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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种药之鬼手毒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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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色虽轻柔,但话语却是夹了一丝明显的不悦。
    “我被污蔑杀人,如今师兄又因为我入狱,我怎么可能还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
    如果她不来就不会知道,原来那个自首的人就是师兄!
    师兄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杀人?
    分明就是为了给自己洗清罪名才会自认,从而被人污蔑的!
    “哦?”薄靳闻眉头微挑,薄唇微抿。
    站在他身后的余风一听,顿时有些冒冷汗,赶紧将满面呆滞的薄嫣然给带了进去。
    但见薄嫣然走进来,郁敏秀的眸色顿时就邃冷了下来。
    自己如今这一切,不就是拜她所赐的?
    她来干什么,落井下石?
    接触到她眼里的不悦,余风赶紧上前一步,在薄靳闻的耳边轻声说道:“主子,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医生来给小小姐看过病了,医生说小小姐确实已经是疯了,并且开了证明,她之前留在警局里的指认口供并不足为信。”
    一般对于精神病患者,如果是无民事行为能力,其口供不能作为证据;如果是限制行为能力,如果作证时是正常状态,所作证言与其智力相适应,可以作为证据。
    “薄靳闻,你把她带过来是什么意思?”眉梢微挑,便瞥了一脸呆滞的薄嫣然一眼,心下虽讶异为何她一见到自己不仅没有恶语相向,反而变得如此安静了,但一想到她与薄靳闻是兄妹,便心下有些不舒服。
    这个薄嫣然,先前在警察局留口供的时候便说她是杀人凶手,后来又变卦说了师兄才是杀人凶手,真不晓得她到底是要闹哪样!
    “带过来,自然就有我的意思。”眸色轻柔地看着她,薄靳闻如是说道。
    闻言,郁敏秀默了默。
    侧过眸,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就不想去理会他,只稍稍抬眸便看到了脸色有些难看起来的公子璟。
    但看他满面隐忍的样子,郁敏秀心下陡然一惊,深知自己的伤穴不好解,不想连累他运功过甚,反倒伤了他自己,便抬了胳膊按住了他正欲往下施针的手,道:“师兄,救不好就别勉强了,我不想连累你。”
    “别担心,我有分寸,你不会有事的。”眸色柔柔地看着她,公子璟和缓了脸色道。
    但见他一脸的坚持,郁敏秀也就不再推脱,只是嘱咐他尽力就好,切莫要勉强自己。
    “哎呀,原来是薄总呀,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呢?都是小人的错,没能早点来迎接您,真是该死啊!”审讯室外,第三区的局长与副局长都姗姗来迟。
    乍一见到薄靳闻这个大人物,赶紧在他身边点头哈腰地道:“不知道薄总大驾观临寒舍,是有何要事呢?”
    “听说,欣瑞酒店出了一起离奇的杀人事件?”一派懒散地睇了局长郝建国一眼,薄靳闻声色淡淡道。
    闻言,郝建国先是一怔,而后马上反应过来,满面惊讶地说道:“有吗?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件事情呢?张天正,你听说过了吗?”
    “没,没有啊?这肯定是有人造谣的!”张天正一眼瞥到自己那个被人给一脚踹晕过去的儿子,本就心里直发抖了,这会儿乍一听到局长的问话,顿时就反应了过来,睁眼说瞎话道。
    闻言,郝建国满意地颔了颔首,而又厉声朝着审讯室外的一干人等问道:“你们呢?你们也都听到了?有这等事?”
    “不不不,没有没有,我们都不知道有这等事……”被戾眸一扫,那些虾米警察顿时都和声说道。
    “薄总,您看,这都是件子虚乌有的事呢。”郝建国在第三区也工作了有些年头了,深知薄靳闻这个人的脾性,为了不让自己惹祸上身,只得睁眼说瞎话,异常狗腿地在他身边说软化讨好他。
    要知道,他的手上可是掌握了他所管辖区域里,所有人的生死呢!
