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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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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衙十房之一的工房的总书轻声道:“刘育老先生是在下敬佩之人,更何况,他是工家大儒相里源的助手,与工殿人员一起打造新式机关,又是新式轧花机和弹花机的开机人,地位,够当上总工了。”
  陶定年和申洺等左相一党的众官吏一愣,工房总书的话说到点子上了,新式机关的开机人也好,大儒相里源的助手也好,这都是实打实的力量。
  别说秀才,就算一个举人面对童生刘育,恐怕也不敢比较,毕竟刘育是得工殿大儒亲自称赞的人,对工家来说,相里源的一句称赞比国君下旨表彰更有意义!
  于八尺看了一眼工房总书,心道不愧是工家相关的官员,的确比他这个骤然当典史的人更能看透这里面的门道。不过,于八尺突然望向方运。
  在和相里源见面的时候,正是方运特意让刘育加入工殿的队伍,明显是故意让相里源认识刘育,强行帮刘育提高地位。
  左相一党的官吏差点气坏了,工房总书就算被方运抓住把柄,闭着嘴就行了,可为什么还帮着方运说话?
  过了十几息的工夫,这些官员才纷纷明白,在场的人可以反对一位县令,但谁敢反对工殿大儒?工房总书这是两不相帮,也可以说两方都帮。
  一众官吏在心里暗骂,方运做的准备太充分了,看来那群幕僚们也不是省油的灯。
  方运的幕僚没有资格在会议就坐,但有旁听权,他们站在四周,吃惊地望着方运,幕僚商议刘育之事的时候根本没有提及这件事,不曾想方运悄无声息地铺垫好,让县里的官吏完全无法反对,吃了大亏。
  敖煌赶紧拿出小本,郑重记下这件事。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大误。欲要取之,理应先偷偷算计……”
  县丞陶定年望了望其他官员,最后不得不说:“县令大人目光长远,我等不如,您的赏赐合情合理,若如此大功之人不得赏赐,必然让臣民寒心。”
  “县丞大人说的是。”申洺不甘心地说完,把此事偷偷发给计知白,盛赞方运的幕僚团队强大。
  哪知计知白的传书充满讽刺:“你也不看看他的幕僚都是什么人物,除了少数人是为了磨砺自身,其余读书人的眼界和胸怀,会想到利用大儒?他们敢吗?不是我瞧不起那些幕僚,除了方运,他们谁都想不出来!哼,暂时压制我计知白的人,岂会如此简单?”
  申洺看完计知白的传书,心惊肉跳,他原本以为方运只是有才能,对官场并不了解,不知官场的手段,可针对刘育的这一步步,把工殿大儒都纳入算计之列,实在远远超出殿试进士的能力。
  方运点点头,道:“既然诸位赞同,那本县就下发文书,并且亲自拟一篇文章送交《文报》,将此事传遍天下,扬我宁安县之名。”
  申洺疑惑不解,方运怎么特意提到《文报》,于是把这话传书给计知白。
  直到会议散了,申洺才收到计知白的传书。
  “幸亏我有恩师相助,不然根本拿方运毫无办法啊。你自然看不出其中的奥妙。前些天的《文报》,有关嘉国殿试进士雷述山的文章里写到,有位老工匠,一心扑在机关上,为工坊带来巨大的收益。但是,那位老工匠却偏偏没有得到奖赏,没有任何怨念,安贫乐道,成为雷述山的宣传重点。可方运却反其道而行,把刘育打造成一位不仅沉浸在机关之中的能工巧匠,还助其脱离贫困,生活富足,全家安乐,这种境界,已经超越安贫乐道,直指天下大同啊!”
  “可是,安贫乐道不是儒家极高的精神境界吗?”
  “蠢货!儒家之人要是不知变通,早就被其他百家取代。春秋战国时期,天下大乱,稍有智慧之人都难以实现自身抱负,会遇到重重困难,为了度过苦难,他们自然要宣扬安贫乐道。但现在人族内部大定,空前繁荣,若还要让普通人安贫乐道,这就是逆历史潮流大势!雷述山那个蠢货终究看不清形势,方运的眼光才叫毒!”


