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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神座(独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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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杰迪?卢克斯跟在特雷佛船主的身后,沿着台阶登上“海盗之殇”的盘旋走廊。

这座高塔以无数块一米见方的粗糙黑石建造而成,坚固无比,足以抵御海啸的冲击和船载重型投石器的攻打,但是由于石阶狭窄陡峭,对于身体肥胖的人委实不够友善。特雷佛船主走了还不到一半距离就累得要死,喉咙里面呼哧呼哧直喘,活像是里面有个铁匠拉起了风箱。

杰迪忍不住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特雷佛,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喘口气再说?”

特雷佛船主擦了擦胖脸上的汗水,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多谢您的好意,杰迪大师,但是我想还是不用了,等见到会长大人之后,休息的时间有的是……”

一阵脚步声从头顶传来,特雷佛船主扭头一看,视野之中却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迎面飞来。肥胖的船主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身体向后一仰,试图躲开飞来的匕首。不过他的努力被证明是徒劳无功,因为就在下一瞬间,人影一闪,浩?天利骑士宛如猎豹一般向前跳出,挥动长剑将匕首凌空击落。

“匕伤城堡里面的刺客数量还真挺多嘛。”杰迪嘟哝了一句,伸出双手扶住特雷佛船主摇摇欲坠的身体,“浩,那个刺客交给你了,可以吗?”

“我会败他。”浩?天利用生硬的通用语回答,动作迅捷的掠上十几级台阶,身影消失在盘旋向上的石阶尽头。杰迪仰头望去,隐约见到尽头是一扇半敞开的木门,紧接着门后传来一声冷厉的喝问,然后是一连串激烈的金铁交鸣之声。

浩?天利骑士的斗气水平很普通,但是身手极为敏捷,尤其是他的剑术非常高明,综合实力并不比高阶骑士逊色。杰迪深知这一点,所以当他看到浩?天利骑士肩头淌血,脚步踉跄的退出木门的时候,忍不住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这么短的时间就让一位骑士吃了亏,上面那个家伙似乎不太好对付啊。”

杰迪自言自语的话音未落,茹曼哼了一声,脚步沉重的走上前去,拍了拍刚刚站稳脚跟,正要打算再次冲上去的浩?天利的肩膀。“等一下,让我来吧。”

亚汉骑士的脸色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有些铁青,不过他并没有坚持,而是默默向后退了两步,看着茹曼大步走了过去。一身黑色铠甲的惧怖骑士脚步不停,随手一拳将木门捣烂,逼得门后藏身的那个对手纵身后跃,不得不打消了伏击的打算。

茹曼用冷酷的目光扫了对手一眼,随后拔剑出鞘,“还以为又是个黑皮肤的小老鼠呢。”他一面说,一面合上了护面甲,右手一动,漆黑的骑士重剑呼啸着切裂空气,发出“飕”的一声锐响。“现在祈祷吧,死亡呼唤着你。”

让浩?天利骑士吃了亏的那个人身材不高,瘦得像是一根长矛,除了一件硬牛皮背心之外,身上没有任何铠甲和护具,与穿着全身重铠的茹曼相比,简直就像是赤身**。不过他丝毫没有露出畏惧退缩的意思,身体重心压低,锐利的细刺剑宛如毒蛇的蛇信一样闪烁不定,剑锋吐出一线明亮的斗气光芒,寻找着茹曼身上的弱点。

除了圣光和火焰元素魔法之外,惧怖骑士的体质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弱点,但是为了避免身份泄露,茹曼势必不能让自己的“要害”被利剑命中,所以在发现对手的实力不凡之后,他的动作随即谨慎起来,双手持剑,剑锋竖立胸前,稳步向前逼近。

瘦个子快如闪电的刺出一剑,茹曼挥剑拦挡,细刺剑和骑士重剑试探性的交锋一次,传出的声音却异常尖利刺耳。茹曼的力量之强已经完全超出了瘦个子的预料,细刺剑先是弯成弓形,随后骤然向后弹开,瘦个子借力向后一跳,险险躲开了茹曼随后的一记猛劈。

