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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塔之上-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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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抿了一口虹果酒,继续说道:“晚上我安排了一场家宴,巴斯克家的一老一小也会来参加,各位可以和他们正式见个面。我相信各位还有一些货物没想好如何出手,可以让那两只狡猾的狐狸一起出出主意。不过,千万要小心,别不知不觉间着了老狐狸的道。哈哈。”
  这时候,伊内斯管家匆匆从外面进来,在男爵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男爵脸色一变,轻声道:“没想到还是把他们引来了,真是麻烦的家伙。”
  男爵放下酒杯,有些尴尬地对萧晨道:“您前两天使用抛光强化魔法的时候,似乎没有控制好力量?”
  “怎么说?”
  “您的动静被王国法师协会的人注意到了,现在他们的人正在门口,想见您一面。”


第六十一章 法师之怒
  在男爵安排的会客室里,萧晨用牙齿磨着拇指指甲,不断来回走动,以步子反复丈量地毯的长度。罗玲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手托着腮,正在出神。倒是陈汉生显得更加平常一些,他正用手指轻轻敲击一副立在墙边的全身盔甲。盔甲发出沉闷的当当声,让人心烦。
  萧晨停下脚步,瞪着陈汉生,就听陈汉生咕哝道:“倒是老货,但钢不行。用工兵铲一戳就穿的东西。”
  “老陈,你倒是笃定啊。”萧晨走过去用手摸了摸那铠甲,冰冷的触感并不能减少他的焦躁。
  陈汉生笑笑,用手比了个一寸不到的距离:“自打在战场上,有子弹从那么近的地方飞过我脑壳。我总觉得没有什么是不能挨过去的。”
  “嗯,兵来将挡吧。”萧晨笑了笑,看了一眼罗玲。发现对方也给了他一个近来少见的鼓励眼神。
  没过多久,门被推开了。在仆人的引领下,一个穿着法师袍子的蓝发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穿着皮甲,挎着剑的战士。
  年轻人很消瘦,脸色苍白。他面无表情地走进会客室,目光扫过萧晨几人,在罗玲身上多打量了几眼,最后停留在了萧晨这里。
  “我是佩林法师,我的老师,伟大的伊卡萨大师是灵眼之塔的传承者,未来的观察者,伊比利亚王国的王家供奉法师和魔法协会在这个城市的守护者。你,就是前两天搞出动静来的野法师吧?”名叫佩林的法师态度相当冷淡。
  萧晨听到这个小子昂着头自报家门,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气的是这人的高傲态度,莫雷告诉过他,野法师是法师协会和有传承门派的魔法师,对没有宗派的散修法师的称呼。多少有些轻蔑的意思,当面称呼更是很不礼貌。这人直接问自己是不是野法师,难道是要来个下马威吗?
  笑的是他报了半天都是老师的名头,自己名下啥都没有,看来只不过是只初出茅庐的小公鸡罢了。
  “我是来自中国的萧晨。拥有梦之塔的传承。”他不卑不亢地答道。
  “中国?梦之塔?那是什么地方。你们听说过吗?”佩林装模作样地问两个跟班,对方配合地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他有些不屑地道:“总而言之,这是一次警告!王国境内所有的魔法师,都必须到魔法协会登记造册。另外,不许在苏埃罗随便使用魔法,你们知不知道在城市里胡乱运用魔法有多危险?学点规矩,自己来灵眼之塔登记。”
  佩林从袖子中摸出一张小巧的纸卷,抛向萧晨,一副懒得和他废话的模样。
  萧晨任由那个纸卷掉在地上,既不接,也不捡,而是拢着手淡淡地看着佩林。
  “你!”这种态度明显出乎佩林的意料,他一抬手,准备施个小魔法给对方一个教训。
  然而萧晨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往前踏了一步,令人恐惧的气息突然从他身上蔓延开来,一股精神波动向着佩林和两个战士卷去,一瞬间,三人都抱着脑袋歇斯底里地尖叫了起来。
  那股波动侵入了佩林的脑海,各种想象中的恐怖事物向万花筒一样在他面前闪过,佩林如同陷入了亡灵出没的坟场,瑟瑟发抖地瘫坐在墓碑和鬼火之间。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黑暗缓缓退去,周围慢慢恢复了正常。佩林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他用颤抖的手指着萧晨,喝问道:“你,竟然攻击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只不过是给一个没家教的孩子上一堂礼仪课而已。你的老师派你来之前,没告诉过你应该尊重比你更加强大的魔法师吗?”