第876章 赚钱
  “我们是否可以指责方运逐利?”
  “蠢货!礼殿正好不知道用何种方式引导民众,现在方运让老人一家过上富足安乐的生活,这就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刘育之事,就等于在告诉全人族,你们年轻时苦难点没什么,只有一心为国家,一心为人族,将来必然能让子孙后代过上富足的生活!礼殿必然会学习这种方法,激励人族年轻读书人奋进,你还敢指责方运逐利?谁给你的胆子?”
  “那……我们提前泄露出去,让其他殿试进士抢这个功劳?”
  “滚!蠢货!你当了一次我的猪队友,难道还想当第二次吗?这是三位半圣担任考官的殿试,方运已经当众说下这话,三圣都已经记住,你让我泄露给其他殿试进士?我扒你家祖坟了还是砸你家祠堂了,你要如此害我?”
  申洺看着传书上的文字,眼前好像浮现计知白那扭曲的表情,又羞愧又愤怒,但他没有反省自己目光短浅,而是把所有的怨恨全都发泄到方运身上。
  “我虽无法打开文榜,但早知道我已臭名远扬,猪一样的队友申主簿,已经传遍天下,现在又害我被计大人责骂,一切都怨你!方运,你等着!你现在审理的那些简单的案件都不重要,但其中一些案件却隐藏着许多陷阱,一旦爆发,必然让你在民生、刑狱和吏治三科评等下降。如果你按照现在这个进度审案,在三月医道文会前后,必然会踩到那些陷阱!而且,计大人设下的毒计也会在那时候全面爆发!一旦引发医家众人不满,医道文会必将变成你的文名尽丧之地!咱们,三月见!”
  申洺想通前因后果,心中大快,扭头看了一看县衙正堂的方向,脸上浮现恶毒的笑容。
  傍晚,倔老头刘育哼着小曲儿,慢慢往家走。
  自从今日工殿正式把宁安县工坊设为工家试点之后,工坊的人依旧保持封口状态,但已经可以回家。
  路过临街的酒馆,刘育大声道:“来两坛老黄酒,再来老三样荤菜!”
  酒馆掌柜笑着道:“呦,老刘头儿回来了?我们可听说你这些天挺风光啊,都见到大儒了。”
  “哈哈……哪里哪里,不过与相里大儒聊了几句而已,算不得什么。”刘育嘿嘿笑着,露出一口残缺的牙齿,嘴上谦虚,但那股子得意劲儿却洋溢在脸上。
  “恭喜恭喜!”
  街坊邻居们纷纷祝贺。
  但是,一个老人突然阴声怪气道:“老刘头,你在工坊当了这么多年的工匠,名气有了,可得到什么好处了?大儒的名头是厉害,是能让你孙子进好书院啊,还是能让孙女儿有聘礼嫁得风风光光?”
  酒馆里突然安静下来。
  刘育有名声无地位无实权的事,众人皆知,几十年都是这样,除了刘育的徒弟,没多少人把刘育放在心上。
  一个好人而已,这就是刘育在街坊邻居心目中的形象。
  “老苗,算了,高兴的日子提这种事做什么?”
  “我与他是四十年的交情,那般苦求他,请他让我儿子进工坊,对他来说是一句话的事,却死活不答应!”
  “你这么说就过了,老刘头事后也在后悔。再说了,你儿子本来就整日跟狐朋狗友鬼混,到了工坊不知道会如何……”
  “哼!”苗老头一声冷哼打断那人的话,“老实人?能工巧匠?我看他就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蠢货,天底下,容不得这样的人!”
