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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商城在七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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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报解除之后,林从巧长舒一口气,转身看到眭然还跪着地上,伸出手拉她起来:“还跪着干什么,你爸都走了,赶紧起来吧。”
  眭然就着母亲的手站直身子,看着一如既往关心着自己的母亲,她犹豫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林从巧没有察觉到她的反常,或者说察觉到了,但是以为是她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心情不好,叹了口气用手指戳她脑门:
  “你胆子也是大,不过还好你回来了,不然等忙完这几天,你爸去市里找你之后,肯定会打死你的。”
  眭然有些出神,不知道上辈子父亲有没有去市里找过她。
  自己的女儿,林从巧再了解不过,她能说出以后都不再去找江建国,肯定不是她自己想明白了,而是发生了一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于是一边把她往屋里带一边开口:“说吧,怎么回事?”
  眭然本想装傻,但是当她对上母亲那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半点装傻的心思都生不起来,只能半真半假的编了个理由:
  “我……我去市里的时候碰到熟人了,他跟我说江建国在城里早就已经结婚了。”
  这眭然说的是真话,江建国本来就已经结婚了,至于那么莫须有的朋友,母亲也不可能找他去求证。
  林从巧闻言暴怒:“什么?这个不要脸的,早就结婚了还敢在外面骗小姑娘,别让我再见到他,不然我肯定要扇他两耳光。”
  林从巧的反应在眭然的意料之外,又再情理之中,知道女儿被人欺骗,暴怒也实属正常。
  林从巧的声音不小,偏房的眭奶奶被她惊醒,在房里小声咳嗽起来。
  林从巧再也顾不上眭然:“你奶醒了,我去看看你奶奶,你自己赶紧洗洗回房间睡吧。”
  说完林从巧抬脚就要往偏房去,眭然连忙出声叫住了她:“妈,您等等。”
  林从巧转头看她:“怎么了?”
  眭然抹抹脸上的泪水:“明天收稻,肯定很累,缺觉可不行,您赶紧回房去睡觉吧,我去照顾奶奶。”
  林从巧有些不放心:“我看你身上这么多擦伤,还是赶紧回去睡觉吧,你也折腾一天了。”
  眭奶奶三个月前去河边洗衣服不知怎么的就晕在河边了,弄到镇上的医院一看——脑溢血。
  眭然的奶奶在医院治了半个多月,现在右边半边身子还是没有知觉,现在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人看着。
  其实别的还好说,就是每天晚上要起夜一两次,抱上抱下的有些麻烦。
  眭然连忙拍胸口保证道:“我之前也照顾过奶奶,您就放心吧。”
  林从巧想想也是,女儿以前也帮着她照顾过几次,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于是点头:“那行,我跟你爸讲,明天白天你就不用去田里了,在家好好睡一觉。”
  说好之后眭然就进偏房照顾奶奶起夜,林从巧回上房补眠。
  看着躺在床|上的眭奶奶,眭然眼眶一热,差点又要哭出声来,眭奶奶颤颤巍巍伸出不怎么灵活的左手替她擦眼泪。
  眭奶奶脑子很清醒,看着哭成泪人的孙女,心中又急又气,刚才外面的动静她也听到了,可恨自己现在是个废人,连开口阻止都做不到:
  “你……你,你爸……打……打。”
  眭然伸手握住奶奶的手,连忙摇头:“爸爸没有打我,我这是想您想的。”
  眭然半扶半抱把眭奶奶安置在床边特制的椅子上之后,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因为行动不便,眭爸爸特意找人打制了一把木椅子,样子和寻常椅子差不多,只不过椅子中间掏空了,下方还做了凹槽,可以把特制的小木桶牢牢卡死在椅子下方。
  眭奶奶自生病之后,体重就以肉|眼能够看得到的速度急速下降,不过成年人再怎么瘦,还是有一百斤左右,眭然抱起来并不轻松。
  解决好生理需求之后,眭奶奶躺在床|上,看着孙女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很是心疼:“我……好了,回……回。”
  眭然把椅子下的木桶取下,准备拿去茅厕冲洗,听后故意开玩笑:“怎么,奶奶您这么急着赶我走,是不是嫌我?”
