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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邪皇-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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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群臣恭服,嬴冲才稍稍收敛了几分,而九皇子嬴守愚亦在此时微一抬手:“诸臣工请起!”

随后又向身边的太监示意:“孤年幼不知事,为大秦百姓计,暂委武安郡王,主持内外朝政,代掌天子六玺!”

太政殿内,顿时又是一阵嗡然。不过此时群臣之中,真正的刺头,都已被拖离到殿外。而殿中绝大多数人对此,其实是早有预料,故而反应虽剧,却都不如先前。

而嬴冲也果断从嬴守愚的随侍太监手里,将那天子六玺接过,转至到旁边的王府内侍总管张承业之手。

这番动作,都不慌不忙,谨守礼仪。而整个朝堂,又恢复了寂静,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未曾言语。

裴宏志跪于地面,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一幕,他没想到嬴冲接掌天子六玺的过程,会如此顺利。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不出人意外。此时雍秦世家中,他与元岱周,庄林,王好古,以及所有三品以上高管,都或是下狱,或是问审。高层是全军尽没,遭遇灭顶之灾。而底层的官员,亦难在朝中发声,完全没有抗衡嬴冲之力。

而其余朝中大佬,这刻也不敢去招惹这头横冲直撞的蛮牛。这位若仅只是‘蛮霸’也就罢了,偏偏嬴冲的手段还很是不俗,凌厉莫测,让人忌惮生畏。

以叶元朗,陆正恩之智,岂会看不出来,此时任何人敢于站在嬴冲的对面。都会遭遇武安王府,毫不留情的打击!那必是如暴风骤雨一般,残酷无情。

可裴宏志更清楚,此时嬴冲接掌六玺,还仅仅只是开始——

果然下一瞬,嬴冲就蓦然以佩剑驻地,满含杀意的目光,再次凌迫在场数千朝臣,一身气息森然。

“今辅政王殿下将内外国政委于孤!然则因裴氏宗党之乱,内阁缺员甚巨,朝中三品以上群官空缺亦达十七人。为免朝纲失序,国政紊乱,今本王升吏部侍郎皇甫射为中极殿大学士,掌参知政事!詹事府詹事杜北,升任吏部尚书!右佥都御史嬴放鹤,任左都御史。大理正方珏,任大理寺卿;礼部都给事中嬴长安,任右副都御史——”(未完待续。)

六零五章脸厚心黑

当嬴冲这一长串名单报出来,朝中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自大秦有史以来,哪怕是帝皇之尊,也很少有这么赤裸裸的提拔亲信,任用私人的。

皇甫射之前不过一区区吏部侍郎,而此时一举跃升到参知政事高位。这在今日之前,从无先例。

而那杜北,更是从詹事府詹事这一闲职,跃迁到了吏部尚书。成为朝中‘天官’,手掌群臣三品以下官员晋升之权,权势几可抗衡政事堂的存在。

而之后的名单,涉及枢密院,大理寺,左右都察院,吏部、刑部,兵部等等,所有六部九卿,几乎一个都没放过。

足足诵读了二十余人,皆为北方宗党的成员,官职或是三品或是四品。而嬴长安这些人,即便不是部门主官,亦必是执掌要害。有些位置,并未缺额,可嬴冲却是直接宣读了任命,肆无忌惮。

殿中便是王安石,亦是眉头大皱,目现不满之色。好在嬴冲亦懂适可而止之理,念到了二十六人之后,就不再是北方宗党的人物,王安石的新党几人,接着叶阀与蒙氏,陆氏,王氏等等再添几位。大约都是凌晨之前,嬴冲谢安联络拜访之时达成的交易。

叶元朗亦是目瞪口呆,他之前还道嬴冲,将那些关键职司,拿去笼络他人。却绝未想到,他这位孙女婿,竟敢将至少六成的关键职司,都笼在了自己的手中。

而惊讶之后,叶元朗的眼中,就又浮起了欣赏之意。心想这个家伙,可真是了得,脸厚心黑,可谓深得朝争之要。

此时这位,如不能趁势将他这些部属塞入高位。那么日后待得朝局稳定之时,就很难办到了。

虽说是违了规矩,然而今日嬴冲付诸九皇子监国,本就是不守成规。此时正该一鼓作气,否则陡留遗憾。

陆正恩则摇了摇头,素来从容镇定的面上,也微显异色。而以宜阳郡王为首的几位皇子,则都是双眼圆睁,神色不可思议。目光定定的注视嬴冲,心想这混账,他怎就如此无耻?