    一个搞不好,自己有可能今晚回去,还没躺下呢,就会永远都起不来了呀!
    “那还存在杀人凶手吗?”眸色冷冽一瞥,薄靳闻神色淡淡道。
    “杀人凶手?哪来的杀人凶手呢?薄总可真会开玩笑,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好好处理,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的!”擦擦汗,郝建国赶紧澄清道,并满面坚决地保证。
    对于欣瑞酒店杀人一事,他是有耳闻的,自己还向上头申请了两次搜捕令呢。
    一次是为捉拿杀人逃犯郁敏秀,二则是逮捕真凶公子璟……
    只是他后来没想到公子璟居然会来自首,倒是省了他不少事情,对于犯罪一事供认不讳,在他们连夜整理出完整的事实材料后,正打算转交检察院审查并到法院提起公诉的,却不料今儿个居然会迎来薄靳闻的大驾观临,打乱了他们的节奏。
    好在他赶得及时,还尚未把资料递交上去,否则还不知道得费多少事才能将提起公诉给摆平呢!
    不过他说什么会好好处理,其实也不过就是动点小手段,对外宣称是那几个老男人玩性大发,自导自演了一场禁忌秀,最后擦枪走火才酿成这种无可挽回的后果,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云云,就会把这次事件给压下来的。
    开玩笑,有薄靳闻在,谁人敢在他的头上动心思?
    还不得顺从他的意啊?
    要知道他不仅是商界各个领域里叱咤风云的一条巨鳄,同时还是龙门阁的阁主呢!
    据说龙门阁一直以来都私下里跟一些国家的政府人员合作,掩人耳目地干着贩卖枪械,走私军火的勾当,他身为龙门阁阁主,身后自然会有一大批靠山来给他撑腰,而他郝建国不过就只是一个云城第三区里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人物了,万一得罪了薄家,那他可就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既然如此,那你还愣在这里干嘛呢?还不快去干你的事?”但见主子不说话了,余风立马会意,厉声呵斥了郝建国一声。
    触及余风的眼神,郝建国立刻点头称是,赶紧叫了人把昏倒在审讯室里的张恒源给弄出来后,便带着一干人等迅速消失了在审讯室里!
    “师兄,你还是别勉强了,我已经感觉好多了,你还是先停下来休息会儿吧。”身上的腧穴被一种奇妙的手法给针刺着,不多时便带走了她全身的不适,就连腧穴上的青灰色也在慢慢淡化下去。
    只是,那条就快延伸她心肺处血色红线却是一直都没有变化过。
    要不是今儿个被师兄这么一看,她自己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居然还会有这么邪乎的红线呢。
    但看他满面凌厉的神色,郁敏秀就是猜不出这红线的作用,也隐隐能够感觉得到,这红线必定会威胁到她的生命。
    “对不起,是师兄没用。”收回最后一根银针,公子璟抿了抿唇,神色漠然道。
    是他修为不足,没有足够的功力能为她治疗伤穴,害她受苦了。
    “师兄别这么说,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啊!是我自己太笨了,学艺不精,不会解穴……”但见公子璟如此自责,倒是让郁敏秀张然若失起来了。
    自己的点穴手法怎么说也是师兄教的,但她学得不好,除了能够精准找到命穴所在并针刺下去来抵制那种可怕的媚毒外,她并没有学会怎么治疗,并且接触被自己所伤到的穴位。
    “哥哥,哥哥呢?风风,你不是说,要带我见哥哥的吗?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哥哥呢?哥哥在哪里,他在哪里啊……”一直处于游离状态的薄嫣然恍然回过神来,却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坏了,满面惧意地赶紧拉着余风的手,隐隐啜泣了起来。
    “你哥哥就站在你眼前啊,你不记得他了吗?”被薄嫣然这么一撕扯,余风顿时有些尴尬起来,赶紧指了指站在一旁满面讳莫的主子薄靳闻。
    “不,不是,他才不是我哥哥呢……”有些害怕地偷偷看了薄靳闻一眼,乍一对上他那双黑如残夜的子眸,薄嫣然顿时就被吓得哭了起来,不依不挠地拽着余风的手臂道:“你骗我,我要见哥哥,你带我去见哥哥……”
    乍一听到薄嫣然的哭声,郁敏秀便凝了眉头朝她看过去。
    但看她满面的泪痕,有些疯疯癫癫的样子,眼里尽是讶异之色。
    她又在搞什么鬼?
