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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契约:总裁放肆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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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颜色的牛仔背包里拿出一盒盒不锈钢盒里面装着热乎乎的菜。
随着她缓缓的将那些菜肴摆在病房内的小方桌子上,替楚楚摆好碗筷后,缓缓地将盖子打开,色泽奇怪,味道诡异。
楚楚光是闻那个味儿就觉得自己已经饱了,实在是不忍心辜负可可的一片好心,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她缓缓地夹了一筷子青菜。
入嘴后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看青菜颜色很是新鲜,但是口味实在是不敢恭维,她强忍住冲上头顶的那股子酸意表情自然地吞咽下去。
“怎么吃那么点啊?快来尝尝这个炖鸽子汤,我可是煮了很久呢,都说喝完大补啊。”秦可可喜笑颜开的替她舀了一碗鸽子汤,这鸽子肉都煮的稀巴烂,骨头依稀可见,但是汤头却不知道加了些什么变得黑乎乎地。
加了醋的青菜,炖出中药色的鸽子汤,还有其他大补的东西,但是味道实在是令楚楚无法继续,简直是黑暗料理,她早就知道秦可可不会做饭可是当她亲口吃到的时候还是有些惊奇……
为什么世间会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楚楚,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吗?”要知道秦可可可是钻研了很久,连菜谱都差点被她给翻烂了,好不容易做了这么些佳肴,其中还不包括被她倒掉的二十三锅面目全非的菜。
“挺好地,比较容易促进消化。”楚楚莞尔一笑,手中的筷子已经放了下来,经过一个冬天小脸已经养的白白胖胖起来,连气色也红润起来。
“你是不是回胡同了?”带着在心中盘旋很久的疑问,她终于问出了口,双手紧紧地捏在了一起,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却丝毫没有喜悦的情绪。
“是。”
“那……”我哥和我妈还好吗?这句话在楚楚的口中久久没有说出口。
秦可可一筷子沾了些许的菜汤,光是一口就够她整张脸狰狞起来,看来她还要多修炼厨艺啊,这差点没有毒死楚楚啊,她放下筷子,猛地喝了一大杯的水道,“他们已经搬走了。”
“搬走了?”坐在窗户边上的椅子上的楚楚一下子站立了起来,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他们……搬走了?”
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心情,五味杂陈地涌上她的心头,她的家人甚至不想要留下和她有关的任何消息么?甚至不愿意见她一面就那样搬走了?她心中还有太多的疑问还没有问他们,她的父亲到底是谁?既然他们那么讨厌她为什么小时候还要对她那么好?让她以为这个家里她真的很受宠。
没有什么比曾经拥有过再失去来的更打击人了。
她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紧咬着嘴唇,已经留长很多的指甲狠狠地掐在虎口处,“他们就那样搬走了么?有留下什么吗?”,带着浓重的哭腔,她问道。
“没有,那家房子原本也只是租的二十多年,就当做是提前走了,我过去的时候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已经有房产中介的人在进行全方位的消毒,据说下一位住家也已经定好了,很快的就能够搬进来住。”秦可可知道这对于楚楚来说是具有超强打击力度的事情,她坐在她旁边,双手紧紧地抱住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瘦弱的怀抱中。
“可可,他们都不要我了,从此以后我就是孤儿了,我还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要问他们,而他们一点都不想要跟我有任何的关系,就那么搬走了。”她怎么也控制不住眼泪,积攒了许久的委屈、愤懑、不甘都一股子发泄了出来,甚至将秦可可的衣衫前面都给哭湿了。
苏境刚好带着牛奶来串房的时候就看着楚楚抱着秦可可在哭,刚想要敲门的手停住了,那头橘红色的头发安静地顺着两边,没有了往日的生气,牛奶经过了一个冬天被养的膘肥体壮,一点都不像是一开始楚楚从雪地里捡来地可怜样子,它整个身子缠绕在苏境的脖子上。
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慢悠悠地睁开眼睛醒过来,然后再次睡过去。
“苏少爷,原来你在这里啊,让我一顿好找,我还以为你又跑到外面去了呢,快点跟我回病房吧,苏大少爷来了。”一个矮矮胖胖圆脸的小护士跑的气喘吁吁,终于找到了苏境,她跑了那么多路会不会瘦一点啊?她弯下腰来口干舌燥地,不断分泌着口水。
苏大少爷来了……
这一句话将苏境的目光彻底拉回,甚至将那份灵魂出窍也给拽了回来,不带任何迟疑和犹豫,苏境有一瞬间脑子在不断地“嗡嗡嗡”直响,听不到小护士在说什么,只看到她的嘴巴在开开合合,透过玻璃窗还可以看到病房里面在哭泣的楚楚,到底是什么让她那么难过?