  眭奶奶看着孙女还能开玩笑,微微放下点心来,不过听她胡说伸出左手作势要敲她脑门。
  眭然拎着木桶窜出房间,关上门的瞬间脸上就没了在房间里和眭奶奶嬉笑的笑容。
  重生回来,中间相隔几十年的时光,看着几十年未见的奶奶依旧只能这样躺在床|上,眭然心里很不受,不过——
  以前的她只能干看着奶奶年老受病魔折磨,但是重生回来的她……有办法!


第四章 矛盾
  前世眭然在G市的第三年,和冯家一向交好的杨家老太太也得了脑溢血。
  那会儿眭然心里想着眭奶奶,所以对于杨老太太的事情就格外上心,后来听说杨家不知道在哪里寻摸到了一个老中医,只接手医治了杨老太太三个月,原本躺在床上、半身不遂的老太太就能扶着东西慢慢行走了。
  眭然心里记挂眭奶奶的病,特托了冯太太去拜托老医生。
  老先生也好说话,了解过眭奶奶的病情之后,只觉得惋惜,直言脑溢血这个病,发病之后的前半年,治愈希望最大,越往后,随着病人身体肌肉的越加萎缩,治愈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小,那会儿眭奶奶已发病将近四年,治愈的可能性更加微乎其微。
  虽然医生这么说了,但是眭然不愿放弃,央求着老先生开了药方,老先生也结合病情给开了药方,怜惜她的的拳拳孝心,他还特意花了两天时间教她如何病人替针灸、按摩、推拿的手法。
  重生之前,眭然带着药方回乡,只得到奶奶、父亲的死讯。
  这也让她长年被愧疚所笼罩,那早已用不上的药方,在无数个辗转不眠的夜晚,已经铭刻进在她的心底。
  因为369号,眭然现在重生回了十八岁,不管是冥冥之中上天注定,还是她真的运气使然,这一次,她一定要治好眭奶奶。
  回到房间之后,眭然辗转难眠,生怕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妄想出来的,等她一觉睡醒,她还是只能拖着她那具残破的身体,静静的在那雪白一片的病房之中,慢慢消耗掉她那为数不多的生命。
  眭然就这样一直睁着眼睛捱到了天亮,她听见母亲生怕吵醒她们,所以在厨房轻手轻脚准备早餐,听见父亲拎着的他的铜锣出了门。
  眭然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她知道,再等一会钟,父亲就会爬上屋后的山顶、敲响他手中的铜锣。
  眭正有的铜锣声,对于第三大队的村民来说,就相当于闹钟,听到锣声,村里的乡亲就会起床、各自准备早餐、吃过早餐之后,大家就会在村头的田间集合,就如她以往无数次午夜梦回中所看到的一样。
  锣声响过没有多久,眭然就听到眭正有进院子的脚步声,脚步停在了她的门口,她提着心等待着什么。
  林从巧正好出来倒水,见眭正有站在女儿门口,连忙过来拉他:“你让孩子睡会,我听着她昨晚起来去了妈房间两次,早饭我会给她留。”
  眭然把母亲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冲外面嚷道:“妈!我起了,马上出来。”
  林从巧没好气的斜了眭正有一眼,从冲屋里说到:“不急,时间还早,你再睡会。”
  没有听到女儿应声,林从巧知道女儿这是已经起了,又面带不善的斜了某人一眼。
  眭然找了头绳扎好头发,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之后,推门走了出去:“我打水去给奶洗脸。”
  眭奶奶现在吃点喝拉撒基本上都只能在床上,要是不勤着点收拾通风的话,那屋里的味道不出两天就熏人得紧。
  眭正有叫住了她:“把粥给你奶一起送过去。”
  眭然朗声应道:“哎!”
