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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在心上的月光-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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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糖一个黄瓜条刚塞进嘴里,听了这话,她几下嚼着咽下去,不再动筷子听他说。
  程皓也洗耳恭听的样子。
  好像他们俩已经准备好要同情他。
  肖扬心里的苦涩能捏出水来,刚想张口,又猛然发现不能说。
  他拿出手机来,对程皓说:“你们先吃饭,我让刘绍辉过来。”他站起来,走出去给李英打电话。
  伊糖莫名其妙,对程皓皱皱眉头。
  程皓转身看着去隔壁房间打电话的肖扬,心里觉得不好的预感来。
  ***
  刘绍辉来的非常快,当然是受了李英的嘱咐。
  伊糖和程皓都吃完了午餐,在二楼的会议室接待他。
  程皓和刘绍辉打交道的次数也多,一看这人都倒戈了,心里立时觉出更多的不对劲来。
  刘绍辉说:“也没什么事,就是上次……上次肖扬那事情。原本岑予微一直看上的是你……”他看着程皓。
  “后来……因为她知道和你也没可能,才和岑遇安说要和肖扬结婚。肖扬和你关系一直好,这样结婚还能常来往,保持关系。然后就是……”
  他都有点说不下去了,程皓那面色呀……他都不敢看,转而看旁边他女朋友,然后他发现,这女孩的表情更冷,他就又转了点,干脆视线落在大会议桌中间的浅色玻璃上。
  继续说道:“当时因为肖扬是不同意的,那天……嗯,那天尹小姐回来的时候,我是指圣诞节那段……她回来那天其实我们……那个抢她的人也是……那边安排的……”
  他说的磕磕绊绊,简直觉得自己随时有生命危险。
  但还得硬着头皮继续:
  “……当然这个事情也是我经手,我当时是没有办法,然后他们逼我……嗯,让下重手。我下不去手,就找人象征性的抢了伊小姐的行李,——这个实在对不起。”
  他看也不看,对着伊糖的方向点头道歉。
  “我当时在别人手下混饭吃,嗯……抢走了箱子,还有护照,还有你箱子里面的东西现在都没有了,然后有一个镯子,我今天刚刚给肖扬了。”
  肖扬把那罗马字母镯掏出来,放在桌上。
  刘绍辉继续说:“嗯……这事情就是这样,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其实有人想得到程浩然后求而不得,然后……影响了你们两个,让你们俩分手。”
  他站起来,左右对着伊糖和肖扬的方向道歉。
  又对伊糖说:“……我真的没有想过伤害你,当时因为肖扬不同意和你分手,才会让我们去,如果你出点大事,残废了或者什么的,你一定会跟肖扬分手的,这样肖扬就能跟我们大小姐在一块儿了。我因为不愿意下手而得罪了岑遇安,所以在公司待不下去投奔了李总。就是这个情况,求你们多见谅。——我那个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他说完就走了。
  办公室里三个人,一时间鸦雀无声。
  伊糖站起来,手伸过去,拿过中间的罗马字母镯,里面有她的名字,她拿着转了两下就找到,看着肖扬,她什么都没说。
  肖扬说:“我一定给你个交代,李英正想收拾岑遇安,我以后,就是什么都不干,也和他们没完。”
  伊糖把那镯子推给他:“这个我不要了。”
  肖扬说:“回头我给你买个新的。”
  伊糖想了想,又把镯子拿了回来说:“算了,又不是这镯子的错,别人把它抢走了,算计它,它也没有错。”
  她转身,怨念地看着旁边的程皓。
  程皓在地狱门口转圈圈,这事情这样摊开全是他的错,他简直没脸要和伊糖说话了。
  伊糖走过去一步,看着他,眼神带着埋怨。
  程皓坐着不动,生怕伊糖下一秒暴怒甩了他。
  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甩了他一点不出奇。
