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纨绔邪皇-第5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还是伪天位,可总感觉这伪字,已经越来越名不副实了。”

借这外丹大阵之中,他现在能够使用中天境的元力整整一日,都不愁有失控之威。甚至若用其他的方法辅助,支撑更久的时间也未必不可能。

而中天位境强者之间的争斗,很少有超过一日时间。嬴冲自问以他掌握的诸多上古秘武,绝没可能使对手,有机会拖延到一日之后。

这外丹越来越完满,而嬴冲自信,随着更多的灵息洗元丹服用,他总有一天,他可以弥补所有的缺陷与弱点,将这龙丹真正化为己有。

月儿说的没错,这灵息洗元丹对其他玄修而言可能并无大用,可却是为他天造地设之物。

几乎每一颗灵息洗元丹服下,都会使他实力大增。

不过到上元大朝会之后的第五日时,嬴冲就已准备动身。而就在这****将所有的功课完成之后,便心有不忍的,斜目把视线扫望一旁,那正在将‘团子’搓圆捏扁的嬴月儿。

“月儿你那边,究竟好了没有?”

嬴冲看着月儿手中的那团银白色,目中有些怜悯。团子现在虽不能说话,却能通过共生灵契,在对着他哭。

这七天以来,这个小家伙,确实被月儿给折腾坏了。有些时候,连他都看不下去。

嬴冲无可奈何,每次都只能用意念安抚,然后再用美食来激励慰藉。

“你又可怜她了?哼,说了让你别信,这家伙最会装了。以前被剑斋那些女人折腾的时候,可要比她现在更痛苦几十倍。”

一边说着,嬴月儿还一边在团子身上重重的一锤:“笨团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个道理知道不?还有那什么来着,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这么怕痛怕苦,以后迟早还会被那些贱人再捉回去。”

“可我又不是人!团子就躲在壶里不出去了,她们又找不到——”

嬴冲的神念又再次感应到到了嬴小小的哭诉,不过他这次却偏开了视线,就当做是没听见了,

炼神壶里的月儿,可是最接近于皇天境的存在,他也不敢招惹。

心想也只好在出发之前,让那些御厨多弄些好吃食了。尤其那些甜品,是这小妖宠最喜欢的东西。

“我倒不是可怜她,只是想问你还需多久?毕竟今日,就要出发。”

卯时一刻,就将是他从咸阳城内动身,前往接应元机丹之时。

“至多还有两日——”

嬴月儿的脸上,亦现出强烈的期待之色:“你们赶到那里,不还需几日时间?那个时候,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一个惊喜,”

嬴冲没再多问,微微颔首后,就从邪樱枪内退了出来。而就当他从自己的卧房中走出时,便望见祖父嬴定,正站在他的房门前。

眼神微凝,嬴冲却未理会,从嬴定身旁走过,继续往前院行去。

只是才走数步,嬴冲就听嬴定道:“无论如何,给我平安回来!如有可能,把那嬴唯我的人头,带回给老夫。”

嬴冲微一愣神,而后讶异的转过身:“我还以为,你会劝我停手。”

“笑话,事至如今,哪里还能劝得住你?而且,那嬴唯我不同——”

嬴定深呼了口气,神情淡然道:“当年错非是这畜牲,在关键之时出手,将我缠住。你母亲他,其实原不必死。”

嬴冲的面色惨变,眸中隐聚血色:“你终于肯说当年之事?母亲她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九四章自跳火坑

嬴定却未立时回答,而是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正暴怒期冀中的孙儿。良久之后,他才莞尔一笑:“当年的详情,你很想知道?”

“废话!”

嬴冲一声轻哼,面如锅底:“你这是又想卖什么关子?难道就不能干脆些?”

“其实事至如今,告诉你已无妨。老夫至少得让你知道,未来到底会有哪些仇家,哪些对手,不至于某日死得不明不白。不过——”

嬴定的话音,果如嬴冲所料的顿了一顿:“这需待你平安回归之后!元机丹之战,应是你立足朝中的最后一道难关。只有等你安然渡过之后,老夫才会承认嬴冲你,能有与那些人抗衡的资格。”

嬴冲紧皱着眉头,目光冷冷的看着嬴定负手远去。心想这个老东西,真是让他不爽透了。

就不肯干脆些,将所有一切都交代个清楚?