  眭然端着洗脸盆出去的时候,还听着父亲在堂屋小声念叨:“知道今天要收稻子,眭忠那小子还敢给我睡懒觉,等我吃了早饭,看我不好好收拾那小子一顿。”
  为了自家小弟不被收拾,路过眭忠房间的时候,眭然敲了敲门:“眭忠,起床吃早饭了。”
  眭然又立在门口等了一会,没有听见动静,又笑着抬手敲了敲门:“咱爸说你要是再不起床,他的鞋底就要来了。”
  听见这杀伤力颇大的威胁,眭忠才哼哼唧唧,不情不愿的爬了起来,他穿好衣服,没好气的推开门:“叫,叫,叫,我还在长身体好不好,睡眠不足我会长不高的知不知道。”
  听到他的抱怨,眭正有在堂屋怒吼:“小兔崽子,你要是再不过滚吃饭,我就让你真知道知道,什么才叫做长不高。”
  眭忠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不敢反驳眭正有吗,只能冲眭然抱怨:“都怪你,昨天找你找到半夜,我这会还困着呢。”
  昨天的事情眭正有半点都不想提起,毕竟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你在胡咧咧什么,还不滚过来吃饭,吃了赶紧跟我下地去。”
  “来啦。”
  眭忠不敢再磨蹭,冲眭然做了个鬼脸之后,踩着鞋子往堂屋走。
  看着跟自己和往常一样亲近的小弟,眭然长舒了一口气:没错,这就是她的家、她的家人,她——真的回来了。
  一家人除了眭然和眭奶奶两个闲人,吃过早饭之后就都下地了。
  眭然喂眭奶奶吃过早饭之后,特意去河边摘了好些薄荷叶。
  这种原本河边再寻常不过的小东西,夏天用来泡水是最清凉解渴不过的。
  眭然烧了一大锅开水,撒了薄荷叶进去之后,用干净的木桶盛了,吊在井里,夏天井里温度低,这样吊着,等喝的时候提出来,就是冰冰凉凉的了。
  眭然打了桶清水,把家里外都擦洗了一遍,趁着太阳没有完全出来,她还抽空把院里菜苗都浇了一遍水。
  忙完这些之后,眭然估摸着差不多也是时候准备午饭了。
  她去厨房柜橱里翻了一下,柜子里大概还有七八斤白面。
  收稻谷十分累人,眭然想让家人吃点好的,这样身体才有力气,狠了狠心,她舀了一半白面,加水揉成了面团。
  除了白面,她还准备把家里的肉给做了,这肉还是眭然大哥眭政送回来的。眭然的大哥眭政,作为家里唯一一个在镇上纺织厂上班的工人,知道这两天村里快要收稻谷了,前两天花了钱和肉票割了两斤猪肉送回来。
  除了过年大家能够分到几斤肉以外,平常想要吃肉那可不容易,林从巧舍不得煮来吃,于是抹了盐腌在厨房。
  只不过现在天气太热,撒了盐也管不了多久,再不吃,这两斤肉俨然就快要臭了。
  天气热,再加上苦夏,眭然想了想还是决定做凉面。
  重生前眭然在冯家当了三十几年的住家保姆,这一点一点慢慢学着,现在的她已经能够轻松做出一桌好菜了。
  面团擀平,切细条,滚水下锅,木盆打井水,两息之后捞出放入木盆。
  猪肉眭然切了约摸一斤出来,剁成肉末,姜蒜切末,油热下锅,炒出香味之后下入肉末,简单几步,一盘喷香诱人的肉码就做好了。
  十一点刚过,林从巧和眭忠就回来了。
  天气太热了,眭忠一进院子就扯着嗓子喊:“累死我了了,姐,有没有水。”
  眭然从厨房冒了个头:“有,我给你倒。”
  眭忠看到晾在簸箕里白花花的面条,惊呼:“喝!咱家中午吃面条啊,是不是太奢侈了一点。”
  眭然笑了笑,给他碗里倒满了水:“割稻子辛苦,是要吃点好的,不然人受不了。”
  林从巧打了水洗了把脸,进屋就听见他两的话,看着碗里的一大碗肉末,顿时心疼不已:“你这是切了多少肉。”
  这肉林从巧原本是打算腌了慢慢吃的,见女儿这么大手大脚,只觉得肉疼不已,这许多肉,炒青菜的时候划上细细一条,能吃上许久呢。
  眭然笑着解释到:“还有呢,我就切了一半,天气热,再不吃就该坏了。”