  佩林在两个战士的帮助下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他嘴唇失去了血色,眼珠充满了血丝,脸上尽是眼泪鼻涕,他恨声道:“你冒犯了你惹不起的人,你会后悔的!老师不会放过你的!”
  声音虽大,却色厉内荏,像极了被欺负的孩童。
  “不要把你的狂妄自大和你的老师联系在一起,你不能代表你老师的态度。更不应该给你的老师找上莫名其妙的麻烦。”
  佩林阴晴不定地看着萧晨,刚刚萧晨释放出的魔法太恐怖了,让他今生也不再想尝试那种滋味。在那一瞬间,他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和他的老师谁更强大,那种铺天盖地,山洪暴发一般的精神力量,让他失去了任何反抗的信心。
  “从我眼前消失吧。换个懂礼貌的人来。”
  佩林走得像一条丧家犬,把那张纸卷留在了地上。萧晨将它捡起来一看,一道光芒闪过,很多信息就进入了他的脑海。这是一种神奇的传讯魔法,这张纸卷告诉了萧晨伊卡萨大师的身份,他的法师塔地址和一些不要在城市里显露魔法力量的注意事项。原本佩林的任务只要把这张纸卷交到萧晨手中就行了,没想到会冲突到那种程度。
  “小萧啊,你刚刚干得真解气,但就怕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啊。”陈汉生两条粗眉挤到了一起,他目睹了整个争执的过程,萧晨如此强硬的回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萧晨脸板得久了,用力搓了搓脸颊,才找回些神采:“不强硬不行啊!原先我们只是普通商客。但拍卖会一过,在有心人眼里,我们就是掌握了非常值钱货源的肥羊,难保他们就不会起坏心思。虽然这个人来自什么魔法师协会,但是谁知道有多少眼睛在背后盯着我们?如果我们不表现出足够的力量,转眼就会被眼红这些生意的人生吞活剥的。”
  罗玲悠悠道:“也许迪亚兹家和巴斯克家都在偷偷关注这场好戏,揣测我们的实力呢。”
  陈汉生看看左右,低声道:“哼,我都怀疑这人就是他们引来的。笑里藏刀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好啦!这就是一局牌!大家在等我们露出破绽呢。”罗玲从椅子上站起身,拍了拍手。她微微笑着,就如自信地站在课堂上,“所以好牌手不光需要运气,更需要信心。”
  萧晨看到她的笑,心中的无助感不知怎么就少了很多,“嗯,我们还是有几张好牌的。”
  “这一局的输赢是我们在这儿的立足资格。既然入场了,就好好玩下去吧。”罗玲双臂后摆,伸了个懒腰。
  “好。我去会会这位伊卡萨大师。”萧晨坐在桌子上,视线随着罗玲移动,“就不知说出‘梦之塔’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报出‘梦之塔’这个名字,不过是加点赌注而已。我们筹码太少,自然要allin。”她来到桌旁,一手搭在桌面上,侧着脑袋凝视萧晨,“所以除了赢下这一局,可没别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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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这就叫‘连锁加盟’。”连锁加盟这几个字是用汉语说的,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李佳就是这个词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使用者,就让汉语这样华丽地加入到西班牙语中吧。
  在他面前的几个商人都反复叨念着这个词,眼睛里充满了兴奋。周围其他的大汉也都用佩服地眼光看着李佳。这个时代的人获得知识的渠道实在太少。他们不由自主地对有知识有想法的人充满了敬畏。
  一个汉子端来一杯水放在李佳身前,李佳微笑称谢,喝了几口水,然后继续道:“不过连锁加盟的前提是统一的标准、合格的培训、共同的货源。你们如果能够先为我们干上几年,再去扩展渠道,就最好不过了。”
  下面的人频频点头,一个商人说道:“果然是魔法师大人家里出来的大管家先生,您的这些说法太有道理了。”
  另一个说道:“我的老岳父家里还有点钱,也许我可以早一点去他们镇子上开连锁店。只要有这些货物,绝对不怕没得赚啊。”
  看到下面的热烈讨论,李佳总算松了口气,这样的话,就算那边没有救过来,他们也不会直接砍了我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自行车特有的叮铃上,李佳听到季益君和加西亚在大喊:“救活啦,救活啦!”
