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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第4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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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官虽然暗中支持庆国,但毕竟是象州人或象州官员,景国朝廷不可能因此逼他们离开,一旦逼他们离开,整个象州的大部分衙门都会瘫痪。更何况,还有左相柳山在朝中与他们遥相呼应。
  不得已之下,景国妥协,让出礼司,由庆官把持,同时其余各司的司正、左司正和右司正的三位主官中,必然让庆官担任右司正,而且左司正也必须是象州本地人,只有司正可由景国其他州的官员担任。
  景国已经做出极大的退让,并承诺十年后若象州安定,逐渐增加象州人官吏的比例,并且愿意让象州人担任象州牧,对象州官员和读书人的待遇,远远比庆国对象州更好。
  庆国统治象州期间,有许多严苛的规定,不仅州牧、都督和院君必须由庆国人担任,各司司正、左司正、右司正以及各府知府和同知,也必须由庆国人担任。
  即便七品的知县,一开始也有九成由庆国人担任,后来庆国“开恩”,规定三五的县城可由象州人担任知县。
  换言之,当年庆国统治时期,七品以上的官员中,九成都是庆国人,一成是象州人。七品或以下的官员,象州人才占据较大的比例。
  景国现在给象州的待遇已经远远超出庆国,可即便是这样,象州那些反景国的庆官或读书人还跑到论榜大肆攻击景国,说景国不给象州人权力,说自己永远是庆国人,说怀念庆国云云,即便有节日也悬挂庆国的国旗,跪拜庆君画像等等。
  最可笑的是,在景国与庆国交接象州政权之时,一部分象州人竟然要求庆国人继续担任法司、刑司和礼司的司正,反对落后的景国玷污象州公正的法司、刑司和礼司。
  此事一出,天下哗然,景国许多官员纷纷表示,若景国真的羸弱不堪,这种事可以忍,即便忍也要规定出时限,若是不加限制全盘接受,那简直是一国的国耻,任何国君若将一州之地的司法之权让予他国人,不如退位让贤。
  一位官员甚至大声疾呼,若真出现这种情况,那所有人都可以说象州不属于景国。
  此事本来不至于继续闹大,但左相一党竟然支持,从而在朝会上引发大乱。
  左相党的最大理由就是,让象州树立一个榜样,毕竟景国被吞并的不止一州,如此一来可以让其他州相信景国不会压榨重新回到景国的旧州。
  这个理由让许多原本反对的官员沉默,毕竟这种说法很有道理。
  正常的景国人十分愤怒,大骂这些象州人,只有左相党那些随时准备叛国的人称赞这些人,称赞这些庆官。
  象州除了长江流经,还有一条极大的长江支流,名叫无香江,于是一位景国翰林抨击那些象州人“自甘为奴,让香江无香,让象州如犬”。
  就在朝会当天,文相姜河川掷地有声道:“象州,是方虚圣拼命夺回来的!若继续让庆官官员治理象州,那便是在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既然方虚圣拼着性命夺回象州,我们便拼着性命守护象州的完整!”
  至此,左相党之外的所有官员支持姜河川,景国用一次朝会便否决了那些象州读书人的奇葩申请。
  这件事发生时,方运还在殿试,无法参与庙堂之争。
  但现在,方运是象州主宰。
  方运扫视严悟与其余庆官,目光淡然,却充满彻骨冷意。
  “礼司哪里会审案,此事便交由法司单独审理吧。另外,本官将上奏刑殿与内阁,以象州为试点,将监察司分为监察司与州检察院,前者监察百官,后者检察案件。”方运道。
  一些官员听到方运的第一句话原本想出言反对,继续试探方运的底线,可听到方运说完,无一人敢开口反对。


第1626章 布局象州
  仅仅“刑殿”两个字便堵住所有官员的嘴,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方运和刑殿的关系有多密切,即便是方运想分割刑殿为“刑殿”和“法殿”,法家大多数读书人依旧支持方运。
  都说法家之人没有私情,不会徇私枉法,但是,方运明显在帮助法家,在增强法家圣道,为了法家圣道,法家人有充足的理由偏向方运。
  没人敢确定方运是刻意提到刑殿还是无意,但无论怎样,谁都不敢冒这个险。
  谁也不想当象州第一个被方运动用刑殿捉拿的官员。
  董文丛立刻道:“我朝监察院向来有监察百官与百姓之职,但过于重官员而轻百姓,常有偏颇。您将监察司一分为二,莫非是为加强监察百姓?”