  眭忠也不以为然,语气不怎么好的说道:“姐煮了又怎么,大哥和嫂子在城里,那过得可是好日子,等两天我们还要屁颠屁颠跑去给他们送粮呢,到时候再让他拿肉票割点肉不就行了。”
  见林从巧又要数落他,眭忠抢先又说道:“再说了,大嫂抢了姐的工作,吃她两斤肉又怎么了,要是舍不得这肉钱,就把工作还给姐,这一个月三四十块呢,不知道能买多少肉呢。”
  眭忠的话让屋里瞬间安静起来,这事确实儿媳妇做得不地道,林从巧也不为大儿子夫妇辩解,只愧疚的朝女儿看去。
  眭然闻言也是一愣,随后她想了起来,在她十八岁的这一年,高考失利,没有考上大学,嫁在镇上的小姑托人替她找了工作,在供销社上班。
  这个时候,能在镇上上班那就是吃商品粮的,不管是小伙子还是小姑娘,有了在镇上上班的工作,那说亲的时候能挑的对象都不一样。
  眭然的小姑为了这份工作,那也费了死劲,要不是眭家姑父在供销社上班,虽然她是为数不多的高中生,这么好的工作,也轮不上她。
  眭然只记得自己那时是很高兴的,不过还没等她去报道,大哥眭政的对象就闹了起来。
  眭政和对象王芳两人是初中同学、又是自由恋爱,感情一直很好,王芳母亲早逝,父亲把她宠得跟个什么一样。
  不过王父一个在地里挣工分的普通农民,再宠她也没有本事给她多好的出路,坚持供她上完初中就已经是极限了。
  王芳知道眭家小姑给眭然找了这么好的工作之后,就缠着眭政去说项,说只要把工作让给她,她就愿意马上和眭政结婚。
  王芳长得好看,周围几个大队,能让大家都夸好看的,除了眭然也就是她了。
  眭政禁不住王芳的痴缠,真就回家提了这件事。
  作为长子,只要他坚持纠缠,林从巧和眭正有也拿他没有办法,最后得结果自然就是王芳顶了眭然的差事。
  前一世眭然之所以会毅然离家,有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她觉得平常父母表面上虽然对她好,但都是表面功夫,一遇到像这样的关键时刻,牺牲的就肯定是她。
  刚好那时候江建国又给她寄来了信,心怀怨气的眭然就毅然决然的离了家。
  前世的眭然会看重这份工作,毕竟这每个月的工资都是实打实的,重生之后,她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了。
  现在都已经1978年了,供销社的工作再好,那也做不了两年了。
  以前眭然在冯家工作,接触到的事物更多,眼界也更开阔,供销社的工作,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了。
  眭然现在想做的,那是成为经济改革开放的第一批弄潮儿,她前世的所见所闻,就是她的资本。
  这两年对于南方的开发已经是热火朝天了,国内的第一批实业家,大多都是在这几年出现、崭露头角的,重生之后的她,那是势必要挤进去分一杯羹的。
  眭然心里想着事情,没有马上回答,她这样子看在林从巧眼里,就是她心里依然埋怨他们的表现,所以林从巧看着她的眼神就更加愧疚了。
  作为母亲,林从巧当然是希望女儿过得好,可是大儿子的要求他们又不能不满足,家里结婚添丁那也是大事,这次的工作,确实是他们委屈了女儿。
  被林从巧这么盯着,眭然有些难过,家里太穷,才会因为一份工作,闹得大家都不开心,要是有钱了,这么一份工作又能算什么。
  要是眭然现在立马就说,自己半点不在意这份工作,母亲和小弟肯定会以为她在说昧心话:“我给爸送饭过去。”
  眭然找了个借口,装了一大碗凉面放在竹篮里,和两人打了声招呼之后,就拎着竹篮和热水壶出门了。


第五章 药
  村里的人这会儿正三三两两结伴往各自家里走,看见眭然拎着篮子,都热情的跟她打着招呼:“小然,给队长送饭呀?”