  他要是伊糖,也至少会气的不理他了。
  却没想到,伊糖只是那么怨怪地看了他一会,而后说:“镯子没有错,可是你有。你怎么这么倒霉,认识这样的一对父女。”
  语气是埋怨的,但更多的却是心疼的。
  程皓伸手搂住伊糖,他坐着,她站着,他抱着她,从没有这个姿势,紧紧抱着她的腰。
  刚刚那一会,他真的以为他要失去她了。
  伊糖的手摸着他的头发,好像把他细微的心有余悸都一清二楚。
  肖扬站起来说:“这事情回头咱们再商量,我公司有事,也先赶回去了。”
  他仓惶离开了葆皓。
  开车回公司的路,几次和别人差点追尾。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伊糖就那么喜欢程皓,就那么包容他,护着他。他从来都没有觉得程皓是需要人迁就保护的。
  但刚刚伊糖那样抱着他,一副维护到护短的样子,给了他巨大的震惊。
  原来还可以,那样的爱一个人。
  他一脚刹车停在红灯前,但还是迟了,撞上前面的车。
  前面的车主下车来,走到中间相撞的位置查看,又走过来找他理论。
  他坐在车里一动不动。紧紧锁着车门,任由越来越多的人在窗外咆哮。
  心里天翻地覆地想着:曾经,伊糖也是那样对他的,她和他去庄瑾瑜的公司,她把房,把车都给他,又用自己的钱让庄瑾瑜给他安排出国旅行。
  她曾经……也是像今天护着程皓一样护着他的。可是他……竟然现在才看到这份心意。
  ***
  不知道怎么回的公司。
  李英先叫他去看了看撞车有没有受伤,知道他没事,李英让他放假休息。
  肖扬坐在李英巨大的办公室里,终于第一次体会了李英为什么带他在身边,这个人的孤寂,高处不胜寒,周围都是布满心机,想要借着李英攀爬的人。
  他对李英说:“李哥,你能不能帮我对付岑遇安?”
  李英久久地凝望他,而后说:“你等三年吧,他们公司的那栋楼,怎么说也是咱们市地标型建筑,他在这行也算有点根基,关键他公司没什么不良投资,目前想从资金链上下手还需要时间。”
  肖扬知道这是真话,李英一直在部署吃掉岑遇安这条小鱼。
  他说:“不用三年那么久,李哥。要是我能弄来岑遇安行贿的证据,你敢动他行贿的那条关系吗?”
  李英停下写字的动作,扔下笔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说:“你能弄来他行贿的证据?”
  肖扬点头:“你能帮我们报仇就可以。”
  虽然猜测李英原本就是要这个,但此时只得装傻。
  李英走到窗前,远处可见鼎盛集团的大厦,那片地的位置太好了,当年岑遇安走了狗屎运才拿到。
  竟然比他们公司的位置还好。
  他转头,看着肖扬说:“如果你可以弄到他行贿的证据,我有个更好的办法。不止可以帮你报仇,也可以让程皓主动和你女朋友分手。”
  肖扬苦笑道:“您一向都神通广大。”
  李英说:“你过来。”
  肖扬走过去。
  李英指着外头说:“今天没有雾霾,你看看这座城市,这么多高楼,这么多雄心万丈,一辈子光阴似箭,你到底要什么?如果现在的目标只是一个女人,那可以是一时的目标,但不应该是一辈子的。你如果要她,根本不是问题。你知道程皓的父亲在监狱……”
  肖扬看向他……
  李英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曾经有人用过他爸爸威胁他妥协,虽然这手段没什么新意,但是如果你要,回头用这个掐着他,他一定得和现在的女朋友分手。”
  肖扬摇头:“我听说他父亲就快出来了。”
  李英冷漠地笑了笑:“岑遇安行贿的证据拿到,你的女朋友就会到你身边。咱们俩一言为定。”
  肖扬望着远处看不清楚的鼎盛集团,那就是他们无法搬倒的一座大山。
  靠他学多少年,也看不懂李英想弄倒岑遇安的手段。
  靠程皓要多少年,才敢真的把行贿的资料拿出来,并且有人敢动那受贿的人。
  他看向李英说:“李哥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程皓。”
  ☆、114
