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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邪皇-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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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过奖了,郭某可不敢当。”

郭嘉抱了抱拳,以示谦逊:“只是这名义有些麻烦。栽赃不难,难在事后朝廷责难追究,多少会有些棘手。”

嬴冲却不在意,抬手就将袖内一卷圣旨,丢给了郭嘉。后者打开一看,眼中就已现出了然之色。

“原来主公数月前,就早有了筹谋。”

嬴冲则轻声一叹,他出京之时,只想到过百里家会破釜沉舟,与弥勒教及流寇勾结。却没想到,百里长息会直接投靠了北方,成为了左谷蠡王的内应。

如今错已铸成,后悔亦无济于事,好在他还有机会,挽此天倾。

他们二人心照不宣的笑,旁边依旧动弹不能的嬴定,却是暗觉古怪,暗忖这二人,到底在说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三三零章栽赃嫁祸(三更求订阅求票!)

次日辰时,随着军号声响,嬴冲仍驻于武阳城下的六万军,都尽皆拔营而起。

城中嬴元度与嬴弃疾二人都俱被惊动,各自浮空到西城上方三百丈处,据高临下的观望着。

嬴冲的主营及各师主将,有玄修道法封锁,难以窥见。不过其余诸营,都在他们的注目之下。

“辰时动兵,不嫌太晚?”

嬴弃疾微觉奇怪,他少年之时也学过兵法。知晓最佳的行军之时,当是在卯时初到午时正这一时段。无论寒暑,都是最合适不过的。

“我听说昨日嬴冲那竖子整顿诸部,直到二更左右才一切就绪。大军疲累,今日推迟一段时间拔营,再正常不过。”

嬴冲小声解释完,又苦涩道:“据说那竖子虽条件苛刻,可各家都无有不从。”

——以大秦军法,控御武阳各家族兵,那是五年前武阳嬴氏全盛时代,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嬴弃疾一声轻哼,面目阴冷:“墙头草而已,无需理会。”

随即又有些奇怪的问:“他们这是准备做什么?”

嬴元度也察觉不对,远处嬴冲麾下那六万大军展开,却并未往东面方向行进。而是往城墙这边,四面卷裹而来,竟是隐隐做出了攻城的架势。利用苍南寇军留于武阳城下的攻城器械与近二千辆盾车,缓缓压迫而至。

这是打算要攻城?

嬴元度心里第一个念头,是想那嬴冲莫非真是发疯了,居然敢攻打朝廷所属的城池?

随后就又觉心脏一阵揪紧,那嬴冲恨透了他与族老,说不定真是疯了,宁愿被朝廷责难夺爵,也要与嬴氏同归于尽。

“侄儿不知。”

嬴元度面色苍白,拳头紧握着:“他若真敢冒此大不韪,侄儿定让他后悔今日!”

嬴弃疾不禁皱了皱眉,嬴冲后悔是在日后,可武阳城破却在今朝。一旦被那竖子大军入城,武阳嬴只会任其宰割。他嬴弃疾在这里,亦再无立足之地。

“他如攻城,能否守住?”

“胜负对半!”

嬴元度思忖着道:“我嬴氏依旧有一镇精锐在城内,而对方则多是新附之军。只需城内不生祸乱,侄儿有五成把握。且哪怕嬴冲将此城攻下,也必定折损惨重。”

之前武阳城内的五千府军,都被嬴冲调离抽走,不过这对于他们而言,可能还是件好事,否则必生祸乱。

而如今城内,武阳嬴氏只有一镇之师,郡守衙兵六百,乃是操训已久的精锐。其余还有三万,都是城中的壮丁,尽管武阳嬴底蕴丰厚,不缺器械,可许多人连墨甲怎么用都不知道,只能勉强用来守城。

关键是城内还有各家的族人子弟,其中一多半都已投靠了嬴冲,会不会在这时生乱,里应外合,谁都不清楚。

嬴弃疾闻言立知其意,目里闪过了一丝厉色。不过在三思之后,他还是收起了杀人之念,转而命道:“吩咐下去,让族中可靠之人领队,将他们的首脑人物与子女都暂时收押看管。”