    正怔愣之余,身子陡然一轻,郁敏秀下意识地便去搂住公子璟的脖子,被他稳稳地抱在怀里。
    “妖怪,你是妖怪,妖怪杀我……”乍一看到公子璟转过身来,薄嫣然的脸色顿时一变,吓得赶紧就躲到了余风的身后,全身颤抖着不敢再动一下。
    是他?
    闻言,没想薄嫣然嘴里所说的杀人妖怪真的是公子璟,余风顿时一愣。

☆、086 你师兄不是人!(一更)

轻轻环抱着郁敏秀,公子璟的神色一片冷清,眸光淡扫了薄嫣然一眼。
    触及他冰冷的眼神,薄嫣然脖子一缩,顿时就不敢出声了。
    “我不管你对薄嫣然做了什么,我也管不着,只想奉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神色淡淡,薄靳闻如是说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话,倒是颇有深意。
    却不知,他是意指何事呢?
    微微抬眸凝向他,公子璟半晌未语。
    微微勾唇,薄靳闻睨了公子璟一眼,而后便凝了眉看向他怀里的郁敏秀,语气不悦道:“你还打算赖在他怀里多久?”
    语罢,便伸了手去捉她,欲要将她拽回自己的怀里。
    他薄靳闻的女人,容不得他人沾染!
    伤穴的治疗只进行了一半,眼下郁敏秀根本就提不上一丝气力,眼看着半个身子一倾斜,就要被薄靳闻给拽走。
    眸色冷敛,公子璟侧身往后退了几步,便躲过了他的拉扯。
    上次在林间,因为他身边跟着一个方知晴,所以他才会任由薄靳闻将郁敏秀给抱走,如今……他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再将人给带走。
    本想着为郁敏秀洗刷杀人嫌疑,自己为她顶罪的,但既然薄靳闻已经出面,那他也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将郁敏秀给带走了。
    他要带她去见师傅!
    他修为不足,尚不能为她治愈伤穴,只有师傅出马方才能为她治愈。
    更甚者,他怀疑……郁敏秀身上的毒,便是师傅所为!
    真实情况到底如何,一切只要见了师傅便可以知晓了,如若真是师傅所为……
    面上神色深了深,公子璟微微凝了眸。
    所有伤害她的人……
    即便是师傅,他也不会原谅!
    “郁敏秀。”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眸光淡扫而过,薄靳闻不悦地叫了郁敏秀一声。
    触及薄靳闻的眼神,郁敏秀顿了顿,有些为难地看着公子璟。
    她知道薄靳闻的脾气,他这个人从不按常理出牌,这一次他为自己解了围,还指不定要怎么来敲诈自己呢!
    若是眼下不顺了他的意,就怕他日后变本加厉地来纠缠。
    “师兄……”弱弱地哼了一句,郁敏秀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师兄如此尽力救她,眼下真气受损,她又如何能离开他?
    只是薄靳闻那厮……
    “别担心,我带你去找师傅。”神色柔和地看着她,示意她不要担心,公子璟手下微微用劲,将她更深更稳地抱在自己怀里。
    眉头蹙起,但见公子璟如此抱着郁敏秀,薄靳闻沉了脸色,闷声道:“郁敏秀,我只给你一次机会,给我过来!”
    霸道!
    郁敏秀腹诽一声,正要开口,却听得公子璟的胸膛微微震动,如是说道:“识趣的,让开。”
    闻言,薄靳闻冷哼一声,高大英挺的身体挡在了他的面前,神色邪逆道:“如果我说,不让呢?”
