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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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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狸见到白骨,本能地往男子身边凑了凑。
白骨听完此言,面色阴沉下来,“我为什么留在人界,你比谁都清楚。行一梦,你若是再不做出抉择,你也将成为我留在人界的原因之一。”说完,他用无比阴冷的眼神看了小狸一眼。
被唤作“行一梦”的男子的脸色由嬉皮笑脸转为严峻,“我做出怎样的抉择,还不是要看您那些乖徒儿的表现吗?”
白骨将视线转向远方,“我没有权力教导他们,我能做的,只是给他们机会而已。”
……
“你到底什么时候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呀?”女人拿起手边的葡萄,轻轻塞进梁道羽的嘴里。
梁道羽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翘起二郎腿,“不要急,家里还没有交代好。”
女人言笑晏晏,并未生气,“好,我相信你,”说完,就给了梁道羽一个深吻。
江沅和许天齐蹲在他们的沙发后面,听着两人打情骂俏。江沅明白,像梁道羽这样的人,长得不错,却工作受挫,需要的只是一个摆放自尊心的地方,家暴和出轨,都是他自卑的表现形式。
他正在想要如何出手,身边的许天齐就已咬破了手腕,用右手食指沾取了血液。手腕的鲜血汩汩而出,江沅看着就觉得疼,本能拿出随身携带的纱布要替他包上。
许天齐问道:“你干嘛?”
江沅更疑惑,“你突然咬自己干嘛?”
许天齐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江沅,“你还随身带纱布的?”
江沅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最近受伤的次数太多了,用鸾鸣的话说,他现在走路上随时都可能有花盆掉下来。
这时,女人说道:“亲爱的,你有没有听到说话声?”
许天齐不再跟江沅废话,取下了纱布,迅速转出沙发用满是鲜血的手往那女人额头一按。梁道羽起身阻拦,江沅跳起来用手臂往后攀扯,梁道羽重又被按回沙发挣扎。
江沅惊喜的发现,空气带来的力量比他本身的力量大得多。他索性化拳为手刀,在空中一劈,梁道羽只感到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击中脖颈处,就昏了过去。
女人张牙舞爪,手上的指甲越来越长,发出的尖叫混杂了动物的吼叫,模样甚是可怖。许天齐牢牢抓着她的头颅,避开她的攻击。
许天齐手中的蓝色火焰和鲜血混合在一起,竟将那姣好的脸庞烧得焦黑,地上都是女人脱落的发丝。
江沅不禁做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刚想上前帮忙,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电话,是白露。
“快来!小折的妈妈要杀了他!”白露说完就挂了。
江沅懵了几秒,朝许天齐叫道:“鸾鸣那出事了,你快好了吗?我应该怎么帮你?”
许天齐的脸色并不好看,感到手上抓着的已是半个头骨了,伤成这个样子,她的攻击竟然越来越猛。
许天齐喊道:“这是一只上古魅!”
他还没说完,那只魅忽然褪去了人皮,露出焦黑的皮肤,伸长了手臂朝许天齐抓去。江沅见状,立刻操控空气拉住她的手臂。
这时,魅挥起另一只手,朝自己的手臂处狠狠抓了一把,江沅感到一阵措不及防的疼痛,立刻松了气,发现自己手腕处留下三条深深的抓痕。
许天齐见状,也懵了,那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许天齐抓去。许天齐躲闪不及,脖子被抓出血痕,他握紧了手中的头骨,用尽了力气将魅甩了出去。
只见那上古魅全身焦黑,四肢奇长,头颅已被烧去一半露出了森森头骨,整张脸已是面目全非。她两手撑地,身体大幅度地上下抖动,似乎十分气愤的样子。
许天齐看了一眼江沅手上滴下的一滩血,一把拉起他朝外面跑去,还不忘记带上门。江沅还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受伤,就不带喘气地被许天齐拉着跑下十楼。即使许天齐牢牢抓着他的伤口,他也因为失血过多开始出现晕眩的情况。
两人跑到阳光下,身后的嘶吼声渐渐退去了。许天齐从江沅的口袋掏出纱布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江沅喘着粗气,心里从未那么思念过鸾鸣熟练的包扎术。
这时,他才发现许天齐整条手臂都是血,稍一用力,他的手腕处还会涌出鲜血,但他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许天齐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伤口,沾取了鲜血按在江沅的额头上,嘴里念念有词。江沅感到一阵眩晕,接着就眼前一黑,再回过神来,竟然已经到了白骨的院子里!
