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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在心上的月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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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去不去?”
  王矫说:“不去万一她和包间里的人乱说话,咱们不知道都谁在,这行专家都互相认识,咱们拍行还没有自己请到人,别因为这事先把人得罪了。”
  程皓皱眉,阴冷低沉地一个字一个字说道:“这是她要让我站队,在告诉我; 我想这条路走的顺,就得给她面子。”
  “那怎么办?要不咱走吧。”肖扬忧心地看着他。
  程皓淡淡冷笑:“走有什么用。不用我去,你去就行。”
  “我?”肖扬有点不情愿:“那女的太……那个了。”
  他觉得那女的气场太强。
  程皓伸手一扯,把他拽一边,面无表情看着玻璃门:“那就这个去。”
  肖扬巡声转身。
  伊威正跑出来,神色惊慌。
  程皓皱眉看着他,“你干什么?外套不穿,手里还抓着把花生。”
  伊威连忙把花生扔了,手下出了汗,他两手拍了几下,在裤子又抹了抹,才弄干净。
  惊魂未定地说:“你们怎么都在,别是糖糖说中了。那女的看上你,不给咱们吃饭。”
  程皓:“……”
  王矫简单补充了内容。
  谁料伊威听完就对程皓说:“那你带糖糖去,冒充你女朋友,干脆一次打退算了。”
  他遭受了不可对人言的心理冲击,现在决定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之路。
  却没想程皓毫不犹豫就摇头:“她一个女孩,回头你让她真的谈男朋友的时候怎么办?万一也是圈里人。”
  另三个:“……”
  她都男朋友一堆,数不过来了,你还怕多你一个影响她名声吗?
  程皓有点不耐烦地说:“你和肖扬,你们俩一块去。说一声谢就行,真有事回头再说。”
  伊威拉着肖扬衣袖上的肩章就往里拽:“那就赶紧,去就去。甩女人我最在行。”
  程皓用脚踢开玻璃地板上的花生米,全当没听见。
  男人对于这种缠上来的同行,惹不起,躲也躲不过。
  包间里,大家相谈正欢。
  袁曦笉正听着大家聊天,经理推门进来,靠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她听完,侧身问:“他们主动去问的你?”
  “对。”
  “有多久?”
  “五分钟左右。”
  “知道了。”袁曦笉抬手示意他出去。
  她端起茶杯,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
  旁边人靠近,低声说:“说到程皓,我这有个他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袁曦笉靠向椅子背,望向说话的人:“什么消息?好的再说,不好的不用说了。”
  那人三十多岁,是她手底下一个专家。
  那人笑着靠近:“不好不坏吧,我听说他最近在找字画,要两百万到五百万区间的,这个忙,你给不给他帮?”
  “这话怎么说?”袁曦笉端起茶吹了吹,拿着架子说:“他和我关系不一般,你这话说一半留一半。”
  “怎么可能,我是以为你知道。——鼎盛集团,你知道吧?”
  袁曦笉说:“那当然,本地地产商他们家最大,谁不知道呀。”
  “东西是他们要的。”那人左右看看,靠近袁曦笉:“但是我听说,这后面有个坑。其实是对方想整治程皓。开始程皓死活不接招,不知道为什么又改了主意。”
  袁曦笉手里的茶杯放下,看向他:“具体什么事?”
  “不清楚。”那人说:“我手底下人和鼎盛老总的助理认识,那边不小心说过这么几句。因为你说程皓拍卖行开张那天要我去捧场,才有人告诉了我。”
  袁曦笉刚想说话。
  包间有人敲门。
  她的助理去开了门,门一开,她脸就变了。
  坐主位,她正对门口。
  伊威进来在屋里随意看了看,一屋子砖家大拿,他就笑着说:“呦,你们这边这么热闹,我还想来问问你,晚上和不和我们玩会麻将。”
  袁曦笉顿时皱眉,这自来熟,比她和程皓说话的语气还亲近。
  她知道他是谁呀?