    神色敛了下来,公子璟冷冷地睇了他一眼。
    但见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迸发出一股风雨欲来的风暴气息,郁敏秀赶紧出声说道:“师兄,你别跟他吵了。薄靳闻,我师兄要带我去见师傅,你就别挡着了,师兄方才为我治愈伤穴,自己也伤到了,你就不要无理取闹拦着我们了好不好?”
    担心公子璟的身体,郁敏秀软了声色道。
    “你受伤了?很严重?”但看她脸色一片惨白,薄靳闻一个跨步上前就要去碰触她。
    “不牢你费心,你只要带着你的好妹妹离师妹远远的就成了。”又一个侧身躲过他的碰触,公子璟凝了凝眸,声色冷沉道。
    妹妹?
    他怎么知道薄嫣然是他妹妹的?
    难不成,真如薄嫣然所说,他真就是那个会法术的妖怪?
    但薄嫣然作孽在前,疯癫在后,的确是做了对不起郁敏秀的事不假,他不会袒护,更不会包庇!
    本只是想让余风带她来帝王大厦,弄清楚事情始末的,却不料中途接到了下层人士所传来的消息,声称一个医馆的老先生要见他,并且自称他是郁敏秀的师傅,有要事相求。
    如此,在听闻了事情缘由后,他这才会赶到警察局来的。
    在来警局的途中,薄嫣然便一直念叨着妖怪妖怪的,还一直声称公子璟就是杀人凶手,无关郁敏秀的事,让他一度很是纳闷。
    自己妹妹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精明算计如她,又岂会一夜之间就变得如此疯癫?
    还屡改措辞?
    唯一的解释,便出在这个叫公子璟的身上。
    他可不认为,这个叫公子璟的,就只是郁敏秀的师兄那般简单。
    眉眼微抬,便向薄嫣然投去淡漠的一眼,薄靳闻黑眸微凝,带起一抹迫人的厉色。
    触及他的眼神,薄嫣然脖子一缩,顿时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揪着余风的一角,满面后怕地往他身后去躲,鸵鸟一般将自己老老实实地藏了起来。
    “事实真相到底如何,我会调查清楚的。”但看薄嫣然被自己吓成那般呆愣的样子,薄靳闻只在心里叹气,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地与公子璟四目相对。
    眼前的少年,眸色清越冷峻,隽秀的面上满是淡漠疏离的神色,全身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肃凛气息。
    薄嫣然到底是怎么疯的,他会查清楚的。
    他的身份与来历,他也会查清楚的。
    所有靠近郁敏秀的人,他不会姑息放纵,更不会任由他人来与自己抢!
    他的女人,是他的就只能是他的!
    别人碰不得!
    “请便。”声色淡淡,公子璟眉眼不抬,只漠然扫视了人一眼后便抱着郁敏秀侧身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伸手要去拦,却发现自己方才出手,公子璟的身影便已经迅速移到了审讯室外。
    见此,薄靳闻浑身一怔。
    方才,他明明还走在自己身侧,怎么他才伸出手去,他的身影就已经移动到了门外?
    猛然回过头去,却对上了郁敏秀的目光。
    不要针对我的师兄——
    这是从她眼里所传来的信息。
    欲要上前的脚步猛然顿住,薄靳闻停驻在原地,眉眼凛然地目送着他们离开。
    居然对她的师兄那般好?
    那自己呢?
    怎么从未见他如此袒护过自己?
    哪怕一同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他却发现他仍是无法将她看透。
    “主子……”好不容易才揪开了薄嫣然紧紧掐着他腰身的手,余风满面郁色地站到了薄靳闻的身边。
    “所有涉及薄嫣然的事件,都去给我查!人是怎么被绑走的,药是如何下的,何人给的,她又是如何疯的……所有的一切,我都要知道!我要知道真相!”缓缓收回目光,薄靳闻如是道。
    此次的事件有太多的漏洞,单是薄嫣然发疯这一点都已经足够叫人匪夷所思的了。
    他要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更要知晓薄嫣然到底是如何疯的!
