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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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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子墨立刻道:“我被《春晓》蒙骗过。”
  周主簿则道:“我被《枕中记》蒙骗过。对了,李文鹰大人也一直被他蒙骗,还有我国文相。”
  耿巡察目光落在考卷上,心想若方运的请圣选和诗词有问题,可以此来阻碍他,于是无奈一叹,道:“不如这样,你们先评判他的诗词和请圣言,容我考虑考虑。”
  三位考官相互看了看,点点头,若是事情有转机,他们也不愿意请圣裁把事情闹大。
  三人继续阅卷。
  冯院君批阅方运的请圣言,提笔从头看到尾,一直没有落下。
  一旁的董知府低声问:“府试的请圣言他也能得甲?别看错了让人找到把柄。我答秀才试的请圣言都不敢说无错。”
  冯子墨道:“我再看一遍。”
  不多时,冯子墨直接把近两百页的请圣言试卷推给董知府,道:“您来看看。”
  董知府心中诧异,习惯性地提起朱红色的毛笔准备判卷,一张一张地看着,等看完最后一张,他的笔迟迟无法落下。
  “周主簿,你来看看。”
  “是,大人。”
  周主簿花了更久的时间看完。
  “无错。”周主簿道。
  董知府沉吟片刻道:“请耿大人阅卷,我等或有疏漏,但耿大人乃翰林,才气如抱,自然不会有所遗漏。”
  耿巡察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认定这三人有问题,但也不怕,走过去提笔判卷。
  结果和三个考官一模一样,耿巡察手中的笔始终没有落下。
  耿巡察呆呆地看着方运的请圣言试卷,身为圣院的官员,身为武国的老牌翰林,他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这次若不是被人劝说报儿子之仇,绝对不会来景国这个伤心之地。
  耿巡察很清楚自己的使命,是配合庆国和武国联手扼杀一个天才,两国半圣不会允许这么做,但两国的国君和许多大臣却不愿意看到景国出现这样一个天才。
  在庆国和武国的人看来,景国迟早会被两国吞并。
  看着字迹工整、毫无错漏的请圣言试卷,耿巡察心中升起了爱才之心,但是,在他心底的最深处,仍然回荡着儿子的呼喊。
  许久,耿巡察道:“请圣言无错,文字也已迈入第一境的门槛,甲等无误。”
  董知府微笑道:“我圣元大陆第一个无错甲等府试请圣言出现了,以后称方运为十国第一秀才,恐怕无人敢反驳。”
  周主簿笑道:“圣前秀才,无错请圣言,我已经不想夸他了。自从方运横空出世,我们江州文院的同僚只要一谈方运,除了赞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不点评,只论等,请圣言、诗词和经义,全部是甲。”
  三人为方运的试卷写上评语,董知府看向耿巡察,道:“耿大人,您决定得如何了?”
  耿巡察低头不语,他想起武国吞并庆国的机会,想起临行前那人的嘱托,最后,他想到自己才华横溢有望成为大学士的孩子。
  “我儿天纵之才,十五岁中秀才,十七岁来景国游学,不过对一个区区小户少女用强而已,就被人活活打死。景国至今不交出凶徒!我儿乃是秀才,有大学士之潜力,就算杀一民女又如何!若是我儿还在,恐怕已经是进士,执掌一县甚至一府,必然会和这方运一样名满天下!景国杀我一儿,我就要景国用一天才来陪葬!这个机会,我等了十年了!十年了!”
  “得知我儿死去,我竟生出杀光景国人之恶念,与我平日的道义背道而驰,导致文胆不稳,幸好我以三纲之理固我文宫,只要我为子复仇之心坚定,文胆就永不碎裂。今日是我为子复仇的大好时机,一旦完成复仇,了却我的心愿,我极有可能更近一步!”
  “更何况,他们许了我去圣地的机会,我必成大学士!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此乃三纲!为吾子复仇,乃是人伦正典,圣人都不能罚我!”