这时那武阳郡守蔡宏,也已赶到了城墙上。身躯颤颤巍巍,勉强才能站住身,面色苍白道:“诸位稍安勿躁!我料安国公大人,必不会行此丧心病狂之事。”

嬴弃疾冷冷看了他一眼,就再未理会。此时西面城外,那六万大军已然止步在三千丈外,恰是弓弩射程不能企及的方位。

而后大量装载着泥土的车辆被推出,送往城墙之下。这些土车数以百计,都重达数十牛。可在五星墨甲助推下,仅仅不到一刻时间,就被推入到了护城河内。

只是须臾,武阳那宽达五十丈的护城河,就已被填满了小半。而在那三千丈外,还有更多的土车被推出。整个过程,完全是肆无忌惮。

嬴弃疾不禁青筋暴起:“能否阻拦?”

“除非是现在就射箭阻止!”

嬴元度也是牙关紧咬,怒火攻心,不过他还保存着几分理智:“只是如此一来,对面就有借口。”

他们终究是嬴氏族军而已,并非官兵,而嬴冲那边,则是堂堂正正的权宛西镇守使,节制武阳。主动出手,并不明智。也会给嬴冲,逃脱事后朝廷追责的借口。

嬴弃疾呼吸起伏,只能静静的等,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外面宽达三里的护城河,就都被彻底填平。

而紧接着,那六万大军再次起动,往武阳城方向继续压迫而来。

嬴元度终于按捺不住,猛然一箭,射在了安国|军阵前:“来军止步!本将左领军大将军嬴元度,敢问安国公,权宛西镇守使嬴冲,今日贵军,到底是意欲何为?武阳城才遇贼乱,如今阖城上下,俱都惊恐不安,只求自守。安国公如定欲以大军惊扰我武阳城中之民,恐有不忍言之事发生,还请三思!”

两千丈外,嬴冲策马领着九月与回归的赢月儿几人,缓缓来到了全军阵前。却并不答话,冷冷的看着那上空处的嬴元度及嬴弃疾二人。

只有李广一骑冲出,手捧着嬴冲给的圣旨,绕城大喝:“本将乃安国公部下神策军第五镇副将李广,今奉陛下圣旨,前来武阳捉拿奸人。今有武阳嬴弃疾伙同左领军大将军嬴元度,破虏节度使嬴世继,勾结匈奴流寇,私通弥勒教妖人,策应北虏五十七万骑入云中城,祸乱北疆。罪大莫及!今又安国公,权宛西镇守使嬴公,奉圣旨捉拿奸贼。并晓谕尔等武阳之民,莫要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否则事后追责,难逃国法,莫谓嬴公言之不预!”

这些话道出来,城内城外,都是一阵轰然之声。那些世族子弟,原本不知嬴冲用意,只道是主帅想要威吓一番武阳嬴氏。可这时才知,嬴冲竟已铁了心,要覆灭武阳嬴。

勾结匈奴,祸乱北疆么?好大的罪名!一旦坐实了,只怕这武阳嬴,就真的是灭顶之灾,全族受罪。下场比之那百里家,还要凄惨。

那城外三万民壮,则是惊慌失措,虽不知真假如何,可看来却真像是这么回事。

至少坊间传言,武阳嬴氏勾结流寇,应当是真的。

许多人本就畏惧战事,当听得‘事后追责,难逃国法’几字。就更是惶恐不安。

而在上空处,嬴元度却是猛然一口鲜血吐出,眼现出不敢置信之色。

嬴氏与天庭有些勾连是真,可何时勾结过弥勒教与匈奴?这真正是岂有此理!

可随即他就已心中一沉,手足冰凉。嬴世继率四万破虏军南下,使匈奴一日陷云中,这岂非就是策应?近日以来嬴氏的种种动作,也可看成是配合彭莹玉与汤神昊。

至于证据,那是再简单不过了,栽赃嫁祸就可。

他不敢信的,是嬴冲他居然真敢这么做,竟肆无忌惮到了这地步——

当真可笑,以往从来只有他栽赃别人,如今却已轮到自己了么?

在他身旁,嬴弃疾亦同样是脸上血色褪尽,目光如刀的看向了两千丈外的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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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一章半日破城

“竖子!”