而说完最后一个人名,嬴冲却又追加一句:“除此之外,本王兼任枢密副使,位居枢密正使荣国公之下!”

此言道出,又似一声轰雷,震荡朝堂。陆正恩白眉微挑,就又恢复了平静。知晓这是因嬴冲手中,并无进入枢密院的合适人选,才使出的不得已之策,

对于枢密院,看来这位武安王殿下并不放心。也显出北方宗党一脉,人才依旧困窘,尤其是三品以上,有足够资历的官员,少而又少。

而嬴冲话音方落,那三皇子嬴去病就首先出言抗争:“武安王殿下!尔虽有监国辅政之责,可历来三品以上朝臣任命,都需廷推议定!如今殿下,欲一言而定诸多三四品官员升降,是否不妥?”

说话之时,嬴去病的脸上,却是冷汗涔涔。如还有其他方法可供选择,他绝不愿正面与嬴冲抗衡。

可嬴去病却也知,此时是满朝上下,最后阻拦嬴冲的时机。一旦今日默认了嬴冲的升迁之论,那么这朝堂内外,就将彻底落入这位武安郡王的掌控之中。

如今叶元朗与陆正恩这几位朝中巨头,都不愿在嬴冲势盛之时,正撄其锋。裴宏志及参知政事元岱周,乃是罪人之身,家小尽在敌手。而大皇子嬴不尤,已慑服于嬴冲的淫威之下;二皇子嬴天佑出身较低,在朝中素来不被重视,此时更是不知出于何种心态,摆明了不愿顽抗。

他嬴去病如再不出面,那么这太政殿内,还有何人能阻止这位武安王。

有崇国公挑头,这满殿之内,果然又是一阵嗡然之声四起:“崇国公说得是!朝臣升降,大秦自有规章。武安王殿下今日,有擅权之嫌!”

“臣不服!吏部侍郎皇甫射,不过一区区三品侍郎,亦未曾在地方任职州牧,岂有资格入政事堂?”

“还有詹事府詹事杜北,此人素来只任过清流官,未曾经历庶务,岂有资格,担当吏部尚书?”

“大理正方珏不过区区五品,岂有越过诸多上官,担任大理寺卿之理!”

“这些任命,简直就是儿戏,荒唐!武安郡王,可是视我大秦成法为无物?如此恐难使朝臣心服?”

嬴冲闻言冷哂,却是看都未看那暗自惶恐的嬴去病一眼。直到王承恩连续九次静鞭击打台阶,使朝堂再次恢复了安宁,这才语气从容,悠悠然道:“崇国公所言甚是!然则本王怎敢一言而决朝臣升迁?方才所言,只是本王建言,需得诸朝臣廷议,才可定论。然则事急从权,值此朝廷变乱之时,政务需以简快为要,无瑕一一议论。以本王之见,今日便以小廷推,一体决断。不知诸臣工,以为如何?”

嬴去病闻言神情错愕,心中惊奇难解。忖道这个家伙,怎么会同意小廷推?

他原本还以为,嬴冲必定是要不顾群臣公论,在朝中强行通过这任命。可这位,却偏是如了他的愿,准备以廷推论定。

这位就不惧这朝中诸多大佬联手,使他阴沟翻船?那时岂不尴尬?这不但将使武安王府气势大减,也将给予裴宏志陆正恩等人反击驳斥之机。

且如今武安王府虽是权重,可麾下势力却是外重内轻之局。推动大廷推,都比小廷推可靠许多。

可在这刻,嬴去病却听他的兄长嬴天佑,轻声一叹。嬴去病眼神不解的看了过去,却只见赢天佑,正面色苍白微摇着头。似乎对他的举措,很不看好。

而他的五弟嬴瑾瑜,亦是眉头紧皱,眼神忧虑。最后更是长身而起:“以本王之见,这些朝臣升降,似可稍后再议,能否请殿下,先议裴氏宗党勾结信陵王,谋袭圣上,祸乱朝纲之案?”