许天齐将他推给白骨,“骨爷爷,你快为他止血,我去找鸾鸣和白露!”
江沅刚想挣扎着和他一起去,院门就打开了。
只见鸾鸣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也被扯破了,她扶着似乎晕过去的小折,身后跟着疲倦的白露。
许天齐上前接过小折,扶住白露,发现她的脖子上有红色的手指印。许天齐还未开口,鸾鸣就低下头道:“又是那个舞凤,只是这一次,她像疯了一样攻击白露,我没拦住……”
第一卷 兽族之争 第26章 濒死
鸾鸣和白露用隐身状态坐在地板上,白露看到鞋柜上放着一张身份证,上面是母亲的照片,“梁爱芳”,一个很俗气的名字。
梁爱芳坐在桌边,小折坐在沙发上,两个人沉默地保持一个姿势坐了一个多小时,梁爱芳终于起身走进了卧室,小折这才起身收拾桌上的一片狼藉。
白露起身,跟着梁爱芳走进了卧室,她刚走进去,梁爱芳就把门“啪”一声重重关上。梁爱芳坐在床上,摩挲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白露凑上前,相片中是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孩搂着一个穿白裙的女孩,年纪在十五六岁上下。忽然,一滴眼泪落在了相片上。
梁爱芳抱着双膝,身体抖动得越来越激烈,即使哭得再狠,她也没有发出声音过。白露发现这个房间陈设极其简单,书桌上只有一盆仙人掌和一本笔记本。
忽然间,梁爱芳站起身来,又猛地打开门,冲出去揪住了小折的头发,咬着牙道:“你为什么要出生!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被他控制!”
小折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梁爱芳掐住了他的脖子,冷笑了一下,缓缓说道:“你给我记住了,你是乱伦生下的怪物,你不应该被生下来,你不应该活着!”
这时,小折才落下了眼泪,梁爱芳见到他哭了,忽然松开了手,又走进了房间。白露看着趴在床上大哭的梁爱芳,捡起了她刚刚扔掉的那张照片。
虽然照片已经泛黄褪色,依旧能认出那是梁道羽和梁爱芳年轻时的面容。
“怎么样,可悲吧?”
一个女声从身后响起,白露猛地抬头,发现原本映照着昏暗阳光的白墙上,出现了一个张着翅膀的影子。白露稳定了心神,转过身去,正是舞凤站在她的身后,脸色比之前更憔悴了一些。
白露问道:“你是要来带走我吗?”
舞凤微微一笑,丹凤眼中满是嘲讽,“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白露刚想开口,舞凤一闪而过,趴在梁爱芳的背上,凑在她耳边悠悠说道:“真可怜呀,世上谁能理解你?真是令人生气……来吧,愤怒吧……”
下一秒,舞凤又消失不见了。梁爱芳忽然停止了哭泣,直起身来,径直走出了房间。
鸾鸣站在屋外一脸不解,白露轻声说道:“舞凤又来了!”
