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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儿子重生了[七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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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洪学兵,我说和你离婚,我们两个好聚好散是给你面子,如果你不同意,我只能去你单位告诉你领导,你爸说是照顾自己弟弟,可却照顾他弟媳妇到了床上,相信大家都会对这样的人深恶痛绝的!”
  对于一个洪老头咳几声,夫妻生活都不好意思继续的人,洪学兵无疑是极为要面子的。
  听乔巧说如果不同意离婚,她要到单位说洪老头与弟媳妇通奸,洪学兵心里狂跳起来,他为什么在单位能成为骨干,他技术过硬是一,最重要的是他出身三代贫农家庭。其他技术过硬的,还有从国外回来的专家,有的成了右。派,有的成了反。革。命,现在要么在牛棚,要么去农场劳动了,甚至还有住进了监狱里,这才让年纪轻轻的他出头。
  虽然这时候没有前几年对黑五类那么严厉,慢慢也有改造好的黑五类回来,回到工作岗位,可真要家里有个坏分子的事传出去,他能想象得到厂里那些人的眼光。
  这事绝对不能发生,洪学兵五指握拳再分开,分开再握紧,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乔巧,你想离婚就离婚吧,我以为你会踏踏实实跟我过一辈子,没想到有一天是你看不上我。今天民政局也下班了,明天我请假陪你去。”
  说完,他摔手就要走。
  洪学兵面无表情,好像丢了三百块钱似的,乔巧一时有一点点儿同情他,一向尊敬的父亲与二婶通奸成了坏分子,老婆也坚决要和他离婚,一天之内遭到双重打击。
  可这一点点的同情看到他立马就要走人时也消失了,“等等,就是要离婚了,我们现在还没离呢,好歹多年夫妻,我照顾你父母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就要走?”
  “你要做什么?”洪学兵转回身来。
  “我开的证明是来探亲,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你先帮我找个地方住。”
  这时洪学兵同宿舍的人小郑回来了,看到乔巧,笑着说:“嫂子不用愁,我刚听人说嫂子来了,今天我去别的地方挤挤,就不打扰你们团聚了啊。”他冲洪学兵挤挤眼睛,拿着自己东西要走。
  洪学兵很想说他不用走,老婆也要不是自己老婆了。可看着乔巧那虎视眈眈的眼神,再说,他也不想让人知道他被自己农村户口没文化的老婆给甩了,太丢人,只好眼睁睁看着小郑出门后冲他们笑了笑,还体贴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门内的气氛与小郑所想完全两回事。
  洪学兵的脸阴得好像能拧得出水,气呼呼地说:“这间宿舍住我们两个,小郑走了,你就在这里住吧。”
  洪学兵答应第二天去离婚,以后她就要靠自己生活了,手里的钱花一分少一分,乔巧看这个宿舍虽然简陋,但一个房间放了两张床,还算收拾得干净,同意了。
  肚子已经饿了,她反客为主,“晚上了,怎么吃饭?”