嬴冲闻言,终于微微动容,眼透异色,看了那嬴瑾瑜一眼。

心想这位五皇子,果然是天赋不凡,比之嬴不尤嬴去病这两个蠢货,强了不少。

而那裴宏志,亦是唇透讥嘲之色。倒不是为嬴瑾瑜的处置裴氏宗党之言,而是为这位兴平郡王,以及那崇国公的天真。

今日大朝,嬴冲一直未谈裴氏一党,正是为了此刻。在此案未落定之前,试问朝中何人敢与嬴冲为敌?

那便如一把利剑,悬在诸人的头顶,如今谁人青白,谁人是裴氏一党,岂非都在这位武安王殿下一念之间?

这兴平郡王虽是聪慧,总算抓到了重点。可嬴冲步步为营,有备而来,怎会让人有阻拦的机会?

此时这位倒不如藏拙,免使这嬴冲生忌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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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六章威势滔天

“嬴瑾瑜你放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嬴冲直接怒叱出声,目光阴冷的注目兴平郡王:“本王奉辅政王之命,掌内外国政!而今议论三品以上官员升降,乃是群臣之责。议政之序,却由本王决断。今日朝会,孤自有方寸,何需你来多嘴?再敢妄言,孤必令人将汝驱出朝堂!”

嬴瑾瑜顿时面色涨红,胸膛几乎气炸。以他的城府,此时目中亦喷出火来。

直到嬴不尤悄悄扯了他的衣袖,那陆正恩与张苍这几位也回过头,冷目示意,嬴瑾瑜这才冷静下来。

已猜知嬴冲这次,怕是有意激怒,如若他失控发作,只怕是正落嬴冲下怀。这位多半是有着什么手段,在等着自己,

见嬴瑾瑜沉寂下去,嬴冲竟半点都不掩饰他脸上的遗憾之色,继续扫视群臣。

见殿内再无人多嘴,嬴冲才继续悠然道:“时间紧迫,诸位既无异议,那便开始廷推。这些朝官升降,既是由孤提出,那么本王这里,自是毋庸再提。不知安石公以为如何?”

所谓的廷推,有记名与不记名二种推举方式。他这次却不敢大意,直接选了前者。

而王安石略略思忖了片刻,想及嬴冲如若执政,确需臂助以定朝堂。最后还是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嬴冲之言。

他虽是不满嬴冲今日以势相逼,大肆任用亲信私人,可对于嬴冲提拔的这些人物,还是颇为认可的。所有四十七人,莫不都是他眼中的才德兼备,清廉有能之人。

其中许多人沉沦下僚,才智不得伸展,让王安石亦常为之惋惜。这次却被嬴冲直接越过资历与门第等诸多阻障,一举拔擢至高位,未必不是大秦之福。

也可见嬴冲虽有私心,却仍是以国事为重。

而谢灵则紧随其后,俯身一礼:“臣参知政事谢灵,愿附殿下之议!”

此时他心里,却是暗暗苦笑。心知嬴冲之所以强推皇甫射入政事堂,其实是对他仍存疑虑。

经历今次的咸阳之变,谢氏已不得不彻底倒向武安王府,与之结为一党。另有,参知政事李东垣,也与武安王府颇有关联。然则这位殿下,对他二人显非是完全放心。

谢灵之后,就是李东垣,心知此事并无什么议论的余地,这位倒也干脆:“臣亦附议!”

至于其余二位参知政事,那王钟素来都是天圣帝的发声筒,本身并无多少主见,此时自不会唱反调。而那张苍,亦知明哲保身之理。

当政事堂所有阁老,都有口一同,全票认可。这太政殿内诸臣,就知此事大局已定,再无多少转圜的余地了。

之后果然那以陆正恩为首的枢密院,六部尚书侍郎,小九卿,以及王籍,叶元朗,陆正这些在场的三品以上正职武官等等,都是陆续附议。

——甚至给人以错觉,如今这朝堂之内,似乎无比的和谐。

只有护、朱、宁、蔡这几家国公,以及一些文公武臣,表示了异议,可总数却不到所有三品以上朝臣的六分之一。

且这些人等,虽是当庭反对,却莫不都是少言寡欲,不敢有半点放肆。

仅仅不到一刻时间,这场廷推就到了终末之时,嬴去病与嬴瑾瑜二人,都是面色发白,双拳死死的紧握着,唇角则几乎溢出血丝。只觉是大势已去,如今的朝局,再难逆转。他二人的未来,也是一片昏暗——