这时,小折在一边尖叫了一声。只见梁爱芳不知何时拿着一把菜刀,闪到了小折面前。
小折这回是真的害怕了,腿软地挪不动一步,颤声道:“妈妈,求求你……”
梁爱芳举起菜刀,鸾鸣将手机扔给白露,上前握住蔡爱芳的手腕用力一扭,菜刀哐当落地,她脚步一转,来了一个过肩摔。
白露给江沅打完电话,发现梁爱芳已经倒在地上,又以怪异的姿势挣扎起身。白露知道梁爱芳已被舞凤控制,她心中冒出千万个年头,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她一把将小折拉到身后,抽出水剑朝梁爱芳刺去,将其钉在了墙上上。
“你们要干什么!”小折大叫着上前,被鸾鸣一把拉住打晕了过去。
一团黑气缠绕上了水剑,白露皱眉道:“是舞凤,她又来了。”
白露拔出剑,蔡爱芳晕死过去,伤口处不断流出鲜血。白露随意找了些衣服,尽力堵住她的伤口。
鸾鸣道:“不要管了,凡人被这把剑刺中就没救了。”
灰白的墙上染上一团红色,鲜血顺着墙面滑下来,白露不忍再看,转过身来,发现舞凤正站在房间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鸾鸣转过头,发现是舞凤。下一秒,房中所有的窗户都一起破碎,无数枝条涌尽房间朝舞凤卷去,瞬间将她团团包住。
白露走到鸾鸣身边,心中忐忑不安。忽然间,大团的枝条一齐爆裂,狼狈地洒落一地。舞凤手中的红色晶体闪烁着,朝鸾鸣飞来。
鸾鸣瞄到一盆仙人掌,手指轻挥,一道绿光闪到她的身前,两手一张,像舞凤发射尖刺。鸾鸣双手捏诀,那些尖刺形成一个梯队,打碎了急射而来的红色晶体。
舞凤脸上显现出恼怒之色,“我不想滥伤无辜,你给我让开。”
鸾鸣怒道:“你至今做得哪件事不是在滥伤无辜?”
舞凤冷笑,“是她们的愤怒召唤我来,我不过是给他们悲惨的生活多一个选择。”
舞凤伸出另一只手,双手合拢,展开翅膀,红羽化剑,朝鸾鸣密集射来。那仙人掌幻化成的男子,已力不从心,挡去了大部分红羽后倒在地上,化为绿色的碎片。
白露提着剑,上前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不过想帮这个女人复仇而已,”舞凤满不在乎地抱着双臂,“还有,杀了你。”
说完,舞凤就挥动翅膀,朝两人急速冲来。小屋闭塞,舞凤的翅膀扫过桌子和衣柜,粉碎了一切硬物。
鸾鸣想要阻拦,却被舞凤周围的气流所伤,被重重抛到一边。她只觉嗓子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此时才感受到普通获灵者与凤族的才能之差。
舞凤伸手掐住白露的脖子,将其撞到墙上。整个过程不过几秒,她也只需一秒就能折断白露的脖子。
舞凤的神情忽然转为落寞,“真是幸福,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他,也不记得我。”
白露已没有力气举剑,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原来濒死是这样的体验。她断断续续说道:“你杀了我就好,不要再伤害我哥哥。”
忽然,白露感到脖子处的力量一松,她跪了下来直咳嗽,惊讶地抬头看着舞凤。
舞凤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红色的瞳孔跳动着火苗。她还未开口,舞凤就转身消失不见。
白露和鸾鸣面面相觑,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两人怕舞凤卷土重来,没有清理场地,就扶着小折出来找白骨。
“显然她是听到你说那句话才停手的,”江沅面色惨白的躺在竹制躺椅上,“你说的哥哥是谁?”
白露同样也是面色惨白的躺在旁边的躺椅上,“当然是小齐哥哥啦,只是那时候我都快被掐死了,就只说出了一个哥哥。”
江沅瞥了一眼在一边靠墙休息的许天齐,心想他何德何能啊。
只听白露自言自语道:“应该是小齐哥哥吧……”
第一卷 兽族之争 第27章 阿基琉斯之踵
江沅打趣道:“或许是小江哥哥也说不定呢。”下一秒,他就惨叫了起来。
“屁话真多!”鸾鸣“啪”的一下把一张药膏贴到江沅的伤口处。
江沅猝不及防,只觉得冰冷刺骨,又转为蚀骨的疼痛,恨不得起身那头撞墙,“你要毒死我吗!”