  耿巡察双目赤红,两手紧握,面色潮红,片刻后恢复冷静,抬起头,缓缓道:“方运的经义在奇在偏,童黎的经义在正在才,各有所长,又各有其短。我认为,两人的文章不分上下,都为乙中。”
  “耿大人,看来您还是逼我请圣裁啊。”周主簿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翰林。
  耿巡察冷漠地扫了三人一眼,缓缓道:“我身为圣院巡察,代表圣院的脸面,代表半圣的威仪!若是我无理取闹,你们可请圣裁,但我有理有据,圣人必然会考虑圣院颜面,选择两人乙中,最后让童黎的经义为甲等!而你们,将会被圣人裁决为错,文胆和文宫受损,此生再无寸进。”
  周主簿微微一笑,道:“那又如何?就算我今日身死,又如何!下官恭请圣裁!”
  周主簿洪亮的声音出现在阅卷房内。
  耿巡察面沉似水,不得不和其他人一起弯腰面向孔子圣像。
  此时正值夜晚八点多,夜幕之下,玉海府文院静悄悄的,而文院周围的街道遍布灯火,无比热闹。
  突然,文院上空出现一轮太阳,黑暗被驱散,露出圆柱状的白日天空,而这圆柱状的白日天空正在向四面八方扩散。
  不多时,这片白昼天空笼罩整座玉海城,让整座城市由黑夜化为白天。而在城市之外,却依旧是一片黑夜,城内城外黑白分明,无比奇异。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惊呆了,此刻明明是夜晚,怎么会变成白天?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白天突然消失,玉海城又被夜色笼罩。但是片刻之后,不等玉海城人适应,白天再度出现。
  然后,玉海城就开始反复交替出现昼夜,吓得许多人胆战心惊。
  州都督府内,张破岳惊讶地站起来,看着窗外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的天空。
  “改天换日,这是半圣的力量啊!当年在草原与妖蛮联军作战,陈圣只手改天换日,让夜晚变为正午,群妖不适,而我人族士气如虹,最后赢得胜利。不会是庆国的圣人杀我来了吧!”
  方府内,方运正在和众人喝酒吃菜。
  “怎么回事?莫非有妖族进犯导致半圣亲临?我先行离开!”方守业急匆匆向外跑。
  赵红妆走到院中,看着天空道:“改天换日的中心在文院,莫非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这改天换日恐怕不是刻意而为,而是境界极高的半圣力量外泄引起。还好,若是那位实力再进一步,那咱们玉海城可就惨了,会在短短时间内不断发生四季交替。”
  “不会是跟科举有关吧?”方运想起之前自己经义的异象,有些心虚。
  “不知道。”赵红妆摇摇头。
  阅卷房内,所有人大汗淋漓,每个人够感受到屋里凭空多了一股看不到的力量,那力量好像是大海的潮汐,不断推动他们的身体。
  许多人心中惊惧,以前请圣裁最多是得半圣的答复,可现在半圣的力量外泄,导致改天换日,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耿巡察脸上浮现冷笑,心中清楚,自己绝对无法引得半圣显现这种力量,一定是有别的原因,吃亏的不是自己。
  在黑夜与白天不断交替的过程中,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天际传来。
  “为何请圣裁?”


第112章 三缄其口
  耿巡察一听这声音,心中大喜,这位虽然不是武国半圣,但是蜀国半圣米奉典,跟荀子世家关系不错,而且跟武国的半圣早年都有深厚的交情,反而跟景国半圣陈观海关系平平。
  不等周主簿回答,耿巡察立刻大声道:“下官科举巡察见过圣人。景国江州官员结党营私,沆瀣一气,为一秀才而枉顾科举公正。那方运虽有文才,但在经义方面只能算尚可,但三人却一直吹捧,下官不得不怀疑他们有私心。哪怕下官不看好方运的经义,但也将其和另一人并列第一,实乃最佳之举,可这些人不依不饶,为区区小事请圣裁,实乃大罪!”