    如若真是那个叫公子璟的所为,与他有脱不了的干系……他不会放任这么危险的人物逗留在郁敏秀的身边。
    “是。”余风垂下头,如是应声。
    **
    虽然此次的事件是由薄靳闻出面,三言两语就用权势力压警局的办事人员,从而将此次的事件给摆平的。
    但郁敏秀总觉得,事情一定不会这么快结束!
    她很好奇,薄嫣然到底是如何疯的?
    就这么短短的两三天,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但听她的指控……
    莫非,真的与师兄有关?
    想起他是重生人的身份,郁敏秀的心下陡然一怔。
    师兄的身份太过神秘,谜一般让她猜测不透,虽然知道他待自己很好,一定不会伤害自己……
    但是,被隐瞒真相的感觉却并不好受。
    一路上,从打电话给医馆与她的父母报平安,一直到将她带回妙手仁心,去到师傅淳于意的闭关修炼处,郁敏秀都是不发一语,安安分分地任由公子璟将她抱在怀里,为她再一次施针愈穴。
    咳咳——
    感觉到他的胸膛猛地一震,郁敏秀游离天外的心思顿时就收了回来,一下从公子璟的怀里坐了起来,将他欲要再度施针的手给拦住,神色紧张道:“师兄,你就别勉强了,这一路上你已经施针运气了很长时间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若是强行运气,哪怕他是重生人,也会爆体而亡的吧?
    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公子璟和煦一笑,修长的手缓缓抚在她的发顶,温和道:“别担心。”
    又是这样!
    “怎么能不担心呢?不要忘了你是人,不是机器,就算你继承了师傅的医术,能力在我之上,你也不能这么为难自己的身体啊!我已经好多了,真的,你别勉强自己了,我不想连累师兄,你这样我会过意不去的……”
    每每让他休息,他都不听,就是要为她施针。
    眼下,他的脸色越来越差,她说什么也不会再依他了!
    但看公子璟张了张口,还欲要说些什么,郁敏秀眉头一挑便脱口说道:“人要学会保护自己,如果人不懂保护自己,就没资格去保护别人。人不懂得保护自己,就会受伤。”
    闻言,公子璟浑身一震。
    曾几何时,也有人对他说过这么一番话。
    奈何记忆太过久远,久得他都要忘记了那个人的长相……
    “师兄,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就且听师妹一言吧,好不好?”
    但看她的眼里满是惊惧的担忧,公子璟缓缓收回了施针的手,唇角微扬,和煦笑道:“好。”
    对于她的要求,他从来不会拒绝。
    看着眼前的一幕,刚从淳于意那里回来的明启深撇了撇嘴,摇摇头,轻叹一声后便低低说道:“公子,师傅正在闭关,说是……谁人都不见。”
    不见?
    是不想见,想要逃避吧?