鸾鸣白了他一眼道:“这是骨爷爷精心研制的药方,治愈这点小伤绝对是连疤都不留,轻易不拿出来的,你就知足吧!”
“这点小伤?!我肯定伤到血管了,你给我贴张膏药管用吗?!”江沅惊叫,虽然他可以说是从小伤到大,可这种堪比割腕的伤还真没受过。经此一役,他算是了解了割腕的正确方法,像电视里那些横切再放水里的死得了才怪了。
“怎么不管用?又没给你截肢。”
江沅刚想感叹这不科学,但是想想短短几个月,他连异能和恶灵都接触了,刚刚还来了个任意门穿越,世上没科学可言了。不过这说话的当儿里,手腕已不感到疼痛。
“对了,许天齐忽然咬了自己,流了好多血,他没事吗?”
鸾鸣耸肩,“让他休息一会就好,龙族的血能直接驱散恶灵,还有特殊功能,用你的话来说,大约像是符咒之类的吧。”
江沅汗颜,“那也不用咬血管吧?道士施法不都是咬手指吗?”
“咬血管比较快,”许天齐忽然开口道,“咬手指能出多少血?要不是我,你的命就交代在那了。”
江沅嘟囔着,“还不是没有解决那只上古魅。”他快习惯被许天齐救命这回事了,反而变得厚脸皮起来,“说回来,解谜不成又添新谜啊。舞凤不仅能控制怨灵还能控制凡人,疯疯癫癫地想杀白露关键时刻又下不了手了。而我又忽然被那只魅所伤,我明明是在利用空气与她拉扯,她也没有直接接触到我……”
“看来你的异能也有短板,”鸾鸣插嘴道,“你说在受伤前看到那只魅抓了一下她的手臂,而你刚好利用气流想把她那只手臂拉回来。看来,她是能看到你控制的空气走向,并通过那股气流来攻击你。”
“还有这种操作?”江沅知道异能的存在没什么道理可言,没想到对付异能的方法也那么没道理。
“这也是一种能力,比如我们就看不到你所控制的气流走向,”许天齐冷笑了一下,语气中甚至带有一点幸灾乐祸,“这下你可碰到对手了。”
江沅感叹道:“这大概就是阿基琉斯之踵吧。”
闭目养神的白露忽然来了兴致,问道:“小江哥哥,什么是阿基琉斯之踵?”
江沅还记得上课的内容,就解释道:“阿基琉斯是一个人,骁勇善战,强大无比。他的母亲担心他,就握着他的脚踝将他浸在河水中,他因此获得了金刚不坏之身,唯独被母亲握着的脚踝,最后他因为脚踝受伤而死。”
白露续问道:“这是从哪个故事来的?”
江沅想了一会,“是《荷马史诗》的第一部 ,但我忘了名字了,你问这些干嘛?”
“我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
江沅笑道:“《荷马史诗》是古希腊时候的作品,你们宫里应该没有吧?”
白露摇了摇头,自顾自又睡下了。
外面忽然传来警车的声音,江沅心中一紧,问道:“梁爱芳是真的没救了?这事儿不会查到我们身上吧?”
这时,屋内走出了一个穿着灰色衬衫,拄着拐杖的老人,他带着黑框眼镜,颤颤巍巍地往外走。江沅心生疑窦,还没开口询问,就看到鸾鸣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她又在他手上系上了绳索。
院门被推开,几位警察高声询问,老人回答道:“哦哟,就是那一家!总是有人叫喊,我这把老骨头总被吓一跳!过去敲门呢也不应,我们这巷子里又没物业,我这老头子的苦真是没地方说。同志,你跟我说说,他家里怎么了?”