而这太政殿内,皇甫射与杜北等一应被嬴冲提及之人,都莫不是脸现喜意。虽都是心知这次的升迁,仍有变数。可这毕竟是诸多朝臣,廷推议定之事,合理合矩,名正言顺。哪怕是天圣帝回归,也不可能推翻此议。最多只会稍作调整,却绝没可能否决。

尤其那皇甫射与杜北二位,只觉一身精气神,皆与以往大为不同。虽都年迈,却觉这一身上下,都是精力充沛,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心内则既有感激,又有感慨,他二人之所以投靠武安王府,一是敬畏于嬴冲横扫北方的威势,二则是不得已。都从未想过,自身能身登参知政事与天官之位。

御阶前的嬴冲,却仍是肃穆如故。

能够将自己麾下一众宗党,都强推上位,这无疑是件喜事,意味着北方宗党的崛起,也意味着日后所有朝政,他几可一念定夺。可此时天圣帝生死未卜,他却实在笑不出来。

“今日再议第二事,伐魏!”

语至此刻,嬴冲的语声,陡转激昂:“魏国信陵王魏无忌,一介下国之臣,竟胆敢勾结太学主,刺袭圣上!使陛下困于山河社稷图内,生望渺茫。此仇此恨,我等若然不报,岂是为臣之道?堂堂大秦,竟令关东诸国小视至此,岂非我等之羞?本王如今欲尽起我朝大军,攻伐魏国,执其君臣至陛前以慰圣上,试问诸君,可敢附从?”

他语句铿锵,甚至动用上了真元,此时竟字字如雷,震得整个太政殿中,簌簌作响,房顶烟尘俱下。

在场大半的文官,都是面如土色。而所有的武官,则是脸现潮红,神情狂热。

而此时殿外的诸多御卫禁军,也都已闻得嬴冲之言。竟也不约而同,以枪戟之柄击地,发出轰然震声。

“伐魏!伐魏!伐魏!”

那山呼海啸般的声响,越传越远,最后竟至数十万人参与。一直持续了大半刻的时光,充斥着整个宫廷,气势喧天。

一直到嬴冲遣御卫出殿喝止,那震吼之声,才逐渐休止。

然而此时嬴冲驻剑立于陛前的身姿威势,却使朝中诸多大臣,都不敢直视。

虽不知这是否嬴冲的特意安排,却无疑是向众人昭示着,如今京中禁军,都已唯武安王之命是从!

而嬴冲那无情的目光,再次往裴宏志方向注目:“然则兵法有云,攘外之前必先安内。近日雍秦之地,匪乱四起,以致十宫大比之时,咸阳之外盗案频发。本王今欲率禁军五十万出京,以一月之期,扫荡雍秦二州,克定匪乱!为伐魏之战铺垫——”

因此次出兵,都是禁军,且军资自备。故而并无需枢密院与兵部允准,嬴冲之言,依然只是通告。

裴宏志则面色苍白,并无言语。心知嬴冲此举,名为平定匪乱,其实是准备对雍秦世族挥动屠刀!

然则这也是他早已预料之事,亦知此刻除天圣帝之外,朝中任何人都难以挽回。

也在此刻,一位身着锦袍的太监,从偏门处匆匆奔入到太政殿内。

嬴冲目中生怒,不过当他仔细注目。才发现来者,赫然正是他的熟人童贯。

而这位入殿,直接就行至到了嬴冲身侧,小声耳语:“山河社稷图内,无方五行阵已生变乱。”

问得此言,嬴冲终是剑眉微扬,目现惊喜之意。(未完待续。)