  葆皓办公室里; 大部分都是玻璃的设计; 程皓自己动手去落下了白色的百叶窗。
  伊糖坐在桌前,自己趴着画画呢。
  他们俩每天早上要对行程; 他干什么,她干什么。今天原本定下他和她中午吃了饭; 下午见两个藏家; 然后就去西街。
  程皓答应带伊糖去西街玩。
  肖扬在的时候她没有发火; 可等肖扬走了; 她就一直没说话; 只在那里画早上学的图案,程皓拉了椅子在她旁边坐下,伊糖正在描一朵牡丹,他觉出不对来; 那花画在教堂的穹顶上,颜色也不是一贯中国画的用色; 而是水粉的,粉色的红; 粉色的蓝。国画牡丹用色有些也淡; 伊糖这颜色却调得格外奇怪; 浅浅的软色镶着温柔的感觉。
  他靠近,轻轻楼上伊糖的腰,从后面抱着她。
  两人之间一向伊糖更主动点,她缠他,闹他; 程皓隐忍克制地控制着俩人的发展速度。
  伊糖微不可见地动了动,想甩开他:“画画呢。”
  程皓手上用劲,更紧地搂着她,靠在伊糖耳边说:“……咱们俩说说话。”
  “不想说……”伊糖回答的很干脆,她手上用力,抹下一大片淡黄的金色,富贵牡丹,因为这颜色,普通富贵的感觉多了奢华。
  程皓看着那画愣神,他和伊糖看似牢不可破的爱情,偶尔像她深不可测的才华。才气这种东西,每个人都有,在不同的地方,就像画画的人那么多,有些人不是画得最出名,可自己就好那一口,伊糖对于他就是这样,她未必最好,但她干什么他都觉最好。她画的东西……他是真心都喜欢。
  他靠在伊糖耳边,哄着说:“当我错了,你对我发脾气……”他晃着伊糖,哄着她,像她平时对他。
  伊糖挣扎着不理,只仔细描她的叶子,好像明天急着给人家交作品。
  但心里毕竟是生气的,嘴就抿着,气鼓鼓的。
  程皓勾着头看她,故意柔声说:“刚刚肖扬在,你不是没有这么生气吗?”
  伊糖“砰”一下扔下她的画笔,挣扎着扭身瞪向他:“你还敢说这个。”
  程皓连忙手上用力,一把把人抱到自己的椅子上,按着伊糖坐在自己腿上,手也圈上她的腰。
  伊糖在他怀里挣扎:“心情不好,不要抱。”
  中文不是母语的人,生气时候对句式的运用就没有那么自如,这句话说出来很“儿童感。”
  程皓爱得不行,手扶着伊糖的下巴,想吻她。
  伊糖左右躲着不让他亲。
  程皓这会也不能用强,微微拉开点距离,等着伊糖发脾气。
  “……我知道你生气,不止生气,因为他在,你的脾气还不能让他知道,你担心他看到咱们俩不好会心里生出别的想法……我都知道,你不说,我替你说了。”
  伊糖转开脸,不看他,眼神落在浪费专注力的地方。
  程皓手卡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拽了拽,拍着她:“你这样子……让我想起来你回来第一晚,你哥哥惹你不高兴,你在包间里打开箱子,把里面的东西搬出来,给他无声地发脾气……”
  他靠过去,轻轻吻伊糖的脸,她脸蛋光光的,这会生气还有点鼓。
  她也不说话,好像个不会说话的布娃娃,她的表演经验令她时常可以展现出惟妙惟肖的情绪语言。
  就像这会,她就在表现着“生闷气”。
  程皓说:“……你再不说,不说我就替你说完了,到时候你想发火就没有词了。”
  伊糖气得抬手打他。
  程皓笑着不躲不闪,靠在椅背上,由着她打。
  样子蛮享受地说:“上次去找你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这世上这么多人,可你能够发脾气的人绝无仅有,我想你生气的时候,会真的对我说什么,而不是自己生闷气。”
  伊糖又没了兴趣,没意思就是在这里,他什么都知道,吵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她的生气,他的郁闷,俩人都知道,宣泄情绪也没什么意思。
  可因为别的女人记挂他,把自己打劫两次,真的很生气呀。
  程皓手伸过来,捏着她的下巴,伊糖打下他的手,程皓轻笑着说:“你去外头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伊糖猛然转向程皓。