  离开村里太久,眭然已经不太能记得大家的名字了,好在她不傻,统一叫婶子、大叔,年轻不知道叫什么就不叫,只笑着点头应声。
  等眭然走远之后,大家三三两两的小声嘀咕起来:“就几天没见,眭家姑娘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啊。”
  另一个人叹了口气:“再漂亮有什么用,摊上个不会替女儿打算的老子妈,这姑娘以后,以后怕是过不顺呢。”
  “哎,谁说不是呢,可惜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摊上这么个妈。”
  眭家前段时间为了工作闹过好几天,在村里那就藏不住秘密,因为村里隔音非常差,而且眭然一家就在站在院子里说话,左邻右舍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再加上眭然那几天也确实没少和家里闹。
  一位婶子有些不太能够理解,那善待媳妇的多了,可是她以前可没听过哪家的媳妇还能越过小姑子去:
  “你说,这眭家两口子难道真的觉得媳妇比女儿重要。”
  她旁边的人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嗨,什么媳妇啊,眭家两口子是看重大儿子,人家是工人,在我们村里那可是独一份的,那自然是不能怠慢了媳妇。”
  “眭政确实不错,人也仪表人才,工作也好,不知道他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搅家精。”
  “人家颜色好,男人都看重这个,你们且看着吧,眭家有这个儿媳妇,子女之间肯定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和睦了,你没看眭家那小儿子,别人一提他大哥,他那怨气藏都藏不住的样子。”
  几个妇人越聊越起劲,似乎已经忘记了家里人正等着她们回去做饭了。
  有几个老爷子看不过眼,眭正有为人公正,在队里一众男人心里很有好感,见这些长舌妇说他家闲话,有些看不过眼提醒她们:
  “你们说别人家的闲话这么来劲,中午你们家都不吃饭了是不是?”
  被他这么一说,几位妇人拍了怕头,回过神来也顾不上八卦了,各自四散回家做午饭了。
  眭然不知道大家对于自家的议论,这时正拎着竹篮到了队上的晒谷场。
  眭正有作为村长,怕有人趁大家都回家了来晒谷场偷稻子,所以中午干脆就在这里看着了。
  看见坐在晒谷场一边躲太阳的眭正有,眭然高声喊道:“爸,吃晌午饭了。”
  眭正有正琢磨着午饭呢,就听到女儿的呼喊,连忙起身迎了过来。
  晒谷场离家里且有段距离,眭正有看女儿被太阳晒得通红的脸蛋,不免有些心疼:“等你弟弟吃完了顺便给我送过来就行了,哪用儿你跑一趟?”
  昨晚虽然天色暗,眭正有还是注意到了女儿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作为一家之主,他说不出什么软话,只交代了让林从巧去说,今天让眭然在家里休息,不用上工。
  眭然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不热,给您送一下没事。”
  眭正有先是从热水瓶里倒了一大杯水灌进肚子,稍微缓解了一下口渴之后,他才打开竹篮把面端了出来。
  眭正有一边拌面一边问女儿:“你吃过没有啊?”