“对了,记得千万别勉强,冲儿你大约也不想连真正的仇家是谁都不知,就命归黄泉?还有嬴唯我此人,千万要小心。张总管虽强,可却绝非是他对手。”

嬴冲闻言,却是满含嘲讽的一声嗤笑,然后直接转身就走,继续往前院行去。

其实无需嬴定说,嬴冲都能猜到当年那些仇家的身份,此时他唯一还有疑惑的,就是母亲她死前的详情。

至于嬴唯我,根本无需嬴定说,他都会倾尽全力,斩其人头!

待嬴冲来到大门前的时候,这里早已有三辆车准备就绪——都是有别于寻常的马车,车下并未有车轮,而是直接悬空。拉车的十二匹马,也都是更胜龙马一筹的‘翼龙驹’。每一条都身长近六丈,身批重甲,形态威猛,吼声如龙。

飞车翼马——这才是大秦国公出行时该有的仪仗与配置。可惜无论是这三辆飞车,还是那‘翼龙驹’,都太过昂贵。

‘翼龙驹’一匹就可价值六万金,直追人元阶神甲,每月更需消耗三千金用于饲养。哪怕是安国府,如今也只养了六匹而已,平时都不使用。

而这里的其余十四匹‘翼龙驹’,都是嬴冲从齐王府借来,欠了那位一个不小的人情。

除了这三辆飞车之后,还有张承业与张义等一众人等,亦都顶盔贯甲,手牵龙驹,气氛肃杀。

嬴冲亦神情微凝,朝着诸人深深一礼:“此行凶危,或有性命之忧。诸位明知强敌我无数,却仍愿舍命相陪,我嬴冲感激不尽!”

嬴完我与宣娘见状,不禁相视一笑。而关二十七与赵申,马诛几人,则皆肃容回礼。只有李观潮神情豪迈,手叉着腰一阵哈哈大笑:“主公何需说什么感激不感激的?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吾等既然取了安国府供奉,那自然也需为主公卖命!”

关二十七满头的黑线,先是一个手刀敲在了李观潮的头上,然后又冷眼瞪着嬴冲:“我与师妹,只是信主公你的韬略,不会让我二人白白送死而已!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昔年魏楚神将吴起,曾于临战之前为士卒吸吮脓疮,逼人效死。主公今日这般重礼,莫非也是不怀好意?”

嬴冲闻言莞尔,可依然还是大礼一拜:“就拜托诸位了!”

不过就在踏上飞车之前,又有嬴福寻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个消息。

“嬴放鹤他已经被下狱了?昨日子时?用的是什么罪名?何人所为?”

嬴福的话未说完,嬴冲的唇角就已冷冷一挑。

冀州清川郡监察御史嬴放鹤,正是几日前在大朝会中,出面弹劾河道总督百里长息的那位。

这几日时间他专心于修行,可朝中却并非是风平浪静。百里家的反击,宛如是狂风骇浪。那河道总督百里长息人在数千里之外,可今日却已有数十本弹章,被送入到了政事堂内,牵涉到安国嬴氏,十数位大小官员。

自然这对嬴冲而言,是不痛不痒,他现在的羽翼,虽是小到可怜,可羽翼上的每一根翎毛,都还算干净。这些人可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小问题,可百里家与武阳嬴氏,却很难将他们一次参倒。

只是这些天,他们的日子会稍微难过了些,日常办公时会屡被刁难。不过这倒正中嬴冲下怀,所谓火炼真金,他现在这些部下,谁真有能力,谁是庸才。这一个月之内,就可见分晓了。

不过嬴放鹤这么早就被下狱,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这位可是他精心选出的人选,不但昔年曾在嬴神通的幕府中任职,是嬴氏中少有心向于他的族人,本身也是少有的清廉干净。因常年任职清廉之故,又事母至孝,能被攻击的弱点极少。