  他还是那样笑着,手轻轻搭在她腰上:“你对我多重要,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不能让你再留在国内。”
  伊糖不说话。
  程皓靠近,下巴挨在她肩膀上,哄着说:“你想做的事情那么多,哪里需要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我去找你之前,你过去原本不是也有事情吗,你有那么多让你开心的事情可以做,何必和这些烂人烂事情沾上关系。糖糖……”
  伊糖知道他说的对,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情在等着自己,可是她也不想和他分开,而且她走了,让程皓自己留在这里。
  他能怎么样呢?
  可这话连问也无法开口。
  如果问:“你准备怎么做?”那会让程皓为难的,对付岑遇安那样的人谈何容易,人家只是安排一个人,一点点钱,就令他们这两年近乎狼狈不堪。
  更甚至,正是因为之前程皓在他那里赢了一场,才引起对方的疯狂报复。
  彼此势力悬殊太大,给程皓几年时间,等他们公司做起来还差不多。
  她坐在程皓腿上,对着窗子位置发呆。
  那大白格子的长窗,把窗外的景观格成一块块的。
  她想到一件事,忽然给笑了。
  “我知道岑遇安为什么咬着你不放了。”
  程皓的手在她腰上安抚地摸了摸。
  她看向程皓:“你也想到了对不对?”
  程皓与她对视,俩人都是一样的聪慧,对个眼神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伊糖长长叹了口气,心里的郁闷不甘,全成了叹息。
  倒是舒服了些。
  “……因为你手上有他行贿的资料,这事情他到底有没有找你要过?”
  程皓慢声说:“他不敢肯定具体是什么。而且以他的个性,能不能肯定都一样,那证据他知道我也不能拿出来,受贿的人没那么容易倒。所以……”
  “所以他就使劲找你的麻烦……”伊糖接过话,伸手搂上程皓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说:“他想你去求他,等着有一天你真的认输,去求他和解。”
  程皓的手在她腰间游离,安抚地一下下拍着她。
  伊糖说:“本来今年夏天,我要参加一个那边区政府的夏季音乐节,我以前在教堂唱诗班唱过歌,这次他们要表演《修女也疯狂》音乐剧里的歌曲,我可以帮忙画布景,可以跟着唱合唱。”
  程皓的手慢慢伸过去,拿起桌上她刚刚画得教堂……
  屋里一时连空气都沉默。
  程皓发现了俩人之间有了新的距离,程皓让她走,是处于对她的维护和保护。而她要走,是因为各自的人生是各自的,她绝对,不会因为一个男人,把自己的人生和他捆绑在一起,如果那是泥潭,纵然喜欢,她也会适可而止。
  她是外国女孩的逻辑。
  我会永远爱你,但是我更爱自己的生活。
  我们中国女孩的逻辑是:既然我爱你,我就应该和你刀山火海。
  程皓曾经的想法是:
  他喜欢她,哪怕不在一起,只要她好。
  后来变成了,他爱她,只要能在一起,怎么样都好。
  如今呢……他不敢问自己。
  他靠过去,头压在伊糖的肩膀上……这一刻程皓发现,他让伊糖走,心里其实是不舍得的,不像曾经的真心诚意,这一次,他竟然奢望伊糖说,她愿意陪着他。
  爱情,让他变得开始自私,只想和她在一起。
  伊糖已经转身继续对着桌上的纸开始画。
  程皓也不知还可以说什么,他不可能去求岑遇安和解,但报复什么的,那显然不是一朝一夕。所以伊糖连问都没有问。
  她知道他给不起承诺了。
  他的心和情绪揉成一团,曾经公司朝不保夕的时候,他觉得爱不起伊糖,没想到如今过了一年,他愿意放弃退让,还是同样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
  一开始理智尚在下的决定确实没错。
  他的确,爱不起她。
  外面响起上楼的声音,伊糖身子一挪,从他腿上滑到旁边的椅子上坐。
  他整了整衣服,把椅子挪正,门上响起敲门声。
  “程总,肖先生来了。”
  门推开,肖扬从外头进来。
  他中午才走,这么快又回来,程皓问:“又有什么事了吗?”