  季益君骑着自行车,带着加西亚就一路冲到“魔法师商店”的门口,他把自行车往地上一摔,跌跌撞撞地就冲了进来:“恩……恩里克,救活了,没事了!休息,休息就能好了!哎?这些人……在干什么?怎么那么像在上课?”
  这时候加西亚也跑了进来:“真的没事了,大人们用炼金药剂救活了恩里克,恩里克不仅要好了,而且还会变得比牛还壮!他有了飞龙的血脉!”
  这下子,店里店外的村民都轰动了!大家满面红光的议论纷纷,把加西亚围了个水泄不通。李佳也很高兴,他冲过去一把扶住了季益君,问道:“什么飞龙的血脉?”
  “莫雷先生帮了大忙。”季益君简单地介绍了那边的情况,“你不知道,现在冯医生也有了双足飞龙的血脉,她力气可大了,单手就能举起一辆电动车!恩里克恢复以后估计更强,这小子本来也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混混,这下因祸得福了。”
  李佳这时候吊着的心终于全都放了下来。狠狠拍了季益君一巴掌道:“还不是你个混蛋搞出来的事,我差点没被这里的人围起来砍死。”
  “我看那架式看不像啊。”
  “那是哥有三寸不烂之舌!”
  “李佳,李哥,大恩不言谢。这次我欠你的。”
  “好了,少说废话,张弘的伤势怎么样?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季益君突然愣住了,“张弘?我正奇怪没看见他呢!他没来学校啊!”
  “什么?”李佳惊叫起来,“两个小时之前,我就让洪立峰把他送过去了。”
  “他们绝对没到医院,我一直守在医院呢。”
  李佳的冷汗一下子又下来了:“坏了,不会又出事了吧!他们到底哪儿去了?”


第六十二章 失踪之人
  “张弘~~”李佳站在一个草坡上,往前方的林子里喊。他心中也知道,这样找希望太渺茫了。但是路上的车辙太多了,实在分不出哪道是洪立峰他们留下的痕迹。
  季益君从后面赶上来,喘着粗气道:“前面碰头,大家都没发现什么痕迹,又分头去找了。我爸他们从林子后面绕过去找了,叶梓带人去了路对面。”
  他重重地踢了一脚山坡上草皮,掀起一大块泥土,“唉,最近真是点背,遇上张弘这么个惹祸精,在的时候给我们添堵,不在了还给我们添乱。”
  “积点口德。”李佳有些不满道。
  “张弘,这人就是自找的。说他几句怎么啦。”
  李佳听到这里生气地推了一把季益君,把他一屁股推倒在地上,“说什么哪?不是你惹得事情,他们两个会失踪?你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季益君嘴角抽抽了几下,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看出来了,你小子就是不服气。”李佳怒道,“是不是你还巴望着张弘再也找不到,你做的破事就没人知道了?”