而如今以他在三法司中经营的势力,那百里家想要罗织罪名,栽赃嫁祸,可谓是难比登天。

所以嬴冲第一时间问的,就是嬴放鹤被捕下狱的罪名,再其次才问是谁签发的捕令。

而嬴福的眼中,微显忧色:“罪名是诬陷大臣,据说是右副都御史李哲春的手笔。由他亲自下令,将嬴放鹤拘拿。”

他就觉得之前,嬴冲对右副都御史的折辱,实在太过了些。

“是他?”

嬴冲微一愣神,而后就失笑道:“这个李哲春,他这是自己作死呢!”

看来此人是真不服气,前几****门下北阳县令黄恩,才刚被调任吏部文选司员外郎,这李哲春就已迫不及待的开始还击了。

这位右副都御史,多半是以为不用担心自己,再向他那宝贝儿子下手,所以主动赤膊上阵了。

只是这一次,嬴冲却觉无语。他甚至都无需再为此费什么心思,就可使此人万劫不复。

也不知那李哲春事前,是否与那福王商量过了?若是福王,那可就真使他失望。

只因这位挑选的时机,实在不好,竟也如枢密院的那两位一般,主动跳入到了火坑里。还是河道总督这个,再爬不上来的无底深渊。

果然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

“李哲春这个蠢货,不用管他,只需让我们的人小心照看,别让人害了嬴放鹤的性命即可。”

嬴冲微摇了摇头,冷声说着:“再让人传信给嬴放鹤,庭讯之时不妨主动吃些苦头。他现在吃的苦越多,日后的好处也就越大。只需再有一月,本公保他直入青云,在都察院内红袍加身,鸳鸯为服。”

大秦官制,只有五品以上才能使用绯袍,也只有四品官,才可以用鸳鸯为补服。

而都察院的四品官,也只有佥都御史这一级——由六品监察御史,升任四品清流,这一步的跨越,不可谓不大。

需知清流外放,都往往能官升一阶。而三品高官,已可进入朝廷守疆大员的序列。

这也将是他门下文官中,第一位身居高位,权重一方者。

原本嬴冲是没打算如此激进的,可这位右副都御史,却又平白给了他一次机会。

一九五章弥勒神教

嬴冲这次是打定了主意,定要将这位右副都御史,彻底从都察院里踩下不可。

这人能力虽是平庸,脑子也略有些不清楚,可位置却极其关键。有此人盘踞在右都察院,就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这次如不能趁机将此人扳倒,日后必定还有无数的麻烦。一旦遇到什么不好的时候,此人甚至可能会成为他致命的威胁。

嬴冲都已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一个月后,李哲春那悔不当初的表情。

“再使人暗照李哲春与河道总督勾结的证据,尤其是贿银。察不到的话,想办法捏造也可,此事可向王猛魏征问问主意,能将他与河道总督扯上关系就成。”

此人身上太脏,为官二十载积累近二百万金的家财。这次只需能够有借口将李哲春下狱问审,那么他就有足够的把握,将之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哪怕此人未曾与河道总督百里长息勾结,他也可逼出其他的罪证。

见嬴福凛然应命,嬴冲又满意的问:“除此之外,这两日朝中可还有其他的变故?”

“这几日各部都在忙新年积压之事,所以朝中还算平静。各家都还同前几日一样,极其谨慎,除了这位李副宪之外,其他世阀并未有参合之意。要说什么变故,就只有一日前大皇子嬴不尤,已经全力举荐原固原军左路镇守使谢长春,欲与三皇子及王籍争夺左金吾卫大将军——”

嬴冲毫不意外,左金吾卫大将军这个位置,因负责戎卫咸阳九门之故,极其关键,也颇为抢手。

之前这位置被武阳嬴氏盯上,旁人又资历不够,无力与嬴世继争夺,所以无人去动。可如今嬴世继已经转任破虏军节度使,这个坑位已经空了出来。而襄阳公王籍,又未能一举将这位置拿下,其他人看到了机会,岂能不试着争一争?