  肖扬点头:“对咱们来说,可能是好事。”
  ***
  伊威,王矫都收到通知,五个人,再次聚集在公司。
  伊糖被袭击两次,原来都是一个幕后黑手。伊威之前听袁曦笉说过一部分,却没想他妹第二次被抢还有这种内。幕。
  伊糖靠在他肩膀,让他看手里的罗马字母镯。
  伊威生气地说:“你还留着干什么,还不扔了去。”
  “这镯子一直在刘绍辉那里。”伊糖套上:“东西也有生命的,这是我的东西,我不要她,她太可怜了。”
  她把手臂伸到伊威面前逗他,让他看那在她手腕上晃的字母镯。
  伊威拉下她的手,却没像往常那样扔开,而是抓着包在自己手里,手摸着那字母镯,又手伸过去,主动搭上伊糖的肩膀。
  程皓和肖扬,王矫坐在白色工作台两边,程皓的位置背对窗,正对远处沙发区的沙发,把伊糖和伊威的动作看在眼里。
  他心里涌上极其不舒服的感觉,以前伊糖每次抱伊威,都得不了好脸,他那时觉得伊威太不近人情。现在伊威这么主动,他反而觉得更加不顺眼。
  他挪开视线,就听肖扬继续说:“该说的我都说了,岑遇安财雄势大,靠咱们自己,这仇什么时候才能报。李英正想收拾岑遇安,要我说咱们不如借势而为。”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要是李英收拾不住岑遇安,倒把岑遇安逼急了,到时候来报复咱们怎么办?”伊威说,他说完又转向伊糖解释:“那人神经病,之前袁曦笉车里的死猫肯定也是他弄的。这种人四处树敌根本什么都不怕。”
  伊糖说:“他觉得自己有钱。袁总也好,咱们也好,对他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这种人我见的多了,觉得有钱就了不起,什么都能买到,以前都是不理他赶紧躲开算了。”
  伊威胡乱拍了拍,安慰说:“有钱他也没素质,现在哥搞的那行,这样的人太多了。”
  肖扬转身说:“你别只说废话,你们倒是觉得这事情怎么办好?”
  伊威说:“能怎么办,就我刚说的那话,如果没有弄死他,他有可能也会来报复咱们,李英有多少把握?”
  “这我怎么知道。”肖扬说:“不过只看公司和人脉势力那些,岑遇安差远了。在李英比,就像赵总和他比一样。”
  “说到赵总。”王矫插话进来:“你们都别忘了,赵总那么八面玲珑,一心钻营的人,都被岑遇安吓走了。他比咱们可更有人脉和势力,能吓成那样,还有他那几个朋友。”
  肖扬点头:“天天都有倒闭的公司,失败的老板,但这也可以间接说明,岑遇安这人没底线,大家都躲着他。”
  “岑遇安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肖扬烦躁地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水说:“李英说让我别管,三年后岑遇安的资金链肯定得出问题。但我觉得不是这个问题。谁能等三年。”
  程皓下意识看了眼对面的伊糖,她歪在伊威怀里,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完全没有加入这种谈话的兴趣。她已经想走了。
  伊威说:“不给也是得罪人,给了还是得罪人,但更重要的是:咱们就算想息事宁人,岑遇安一定也不会愿意。所以咱们根本就没选择,咱们不出手,等着再被疯狗多咬一口吗?”