    眸光冷了几分,公子璟不由分说地便一把抱起了尚在怔愣中的郁敏秀,长腿一迈就要往妙手仁心后方的大殿走去。
    见此,明启深神色一凛,连忙挡在了公子璟的前面,失声叫道:“公子不可!师尊说了,谁都不见,你就别忤逆师尊的意思了。”
    “让开。”眸色冷沉地睇了他一眼,公子璟不悦道。
    触及公子璟的眼神,明启深满面的委屈,但深知公子的脾性,他也不好再多加阻拦,只得放软了话语,再度劝说道:“师尊眼下正在闭关,最忌不能心平气和,若是打破了师尊的心境,那……”
    ‘那’字未完,公子璟已经大跨步走进了大殿。
    留下身后一脸吃瘪的明启深在风中凌乱。
    轻轻地碰了碰郁敏秀的睡穴,让她在不知不觉间睡过去,公子璟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缓缓移步到了医馆后,一座复古崔巍,仙气缥缈的大殿。
    若是放在往常,他会礼数周全地敲了门,等待师傅指示后再进去,但眼下……
    只要一想到郁敏秀的伤穴很有可能就是由他一手触成的,公子璟便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的礼数,径自打开了大殿的大门后便长驱直入。
    殿内,一袭长衫装扮的淳于意正在打坐,屏气凝神之余,竟是幽幽开了口:“为师算到你会来。”
    将郁敏秀放在殿内的一张泛着冷气的圆石床上,公子璟眉眼不抬,只语气漠然地道:“救她。”
    闻言,淳于意缓缓睁开了双眸。
    布满了皱纹的面上满是深刻的安谧,淡淡扫了沉睡过去的郁敏秀一眼,淳于意缓缓说道:“闭关期间,为师不看诊。”
    冷冷哼了一声,公子璟在为郁敏秀掖好被角后,便凛然起了身,一双寒眸肃冽地凝向他,语气不善道:“即便是差点被自己害死的徒弟,你也不救?”
    身形微微一顿,淳于意凝了公子璟一眼。
    但见他冷沉的眸子里满是肃杀的神色,淳于意唯有在心里叹气。
    果真是劫啊!
    哪怕是以闭关为借口,避着不见他,也是躲不了,避不了。
    “我一直敬重师傅,多年来更是唯师傅之命是从,哪怕是拜进了师门,继承了师傅衣钵,我也从未忤逆过师傅的意思,却不知师傅为何要伤她?你明知道,她对我而言,有多么地重要……斗医一事,我也是顺了你的意,出手没有半点退让,更没有一丝偏袒,她的医术的确与我不相上下!于此,我更是谨遵师门教诲,不曾对师妹动过半点不善的心思,我已是如此从命,却不知师傅此番动作,却是何意?”
    颀长如玉的身形稳稳站立,瘦削的身子带起一抹凌厉的孤戾,公子璟蹙了眉,满面肃凛地睇着自己的师傅。
    那深若寒潭的黑眸,却是盈满了刻骨的怒气。
    被那抹盛怒所慑,淳于意的身形微微一怔。
    半晌,却是未语。
    又或者该说,是无言以对。
    他从见过公子璟发这么大的脾气,也从未听他说过这么多的话,人前人后他都总是一副温婉的柔煦性子,好似无欲无求,实则陷情深重。
    哪怕他这个做师傅已经多次点醒他,郁敏秀会是今生今世的大劫,与她走得越近,帮衬得越多,他就只会更加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可他却是从来不听自己所言!
    应该说,只要是涉及到郁敏秀的,他便从不听自己的。
    这一次,若非是算到了他的劫数,怕他会被郁敏秀所拖累,他会冒险出此下策,不惜制造杀戮,给自己添上一笔业障?
    本以为只要郁敏秀死,他便不会再对她如此重情,哪知却只招来了他的变本加厉!
    他算到了薄嫣然会疯,郁敏秀会受伤,却怎么办也算不到他的爱徒会用意念操控一个人的神智,为了这个女的做尽愚蠢之事!
    再世重生为人,他为何就是如此不珍惜自己的命?
    今生今世,他还能侥幸存活本就是一个奇迹,他为何还要给自己自寻死路?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经看不透他了。
    自从他找到了郁敏秀,他的爱徒就已经不再是他的爱徒了。
    心下微微泛倦,淳于意只觉自己插手管得太多,不再似以往那般逍遥自在了。
    顿了顿,他只淡淡说道:“劫数如此,既是被你发现,为师无话可说。只是,她本就该遭此一劫,你且把她带走吧,我是不会救她的。”
    “这劫,不就是拜你所赐吗?”眸光冷邃,公子璟凉薄说道。
    被公子璟这不敬的语气引得不悦,淳于意深了眸,与之四目相对。
    他眼里有邪忤之气,冷沉阴霾得几乎见不到底,带着一股凌冽的杀伐之气!