  和经常在圣院走动的耿巡察不同,周主簿虽然有一身胆气请圣裁,但是感受到半圣那浩瀚如海的伟岸力量后,心神无法镇定,再加上心中愤怒,张口大声道:“耿巡察为报私仇而害我景国大才,圣人明鉴!”说完就后悔了,自己这话完全是一时义愤,远不如耿巡察条理清晰。
  耿巡察心中一喜,圣人都不喜欢软骨头,也不喜欢慌慌张张的人,最喜那种不亢不卑之人,和周主簿一比,他显得更加有文人傲骨。
  “哦?你认定方运那篇经义不如余子?”米奉典的声音平和细腻,听在耳中如沐春风,众人不由自主想到这是一位好脾气的老人,心中松了口气,万一碰到那种脾气古怪的半圣,必然会倒霉。
  “请米圣明鉴。我并非认为他的经义不如其他人,只是……”
  米奉典突然打断他的话,道:“既然并非不如他人,为何不能得甲等!”
  一股劲风吹过,在场所有人都被强风吹得后退,不得不用双臂挡住脸。
  奇异的是,那些人被风吹得向后退,但那些试卷或其他物品却纹丝不动。
  所有人都吓坏了,如沐春风眨眼间化为狂风,原本和和气气的半圣怎么会生气?
  耿巡察心中咯噔一下,意识到事情不妙,急忙道:“下官认为才气为重,所以如此评等,若有错漏,请米圣责罚。”
  “既然你以才气为重,那就让你看看方运那篇经义有多少才气!”
  米奉典的话音刚落,就见方运经义上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消散,随后浓浓的橙色才气光芒宛如喷泉一样迅速上涌。
  一寸、两寸、一尺、两尺……最后在五尺五寸的时候停下来。
  四张经义纸页徐徐上浮,最后漂浮在半空中,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让人心神安宁。
  这纸页向外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力量,一直向外扩散,但被无形的力量阻住。
  此文在手,妖将无法近身,甚至连其妖术接近后都会自然消散。
  镇国之上,传天下!
  阅卷房内所有人本来被这经义的力量震惊,但在那光芒的安抚下,所有负面情绪逐渐消散。
  但是,唯独耿巡察的表情异常狰狞,因为他对这篇文章有着无法掩饰的敌意,对文章的主人有着强烈的杀意。
  在这篇经义的作用下,耿巡察心中的负面态度反而更重,他的愤怒和怨恨之情让他几乎变成了疯子。
  三息一过,四页经义落下,落在桌子上,桌子砰地一声被压得细碎,随后那四张经义纸页轻飘飘地落地,可却在地面砸出一个大洞,掷地有声。
  一个宏大的声音突然出现:“此等才气弱于何人!”
  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房间内的温度突然迅速下降,随后一片片雪花凭空生成,四处飘落。
  耿巡察听到这个声音终于意识到,米奉典终究是新圣,力量不强,若仅仅是力量泄露不会让整座玉海城改天换日。真正发怒的应该不是三位考官,而是在东圣阁的那位。
  只有那位的境界高于改天换日,才能怒而化雪,悲而化雨,一喜化春风。
  耿巡察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正要开口,却被无形的力量阻止。
  米奉典轻叹一声,道:“若方运诗词传天下,吾等放任自流。但此文乃经义,却由区区秀才写成,一旦可传天下必然引发灭顶之灾,妖圣亲临都不为过。吾等不得不封禁此经义之异象,明日放榜后派人取走,让一众大儒精心研读。可谁知你私欲滔天,竟然被仇恨蒙蔽文胆,妄图毁我人族大才!”