  伊糖抬头看他:“你不怕影响到袁总?”
  伊威看着她说:“所以才说咱们没有选择,咱们什么都不干,他也不会收手的。你乖乖去国外住着就行,在这里只会让我和程皓分心。”
  伊糖低下头。
  屋里顿时静默,伊糖和程皓的关系之前并未在肖扬面前挑明。
  伊威自己也意识过来,怎么说他们也该同仇敌忾,他打圆场说:“还有个事,既然肖扬和李英说了程皓手上有岑遇安行贿的证据,咱们要是不给,会不会也得罪李英?”
  肖扬说:“……那应该不会,李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没有那证据,岑遇安最后也没好下场。比起李英,我更担心岑遇安,他现在是被新工程吸引了注意力,之前他坑程皓买房的事情你们别忘了。”
  “还真是……”伊威感慨道:“还真是,他从来就没停过对咱下手。那我赞成用李英借力打力,反正咱们也是没办法,如果李英弄不住岑遇安到时候再说。”
  王矫说:“我也赞成。”他看向程皓:“岑遇安对你的仇,对肖扬的仇,他绝对不会放手的,咱们拍行买地的事情才过去没多久,我马上要出国了,你们都要发展事业,谁有闲工夫整天提防他。”
  肖扬也看向程皓,恳切地说:“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李哥那边没问题。咱们也就躲上三年,这三年小心点就是了。”
  伊威说:“让糖糖去国外,只要她没事,这事咱们慢慢商量,咱四个怎么都好。”
  要等三年,或者自己慢慢部署……程皓站起来说:“让我想想。”
  程皓离开公司,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心里很乱,这个行贿的资料他当然是不想给的,但是他又不得不给……他让伊糖失望过太多次,这个女孩一心一意爱他,却为了他一再受伤,如果靠他报仇,不知何年何月,他曾经答应过伊糖要为她报仇,要为她查出真相。
  但是无奈敌人和他的距离太遥远,纵然要报仇,也得实力相当,如果实力不对等,那么只能是碾压。
  大家说的都对,他们进退两难,不给,等着岑遇安继续的报复。对他的,对肖扬的。
  给,也有可能得罪岑遇安,引来更疯狂的报复,或者得罪李英。
  真是左右都是悬崖,怎么做都不能两全。
  只有让伊糖先走,才是最安全的。
  可他俩才好,感情正浓呢,他从没有如这一刻般,不舍得。
  而且要落下肖扬一个大人情。
  不知不觉开车转回了家,他以前的房子卖了,现在依旧没有固定的居所,现在的房子是临时租的,也没有心情收拾。
  小高层,他住八楼,心事重重上了楼。
  一开家门,却发现客厅灯亮着。
  他以为他妈妈来了,转身合上门,走了两步,看到伊糖从厨房出来。
  手里端着一碟水果。
  “你怎么……”他看着伊糖都愣了。
  伊糖说:“我拿了你放在公司的钥匙。”她咬了一块苹果,看着他:“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程皓放下钥匙,脱了外套挂在门口,又去洗手。
  伊糖捧着碟子跟着他。
  程皓说:“你有话和我说?”
  “你没话和我说吗?”