牛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在他的脖子上舔了几口,喵喵地叫了几声。
“苏二少爷,麻烦你快点跟我过去吧!护士长说了让我快点将你找回去,不然……”
苏大少爷要生气了。
当然这句话小护士是不敢说的,她先前可是在那个房间里看到院长还有各大专家都在那个男人面前恭恭敬敬地等着问话,光是看着那个仗势就知道来头有多大了,院长可是出了名的出身显赫世家,传承家业,为人做事清清白白,但是在那个奢华贵气的男人面前竟然卑微的就像个奴才……长得妖艳地让人忍不住多看,越是看越是沉迷,带着毒蝎般的危险让她有些后怕。
这个苏二少爷竟然是那个男人的弟弟,虽然长得一点都不像,可是她不敢有丝毫怠慢,甚至对他有比以前更多的恭敬在其中。
“不然怎么样?他要生气了么?”脑仁中“嗡嗡嗡”的金属共鸣声刚刚消散褪去,苏境就听到了这句话,那张稚气发白的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和几分讥笑,还有对宿命的妥协。
小护士不敢随便接话,只是一个劲儿重复着,“麻烦您快点跟我过去吧。”
见身后的苏境不知道出神在想些什么,和她差不多高的身高倒是更像一个邻家小男生,长得很是精美,脸色白的宛若吸血鬼不带人烟气,唯独那双眼睛有太多的话想要说。
他脚步沉重地跟在小护士的后面,整个人像是被掏空,宛若傀儡一般走动着,连脖子上环绕着的牛奶也瑟缩起来。
苏境失去了往日的乐观阳光,此时的他眼神阴沉下来,似浓郁地化不开的墨,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板着脸麻木地跟着。
厚重的贵宾室大门被小护士用力给推开,圆滚滚的身体跟球一般。
苏境站在贵宾室外面就对里面的情形一览无遗,还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正脸,就闻到了那股他身上特制的紫蓝罂粟乌沉花香,明明是毒却也是药,浓郁的化不开的香味甜腻腻地在鼻息间缠绕作祟,有些恐惧再次席卷上心头,苏遇就是这样的人,用他极为妖媚的外表迷惑了人最后将对方除去。
他的眼神更加晦涩了一分,手上依旧带着那双蓝白相间的针线手套,用的有些发旧了,但他依旧很喜欢。
苏境的心前所未有的沉,在空旷的贵宾室里清晰可听到脚步声“哒哒哒”,每一下都敲击在他的心头。
“苏境,好久不见,你还是没有长高。”
空气中传来苏遇漫不经心的声音,一如午夜回廊的贵族,慢悠悠却极其撩人心魂。
“是的,哥哥。”苏境全身似笼罩着引起不散的罩笼,气压一刹那变得诡异。
“我和院长也有好些年头没有见了,简院长也坐下来叙叙旧吧。”苏境一身精致的欧洲礼服,从质地到剪裁无不是奢华至极,胸前的别针更是罕见珍宝,手指间刺着个细小的纹身,几乎看不出来纹的是什么,环绕一圈显得手指格外白皙修长。
苏遇的身后站着无数个冷艳的女保镖,个个身材凹凸有致,从五官上辨别皆是强悍的欧美血统,紧身皮装腰间佩戴各式各样的微型武器。
“是……是……”时隔多年简院长见到苏遇还是有些双腿发软,规矩地坐在离苏遇相隔十多米的地方,脸色和身上的白大褂一样惨白,丝毫不受他妖媚的外表所欺骗。
苏遇轻笑了下,狭长的摄魂眸一眯,姿态慵懒不着边际,微微露出的手腕皆是妖娆的弧度,上翘的唇角还沾染血腥的味道,“我虽然不在国内但是苏境的病情我也有所知晓,简院长给我再仔细讲解下吧。”