接下来的一分钟里,两人在木门后面的窄小空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瘦个子的动作快得惊人,细刺剑连环出击,从上至下撕扯着茹曼的防御。茹曼选择了步步为营的进逼战略,骑士重剑守多攻少,在身边形成了绵密的光网,然而每次出击,都让瘦个子被迫放弃攻势后退,不敢与那把漆黑的重剑进行正面交锋。

如果两人战斗的场地是宽敞的野外,那么这场战斗持续的时间还不好说,但是这里毕竟是位于狭窄逼仄的高塔之中,茹曼的一记横斩逼得瘦个子继续后退,后背却突然撞上了坚硬冰冷的墙壁。

对于瘦个子来说,这个停顿十分致命。漆黑的骑士重剑闪电般收回,然后再度高举,重重劈下。

瘦个子绝望的举起细刺剑,试图抵挡这记可怕的砍劈,然而如果不是杰迪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垂死挣扎只会徒劳无功。一声格外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之后,细刺剑的精钢剑身从三分之一处断裂,半截锐利的剑锋远远迸飞出去,在岩石墙壁上激起一连串火星。瘦个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右臂软弱无力的垂下,居然被硬生生震得手腕脱臼。

漆黑的骑士重剑停在距离瘦个子头顶不足五厘米的地方,剑锋深深切入他身后灰黑色的墙壁,仿佛那不是坚固如铁的岩石,而是一块生了霉斑的软**酪。茹曼用另一只手掀开护面甲,苍白的脸上绽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你很能逃啊,小老鼠。”他用带着气声的嘶哑嗓音咕哝了一句,然后转过头来。

“杰迪大师,为什么对他手下留情?”

杰迪耸了耸肩,没等回答,特雷佛船主就从他身后冒出头来,提高声音叫喊起来,“阿戴尔,该死的,你刚才怎么朝着我扔匕首?我是特雷佛啊!”

瘦个子的面颊因为疼痛而微微扭曲,然而投向特雷佛船主的目光却又冷又硬,仿佛带着逼人的棱角。“我知道你是谁,叛徒。”他一字一顿的表示。

特雷佛船主的双眼险些从眼眶里面凸了出来,一张胖脸涨的通红,“叛徒?你居然说忠心耿耿的老特雷佛是叛徒?”他不管不顾的大步冲上楼梯,瞪着瘦个子咆哮起来,“我要是叛徒的话,会冒着危险从亚留斯港城赶回来吗?我要是叛徒的话,会不顾一切和那些真正的叛徒作对吗?”

“那你为什么带着这些陌生人前来,难道不是要对会长大人有所不利吗?”阿戴尔语气强硬的反问说,然后挺了一下脖子。“想要伤害到会长大人,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特雷佛船主为之气结,茹曼则兴味十足的抖动了一下右腿,看样子惧怖骑士很有兴趣从阿戴尔的身上踩过去,顺便把这个固执的家伙变成尸体。

杰迪?卢克斯赶在可能发生惨剧之前开了口,语气显得有些讽刺,“阿戴尔,刚才特雷佛船主告诉我,你是斯帕克爵士最为忠诚的贴身护卫?”

这句语尾微微上扬的疑问,让阿戴尔回以一次凶狠的瞪视,“我当然是!”他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我的命是会长大人的,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毫不犹豫的献出来!”

“你的命对于一个快死的人来说,恐怕没什么用处。”杰迪把脸侧向一边,“特雷佛,一定要记住这个教训,一个绝对忠诚而头脑僵化的保镖,说不定会比一个叛徒造成的伤害更大。”

特雷佛船主嗫喏着不知道如何回答,阿戴尔则怒火中烧,完全不顾近在咫尺的漆黑重剑,霍然挺起身来。“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的忠诚!”他咆哮着,双眼布满血丝,要不是茹曼随后狠狠一拳把他击倒在地,差点就朝杰迪扑了过去。