良久之后,嬴弃疾的口里才吐出了这么一句,只觉胸中说不出的怒恨。

自他修行入权天位后的几十载以来,还从没有人让他这般恼恨,而又无可奈何过。

尽管那嬴冲虽未说话,可嬴弃疾只观其神色,就能猜知此人心意。

自己最在意的,就是在武阳嬴氏内的权柄。这是他立世的根基,也是他寻求长生的根本。

可这个孽畜,他想干脆将这武阳嬴,也一并毁掉!让他成为丧家之犬。

尤其嬴冲那讥讽,不屑,又带着几分满足的目光,让他感觉无比的刺目,让他意气难平,很怒欲狂。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竖子入城。”

嬴元度感觉浑身发冷。口含颤音道:“否则我们嬴氏,真就完了。”

只需能守住武阳城,他们还有机会向朝廷申辩,可以向盟友求援。可如武阳城破,被那孽畜占据了嬴氏大宅,那么他们是否勾结匈奴贼匪,就只能任其分说。

那孽畜可以炮制无数所谓的‘证据’,让他们辨无可辨。哪怕在老宅之下‘挖地三尺’,嬴冲也会将他们罪证找出来。

而此时大军阵前,嬴定与嬴双城,更是骇然色变。后者神情青白变化,却又强忍了下来。心中一阵暗叹,自从他被逼对嬴弃疾嬴元度倒戈一击那时起,就知终会有这么一天。嬴冲终究是要将武阳嬴氏,打入万劫不复之惨境才肯罢休。

他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让人措不及防。

嬴定却是怒瞪着嬴冲,破口大骂:“嬴冲你这混账!你到底想要做甚?勾结匈奴,祸乱北疆?这些话你说得出口?”

心想昨日军帐之中,嬴冲与郭嘉商量的事情,竟然就是此事?如何算计武阳嬴?

可笑自己,竟是一直都蒙在了鼓中。

嬴冲原本不打算理会,可见嬴定那怒火高炽,血管近乎爆烈的情景。只能示意张承业,强行将嬴定的一身气血强行平复下来。

同时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的叹息道:“我想做什么?当然是为朝廷诛灭奸邪。”

“什么奸邪,你这分明就是栽赃嫁祸!”

嬴定目眦欲裂:“你怎就这么心狠?怎就半点都不顾及这血脉情分?”

——这不但是要挖断武阳嬴氏的根,更是准备要了他孩儿嬴世继的命!还有他的孙子嬴非嬴宫,他那儿媳王氏,都将陷入到死境!哪怕不死,日后也再无法入仕途。

“这话说得,本公何曾栽赃了?且要说龌蹉,也轮不到本公、记得五年前,他们的手段,似也没光明到哪去?便连卖国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将关东十七郡拱手让人,本公真自愧甫如。且那个时候,也不见那嬴元度与我那二叔顾念血脉亲情,也不见老头你这么气急败坏。”

嬴冲一声哂笑,神情自若道:“老头,当年他们对我父我母下手,要夺本公爵位的时候,你既然选择了坐观,那么现在为示公允,祖父你不该保持中立才是?”

“你,你——”

嬴定的脸色煞白一片,他听冲了嬴冲的意思,这还是在怨恨他。他的孙儿,在恨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恨他坐视嬴世继的所作所为,却不加阻止。

可他那时又能怎样?难道要亲手杀了嬴世继?或他膝下最后一个儿子,赶出家门?

“你这是在怪我?”

嬴定的面色仿佛老了十岁,呢喃道:“不是我偏帮,那时只是想保住你的命。且冲儿你自小就性情坚韧不拔,天赋绝伦。如今这安国爵位已到了你手中,经历破苍南寇军之战,更前程似锦。想必北方之战了结之后,就可一飞冲天。世继父子他们早已望尘莫及,此时你就让着他们一点又有何妨?”

嬴冲闻言,不禁失笑:“你这又是什么道理,我为何要让他们?就因为他是我二叔?没亲自斩了他,已是顾念着血脉亲情了,老头你别奢望太多。他既然做下了那样的事情,就该想到今日。”

嬴双城闭上了眼,不忍见这一幕。心想嬴冲今日之举,何尝不是对祖父嬴定的报复?

