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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要在一起-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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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可意问:“你也要穿鞋套吗?”
    严倾摇了摇头,脱去皮鞋,轻轻地把脚伸进拖鞋里,“我穿这个就好。”
    “可是——”尤可意想说可是这是夏天啊,天气这么热,怎么能穿冬天的棉拖鞋?可她只开了个头,抬头对上严倾的视线,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里像是一泓清澈透亮的泉水,水声潺湲温柔,好似有些许光影在其中微微晃动。
    她知道那其中的含义:因为这是你准备的。
    他问她:“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尤可意好像思索了一下,然后让了让身子,给他腾出了进门的空间,“你走了那么久,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嗯,好,那进去再慢慢聊。”严倾从善如流地走了进来,身上是初夏的着装,脚下却是一双厚实的棉拖鞋,怎么看怎么滑稽。
    但他走得稳稳的,尤可意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脚,也就默不作声地由他去了。
    她其实有些说不出话来,因为等了那么多年,这双鞋终于有派上用场的一天了。
    她从厨房端来泡好的普洱摆在严倾面前,自己面前是一杯奶茶,巧克力味的。
    严倾说:“我记得你不喜欢喝普洱的。”
    她点头:“嗯,搁在那儿以防万一,也许客人要喝呢?”
    严倾慢慢地说:“我倒是记得以前在吴镇上的时候,我爱喝茶,你爱喝奶茶,所以家里总是没有招待客人的咖啡饮料,永远只有普洱和奶茶。”顿了顿,他瞄了眼她的小熊马克杯,补充了一句,“巧克力味的奶茶。”
    尤可意低头看着杯子,好半天才问出一句:“你还记得啊?”
    他喝了一口普洱,苦苦的,然后才说:“你不是也一样记得吗?”
    他环顾了房子一圈。
    客厅的装潢明亮简单:电视墙很有艺术感,是几朵飘落的樱花;地板是浅色纹路的实木,看起来很温馨;沙发是布艺的粉白格子,小清新得无可救药……唯独角落里摆着几只不锈钢盆子,生生破坏了这份宁静雅致。
    他一顿,问她:“这些盆子是干什么用的?”
    “接水用的。”
    他很快瞟了一眼天花板,“这里也漏水?”
    开什么玩笑,这里的公寓一共三十层,尤可意住在第十五层,又怎么可能漏水?
    她笑了,声色平静地说:“不漏,只是习惯了。”
    习惯了在那个风雨漂泊的小镇上,一旦下起雨来,那间老旧的平房就容易漏水。
    习惯了在雨中并不好补漏,所以两人总是急急忙忙地在雨声响起的第一刻飞快地把铁盆子拿出来接水。
    所以也习惯了在客厅的角落里提前准备好几只盆子,以免大雨来了再拿盆子会太迟太迟。
    于 是严倾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很多场景,譬如这四年半来每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她是如何从睡梦中惊醒,然后匆匆忙忙地跑来客厅端盆子接水;譬如每一次她匆忙将 盆子摆放好以后,抬头看着根本不会漏水的天花板是什么样的神情;譬如每经历这样的事情一次,她就会又无可避免地想起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已经不再住在吴镇 上了,他也已经不在了。
    他很难去想象她是如何面对这种一次又一次无一例外都会打击到她的“习惯”,只是心里无端端破了个洞,冷冰冰的风肆意而猛烈地灌进来,吹得他四肢发寒。
    她却抬头看着严倾,笑着说:“说来也奇怪,很多事情明明只在和你一起生活的那半年才做过,却偏偏在之后的四年半都改不了。论习惯,总该是时间短的让着点儿时间长的才是啊。”
    他无言以对。
    从他踏进门来到此刻坐下来和她说话,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平和又温柔,她没有一句埋怨地苦等他四年半,如今又毫无怨言地重新接纳他,这一切都让严倾无所适从。
    他甚至幻想好了她会哭,会流着眼泪问他不是说过要坐牢还可能会被判死刑的吗,为什么今天又平安无事地出现了,为什么明明那天出现在画廊里却又假装不认识她……他把她所有可能会有的激烈反应都揣测过了,可唯独没有料到眼下的这种场景。
    她笑着望着他,像是在迎接离去不久的归人。
    他想好的那些安慰她的话语和对自己的责难通通没有派上用场,反而在她的平静与温和之下乱了分寸。她的大度与温柔都像是蜜糖一样将他的整颗心泡了进去,可是他并没有感受到甜蜜,反而越发酸楚起来。
    他其实宁愿她责怪她、痛骂他,或者伤伤心心地扑进他的怀里痛哭一场,至少这个时候他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而不是现在这样手足无措,而不是现在这样……
    这样眼眶湿润,几乎就要忍不住流下些热泪。
    尤可意看他眉头紧锁的模样,问了一句:“怎么了?茶不好喝?”