  季益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冲着李佳吼道:“你,你可别胡说八道。”
  李佳哼了一声,不理他又去喊张弘的名字。
  季益君攥着拳头,瞪着李佳的背影看了半天,一股怨气冲上脑门,就追了过去,他一把拉住李佳的胳膊道:“张弘那个坏种老和你过不去,你怎么就老护着他,现在这一切说白了都是他犯贱!我不觉得我有多大错!”
  “我只是把他看作一个同伴而已。意见不合的同伴也是同伴,我在做该为同伴做的事情。”李佳微闭着眼睛,摇了摇头道,“而你却把自己所作所为都归结到别人身上,却不看看自己做的烂事,是不是比他更过分,更越界!这和一言不合就拔刀捅人有什么区别?”
  “他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同伴?我们从一个地方来,就是同伴?那我宁愿选加西亚那样的小子,我看他顺眼!”季益君放开李佳怒气冲冲地往林子里走去,突然大喊道:“张弘你个混蛋,快滚出来见你爷爷!”
  李佳突然觉得筋疲力竭,不想再多说一个字。他叹了口气,继续深入林子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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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弘是被腿上的伤口疼醒的,他的断腿没有着地,身体的每一次震动都撕扯着断口。他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脖子和胳膊被绳子勒得发胀,他意识到自己和上次被殴打一样,被人套在了麻袋里。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明白过来自己的脑袋是朝下的,好像被马驮着,胸腹卡在马鞍上,随着马背的起伏,不断受着冲撞。
  他听到前后左右都传来了急促的蹄声,四周有好多匹马,他正随着一支马队前进着。
  鼻尖一直有股臊臭味,熏得他很恶心。不过很快更恶心的事情发生了,马似乎往前一跃,着地的时候他的肚子受到重重一击。他吐了,酸臭的食物和胃液吐在了他的头罩里,比刚刚强烈十倍的味道熏得他死去活来。
  我这是在哪?这些身体的折磨让他几乎无暇思考自己的处境。
  他的身边传来喝骂声,一个粗狂的声音吼道:“这只死猪吐了,该被做成腊肠的死货,他弄脏了阿万的裤子。见鬼,这可是三个月前才洗过的裤子啊。”
  周围传来了一阵嘈杂的狂笑,有个细一些的声音道:“大家都知道阿万最爱干净,可不能饶了这蠢货,你应该让他把吐出来的东西再咽下去,连麻袋都得舔干净。”
  “是的。奥维尔,我得把它们塞回去,否则我就打断这家伙另两条腿。我打赌,他一定会乖乖吃的。否则他的三条腿就都断了。啊哈哈哈。”
  “阿万眼睛不好使,这小个子脸白的像小羊羔,胳膊瘦得和麦秆一样,力气弱得就像只小鸡,我们一出现他就吓晕了。他肯定没有第三条腿,他一定是个女人扮的,寨子里没人比他更像女人的。”另一个说话漏风的家伙说道。
  “就算不是女人,也一定能当女人用,他皮肤比我的老相好还白。”另一个苍老些的声音桀桀怪笑道。
  这些人交谈的内容实在让人心惊肉跳,张弘又被吓清醒了些,但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会落到这种地步。不过现在的样子,似乎也只有一种可能:绑架。
  张弘不由自主哭号起来,抽泣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骑马的人很快发现了他的动静,他大吼道:“该死,这家伙真恶心,他对着阿万大爷哭了,阿万大爷最不喜欢听人哭,只喜欢把爱哭的家伙脑袋拧上一圈,帮他把眼泪憋在肚子里。”
  “你得把下面也拧了,胆小鬼可不止一个地方能放水。”
  张弘听得一哆嗦,生生止住了声音。这时候不远处传来几声嘶哑的声音:“张弘,张弘,是你吗?还活着吗?”张弘听了一会,才发现这时洪立峰的声音,他先是一阵狂喜,但是随即明白对方一定也被逮住了,心又落到了谷底。这些人太凶恶了,他不敢答话,只是紧闭着眼睛,希望这是一场噩梦,能够早点过去。