“好……好的,苏少爷。”
“苏境也坐下吧,许多年未见坐到旁边来我好好地看看你。”望着跟前逆光背对着他的橘发少年,他展现出一副“好哥哥”的模样,冲着他招招手,脸上满是笑容,身上的罂粟乌沉香格外浓郁,几欲让人打喷嚏。
“不用了,我坐在这里你可以看的更清楚。”苏境怎么也迈不开脚步,低声道。
苏遇眼神一眯,“太远了,我看不清。过来。”
苏境从来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唯一一次违背了他的意愿却落得那样的下场,也让他付出了相对应的代价,眼前这个妖娆诡魅的男人从来不曾是一个人,他的心狠得不惜所有,苏境眼神空洞洞地走了过去,身体的记忆让他开始有些颤抖,连呼吸都忘记了。
一个眼神示意简院长开始汇报病情,常年没有对外开放的贵宾室内投影开始亮起来,光柱投射间粉尘不断地跳跃着,大屏幕上面显示着的图片就是苏境体内的基因排列以及变异的情况。
简院长历经无数的手术和报告,却唯独在这个男人面前慌了手脚,手上还备着一份苏境的病情报告,“苏境少爷的病情这几年一直是比较稳定的,体内的并没有产生巨大的排异和病变现象,加上情绪稳定病情也恢复地很是理想,但由于这个病情的罕见性和特殊性,我们院引进了大批量的国际顶级的研究专家医师,还有大批量的研究器材,目前正在全方位地给苏二少爷进行全面性的治疗,但部分药物可能会产生排异或者是相当痛苦的现象。”
“简院长……”苏遇双手交叉在下巴前,眼神中弥漫着令简院长看不明白的危险,他突然出声打断了简院长的医学报告,空气突然凝固住,“你知道我从来不听这些多余的废话……”
他说话的语速很慢,一字一字都像单独拎出来般分明清晰,语气之间透露着不耐烦。
简院长“咕咚”一声咽下口水,快速的将大屏幕上的PPT报告跳到最后,手中的文件夹也在不断地翻阅着,由于手过于颤抖纸张都掀翻不过去,他推了下鼻梁上的老花眼镜道,“苏……苏二少爷最多还有……三年……”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苏遇的方向看去,没有看到所谓的大发雷霆,有的只是云淡风轻听故事般的冷漠,不敢多想苏遇和苏境之间的关系,明明是亲兄弟却每次都不愿意听治疗的过程,还要当着病人的面来谈论他的生死,这关系还真是比亲兄弟还不如。
简院长接着道,“如果目前在用的这款新型药物用的好大大可以延伸他的生命,还可以多活几年,等以后科学发达了自然可以更加无限延伸,目前医学界出了身体机能冻结在特定的冰棺里,在这段冻结的时间内身体细胞并不会新陈代谢,生命痕迹也会停止运动,整个人宛若活死人一般,存放在国际的科学馆里面,等到二十多年后甚至五十多年后,医学有了巨大的飞跃,再将身体从半休眠状态解救出来进行治疗……”
简院长长篇大论生怕苏遇有一瞬间的不高兴,他这双手就被他身后的冷艳无情女保镖给夺去。
“也不错,还有三年啊……”倒是苏境听完这样的汇报后,难得露出些笑容来,他从未想过要活那么久,三年对于他来说或许是奢侈了点,从被苏遇抛弃的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打着过一天是一天的生活,至于明天,他不敢去想,生怕期望太高失望大到无法承受。
苏境从未生长过的身体往身后的靠椅上一靠,一张少年的脸上挂着看破生死的神情,他淡淡道,“我的身体我都不在乎了,你又那么费力搞这些干什么?”