    他摇摇头,“好喝,就是太苦了。”
    尤可意重新站起身来,“可能是这几年你的口味变了,没关系,时间长了,人总该有点变化的,我去给你倒杯奶茶。”
    她端起他的茶杯,纤细的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
    她动作一顿,回过头来望着他,却跌入那双深不见底、汹涌澎湃的眼眸之中。
    “尤可意,我没有变。”
    这一刻,时间静止,尤可意看着他濒临变天的脸庞,却只是定定地看着,前一刻的平静与波澜不惊终于消失了。
    她一字一句地问道:“在画廊遇见的时候,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
    “因为我以为你和章润之在一起了,嫉妒之下,只想做点激烈的事情看看你的反应。”
    “那我冲出门去的时候,为什么不追出来?”
    “我追出来了,结果……”他喉头一哽,艰难地说,“结果看见你靠在他的肩膀上。”
    尤可意直视着他,咄咄逼人地说:“你对我的信心就只有这么一点吗?这么多年终于回来了,结果才第一次重逢,就因为看见一个让你嫉妒的场景,你就可以一声不吭地再次把我扔了?”
    严倾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低声说:“不是第一次。”
    尤可意没说话,眉头微微皱起。
    他苦笑着解释说:“第一次见面是在西餐厅里,你和章润之谈笑风生地吃了顿饭,我远远地看着,却没有插足的余地。”
    她的表情顿时一滞,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竟然是那一天?
    他竟然在那一天就看见了她?
    顿了片刻,她又问:“既然以为我和章润之在一起了,又为什么回来找我?”
    “我以为你已经找到可以依靠的人,就决定离开这里——本来也只是为了你才回来,可是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但是临走时在出租车上听到了一个电台节目……”他望进她的眼睛里,像是也看进了她的灵魂。
    尤可意却仍然在提问:“如果没有听到那个节目呢?”
    如果没有听到,是不是就会永远离开这里,因为这样一个误会错过一生呢?
    这样想着,她的心脏一阵紧缩,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光,手脚发冷。
    严倾却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太自卑,自卑到没有亲口问你一句,就以为自己的位置已经被人取代。可是尤可意,我能确定的事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管再怎么误会,我也不可能真的放下你。”
    “……”
    “也许今天就飞走了,明天就会又不死心地飞回来。”
    “那如果明天你依然认为我和章润之在一起呢?”
    “那就明天飞走,后天再飞回来。”
    “……”
    “如果后天仍然在误会,那就后天飞走,再过一天又飞回来。”
    这种毫无意义又幼稚的话从严倾口中说了出来,却带着十足的认真与严肃,她知道他是认真的,即便没有勇气来亲口问她一句,但他就是放不下她。
    她想笑,又有点为他心酸,却还是问了一句:“那如果你发现我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呢?”
    他眉头一皱,脸色忽然变得有些不好看,然后有些冷冷地说:“给他钱,让他离开你。”
    “他很有钱。”这是尤可意的回答。
    “那就找比你漂亮很多倍的女人去诱惑他,让他出轨。”
    “他这个人不怎么看外表。”
    严倾忍了忍,最后眉头紧蹙却又好像妥协似的说:“那就等。”
    “等?”
    “等你人老珠黄那一天,他总会有所松懈,一旦他有所松懈,我就趁机而入,横刀夺爱。”他说得斩钉截铁,到这个时候好像耐心也终于告罄,于是抬起头来锁定了尤可意的眼睛,有些认命地问道,“你还有多少问题要问?什么时候才放弃做一本《十万个为什么》?”
    尤可意的冷静终于坍塌,垮下脸来一脸幽怨地说:“严倾,从你进门开始,我就在等你做一点早该在重逢那天就做的事情,结果我能想到的问题都快问完了,你还在这里冷静地跟我叽叽歪歪。你就不能直接给我一个拥抱,不要再浪费我的口水了吗?”