  当然,她还是知道名字的。
  就听伊威又说:“还有来道个谢,你也太客气了。我们年年都来,今年你注资了就是不一样,经理说你特别安排给我们换了菜单,那怎么好意思……”
  他白搭话说着都走到袁曦笉旁边了。
  她也不能当不是和她说话,端架子要对人,对上这种,她只能侧身点头应付道:“应该的。程……”
  “对了,还有成都川菜,川菜我最爱吃,没想到这里也能做,你接手这地方就是不一样了,大气。越是这种基本的菜肴,越能凸显大师傅的手艺。”
  袁曦笉从小接触的都是古玩圈的人,出国留学也不会和混不吝打交道。
  一时没有遇上过这种对手,她竟不知该怎么拉回主动权。
  肖扬一看差不多了,连忙说:“袁总,本来我们打牌三缺一,不过你这里看着也忙,回头有机会大家再一起玩。”
  他长相年轻帅气,说到玩的时候总带股童真,袁曦笉就坡下驴,对他点了点头。
  肖扬连忙拉扯着伊威走了。
  伊威生得其实也好,可他和女孩混得多,就带着自然不把女人当回事的混账劲。
  看到门关上,袁曦笉好久没回神。
  她和程皓见得多,这俩也见过……可一说话,怎么是这样的。
  她想了会,竟然给笑了。
  站起来说:“我出去一下。”
  当然没人拦她,她几步出了包间。
  到走廊就遇上正赶过来的经理。
  经理听说找程皓,直接说在门口,她就往门口去了。
  她知道程皓在躲她。
  没走到大门口,透着透明玻璃门,就看到外头站着的四个人,程皓指尖一点火星明明灭灭,这么冷的天,他只穿着黑色衬衫,袖子在手臂上胡乱挽着,那手臂远看都是精悍有力,令人热血沸腾的。
  程皓不像古玩圈她接触的其他人,虽说搞收藏的什么人都有,但能混到她面前的,多数都带文人气息,温润是标配,但程皓不同。
  她还记得大概两三年前,她才回国,她父亲带她去一家私人博物馆谈事情,巧遇程皓也在那里。
  程皓和她父亲是熟人,出来的时候,她高跟鞋下台阶一时没走好,差点摔倒,程皓在侧正和她父亲说话,随手拽了她一下。
  在那之前,她也以为他是清润和煦的,但那随手一扯就无法撼动的力量,简直如雷霆一击。
  随即那天那刻,他眉宇间不由自主的不耐戾气,都在一扯间映入眼中,她还记得太阳底下,心如何的怦然狂跳。
  那是她不曾奢望过的感觉,现在想起来仿佛还凝结在手臂上。
  想起来就令她芳心荡漾。
  从那时她就知道,那好听典雅的声线,处事老道和煦做派,都不是程皓。
  后来上了心,从各处拼拼凑凑,知道他一天工作超过16个小时,对自己心狠,心里藏着戾气,她就更着迷了,在她看来,这正是有男人血性。
  她停下脚步,觉得自己呼吸有点乱。
  旁边玻璃上映出她婀娜的身影,她觉得自己真是,看到他冷漠的身形就能失态,实在……不能怪她,谁不喜欢有男人味的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想到的词。正是另一晚,中文不好的伊糖苦苦想形容程皓,但是找不到的那个词。
  玻璃门开,一阵风吹向她。
  她才发现自己忘记穿大衣,转头对门迎吩咐去拿大衣来。
  四个男人已经集体望向她,什么表情都有。
  程皓的阴沉她也看在眼底,但她正就喜欢他强硬却又无奈的样子。
  两步下了台阶,她娇嗔地看着程皓:“你为什么自己不来和我说。”
  语气像个小女孩,一点没有在雅间里和别人拿架子的模样。
  程皓这次没说话,眼神带上了清淡的凉薄。好像没外人,不准备伪装给她留面子了。
  她有点意外,走下两步。视线扫到他精悍坚硬的手臂,那手臂随意插在裤兜里,手臂里流动着令人血脉喷张的力量。令人想挽着撒娇,更想被那手臂摁住,会是什么感觉。
  她抿着唇,风有点冷:“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说,关于你要买的字画。”
  她眼波流传,就确定了这消息是真的,程皓没动,但另外三个都泄漏了紧张。
  大家无声僵持。
  后面服务员追出来给她披上大衣。
  她穿着套装,披上红色的大衣,今天过年。示意服务生离开。
  程皓也左右示意,他身边的人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站到远处抽烟去了。
  他的这几个兄弟和他感情极好,她一清二楚。所以她也不能让他们滚得更远。
  但好在这处剩下两个人。
  暗夜水声,空气冰凉夹杂着大年三十夜晚早到的硝烟味。
  她知道自己不说,程皓是不会问的,外面天太冷,她虽然想独处,但是自然条件不适合,就没有卖关子,直接问道:“你为什么要帮鼎盛买东西?”