第66章,活着是一个噩梦(已修
这句话显然是对着苏遇说的。
“我投资这个医院就是为了给你一个良好的环境治疗和修养,如果你不准备接受治疗那么这个医院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眼眸中明灭有星火在摩擦碰撞,最终都隐匿在苏遇的诡魅中,他做事从来不做多余的事。
瑞恩医院的资金和治疗都属于接轨国际顶级科学院,甚至诸多的产品药物专家直接从顶级的科学院提取部分人才过来指导,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医院所能够比拟的了,病人的身份普遍性比较有背景,治疗费用也是高的吓人,纵使如此这个医院里还是有将近几十个病人。
一想到楚楚明亮清新的笑容和那个咋咋呼呼的糟老头,苏境的手就骤然收缩握紧了拳头,他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记了苏遇最擅长的手段就是不择手段和威胁,他要是忤逆了他的意思恐怕他真的会动怒之下将整个医院给拆了。
“我已经活不了几年了。”阳光从贵宾室的外面投射进来形成巨大的光束,恰好落在橘发少年纤弱的身体上,下巴和鼻梁被阳光照耀地清晰可见毛孔和血管,鼻梁以上阴翳一片。
“我要你活着,你就必须活着。”慢悠悠的话语明明慵懒随意却夹着让人不敢轻视地霸气,不是商量,而是决策。
“哥……如果当初不是因为那件事情,你还会这样子对我么?”猛然间苏境抬起头,五官有几分像苏遇,特别是鼻梁和唇特别像。
苏遇笑了一下,罂粟乌沉花香隐隐约约飘散,他左耳的钻石耳钉熠熠发光,高贵绿丝绒的丝巾衬得他格外疏离,身后几个冷艳皮衣女保镖从头到尾不曾眨眼,手始终放在离微型武器最近的位置,苏遇终究是没有回答。
苏境有时候分不清楚苏遇对他到底是好还是坏,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心,就像是路易十四附身一般嗜血妖娆,他是矛盾的,生平最恨别人提他的美貌说事儿,却也常用自身的美貌当做武器去接近别人最后干掉对方,在欧美意法那些开放国度多的是想要对苏遇为所欲为的男人,他长得太想要让人毁掉了。
过于偏爱的人也会过于偏激地想要毁掉他。
楚楚第一次见到苏遇的时候就是在医院里,她的头发开始缓缓地长回来了,且比以前的更加地柔软,只有短短的几厘米,许老爷子说有风的时候吹动特别像他以前养的小鸡崽子绒毛,这样的比喻让苏境当时足足笑了一整天。
也不知道许慕辰到底是搭错了哪根筋,白天的时候经常在各大杂志和报道中看到他的身影,但最近似乎少了很多,谁知道那家伙一到晚上就偷偷地溜过来爬上她的床,不管她怎么踢怎么踹都没用最后还被他束缚住脚踝,上面还戴着他给锁住的脚链,只是抱着她然后昏昏沉沉地睡去。
等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都已经离开了,一晚上什么事情也不做……
你还想他做什么啊?你在期待些什么?
楚楚冰雪般的小脸皱了起来,在疗养院竟然养出了几分少女气,“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啦……哎呀……”她双手捂住脸不断地摇着头,最后支撑在桌面上发呆。
眼前是一大片的草坪,冬雪过后尚未被打理成型,横七竖八地瘫倒在那里,上面还有人踩踏过的痕迹。
楚楚见到苏遇的时候冬雪已经融化了,春节的气氛也已经过去,到处是一片暖洋洋的气息,连着院落里的迎春花和波斯菊都开始大面积地盛开。
她摆着画架子在底下开始写生,在医院养伤的这段时间什么都没有学会,倒是画画和设计精进了不少,这漫漫的长日也只有靠着这些才能够排解她内心的荒芜。
“最近都没有见你出来啊苏境。”楚楚纤细的手上还握着一支削得十分尖利的4B铅笔,斜放着在细腻光滑的纸面上不断地摩挲来回的画着,动作干净利索,身上的病服更加显得她全身气质文弱许多,年前还有只有板寸唱长的头发现在已经长出很多了,看着气色极好,面色红润,嘴唇红艳。
“那些护士都不让我出来,我也没有办法。”苏境头顶上的橘色头发被剪短了很多,原先都到耳边的长度现下才短短一寸,他摸着脑袋,丝毫没有闹情绪的样子。
“你的头发都快要比我的还短了,不过看着更清爽。”望着眼前眼神干净,丝毫没有防备之心的男孩子,楚楚心中终有不忍。
她笑起来的时候很暖,眉眼弯弯跟一道月牙似得,经过这些时间的淡忘你,很多事情她已经不再去计较了,她母亲的事情还有她哥哥的事情,如果他们真的选择离开抛弃她,那么她也认了,以后也绝对不会再去回头,比起心硬她比楚家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来的干脆。
人若负我,我必负人。
空气中若隐若现地飘过一缕罂粟乌沉甜腻缠绕的香味,在这个满是消毒药水的医院里显得格外地突兀,这缕香气就那般肆无忌惮地飘荡着缓缓地钻入她的鼻息,她本就有点小鼻炎,忍住想要打喷嚏的欲望,放下手中的笔,不断地揉了揉鼻子,鼻子上顿时沾染了她手上的灰噗噗的铅笔粉。
总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盯着她,她下意识地回头过去一看。
窗台上簇新的浅蓝色百叶窗的后面站着一个男人,浑身上下穿着中世纪贵族的服装,相当奢华高调,耳朵上的耳钉熠熠生辉,那张充满危险性的脸让楚楚心惊,她本以为许慕辰那样的人这辈子在看到别人的脸不会再有任何的波动,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这个男人的容颜太过于妖媚,少了几分阳刚之气,多了些女人都少有的慵懒诡魅,眼睛比例狭长,就像是一条在你背后时刻紧盯着你的毒蛇吐露着红信子,想要将盯上的猎物最后给蚕食了。
楚楚只感觉后背一凉,立马将头给转了回来,愣了许久,然后缓缓地问道,“那是……?”