  方运笑了笑,道:“是为让刑司、法司、监察司与州检察院各司其职。”
  在场的所有官员都无法理解方运的意思,但许多人隐约觉得,方运所说的事非常不简单,极可能涉及法家圣道。
  更有敏锐的官员发现方运说“州检察院”,怀疑可能会有府检察院或县检察院,甚至可能有国检察院。
  庆官们都看向庆官明面上的领袖,礼司司正聂长举,象州翰林,当年被庆国打压,郁郁不得志,在景国接手象州前,庆国突然委以重任,于是此人立刻变成反景急先锋。
  这些庆官都知道,聂长举身为庆官之首,私下里没少攻击方运,什么脏话都骂得出来,若是此刻真有人敢站出来反对方运,也只有他了。
  但是,聂长举并未开口。
  众多庆官暗暗叹息,显然,这位翰林也不敢贸然得罪方运。
  “法司司正何在?”方运问。
  “下官在!”一位年过五十的法家进士走了出来,方运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此人曾经在景国大理寺任职,去过宁安县。
  “蒋司正,复兴社一案,便交由法司审理。不过,凡事要有章程,既然复兴社员非官员,理应由检察院出面。刑司司正与监察司司正何在?”
  “下官在。”两位曾经在京城刑部与监察院任职的进士出列,都与方运相互认识,都曾去过宁安县。
  为了方运能安稳治理象州,太后等人全力以赴,把象州主要官员全部换上信得过的人。
  方运看向监察司司正蔡源,道:“蔡司正,明日你便临时搭建一套州检察院的班子,你任第一任院正。”
  “下官遵命。”
  方运随后看向刑司司正贾和道:“贾司正,你们刑司当彻底侦查此案,然后把此案相关的细节交由检察院审查,再之后,由检察院决定是否向法司发起诉讼。最后,由法司独立审理,无论是刑司、监察司还是州牧,都不得干涉!从今日起,法司独立审理相应案件,其他衙门永不得干预!”
  “下官遵命。”贾和的神态有些不对。
  其他官员只是疑惑不解,但在场的所有法家人则各个神情恍惚,他们最清楚,若是以后三司按照方运所说的步骤进行,那等于让象州的司法系统进行翻天覆地的革新,若试点扩展,简直是在革新法家。
  法司司正蒋正明轻咳一声,道:“总督大人,您所言牵扯甚大,可有刑殿与内阁文书?”
  方运道:“明日便会有刑殿文书,至于内阁文书大概要等几日,吾乃两州总督,有先斩后奏之权。”
  一些官员差点用白眼去看方运,这话外人听不懂,但官员却明白这简直太霸气了,翻译一下就是:我还没跟刑殿说,但我既然想革新,刑殿一定会下文书支持。至于内阁的文书,他们给我便好,若不给我,不用理会,他们管不着。
  蒋正明一看方运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立刻道:“下官领命,一定保证法司独立审判,若有外人干涉审理,下官要么提着自己脑袋见您,要么提着他人脑袋见您!”