  洪学兵指指屋里的煤球炉,“外面有煤球,要么自己做,要么去食堂吃。”
  乔巧坐了两天一夜的车,在火车上条件又差,无法洗澡,晚上也只是趴在凳子上睡一会儿,现在是又累又脏,她不客气地说:“你去帮我去食堂带些饭,我要先洗个澡,你们单位能有地方洗吧。”
  洪学兵看着这个对他指手划脚的女人,真想拂袖而去,都要离婚了,凭什么这么指挥他,不把自己当外人?可最终还是臭着脸给了乔巧一张洗澡票,带着乔巧去了他们单位澡堂。
  乔巧在澡堂洗的时候,洪学兵去食堂买饭,认识他的工人打趣他:“洪工,你老婆来了,真是不一样,今天竟然舍得在食堂买菜了。”
  洪学兵撑出个笑脸,心里却憋屈得很,他真想说,他要离婚了,这是被迫的。
  可对着别人的笑脸,他也说不出口,只得默默忍下这口气,面部僵硬得很。这也被人误解,“这是洪工的老婆第一次来看他,看他,笑得嘴都要合不住了。”
  洪学兵:“……”
  能不提老婆两个字好吗,每次说都是在他心上扎刀子。
  乔巧在澡堂里却很高兴,原主在红星大队哪有这种条件,平时都是用盆接个水擦擦拉倒,天冷时就不敢洗了,怕感冒。过一个冬天,身上的灰能变成硬块。
  这里不但有淋浴,沐浴周围,还有一个很大的澡池,里面一池清水。还是大城市生活上更方便啊。
  乔巧占了一个淋浴开洗。
  澡堂里大家坦诚相见,大嫂们是荤话不断,她还在里面打听了机械厂的一些情况,这才带着在澡堂洗好的衣服回了宿舍。洪学兵已在里面等着她,见她回来,硬梆梆地说:“吃吧。”
  他给乔巧买了两个包子一份粥,乔巧吃时才发现他自己在啃夹了杂粮的窝窝头,不禁有种她是恶霸在欺负人的感觉,“你怎么不吃包子?”
  “爸出了那样的事,我得多攒些钱给他带回去,他日子才会好过些。”
  自己不舍得吃不舍得花,真是和书中描写的一样,钱都给了洪老头夫妇。自己活成这样,连老婆孩子都不照顾,他根本不知道洪家人就拿他当个摇钱树,到现在这种情况下还记挂着洪老头。
  乔巧深刻理解了一句话,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她来这里洪学兵不欢迎,更不考虑她日后生活。她从洪家拿的钱又不能在外公开,洪学兵的钱与其全给洪家还不如给她些,给洪家那完全是肉包子打狗,给她她还感激他些。
  乔巧吃过后就说:“我来的时候车票是借了慧芳婶20元钱,我准备在这里找份工作,可暂时没找到工作能养活自己前,你也给我些生活费吧。”
  洪学兵不可置信地说:“你不准备回去了?你又没有粮油关系,在这里也不能长久,光我自己的粮票,可无法养活两个人。”
  “领袖不是说人定胜天嘛,我再想想办法,如果不行再回去。”
  “那你为什么还问我要生活费,我们都要离婚了。”
  “洪学兵,你是不是忘了,你上学的时候你爸不乐意给你出路费,是我妈拿了两块钱给你,才让你去了红安县参加考试。再说,我们结婚后,我在你家作牛作马当佣人,挣的工分全给了你爸妈,你替他们给我个生活费也是应该的吧。”
  洪学兵嘟囔一句,“都是新社会了,哪还有佣人这种被剥削阶级?”
  乔巧送他个呵呵哒。
  “你为什么冷笑,乔巧,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呢?”洪学兵痛苦地抓抓自己的头发。
  她穿越了这种封建迷信就不用和洪学兵说了,乔巧说:“佣人给地主干活还有佣金呢,我在你家免费劳动,还受嘲笑,这样说你们家连地主老财都不如。”
  洪学兵无言以对,父母养他这么大,他孝顺他们不是应该的吗?夫妻一体,她替他孝顺老人,也没错啊。但听乔巧的话也没问题。好像双方都没错,他只好说:“别说了,我给你四十块钱生活费,多了也没有了。”
  乔巧见好就收,但还是和洪学兵说好,她没找到工作,没有新住处前还是要住在这里。洪学兵还得保证他不能侵犯她,洪学兵一一答应,却气得不行。