“外忧内患,愚蠢比背叛更可怕。”杰迪鄙夷的摇了摇头,从倒在地上**不止的阿戴尔身边迈过去,走向他发誓用生命守护的那扇房门。

房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屋子里面有股夹杂着草药辛辣味道的气息迎面扑来,仔细嗅一下还会闻到腐烂血肉的恶臭甜腻味道,让杰迪不禁皱了皱眉,随后跨进房门。

斯帕克爵士养病的房间并不很大,窗子紧紧关闭,还挂着厚重的窗帘。壁炉里面火烧的正旺,将整个房间都充满了一种阴沉的暗红色光芒,热度几乎令人窒息。一座带有厚重幔帐的大床摆放在靠近壁炉的地方,里面影影绰绰躺着一个人。

杰迪大步走了过去,揭开幔帐,然后就霍然后退了一步,差点碰翻了桌上的烛台。

“诸神在上!”即使是竭力镇定,杰迪?卢克斯的表情依然显得有些紧张,血色正在从他的脸上褪去,“事情比我想象的更要严重!斯帕克爵士的确染上了严重的传染病,而且正是赤死热瘟!”

第六章祛除诅咒,处置内奸(上)

斯帕克会长的房间里面挂着一副他的等身油画像,画上的中年男子身姿挺拔,体格削瘦,亚麻色的胡须和头发都打理的非常整齐,显出一种极为注重风度和外表的感觉。虽然看起来他的表情从容平淡,嘴角挂着欣喜热情的笑容,但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能从那双近乎于无色的淡蓝眼睛里面看出隐藏起来的算计和冷酷。

画家显然对斯帕克会长极为熟悉,完全抓到了他的神韵。光是站在这幅油画前面,杰迪就可以很清晰的勾勒出一位谋略过人、叱咤风云的商业巨子的鲜明形象。

然而现在躺在幔帐之中的那个人却显得异常虚弱、衰老、病骨支离,嘴唇干裂,脸颊深深凹陷,就连微微张开的双眼也显得浑浊无神,配上浮现于面颊和肢体表面的深红色血瘢,完全就是一个垂死之人奄奄一息的形象。

特雷佛船主、惧怖骑士茹曼和佩妮学士随后走进房间,连好不容易爬起来的阿戴尔也贴着墙边走了进来,只有浩?天利骑士奉命守在外面,长剑出鞘,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盘旋而上的狭窄楼梯。看到斯帕克会长这幅模样,特雷佛船主的眼睛立刻瞪大了,转头看向阿戴尔的神色之中充满了怒意。

“波涛在下,阿戴尔,看看你做了什么?”特雷佛船主几乎是用吼叫的方式在表达内心的愤怒,“会长大人已经病成这样子,你居然还执拗的不准任何人探视他,你是要害死会长大人吗?”

阿戴尔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不,我不知道……”他嗫喏着回答,目光从斯帕克会长一动不动的身体上扫过,终于露出了恐惧的表情。“诸神啊,我真的不知道会长大人的病情会恶化得这么快!昨天晚上的时候,会长大人明明还很清醒,吩咐我一定要严密守卫房门,任何人都有背叛他的可能!”

“赤死热瘟这种烈性传染病的发病速度极为迅速,能够支撑这么久时间,已经是斯帕克爵士的求生**非常顽强了。”杰迪抬起右手,阻止佩妮学士靠近,“不要随意靠近,这并不是单纯的疾病。”

佩妮学士的脸上明显露出疑惑的神情,“不是单纯的疾病?杰迪……大师,我从没听说过赤死热瘟这种烈性传染病,我的老师,药剂大师佩雷斯学士也没提到过。”

“赤死热瘟不是单纯的疾病,而是源于亡灵魔力的一种魔法诅咒,不过发作之后,会像普通传染病那样迅速蔓延,而且普通的消毒和治疗手段都派不上用场,所以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杰迪表情凝重的解释说,“现在,所有人都离开这里,防止可能的传染。茹曼骑士,你留下来帮我。”

众人半信半疑的面面相觑,不过最后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全都选择离开了。佩妮学士倒是非常想留下来学习治疗赤死热瘟的办法,可惜杰迪严词拒绝,并且命令浩?天利骑士带她离开房间。