嬴定他不是很在意武阳嬴氏的存亡断续么?那么嬴冲就要让他亲眼看着,看这一族陷入到覆亡之境。

所有的祸根,在向葵儿被逼死,嬴定武脉被废,嬴定却选择默认,甚至纵容嬴非篡夺兄长爵位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埋下了。

嬴定倒是对长孙顾念,想要保住他的性命,可对于嬴冲而言,哪怕是死在对头手中,也不欲如嬴定想的那样,窝窝囊囊的活下去。

似这般兵法超群的人杰,又岂会甘于平淡?

他现在倒也看开了,武阳嬴氏虽已倒了,未来却有安国嬴氏这另一株遮天大树在其尸骨之上崛起,且更强壮,更有力,吸取了原本武阳嬴氏的精华与养分,而弃其糟粕。

嬴月儿却是有些不忍,有心为嬴定打抱不平一番,可随着嬴冲刀子般的目光瞪来,她还是明智的闭上嘴。

她知什么时候能胡闹。什么时候该听话。看父亲这副模样,还是不要招惹为佳。

至于曾祖父,她虽是心疼,可对于嬴世继父子也很是不爽。心想那嬴世继等人死了最后,曾祖父就可放下负担,全心全意待父亲好了,

虞云仙则是唇角微挑,愉悦的笑着。这一刻的嬴冲,让她尤其满意。至于嬴定,她早就不满这老头已久,实在是糊涂的可以。

又暗觉遗憾,若当年的嬴神通,有着嬴冲这等凌厉的手段,无所顾忌的狠辣。又何至于落到被人背后捅刀,兵败身死?

郭嘉则自始至终保持着沉默,这是主君的家务,并无他置喙的余地。只希望这嬴氏之事,尽早结束,主君可了去这心魔与破绽,全心全意对待接下来的争龙之局。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么?这真是报应——”

此时嬴弃疾虎目中,竟留下了两行浑浊的血泪:“罢了,是老夫对不住你,对不住葵儿。”

嬴冲默默无声,看着嬴弃疾心灰若死的模样,心中不禁微生悔意。想着刚才那些话,他其实不该说的,竟然将祖父他刺激到这样的地步。

可随即他就又听嬴定说道:“冲儿你素有报国之志,瞧不起世继与元度他们。可老夫只问你,你现在与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匈奴南犯,二十万寇军在前,你却将麾下军力,用于与武阳嬴氏间的私斗。可知这一战下来,武阳城下会死多少人?要耽误多少时间?可想过那汤神昊,是否会趁机逃脱?想过那彭莹玉的大乘军,会否在你与武阳嬴内耗之刻,突破楼峰口?”

听得这句,郭嘉就暗道不妙,嬴双城也是面色煞白,心中则大骂不已。这个老头,真是糊涂透顶!这时候说这些,岂非火上浇油?

嬴冲则微一楞神,心想祖父他,竟然是这么看待自己的么?这可真有意思。

居然还未死心,要以大义相责。

他却并无争辨之意,只彻底挥去了心中波澜,淡淡笑着:“祖父可稍安勿躁,何不看看,我那两千铁龙骑在何处?”

嬴定闻言微惊,目光四下扫望,之后果未望见铁龙骑的身影。

嬴冲则往那南城方向看去,唇角微挑,心想他破这武阳城,根本就无需费事。

时间只半日足矣,又怎会耽误了之后的战事?

郭嘉见状,不禁以手抚额,主动遮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他简直就不忍直视。心想这个祖父,也太不了解自己的孙儿了。

主公他若无足够的把握,又岂会轻易动手?且嬴冲打这武阳城的主意,又岂止是为了私怨?