  说到最后,阅卷房内狂风怒号,飞雪漫天,所有人都被冻得瑟瑟发抖。
  “耿巡察,你可知罪?”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有着奇异的力量,明明只是问一句,但却能让人主动坦白自己的罪行。
  “下官知罪!求圣人开恩,饶恕我的大罪!”耿巡察突然泪流满面,抱头痛哭。
  “你有何罪?”
  “我……我不该勾结他人乱邻国,不应为一己私仇而害人族大才。”
  “你罪当如何?”
  “当诛!”耿巡察一边哭着一边说出这些话,好像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那便好。”
  那老者声音一落,耿巡察的头颅突然转了三百六十度,整整一圈,然后头颅咕咚一声掉下,落在地上。
  脖子断掉的地方无比整齐,没有一丝鲜血流出。
  “此人罪大恶极,子孙剥夺文位,三族尽数免官,百年之内禁止科举,以儆效尤!”
  在场众人无不胆寒,这个惩罚太可怕了,耿巡察的儿孙无论考了什么文位,都会被直接剥夺,废了文宫,此生再无可能拥有才气。而整个耿家三族内的所有官员都会丢官,所有人都不能在一百年内参加科举,这个家族会彻底废了,几乎永无崛起之日。
  这就是圣罚,一旦逼得圣人发怒开口,那就不是死一个两个人的事,而是至少一族要倒大霉。
  “三缄其口。”那声音又道。
  孔子入太庙时,见一铜人嘴上贴着三张封条,而铜人背后刻字:“古之慎言人也”。孔子有所悟,不久之后获一颗文心,名为三缄其口,可封闭他人的言行举止。
  所有人立刻觉察一股力量进入自己的身体,不禁心惊胆战,因为半圣那三缄其口的力量会一直在他们身上,而有关今天的事他们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甚至也不能表达。
  若是不小心要说,会被这力量阻止,但若是主动要说想害方运,半圣必然警觉从而降下圣罚。
  随后,屋里的狂风和大雪消失不见,除了耿巡察的尸体、粉碎的桌子和四页经义在坑里,一切都没有变化。
  那四页经义的异象再次被封闭,看着就像是四张普通的纸。
  冯子墨呆呆地看着这个场面,心潮起伏。
  “怪不得!怪不得!那日得知施德鸿要利用科举巡察害方运,我去禀报李大学士,可李大学士不仅没有亲自动手,反而骂施德鸿蠢货。甚至还说不要让我告诉方运,一切顺其自然。现在想想,李大学士恐怕早就料到。”
  “李大学士未必料到方运能写出传天下的经义,但知道一旦有人要在科举中害方运,必然会引出请圣裁。半圣生在不同的国家,对自己的国家都有私心,但在大是大非面前,绝不可能任由耿巡察乱来。”
  “那些半圣要是真的眼睁睁看着方运被害,他们自身的圣道必然会出大问题。更何况,方运居功甚伟,众圣保护他都来不及,不可能在科举的时候被人陷害。”
  想到这里,冯子墨不由得微微一笑,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来如此!圣人不会刻意主动去救方运,因为在众圣看来,方运所遇的危险都是磨砺,若是没有这些敌人,方运绝对不可能成长得这么快。不过,众圣心里有一把尺子,若是有人通过生死文比杀死方运,或者方运在杀妖之中杀死,众圣都不会出手,因为在他们看来那是方运自己的选择。但若是有人用卑劣的手段害方运,一旦被察觉,绝对会严惩。”
  “只不过,众圣虽强,但也不能一手遮天,这件事既然由荀子世家引发的,恐怕会到此为止了。毕竟堂堂亚圣世家若是卷入谋害方运的事件中,将名誉扫地。不过,我总觉得众圣不会任由施德鸿逍遥法外,这件事毕竟是他在幕后操控。”
  “唉,府试结束,接下来就要看书山了。方运既然和施德鸿与童黎赌碎文宫,圣人们都不好干涉,一旦方运失败,必然文宫尽碎。希望方运至少可以平局。”
  冯子墨暗暗松了口气,他原本做出决定,若是方运不能成为茂才,他就凭借院君的官印控制圣庙的力量镇压耿巡察,然后将其杀死,不过现在看来不用了。
  “让人清理一下,继续阅卷。”董知府吩咐完,看向冯子墨和周主簿。
  “两位感觉如何?”董知府的眼中竟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冯子墨自然知道这人的脾气,笑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死了一位翰林,方运又差点无法成为茂才,你高兴什么?”