  眭然看着自家父亲乖乖回答:“吃了,不过奶奶说她不饿,等会儿我再回去喂她。”
  眭正有点了点头说道,有些感慨:“照顾奶奶辛苦你了。”
  “不辛苦。”眭然连忙摇了摇头:“应该的。”
  眭奶奶性格好,病了也不磋磨人,照顾起来也确实不怎么辛苦。
  想到眭奶奶的病,眭然想了想还是编了个理由把老中医的事情跟眭正有说了。
  听女儿说昨天在镇上遇到了一个老中医,能够治母亲的病,眭正有激动得饭都顾不上吃了:“真的?”
  眭然点点头,脸上也有笑意:“嗯,真的。”
  眭正有不放心,再三确认:“那老先生真说能治?”
  眭然面不改色的撒谎道:“是啊,不过老先生当时急着去G市,说是女儿要生孩子了,只匆匆留下了药方就走了。”
  眭然补充“等以后再去G市遇到了,眭然肯定会好好感谢老先生的。”
  冷静下来的眭正有也有些惋惜:“太可惜了,要是老先生不这么急着走,还能让他亲自看看你奶奶。”
  眭然心虚的点头:“是……是啊。”
  怕眭正有深问自己会露馅,眭然不敢让他深究,连忙开口转移话题:“药方我记着呢,想着这两天得了空就去镇上买药,老先生特意提醒了,说这个病越早用药越容易好。”
  提及正事,眭正有也严肃起来,他想了想说道:“那晚上我叫你妈给你拿上点钱,你明天就去抓药,反正现在家里暂时也没什么事情,你就跑一趟。”
  眭然当然愿意,她正想去镇上看一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赚钱的路子。
  她现在实在是太穷了,昨晚睡不着,她把自己的所有存款都翻了出来,她所有的存款加起来就只有五块六毛钱,就这还是她之前在镇上念高中时一点一点攒下的生活费。
  眭正有快速的消灭了碗里的面条,看着站在太阳底下的女儿,把碗放回竹篮递给她,开口说道:“快回去吧,外面太热了。”
  眭然顺从的接过竹篮,想了想又开口说道:“我把碗放回去之后来帮着搂稻子。”
  稻谷摔打脱粒的过程中,不免有一些稻叶细渣掉进去,运到晒谷场之后,需要人工刨出来扔掉。
  眭正有摇了摇头,这种琐事是分给村里的老年人做的:“不用你,你就在家里歇着吧。”
  眭正有有自己的打算,女儿已经十八岁了,这一次又没有考上大学,读书这条路走不通了,那就得准备相看人家了,女孩子还是得白净点才好看。
  眭然不知道她父亲已经在为她的终身大事打算了,以为他是不放心眭奶奶一个人在家里,也就不再坚持要出来了。
  其实眭然家里条件不错,眭政每个月都会给家里钱,王芳工作之后也会给,他们小两口现在还没有孩子,并不急着攒家业。
  以往眭奶奶身体还健康的时候,也是下地挣工分的,一天可以挣四个工分。
  眭正有和林从巧两人能够吃苦,每天挣得都是满工分,身为大队长,眭正有每个月还有十几块钱的工资。
  所以相比于其他小孩子还吃不饱饭的家庭,他们家条件算是好的了,至少能够吃饱穿暖。
  眭然拎着竹篮回到家里一看,眭忠和林从巧都没在堂屋。
  眭然估计他们应该是在屋里睡觉,正午太阳毒得很,哪怕是农忙也不会抵着一天之中最毒的太阳干活,所以他们可以睡到下午两点多再去上工。
  眭然去厨房看了看,她留给眭奶奶的面条已经没了,应该是林从巧喂过了。
  昨晚一晚没有闭眼,眭然也有些困倦,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头顶正对她的是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蚊帐,屋外蝉鸣震耳,她的意识在蝉鸣中慢慢飘散,之后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林从巧起床的时候,特意轻轻推开门进来看了一眼,见女儿睡得正香,微微放下心来。
  中午吃饭时眭忠的话,明显让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林从巧更是担心,生怕因为这件事女儿和他们有了隔阂。
  第二天一早,眭然就拿了林从巧给的五十块钱出发去镇上抓药。
  本来眭忠也是准备跟着一起来的,可是眭正有不同意,眭忠今年十五岁了,干活能够抵得上一个劳动力了,眭正有说什么都不肯让他偷懒。
  眭正有都发话了,眭然也不敢求情,不过这也加坚定了她要努力赚钱的心思。
