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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邪皇-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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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布飞捷这么快就到了咸阳,这是我皇兄的手笔吧?他一向擅于操弄人心,如今也是!”
虽说如今之局,已事与愿违,可赢控鹤的脸上,却并无多少沮丧之意,反而是笑意盈盈,似乎颇为欢喜。
“前后捷报,只时隔两日,冲击力自是截然不同。”
在后方处传来的,依然是那略显妖媚的女子声音:“我刚才从几处粮商门前经过,发觉麦价又降了。在三日前还是一石粮十七两,可到了前日,就已跌到了十两。等到露布飞捷,又应声而降,售价最低的,已至一石八两。”
以往咸阳城,正常的粮价是一石三两半到四两纹银。可今年北方遭灾,大水肆掠,一石八两的价格,不算太贵。
且这场大捷,影响的也不仅仅只是粮食而已。
几日来京中流言四起,说天圣帝已气病身亡的都有。如今随着两次捷报入京,这暗潮汹涌的咸阳,必能有一段时日安宁。
“十日间平定宛州,又顺手把武阳嬴氏这个祸患拔除。古之名将亦不过如此——”
赢控鹤啧啧的笑:“他要是再把那匈奴铁骑也打退了,那就真的是力挽狂澜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安国公的用兵,确是犀利无双。无论是破彭莹玉,还是败汤神昊,都在一两日内。现在谁能断定,他就定会败在匈奴之手?听说此前安国公曾给天圣帝上过一分密折,之后才被委以行宛州节度使,督冀宛二州诸军事重任。如今许多人都在好奇,嬴冲密折中到底说了些什么,令天圣帝信之不疑,将北疆战事,尽托其手?”
那女声中含着强烈的疑问:“天圣帝亦深通兵法,早年驻守边疆七载。虽是比不得嬴神通,可亦非是一般泛泛之言能够说动。”
“我亦好奇,可这本奏折,如今却只有米朝天与刘雪岩两人得知,如之奈何?总不可能把他们两位的脑袋剖开给我们看?”
赢控鹤负手身后,目中异芒闪烁;“不过嬴冲的本事,我一向都信得过。他定是看到了那匈奴大军的破绽,确有几分把握才是!”
那女声不禁一阵沉默,良久之后才又问道:“那么北征大军主将之争,是要就此放弃?”
“放弃?为何放弃?在你等看来,嬴冲他输的几率,不是仍高达九成?”
齐王赢控鹤摇头,笑意高深莫测:“且即便本王停手,那几位只怕也不会轻易罢休。为了这主帅之位,他们可是宁愿门下数位三品高官被天圣帝罢职,也仍咬死不放。咬紧了牙关,就等着嬴冲兵败冀州之时。你以为他们,会因本公一二猜测之言,就放弃之前一切?”
说到此处时,这位已将那木窗再次合上,语意悠然:“何况本王,也乐见其成。北境无论胜败,都是无妨。”
那女声一阵沉寂,只一双秋水般的双瞳,定定看着赢控鹤的背影,心想这位。到底是在想什么了?明明心有异志,却竟然将嬴冲在北方的大胜,视为喜事——
不过这次,错非是多少听了些这位的警告。昨日那场权天大战中,她们也将折损惨重,
这时赢控鹤却又继续道:“此事无需纠结,日后也不用可惜,本王胸中自有成算。倒是那天庭,你若有空,不妨代本王去一趟,看一看那位的究竟。”
“天庭?是终南山?”
“就是终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时至今日,我那皇兄岂会再继续隐忍?而今洛州节度使李亿先已归咸阳,那位如再不逃命的话,只怕也就没命了。”
赢控鹤嘲讽的一哂,眸中也显出了精芒:“给我去看看那人,那个西方大帝,到底是何身份。是否二十余年前,逃出咸阳的那个孽障!又是凭什么,让银马金剑司马眉为其效力!”