六零七章社稷图内

山河社稷图中,天圣帝立在他那御辇的窗旁,冷目往外望着。窗外依然是气罡酷烈,烟尘四起。太学主与守正道人,一攻一守,看似战的激烈,可其实已陷入僵持的状态。

守正道人一身法力全展,尽力护持着后方的御辇安然无恙。而太学主明显也未全力以赴,这位更多的精力,应对雷火之劫。自从太学主以身祭剑,天际间就有一道道紫色的劫雷轰击而至,而那口赤霄剑的周身,亦有森白色的火焰燃烧。

随着时间推移,那‘人剑合一’的程度加深,也有更多的劫力随之而来。只是此时,太学主以这方虚空的五方五行阵,逆转龙脉。使那汇聚过来的天道劫力,大半不能施加其身,只能徘徊于外围,

而对于天圣帝,太学主明显只是分出一部分气力,只为牵制守正道人,不能干涉其渡劫而已。

刘雪岩亦神情默默,一言不发。他知那太学主,定是对天圣帝的最后手段,早就心中有数。这位刻意制造出的这般僵持之局,正是为待其最后踏入皇天境的时刻到来,以求破局之力。

——只有真正身登皇天境,此人才有抗衡和氏璧所聚大秦七千载气运之能。

不过眼下这情形,也正是他希望见到的。甚至希望这拖延的时间,越久越好。

思及此处,刘雪岩不禁眼含忧虑的,看了那天空一眼。此时辰时已过,距离午时正只有不到一个半时辰,也不知如今那咸阳城内的形势到底如何了?自己的谋划,能否有成功之望?

亦在这刻,千丈之外,忽的又有一道赤色的剑光袭至,竟是强行劈散了守正道人的玄术,向天圣帝御辇直斩而来。

那护在辇车之外的黑白光华,也同时反应,骤然升腾而起。化为无数碎刃旋斩绞击,与那剑华对撞交轰。可终究还是未能将那赤色剑气完全化解,仍有部分余劲,轰击在了辇车之上,使那御辇之外的厢壁,出现了些许蜘蛛网般的裂纹。

天圣帝在车内,也差点立足不稳,在那剑力震荡之下,不但身躯摇晃不休,五脏六腑亦受冲击,翻腾鼓动。

待他好不容易压住了咽喉处涌出的血腥甜意,重新立稳时,就只见千丈之外的那人,正以冰冷漠然的视线观照过来。

那就仿佛是在对他说,下一剑,便是你嬴霸先的授首之期!

可天圣帝却笑,笑得是无比爽朗开心:“其实朕一直在想,你太学主到底是因何故,恨朕至此?竟是不惜放弃一切,以身合剑,也要使朕灭亡,难道就只为那虚无缥缈的预言,或是因当年你在秦境的惨败?”

——二人间虽是远隔千丈,又有无数的罡劲风雷阻隔,可天圣帝却知那太学主,定能听清他的言语。

而太学主也确不负他的所望,沉冷的目中,光泽略闪。然后那有如玉质般的声音,由虚空远处,悠然而至。

“无他,二十九年前,洛书曾现于雍州之南。”

“洛书?二十九年前?”

天圣帝微一愣神,先是满脸的不可思议,最后竟又唇角微挑:“这就是那时候,你离开威王兄身侧的缘由?真没想到,这本圣书,竟然真的存在!你太学主,莫非是已见过了?”

可未等太学主答话,天圣帝就已大笑出声:“有意思,真有意思!这就是你太学主,孜孜不倦,也要了毁了朕与大秦的理由。换而言之。未来灭诸国,统天下者,果是我煌煌大秦?所谓的焚书坑儒,亦非无稽?太学主,你可知朕如今,是何感觉?”

太学主却微微阖目,眼神晦暗,他知天圣帝想说什么,然则——

“未来本就非是一成不变!老夫在洛书中所见之未来,陛下已革新了国中积弊,重整了大秦诸军,此时已兵出函谷,二十四万墨甲横扫魏韩。”

——可如今的大秦,已经失去了洛州,且因匈奴与内乱之故,国力大损。

天圣帝心领神会,自从嬴神通身死之后,大秦确是国势衰落,变法受阻。

也只在这一年内,平定匈奴,夺回朔方,朝中多出了嬴冲这根支柱,才显出了复振之势。

可这也是今日嵩山之战的因由。

“原来如此!然而朕也一样欣慰,可见朕之变法,确是有益于我大秦,而非是祸乱朝纲。此外——”

天圣帝满足的笑了笑,而后眸现冷色:“眼下看来,你太学主只怕是难以如愿?”