尤其是几位皇子,必定会为这左金吾卫,争个头破血流不可。

不过嬴冲还是看好王籍,这位真要出手的话,哪怕是几位皇子,也斗不过襄国公。

当日他举荐嬴守国,倒非是为心中不爽,而是想要为王籍寻些麻烦,让此人无瑕顾及他与武阳嬴氏间的争斗而已。

“再还有,就是襄阳公王籍了。”

当嬴福说到这位时,眼中却现出了奇怪的色泽:“近日襄阳王氏都无动作,那襄国公不但未全力支持王北辰,反而有闲暇关注起了北面,就在两天前,那边还从户部工部那边,抽取了大量关于冀,元,宁,宛,以及阳江河道的文档。据说还去了一趟司天监——”

闻得此言,嬴冲顿时微一扬眉。心想那位,多半是已经明白了,果然不愧是他的师兄。可惜的是,这位先机已失,嬴完我调任左屯卫军大将军的旨意,早已明文发下。哪怕王籍已醒悟过来,也一样不足为患。

不过对于他这位师兄,仍需小心——

王籍此人他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没人比嬴冲,更清楚这位的可怕。

这两次朝争,王籍看似是被他斗到溃不成军。可第一次他是出其不意,而这次他则是因炼神壶中的石碑预知,得以占尽先机。

嬴冲自问,真若在公平的情形下与之争斗,他最多也只有七成的胜算。并无万全的把握,能够一定战而胜之。

且即便他最后胜出,这过程也必定极其的惨烈,难免两败俱伤之局。

“近日可多关注王籍,有什么动静,可速速传信于我。”

镇重其事的向嬴福交代完这句,嬴冲才踏上了马车。

车外嬴福再次躬身应命,之后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这行车队,缓缓驶出了安国公府。

其实以他之意,更愿意随行在嬴冲身边,而非是留守咸阳。只是他却更清楚,这次的‘元机丹’之战,只会是天位强者间的争斗。

只有天位以上,也能有资格参与。而他与嬴德嬴如等人虽已至八阶,实力在同龄人中堪称翘楚,可在这些可掌控天地元灵的存在面前,依然是弹指可杀。

接下来国公大人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强。那时也只有天位境的强者,才能够成为国公府内真正支柱。他与嬴德嬴如几人,若还只是小小的八阶武君,就只能成为国公大人的累赘。

嬴福一声叹息,然后当他转过头时,果不其然的望见嬴德脸上,同样是满含着不甘之色。

“赢意,我听说殿下已命杨麟,为我四人量身制定了四具神甲?”

“是有此事!”

旁边的嬴意微微颔首,他因负责照顾杨麟,所以对此事知之甚深:“几日前杨工已开始着手制作,预计最多六个月后就可完成。炼成之时是人元阶位,不过杨工还透过口风,现在是因钱不够,所以只能是人元阶。可之后只需材料齐全,那么再有三月,他就可将四具神甲,都提升到地元阶。似乎是国公大人他早有吩咐——”

不过他却不解,嬴冲到底哪来的这么多钱?光是四具人元阶的神甲,就已是四十万金,据说国公大人已经是砸锅卖铁,才勉强凑了出来。

而若要再把四具甲,提升到地元阶,那就至少是百万金以上。需知以前嬴冲一年的岁入,哪怕加上咸阳城内那部分见不得光的部分,也不过才二十万金不到。

嬴德却没去计较这钱到底哪来,只握了握拳头:“我嬴德,必不负殿下厚望!一年之内,我嬴德必可踏入天位!。”

说完这句,这位就转过了身,径自往偏院行去。

嬴福则手握了握袖中的瓷瓶,眼中亦现出一丝期冀之色。

那是由少主赐下的一种灵液,每半月服用一滴,就可抵得三月修行之功。

一年之内踏足天位么?以他们的资质,听起来似有些天方夜谭。可若有这种灵液辅助,还有国公大人承诺的武魂石,他们未必就不能办到。

他心意已定,一年之后,此身无论如何都要进入到这一境界不可。不能在类似的情形发生时,再成为国公府的累赘看客。

安国府积累太浅,如今嬴冲身边可信之人,也就只有他们与张义了。

那些请来的供奉,遇到真正生死存亡之际,又哪里能真正信得过?