  刘育脸上的笑容消失,交了酒钱和菜钱,匆匆离开。
  刘家住在旧城区,房屋虽然多次修理,但因为没有重建,与大部分邻居的房屋格格不入,显得无比破旧。
  刘家的宅院花了他大半生的积蓄,原本是独门独院,但几个儿子都买不起房子,他只得在院子里自建了两间房屋,供儿孙居住。
  到了门口,刘育勉强挤出笑容,然后大声道:“囡囡,士元,晓晓,你们看谁回来了!”
  “爷爷!”刘家宅院中传来孩子的欢呼声,就见六个从七八岁到十二三岁不等的孩子冲了出来。
  孩子们围着倔老头开心地笑起来,虽然目光都往油纸包上飘,鼻子不断用力嗅着,可都十分懂事地不提那些肉,因为他们知道,肉很少,一般是给大人们吃的,多余的才能给孩子吃,不能惹大人不开心,大人都很辛苦。
  刘育冲孙子孙女儿挤了挤眼,放下酒,然后打开一个纸包,小声道:“来,张开口,一人一块,谁也不准说出去!”说完,刘育往每个孩子嘴里放了一块肉。
  那个叫刘士元的小男孩小声道:“慢点嚼,多含一会儿才够味,别一口吃没了!”
  刘育冲孙子笑了笑,但心里却好像打破了五味瓶,十分不是滋味。
  随后,在家的人都迎了出来,嘘寒问暖,得知这些天会发五倍的工钱,全家人都十分高兴。
  在儿媳妇做饭的时候,刘夫人把刘育拉到一边,道:“家里的银钱不多了,士元上书院要交一大笔钱,眼看士茗也要去私塾,又是一大笔开销。最近粮价涨得厉害,去年的存粮快不够了,到了四月,又得天天喝粥。”
  “嗯,嗯……”刘育不断点头。
  说到最后,刘夫人见丈夫一直点头不说话,气不打一处来,道:“你整天要好名声,有什么用?啊?谁不知道容秀才不是东西?文位比你高,机关术还不如你,把好好的县工坊弄得一塌糊涂,让县里连裤子都赔没了。你还瞧不上他,可后来呢?人摇身一变,联系上名门容家,硬是把他整垮的工坊买了下来,然后稍加整治,马上红红火火,那银子赚的,跟流水似的!你看看人家新买的宅子,看看新买的马车!”
  “那种断子绝孙的钱,不赚也罢!”刘育冷声道。
  “你还能耐了?容秀才断子绝孙了?反倒是咱们家要是再不来钱,就要断子绝孙了。能赚的钱,凭什么不赚?”
  刘育闷哼一声,道:“那钱,一般人赚不了!那些工坊,是官老爷们给自家人摆的流水席,一点一点把县里的工坊吃到肚子里,咱们别说吃肉,连汤都喝不着!咱也不赚那昧良心的钱!我看小方县令和以前的县令不一样,不出意外,我下个月的工钱能翻一番!”
  “翻一番?就算翻两番,你一年也不如容秀才一个月赚的多!”刘夫人道。


第877章 祖坟炸了
  刘育终于忍不住,呵斥道:“一回来就听到你在抱怨,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进这个家了?”
  刘夫人一愣,猛地提高嗓门喊:“我说错了吗?你一个大男人……”
  刘育深吸一口气,压下争吵的念头,转身就走。
  不走倒好,这一走,刘夫人更是自觉有理,在屋子里撒了泼,大声数落刘育没用,连隔壁都能听得到。
  刘育低着头走出家门,蹲在家门口,拿出烟袋锅子默默地抽着旱烟。
  刘氏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屋内传来。
  一辆马车从门前经过,但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
  刘育听到声音,扭头一看,就见一个熟悉的人从马车上下来。
  “刘叔,多日不见,听说您又大名远扬了?”一个三十多岁、身穿深蓝秀才服的人笑着走过来。
  刘育闷哼一声,道:“这是刮得什么龙卷风,竟把容秀才吹来了。”
  容秀才也不生气,笑道:“刘叔,那些当官的您也看到了,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要是我当县令,肯定给您一个坊主当当。可现在呢?您瞧瞧您住这房子,都多少年了还不重建。”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刘育不耐烦道。
  容秀才依旧不生气,笑道:“我估摸着,您的二孙子快要读书了吧?不能让他和士元一样,去读普通私塾,耽误了前程。唉,士元当年若是去大书院就读,今年恐怕已经是童生了。呃……您别急,我说正事。正知书院的院长,关系与我不错,给了我两个蒙童的举荐名额。我左思右想,不如就给你的两个孙子吧,您看如何?”