木门被紧紧关闭起来之后,茹曼耸耸肩,收剑入鞘,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但是杰迪脸上的凝重神色却没有丝毫改变,反而又一次走到斯帕克爵士的床前,用手指掀开爵士的眼皮仔细观察,甚至还用点燃的蜡烛映照他的瞳孔,观察斯帕克爵士的反应。

茹曼被杰迪的小心翼翼弄得有些奇怪起来,“哎,杰迪?”他一面开口,一面信手把玩着桌上的亚汉瓷杯,“现在屋子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已经没必要继续装模作样了吧?”

“不是装模作样……茹曼,这一次我们恐怕有麻烦了。”杰迪放下烛台,直起身来,脸上的凝重渐渐转变为忧虑,“我没在开玩笑,这位会长大人的确中了诅咒,如果放着不管的话,几个小时之后就会衰弱而亡,尸体将会高速**,并且爆发瘟疫,蔓延传染,直至整个群岛所有生命全都死亡。”

杰迪并不是在信口开河,斯帕克爵士的症状和他在永恒城堡里读到的某本历史典籍描述完全相同,更加关键的是,这种诅咒属于高度秘密的传承,只有真正的告死者大师才能施展,而不是随便一个亡灵魔法修习者就能够接触到的东西。

茹曼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顿时收敛起来,“这么说,那个刺客……也是告死者安排的?”

“或许是,暗黑精灵和告死者同属于黑暗阵营,彼此有所勾结当然并不奇怪,但是我总觉得事情的真相很可能会更加复杂。”杰迪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茹曼,我对麻烦的预感从来就没有失误过。”

“嗯,所以我一直对你的绰号很不满意。”茹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真应该叫乌鸦嘴杰迪才对。”

杰迪苦笑一声,然后摊开双手,“不要开玩笑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茹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想办法一直是你的事情,我只需要听从吩咐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我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杰迪有些恼火的踱了几步,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色,“我能够解决这个诅咒,治愈斯帕克爵士的疾病,只需要一点亡灵魔法的小手段就可以了,但是然后呢?和告死者正面对上,我们根本没有这个实力!”

“直接离开怎么样?”茹曼恢复了懒洋洋的坐姿,“从码头要一艘船,我们直接去北洛可可城,这里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能够那样做敢情好!”杰迪的语气显得有些急躁,霍然停下脚步,狠狠朝桌子上面一拍,震得烛火一阵摇曳。“但是我们离开港城亚留斯是因为什么?得不到北洛可可商会的帮助,没有获得一块真正的立足之地,我们能够在安斯艾尔爵士那些人的追踪下支持多久?”

茹曼眼中闪过一丝幽绿色的光芒,这让他的英武面容突然泛起了阴森的味道,“安斯艾尔爵士,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惧怖骑士一字一顿的低声说。

“我也不会。”杰迪走回斯帕克爵士的床前,低头审视着他面颊上的红斑,然后伸出右手,掌心有淡淡的绿色光芒正在汇聚,“这很可能是个错误的选择,但是我想冒一下险。”他转过身来,有些不确定的轻声说,“茹曼,你会赞同我的选择吗?”

“悉从尊愿,城主大人。”茹曼用力点头,然后抖了一下腰间沉重的骑士重剑,“无论有任何危机和阻碍,我和我的剑都会在你的面前战斗,至死方休。”

杰迪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宽慰的光芒,随后面向斯帕克会长,凝聚精神,掌心那团淡淡的绿色光芒膨胀起来,渐渐渗入斯帕克会长的身体。

但绿色光芒渗入身体之后,斯帕克会长脸上那些深红色瘢痕顿时犹如活物一样剧烈蠕动起来。任何药剂、神术和魔法都没有办法治愈的赤死热瘟并非绝症,至少在几百年前不是。这种基于亡灵魔力造成的特殊诅咒具有烈性传染病的一切特征,然而想要治愈却必须按照祛除诅咒的方式进行。