  只要有钱,她就能花钱‘补舍’,那样不管是她还是眭忠,都能抽身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从村里到镇上,走路要走大半个小时,这条路对于在镇上念高中的眭然来说,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因为是农忙,路上眭然并没有遇到几个人,到镇里之后,眭然径直去了医院,药方上的药材都属常见,她很容易就抓齐了六包药材。
  六副药花去八块三毛钱,早上林从巧给了五十块钱给眭然,再加上她自己的五块七毛,现在眭然她身上还有四十七块四毛。
  怀揣着巨款出了医院门口之后,眭然又开始纠结起来,这里离眭政上班的纺织厂很近,离他午休的时间也没多久了,她纠结着该不该去找他。
  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眭然心里对眭政都还是有疙瘩,眭政替王芳抢走了她的工作,她不在意这一份工作是一回事,但是面对抢走她工作的大哥,她做不到心里一点都不在意。
  实际上眭政心里应该也知道自己这事做的理亏的,所以结婚第三天他就和王芳来了镇上,期间就只有送肉那次回来过一次,王芳更是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眭然不知道自己去找大哥的话,到时候两人直接会不会无话可说。
  重生回来之后,亲情是她最为看重的,但是对于王芳,她还是做不到寻常相处。
  不过想到往日大哥对自己的种种好,眭然还是转头去了纺织厂。
  眭然长得好看,眭政老远就看到了站在厂门口的她,于是他赶紧快步走了过去,问道:“然然,你怎么来镇上了?”
  眭然低头碾了碾脚尖:“爸让我来帮奶奶买药,我顺便过来看看你。”
  眭政连忙点头,伸出手接过她手里拎着的药包:“天气这么热,你怎么不找个阴凉的地方等?走吧,去家里吃饭。”
  有眭政相熟的同事路过的,好奇的打量眭然:“眭政,这姑娘是你妹子?”
  眭政点了点头,拉着眭然给他介绍:“恩,我妹子眭然,小然,这是我的同事,你叫陈哥就行。”
  眭然连忙打招呼:“陈哥好。”
  叫陈哥的汉子笑着说道:“妹子好,以后没事多跟着你哥出来玩啊,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说话了。”
  在一起做事的,眭政哪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握紧拳头冲他晃了晃:“快回家吃你的饭去。”
  别想打他妹妹的注意!


第六章 条件
  打发了好奇的同事之后,眭政拉着眭然就要往他们租住的地方走。
  眭然站着不走,眭政扭头看她,她笑着解释道:“我就不去了,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你,我还要赶紧回去给奶奶熬药。”
  眭政叹了口气,肯定的说道:“你还在怪我。”
  以前眭然十分听他话的,眭政知道自己亏欠了她。
  眭然低着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知道在哥哥心里,王芳比她重要多了,不过这也正常,她也没有立场去抱怨什么。
  眭政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本他以为小然既然肯来找他,就代表她已经没把那件事放在心里,见她现在这样,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眭政脑子乱成一团,他这么多年唯一一次任性,亏待的就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妹:
  眭政叹口气:“工作的事情是哥对不起你,哥已经托人帮你找工作了,这事你要怨就怨我,别记恨你嫂子。”
  眭然扯了扯嘴角,要是托人找有用的话,王芳怎么可能还用这样不地道的办法抢她的工作呢?
  最终眭然也没说出什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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