    严倾的表情明显一滞,嘴唇微微张着的呆样很是难得,但下一刻他就找回了意识,再也没有丝毫犹豫地将尤可意拉进怀里。
    当然,除了尤可意所说的拥抱以外,他还自作聪明地低下头去封住了十万个为什么小姐的嘴。
    于是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十万个为什么,有的只是三百六十五天日日清晨醒来的有你相伴。
    四年又七个月,他每天醒来睁开眼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醒过来时有她在身旁,他还需要走多少步、奋斗多少天。
    这是一段漫长到无法细数又不堪回首的时间,漫长到他的心像是在火堆里苦苦煎熬到成灰以后才终于麻木的存在。可是因为是她,因为终于盼到了这一天,所以他也再没有什么值得埋怨的。
    尤可意湿润着眼睛抬头问他:“严倾,你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他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男人,很多事情也只爱放在心里。所以这四年又七个月的辛苦也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只是低下头来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想你。我每一天都很想你,然后就这么想到了今天。”
    ***
    嘿,你一定听说过很多感人的爱情故事吧?
    时间距离也剪不断的爱情,天灾人祸也分离不了的爱情,朝夕相处也永不变质的爱情,白发苍苍还能执子之手的爱情……这样的故事太多太多,它们都是可以让人落泪又或者笑出来的爱情。
    可是这一刻,如果一定要为这个故事下一个定义,大概只需要两句话。
    “他在等我。”
    “我会回来。”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语言来描述的,比如日出日落,比如岁月变迁,比如爱。因为所有最深刻的感情都藏在看似遥遥无期却又不约而同的等待里,无论时间长短,能留下来始终不变的——
    就是爱。


☆、第70章
  她有意向他展示一下这四年半来自己新get的厨艺技能,所以郑重地拉着他要去小区外的超市买新鲜食材。
    她拿起一颗白菜:“醋溜白菜怎么样?”
    严倾点头:“好。”
    她把白菜递给严倾,严倾很懂事地接过来放进篮子里。
    然后她又相中了西兰花,侧头问他:“炝炒西兰花呢?”
    严倾再点头:“好。”
    然后伸手接过西兰花放进篮子里。
    接下来是红烧鸡腿、土豆排骨、水煮鱼等多个菜色,尤可意一直绞尽脑汁思考着自己擅长做并且比较能展示厨艺的菜色,而严倾竟然也一直从善如流地点头说好。
    “熬点冰糖银耳汤?”
    “好。”
    “我给你做点辣白菜吧!”
    “好。”
    ……
    在食材区溜达一圈以后,尤可意一回头,看见严倾拎着的篮子里基本已经被塞满,顿时有点囧。
    她问:“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句买太多了啊?”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她又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这些东西吃上一个星期恐怕都够了,都怪你,一直说好,问你什么都好……”
    其实是带点撒娇的意味在里面的,并不是埋怨。
    严倾沉默了一下,尤可意没听见他说话,还以为他生气了,一下子抬头看着他,结果只看见他唇角挂着的一抹有点无可奈何的笑容。
    他低头看着她,微微叹了口气,“有你在,还有什么不好的呢?”
    他说得很坦然,语气更像是在说着些稀疏平常的话,但字字句句却让尤可意心里暖暖的,就好像大冬天的有人往热巧克力里投入了几块柔软的棉花糖,光是看着、闻着,都觉得全世界冒起了米分红色的泡泡。
    ——有你在,还有什么不好的呢?
    她脸上有些发烫,假装若无其事地低头继续往酒水区走,嘴里低声说着:“可是买这么多菜,怎么吃得完啊?”
    “我帮你吃。”
    “也不是帮忙吃几顿就吃得完啊!”她尾音微扬。
    “那就天天来蹭饭。”他答得果断利落,很是认真。
    这回答简直正中下怀,尤可意偷偷扬起嘴角,语气轻快地点点头,“那必须得交伙食费!”
    “不用交。”
    她一愣,回头假意怒目而视,“好哇,想吃霸王餐?”
    严倾表情从容地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钱夹递给她,她又是一愣,“什么东西?”
    “钱夹。”
    “……”她当然知道这是钱夹,她是在问他给她钱夹做什么!
    严倾看出她的疑问,抿唇微微一笑,“上交工资卡和身上所有现金。”
    尤可意的脸瞬间红成了三月桃花,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问出一句:“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把它们给我啊?”