  “好!”方运轻轻点头。
  在场的象州官员无论是景官还是庆官,都极为震惊。
  他们不为方运的霸气独断震惊,不为方运的蛮横强硬震惊,而是为蒋正明、贾和与蔡源三人尤其是蒋正明的反应而震惊。
  方运所说所做,本身已经够蛮横霸道,把一州试点与革新说得跟酒楼换菜谱一样简单,这可是关系着上亿人的生活,更涉及圣院与整个景国,甚至可能跟全人族息息相关。
  可即便如此,即便在刑殿与内阁没有答应之前,蒋正明就敢领命,与方运站在一起,不仅说明蒋正明果断,不仅说明方运有领袖之能,更说明,景国官员无比自信!
  革新有危险又如何!刑殿可能反对又如何!内阁可能不同意又如何!
  跟着方虚圣就是了!
  蒋正明与方运展现的自信,让象州官员无比羡慕,被庆国压制了几十年后,这些象州官员仿佛已经不知道“自信”两字如何书写,这就导致部分官员彻底变成奴才,好好的景国官员不当,非得去当奴才一样的庆官。
  方运看了看天色,道:“若是我等浩浩荡荡进城,不知道会堵多久。我看时间不早了,诸位还要去鲁肃阅军楼参加文会,我看不如各自回去准备,阅军楼上再会。”
  “谨诺!”众官领命,陆续离开,但还有一些官员留在方运身边。
  董文丛道:“总督大人,巴陵未有总督府,还请您移驾州牧衙门,待总督衙门建成后,再移驾总督衙门。”
  总督衙门必须要建,这是朝廷的规矩,方运没有反对,只是道:“我就不去州牧衙门了,我去宁园暂住一段日子,宁园乃是江南著名园林,我向往已久。”
  在场的官员露出又尴尬又愤怒的神色,董文丛无奈道:“回禀大人,庆国官员在撤离象州时,把能带走的都带走,带不走的都砸了。宁园一片狼藉,修缮后成为普通园林,只是地方大一些而已。别说宁园,就连州牧府的桌椅,他们都砸了不少。”
  “竟会有如此荒唐之事?庆国官员是三岁小儿吗?”方运说完,突然想起奇书天地中一些书籍记载,意识到这种事还真不是孤例。
  “的确属实。”董文丛道。
  “蛮夷虫兽耳。”方运道,“罢了,我先暂住州牧衙门,你这几日替我找合适的住所,到时候我把家人接来居住。至于办公的衙门,暂时也借用州牧衙门。”
  “下官这就去办。”
  “今天就算了,曾参与完履新文会,明日再忙。”


第1627章 天下第一楼
  方运与州牧董文丛和州都督方守业同乘一辆马车,前往州牧衙门。
  一路上,三人以文胆覆盖车厢,详谈象州秘事。
  刚谈一阵,董文丛和方守业就发现方运频频手摸官印,不过并不影响方运说话,两人也就不多言。
  方运有些无奈,本来想专心跟董文丛与方守业聊聊象州之事,现在不得不一心二用。
  包括刑殿阁老高默在内的众多法家读书人纷纷传书,询问方运之前所说是否属实,因为在那之前方运还没有透露半点口风。
  不仅法家读书人,连方运的好友们也纷纷询问。
  “我说方革新,象州可不是宁安县,一县之地,如掌上观纹,一清二楚,你可以轻易掌控。但象州有八十余县,人口过亿,官员千百,更有庆官与景官之争,你若革新,怕是困难重重。你说的三司独立之事,有大儒猜想过,但难以施行,成了一纸空谈。你既然施行,定然有极大的把握,能不能提前透露点东西?”李繁铭闲着没事就喜欢给方运传书。
  “各家之争,烈于外敌,你定要小心谨慎。”颜域空的传书中规中矩。
  “方运啊,如此大的事,为何不与朝中官员商谈?你们方家啊,方守业是方大眼,你是方大胆!”姜河川的传书十分无奈。