实际上,任何一名地区主教以上水平的神职者都能够解决问题,唯一的麻烦就在于,斯帕克会长的虚弱身体不能承受光明神术和死亡诅咒之间的冲击。

杰迪利用死灵魔力引导和吸收“赤死热瘟”诅咒,是记载于永恒城堡图书典籍里面的一个特殊办法,也是当初同样信仰着长眠导者枯西杩的慰魂之人用来对抗告死者的手段。随着斯帕克会长体内的诅咒渐渐消失,他发出了一声低弱的**,已经微弱的呼吸变得重新深沉悠长起来。

杰迪在诅咒即将被全部吸收之前停了下来,留在斯帕克会长体内的亡灵魔力已经微不足道,不会让他继续陷入深度昏迷,却也不会让他的虚弱身体马上得到好转。一方面杰迪必须考虑到立即治愈的神奇效果会不会引发不良的猜想;另一方面,男孩对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的商会会长有点忌惮,希望他能够在病榻上多缠绵一段时间。

“结束了,茹曼,扶我出去。”杰迪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水,然后直起腰来。

茹曼有些担心的扶住他,“杰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实际上我一点都不累,但是我必须做出很辛苦的样子来。”杰迪低声告诉他,然后指了指门口,“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小麻烦,顶多只能得到一些感激的表示,但是连一位魔导师都要精疲力竭才能解决的巨大困难,就会得到数之不尽的回报。”

看到茹曼扶着脸色发白的杰迪出现在门口,特雷佛船主立刻压下满心焦虑快步走来。“杰迪大师,您辛苦了。”他**着自己的双手,脸上浮现出商人特有的油滑微笑,“会长大人已经脱离危险了吗?我想去看看他,如果不碍事的话。”

“不碍事,赤死热瘟的诅咒已经被我解除了,不过斯帕克爵士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这全都是因为耽搁时间过长的缘故,如果我能够早来半天时间,他可能现在已经醒过来了。”

面对着惊喜莫名的特雷佛船主和贴身保镖阿戴尔,杰迪声音沙哑的讲述着,然后刻意露出了疲惫的表情。“我现在必须休息了,无论有什么事情,都要等到我醒过来之后再说。”

第七章祛除诅咒,处置内奸(中)

杰迪?卢克斯足足睡到日暮西方之际,才被敲门声从黑甜、无梦的睡眠之中惊醒。睁开双眼的时候,全身的疲惫都已经不翼而飞,一直困扰着他的彷徨和犹豫也抛诸脑后,这种轻松的感觉让男孩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房门打开,特雷佛船主率领着着四五个衣着体面的商会成员,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外。茹曼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冷眼监视,神色警惕,漆黑的骑士重剑已经出鞘,就插在脚边随手可及的地方。

特雷佛船主并没有因为茹曼的无礼对待而露出异样的表情,不过他身后的商会成员则有两个显得神色愤慨,彼此交换着莫名的眼神。看到杰迪打开房门,特雷佛船主急忙上前一步,向他鞠躬致意

“杰迪大师,我们没有打扰您的休息吧?”

“没有,我睡得很舒服。”杰迪带些矜持的摇了摇头,同时留意着特雷佛船主的表情,“斯帕克爵士的病情怎么样了?出现了什么异常情况没有?”

“完全没有,会长大人已经清醒过来了。”特雷佛船主再次鞠躬,语气变得更加恭敬起来,“虽然他的身体还很虚弱,但是他要求我们一定要过来向您致谢,并且邀请您前去海盗之殇会晤。”

“前去会晤?”杰迪看了看已经染红半边天际的晚霞,似笑非笑的牵动了一下嘴角,“在这个时间吗?”