警察摆摆手,在屋内搜索了一圈才走了。鸾鸣这才解开江沅手上的绳索。
老人关上院门,转身变为白骨的模样。白骨不发一言,也没有询问他们的伤势,自顾自进屋了。
江沅自诩这双眼睛看过太多了,依旧感叹道:“你们获灵者真是无所不能。”
鸾鸣笑道:“骨爷爷才不是获灵者,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和小齐也不知道。获灵者并没有你想得那么无敌,比如我。”
许天齐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鸾鸣,缓缓道:“不怪你。”
白露转了一个身,喃喃道:“鸾鸣姐姐……”鸾鸣凑上前,白露一把握住她的手,沉沉睡着。
鸾鸣摸着她银色的发丝,轻声道:“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白露沉浸在自己的梦中,她被一个小小的怀抱搂着。那是两个稚嫩的声音,和一个昏暗的台灯。
“我长大以后要像阿基琉斯一样强大,就能保护你了!”
“阿基琉斯是谁啊?”
“是我今天在父王的书房里偷看书看到的,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没有人打得过他,神也不敢动他!”
“是吗?”
手背上传来柔软的触觉。
“你还疼吗?对不起,哥哥应该保护妹妹的……”
“你别哭呀,不疼了,我真的不疼了。”
……
白露苏醒过来,看到鸾鸣正摩挲着自己的手背,一脸愧疚的样子。白露揉了揉眼睛,夸张地伸了个懒腰道:“睡了一会马上就有精神啦!鸾鸣姐姐,我肚子饿了。”
鸾鸣笑道:“你等着,我去给你做!”
白露笑着看她走进房中,脑海中全是刚刚的那个梦。
江沅打断了她的思考,“那个,白露,我知道你是想安慰鸾鸣。但是,让她去做菜,不是一件温馨的事啊……”
白露一脸不解,发现许天齐脸上竟然也出现了恐惧的表情,江沅续道:“就是,鸾鸣她做的菜吧,太一言难尽了。”
白露一路小跑到厨房门口,忽然发现鸾鸣身边站着一位穿着青袍的男子,正笑脸盈盈地看着她,轻声道:“啊呀,被你发现了,小公主。”
第一卷 兽族之争 第28章 游行
“白露竟然那么果断地解决了梁爱芳。”江沅假装漫不经心的状态。
许天齐沉默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或许在她内心深处,一点都不把自己当成一个妹妹。”
江沅知道他想表达什么。这些天相处下来,许天齐大约是出于对许天心的怀念,一直对白露很好。白露心思单纯,这份单纯在日常生活中化为天真活泼,在紧急事件中,却能排除多余的情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不知是不是因为白露出于对自己的身份认知缺陷,即使大家再怎么宠她,她的表现似乎一直都做好了随时失去任何人的打算。又或者是因为她天生有犬神的血统,有一股天生的威严。
江沅鼓起了很大勇气,才问道:“你想许天心吗?”
许天齐的眼皮一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对白露好不是因为我妹妹。如果你留心,会发现鸾鸣对白露同样很好,”他瞥了江沅一眼,续道:“我们不需要对你好,因为你是要面对战斗的。而白露,希望白露永远不用面对战斗。”
江沅恍然大悟,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对曾遭受不公待遇的白露抱有最大的宽容,希望她不必再长大了。因此今天听说她杀了梁爱芳,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落寞。
“不对,这叫溺爱,”江沅苦笑了一下,“怎么能指望她不用面对战斗,她可是小犬神啊!”
许天齐没有再接话,他冷冷看着江沅,发现这个人虽经不起大风大浪,但在最深处竟比自己还悲观。
白露揉着太阳穴回来了,嘟囔道:“我刚干嘛去了……”
江沅急道:“你去找鸾鸣了啊,你阻止她做菜了吗?”