  方运本就是全人族的焦点,杀了雷重漠后出世,所有人都盯着他,等待雷家的全力一击,无论现在方运说什么,都会被各地人族热议。
  方运还没等到州牧衙门,论榜上已经就“三司独立”“审案顺序”等观点展开激烈的大讨论。
  法家之人尤为活跃,大多数法家人比较中立,认为既然是方虚圣成立试点,那就试试,毕竟有宁安县珠玉在前。
  但是,还有部分精明的法家人发现,三司独立看似是削弱法家,但实则拓宽法家圣道!因为方运话语中的“其余官员不得干涉”的意思很明显,让三司在一州所有衙门中独立性更强。
  不过,还有一部分法家人竭力反对,他们反倒觉得这是在颠覆之前的法家圣道,还有人担心与儒家发生争执,形成第二次礼法之争。
  一些顽固的儒家读书人不顾一切反对,引经据典展开攻击,他们最不愿意看到法家过于独立。
  但是,大多数儒家的有识之士却表示,先让方运继续革新,若是真正有益于人族,即便儒家做出牺牲也可以接受。
  随着妖界给人族的压力越来越大,人族的实用主义者大增,大多数人渐渐不再重视甚至彻底摈弃各家之争,现在无论什么能壮大人族,只要有用,他们都会支持。
  不过,反对最激烈的不是儒家的老顽固,而是杂家读书人,因为杂家与法家向来对立,杂家推崇以权术治国,而法家认为依法治国才是正路。现在三司独立,一旦普及到各国,杂家的官员权力更小。
  杂家在论榜上已经不是讨论此事,而是在声讨方运。
  很快,论榜上让许多人腻味的“方张之争”又出现了,一些支持方运的人说方运远远强于张龙象,因为张龙象现在还只靠写诗词扬名,而方虚圣则已经开始涉及圣道。
  很快,支持张龙象的人反击,说张龙象提着头去两界山大战,诛杀妖蛮万王,震惊万界,而方运却杀人族家主,出来后便缩在景国的大后方象州躲避蛮族南下,简直是人族之耻。
  双方你来我往大战,许多人干脆忽略不看。
  方运进入州牧府后,在州衙后院选了一处独立的小院,然后在又在州衙选了一个较大的院子作为临时办公地点。
  安顿好,方运便坐着马车前往阅军楼。
  阅军楼乃是三国时期鲁肃阅兵之用,立于城西城墙之上,紧邻洞庭湖,在阅军楼之上,可见洞庭碧波,滚滚长江。
  巴陵有四景,洞庭湖、君山岛、灵雾山和阅军楼。
  洞庭有水,君山有茶,灵雾有泉,阅军楼有诗文。
  阅军楼乃是城墙城楼,因为形貌雄伟、建造细致,有三层、四柱、飞檐和盔顶的设计,被历代工家读书人赞美,名气甚大。
  历来外地高官或读书人抵达巴陵后,必然会先游遍洞庭湖、君山岛与灵雾山,最后到阅军楼上留诗。
  不过,最让象州人不服气的是,阅军楼多次与黄鹤楼争天下第一楼,都以失败告终,皆因启国文风鼎盛,众多文人在黄鹤楼作诗词,名诗屡出,压过阅军楼。
  阅军楼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名字不如黄鹤楼响亮,历代州牧都想要为阅军楼改名,但最后都无法让大部分认同,只好作罢。
  马车停下,众人陆续下车,方运落地后,抬头仰望,就见城墙之上竖立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城楼,金瓦红栏,直冲云霄。
  夜色下,城楼之上挂满红彤彤的灯笼,充满节日的气氛。
  阅军楼外遍布众多巴陵城百姓,他们立于道路两侧,翘首以盼。
  见到方运出现,立刻高声问好。
  “见过方虚圣!”
  “方虚圣秋安!”
  “总督大人万福!”
  “方虚圣,一定要让阅军楼成天下第一楼啊!全靠您了!”