苏境顺着楚楚刚才的目光看过去,簇新的浅蓝色百叶窗边上哪里还有什么人,有的只是一缕怎么都挥散不去的罂粟乌沉香味,那是苏遇身上特有的味道,他面无表情道,“那是我哥。”
“长得和你不是很像。”她淡淡道,那个男人身上带着太多的攻击性跟侵略性,给她的感觉就是危险。
“是啊。我要是能够长大肯定比他还要迷人,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倒也是不错的。”说这话的时候苏境眼眸中神色太过于复杂,他的唇角那抹痛苦的笑容都舒展不开。
他多么想要长大,不再是这副少年人的躯体,可是他被太多的药物给抑制住了长大,导致那些药物在体内积攒的时间太久他再也长不大,他知道当初只是权宜之计,可是……
他没有想过他会这样子一辈子长不大,那些药剂注入体内的感觉令他几乎抽搐痉挛,可是并不会有人来理会他,那个护士长,甚至整个医院都是苏遇的,他要做的从来没有人敢违抗,不是不能,而是根本不敢。
“苏境……”她想要开口安慰他,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些什么,他的病情全医院的人皆知。
绝症,根本治不好的,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只手遮天的哥哥,根本没有人敢对他怎么样,向来都是敬畏有加,更多的是忌惮和恐惧。
“你的后脑勺现在怎么样了?你看现在都长出些新的头发出来了,还毛绒绒的好可爱啊。”说着,苏境就孩子气地伸手在她的头发上不断地摸来摸去,嘴里还不断地新奇地说道,“好像小鸡的绒毛啊。”
见苏境的手上还戴着那副很厚的蓝白相间的手套,可能太久没有清洗颜色开始有些变旧了,一想他手背上那些宛若马蜂窝的针孔,她话到嘴边又开始咽下去,“这天气还开始渐渐转暖了,我给你弄一副新的手套吧,刚好可以展现我设计系学生的天分!这副手套戴着太热了点。”
“真的吗?”苏境像个孩子一般跳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耳朵上也打了一枚耳钉,和之前站在窗台边上的男人耳钉格外相似,黑蓝色的宝石切割简单成色却是最为上层的,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个耳钉发出异常不一般的光芒。
“当然了。我向来是说话算数,一言九鼎。”
“太好了!”苏境虽然是少年的身体但是依旧是一个男孩子,他一高兴紧紧地抱住了楚楚,力气不大但是足够将她的身体脱离地面开始不断地旋转着,俨然一副开心的模样,不知道转了多久他才将楚楚放下来。
他在瑞恩医院就是一个禁忌的存在,没有敢跟他对着干,也没有人关心他,那么多年,他面对着病情面对着尖锐的针剂,他都是一个人渡过,他久处黑暗之中被人仰视,从未有过朋友,却被楚楚身上坚韧温暖的气质给感染了。
“对了。”楚楚犹豫了片刻,在苏境的目光下将手中的4B铅笔和画架都整理好,整个过程都像是一个庄重的仪式,“我就快要出院了,我后面的伤口早就已经拆线了,医生说可以拆线了,我……很快就要走了……”
气氛一刹那的凝固,彼此之间安静地没有声音,只有风吹过的痕迹。
夜里躺在病床上的楚楚辗转反侧有些睡不着,自从上次跟苏境说了她要离开的事情后,苏境就没有再出现过,一连着好几星期,甚至连许老爷子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去他的病房看他的时候听护士长说病人暂时已经出院了。
“想想也是许慕辰的爷爷又会是什么一般人物?自然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她嘲笑着自己的想法太过于简单和天真,许慕辰能够将VR打造出这样一番景象来,或许多少和他爷爷分不开吧,许老爷子身后时刻跟着两个站姿笔挺的年轻人,形影不离地保护着他的安全,说不定是什么重要人物呢,哪里能够跟她这个小女生一起啊。
至于……苏境……
她根本不敢多想,他的哥哥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她还是能躲多远就多远吧。
病房内的时钟在不停的走动着,黑暗中有月光从窗户的外面照进来依旧可以看到长针短针都到达了12,今晚许慕辰恐怕是不会来了,每每到12点的时候他向来就会出现,什么也不干,就是躺在这里睡觉,她一番闹腾他就是一阵威胁。
比起苏境的哥哥,她突然觉得冰冷禁欲的许慕辰来的更可爱一点,那个男人……宛若毒蛇,让她心生害怕,特别是那双眼睛,每次想起时就会不寒而栗。
她越是想着这些身上更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加上窗户边上不知道有什么在“窸窸窣窣”地,甚至还有人爬上窗户的声音。
不会是贼吧?