※※※※
此时在咸阳宫御书房内,气氛却是自一个月前北境大乱以来,少见的安宁祥和。
天圣帝正立于一处书案之前,低头仔细看着眼前一张地舆图。图中地形正是冀宛二州,而他注目之处,则是楼峰口到宿州的地段。
不过此时,天圣帝却稍稍分心:“也就是说,咸阳城的粮价肉价,都已回落了?”
“正是!捷报入京之刻,京城物价都应声而落。”
米朝天躬身奏报道:“奉陛下之命,今日内务府三家皇商调粮二十二万石入京,各家粮店座商,都再不敢哄抬价格。”
这本是绣衣大使的职责,可如今王承恩已经出京,这些事也只能暂时由他担起。
“也亏得是陛下英明,早已有备。否则这京城之内,必定物议沸腾!”
“这是朕的安国公,不负朕望。朕再怎么英明,也奈何不得这些硕鼠宵小,更动不得他们身后的主子。”
天圣帝一声冷哼后,继续看着眼前:“亿先你觉如何?冲儿他能有几成胜算?”
在他的对面,赫然有一位身躯魁伟异常的男子挺立着,面容方正,一身重甲,势如山岳。
而此时这位,也正注目看着地图:“如今他麾下有军十四万,冀南府军残兵两万人,破虏军四万,冀宛二州世族之军十三万,临时招募的洛州老卒十万。也就是四十三万众?这可不太妙。臣想知道那小子,究竟是怎么对陛下说的?”
“他说匈奴左翼选择春末南下,是为昏招,还说一旦战起,共有五不利于匈奴。不知亿先你,可能猜得?”
“五不利?有意思。”
李亿先若有所思道:“一不利为寒冬之后马瘦无膘,马匹体力不支,不耐久驰;二不利则是春末雨多,地面泥泞难行,尤其是如今北方大水,又有阴雨连绵;三不利则是春夏之交,天气炎热,匈奴亦生病疫;至于这四不利,当是老上未亡,下落不明,左翼诸部中不听其号令者众。而五不利——”
说到这里,李亿先微微蹙眉,有些不解的踱步走着。直到他偶然间走到窗旁,往外看了一眼,才蓦然醒悟:“是回潮?”
大秦地近北方,天气都以干爽居多。回潮这种事情,只有南方楚越等湿热之地才有。
可此时他却见那窗外的青石地面与墙壁,赫然都是潮湿不堪,布满了水汽。
这使他眼神大亮:“天潮弓软么?原来如此,那孩子的兵法,果然可比肩其父。”
天圣帝只看这位的神情,就已心中大定,却依然问道:“亿先你还未答朕,冲儿他到底有几成胜算?”
“至少五成!”
李亿先的人又转回到了地图前面,神情兴奋道:“一座马邑城,至少能牵制住匈奴十万铁骑!固原卢氏再怎么出工不出力,左谷蠡王也需分兵至少十五万人防备侧翼。嬴冲他正面之敌,不会超过三十五万骑。只需他能撑过一个月,对方能使用的弓弩,就不超两成。匈奴骑军皆擅控弦,以强弓对抗墨甲,可今次败因也种于此。可惜陛下你,现在拿不出足够的阴阳士,否则这一战,会更简单。”
天圣帝面上含笑,眼中微现亮泽。李亿先之兵法,仅逊于嬴神通,既然连这位,都认为嬴冲有五成胜算,那么这一战,确可期冀。
“如今就不知那小子的统兵之能怎样,是否能真正整合这四十三万大军。不过他身边既有嬴宣娘在,也无需太担忧。只是陛下,最好是给嬴宣娘一个副帅的名分,才可名正言顺。这一战,只要不出大错,四十三万人,定能稳守住宿州郡与庆阳一线,保住冀南不失。”
天圣帝微微颔首,之前他就有任命嬴宣娘为左候卫大将军,统领冀州府军的打算。可却因其时嬴宣娘坐镇楼峰口,并无功勋,又有枢密院众臣反对,只能作罢。
可如今有了楼峰口之胜,此事已可水到渠成。他现在决定不了北征主将,可一个区区左候卫大将军,难道还拿不下么?