    严倾但笑不语,眼神清澈见底,又分明闪烁着些微灼人的亮光。
    他把尤可意窘迫的表情尽收眼底,好半天才把钱夹塞进她手里,然后拎着篮子一脸镇定地说:“走吧,结账。”
    留给尤可意的是一个别有深意的背影和任劳任怨的蔬菜搬运工形象。
    诶?可是上交工资卡什么的,不是夫妻之间才有的事吗……尤可意晕乎乎地跟上去。可是他话说一半是什么意思啊?剩下的要她意会吗?
    这时候的尤可意哪里知道,在遥远的将来,有天她无意中提起严倾一次求婚她就通过结婚申请的事情,懊悔不已。她嘀嘀咕咕地说:“早知道我就矜持一点了,多给你一点考验,让你多求几次,也好体验一下女人特有的爱浪漫的权利……”
    结果严倾特别认真地告诉她:“你记错了,我明明求过两次婚。”
    她顿时呆住,然后辩驳道:“明明只有一次!”
    “两次。”他镇定地重复了一遍,“我求过两次婚,是你自己不记得了。”
    “那第一次是哪一次啊?”
    “是在超市的那一次,我们重逢以后第一次一起逛超市,你说你要做饭给我吃的那一次。”
    于是尤可意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想起当时的场景,仍然一头雾水地说:“没有啊,你哪有跟我求婚啊?”
    严倾中再次提点她:“我把钱夹交给你了,并且告诉你这是上交工资卡。”
    尤可意惊呆了。
    那是求婚吗?!
    哪有人这样求婚的?!!
    如果这种都叫求婚,他是不是也太委婉太含蓄了一点啊?!!!
    简直奸诈奸诈太奸诈!
    “不要!我要重新来过!重新再来一次!”
    严倾默默地瞥她一眼,“婚都结了,哪有重新求婚的道理?”
    “可以先离了,然后再——”话说到一半,她看见身侧的男人倏地转过头来看着她,眼神里发出绿油油的光芒,脸绷得可以拧出水来。
    严倾不说话,把手里的书往床头柜一放,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像是在说:“有本事你继续往下说。”
    尤可意干笑两声,“呵呵,呵呵呵,关灯睡觉……”
    灯啪嗒一声关了,但很显然某人并不打算关灯睡觉,而是关灯实施强行封口**。
    一番折腾以后,直到尤可意一直胡乱认错,要他放过她以后,严倾才把她抱在怀里,低低地问了句:“还离吗?”
    “不离了……”她像小猫一样呜咽着,上气不接下气,面色绯红。
    他亲亲她的脸,满意地睡觉了。
    ***
    两人重新在一起的第三天,很不幸,尤可意接到了演出的任务,不得不赶去上海进行演出。
    她其实很不想去,才刚刚和严倾久别重逢,真是大旱逢甘霖的好时刻,怎么舍得就这么丢下他一走了之呢?
    可是工作就是工作,该做的还是得做。
    严倾开车送她到了机场,路上叮嘱她要好好吃饭,他不在的这几年她瘦了不少。
    尤可意辩驳说:“哪有瘦?和以前差不多的啊,你看走眼了!”
    “没有。”
    “绝对是看走眼了。”
    正在开车的人在红灯前刹住车,然后转过头来轻描淡写地瞄了一眼她的胸,笃定地说:“真的瘦了。”
    尤可意:“……”
    纵然百般不舍,最终还是要离开。在大厅坐了好一会儿,她把“你会不会想我”、“你会不会趁我不在另结新欢”、“会不会我从上海回来就发现你只是我幻想出来的其实根本没回来过”诸如此类的傻问题都问了个遍以后,终于到了不得不过安检的一刻。
    她叹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我要走了。”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把手里的迷你行李箱递给她。
    “记得要想我!”她叮嘱说。
    “好。”
    “哪里也不许去,等我回来!”
    “一定。”
    尤可意看着总是言简意赅的他,有点不开心地说:“你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舍不得我的样子。”
    严倾揉揉她的头发,“好了,快点过安检,不然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
    她一步三回头地红着眼睛走了,一路上心情都很沮丧。
    上机的时候被人踩了一脚,她特别不开心。
    座位是靠窗的,有人把行李往她头上的行李架放时,背包没放稳,砰地一声砸来下,正好砸中她的头,更不开心了。
    前排坐了一对情侣,一坐下来就开始叽叽喳喳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秀恩爱没个完,最后还吧唧吧唧地在脸上亲着,她愤怒地咬着嘴唇感受着什么是极度不开心!