“如果您能够赏光的话,会长大人希望与您共进晚餐。”特雷佛船主陪着笑说。

“还是不要这么费心了。”杰迪意兴阑珊的耸了耸肩,“赤死热瘟可不是普通的疾病,斯帕克爵士的身体刚刚痊愈,最好还是吃些清淡的麦片粥,那些油腻的东西还是等他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再说吧。”

特雷佛船主还想再说什么,杰迪已经转过头去,朝茹曼吩咐说,“告诉拉寇飒他们,我已经醒了,有些事情要和他们商量。”

“如您所愿。”茹曼点了点头,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把目光投向特雷佛船主等人,眼神里流露出的是非常明显的逐客意味。

特雷佛船主身为资深商人,当然不会连这点眼色都没有。他苦着脸叹了口气,然后向着杰迪鞠躬告辞,带领着其他人离开了海帆旅店。

几乎是刚刚走出旅店大门,其中一名商会成员就难掩怒意的朝脚边啐了一口,“这真是让人难堪的羞辱!”他压低声音抱怨着,“特雷佛,我们为什么要向那个毛头小子低声下气?他或许在救治会长大人的时候出了些力,那么我们拿出一笔金钱作为回报就可以了嘛!”

“不是出了些力,而是救了会长大人的命,说不定也救了我们大多数人的命。”特雷佛船主哼了一声,然后停下脚步,脸色严肃的对那个商会成员说,“即使是放下恩情不谈,提索沃夫先生,你不知道大师这个头衔意味着什么?”

提索沃夫眯起眼睛,语气之中充满狐疑,“我可没见过这么年轻的药剂大师。说不定只是掌握了几个恰好对症的草药偏方而已。”

特雷佛船主先是露出愕然的神色,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我的失误,因为有些仓促,我可能忘记告诉你们一件最关键的事情了。”他朝着海帆旅店的方向投去颇为神秘的一瞥,然后压低声音,“那位少年——杰迪?卢克斯不是草药学士,更不是药剂大师,而是一位非常强大的魔法师!虽然我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我亲眼看到杰迪大师施展魔法,轻易压制了港城亚留斯码头的大骚乱,甚至连帝国海军的炼金战舰雄风号和银月湾的噩梦幽灵船都臣服于他的强大魔法之下!”

这番话完全出乎了众人的意料,面露怀疑的人已经不仅仅是提索沃夫和他的朋友,就连与特雷佛船主关系最为密切的两位商会成员也都皱起眉头。

“帝国海军的炼金战舰,还有银月湾的幽灵船……特雷佛,你该不是染上了什么产生幻觉的疾病吧?”一位年纪较大的商会成员开口表示,灰白色眉毛下面的浅色双眼流露出担忧的神色,“接下来你该不会说,那位杰迪?卢克斯实际上是一位大魔导师,不但让会长大人疾病痊愈,还能帮助北洛可可商会从告死者的威胁之中走出来吧?”

这位年长者善意的讽刺激起一阵笑声,缓解了一些由于对峙而带来的紧张气氛,就连提索沃夫眉宇间的冷峻也缓和了许多。不过下一瞬间,特雷佛船主语气认真的说出一句话,立刻就让笑声像是被利刃切断一样停了下来。

“一点都没错,巴斯滕先生,这正是我打算对大家说的话。”

巴斯滕先生的两道灰白色眉毛跳动了一下,“你真的生病了?还是在开玩笑?特雷佛,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当然不是在开玩笑!”特雷佛船主眯起眼睛,原本和善油滑的胖脸突然流露出莫名的锐利气息,“这都是我亲眼所见,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询问海狼号的劳勃大副,他是个老讨海人,想必说出来的话比我更要可信吧?”

“谁不知道劳勃大副是你的亲信?”有个站在外围的商会成员反唇相讥,“特雷佛,我们要看到更加可信的证据。”

“那么……雄风号的随船法师——马蒂尔魔法师算不算是可信的人呢?”特雷佛船主提出了另一个人选,“他想必已经向你们之中的一些人表明了身份,要求你们派出自己的船去救援雄风号的幸存者,我请大家想一想,天气始终都没有好转,但是在下午的时候,有没有船只突然离港?”

巴斯滕先生露出思索的表情,随后扬起眉毛,看向提索沃夫,“狗鱼号和先行者号都在你的名下,提索沃夫先生,告诉我们,这两艘船为什么突然离开港口,又是去了什么地方?”