    好凶险的气息!
    他对自己,居然起了一缕杀意?
    思及此,淳于意只觉气不打一处来,这就是他一手所教导出来的好爱徒!
    为了一个女人,竟不惜要与自己翻脸了吗?
    “阿七,倘若你再如此看不清是非对错,就只会重蹈你前世的覆辙!忘了她吧,她已经再世重生了,不再你所心心念念的那个香鸢了,如若你现在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
    叹了口气,到底拿这个爱徒没有办法,淳于意只得耐了性子,好生劝说道。
    阿七……
    但听到这个称谓,公子璟浑身一颤。
    忘了有多久不曾被人如此叫过了,前世的记忆太过久远,久得他就要忘了自己是什么人,有着什么样的过往了。
    “于她,不管前世今生,哪怕是来世,我都不会放手!你若是不救,我也不会强求于你。”冷冷转身,心下怨恨师傅的残忍凉薄,居然背着他对郁敏秀下毒手,公子璟满面的冷沉与肃杀之色,将郁敏秀复又轻轻地抱在怀里。
    “阿七,你难道想要忤逆为师吗?你忘了当初拜入师门,你都发过什么誓言了吗?”看着他决然的背影,淳于意只觉心口的一缕闷气堵得慌。
    缓缓走到殿门口,公子璟的脚步微微顿住。
    天之苍苍,地之莽莽,弟子愿投身师门,不离不弃,言行永继;
    我为医者,无欲无求,不问贵贱,一心赴救;
    武道修行,以德服人,绝不以力驭人;
    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从此刻起,你便是我淳于意的正式弟子了。
    ——弟子立下重誓,一入师门,当捍卫师门声誉,爱恨分明,黑白明辨,力能承得师傅衣钵,济世扬善!
    若然叛门,当受万箭穿心之痛,不得好死!
    “我的誓言我从来不忘,但那也只仅限于师傅也遵守承诺的诚意上!”陡然想起自己曾经许下的誓言,公子璟微微沉了眸色,语气幽幽道。
    末了,复又道:“所有伤害她的人,即便是师傅,我也不原谅。”
    语罢,便带了郁敏秀离开。
    那抹决然的背影,竟是不带一丝留念。
    但看公子璟离开,淳于意掐指一算,但无论他怎么算,都只能算到公子璟有命危之劫。
    难道,是天意如此吗?
    这郁敏秀,他果真杀不得?
    若是杀了她,自己的爱徒就该一去不复返了吧?
    唉,也罢!
    天意如此,他淳于意就算本事再大,也总不能与天斗了法去吧?
    思及此,他便迈了步伐,步出了殿外。
    既然是他一手促成的业报,就该由他自己来化解。
    这郁敏秀,他不得不救。
    **
    脑子昏沉得厉害,像是坠落了某个无底的深渊,一直不停地在下坠,下坠……
    猛然转醒过来,郁敏秀一下就从床上弹起了身。
    额上,有细密的汗珠落下。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正趴在床沿浅浅休憩的慕朝华顿时就被惊醒了过来,一见郁敏秀醒了过来,顿时欣喜道:“敏敏,你可醒了?感觉怎么样啦?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呀?”
    “妈妈?”恍惚地看了慕朝华一眼,郁敏秀昏昏沉沉地四下看了一眼,却发现自己眼下正身处自己的房间。
    记忆中,她好似被师兄给带走了,说要去见师傅,让师傅为她疗伤?
    但明启深拦住了他,说是师傅正在闭关,谁人都不见;
    接着,师兄便不由分说地将自己给带了进去;
    然后……
    然后呢?
    她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妈妈在这,敏敏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摸了摸郁敏秀的额头,慕朝华满面的担忧。
    “妈妈,师兄呢?他在哪呢?我,我又是怎么回来的?”拉着母亲的手,郁敏秀有些焦急地问道。
    “你当然是公子抱回来的啦,公子把你带回来后坐了一下就先走了。听说,是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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