  数不清的巴陵城百姓欢呼雀跃,兴奋地看着方运。
  在大多数百姓眼里,象州归庆国还是归景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哪一国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当年庆国强大景国弱,倾向庆国的人多,而现在景国出了个方虚圣,国力蒸蒸日上,许多象州百姓也就不抵触景国。
  更何况,总督是景国的,但虚圣却是全人族的,所以九成九的象州百姓非常欢迎方运。
  方运环视众多百姓,抱拳致谢,然后望着阅军楼,轻轻点头,道:“不愧是景国第一名楼。”
  董文丛微笑道:“听说您要担任两州总督在巴陵设立总督府,巴陵的许多老读书人纷纷到州衙找下官,说希望在阅军楼办一场履新文会。一些老人说,若是您能让阅军楼扬名天下,力压黄鹤楼一次,夺下天下第一楼的美名,他们就努力说服那些庆官,让庆官回心转意,心归景国。”
  方守业道:“总督大人,您今晚的诗词,可能力压黄鹤楼历代文人墨客?”
  附近的读书人与士兵立刻露出好奇的神色,盯着方运。


第1628章 履新文会
  方运微笑道:“历代文人墨客何等优秀,本官岂敢说力压?无非是履新文会而已。”
  在场的象州人顿时无比失望,可仔细一想,若方运刚来就要力压黄鹤楼,也显得过于唐突。
  董文丛朗声道:“来日方长,只要方虚圣留在象州,还怕阅军楼比不上黄鹤楼吗?”
  周围的象州人一听全都放下心,脸上恢复了笑容。
  方运无奈摇摇头,踏着楼梯走上城墙。
  城墙之上,灯笼高挂,酒席陈列,众多官员或读书人纷纷起身,或称方虚圣,或称济王,或称总督。
  方运目光一扫,面带微笑走向北侧,有两桌江州官员正站在那里。
  “诸位,好久不见!”方运微笑着拱手。
  那些官员纷纷向方运作揖。
  江州官员之首李文鹰成大儒后外出磨砺,一直未归,除州院君外,江州官员屡次调换。
  现如今,江州州都督是翰林陈溪笔,州牧是刚从密州调任的翰林赛志学,除了这两位大员,还有一些四品或五品的官员,不是司正就是知府或府院君,大半都是老熟人。
  当年的玉海城院君冯子墨转任知府,已经主管一方。
  其中有几人都为方运送过拜帖,早就被左相党归为方系官员之列。
  方运与这些江州老友私下聊了一阵,便与象州其他主要官员一一交谈,最后主要接见象州的老读书人。
  象州的老读书人包括进士、翰林与大学士,他们要么过于衰老,要么只想颐养晚年,当日董文丛这个州牧到来,都没请动多少老读书人,今日许多人反而不请自来。
  这些老读书人对象州的影响极大,门生后辈遍布象州,他们若联手,势力比州牧董文丛更大。
  大多数老人见到方运都笑呵呵,都愿意与方运多说几句话,甚至有人想给方运做媒纳妾,只有少数几人面色较冷。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象州优秀的年轻读书人,方运也亲切接见了他们。
  文会未开始,现场的气氛就变得非常热烈,和之前迎接方运时的剑拔弩张完全不同。
  花花轿子众人抬,即便是那些反对景国的庆官们,此刻也大都诚意祝贺方运,但过了今天,另当别论。
  不多时,方运坐到主位,州牧董文丛站在宴席的最前方,主持文会。
  董文丛先是舌绽春雷,代全象州百姓欢迎方运,随后就见巴陵城四周礼花飞天,将夜晚的巴陵化为不夜城。
  巴陵城内处处有人欢呼。
  随后,董文丛历数方运功绩。
  正常官员的履新文会,历数功绩不过十几句话,但董文丛一开口就没完了,从童生、秀才、举人、进士、翰林一直到大学士,各种功绩数不胜数。
  在董文丛说到一半的时候,有官员低声微笑:“知道的是在历数一位总督之功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历数一国所有总督之功绩。”
  附近之人轻轻点头,随后全都羡慕地看着方运。