正因放不下北方冀州,才要攻破此城。

要聚大军,武阳嬴氏库藏的四千尊五星墨甲,必不可少。还有武阳城内,嬴氏一族历年积累的粮草墨石,亦可供大军数月所需。

至于嬴氏本身,只是顺带而已。

且武阳嬴不灭,未必就不会似百里长息那般的破釜沉舟。

云空之中,嬴元度亦发现嬴冲军中,并无那两千铁龙骑的身影。

只是他位置居高临下,目光搜寻起来,要比嬴定方便许多。很快就发现,那两千铁龙骑,依然是在城南处,昨日驻军的那座山峰。

初时嬴元度不以为意,直到见那两千铁龙骑放蹄下山,直奔南城城门之刻,才感觉奇怪。

“嗯?这是要以铁龙骑攻南城?奇怪——”

铁龙骑在野战中所向无敌,可攻城却非其所长。

“铁龙骑?这是欲声东击西?”

嬴弃疾:“南城那边防御如何?是何人为将?”

“是王侁!他乃宿将,不好——”

嬴元度骤然惊醒,然后浑身上下,都俱是冷汗。想到现在的武阳嬴,可没有让王侁安心效力的本钱,

也恰在这刻,那城南方向,传出了王侁的大喝声:“吾为王侁,昔奉安国公大人之命潜伏安国府,已察得嬴元度嬴弃疾二人勾结敌寇之罪证!今日城中,如有不愿为嬴氏陪葬者,可随我开城杀敌!”

就在那声音传开之刻,那南城城门就是‘轰’的一声响,向两旁绽开。随后就是一铁角龙驹,从缝隙之内直撞而入!

三三二章负隅顽抗

ps:前面一章为赶着更新,校对起来比较急,结果二十多个错处,在高潮期反而让大家有了恶劣的体验,开荒真的很抱歉。现已修改,希望大家别介意。

另外再求下票,成绩低迷,好悲惨。编辑刚通知说明天封推,大家先给我撑下面子哇。

※※※※

“王侁!”

嬴元度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噬其肉。之前嬴双城与铁龙骑之叛,已经让他痛心疾首。

可这刻王侁的开城,却又让他再痛入骨髓,撕心裂肺。

心知自己已经完了,全完了——

三千年之武阳嬴,今日到了亡覆之时。他这个左领军大将军,也将一败涂地。

嬴弃疾直接就有了动作,猛一闪身,欲往那城南方向飞去,可却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他的耳旁,已经传来了一声银铃般的轻笑:“嬴弃疾,你这是意欲何往?”

整整十只三足金乌,蓦然从城外飞扑而至。接着是黑白剑光,绞杀了过来。

当嬴弃疾回过头时,就见那素衣如雪,姿容秀丽倾城的虞云仙,已经到了城外不到百丈处。而叶秋与另一位蒙着面纱少女,紧随其后,亦飞空而至。

借用护城法阵之力,嬴弃疾仅仅一刀,就将那些大日金乌,全数斩灭。可他心中,却生起了丝丝寒意,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危机在逼近着。

不知是何来由,可却使他心潮起伏,难以自禁。

之后的黑白之剑,亦未令他费多少工夫。身后一对血翼挥出,将那二口剑光,强行拍散击飞。又一刀斜斩,击飞了叶秋的剑光,将之迫退百丈。

只是虞云仙,却没有这么容易被打发。身影竟又是瞬闪而至,一指点向了他的眉心。

这次竟然是穿上了一件地元阶的墨甲,动用了武道真元。一身道门清圣之气混合太阳真火,使他的血元之力瞬间黯淡消沉,萎靡不振。

“三清洞玄指?”

嬴弃疾眸光微凝,不得不再次定住了身影,全力以赴,接下了这一指。使二人气元爆震,身影各自抛飞。

这个时候,叶秋也再次赶到了他的身前。不似之前的划水,今次这位秦山掌教,赫然是已全力以赴。

几人交手,似如电光火石,只片刻就是十数击,嬴弃疾稳据上风,将二人稳稳压制。

可嬴弃疾却更觉不安,被这两人拖住,使他脱身不得。

再有那蒙面少女,虽一直都在旁看着未出手,看起来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天位,可被此女盯视,却让他有种被老虎窥伺之感。

这应当是又一个,类似嬴冲的部下许褚孔殇那样的存在,修为虽低,战力却很不弱。

而当他的视角余光,再次扫向城南时,就见那两千铁龙骑,赫然都已入城。之后竟不管其余,只护着中央处一位年轻的天位玄修,直接就杀向了城中心处。只这须臾,就在街道中奔驰了半里之遥,铁蹄奔腾,似如雷震!