  “呦,另一只猪也叫了。你们下手太轻了,这才一半路呢,这两个家伙都醒了。”奥维尔说道。
  “那就让他们继续睡吧。这个阿万最拿手。”
  张弘显示听到嘭的一声,洪立峰的叫声嘎然而止。接着就有一只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把他吐出来的东西都按到了他脸上,他开始挣扎,扭动,然后脑袋后面又被狠狠一击,再一次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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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水冲进他的鼻孔和嘴巴,流过他的脸颊,渗进他的领口,张弘猛然醒来。他被呛得连声咳嗽,每一次咳嗽又牵动了他的腿,让他疼得想要嘶吼。他努力晃开额头的湿发,拼命眨眼,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一个身材高挑,体格强壮的男人一脚踩在一只凳子上,双手叉腰,微微弯着身子看着他。男人有一双狼一般的眼睛,当张弘和它们对视的时候,巨大地恐惧不由自主地从心底蔓延开来。一种致命的气息像巨手卡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没法呼吸。他在颤抖,像刚出生的猫仔在寒风中颤抖。男人微微翘着嘴角,直起身子,就像一条狼暂时收起了尖牙,遥遥盯着猎物,随时准备扑上来咬断他的喉咙。
  这时候张弘的视线才有机会离开对方的眼睛,慌张地扫视周围。
  这里像是一处破旧的地牢,张弘看到洪立峰也被泼了一头水,正慢慢醒来,两人都被反绑了手,瘫坐在地牢的墙根上。
  高大男人有一头暗金色的头发,在脑后扎起一个马尾,大概三四十岁的年纪。他的皮肤有些黑,嘴唇有些发紫,脸上刻着风霜之色。他上身穿着一件灰白色的亚麻衬衫,下面穿着一条蓝色的呢裤子,腰间挂着一根有些破旧的,带着金色搭扣的皮腰带,腰带上插着一把匕首和一柄弯刀。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皮靴,踩在凳子上的脚尖,还不停地轻踮着。男人其实颇为英俊,但是浑身散发一种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在他身边有两个大汉站着,其中一个脸上有道长疤,魁梧得像堵墙的褐发汉子,手里正拿着一个空水桶,狞笑地看着两人。他对中间的男子说道:“老大,这儿有一个蠢货和一个胆小鬼,奥维尔从林子里一箭射倒了那个壮一些的,然后阿万冲上去毫不费力地逮住了他们。比逮两只小鸡还容易。哈哈。”
  张弘再往洪立峰望去,才发现他肩膀上还插着一根箭,血水已经浸透了他小半个身体。
  “老大,我们还发现了这个,中箭的家伙想用这个对付我们,这东西喷出了火光,差点打中了阿万的脑袋。”奥维尔把洪立峰的步枪递给了高大男子,后者拿在手里翻看了起来。
  “放屁,他根本没有伤到我,我一斧头打飞了这个东西。还是我的斧头最厉害。”阿万怒气冲冲地说道。
  “好像是炼金道具?哼,你们有人看见它们怎么用这东西了吗?”高大男子声音有些沙哑。
  “好像是一头对着别人,然后……”
  “砰”地一声,枪响了起来,几个人都被下了一跳,子弹在土墙上打出了一个洞。高大男子走过去摸了摸洞眼,然后冷笑了一声对阿万说道:“在你没有激发血脉的时候,足够打爆你的脑袋。虽然远不如我全力一击,但是对付那些没有斗气也没有血脉的蠢蛋,还是很好用的。”他把枪抛给阿万,后者讪讪地挠了挠头。
  “你们,是,什么人?”这时候,洪立峰似乎清醒了过来,他抬头盯着高大男子,虚弱地问道。
  高大男子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握住洪立峰肩头的箭杆,往里一顶一转,洪立峰顿时发出凄惨无比的叫声,“我不喜欢在没发问的时候,就有人随便开口!很不喜欢!不过今天我心情不错,既然你问了,我可以回答你的小问题。我叫卡迪斯,一个流浪的骑士。当然,也有人给我起了更好听的名字,叫我‘马贼之王’。”