    这时候就真的好怨念,怨念为什么才刚刚重逢就又要小别,怨念着那个男人一点都没有舍不得她的样子,怨念……总之就是怨念,一万个怨念,直到——
    直到她正在低头沮丧地玩弄着手指时,忽然听到身旁响起一道的声音。
    “请问我能坐这里吗?”
    什么鬼?飞机票上不是清清楚楚写好座位了吗?问的这是什么蠢问题?
    她心不在焉地回答说:“麻烦你看看自己的票,上面——”
    话说到一半时,她顿了顿,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啊?然后慢慢地抬起头来,慢慢地张开了嘴,直到变成o字型。
    怎,怎么可能?
    她傻愣愣地张大了嘴巴盯着这个朝她微微笑着的人,“你是怎么上来的?”
    严倾从容不迫地坐了下来,把安全带系好,侧头看了眼她空空如也的腰,一言不发地靠近她,动作温柔地帮她也系好了安全带,然后就没有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高她一个头,所以低下头来望进她眼里的时候遮住了机舱顶上的灯光,笑容也显得柔和又朦胧。
    他朝她眨眨眼:“因为你舍不得我啊。”
    所以无意间问起她的班机,所以偷偷买好了票,所以假装目送她过了安检,然后一路尾随她上了机,果不其然看见她一路耸搭着脑袋,像只落水的小狗一样。
    尤可意被戳穿了心事,红着脸炸毛,“我哪有舍不得你?”
    他也不戳穿,只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哦,那是我说错了,是我舍不得你。”
    她脸更红了,却整颗心都被浸泡在蜜糖里。
    “哦,那好吧,既然你想我,那我,那我勉为其难同意你跟着我去。”
    “以什么身份?”
    “以,以家属的身份。”她的脸快要爆炸了。
    严倾心情很好地捏捏她的脸,笑得特别开心。
    尤可意眼神四下乱瞟,小声嘀咕:“公,公众场合呢,不许乱来!”
    发现没人看她以后,果断迅速地扑上去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然后开开心心地朝前面的情侣看了一眼——哼,现在她也有人可以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了!
    严倾默默地想了想,不是说好公众场合不许乱来吗?所以捏捏脸算是乱来,亲亲嘴才算是正常的?
    他暗自盘算好了,以后只要在公众场合,就一定要抱住尤可意亲亲嘴,她要是骂他乱来,他就认真严肃并且十分负责任地把她今天的举动拿来堵住她的嘴……这样想着想着,他又否定了这个主意,因为能堵她嘴的必须是他,不能是别的。
    大哥可是是很容易吃醋的人呢!
????严倾留下来吃的第一顿饭,尤可意格外有心。


☆、第71章 
????尤可意从上海演出回来以后,祝语打来电话,要她回家吃顿饭。
    “你每次出去演出了就会瘦一大圈,就好像奔波了这么多年还是到处都水土不服一样。”她在电话那头摇摇头,“回来吧,我让你爸去买了点好菜,你不是喜欢胡阿姨做的味道吗?”
    胡阿姨是她家打扫卫生和煮饭的阿姨。
    尤可意侧头看了眼身旁的严倾,对方以眼神回应她:“怎么了?”
    她弯起唇角笑了笑,对电话那头说:“好啊,但是我可能要多带个人回来。”
    这么多年,除了陆童以为她难得带谁回家,祝语疑惑地问她:“谁啊?”
    她特别孩子气地在这边装神秘:“回来了你就知道了。”
    严倾在开车,见她挂断电话以后回头看她,表情没她那么轻松,“你打算带我回去?”
    尤可意点头。
    “不怕又是一顿好吵?”
    “不怕。”
    “哪里来的自信?”
    她一边低头把手机放进挎包里,一边说:“我妈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哪点不一样了?”
    “她没那么强势了,很多事情也放了手,让我自己去选择自己想做的事和想走的路。”想了想,她说,“虽然她可能对你也不会一下子就从排斥变成喜欢,但是我们可以努力。”
    “努力什么?”
    “努力让她喜欢你啊!”
    严倾低声笑起来,“尤可意,你好像对我很有信心啊,就那么笃定地认为我很讨人喜欢?”