  “我当然高兴!”董知府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的经义前,小心翼翼拿起,一边往桌子上放一边说,“来,一起重新参悟这传天下的经义!我能否突破进士成为翰林,就全靠它了!”


第113章 星罗棋布
  “府台大人,我们是考官,在阅卷。”周主簿轻咳一声道。
  “明日圣院就会派人来拿走这篇经义,今日自然要仔细参悟!”董知府道。
  董知府说着,把四页经义依次铺开,摆在桌子上,然后聚精会神一个字一个字地细细看。
  冯院君和周主簿也站在一旁仔细阅读,三个人的阅读方式一模一样,都不只是单纯地看和记忆,而是把这一切印到自己的脑海里。
  他们不仅要理解文章的内容,更要牢记每一个字的笔画特点,因为一篇文章到了较高的层次后,每一个字都蕴含作者的神韵,思想和文字必然会共鸣,他人也可以通过阅读文字来跟原作者共鸣。
  在努力记忆这篇文的过程中,三个考官的才气逐渐消耗。
  周主簿是举人,才气最先耗尽,不多时,冯院君开始休息,董知府坚持到了最后。
  “你们也来看看。”董知府对其他文院举人说完,走到周主簿和冯院君身旁休息。
  董知府轻叹一声,道:“我以前只当方运有诗词天赋,其他方面未必出色,看了他的经义,我才明白此人的可怕。他的破题虽然巧妙,仍然只是对曾经的总结,但到了论述未来之礼的时候,字字如星,当空而照,尽得礼之妙处。”
  “我最感慨的是他的文字。几个月前我还说他文字空有大家之风而无大家之实,现在,他的书法已经摸到第一境的门槛,而我也不过这种程度而已。”周主簿道。
  冯院君点点头,道:“他的文字和其文意结合极深。尤其是说到未来之礼的时候,我和府台大人的感觉相似,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星空中,那星辰是圣道大义,而那黑色的夜空同样是圣道至理。而方运,像是随手摘得星辰的人物。”
  “的确。我等是举人进士,去圣地看那半圣的笔迹反而无法看透,方运此文对我等来说比半圣真迹更重要。这个方运真是奇怪,他才多大,文章竟然有种‘星罗棋布’的文意,这真是太可怕了。”
  “星罗棋布?你这么一说我才发觉!的确。据说那是半圣飞到天外,神游星空后才能有的文意,以星辰为字,让文章如棋局般精妙,一字一世界,一文一乾坤。方运这么小就好像知道那星空间的奥秘,委实惊人。”
  “或许,这就是他的天赋吧。不过现在称其为星罗棋布还言之过早,他应该还不懂星罗棋布,只是因为对星空轨迹有所了解,不知不觉受到影响,从而让文章布局有了星罗棋布的影子。”
  “有道理!”