第六十三章 贪婪之心
  卡迪斯把匕首抵在洪立峰的脖子上,慢慢加力,鲜血已经从匕首尖端渗了下来,只要再深入一点点就可以切到他的动脉。
  洪立峰拼命把头往后仰,想要避开匕首的尖端,但是他已经贴到了房间的墙壁,退无可退。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或者兼而有之,洪立峰的身体在哆嗦,肌肉在颤抖。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在伤口上引出更多的鲜血。张弘感觉自己的脖子也不由自主的痛了起来,就像这把匕首已经切进了自己的肉里。
  卡迪斯用匕首轻轻一滑,切出以一条不大不小的口子,血慢慢流了下来,他用手指轻轻一沾,然后用舌头舔了舔指尖,“多么纯净的血脉,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他用匕首拍了拍洪立峰苍白的脸颊,咧嘴笑道:“这个年轻人挺壮实,他的血足够让我喝上几天了。”
  “老大,那个应该也不差。我看他们都是黑发黑眼,没有鳞没有角,应该都是纯种的人类血脉。”
  卡迪斯扔下脖子仍在流血的洪立峰,转身走到张弘身前,张弘拼命扭动身体,喉咙里发出凄惨的怪叫声,努力往墙角挤去。卡迪斯慢慢逼近,张弘缩在角落里像筛糠一样地抖,很快地上湿了一滩,一股尿骚味弥漫了开了。
  “这货是个又脏又恶心的胆小鬼。来的路上,他就吐脏了我的裤子。”阿万不屑的说道,“我听说喝了胆小鬼的血,胆子也会变小的。”
  卡迪斯斜了阿万一眼,阿万马上闭上了嘴。他站直了身体阴阴地笑道:“蠢货,我是修炼血之斗气的血骑士,没有人比我更懂血。充满恐惧的血液,有种特别的苦味,就像那些装腔作势的祭司们喜欢品的茶一样,苦是一种让人充满斗志的味道。苦中带甜的血才是上品。有人说过:‘人生就是苦与甜混在一起的一杯水,我们所能做的是在里面多掺点糖。’”
  “老大,说这话的,肯定是个傻子,人生是什么阿万最清楚了。不就是过日子吗,哪来什么苦啊,甜啊?过日子不就是砍大人和造小人吗?我阿万干这些事的时候,开心着哪……”阿万还没说完,就被奥维尔踢了一脚。
  卡迪斯反手一挥,一道血红色的闪光擦着阿万的头皮飞了过去,削掉了他半边头发,然后砍在他身后的牢门上,那无形无质的光影竟然把牢门的栅栏砍断了将近一半,栅栏断面上的木头发出了滋滋声,冒着气泡流着血水,被腐蚀了一大段。阿万的头发也发生了一样的事情,他的头发快速的消融,产生的红色血水沾上了他的头皮,痛得他大叫起来,他赶紧把手里的半桶水从头顶浇下去,才没被烧掉头皮。
  卡迪斯声音很高,里含着躁动和狂热:“再让我听到这种议论,你就么没有下次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像看到了我的过去和将来。我不许任何人反对她,连这样的念头都不许有!你们这些地上爬的蛆虫。”
  阿万和奥维尔马上没了声音,张弘更是看得傻了。这绝对是难以想象的超自然力量,如同电影中的异能。张弘并没有机会看到萧晨或莫雷施展魔法,所谓的魔法和斗气,他只在会议报告里捡到过,可没想到当真正面对这种力量的时候,它们会显得那样恐怖。更悲剧的是,掌握这种力量的是一个敌人,一个疯狂而嗜血的敌人。
  “好了,我只需要一个人来交代你们的来历,先说的那个会有活命的机会。说得慢的那个,就把全身的血都贡献给我吧。”卡迪斯把玩着匕首,扫视着眼前的两人。
  张弘听到“活命”两个字,人突然精神了,他望了一眼卡迪斯,无论是锋利的匕首,还是那可怕的手掌都让他不寒而栗,他的眼光马上退缩了下来,转头去看洪立峰。洪立峰的脖子已经红成了一片,他见张弘望过来,紧紧咬着嘴唇,艰难地摇了摇头,用中文厉声道:“别说,说了都会死。”
  “有话,只能对我说。”卡迪斯把匕首在身前一挥,没人看清他的动作,洪立峰的胸口就爆开一条血口。他用比刚刚更加凄惨的声音叫了起来。
  张弘看看似笑非笑盯着他的卡迪斯,又看看虎视眈眈的阿万和奥维尔,心中惨然:只能活一个啊,只能活一个,兄弟,你脖子都快断了,还是,还是让我活下去吧。
  他大声叫起来:“我说,我说。饶我一命!”