  刘育握着烟锅子,坐在门槛上望着容秀才。
  傍晚的太阳刚刚落山,在刘育眼中,容秀才的面孔有些灰暗,但是,容秀才的双眼格外明亮。
  正知书院乃是宁安县有名的大书院,宁安县每年录取的童生在一百二十人左右,而每年正知书院的新童生从来没有低于二十位,最高的一年甚至出过三十四位童生,奠定了宁安县三大书院之一的地位。
  如若自己的两个孙子进入正知书院,两人极可能在五年内考中童生,甚至有机会成为秀才。
  过了一会儿,容秀才微笑道:“我希望您加入我的工坊。我不知道您现在一个月的工钱是多少,但是,我一个月可以给您三十两!以后我们商行每增加一座工坊,每月至少给您加十两银子!这可是我第十二次请您了,也是最后一次。”
  刘育低下头,沉默许久,突然抬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想了想,你们那里太脏,我去不了。”
  容秀才脸上的笑容消失,冷笑道:“莫非刘老头你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
  刘育笑呵呵道:“做过啊,谁长这么大没做过亏心事?但是,我没把心都亏没了,我还有心,你没有,这是咱俩的区别。”
  “刘育,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倔老头笑呵呵道:“我吃了一辈子罚酒,也不怕再吃几年。”
  “你……太让我失望了!一身技艺却浪费在县有工坊那种荒地,简直是对工家技艺的亵渎!”
  刘育停下微笑,认真地看着容秀才,道:“对,你说的没错,县有工坊原来就是荒地,不过,现在有人重新开垦那片荒地,很快就会长出庄稼,而且越长越好,前所未有的好。”
  容秀才哈大笑,道:“倔老头,看来你也被那位方虚圣骗了。他是官,你是民,他可能冒着得罪无数官的危险,帮你们平民改变工坊?我告诉你,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和左相当年做的一样,为了让我们更方便接收工坊。他若不这么做,等待的将是整个官场的反噬!”
  “我不懂官场的事,我只知道,方虚圣比你们都好,比每一个官都好!”刘育缓缓站起来。
  容秀才诧异地眨了眨眼,刘育明明比自己矮小苍老,可他起身的时候,为什么会感觉像是一座山峰在崛起?
  “既然如此,那我便看着你儿孙吃着糠去那些杂私塾里读书吧!”容秀才转身离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刘育慢慢道。
  “嗤……”容秀才嗤笑一声,正要上马车,突然听到远方有唢呐和锣鼓声响起,随意一望,停下脚步,好奇地望着那里。
  足足有一支超过六十人的乐队正在向这里走,那些人穿着大红色的衣袍,或吹唢呐,或敲大鼓,或吹笛子,各种乐器应有尽有。
  曲子是著名的《凤凰台》,一般只有在升官的时候才演奏,而这些人明显是县衙请来的礼乐队,看来是有人升官了。
  “快让出道路!赶到小巷里。”容秀才急忙命令车夫赶走马车,站在一边,准备跟着乐队走,想看看哪位贵人要升官。
  刘育也好奇地望着前方,道:“啧啧,谁家祖坟冒青烟儿了?这阵仗真不小,出个举人老爷也不过如此。”
  乐队越来越近,到了近处,刘育发现方运的龙马豪车竟然在乐队后面,而且有大量私兵保卫,身后还跟着身穿黑色妖铁盔甲的骑兵,更有一头头极为高大健壮的蛮族私兵。
  “乖乖,让堂堂虚圣前来,这哪里是祖坟冒青烟,这简直是祖坟炸了啊!”刘育道。
  容秀才异常惊讶,道:“不对啊,这条路前方既没有豪门驻地,也没有名门之家,普通人升迁万万不可能出动如此大的阵仗,怪了,莫非是请某位著名隐士?”