  都说读书人的追求是死后青史留名,现在方运未亡,便已经有了名震后世的大功绩。
  由于历数功绩的时候舌绽春雷,整个巴陵城从第一句开始就沸腾起来,城内各处的人大声欢呼,议论纷纷。
  方运在巴陵城的人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暴涨。
  他人历数功绩,美酒尚温,现在历数方运功绩,宴席所有菜都凉透了。
  初秋的晚风掠过阅军楼,为文会带来秋天的惬意。
  之后,便是履新文会的正常流程,等方运发表就任感言后,众人便开始吃饭喝酒。
  吃了半刻钟,方运开始为各桌敬酒。
  现场的气氛非常热烈,方运地位高年纪却小,众读书人便立下规矩,不准用才气或文胆等任何力量逼走醉意,然后开始敬酒,实则灌方运。
  由于谁都不准用外力逼走醉意,少数人喝着喝着就醉了,一些官员开始说各种醉话。
  “方……方虚圣……作为一个象州官员,我可能……可能会反对您,但作为读书人,我对您五体投地!您知道五体投地吗?我这就给您来一个!”喝醉的象州官员当场就要跪下大拜,方运和旁边的人急忙拉扯他,好说歹说才让他放弃。
  “唉,方虚圣的诗词太好了!他要是能写一首新诗赠送给我,我马上就当济王门生、总督走狗!”
  “废话!方虚圣一纸诗词都能收买大学士,还收买不了你一个进士?”
  “大学士?你们太……太小瞧方虚圣了,我说他能收买大儒你们信不信?我说收买半圣你们信不信?”
  “还真有可能!”
  大多数官员虽有醉意,但都保持清醒,只是说话比平时随意。
  等众人喝得差不多了,董文丛红着脸舌绽春雷道:“别喝了,停停停!巴陵的小家伙们,快来献诗!我提前跟你们说,方虚圣今日不准备全力以赴作诗,你们若能文压虚圣,此生或许就这一次机会!把握住啊!”
  过了七月便是秋天,所以文会要求有秋意,有秋景,并不限韵。
  过了片刻,象州的年轻读书人陆续上前作诗。
  年轻读书人们都有些紧张,毕竟他们面对的是堂堂虚圣。
  最后,共有三十人上场献诗,但只有一人才气高过一尺,达到出县层次。
  在场的象州官员十分高兴,若是连出县都没有,众人恐怕极为扫兴。
  作出出县诗的人被选为魁首,方运赠送给魁首一件进士文宝,让这位寒门秀才激动得双手发抖。
  在场的官员却见怪不怪,很多人都清楚方运的家底有多丰厚。
  休息片刻,董文丛起身道:“有请总督大人上前作诗词!”
  方运微笑起身,随后全场所有人都站起来,一些喝醉的人还大声欢呼着,十分高兴。
  方运走到众人之前,拿着墨锭轻轻研墨,还未等提笔,突然有人开口。
  “方虚圣,正值争夺四大才子之首的关键时刻,这首诗,很可能关系能是否能成四大才子之首,您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许多人诧异地望向开口之人,正是象州礼司司正聂长举。
  许多景官面色难看。
  本来好好的象州内部文会,临了临了出了幺蛾子。
  聂长举这话无非是在挑拨,不理会就好了,但在文会上故意说出来,纯粹是为了恶心人,让人不痛快。


第1629章 老人的执念
  “看来聂先生在择英院地位崇高,可指点四大才子诗词文章,在下自当多加考虑。”方运微微一笑,对待庆官没有必要留手。
  聂长举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在场的众多读书人笑眯眯看着他,想害方运自然要付出代价,日后有人谈起聂长举,必然会说就是那个教虚圣写诗、自以为可以决定四大才子排序的翰林,对于一个普通翰林来说,这已经是极大的污点。
  聂长举似是早有准备,突然舌绽春雷道:“在下区区翰林,微不足道,但身为景国臣子,自然不愿看到四大才子之首落于文界人之手!老夫代表象州百姓,恳请方虚圣在阅军楼与翰林张龙象文比,荣登四大才子之首,振我象州民心、扬我大景国威,同时让我象州阅军楼成为天下第一楼,力压黄鹤楼!”