  “谁告诉你的?”程皓的语气比此时的气温还低。
  她有点来气:“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你管谁告诉我的,这行里二百到五百之间的东西也不是小数目。”
  她走前一步,和程皓离得很近,仰头看他。
  他太高了,接近一米九。
  这身高差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觉得小鸟依人,只要她们有机会像她这样站到他面前。
  风未动,猛然有酒香萦绕,她的心热烈起来,——他喝了白酒!
  她早听人说过,他的酒量超级好。
  几下呼吸间,酒,花,硝烟,香气萦绕,她有点意乱情迷,就柔了声音说:“你们拍行开业那天,我安排了人去给你们捧场。”
  程皓好像没感受到突如其来的暧昧,他推开烟盒,拿了烟转眼点燃,风吹着凌乱火星乱飞,不知避忌地有几颗差点碰到她精致妆容的脸,她不得不退后一步。
  餐厅里辉煌金黄的光,映在程皓半边脸上,她把他看得清楚,包括那并未休息好,隐隐的风霜之色,她柔声说:“为什么要这么辛苦,每天就睡那么几个小时。”
  程皓弹了弹烟灰,终于看向她,不紧不慢说道:“我和你父亲平辈论交,按理说你见我,该执后辈礼。”
  ☆、第25章 
  执后辈礼?
  袁曦笉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程皓; 她抓着身上大衣; 风吹着她的盘发,旁边发丝略弯; 飘向程皓的方向。
  她有些撑不住了:“你和外人才用这种口吻说话; 大家认识这么久了; 我为什么那样和你说话,你不清楚吗?”
  她知道自己的条件; 也知道自己的美貌,哪一样配他都绰绰有余。
  程皓看着自己弹烟灰低垂的手,没什么语气地说:“瓷器; 字画; 杂项; 玩什么的人都有。你去古玩市场去的少,真正有好东西的人,不兜客。”
  袁曦笉的脸霎时雪白。
  程皓说:“搞收藏,咱们见面打招呼; 也问对方玩什么; 本来是雅趣,强买强卖是最没意思的事情。”
  他没这样给人说过话,中间夹着父辈关系,原本想着等她知难而退,谁知还没完了。
  袁曦笉无法置信地瞪着他,她对他动心思不是一天两天,自然更知道这话里的拒绝之意。
  可她偏有不服输的傲气; 不紧不慢回道:“多数买家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帮他们做决定,才是成熟商家的做法。你是开拍卖行,不是摆地摊。”
  程皓转开视线,向肖扬他们那边看,手微微抬起,显然准备叫人走。
  袁曦笉伸指出去捏向他的烟,他没看她,所以烟一下就被抢到了手中。
  随即而来的,还有他诧异的目光。
  袁曦笉低头笑,把烟夹在自己指尖:“人和人要多了解,你对自己的身份缺乏基本的定位。你要做好古的藏家,就别开拍卖行,西街开个文玩店就行。可要开拍卖行,就是商业行为。没有同行扶持……”她夹着烟的手靠近唇边,眼角带着天生撩人的妩媚。
  程皓再没忍住火,抬手对着她手腕来了一下。
  没使什么劲。
  但准确碰在尺骨神经上,烟瞬间就掉在了地上,被风吹着滚远。
  袁曦笉捏着发麻的手腕,低头,抿着嘴好一阵,抬头嗔怒地看向他:“何必这么大反应?我又没有贸贸然要和你怎么样,大家认识这么久,不能有个机会多了解一下吗?”