※※※※

几乎同一时间,在咸阳城北襄国府内,王籍猛然将一个茶盏,狠狠摔在了地上。

而此刻这座正厅之内,气氛已是僵凝已极。旁边的几个仆人,都是大气都不敢出。

旁边兵部侍郎王焕章与前左屯卫军大将军王北辰,则都是神情呆楞的看着这一幕,似含不解。

王籍面色潮红,连续深深几个呼吸,也未压抑住怒火。最后干脆不再去勉强压制,双眼圆睁,怒目瞪着王北辰:“给本公再说说,当初到底是受了谁的挑动,让你起意要到我这里求这左金吾卫?”

见得王籍这副模样,王北辰不禁心中微惊,忙解释道:“是灵州防御使嬴飞鸿,此人是武阳嬴氏之人,二十几日之前请我赴宴,隐约透了些口风。说道武阳嬴已弃左金吾卫,两家或可联手。”

“灵州防御使嬴飞鸿?是他?”

王籍瞳孔微缩,然后痛苦的阖上了眼睛:“此人早年,乃是嬴神通亲军出身,更被嬴完我救过一条命,此时多半已经入了嬴冲门下。也怪我,早该先问清楚的。”

“可这到底有何问题?”

旁边的王焕章,也同样深深疑惑:“如今若论资历论乡评论功勋,除嬴世继与嬴完我二人之外,已无人能出北辰之右!而如今除我王氏之外,更有武阳嬴氏鼎力相助,要夺下那左金吾卫,应是易如反掌。哪怕那几位皇子,也莫能与我王氏争。可为何贤侄,会震怒至此?”

“只是心痛而已——”

王籍苦笑,目中依然含着恼怒之色:“舍本而逐末,因小失大,北辰他只为一个区区左金吾卫,却丢了一次封候之机,你们说本宫岂能不恼?”

此时人都在嘲笑嬴冲蠢货,无能。可当一个月后,却不知朝中会有多少人,要笑他王籍愚纯,这次可真正是拣了铜钱,却丢了元宝,

“封侯?”

王北辰心头肉跳,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惊意:“这是何说法?”

他知晓王籍聪颖智高,也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性子。即然今日这么推断了,必定是有其缘由。

“那个家伙,他是算准了今年春汛时阳江一代,必有大水发生!”

王籍一个挥手,将旁边桌案上的文档全部扫落在地,然后手扶着头,心情低落万分的瘫坐在椅上:“而现在就连本公,也是如此觉得。只需再有两月,北方四州必定水深火热,民不聊生。你们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王焕章与王北辰,初时还不明其意,可随后前者,就已反应了过来,面色剧变:“贤侄所指,是流民作乱?我记得冀宁宛元四州,如今都正是弥勒教盘踞之地。”

弥勒是西方佛教中的一位大佛,是未来佛尊。千年前佛家传入中原,被中原百家视为邪魔,极力驱赶。

不过却有些本土邪*教之人,结合了部分佛家教义,创立了许多怪胎教派出来。这弥勒教,正是其中之一。宣扬未来佛现世之时,可率众教徒,建净土佛国,渡世人赴极乐世界。

原本这教派只是在南面边境流传,信奉之人极少,可随着这几十年,大秦国内连续三次大规模的民乱,这些邪教大多都得以飞速扩张,形成了不小势力。而弥勒教正是其中佼佼者,极盛之时,在冀宁二州,号称有三百万教众。又辐射周围诸州,信民皆达二十万以上。只因近年被朝廷极力的打压,声势才衰落了下去。

此时王北辰,似也同样明白了过来,脸上的血色全数褪尽,嘴里的牙齿一阵咯崩作响:“嬴冲!嬴飞鸿!”