他虽不知外面形势到底如何,可却已猜知咸阳城内必有变化,才会促使这太学主如此。

竟已不再顾忌劫力,只欲全力攻打他的御辇。

旁边刘雪岩则是冷汗涔涔,双手紧握。他最怕的就是,就是在咸阳那边的变局反馈之前,这太学主会不惜一切,也要与天圣帝同归于尽,

而接着下一瞬,就仿佛是印证了他的所思。太学主脚下那道赤色的剑影,再未悬于原地,而是从千丈外横空掠来。瞬间带起了千万条剑气,在虚空中分分合合,又有一连片的紫色光雷,苍白劫火,似如潮水般的淹没而至,

不过守正道人却似早已有备,随着这位咒语念动。那整片天空忽然往下‘塌陷’,这地面与天空的距离,似乎在瞬间被截去一大片,而旋于高空的赤阳,仿佛似放大了二十倍。

不但使这方虚空的温度,陡然上升,也令赤霄那剑上的苍白劫火,燃烧的愈发炽烈。更有数十头火鸟,从那烈日中腾飞而起,竟也锐气十足,燃灭一切。

那所有的剑气剑光,赫然触了即灭,沾之即焚!赫然使天圣帝的御辇之外,形成了火环奇景。

而那赤霄剑本身,亦是一阵光雷乱闪,那守正道人赫然在这须臾间,招出了四十九束足有人手臂粗细的上霄神雷,在短短不到一息之内爆发,连环轰打。强如神剑赤霄,此时竟亦被强行震退飞回。

太学主吃了一惊,再一次正视守正。目光里,满含着吃惊之色。

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守正竟然还隐藏着如此能为。然后就又见那守正身侧的那口千年桃木剑,正化火燃烧。

而周围三里,这一片死寂之地,却忽然拔了十二座庞大的石块土碑,将天圣帝的御辇环绕。

石碑之上,都有着玄奇符文,灵光萦绕。明明是以不值一提的泥沙临时造出,可看来却是美轮美奂。

当这十二座石碑呼应,按照地支方位排列,更有一股奇异的力量生成,护持着这周边三里之地,抗击着赤霄剑的剑气击打。

使那已破烂不堪的御辇,在内安然无恙。(未完待续。)

六零八章交出嬴冲

见得此景,太学主的神情,却是分外不解。

“何需如此?”

那千年桃木剑,乃是守正性命兼修之物。一旦此剑毁损,守正道人的转世之旅,将是分外艰难。

守正道人却只回以一笑,依旧是一言不发。他今日,也自有不得不全力以赴,护持天圣帝安然无恙的理由。

太学主也是会意,再未多言。赤剑光闪,撕破了一片云霄。‘太昊雷梭’趁隙而至,强行穿过了那漫天火焰,轰击石碑,炸出了一大片的碎散石粉。而那君子剑,则挥动着那堂皇磅礴的浩然正气,竟将空中的那团大日镇压封印,将之从此方虚空强行‘抹去’,令这山河社稷图内的天地一片灰暗!

依靠那‘易文甲’护身,这位赫然只攻不守。虽是身躯在劫雷轰击下益发残破,亦全然不顾。

这使得这十里方圆,再次被无数毁灭之力充斥。二人间的交手,似如电光火石,守正道人玄法高超,只须臾间就可施展数十仙术。太学主则将所有的气力,聚于赤霄剑及三大圣器之内。无论对手施展什么样的手段,皆是以力破之。

随着那碾灭一切的气罡,波及到百里甚至数百里之外。这处的动荡,赫然已有令这图内空间,隐有崩灭之兆。

而此时强如守正道人,亦无法面面俱到。无数的碎散剑气,攻入石碑阵内。虽有那阴阳光华抗击化解,可依然使御辇周围,陆续现出了裂纹。车体则不断的震荡摇晃着,仿佛解体在即,

可哪怕周围显像环生,天圣帝的眸中,依然是含着丝丝笑意:“朕还是想要知道,那咸阳城内到底了发生了何事,让你太学主竟气急败坏至此?”