    他的成长经历把他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很多时候都只会叫人觉得捉摸不透,而不是讨人喜欢。
    尤可意听他这么说,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脸上一垮,“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说在上海看电影的时候,居然在影院外面也能碰见熟人!对方还是个大美人,胸大腰细腿长脸美,还对你那么热情……”
    是有这么一回事。
    尤可意演出完那天晚上是七点半,去外滩看完夜景以后,心血来潮想要去看场电影。情侣做过的很多事情他们都没有做过,过去是因为严倾的身份,后来是因为那几年的分离,想来似乎真是错过了很多好时光。
    “你得负责陪我那四年半的大好年华!”尤可意说。
    “嗯,赔。”严倾从善如流。
    “拿什么赔?你赔得起么?”尤可意哼了一声,不满意他的敷衍态度。
    严倾侧过头去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轻声说:“拿一辈子来赔,可以吗?”
    尤可意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人怎么总是可以在不经意间就能说出些甜得人心都快融化的情话出来呢?偏偏自己还不自知。
    他们手挽手去了电影院,在售票处排队时,严倾一抬头就遇见了熟人。
    旁边的队列里有两个年轻女人在排队,其中个子高点的那个惊喜地看着他,叫了一声:“严总监?”
    说实话,这个称呼太陌生,一开始尤可意当真没有意识到对方是在称呼严倾。直到严倾侧过头去,微微一笑,礼貌地点头回应说:“你好,黄经理。”
    于 是就变成了尤可意一个人排队买票,严倾被那个黄经理拉过去攀谈起来。她试着竖起耳朵去听两人在说什么,无奈电影院太嘈杂,根本听不清。唯一能看到的,是那 个女人风情万种地与严倾有说有笑,偶尔伸手撩一撩长发,偶尔扭动一下纤细的腰肢,偶尔动动脚,姿态总是万分迷人。
    尤可意咬紧了牙帮,买完票之后也撩了撩一头长发,笑容满面地以舞蹈家的轻盈姿态走到了严倾旁边,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呀,这是谁啊,怎么不跟我介绍介绍?”
    严倾很快说:“这是路达在上海分区的财务经理,黄莉。”然后把尤可意拉到身边,对黄莉说,“这是我女朋友。”
    且不提对方的表现是多么大失所望,光是那种不甘心又懊恼的态度就够尤可意拉响了警报。
    黄莉很快也笑着说:“严总监怎么这么快的速度啊?之前在上海来出差的时候,接待你一个星期也没听你说过有女朋友,这是新交的吗?”她上下打量尤可意,不露声色地说,“看起来很年轻呀,还是学生吗?”
    目光别有深意地在尤可意的胸部停留片刻。
    !!!
    胸大了不起啊?
    尤可意把胸一挺,正打算还击,就被严倾抢先一步。
    他拉住尤可意的手,不动声色地说:“我们六年前就认识了。”
    没有多余的话,他指了指零食区的方向,礼貌地对黄经理说:“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看电影的时候喜欢吃爆米花,队伍太长了,再不去一会儿赶不上电影开场了。”
    并没有过多地透露些什么,他只是侧过头去叮嘱尤可意:“就在这里等我,我去买爆米花,不要乱跑。”
    言语之间处处把她当成需要人照顾的小孩子。
    黄莉无趣地道别后就拿着电影票走了。
    尤可意心里喜滋滋的,低下头来看着自己比对方小那么多的胸,又有点发愁。
    而今在车里听严倾提起讨人喜欢的话题来,她忿忿地说:“还说自己不讨人喜欢!去上海出个差也能招蜂引蝶的,这还不算讨人喜欢?”
    严倾想了想,认真地说:“那以后我穿难看点,头发也弄糟糕一点,最好看上去丑得不能见人,这样就不会有人喜欢我了。”
    尤可意噗地一声笑出来,“你说真的?”
    “真的。”
    “别人笑你怎么办?”
    “那我管不着。”他侧过头来朝她眨眨眼,“全世界都笑话我也不要紧,我只需要一个人喜欢我就行。”
    尤可意又说不出话来了。
    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他就是这么死心眼的人。
    这么多年了他还用着那款老式的诺基亚手机,颜色都已经褪了,却依然没有换过。
    在上海的时候她拿过他的手机玩游戏,翻到联系人的名单时,除去工作需要,几乎没有一个朋友,所有名字后面清一色地标注着职称,比如经历,比如副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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