嬴飞鸿此人挑动他向王籍求官,促使襄阳王氏与武阳嬴联手,正是为使他王北辰,主动从左屯卫军大将军位任上离职。

而那位背后授意嬴飞鸿之人,除了安国公嬴冲之外,哪还有其他可能?

一九六章碾碎便是

“真会有大水发生?”

王焕章却还是有些半信半疑:“此事太玄,似不太可能?如今距离春汛,还有两月时间。而若是依贤侄猜测,他竟是在一个多月前,就已开始了布局?”

“一个月前,嬴冲就已从各大商家处,借贷了数百万金,在阳江附近收购粮草药材,积聚于四州军镇大城之中。又于几日前朝会中,指使冀州清川郡监察御史嬴放鹤,上本弹劾了百里长息贪污不法事。”

王籍依然手抚着额头,一声长叹:“前两****还去了司天监,得知几日前陛下就已暗令司天监几位阴阳士作法,预测了近日北方天气,据说是从五日之后开始,直到四月,咸阳西北都将大雨连绵。另有绣衣卫,往北面方向侦骑四出。”

接着他又指了指脚下,那诸多的文档:“按照户部文档记载,三十年来信阳湖与云湖附近,共增田十七万顷,这必是有人大规模围湖造田无疑。而这仅仅只是记录于朝廷官册中的田地,那些地方世阀豪族的隐田规模,只恐还要数倍于此。又有工部记载,三年前阳江沿岸共决口三次,两年前则是四次,可这两年,仅仅只是水量正常的汛期。只因及时堵住,并未发生大祸,朝廷才未追究。”

王北辰的神情,已是沮丧阴沉之至。当王籍的话说到一半时,他就已深信无疑了。

他毕竟是在元州任职四年之久,对于当地的情形,岂能全无所知?

这次要还只是普通的汛情也就罢了,可若真如司天监预测的那般,连续三月大雨。那么整个冀,元,宁,宛四州,必定会饿殍偏地,那些衣食无着的灾民,甚至都无需弥勒教鼓动,也会发生大规模的暴乱。

“如今族叔打算怎办?。”

王籍勉强振奋起了精神,目光幽幽的看向门外:“你现在的出路,共有两条,一条是继续争夺金吾卫大将军,一条是调任宛州与宁州,任职右屯卫军大将军或右候卫军大将军,提前准备一番后,还能跟在嬴完我的身后,吃些残羹剩饭。事后叙功,或可得一世袭伯位,”

王北辰闻言,又眉头大皱,一时难以抉择。不过每当想到这封爵之机,就从自己的眼前溜走,他就只觉这心脏中,似如万蚁噬咬。

“可为何不是左候卫军大将军?”

王焕章再次插言:“左候卫军大将军主掌冀州六十七折冲都尉府,不但有府兵十二万众,且精锐直追边军,辖地南方又是在这次大水的中心地。要平乱的话,左候卫军大将军岂非更方便?”

王籍淡淡看了这位一眼,又扫了眼那目透希望色泽的王北辰,然后微一摇头:“我劝你最好是不要这么做,若本公所料不错。那嬴冲原本欲为嬴完我争夺的,应是破虏军,而非是左屯卫军大将军,后者仅仅只是其备选。本公虽不知他为何如此,可想必这其中定有缘故,且如今的左候卫军大将军,不好对付。”

——那毕竟是固原卢氏的族人,靖北郡王卢文进的亲侄。

闻得这句,王北辰目中才闪现出的光泽,顿时又再次暗灭,知晓这是绝无可能之事。

他们若欲对这位左候卫军大将军下手,那也就等于是整个襄阳王氏,对三十六姓中排名第二十位的固原卢氏宣战。

为一个不能确定的封侯之机,去得罪势力庞大的固原卢,无疑是得不偿失。

哪怕是他王北辰愿意,王籍也绝不会这么做。其实只为之前的两个大将军位,襄阳王氏就需付出不少代价。

轻声一叹,王北辰又猛一握拳:“我选右屯卫大将军!“

真要平叛的话,辖地宁州的右屯卫大将军,无疑有着更多的机会。

“族叔高见——”

王籍说到‘高见’二字时,就又自嘲的一笑。不过王北辰的选择,倒也并未出乎他的意料。

那左金吾卫虽是位高权重,可究竟比不得一个伯爵之位,能够传承子孙。

“其实族叔该想开些才是,你这还算好的,过些日子,还会有人比你更倒霉。”

“嗯?”

