛忆明却发现事情的关键,成功将事态扭转。
  雷家一位大学士舌绽春雷道:“不错!雷家找人文压方虚圣固然有错,但方虚圣去杀我雷家家主,却是大罪!若是可以毫无顾忌骂大儒,那便可以毫无顾忌骂方虚圣!”
  骂声骤然变少,很快便没人再骂。
  雷家人暗暗松了口气,都感激地看向葛忆明。
  庆君、宗甘雨和其余庆国官员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葛忆明,一些文位较低善于钻营的官员已经意识到葛忆明必将飞黄腾达,已经开始想办法就接近葛忆明。葛百万地位虽然不低,但文位太低,终究成不了大气候,但这位葛忆明有葛百万指导,又挽回雷家颜面,必然前途无量。
  方运看着葛忆明,竟然笑了,然后看向雷廷真,道:“我三上书山的考验,正如知世先生的猜测一般,是以疑似逆种张龙象之身,夺回权力,整合训练珠江军,前往两界山,助人族取得胜利。你们未身临其中,并不知道其中的凶险,那时处处是悬崖,只要踏错一步,我便粉身碎骨。因为那一次考验,书山不管我的生死!”
  许多人轻声叹息,虽然都预料到方运当时很危险,但没想到已经危及性命。
  “当雷廷真说,他携圣元大陆雷家、宗家与谷家等世家的善意拜访时,我心中何等惊讶,诸位可想而知。”
  这句话如一首战诗炸开,众人终于可以确定,雷家与谷家也参与了此事。
  方运继续道:“当雷廷真逼我要文压‘方运’之时,说我无路可选的时候,我心中很矛盾,觉得可笑,又觉得无奈,因为我若不答应他必然会身死文界,所以,我只能答应。只是,当时我对自己发誓,当日之仇,必当厚报!说起来……我之前真不知道,文界秦国丞相祝奉穹,竟然也与宗雷两家交好,成为宗雷两家的传声筒,在文界中命令我做事。”
  如果说前一句话是大儒战诗爆开,那么这一番话,相当于半圣战诗发威。
  实际上,大多数人并没有意识到什么,甚至不清楚这段话的意义,但是,那些世家子弟与高文位之人则惊得目瞪口呆。
  砰!
  一个孔家大学士拍案而起。
  随后,所有的孔家人陆续起身。
  直到孔家人全都站起,许多人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张龙象可是身在孔圣文界,那是孔圣力量创造出的一界,任何文界,都是其所在世家的根基之一,绝对不容他人染指。
  更何况,那是孔圣文界!
  宗雷两家的力量竟然已经触及孔家最核心的腹地,竟然让文界秦国的丞相沦为两家的走狗,这对孔家来说,已经不仅仅是脸面的问题,而是一场莫大的危机!
  孔家内部已经被渗透得如此严重?
  孔德论傲然望着宗甘雨与雷廷真所在的地方,舌绽春雷道:“看来,我孔家韬光养晦太久,有人已经忘记这是一个曾经声震万界的家族,甚至忘记,这是一个曾经在万界之巅战斗过的家族。诸位兄弟叔伯,我等被小看了。”
  “三蛮曾小看过孔家,五妖山曾小看过孔家,四海龙宫曾小看过孔家,妖界同样小看过孔家,咱们孔家,被小看惯了。”孔德天微微一笑,但语气充满骄傲。
  因为那些小看孔家的,都曾被孔圣一人镇压。
  妖界之所以要攻打两界山,之所以要灭人族,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对人族的恐惧,而他们恐惧的来源,便是孔子。
  孔子是孔家人。
  孔圣文界的秦秦国丞相,也应该是孔家的人。
  当人们看向孔家人,都会发现,无论是之前宗雷两家、庆谷两君联手的气势,还是衣知世一人定河山之威,都远远不及这里的孔家人。
  庆君的身体颤抖起来,他强忍当众与宗家雷家割袍断义的冲动,闭着嘴不说话。
  许多庆国官员的腿已经软了。
  雷廷真的手指抖了抖。


第1741章 天下师
  所有人都有一种错觉,这里仿佛不是景国主办的中秋文会,而是孔城的中秋文会。
  啪……
  一声文胆开裂的脆响声传数百里。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庆国的翰林官员口吐鲜血,一头从椅子栽下去,一旁的庆国官员伸出手要去救助,可手伸到一半犹如被雷击似的猛地收回手。
  众人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意识到原因,窃窃私语。
  “竟被吓破胆了!”
  “真新鲜。”
  “不愧是孔家,只是那么站起来,两个年轻人随便说了几句,那些耆老大儒都没有开口,就把堂堂庆国翰林吓得文胆开裂。”
  “不不不,孔家出现,如压死大儒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位翰林之前就文胆蒙尘,被方虚圣就是张龙象的消息惊得文胆震荡,现在方虚圣揭发某位,引发孔家震怒,他再也坚持不住。”
  “压死大儒的最后一根稻草?有趣的说法,不过‘压死’不如改为‘压垮’。”
  “今日文会之后,不知道会成就多少个典故。”
  “长见识。啧啧,不愧是孔家人,平日不声不响,看样子像是泥塑的,可在关键时刻,全族上下无一退缩。”
  “是啊,其他世家若怀疑是那位的手段,恐怕会权衡利弊,然后才会出手,你们看看刚才的孔家人,上到大儒下到秀才童生,毫不犹豫起身。这就是圣人家族的底气!”
  “方虚圣这个反击真够狠的!真解气。”
  “虽说那位没有亲自命令族人为难方运,但他对此不管不问,总归是不妥。”
  “嘘,骂大儒无妨,骂……再高的就要小心了。”
  众人轻轻点头,不再提那位。
  当方运说完后,其实绝大多数人都已经猜到,文界秦相祝奉穹既然与宗家雷家勾连,而雷家的力量又不可能渗透到文界,那只有一个可能,祝奉穹是宗圣亲手在文界安插的棋子。
  若真有张龙象,宗家启用这个棋子乃是妙招,因为祝奉穹不仅是文界翘楚,身后又有宗圣,即便张龙象知道,也不敢把这件事揭发出来,否则等待他的将是宗家的全面报复。
  不过,张龙象是方运。
  方运不曾畏惧宗家。
  在场的一些人望着站在城墙上的方运,又看了看宗家众人所在,心道真是造化弄人,宗家人动用祝奉穹控制威胁方运之时,绝不会想到,方运反而会把祝奉穹当作刺向宗家的利器。
  而且是致命的一击。
  除了宗甘雨还勉强保持镇定,其余宗家人下到童生上到大学士,全都心如死灰。
  尤其是那些反感宗家针对方运的少数人,心中不断咒骂,但是,他们自始至终都不敢出面说什么。
  至于那些平时拼命反对方运的人,此刻有些清醒,但是,并没有因此减少对方运敌意,反而对方运更加恨之入骨,认为一切都是方运造成。
  许多雷家人暗呼侥幸,虽然雷廷真潜入文界,但跟孔家人打过招呼,只是没有说明原因,而且并没有像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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