  程皓话到嘴边,都是成年人,一次次试探,别人不戳破,自己见好就收那是基本常识。又觉说出来这女人不免想的更多。真是半句废话不想多说,天寒地冻,他抬脚往餐厅去,却突然整个人都蓦地僵住。
  他这秒的神情像青春期男孩抽烟碰见自己妈。
  袁曦笉回头,就看到早前坐在肖扬旁边的女孩子,正走出来,她站在大门口停住,玻璃门因为她而大敞着,她神色很不耐地看着程皓说:“我这顿饭,要到明年才能吃到了是不是?”
  远处酒吧里传来钢琴声,夜风凉透了。
  程皓下意识想上前去解释。他这样和一个女人站在门口单独“密谈”,不知道她会不会以为他妥协了,以为这个仗着家里有靠山的女人,会和他有点什么。
  肖扬三人听到声音,扔下香烟就跑过来,都是又高又帅的个子,比他更快一步堵到伊糖面前各种安抚,各种解释。
  袁曦笉奇怪地看着,靠近他问:“这是谁,那个叫肖扬的女朋友?倒是登对,俩人都时髦又漂亮。”
  程皓理都没理她。
  袁曦笉一看试探不出,就改了同行语气:“你们预展开始那天,我会带整个专家团队过去。”
  “我早就说了不用。”程皓的语气又冷又硬。
  “但我觉得很有必要。”袁曦笉笑意盈盈:“本市的拍卖行,是我父亲当年牵头搞的第一家,古玩圈里数得上号的专家,全都和我们拍行交好。你一定不来,就是把自己排在圈子外头。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别人拿个东西给你看,你还得问一下这东西都有谁看过。如果我父亲看过,你还得掂量着自己给的意见是不是得罪人。我现在求到你面前,你还要和我,还有这整个圈子为敌吗?”
  风呼呼吹。她的话声音也不小。
  台阶上的人面面相觑,这是明明白白的仗势欺人。就是让程皓挑,是不是要和她同一战线。
  肖扬抓着伊糖的手,不知道她听明白多少。
  伊糖没有穿大衣,她怕冷,风就把她挡到了门口热风的方寸之间。
  伊威厌弃地看着袁曦笉,长得也不赖,就那么稀罕程皓。他不由想到伊糖的话,如果她是这个有钱女人,一定能把程皓弄到手。
  难道伊糖也想到可以以势压人。一念至此,赶紧拉着伊糖到里面去说话。
  肖扬王矫走下台阶,站到程皓旁边。
  他们抠缩着搞预展的花费,有着只许成功不容失败的条件在,一时不知道,如今这女人明着威胁,要不要撕破脸?
  两边正僵持,远处传来夸张的跑车引擎声。
  车前灯闪过树影,引擎声由远及近,顺着会所大道,瞬间开到眼前。
  好几辆,保时捷,法拉利,红的,黄的,蓝色,黑色一溜刺人眼球。
  中间一辆车门打开,下来的少年一看他们,就上抛着一个红色丝绒盒子,走了过来:“肖扬是吧……”又看向程皓:“程皓。咱俩通过电话,我甜姐儿呢?”
  肖扬看着艾卓:“你甜姐儿?”
  “嗯,糖糖姐呀。我给她打电话了,她说在这儿呢。”
  肖扬防备道:“你找她干什么?”