王北辰心情不佳,此时闻言只能勉强提起精神应付:“还有谁被他算计了?是百里长息那厮?”

确实,这百里家只怕再难撑到两个月后。天圣帝早在十数年前,就欲拿下此人,可却因百里家的雄厚财力,始终不能逞心如意。

可如今百里长息闯出了这样的祸事,那位陛下不将百里家连根拔起才怪。

“是李哲春,他昨日将嬴放鹤下狱了。”

王籍似笑非笑,眼含哂意:“据本公所知,还有几家被卷入进来,工部员外郎窦靖,前任户部郎中,现任刑部郎中尹玉等数十位。这些人,可都是拿了百里家的好处。再观望几日,也会动手,嬴冲那厮,怕是又要人人喊打了。”

王北辰楞了楞,而后无精打采道:“那可真够倒霉的。”

尤其李哲春,原本于这位无关,可这次却是主动踩入到火坑。这一次的大水,必使整个朝局动荡,无数人要因此丢官弃职,甚至政事堂那几位宰执,也会地位不稳。如今可正有好几头虎狼,在窥视着政事堂那些位置,现任雍州牧正是其中之一。

不过他现在,已无幸灾乐祸的心思。

王焕章则是眼泛锐芒,心忖襄阳王阀或可从中取利?既然无法阻止,那么分一杯羹也是不错。

正在说话,王籍却忽见一位家将从大门外匆匆走入进来。

望见这位,王籍的眼瞳就顿时微凝,此人名唤王进武,乃是襄国公府的天位供奉之一。近日被他特意安排在安国府附近,日夜监视着他那师弟的动静。

如今这位匆匆回府,莫非——

正这么想着,王进武就已匆匆至王籍身前一礼道:“禀国公,卯时一刻,安国公乘龙马飞车出府,直奔北门。且身旁随行天位,至少达八位以上!”

王籍的面色微变,而那王焕章与王北辰二人,则都是面面相觑,骇然失色。

“他这是何意?”

王焕章对于嬴冲,已经是忌惮到了极点。而此时更觉心惊,一次动用十人以上的天位,那安国府的实力,居然已强到这等地步?

“莫非是为那元机丹?”

“也只可能是为此物了。”

王籍淡淡的笑着:“真正是好棋呢!他这是要逼武阳嬴,与他决一死战。”

元机丹还在数千里之外,途中必有诸多变数,意图争夺之人无数。武阳嬴大可慢慢等待,寻到最好的下手时间,甚至都无需自己亲自动手。

可若他那师弟先赶过去接应,一口将那元机丹吞了,那情形又当如何?

他一直都心疑嬴冲其实武脉已复,可却没法确定。换成是武阳赢氏那两位,只怕也同样不敢冒险。

且以如今安国嬴蒸蒸日上之势,嬴元度怎敢再冒险,给嬴冲摆脱武脉之患的机会?以那位的本事,如有时间从容落子布局,必可将武阳嬴氏打入万劫不复之境,

他们要想将这祸患剪除,夺回安国府爵位,那么这一次的元机丹之争,应是武阳嬴最后的机会。

便是换成他王籍,怕也会忍不住这诱惑——

“他竟然亲自出城?”

王北辰眼神闪动,目里浮出丝丝冷意:“国公大人——”

“你是要问我王氏,此时是否也可插上一足?”

王籍失笑,他知王北辰,已是对安国嬴冲恨之入骨。会有这想法,再正常不过。

“可本公以为,这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