那个方向的郡守府,正是武阳护城大阵的中枢所在——

嬴弃疾神情微变,随即就不假思索,连续数道刀气横空。身后则一双血翼崩解,化成了一枚枚的血箭,飞散于空,遮蔽数里之地。

将这三人暂时阻住,嬴弃疾转身就走,直往城北方向飞驰而去。在半空中,带起了三千丈血光,退得果断利落。

心知他现在,固然是能凭借法阵之力,压制住虞云仙三人,可一旦那阵法中枢落入敌手,身居劣势的反而是他。

只是临去之刻,嬴弃疾又眼含犹豫不甘的,看了嬴氏大院中那几十间仓房一眼,忖道可惜了,之前并未想到王侁会生叛意,嬴冲半日破城。这些仓房中堆积的墨甲墨石,与百万石计的粮草,都未能安排人去销毁。

他此时倒是有心出手将之毁去,可又担忧时间不足,被虞云仙等人脱住。只能无奈的收回视线,加速远离。

虞云仙也并未去追,只是眼含嘲讽不屑,看着嬴弃疾的背影。

她不是不想将嬴弃疾留下,而是不能。

此地毕竟是武阳城中,有生民七万户。一旦两个权天位战起来。哪怕有护城法阵隔绝,也会有些影响的

主要是护城法阵易手的那刻,法阵加持会处于空白状态,必定会波及无辜,造成死伤。

毕竟这城中,是以平民居多,许多人并无修为,也不是人人都有墨甲防身,可以抵消权天位大战时的罡气余劲。

放任嬴弃疾离去,固然是出于嬴冲的善念,可她自己,也同样没法在这地方出手。

不过嬴弃疾虽是跑了,可另一位却是跑不掉的。虞云仙目光下望,冷冷的注视着那正全力奔逃中的嬴元度。唇角处浮起了不屑的弧度,然后身影飞扑而下。

只须臾之间,她就已到了嬴元度的身后,冷声一笑:“嬴元度,可曾想到,你也有今日——”

嬴元度惶恐不安的回转过头,只见那位数年之前过,飘逸出尘似谪仙般的女子,正立在他身后,眼里杀机森然。

“余乃朝廷命官,正二品左领军大将军!你想怎样?”

说话的同时,嬴元度似寻回了胆气,他‘咕哝’咽了口唾沫,强自使自己镇定了下来:“即便要论罪,余此身也该由朝廷处置。”

虞云仙闻言,却眼神讥讽:“你以为你那族侄,会给你这机会?左领军大将军嬴元度畏罪潜逃不成,负隅顽抗身死,这个结果怎样?嬴冲那小子说了,死人才不会说话。”

嬴元度的一颗心,顿时彻底沉入到了谷底。他知嬴冲之意,只有自己死了,嬴氏勾结匈奴与弥勒教这一案,才可盖棺定论。

从此无人能翻转过来,也无人能籍此兴风作浪。哪怕是那人的死敌,儒门天庭也不成——

可嬴元度却绝不甘,他还有抱负未施展,还有问鼎封爵的壮志。五年前抛弃了一切,舍却了良心,与虎狼为伍,才谋得现在这个位置,怎可能就到此为此?

只遗憾当年下手之时,不但童渊与虞云仙等人及时到来,天圣帝与齐王亦出手干涉,使他们未能斩草除根,埋下了今日的祸患。

若然人生再来一次,有再来一次的可能,他或者不会这么做,不会投靠那嬴弃疾——

思绪及此,嬴元度身影猛然暴退,周体真元都被他激发到了极致,脸上也现出了一层不正常的血色。

然而下一刻,随着那府城中央处,一道青光加持过来,虞云仙只微一拂袖,一道金印拍出,嬴元度的身躯就瞬时爆裂了开来。浑身都化成了一团血粉,溅向了四面八方!