  艾卓大咧咧说:“小事,我爸说我乖,准备奖励我辆新车,上个月吧,就她和你们吵架那晚,我看上个女孩,正想着买了新车去追人。我糖糖姐呢,我接她去给我挑一挑。”
  肖扬王矫不由看向他身后那辆,那辆也像新的。
  艾卓接收到眼神,拇指朝后晃了晃,大言不惭地说:“这个……这车都买半年了。”
  女事业型富二代和不学无术型富二代两面夹击。
  肖扬和王矫有点受不住了。
  王矫低声道:“可以骂人吗?不能骂,去他妈的老子偏要骂!”转头走了。
  艾卓也不介意,好像被这样骂是他日常,半点没干扰地说:“你们不帮我叫是吧?”他自己掏出手机来。还没拨号,眼睛瞅见大厅就亮了。
  他两步上了台阶,冲进去和伊糖说话。
  程皓抬脚跟了进去。
  肖扬更快跟上,看都没看袁曦笉。
  进门时正遇上艾卓往外跑,俩人错身而过,肖扬追着那钱多到没处烧的少年看,艾卓几步跑到车旁,弯腰从里面拎出个异常精美的方盒,转头从他身边又跑过,进到大厅对伊糖说:“姐,这给你,我一朋友去日本洗温泉,我特别让他带给你吃的。”
  伊糖扫了眼那盒子说:“我不吃甜食。”
  “我知道,我姐给我说了。这是她爱吃的,她说让你尝。这家手工的,里面没有糖。”
  伊糖接过,想了想,递给了王矫。
  “咱走吧。”艾卓伸手来拉她。
  伊威忍无可忍:“她哪儿也不去!”
  艾卓和他见过,连忙从善如流地乖乖说:“你们都是我甜姐的哥哥我知道,这话我给你们先说清,我爸对我就一个要求,我不惹事打架,不沾黄赌毒,不欺负人。其他花钱和玩都随便。我糖糖姐和我一块,你们尽管放心。——我本来想带她过年去厦门转一圈,我哥们家才买了架飞机,想去外面试试。但我甜姐儿不去。”
  他把手里的红丝绒盒子打开,递给伊糖:“我给我未来女朋友买的钻戒,姐你帮我看看。”
  伊糖没有接,点头说好。
  艾卓很高兴,盒子扣起来看看表,又对伊威说:“这还有两三个小时,我和我姐去玩一圈,今天有人在盘山那边赛车,我姐跟着去看看就行。我要我姐的国际眼光帮我看看谁的车最好。十二点还得放炮不是,我们弄得有进口的烟花,也比这边玩得开。”
  这一番话,简直令旁边的“穷人们”连空气都要没了。
  伊糖有点无奈地说:“我还没吃饭,你自己去玩吧。”
  “那更要走了,这装逼会所东西有什么好吃的,都是我爸那个年龄搞收藏的人才来。走,跟我去。”
  装逼会所的老板此时正上来。
  听到这话,袁曦笉不由再次看向艾卓。
  文化事业型富二代和不学无术型富二代,短兵相接。
  艾卓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看他,表情不善,就也看她,反正他年轻,那女的也不丑。
  伊糖抬手,把他的脸转了过去,对着自己。
  艾卓:“……”
  就听伊糖温声说:“我想过年和我哥吃顿饭,想了十八年了,可没想现在都快十点了,我也没有吃上饭。”她拉着艾卓的手,像姐姐对弟弟循循善诱:“我们要做善良的人,知道自己的武器是什么,不能为富不仁,更不能用权势去做一些自以为对别人好的事。如果你真的对我好,应该让我做我喜欢的事。”
  艾卓停了一会,靠近她说:“姐,那女的走了。”
  伊糖空两秒:“什么时候?”