“陛下无需忧心,只观前两战,就可知那小子是真正知兵之人,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说完这句,李亿仙又好奇问道:“对了,臣入宫之后,还未见得越总管,他去了何处?”
“越倾城?”天圣帝失笑:“你既已回来了,那么他自然是去了终南山。”
※※※※
几乎同一时间,终南山巅,白衣公子正脸色青白的定定屹立。而这里的殿堂,乃至外面的宫廷,正化为火海,熊熊燃烧着。
须臾之后,那位黑衣谋士,又回到了他身旁,神情愧疚万分:“殿下,一切都已准备周全,殿下可以撤离了。”
白衣公子闻言微觉诧异,侧过了头:“你不走?”
“是不能走!”
那黑衣谋士面上满是苦涩之意:“昨日之败,皆因属下料敌不足,哪里还有颜面偷生于世?”
“与你无关!便是孤,也未料到那嬴冲有此等能为。”
白衣公子不以为然摇着头,只一双手紧紧握着,丝丝鲜血溢下:“且这一战,我天庭虽失元气,根底还在。大不了,就是重头再来一次。你,莫非是不愿辅助孤?”
“殿下!”黑衣谋士不禁微微怔神。
白衣公子却已不愿多言,深深看了远方一眼,而后就袍袖一卷,裹挟着身旁数人,都飞空而起。
也在这刻,远方一道剑气凌空而至,只是一剑,就将这方小虚空世界斩塌近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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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三章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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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嬴冲骑着一头翼龙驹,来到宿州城的时候,正好是午时三刻。之前的那场权天大战,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
值得一提的是,王承恩与御前侍卫副总管傅金蝉,已使用秘法赶至。这就使得他旗下能动用的权天级强者,增至到了十一位。只论顶尖强者的实力,在整个北境冀州,除了那匈奴左翼之外,无人能够抗衡。哪怕固原卢氏,也要远远逊色。
此时匈奴兵锋已至宿州不远,当嬴冲赶来之刻,这里已四面城门紧闭,城墙上则剑拔弩张,戒备森严。
那城门尉还意图验证嬴冲的身份,可许褚与原半山二人,却已直接冲入到城墙之内,强行打开城门。
此时这座城中,明显是没有权天级的强者在。玄天境倒是有一位,却是隶属白云观的一位柱国真人,除了看守宿州的护城法阵之外,其余一概不管。故而许褚等人毫无顾忌,直接在城内横冲直撞。也不用下杀手,随随便便以气势碾压,就可使大量的兵卒晕迷过去。
而就当嬴冲飞驰入城的时候,九月也赶来与他汇合。
“嬴世继他没有逃?”
“逃过,半个时辰前他试图率亲信出城。”
九月微微笑着,轻描淡写的说道:“途中被我用落神三叠连杀二人后,他又退回到了城中。”
她就好似是在说着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可却已注定了嬴世继的悲惨结局。
嬴冲轻声一笑,他昨日就将九月遣来此间,就是为堵住嬴世继的去路。天庭功败垂成,七位权天级陨落的消息,应该会提前一步传至宿州。此时的嬴世继,只能选择逃遁。
——至于昨日,那嬴世继已被擒拿的消息,他从始至终都没信过。否则何至于在那三百里外,顿足不前?
之后无话,嬴冲加快了马速,直奔宿州郡衙。待得他下马之时,那头翼龙驹已经在大口的喘息着。
翼龙驹能够日行一千五百里,可在这短短一个半时辰内被嬴冲催迫,一刻不停歇的连续奔驰三百余里,亦是力不能支。
而待得嬴冲,大步走入到郡衙之内时,顿时眼神微凝。只见这里,嬴世继高坐堂中,旁边两侧则是几个出自武阳嬴氏的天位武修。而在他们的身前,则是二十几个身批甲胄,被绳索牢牢捆住的武人。
嬴冲只看一眼,就知这些人,必定是破虏军的那些将领无疑。此时不但是动弹不能,背后也都插着刀,直抵心脏。只需那刀再深入一寸,就是身死之局。
这算是人质?