  周主簿冷冷一笑,道:“现在想想,那耿巡察不是蠢,而是太倒霉了。他有庆国、武国和亚圣世家撑腰,以为害一个天才就算被半圣发觉也不会受到重罚,却不曾想方运以近似‘星罗棋布’的布局写下这文。三位半圣共观察百万童生,一人不落,必然最先发觉方运文成传天下,然后立刻进行遮蔽,连我等都被骗了。”
  “当时谁能想到府试里竟然有人的经义能传天下,根本就不可能把文院震动和方运文成传天下联系。不过,我突然想笑。你们想想,方运刚写了几个字就出现异象,但却被众圣遮蔽隐藏,必然以为出事,你说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其余人随之笑起来。
  “众圣蒙蔽天机,这篇传天下的文章只要不到圣院,就不会为方运增加才气,他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这经义到底写的怎么样。”
  周主簿道:“我太清楚方运,他一向小心谨慎,现在恐怕还在疑神疑鬼,不等明天放榜,他绝不会放松。”
  “可惜啊,真想看看他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这个小子,什么都比咱们强,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不能错过了!明日放榜前,咱们一同出门。”
  “一言为定!”
  在三个无良考官商量着看方运热闹的时候,方府的家宴已经结束,方运今天喝了很多酒,晚上没有读书,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唉,那篇经义必然出问题了。若是不出问题,必然会在我的文宫星空内出现,可是直到现在我的文宫星空都没有出现,和以前那些写的普通经义一样,看来真的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胡思乱想中,方运昏昏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就是放榜的日子,方守业特意前来,钱举人等人原本想来的,但被赵红妆劝走了。赵红妆今早也没有来,都提前去了文院,知道方运心里难受不想见人。
  上午九点多,一行人来到文院街,和每一次来都一样,这里人山人海,无比嘈杂。
  方运一手拉着杨玉环,一手抱着奴奴向文院门口走去。
  方守业就在一旁跟着,若是有人敢过分打击方运,他一定会出手。
  庞举人跟在稍远处,不时扫视方运周围的人,心中十分警惕,但表面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
  还没走到文院门口,方运就被人认了出来,众人对他依然热情,但许多等待放榜的童生不由自主流露出惋惜之色,开始低声议论。
  “可惜了,听说方运昨日的经义出了问题,被施德鸿和童黎羞辱了。”
  “谁都有失手的时候,不能怪方运。”
  “问题是,方运若不能考中秀才前十,就不能上书山,就等于输了,必然会自毁文宫,太可惜了。”
  “不过这种事也说不准,或许方运没出问题。”
  “唉,身为玉海人,谁不想他好一些?只是我昨日听说施德鸿和童黎已经提前庆祝了。”
  方运默默地向前走,虽说这些人都同情他,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讥讽他,但他心里还是有些发堵。
  杨玉环用力握着方运的手,紧紧地靠着他,希望可以舒缓他的心情。
  奴奴也觉察方运的心情,不再玩闹,默默地陪着,偶尔伸出舌头舔舔方运的手。
  整个玉海城的人都关注方运的书山赌局,而参与今年考试的童生更是人尽皆知,所以昨天施德鸿和童黎稍一传扬,各地的童生就全知道了。
  “方运,我们相信你!不要被那些小人中伤!”
  “对,我们相信你有大才!”
  一些不愿意看到方运失败的童生陆续鼓励方运,有些人十分激动,根本不相信方运连秀才都考不中。
  方运只能强颜欢笑来向这些人点头致谢。
  那些童生很默契的为方运让路,让两个人很快走到张贴金榜的墙壁附近。
  这里几乎是最拥挤的地方,不过周围的人都非常礼貌地为方运和杨玉环让出一点空隙,这是玉海府的童生们唯一可以表达感激的方式。
  “方兄,听说你经义写的极好,起码是鸣州,今年玉海府的茂才非你莫属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
  方运扭头看着童黎,目光冰冷。
  童黎继续大声道:“恭喜恭喜方茂才!如果我所料不错,从今天开始,你的新别号就要改成方五甲了!啧啧,十国前所未有啊!等你当上状元的那一天,你一定会成为大名鼎鼎的方全甲。”
  一旁的童生都听出来童黎是在讥讽方运,一人忍不住怒道:“童黎,你怎能如此无耻?和庆国人联手来害我景国子民,你还有一点良心吗?”