  “你深情说到为富不仁的时候。”
  伊糖扔掉他的手:“连你都看出来我在说给她听,她发现也没什么出奇。”
  她向后看,对上眼神复杂的程皓,极快瞪了他一眼。
  程皓却因为这一眼,又有了陡然心花怒放的感觉。
  可没想,伊糖又转向他,特意说道:“……我觉得,还是因为我说了18年,我这个18年的借口,至少还可以用两年。——在外面,说一两句情非得已的话没什么,你干嘛只为难自己?刚刚还想打人吗?”
  程皓直勾勾看着伊糖,心里有什么滚烫翻腾,如开闸猛兽。他这么郁结担心她误会的时候,真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话。她还安慰他。
  她到底怎么想的,竟然反而安慰他?
  这一秒他真觉得喜欢她,
  ——喜欢到,恨不能搂着抱一整夜。
  他手比人更快,已经抬手而去,在把伊糖搂到怀里来的冲动前,手硬生生改了方向,摁着她后脖颈:“有话包间说去。”
  伊糖挣扎了下,无果。
  艾卓跑到门口去和朋友说了声,跟他们去了包间。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热菜终于都上了。
  王矫觉得伊糖对,说18年又起了作用。
  肖扬觉得是不学无术富二代打击了学术型富二代。
  伊威心里乱成草。
  程皓觉得手里雨过天青色的茶杯真是美。
  艾卓跟着挑三拣四吃着东西,一边游说伊糖:“姐,和我去一趟吧。”
  伊糖咽下米饭,喝了口水:“你有新年愿望吗?”
  艾卓摇头。
  另外四个哥经验丰富,立刻把白酒啤酒茶水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放下。
  嘴里都不敢有东西。
  就听伊糖平淡地说:“认真说,我就一个愿望,就是和我哥在一起吃年夜饭,所以你别打扰我愿望成真。”
  艾卓:“……”
  千想万想,四人还是没想到,又是这句情话。
  虽然前面说过,但这次是朴实而情真意切的。
  伊威一会被惊吓,一会被灌蜜糖。心理落差令他觉得心脏失重得好难受。
  程皓他们都笑了。
  这情话小公主说来就来。
  不分地点不分场合。
  艾卓到底年少,适应能力强,很快就翻页,吃了两口菜,就又想起来别的事:“对了,我表姐今天给我打电话,说我见你给你带句话”
  “什么?”
  “她说你初恋也知道你回国了,我姐把你国内手机号给了他,他肯定会给你打电话的。”
  伊糖说:“已经打过了。”
  她说完转头看向艾卓,在另四个人意外的目光中,亮着眼睛很开心地笑起来,甜甜地说:“谢谢你,他已经来过电话了。”
  那是个特殊的人物,特殊到,她提到“他”都带着很宝贝的感觉。
  她的笑,更是真正心情好,开心的样子。
  桌上有些人,简直觉得日子没法过了。一句话,心被卷天上,又一句话,心吧唧摔地上。
  “自由”!这项基本人权,好像未经他同意,就完全已经被剥夺了。
  ☆、第26章 
  艾卓吃了几口菜就扔下筷子跑了。
  “走; 带你放炮去。”伊威等人走了立刻就说。
  王矫呵呵地笑:“好; 去。”
  他是负责买炮的,车开出去一段; 到了一处山脚下的小河边。
  这大概是近几年大家约定俗成来放炮的地方; 竟然有好多辆车顺着公路停放; 年轻人三五成群已经开始在下面准备。
  伊威下了车,找了件军大衣扔给伊糖:“穿上; 暖和。”
  伊糖从车里出来,肖扬跟下,拿着衣服往她身上套; 她本来也穿得不薄; 套上军大衣; 又成“熊”样。
  伊威一开车尾箱就愣了:“王矫,你他妈不想混了?!”
  王矫站在车头笑着说:“这次真不是我,是你妹,她说对空气不好; 就要这个意思一下。”
  程皓停了车过来:“怎么了?”