这么昂贵的医院还会进贼?
“咚”一个纤弱的身影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尽量地将声音控制到最小,仍然是发出了声响,楚楚内心不免有些紧张起来,这是进贼了,她闭上眼睛立马装睡。
对方的气息越来越近,身上带着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她的鼻子最灵敏不过了。
五米……
三米……
对方直接扑在了她的病床上,她吓得四肢都伸得笔直,一动不敢动。
直到对方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听出来对方的声音,“楚楚,你带我离开这里吧?”
“苏……苏境?离开?为什么?”她想要起身却被苏境按住了,苏境顺势地躺在她身边另外一边空着的床铺上,一个在被子底下,一个在被子里面。
苏境仅仅穿着病服就偷偷地溜出来,不免有些冷,蜷缩起来,侧着身子面对楚楚小声道,“院长前几天跟我哥说,我没有几年可以活了,最多还有三年的时间,我活这么大几乎都是在医院里渡过,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我只是有点不甘心自己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经历过,整天和这些化学仪器打交道,身上手上全部都是针孔和仪器留下的痕迹。”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淡,淡的就像是在说天气预报,口吻中淡淡的还透露着些许轻松的感觉,可越是这股轻松的感觉说出这般沉重的话令楚楚的心上宛若装了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没有朋友,好几年见不到我哥一面,就像一个活死人活在这个医院里苟延残喘,所有人都敬畏我,都惧怕我,都因为我的身份和我的身体不敢靠近我,因为我有个厉害的哥哥,所有人都怕我,甚至准确的说因为他的关系所有人都远离我,好似我是什么瘟疫般,直到你的出现,可能是你不知道的缘故吧,才会不忌惮那么多靠近我,这个医院是我哥旗下的产业,他说一旦我死了他就将这个医院给关了,我当时多么心软,心想这个医院住着那么多人,要是因为我给关了那么多人的病情怎么办?难道也要面对着绝望然后死去么?”
“苏境……”黑暗中只能够看清苏境的轮廓,纤瘦好似女孩子,和他的那个哥哥真的大相径庭。
楚楚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医院是苏境家的,不过也难免他这样的众星捧月,自然是有身份的人。
“可是,我现在不这么想,我连自己都没办法脱离这个医院,别人的死活又真的和我有关系么?他关也好,不关也好,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隐约间楚楚好像听到空气中有些潮湿,有水分在不断地跳动着,苏境公鸭嗓的变声期还没有过,说这话的时候却依稀听出哽咽声,他强忍住不让她知晓。
“我不想要像一个傀儡般生活在这里,这个巨大的不见天日的牢笼里,哪怕我享受着最好的东西,最好的医疗来维护我的命,我都不稀罕,我这是绝症,我只想要最后一段时间里灿烂地活着,你……带我走吧,楚楚,离开这里后我不会麻烦你的,我会自己找地方去看夕阳看日出看所有的风景,我要吃遍所有最脏最垃圾的食品,去你妈的养生去你妈的健康,我都不稀罕。”
隔着春冬的厚厚的被子,楚楚往左侧过身,刚好和苏境面对面,她隔着被子紧紧地抱着他,轻轻地在他耳边说道,“我知道治疗的过程中有许多的痛苦,可是苏境,你要是走了你想过你病情复发的时候怎么办吗?你要是走了你哥哥怎么办?你确定好为你的任性出逃做出相对应的承担了吗?”
“那些针孔就像梦靥般不断地缠绕着我,我时常能够梦到那些针孔有如千军万马朝着我的身上、脑袋上铺天盖地地扎过来,我躲都没有办法躲。许多的药剂和仪器我只要碰一次我就好像死一次,好多次我都以为我快要死在仪器台上了,可最后还是活过来,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状况么?”空气中她似乎听到了他的自我嘲笑。
那乐观开朗地外表下藏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柔软、千疮百孔,只消一点点的风就能够从那些孔眼里肆虐穿过。
静谧的夜色下两个人隔着被子紧紧地相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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