白露一脸呆滞,许久后才“哦”了一声。可惜为时已晚,鸾鸣已陆续将菜端上了饭桌,逼迫江沅赶紧起来吃饭。
江沅极不情愿地坐到饭桌前,猛然发现这些菜成色竟然还不错。鸾鸣特地把一大盘青椒炒猪肝推到江沅面前,笑道:“我们的血厚,你今天流的血最多了,你先补。”
许天齐用同情的眼光慰问江沅,江沅露出一个视死如归的表情,夹了一块猪肝扔进嘴里,随便嚼了嚼就咽下去了。
白露一脸好奇,握紧拳头道:“怎么样?”
江沅猛地睁开眼睛,惊道:“好吃,竟然好吃!白露你也吃!”
许天齐一时嘴快,“你别想骗我们。”结果被鸾鸣赏了一记头槌。
江沅夹了一筷子猪肝,手指轻动,硬是利用气流掰开了许天齐的嘴,把猪肝都倒了进去,心中感叹自己的异能也能有用武之地。
许天齐口齿不清地骂道:“你这个白眼狼!”嚼了几下后,竟然发现挺好吃。
江沅打趣道:“鸾鸣,是白骨爷爷教你做菜了吗?今天的菜格外好吃。”
“呸,我做菜一向那么好吃!”
白露听了江沅的话,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怎么都想不起来。这时,她看到从白骨房里走出来的小折,就上去柔声道:“小折,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小折呆呆地看了看众人,大概也是肚子真的饿了,就拘谨地点了点头,坐下一起吃饭。白露想起自己刺向梁爱芳时小折的神情,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鸾鸣轻声对白露说道:“大概是骨爷爷给他消除了记忆,现在他已经认不出我们了。”
白露松了一口气,给小折夹了菜,试探性地问道:“小折,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小折轻声道:“警察叔叔说会给我联系福利院。”
大约是在座的人因为伤害了他的父母都有些愧疚,饭间无话,小折就继续住在白骨家,过几天再去福利院。
吃完饭已是七八点钟了,阳光终于退出了世界,空气也清凉了一些。四人目前想不出对付那上古魅的办法,打算先回伏灵区修整。
临走前,白露在窗外看了一眼小折,发现他坐在床上撕纸,床单上铺满了纸屑和布料。小折面无表情,只是机械地重复这一动作。
“父母带给孩子的影响,是一生都无法磨灭的。福利院里有专业的人员会疏导这类情况,你不用担心。”
白露转身,发现江沅也关切地望着小折,她有些凄惶地说道:“好在我没有父母给我施加什么不好的影响。”
江沅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我也没有父母。但是我们的成长过程中,一定会有人担当‘父母’这一角色,没有人是独自长大的,我们走吧。”
白露点点头,发现鸾鸣和许天齐提着药草,已经走出老远了,又转身朝她和江沅喊道:“快跟上呀!”
白露心中一暖,又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悲伤。
回到伏灵区后,一夜无话。第二天,江沅起床后发现手腕上的上竟然已经结疤了。这对于从小信仰马克思主义和科学的他来说,这简直是对三观的一次巨大冲击。
夏日里,伏灵区的阳光似乎来得也比平常早。四人打开家门,阳光已经铺满了地面。这时,江沅忽然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挤在街上,并向前涌来。
鸾鸣在一边拍手道:“啊,今天是六月初一,真是差点忘了呢。”
人群近了,忽然一张硕大的脸庞出现在江沅面前,江沅惊得连连后退,才发现那是个面容清秀,皮肤白皙,约莫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倒挂在门框上。
他翻身下地,拍拍手,无奈地耸肩道:“我说这几天总找不见你们的人影,原来在家里养了两个拖油瓶。小鸣,我好伤心呀。”
鸾鸣二话不说使出绝杀头槌,男孩抱着头,讨饶道:“别打啦,我开玩笑的!”