暗暗哂笑,嬴冲的目光,终于对上了嬴世继的视线。只见那眼神里满含着憎怒之意,恨火燃烧着,似欲择他而噬。
而此时的王承恩,已是踏前数步,面目冷然:“五日前圣上有旨!破虏军节度使嬴世继私调边军,勾结敌虏,私纵匈奴南下,罪大恶极。即日起罢破虏军节度使职,着锁拿入京,候审问罪,”
那嬴世继的面色青白,双拳紧攥;“私调边军或有其事,却是本将为防弥勒教军坐大,受冀州牧之邀南下平乱。至于这勾结敌虏,私纵匈奴南下的罪名,嬴某绝不肯认!”
“这些你可在入京后,于三法司面前辩解,与咱家无关。”
王承恩笑了笑,目含哂意:“嬴将军,你今日莫非是要抗旨不遵?”
“辩解?尔等栽赃嫁祸,哪里肯听我分辩?”
嬴世继神情悲愤,歇斯底里,仿佛是困于囚笼的野狗:“私结匈奴,此事子虚乌有!尔等当天下人都瞎了眼么?明知嬴冲与我武阳嬴氏有私怨,却放纵此子陷害本将,就不怕天下世族寒心?”
嬴冲不说话,只不屑的挑起了唇。忖道他二叔,竟然也有如此狼狈之时。心中是愈发的瞧不起,只可笑他的父母,竟然死在这样的渣滓之手——
那王承恩也不禁一声失笑:“所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当初你嬴世继既然做出了那等事情,就该想到自己也会有今日才是。再如非是你们武阳嬴氏自己立身不正,别人想要栽赃陷害,也是不易。”
那嬴世继还想再说话,王承恩却已不耐的一挥手:“废话少说!咱家今日并非是听你辩解而来。嬴将军你今日到底是要束手就擒,还是要负隅顽抗?”
说完这句,他又看了那些被捆住的破虏军武将一眼,语声冷酷:“私擒破虏军诸将,这是欲挟以为质,还是为投敌?嬴将军你说自己与匈奴并无勾结,谁人肯信?三法司前又该如何解释此事?且咱家也有一句,嬴将军家小俱在京城,可莫要自误了才好!”
嬴冲闻言,不禁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心想这家小与自家的性命,他这二叔最后会如何选择?
陛下他不喜株连,而嬴世继之罪虽等同谋反,可世族之人亦有着特权。只需证实赢宫嬴非并未涉及此事,其实仍有一线生机。
那嬴世继脸色忽青忽白的变幻着,双唇嗫嚅了片刻,最后终是冷声道:“放我等离去!三个时辰之内,尔等不得追击,如此本将可饶他们性命。”
“呵!”
嬴冲直接笑出了声,想到真不愧是他的二叔。五年前可以后不犹豫背叛他的父亲,五年之后也同样能将自己的家小,都弃如敝履。
可惜他这里,却绝无放过嬴世继之意。投鼠忌器,那也需看对象。
破虏军这些将领,他早在半月前就已遣人告知防备,可到最后,却仍是一个不剩的被嬴世继拿住,实是无能到了极点。
他倒是巴不得这些人死掉几个,能空出些位置出来。昔年他父亲门下,还有不少真正有才之人,至今仍不得提拔。
且时间拖延到此刻,虞云仙那边,也该准备好了。这样的情景,只需一个中等规模的幻术就可解决。
就在此刻,忽然一道刀光席卷,竟将那嬴世继身边的几名天位,全都迫开一线。又有气浪潮涌,把那破虏军诸将,都往外推出十数步。
那嬴世继顿时又惊又怒,目光惊骇的看向他侍从中的一人。
“你这混账——”
他话音未落,王承恩就已是目中精芒微现,一个闪身,到了数十步外。随着他张口一吸,那天地元力顿时倒涌而来。身前诸多嬴氏天位,竟然都立身不稳,不但一身真元,都被王承恩吸噬而去,手中的兵刃也都控制不住。
最后又是一股磅礴异常的巨力反震而至,使得这几人都被生生震飞,身躯被巨力砸入到墙壁之内,激起了一片烟尘。皆声息黯淡,分明已受重伤。
嬴世继脸上血色褪尽,还想要奔逃,却已被王承恩欺至身前。这位直接一个耳光扇出,嬴世继身影顿时旋飞而起,在空中打了二十几个转,才终于落地。已是七窍溢血,武脉尽废。
嬴冲都懒得去看一眼,只是定定的看着先前出刀之人,眼含复杂之意。
三六四章第二傀奴(二更)
“是你?”