似乎是因后力不继,当那十二块石碑,接近崩溃之时,太学主却暂止住了这一波的攻势。这位依然浮立在千丈之外,在重整阵脚,再续真元。

而这位对天圣帝之言,却是不以为然。

“陛下言过!老夫之举,只是为防万一。咸阳城内之事,告于陛下知晓也是无妨。昨日丑时之后,武安王嬴冲诬裴宏志与老夫及信陵王勾结,四处搜捕铲灭裴氏一党,使咸阳城内血流成河。后又扶持九皇子嬴守愚监国,在大朝会中,又提拔亲信部属二十六人入列部阁——”

说到此处,太学主言语微顿,又以冰冷的视线望来:“老夫确未曾想到,陛下阵敢将咸阳城内的所有一切,都委于那位武安王之手。然则陛下就不担忧,未来此子有尾大不掉,甚至篡夺皇位之日?”

刘雪岩闻言,顿时精神一振,心绪激荡难以言喻。想着武安王他,果然未负陛下所托!自己与天圣帝,亦不曾看错了那位殿下。

那位殿下如阴怀私意,此时根本无需动作,只静待午时到来,陛下身灭就可。可如今,却正因那位武安王殿下的动作,刺痛了太学主与魏信陵王神经,才使眼前的这位,放弃了继续渡劫之念!

也真不愧是那位殿下,无论是起灭诛灭‘乱党’,还是扶持九皇子嬴守愚,都是让人惊赞,做得比他期冀的还要好,

只是此时,他心中亦有隐忧。知晓最后的时刻,已经临至。

这是光明之前,最后的黑暗——如不能在那变局到来前,抵抗住这太学主的疯狂袭杀,那么一切都无从谈起。

天圣帝则是处之淡然,只唇角处越来越明显的弧度,显出了他的真实心绪。

“确有此忧!可那又怎样?朕之抱负如不能施展,如无人继承。那么秦之基业,想必迟早有一日。要被世家大族挖掘一空,甚至社稷也为他人所夺。与其如此,这大秦社稷,倒不妨由朕的武安王继之,好过便宜了他人。想必嬴氏先祖在天之灵,必能体谅!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太学主眉头微凝,听出天圣帝的言语,确是真心实意,毫无半点虚假,甚至是隐隐期待着此事发生。他眸光微沉,接着是再无言语。一个念动,那太昊神雷便放出了无量光华,随后又一片红霞,起于西方。

这一次,那赤霄剑仅只一击,就劈开了守正道人编制出的十七重术法,将那十二石碑之人,彻底斩碎,

气势凌厉,势如破竹,又将阻拦在辇车前的黑白灵光,一并绞散。

可也在这刻,太学主的气息却略略一窒,被守正道人,抓住了一闪而逝之机!那火焰燃烧的桃木剑,循着一条奇异之至的路线横空飞掠。竟轻而易举的,将那君子剑的封印撕开了一角。

使那团赤日重现人间,令天地回复光明。同时一道巨大的炽白光束,从那赤日中穿飞而出,轰打在了赤霄剑的剑身。

这令太学主势在必得的一剑,终是功败垂成。太学主亦再未动手,赤霄剑依旧退回到了千丈之前的位置。人则转过身,回望东方云空。

而在辇车之内,刘雪岩则是惊喜无尽:“陛下,那灵柱已断!”

——他是玄天位级的阴阳师,故而能比天圣帝更快的感受到这片天地的变化。

此刻他已清晰感应,那七处呈逆北斗状的灵脉枢纽,都发生了奇异的变化。而这七大灵眼异变的结果,是那周围七处升腾而起的灵元气柱,也都随之纷纷崩跨断去。

这也直接影响到了五方五行阵,使得如今这座阵,只能勉强维持着运转,威能大减。亦使太学主,不得不暂止住了攻势。

五方五行阵的神威消退,不能借咸阳龙脉化消那天地浩劫,令太学主不得不分出更多的心力,以应对那天雷劫火。

而如强行为之的结果,可能是他非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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