鸾鸣这才住了手,揪着他的后领,介绍道:“这位叫‘陈新’,也是伏灵区的获灵者,”又转头对陈新道:“这位是江沅,拥有两种异能。这位是白露,是小犬神。”
陈新听毕,立刻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跟江沅和白露握手,字正腔圆道:“你们好,我叫陈新,刚刚多有冒犯,日后还请两位多多扶持。”
白露倒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她看到已拥挤到门前的人群中,有一个瘦小的身影,满身是血,眼神栖栖遑遑,正是沈莉莉。
第一卷 兽族之争 第29章 记忆
白露不禁叫了一声,“沈莉莉!”
众人的目光循着她的目光而去,看到听到呼唤后的沈莉莉茫然地抬起头,最后冷漠地与白露对视。
陈新冲到人群前,做着驱赶的手势,大声道:“无关人员都给我退回去!一分钟后,我必须看到街上只有获灵者和新住民!”
一瞬间,拥挤的人群快速散去,街上剩了百来个一字排开的人。陈新一脸得意洋洋,自言自语道:“都怕了大爷我吧!哈哈哈……”
江沅看了看一直站在他身后,周身散发着唬人火焰的许天齐,嘴角抽搐道:“不,他们可能怕的不是你……”
白露冲到沈莉莉面前,发现她完完整整的,还似生前模样,只是脸色过于苍白憔悴了。白露一脸不解,沈莉莉又一脸冷漠,她不知该找什么话来讲。
陈新在一边解释道:“每月初一伏灵区都会开放出入口,在获灵者的陪同下,将上一月在人界新亡的魂灵放进伏灵区生活。”
白露朝陈新点了点头,见沈莉莉没什么话好说,只好转身打算离开。
这时,沈莉莉忽然开口道:“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让我去死?”
白露立刻解释,“那个人不是我,是有人变成我的样子……”
“唉……”沈莉莉叹了口气,“不重要了,反正我也是罪有应得。”
白露沉默了一会,才问道:“那个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此话一出,许天齐的表情都有所变化,换做从前,白露一定会选择为了保护沈莉莉的自尊心而放弃问这个话题。
沈莉莉苦笑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死后一直在观察袁丽,那个视频肯定不是她做的,也不是我们学院的人做的。”
白露点了点头,朝她微微一笑,“那祝你能早点离开伏灵区。”
陈新挥动双手,喊道:“来,继续走!”
魂灵都穿着死前的衣服,排成一对,垂头丧气地路过白露面前。她在低着头颅的队伍中,认出了梁爱芳,她没有上前打招呼。
鸾鸣向陈新道了歉,陈新摆摆手道:“没事啦,你们忙的话下次跟我提前说一声,管理队伍秩序这样的活用不到你们啦。”
走出伏灵区后,四人的手机同时响起短信提示音。前几天许天齐斥了“巨资”给白露置办了手机,但是白露学了半天,还是只会操作短信和电话。
大家拿起手机一看,是一条不知来源的信息,转发了一条晨间新闻。大意是女子惨死陋巷中,疑是丈夫家暴所为,新闻把更多的笔墨集中在两人的关系上,“乱伦”一词出现得比“家暴”频繁多了。
白露喃喃道:“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江沅不想再听那对夫妇的事,就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那个陈新只是普通获灵者吗?”
鸾鸣笑道:“是的,不过他的异能并不普通。”
……
陈新领着一群魂灵走进森林,在其他获灵者的帮助下,东拐西歪地将他们带到密林深处。
深深浅浅的绿色中,忽然出现了一片草地和清澈见底的潭水,原本落寞的魂灵多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陈新拍拍手,“潭水能够带你最后回忆一遍生前的事,等离开了这个地方,你们将抹去最后的记忆,重新作为一个新个体活着。需要的排队浸到潭水里,不需要的站在一边等待。”
魂灵都犹豫了一会,才做出自己的选择。梁爱芳站到了一边,不过几秒,她又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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