看着这人,嬴冲的双眼中不禁波澜微兴,一段久远之前的记忆,自他脑海之内升腾而起。
四年半之前,他在武阳郡的一场比武较技中,武脉被废。而那出手之人,正是眼前这位。
曾经有一段时日,嬴冲将这人恨入骨髓。可这一刻,他胸中却只剩下了平静——这是大仇得报之后,只有胜者才有的宽宏。
眼前的这位,虽是废弃了他武脉,使他痛苦了四年。可其本身,也只是那三人手中的一把刀而已,更是一个牺牲品。
“嬴天卓!”
嬴世继武脉被废,骨骼碎断,浑身是血,此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破口大骂:“你敢背叛我?你这畜生,孽障,本将到底何处对不住你?名师指点,墨甲灵石,哪一样缺了你的?”
那嬴天卓却默默不言,径自走到了嬴冲面前跪下:“祸不及家小,求请国公大人,放过天卓的父母妻子。”
嬴冲微一扬眉,心中恍然,知晓这正是嬴天卓反戈一击的缘由。
四年前这位因家人性命被要挟,不得不拼上性命对他下手,今日也自然可以因同样的缘由,背叛嬴世继。
只是这人的家小妻儿,已落在了自己的手中么?
嬴冲不甚清楚,几日前武阳城内,有数万嬴氏族人,他没功夫去一一分辨。当时他也没心思,去仔细搜寻嬴天卓的家人下落。
祸不及家小,这话嬴冲不甚赞同。仇敌之间,未必就定要斩尽杀绝不可,可那也需得看情况,不能为自己留下后患。
可嬴天卓此子,在他心目中不甚重要,并不能算是他的真正仇敌。即便他有一日想要报复,也只会去寻嬴天卓本人。
“放过你父母妻子?呵,你未免也太高看——”
嬴冲话说到一半,就骤然顿住,转过身看向了嬴鼎天。只见后者微微低头,敛眉垂目。
都不用问,嬴冲就知这必是嬴鼎天的手笔。以其家人老小为筹码,促使嬴天卓反戈一击。
原来如此,有意思!
嬴冲并没什么怒意,反而笑了起来。
嬴鼎天这次确有自作主张之嫌,可他身为密探首领,本就该为自己排忧解难,总不可能每件事,都要自己去吩咐叮嘱,否则与提线木偶有什么区别?这样的小事,原本也无需特意禀报给他知晓。
且今日嬴鼎天之举,亦深合他意,这可算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这些小事无需在意,只要嬴鼎天能大节不亏,分得清轻重缓急,行事不出差错,他就很满意了。
摇了摇头,嬴冲语气一转,有些好奇的问着:“本公记得四年前,你与你父母,都已经被逐出武阳嬴氏?”
逐出族谱——这就是四年半之前,此人故意伤他武脉之后,所付出的代价。
嬴天卓面肌抖动了片刻,良久之后,他才开口:“是嬴世继,事后半年遣人将我与父母接回武阳郡,又让我娶了另一嬴氏之女,结婚生子。”
“照拂你妻儿,又授以墨甲灵石,这果然是待你不薄!”
“谈不上。”
嬴天卓语气平静无波:“若无四年前之事,本将父母一样能颐养天年,天卓也同样能娶妻生子,登顶天位。这些本就该我的,是他们欠我!”
嬴冲‘嘿’的一哂,不置可否:“也就是说,四年之前,你确是受嬴世继与嬴元度指使,打伤了我的武脉?”
“是!”嬴天卓答得干脆利落,然后再次拜伏于地:“天卓求请国公大人,饶过我的父母妻儿!”