提索沃夫的脸色变得有些狼狈,刚才咄咄逼人的语气立刻软弱下来,“那两艘船确实属于我,但是我并不清楚船只的去向,因为我一向不怎么干涉船长们做出的选择,只要他们能够把船只平安带回,为我赚到钱就可以了。”

“那么希望号呢?”特雷佛船主突然提到了另一艘船的名字,“黑尔先生,您可没有提索沃夫先生那么身家豪阔,只有这一艘船,该不会也不清楚船只的去向吧?”

黑尔先生是个面目平凡的小个子,一向非常沉默,哪怕是刚才议论最为激烈的时候,他也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默默倾听着其他人的想法。听到特雷佛船主把矛头转向自己,黑尔先生挤出了一个微笑,然后摊开双手,“我很清楚希望号的去向,你也应该很清楚我的身份,现在把这个公布出来的话,对商会有任何好处吗?”

“我只知道你所代表的势力,无法阻止会长大人身染重病,杰迪?卢克斯是现在唯一能够阻止告死者威胁的人。”特雷佛船主若有所指的回答说。

黑尔先生沉默了一下,然后伸手入怀,掏出一块精致的银色金属徽章,将上面长着八条长腿的黑色蜘蛛形象展示给众人,“我是不眠之眼北洛可可港口分部负责人,白银级暗探,黑尔?暗匕。希望号驶向的地方是星坠群礁,帝国海军的雄风号战舰一天前在那里触礁沉没,幸好船长和大部分水兵都幸存下来——除此之外,我不能向各位透露更多东西了。”

惊异的议论和愤怒的低吼随后轰然四起,站在黑尔先生身边的商会成员纷纷退开,脸色惊疑不定的打量着这个平凡的小个子。提索沃夫的脸色先是变得非常难看,紧接着又转为一片惨白,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在他能够开口之前,巴斯滕先生已经霍然转头,怒目而视。

“提索沃夫先生,您欠我们一个解释!”年高德劭的巴斯滕先生在北洛可可商会里面代表着占总数三分之一的传统派成员的意志,他的意见即使是斯帕克会长也不敢轻易忽视。被老人厉声一喝,提索沃夫的脸上立刻涔涔汗流。

“巴斯滕先生,我不知道……”

“您是黑尔先生的担保人,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巴斯滕先生的怒火不但没有降低,反而更加炽烈的燃了起来。

“看在诸神的份上,巴斯滕先生,我想不眠之眼身为帝国最高情报机构,还是有监视北洛可可商会的权力吧?”黑尔先生的声音虽低,话里的意思却像是钢针一样锐利伤人,巴斯滕先生的怒容顿时一僵,随后表情显得犹豫起来。

“不眠之眼当然有这个权力,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特雷佛船主及时开口缓颊说,“黑尔?暗刃先生,堂堂正正的监视和隐藏身份的暗地调查是不一样的,您已经和我们共事了好几年时间,请问您发现过北洛可可商会有任何违反帝国律法的地方吗?”

“没有……很严重的违反。”黑尔先生的语气里面带有一个微妙的停顿,“至于一些夹带走私之类的行为,不眠之眼虽然布控帝国,却不是想把所有人全都勒死,不会关心这种税务署才应该头疼的事情的。”

“非常感谢您的体谅。”特雷佛船主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叹口气说,“不过现在恐怕必须让您稍稍违反一些规定了。”

黑尔先生神色不变,左手无声无息的探进怀里,握住了一件什么东西,“说说看,特雷佛先生,我很有兴趣知道会长的左手,能够针对目前的困境提出什么好建议?”

“我想从您这里得到一些情报,”特雷佛船主向前走了一步,目光坦然的注视着黑尔先生,毫不在意他手里握着的东西。“关于前段时间——也就是会长大人病发之前,究竟是谁和哈里森?道奇进行过秘密接触?”

黑尔先生思忖了一下,松了口气,“这并不算是违反不眠之眼的规定,我有权决定是否透露秘密等级在值得关注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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