  童黎诧异地问:“这位兄台,你是妖蛮派来挑拨离间人族的奸细吗?十国以前是相争,但自从与妖蛮的千年不战协议失效,我十国就不准相互征战,只能通过文比来占领对方的领地,可以说十国同气连枝。这些年庆国也曾派兵帮我景国杀妖蛮,现在我向施兄学习,怎么会无耻?”
  “你……”那童生气得面红耳赤,童黎这话虽然是狡辩,但也句句在理。庆国和景国曾有国仇,但那是几十年前的事,圣院一直在淡化各国之间的矛盾,争取在妖蛮大举入侵前把人族拧成一股绳,可以发挥更大的力量。
  所以哪怕童黎和施德鸿来往频繁,许多高文位的景国人也不便斥责童黎,避免被扣上挑拨离间人族的帽子。
  “方兄,你说是不是?我这个庆国人不远千里赶到这里,就是为了与贵国文人合作,共抗妖蛮。”诗君弟子施德鸿微笑道。
  方运心情极差,看了看两人后并不搭话,这两人明显是在诱导他开口,然后逼他生气,等榜单一出,则进行最致命的打击。
  就在这时,文院的正门打开,众多身穿黑色衣服的差役从里面走出来隔开人群,隔离出一条通往张贴告示处的通道。
  不一会儿,多位官员从文院中走出来。
  在一群身穿官服的人中,一位身穿便服的青年气质格外出众,如鹤立鸡群,他的眉目间有淡淡的苍凉,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青年人应具备的神态。
  所有人都对那青年人恭恭敬敬,只有几个官员的态度无比谄媚,而那青年根本不拿正眼看那几个谄媚的官员。
  很多人不认识这人,但施德鸿面露喜色,颇为自豪地扫了方运和其他人一眼,仰头挺胸向那人走去。
  童黎急忙跟过去问:“施兄,你认识这人?这人气质如此不凡,起码是翰林吧?”
  “翰林?你太小看他了。他四年前就已经是大学士,比我老师更早一步。”
  “你怎么拿他跟诗君相比?可千万别让令师听到。”童黎好心劝说。
  “哈哈哈,不是我拿他和恩师比,而是恩师一直说自己不如这位。”


第114章 史君
  童黎没想到这人竟然能让诗君自叹不如,立刻流露出震惊和崇拜之色,问:“他这么年轻,却让四大才子之一的诗君这般,是四大才子之首的史君,还是众圣世家的天才?”
  “当然是本代史君,当年他和恩师谈诗论文,我就在一旁伺候。”施德鸿刻意提高声音,让周围的人都听到。
  几乎过半的童生发出轻呼,双眼闪闪发亮看向那个气质出众的英俊青年。
  方运虽然也是文名冠绝江州,但终究出头不足三个月,无论是文位、功劳还是文名,都不可能跟史君相提并论。
  “史君陆怀江啊!四大才子之首,虽说在晋升大学士的时候没能引动文曲星动,但那是因为他把更多的精力用来学习史书。”
  “未来的史家半圣竟然来这里,真是太高兴了!”
  “他可是十国文人的楷模,远比其他三大才子更受敬重。”
  “第一部编年体史书《春秋》乃孔圣编写,可以说孔圣本身就是史家鼻祖之一,史君虽然重史不重其他,但绝对是我儒家正统,自然当得起楷模。”
  “很多人说,他在历史方面的成就将不亚于左丘明、司马迁等几位史家半圣。据说司马家主甚至赐予他一卷司马迁亲书的《史记》,相当于不完全的半圣文宝。”
  “可惜啊,这个史君认识那个庆国人,方运要倒霉了。”
  “唉,今天太巧了,谁劝劝方运,躲起来避避风头。这位史君在经义方面不行,但以整本《春秋》凝练文胆,无论是心志还是杀妖之能,比之剑眉公都不差。剑眉公曾言,史君只是年龄尚小,一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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