“饶你家人么?也不是不可——”
嬴冲笑了笑,一只手已按上了自己的佩剑。
他用的是枪,可身为权破虏军节度使,权右候卫军大将,行宛州节度使,却定需身配长剑,腰悬印绶不可。
尽管他并未将这人的生死放在心上,可既然遇见了,嬴冲也不会容其继续活着、
正欲一剑,斩下这嬴天卓的人头,他却又在这刻心中微动,想起了一事:“我记得你昔年,是铁龙骑都尉出身?因修行天资出众,才被我父提拔,成了族军中的旅帅。可你一身‘铁血御龙诀’的功体,应该还在?”
嬴天卓有些不解的看了嬴冲一眼。应声答道:“还在!天卓不敢忘本,之后虽未刻意去修行,可铁血御龙诀的功体并未废弃。”
嬴冲满意的笑了起来,手中取出了一枚丹丸:“能否认得这是何物?”
——那正是他从嬴公胜那里,得来的两枚‘神傀化心丹’之一。
嬴天卓明显不认得,眼神疑惑不已。
嬴冲懒得解释,只挥了挥手,让嬴鼎天代他说话。直到后者,说完这‘神傀化心丹’的出处与功效,嬴冲才似笑非笑的问道:“可愿服此丹?事先说一句。你若不能化开这‘神傀化心丹’的药效,那么本公必定斩你一家老小!”
后一句略含恐吓之意,可对于这人,嬴冲确可毫无愧疚的使用‘神傀化心丹’。
那嬴天卓闻言,却是面色变幻不已,眼神复杂。记得四年半前,是他亲手将嬴冲推入无底深渊,跌落泥尘。可四年半之后,这位却又再次爬了上来,高立于云端之上,掌握着他与嬴世继二人的生死。
甚至那看似庞然大物的武阳嬴,也在这少年面前轰然坍塌。
“可以!”
没怎么细思。嬴天卓就直接将那‘神傀化心丹’取在手中吞下,而后又目光犹豫了一阵:“不知国公大人,能否放过嬴非公子?嬴世继与嬴元度以应所谋之事,嬴非公子他都未参与,也未得知。”
嬴冲颇为意外:“为何要说起他?”
“嬴非公子他待我极好,”
嬴天卓神情默默:“嬴非公子性情纯良,与嬴世继不同,且他毕竟是国公大人的二弟,血脉相系。”
“二弟?血脉相系?”
嬴冲不禁失笑:“你如今自顾尚且不暇,还想去保嬴非?这件事,与你无关!三日之后,不见眉心血印,本公会取你人头!”
说完这句,嬴冲就再懒得理会这人,径自袍袖一拂,走到那大堂尊位处坐下。
“本公行宛州节度使,督冀宛二州诸军事嬴冲!今奉圣上之命,接掌破虏军残部!”
看着眼前二十多位已被松绑的破虏军武将,嬴冲目中渐渐浮起了杀意,一股使人窒息的气势,弥漫堂中。
“在此之前,本公有一疑问,有请诸将解惑。破虏军防地云中,不得圣命,不能轻离。嬴世继意图南下冀州,尔等为何无一人出言劝阻?且本将半月前就有私信给尔等,又为何无人防备,被嬴世继全体擒拿?”
听得这句,在场诸将都俱是浑身冷汗淋漓。心知他们这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今日这位国公当着绣衣大使的面问罪,只怕难能善了。
三六五章阳谋军略(三更!)