  聂长举说完,突然半跪在地。
  许多官员都懵了,这才明白,之前聂长举说那些话并不重要,方运说什么也不重要,聂长举只需要做个铺垫,然后强行逼方运在阅军楼与张龙象文比。
  “下官代表泰合府百姓,恳请方虚圣力压张龙象,让我景国人成为四大才子之首,让象州阅军楼成天下第一楼!”泰合府知府严悟舌绽春雷完也单膝及地半跪。
  “在下礼司左司正,恳请方虚圣扬我国威、振我民心!”
  “恳请……”
  一道道舌绽春雷在阅军楼上响起,传遍整座巴陵城,巴陵城数百万百姓听得清清楚楚。
  大多数百姓听得热血沸腾,声嘶力竭欢呼,尤其是阅军楼外的数万百姓,呼声震天。
  阅军楼的庆官们不断舌绽春雷,上演了一出近乎以下犯上的大戏。
  为民请命,即便两州总督也找不到借口惩罚他们。
  在场的象州景官和江州官员们皱着眉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显然,庆官早有准备,背后很可能有庆国、宗家或雷家等复杂的势力。
  人人都知道,一旦方运拒绝,那么在象州的人望就会一落千丈,对以后在象州的施政会形成极大的影响,一旦庆国或宗雷两家突然制造事端,方运极可能无法平息。
  董文丛轻轻一叹,望向城外数万巴陵民众,成也民心,败也民心,那些民众恐怕并不知道阅军楼上发生了什么,真以为那些逼方运表态的官员是为了象州好。
  不多时,刚刚晋升大学士的象州耆老魏动山拄着拐杖徐徐站起,他年过九十,脸上的皱纹比老树皮还深,皮肤的老年斑驳杂繁多,但是目光清澈。
  他一站起来,在场所有的象州官员全部起身。
  他的弟子或再传弟子遍布象州,算得上魏动山门人的象州官员,从秀才到翰林,超过一百位,他只要登高一呼,小半个象州的官员都会响应。
  魏动山轻咳一声,望着方运,道:“老朽惭愧,本不应该出面谈及此事,但老朽行将就木,此生唯一夙愿未能完成,私欲弥天,所以站出来说两句。”
  不等魏动山说明原因,方运就回忆此人的资料,很快发现,这位魏动山当年曾多次带领象州人在阅军楼遥遥与黄鹤楼上的启国人文比,从三十岁一直斗到八十,每比必败。
  但即便这样,他也从不间断帮阅军楼争天下第一楼,全象州对他只有敬重,没有讥讽。
  即便是屡次胜过魏动山的启国人,也由一开始的嘲笑化为尊敬,甚至有多位启国名家在黄鹤楼作诗称颂他,而不是嘲笑。
  方运在上任前分析过魏动山此人,典型的老狐狸,不讨好庆国,也不完全忠于景国,但也绝不做损害两国利益的事,一直待价而沽,左右逢源,让自己和门生壮大。
  即便是在两国斗争最激烈的时候,他也是两边下注,现在他的门人弟子有的是景官,有的是庆官。
  在来阅军楼的路上,董文丛说过,魏动山是象州的一面旗帜,只要能拉拢他,那么便等于让庆官的力量减损两到三成。董文丛多次试着拉拢魏动山,但徒劳无功。
  方运微微一笑,道:“动山先生但说无妨。”
  魏动山微微扬起头,他风烛残年,无比苍老,但目光中还有一丝读书人的骄傲。
  “方虚圣,您若能力压黄鹤楼,让阅军楼成为天下第一楼,那从此以后,老朽为济王门下走狗,老朽门人弟子,唯您马首是瞻!”魏动山的声音不大,但却掷地有声。
  “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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