  他穿着黑色大衣; 这样问话的语气,有种冷硬的气质。望了眼伊威手中的手持型“小烟花”,他就看向伊糖。
  伊糖胖墩墩走过去,伸出胖袖子去拿:“是我挑的。国外只有这种,我玩过。”
  没有见过世面到可怜。
  程皓抬手在她头上胡乱揉了揉,转身说:“我去买,等会回来。”
  伊威和伊糖同时伸手去拉他。
  伊威说:“算了。这么晚还得开到市里; 还不一定有。”
  伊糖说:“周围这么多人放,咱们看别人的也一样,如果是那种大的烟花,更不用买了。那个我看过很多,放完就没了。我从来不自己浪费钱买那个。”
  伊威关上后备箱,想了想,又打开后备箱把“小烟花”放了进去,低声和伊糖说:“放这个太丢人了。你就坐车里看别人放吧。”
  肖扬靠在车门上,看着手腕说:“还有十分钟,糖糖坐车上去。”
  伊糖又几步跑过去,肖扬开了车门,她伸手脱了大衣,才钻进车里。
  王矫拿出扑克牌:“走,上车打牌。”
  几个人挤到一辆车里。
  伊糖坐在靠近车门的地方,旁边坐着伊威,她对着外面低处的河岸一直看,那里年轻人一堆堆,有男朋友搂着女朋友坐在大石头上,女孩依赖地靠在男朋友怀里,头上戴着有红色毛球的帽子。
  周围黑蒙蒙的,河边一定也更冷。
  那女孩看上去一点不觉得冷的样子。
  伊糖转身偎到伊威旁边,伸手挽上他,想靠着他看他打牌。伊威扔下一张牌,膀子使劲,趁机甩开了她。
  伊糖收回手,她哥不喜欢她抱。
  她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和她哥说,以前她看别人跨年,一直都想,等回来就可以有人抱她了。可就算伊威听了可怜她,抱她一下。她也觉得不是自己要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讪讪地不再去想。
  肖扬在前排驾驶位,以扭身的坐姿在打牌,把她和伊威的互动看在眼里,又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程皓。程皓拿牌正看着前面等他们出牌,他坐在伊糖前面坐,看不见她脸上的失落。
  肖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扔下张牌说:“听歌吧。”
  随手按了下,音乐飘出来。
  伊糖听了几句,觉得曲子很好,但是歌词很怪,她说:“这个人为什么这个人唱,我给你的爱只值十元钱?”
  四个人动作集体愣住。
  随即爆笑。
  音乐声飘着:“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
  伊糖又转头去看窗外。
  旁边人把烟花搬出来,一溜顺着摆放,差不多摆好的时候。
  下面的人都默契地看表,等待。
  远处有鞭炮声隐约零散响起。
  肖扬看了看前面的表,跳到零点。
  他说:“糖,过年了。”随着话音甩下几张牌。
  伊糖一瞬不瞬看着窗外,那男朋友拉着女朋友去点烟花,每点一个,男孩就抬手捂着女孩的耳朵,女孩躲在他怀里。
  烟花冲上天,没有到伊糖预想的高度就炸开了。
  她复看去那情侣,好像那情侣比烟花还好看。
  外面的烟花越来越多,远处还有人放鞭炮,仿佛一座城都逐渐要被点燃,炮声甚至盖过了车里的音乐声。
  程皓扔下牌,下车拉开后面的门:“出来站一会。”
  伊糖下车,程皓伸手拿过伊威从车里递出来的军大衣,搭在她身上。她微低头,看到他双手用力扯着衣领的样子。
  没多停留,他就收回了手。
  她自己穿着衣服,空气里都是硝烟的味道。烟聚集在天上,很快空中也弥漫起烟雾。
  肖扬他们都穿了衣服下车来。
  肖扬几步走过来,忽然把她拥到怀里说:“糖糖,过年好。”
  她未及反应,就被肖扬推到了程皓怀里。
  程皓的双手好似条件反射原本要推,后来意识到是她,就被动地迟疑下来,变成手依旧搭在她肩头,左右为难。
  随即那双手慢慢用了力,她根本无从选择,就被轻轻拉进怀里。
  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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