  “说不准。”刘育小声嘀咕。
  道路两边的人家纷纷走到门口观望,刘家的人也跑出来,伸长了脖子望着,一边看一边议论,羡慕那未知的官员。
  乐队继续前行,很快穿过刘家门前,不多时,龙马豪车出现在刘家门前。
  当十八匹高大的纯血龙马出现的时候,连容秀才都忍不住停止呼吸,仔细观察俊美英武的龙马,被那一片片炫目的龙鳞吸引,眼中充满了羡慕,这可是连大儒都用不起的真正纯血龙马。
  马车停在刘家门前,乐声突然齐齐停止。
  容秀才面色剧变,全身毛发都被吓得直立起来。
  作为一个混迹官场多年的人,容秀才很清楚,乐队在行进的途中绝对不能间断,只有到了升迁之人的家门口,才会停止演奏。
  当方运面带微笑走下马车的时候,容秀才腿都软了,差点跪下去。
  刘育与方运异常熟悉,见方运下来,笑嘻嘻道:“方大人您也太客气了,见到我哪用停,您快走吧,别耽误了大事。”
  “噗……”敖煌笑着从车门中飞出。


第878章 辜负
  真龙比方运都让街道两旁的人感到震撼,连容秀才都只盯着敖煌。
  方运没想到刘育竟然没猜出来,于是半开玩笑道:“不行,既然见到您老人家,自然要坐下来聊几句家常,哪能说走就走。”
  刘育再不通世故,也看出有点不对,眨了眨眼,道:“方大人,您是不是有事?”
  方运微微一笑,从饮江贝里拿出一卷文书,递给刘育,道:“你自己看。”
  “哦?”刘育接过文书仔细看了一遍,眨了眨眼,又急忙用手揉了揉眼睛,看了第二遍。
  “我……我不会眼花了吧……”刘育再次揉眼,然后第三次看文书。
  看完后,刘育满面通红,全身颤抖,望着方运,激动地道:“方……方大人,这……这是真的?”
  方运微笑道:“从今日起,你便是‘总摄宁安县工坊诸事’,至于那些奖励,都是真的。刘总工!”
  “啊?是真的?”刘育茫然地看着方运,视线完全失去了焦点,魂游天外。
  刘夫人在大门口小声嘀咕:“什么总公总母,不就是蒙人的幌子。”
  十几岁的小刘士元跑到爷爷身边,一边跳着看上面的文字,一边断断续续念。
  “……吏员刘育,体业贞固,工技该明,器惟瑚琏,材称栋干……可任总摄宁安县工坊诸事……啊?还赏宅院一处,丝绸布匹若干,首饰玉器若干,金一百两,银三百两?发财了!奶奶,咱们家发财了!”
  刘夫人蒙了!
  前面称赞刘育的官样话她听不懂,可后面的丝绸玉器和金银却听得明明白白。
  “真的?都是真的?”刘夫人全身颤抖,比刘育抖得还厉害。
  刘育捧着委任文书,泪水止不住流了出来,一开始只是默默流着,但很快捂着脸大声哭起来。
  一个被景国忘记数十年的工家精英,在今天终于得到真正的认可!
  刘育不需要钱!不在乎利!
  他在乎自己的汗水和奉献是否被承认,是否被肯定!
  但等了几十年,没人给!
  那些可笑的褒奖,那些轻描淡写的称赞,那些薄薄的奖励文书,不过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为了脸面、为了表现他们重视底层之人,用虚情假意制造的诱饵。
  他们,辜负了无数人的信任,宛如背叛。
  直到方运亲手把文书交给刘育。
  刘育的一个孙女低声道:“爷爷升官了,发财了,怎么还哭?难道都是坏的?”