  程皓拿毛巾擦着手,又挂回去,站在那里对着洗手间镜子的方向说:“给不给都一样,关键里面牵扯受贿的人,如果李英可以压得住对方和岑遇安,给了也就给了,这圈子里,这种消息很多,我原本想着过段日子,自己弄些更有把握的消息,再对岑遇安下手。”
  伊糖站在走廊,抱着碟子啃一块块的苹果。
  看着他问:“你没有不舍得我吗?你们四个要和别人开战,肯定是一定要我走的。你不会不舍得我吗?”
  程皓正要走出来,听了这话,不得不看向她。
  伊糖手里捏着苹果,一脸单纯地咬着说:“还是因为你太不舍得我,所以连对我也觉得有点生气?”
  程皓看着她,她那挑衅但是隐隐带笑的眼神,一下看了清楚。
  他猛然觉得也许自己错了,在她心里,自己并不是她人生路上可以随便扔掉的人。
  他过去,一把抱起来伊糖。
  伊糖捧着碟子笑,挪开了,她低头来吻他。
  程皓抬手拿过她手里的碟子,走了几步,抱着伊糖到了卧室。
  他顺手把碟子放在正对床的书桌上,转眼把伊糖扔在了床上,自己压了上去。
  伊糖笑看着他,整个人在他身下笑得乱扭。
  程皓的手压住她的手腕,轻吻着说:“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他的唇,轻轻的在伊糖的唇上描,他最近都刻意回避带她来家里,他和她在一起,做什么都愿意。她想对他做什么,他其实也都愿意,可是他又很怕伊糖故意说要和他做。爱,他已经这个年纪,怎么经得住她那么主动。
  可是他知道她不是真的要,她只是没有安全感,她想听他说,他其实以前没有别人,只有她一个。
  可他作为一个男人,这样的话太难说出口,就像他知道她和肖扬其实也没什么,有些事情他也不在乎,她纵然以前和肖扬同居了,他也还是一样爱她。这些东西该是不言而喻的,可她真的缠人,一定要他说。
  伊糖搂着他的脖子,让他除了专心吻她什么都干不成,甚至不能和她多说几个字。
  他的手轻轻摸开她额头的碎发,伊糖的手不老实地拽出他的衬衫,手又伸进他衣服里,再次试探性地去摸他的皮带扣。
  程皓手伸下去抓住她不老实的手,她趁机翻身压在他身上。
  重重在他嘴上亲了下,她开始吻他的下巴,脖子,喉结,她又软又香,每一下都在鞭打他的意志力。
  他的手放在她腰上,真是继续也不舍得,推开更不舍得。
  “糖……糖糖……”他叫她的名字,声音出口却发现性感得不像样。
  伊糖低低地笑,靠在他耳边,轻轻咬着他耳朵继续笑。
  他实在受不了,一把推开了她,腿比她更快地压着她的腿,手也压着了她的手,把她压在床上不能动。
  伊糖也不恼,还是那样笑看着他。
  程皓在她脸蛋上忍不住咬了下:“我真的怕你了。不能做。爱。”他生平第一次说出口这个词,觉得纵然是男人,他也很脸烧。
  伊糖软软地说:“……你都要送我走了,不和我做吗?”
  程皓觉得心跳都乱得不像样了,他也好久忘了呼吸,手上半点不敢松,他看着伊糖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一向是个很有计划的人,知道三年以后五年以后自己要做什么,可是在他的这个计划表里面,始终无法选出一个他认为自己配得上娶伊糖的时间。
  他以前没有想过结婚。
  和伊糖之后,想到的婚姻自然带了种难以言喻的神圣感。
  他轻轻松了手,手指摸着伊糖的脸,柔声说:“糖糖,人的生活里之所以不能缺少仪式感,是因为那一天,那一月许下诺言,俩人的人生都要步入一个新的阶段。像我这样的人……从小家里事情都多,举案齐眉,和心爱的人白头到老,简直是不敢有的奢望……”
  伊糖静静看着他,眼里的顽皮捣乱都没了。
  程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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