这一地都都是血肉碎末,只有虞云仙,身上滴血未沾染。此时她却略略失神,先看城西,只见已有大股的安国府将士登上了城墙,杀入到了城内。

之后虞云仙,又有些感概的看着天空。

这嬴元度乃昔年逼死她师妹的罪魁祸首,杀死了此人,覆灭了武阳嬴氏,当可告慰向葵儿于九泉之下。

不过葵儿他现在最欣慰的,应该还有嬴冲吧?她竟有如此麟儿——

三三三章军资初具

当嬴元度逃遁,南城城破之际,嬴冲做的第一件事,却并非是入城。而是将曹珣打发走,命其携四十万金票,前往雍州之北,为他招揽关东老卒。

这次他要的人,可不是一万两万,而是至少十万之众,有多少他就要多少。

这不但要将当年关东府军与团结兵的根底,都彻底抽空,且需在十五日之内,通过郑渠水道,北上至解县。

还有那些关东世家,以现在的支援力度,远远不够。

这已不是他一只迅鹰就能敲定的事情,所以需曹珣专人前往协调,为他操办此事。

此外就是奏章,他现在共需写四本给朝廷与天圣帝的奏报。

其中之一自是弹劾武阳嬴氏勾结匈奴逆匪,解释自己为何要攻打武阳城的缘由——这个自然有郭嘉为他代写,不用嬴冲费心。无非就是极尽诬陷栽赃之能事,郭嘉以前虽没做过,可这时却也写得似模似样,诚意十足。让人看了之后,就觉这武阳嬴氏不灭,真没天理。

这样的奏章,要写两份,攻武阳城之前一份,拿下武阳城之后还有一份。前者表示他听闻之后的震惊与决断,后一份则是拿下嬴氏之后的罪证确凿。

呈交咸阳城政事堂的时间,亦需精心安排,时隔半日最佳。

不过另还有他从关东流民中大幅征召兵员的事情,也需知会天圣帝与枢密院。

事急从权,真要等到朝廷聚兵到来,黄花菜都要凉了,冀州多半要被匈奴杀成白地。那边地之民,也都将被匈奴掳掠北去。

而此时朝中,天圣帝虽有雷厉风行之意。二十日前就已准备动大兵北上,可在枢密院与户部,却缕缕遭人阻扰。

先是枢密院为动用禁军与府军的比例扯皮,当天圣帝依然拿出三军二十四万众之时,户部却又跳了出来,说是拿不出足够的钱粮墨石,而后枢密院又对大军主将的人选有争议。

嬴冲感觉如今朝中风向不对,好似举朝上下,都在逼迫陛下动用禁军与内库似的,暗流汹涌。几个副枢密使推出的两个主帅人选,也让他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那是平常状况下,陛下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之人。此时时间拖得越久,天圣帝被迫同意的可能也就越大。

所以嬴冲准备先做了再说,他身为安国公与权安西镇守使,也有这个权柄。

只是在奏章中请陛下遣一监军,以示无私,这也是为塞朝廷诸官之口。

那匈奴五十七万铁骑固然势大,然而北虏在这春末雨季南下,却有个极大破绽,几乎无法弥补。

嬴冲自信,自己如能在十日内,聚集到二十万以上的大军北上。即便最终不能胜,也可与之相持,保住冀南诸郡,为大秦留存些元气,也可给天圣帝争取一些时间。

——如有四十万,那么他甚至有可能破敌于冀州之南。所以那些关东老卒,必不可少。

其中给枢密院的文书,依然是郭嘉代劳。可写给天圣帝的密折,却需他亲自动手不可,需分析利弊,解释他的所有谋划。

待得这一切都差不多完成的时候,以嬴双城为首的第五师,也将武阳城内初步肃清。

他麾下之军,多是出自于武阳嬴氏,军纪不错,本身也是本乡本土之人,做这种事情最合适不过。

无论是降服那一镇嬴氏族军,还是将民壮手中的墨甲收缴,都极其顺利,并未怎么扰民。

只因知根知底,所以城中之民都能放心。只有嬴元度与嬴弃疾二人的亲信族人,几乎都是嬴氏嫡支,嬴双城可能舍不得下手。

所以嬴冲亲令嬴智,带着两千铁龙骑,在城中大肆的搜拿捕杀。

在他眼中,这些人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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