  众人一愣,勉强能理解小女孩的意思,孩子的母亲急忙道:“是高兴!是爷爷高兴。都是好的。”
  “哦!嗯,我也高兴。”小女孩笑着道。
  容秀才看着大哭的刘育,脸色变得十分复杂,默默转身离开。
  在转身的一刹那,容秀才余光看到,方运正在冲着自己笑,那明明是笑容,但容秀才却感到全身发冷,毛骨悚然。
  “他……认识我?”容秀才腿脚发软,走起路来磕磕绊绊,根本没有勇气回头验证那笑容的真假。
  方运身后的人陆续抬着礼盒,把奖赏的财物送入刘家宅院。
  等刘育哭了好一阵,方运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别哭了,街坊邻居都看着呢。”
  “嗯。”刘育急忙擦干眼泪鼻涕,抬起头,露出红肿的双眼。
  方运微笑道:“任命文书既然已经到你手中,那我就回去了。今天多买一些好酒好菜,庆贺一下。”
  “啊?您……您不来我家吃点?”
  “不用了,今天来你家的人会很多很多,我便不凑热闹。诸位告辞。”
  方运向刘家众人抱拳。
  “方哥哥再会!龙哥哥再会!”几个小孩子用力挥舞着手臂,在他们眼里,敖煌可比方运更有吸引力。
  “小屁孩。”敖煌撇撇嘴,一晃尾巴,傲然回到车里。
  “恭送方虚圣!”刘育弯腰作揖,大礼送行。
  “恭送方虚圣!”
  “快快,给方虚圣磕头!”刘育的儿子儿媳立刻让孩子们下跪。
  孩子们笑嘻嘻跪下,认认真真朝着方运的马车磕头。
  等方运的车队离开后,整条街道甚至连附近街道的人一起涌到刘家门口!
  “老刘头,你可终于升官了,不成,必须摆流水席!”
  “好人还是有好报啊!”
  “苍天有眼啊!”
  “狗屁苍天有眼,是小方县令有眼!前面那些县令,都是瞎的!”
  “用那些狗官跟方虚圣比,等于在骂方虚圣!”
  “对对对。刘老爷子明日摆流水宴,宴请街坊邻居,你们一定要来赏光!”
  “当然!我爹妈跟刘老爷子几十年的交情,明日必然来帮忙!”
  “嘿嘿,好事,好事啊……”
  圣院,《文报》编审院。
  “快快快……是方虚圣的文章,耽误不得!”就见一个举人快步冲进编审院正堂。
  一个大学士皱眉道:“版面已经定好,工殿已经为方虚圣要了整整六个页面,他本人为何还要亲自给《文报》写文章?”
  “或许是他未跟工殿沟通好,年轻人,有些急了。别人不知道,咱们却都得到消息,以他的功劳,再在《文报》为自己争功,情有可原。毕竟在刊发前,会有三位半圣考官排除殿试名次。方虚圣在吏治、刑狱与工事两科必然远超他人,但在其他科目上,就差了许多,恐怕还是丁等吧。”
  “方虚圣倒是实在,一科一科认真提升,不像其余人为了能在《文报》的殿试排名上露面,十科一起动,就目前排位来说,十科丙下,可比一科乙上加九科丁等高。”
  “拿上来,看看方虚圣的举荐文章。”居中的宋大学士伸手一招,一叠纸张飞到他面前,一字排开。
  宋大学士目光一扫,在一息内阅遍全文,眼前一亮,道:“如此奖励明明不算奇特,但与雷述山的那篇文章一比,高下立判!你们看看。”
  另外两位大学士很快看完方运对刘育的奖励以及宣传刘育的内容。
  “此文一出,配合工殿的宣传,方虚圣继兵家新秀和医家雏凤之后,将会成为工家的弄潮儿。”
  “此文几乎是剑指雷述山的‘安贫乐道’,几乎听到响亮的耳光声。”
  “真不知是幕僚所为,还是方虚圣一人想出的法子。当真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这篇文章值得上,不知雷述山等人如何应对,又有好戏可观。”
  三位大学士笑着重新拟定三月初一《文报》的新版面。
  相距不远的《圣道》编审院的三位编审大学士却哭笑不得。
  谁能想到,方运、雷述山和墨杉三人竟然都有一篇关于对弹花机关改进的文章,按照水平来说,三篇文章都有资格上《圣道》,可这三篇文章一起上,天下读书人非得笑翻不可,尤其墨杉后面还不忘附上一段雷述山“一刻第一”的故事。
  “罢了,三篇放在一起,让读书人自己评判吧!”