  “混蛋!啊!该死的混蛋!不许说,你会把大家都害死的。”洪立峰吼了起来。卡迪斯冷笑着,飞起一脚踢在他腹部,疼得他弯腰倒了下去,头顶着地,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痛苦的嗬嗬声。
  人的精神防线一旦被突破,后面就没有什么可以抵御外来的意志了。同样,人的底线一担被放弃,就没有什么不能做的事情了。
  张弘本就不怎么坚强的防线,在卡迪斯的暴力面前如同纸糊一般,很快,他就把自己的底细交代了个明明白白。他从穿越开始,一五一十地讲起了自己的经历。
  张弘不敢看卡迪斯,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三人的表情越来越奇怪。
  “老大,这小崽子是铁了心骗我们啊。这明明就是把我们当傻子耍。什么,什么其他的世界,穿越。我,我完全听不懂啊。”阿万凑在卡迪斯耳边说道。
  “我看也是,这人肯定是不想说真话,希望用瞎编的东西把我们骗过去。我们在周围都问过了,明明是一座魔法师的城堡,大家也看到魔法师使用了法术。他却在这里说什么没有魔法师,只有机器的世界。还有,什么科学,什么物理,这都在胡说什么啊?”奥维尔也附和道。
  卡迪斯点点头道:“我还以为这个软骨头连裤子都尿了,肯定会把所有事情都招出来。没想到还是玩花样。阿万,你去帮他松松筋骨。”
  张弘正说到他和萧晨他们有矛盾,被派到佛洛罗镇驻点的事情,没想到那个高大的阿万一下子冲上来,就给他两个耳光,打得他七荤八素。接着一顿老拳袭来,直打得张弘哭爹喊娘,瘫在了地上。
  卡迪斯走上前去,一脚踩住他一只手,用匕首一插一撬,张弘左手大拇指的指甲就被他削掉了。
  “啊!”张弘杀猪般惨叫,“我,我的手啊。”
  卡迪斯把张弘的大拇指狠狠踩在脚下碾了一碾,张弘直接痛得昏了过去。
  他拎着张弘后脑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朝后硬生生地扳起来,狠狠地用几个耳光把他抽醒,咧嘴笑着道:“看着我,睁开眼看着我!”
  张弘的脸已经肿了起来,本来有些消瘦的脸,这时候胖得像个茄子,他睁眼看到卡迪斯的表情,一阵哆嗦,眼泪鼻涕就想下雨一样流了下来。
  卡迪斯一字一句慢慢地说道:“这是个小小的教训而已,现在从头开始说一遍。再有半句假话,我会先把你每片指甲都抠下来,再把手指头剁光,那样的话,你拿东西可只能用脚趾头了。”
  张弘已经彻底乱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说了实话,他们却压根不信,这都是真的啊,真的不能再真了。他偷偷望了一眼洪立峰,后者浑身浴血,但是精神倒是好了些,也不喊了,正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瞧着他。
  张弘趴在地上呜咽了一会儿,好好回想了一下学校编造的统一口径,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有罪,我没说真话。真相是……我的主人是,是西大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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