对于破虏军,嬴冲并未废什么心思。临来之前,他就已通过绣衣卫与玄雀知晓,这些人中什么人可用,什么人需罢黜。
有现成的罪名在,嬴冲下起手来干脆利落,毫不容情。那些被嬴世继擒拿的三四品武将,才刚庆幸自己从前者的刀下逃生,就又有大半人被嬴冲打入狱中,与嬴世继作伴。
王承恩全程配合,并无半点置疑。还黑心的将其中两三人与动弹不得的嬴世继一起,放在同一囚牢内。至于这事后会发生什么,诸人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破虏军的镇守使与镇将旅帅之流,都几乎被他一扫而空,可嬴冲却全不愁无人可用。
当今之世,世家垄断察举制与九品官人法,寒门庶民想要出人头地,只有三条路走。
一为投靠豪门,依附权贵;二为太学中读书,学成之后出任地方吏员,又或得陛下赏识;最后一个,就是边军,立下足够的功勋,以求出身。
故而大秦边军中藏龙卧虎,多的是英雄豪杰。似那府军,一镇四个折冲都尉府,六千四百人之军,能有三四名天位,就已算很不错了。可在边军,一镇之天位,最多可达八九人之巨。
此时嬴冲也不从外部调人进来,只从底层拔选出平时素有声望者二十余人,临时充任破虏军内的各处关键职司。又以天圣帝的圣旨,告示于众。表明只察主犯,不纠其余。而后大开宿州府库,犒赏全军。
这一番手段使出来,仅仅一个半时辰,就使得宿州城内欢呼之声雷动。全军所有将士,尽皆归心。
尤其那一众将领,都是斗志昂扬,看嬴冲的眼神异常炽热。
这些人能力都很不俗,却因出身寒门,无人欣赏,无人提拔,只能屈居下僚。
可有了今日这一出之后,这些人就都可算是安国府门下之人,以嬴冲为举主,受其庇护。
对于匈奴南下,这些人甚至比之嬴冲这个主帅还要热切。接到嬴冲任命之后,就都匆匆返回各营提调部属,整顿城墙防务,更有一师之众两万人,迅速出城北去。
都知今次如能击退匈奴,他们这暂代的职位,不难转正。可若是败了,那就一切休提。
处置了破虏军之后,嬴冲仍未能清闲下来。相反的是他在这边,依然是忙到脚不沾地。
他现在需一面整顿宿州府库,一面则以‘持节,督冀宛诸军事’的名义传令各处,将冀南各县府军及世家族兵,往宿州与庆阳二城集中。另还需发出号召,让附近各县子民撤离二郡。
战起之后,宿州与庆阳一线必成战场,而这两郡之中,只有郡城的城墙是由黑曜石制成,可以坚守。其余各处,都难免兵灾。
此外还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嬴冲准备在这场大战之前,将孔殇,九月及吴不悔三人,俱都提升为玄天位。这次邪樱枪的奖励,刚好能使三人晋升。
他暂时不准备召唤新的英灵,一来作用不大,二来按嬴月儿说法,日后玄天位晋升权天与皇天境,极其艰难。消耗的资源,是以前的十倍百倍。
故而这英灵战将,并非是越多越好。
还有玄鸟赤元旗,也要尽快修复不可。
——这都需大量的材料,而宿州虽是大城,可要凑齐这些东西,却很是不易。
也不知是幸与不幸,此时他被离别钩割伤咽喉,每隔半日就需以凤凰真火恢复。身体的一切特征,都将恢复到一天前的时候。如今修行再无意义,嬴冲就干脆将全部的心思,都扑在了应敌上。
至于那些邪樱枪所需的材料,他则干脆全委托给了嬴鼎天,交给玄雀来办理。
仅仅几天时间,他就感觉此人,确实是用的顺手之极。
之后又6续有好消息传来,首先是宿州城,城内府库,竟还有粮草一百二十万石,金银四十七万,墨石六万方,还有五星墨甲五百套。不知为何,那嬴世继竟未对其下手,将之毁去。
且城内除了破虏军之外,还有府军六千,衙兵一千,另有分布于周围各县的折冲都尉府七处,加起来共是一万七千五百人。竟然都建制完整,未受彭莹玉的弥勒教军摧残荼毒。
预计两日后,他能够在此城聚兵十一万人,且有破虏军四万精锐可恃。
再就是庆阳郡,就在他入驻宿州的半日之后,嬴宣娘率领三万精锐,长途奔袭,进入到了庆阳城内。
那边的情形,竟比之宿州这边还要好些。粮草更多,尤其墨石,竟有十二万方。且府军的数量亦超出宿州,共有两万人。
这使嬴冲心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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