第879章 殿试没法考了!
  每月的初一对圣元大陆的读书人来说,永远都是重要的日子,因为每月的《圣道》会在今日刊发。
  人族那些翰林和更高文位之人,可以通过圣院或文友获得最新最及时的消息,但对于几十亿普通人来说,只能通过《圣道》和《文报》得知人族最新的发展。
  《圣道》虽然不算贵,但许多人仍然舍不得买,只有在确定特别有价值或适合自己的文章后,才会选择购买。
  庆国京城的学宫外,太阳刚刚升起,晨光还有些凉意,就已经沸反盈天,数以万计的人排着几十条队伍在等待《圣道》与《文报》。
  队伍中,一个年轻的举人大声抱怨道:“最近一年来,《圣道》变成了《诗词道》,几乎每个月都有方运大量的诗词,看得都厌烦了。”
  “是啊,《圣道》的诗词版面本来就少,他上得多了,别人的自然就上不去,编审院的那些人还喜欢找人详细鉴赏他的诗词,甚至会附上诗词的故事,占据的版面远超别人!”
  “这一年,因为方运,我庆国至少有十篇诗词文被《圣道》编审院压下。”
  “以后《圣道》应该根据国别分配诗词文的篇幅。当然,有一说一,若是战诗词,对人族有大功,多少我都不会反对。至于那些风花雪月之文,不上《圣道》也罢。若是他能在诗词之外的百家技艺方面有所创举,那我便收回之前的话。”
  “百家技艺?倒是听说过方虚圣在法家方面有所成就,已经上过《文报》。”
  “上《文报》是因为他的事奇特,未必是有理。若他的法家文章能上《圣道》,那才算是有功于人族。”
  “听说他还想与雷家和墨家的进士争工事甲等?”
  “我也想!”
  附近的庆国人哄堂大笑。
  很快,书铺开张,一叠叠的《圣道》和《文报》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许多人立刻激动起来,因为这是普通人了解世界最佳的窗口。
  很快,从凌晨开始排队的一个人拿到了《文报》和《圣道》,把《文报》往腋下一夹,打开《圣道》的目录,一边看一边往外走。
  “是不是都是方虚圣的诗词?”
  那人皱眉道:“目录的第一页,又都是他的诗词,《红尘杀》和《玉门关》也就罢了,可《宫词》《忆江南》《渔歌子》甚至连改后的《浣溪沙》也都上了!整整六首啊!”
  “晦气!”旁边一个杂家秀才低声骂道。
  那人继续翻开目录第二页,走了两步,突然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日你先人!”那人突然骂出一句粗口。
  一位年轻举人立即呵斥道:“放肆!厌恶方虚圣的诗词情有可原,毕竟他是我庆国之敌,你若如此咒骂他,休怪我把你告到圣院!”
  过半的人轻轻点头,贬低方运几句,是一个庆国人正常的心理,可咒骂方虚圣,连庆国人也不可能容忍。
  那人急忙举起《圣道》,把第二页和第三页的目录让众人看,道:“你们自己看吧,法家版面,他占九成,几乎一统天下,工家版面若分十斗,他占八斗!今日之《圣道》,方虚圣占半壁江山!我哪里是骂他,我是不知道用什么表达现在的心情啊。”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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