  乔巧这边和洪学兵交锋,曾志国带曾思源回了军区大院后也没闲着。
  他的母亲杨利娟在吃过晚饭后,看洪思源去一边玩了,就说:“志国,你也单身这么久了,思源也慢慢长大,还是得有个女人能照顾你们最好。我们现在帮你照顾思源,可你自己还是要有个伴,才更知冷知热。”
  她恼死曾思源的妈贺玉书了,不是她,儿子也不会如今孤单单带着孙子,没个女人疼。怕儿子还因为贺玉书不愉快,她劝道:“人嘛,形形色色,世上好女人还是很多的,你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看到妈妈已大半都白了的头发,看到她小心翼翼关心的目光,曾志国说:“妈,不是因为玉书。我现在单身与她无关,原来思源小,我再娶个要不要人家生孩子?生孩子后难免会忽略思源,怕委屈了他,可不生,对人家也不公平。”
  他想到儿子抱着乔巧腿不放的情景,爷爷奶奶及他再亲儿子,也代替不了孩子对母亲的孺慕。
  再想到乔巧低头温柔的笑脸,心中不知怎么微微一痛。可惜好女人是别人家的老婆,他不能再想,思源现在大了,真有一个像她那样的女人,和他共同一起支撑起一个家,应该也可以吧。
  原来一说再相个对象,儿子坚决不同意,今天明显这是迟疑了,杨利娟不由兴致大起,“你刘阿姨单位有个新来的女孩,根正苗红、政治可靠,相貌秀丽,为人和善,还是工学兵大学生,这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对象呢,你要是同意,我就和你刘阿姨说了你们见个面。”
  曾志国把嘴里咬着的烟吸完,把烟头摁灭扔进垃圾筒,“那就先见见再说吧。”
  听到儿子这么说杨利娟高兴坏了,立马就去客厅里沙发坐下,拿起小桌子上的红色电话机,开始转动上面数字拔号,“他刘姨,你上次说那个女孩,叫侯亚男的……”
  看到母亲这么高兴,曾志国心里一软,相亲就相亲,只当满足母亲的心意吧。
  杨利娟放下电话,笑着说:“运气不错,人家还没找对象,等你下个休息日你看怎么样?”
  曾志国点了点头。
  一边的曾思源虽然在玩,可耳朵一直支棱着听两人说话。听到这个老爸要找对象的消息,大惊,他还想撮合他和妈妈呢,如果这个便宜爸爸再婚,他妈妈怎么办?他想要一个完整家的愿望又成空了吗?
  不行,除非对方是他妈乔巧,不然谁来相亲他也不认!
  晚上躺在床上,前世今生的事曾思源想了许多,只可惜现在这个身体年纪小,一时想不出好办法,可辗转反侧,第二天起来就恹恹的。
  曾志国摸摸儿子的头,不发烧啊,“思源,你哪里不舒服吗?怎么看着这么没精神?”
  “我想乔巧阿姨了。爸爸你带我去找她好不好?”曾思源灵机一动,抬起小脸仰望着曾志国。
  自己就要去相亲,如果成功就会和另一个女人组成一个家,曾志国鬼使神差答应道:“行,爸爸带你去看她!”
  说完他停顿了下,又加了一句,“今天我正好还有一天假,以后就不能这么打扰你乔巧阿姨了啊。”
  杨利娟听到这话,警觉天线一下就竖起来了,问:“什么乔巧阿姨?”


第11章 
  听到杨利娟问,曾思源洪思源忙大力说乔巧的好话;还把乔巧送她的画拿了出来给杨利娟看,“乔巧阿姨是火车上我们遇上的一位阿姨,人特别特别好,我快摔倒的时候她为了保护我还蹭破了手,要不我的头就要磕到火车上了。即使乔巧阿姨受伤了,这样她也还是喜欢我,给我画了不少好看的画。我觉得她就是我的妈妈。”
  他怎么不说快摔倒是因为不舍得离开乔巧,连人家去厕所他也要站在外面等着。曾志国似笑非笑看了儿子,没有拆穿他的小把戏。
  看到孙子一脸嘚瑟过来献宝,杨利娟原以为是小孩不懂,随便看到一个画就以为是好的,没想到她看下,哪怕只是简笔画,可儿子和孙子的神态抓得很好,儿子的矫健有力,气宇轩昂,孙子的可爱灵动都很传神。让人觉得,他们两个就应该是这样的。
  “确实不错。”她由衷表扬一句,挑出曾志国驮着曾思源的那幅画,叫来在一边读《人民日报》的曾志国的爸爸曾雄,“老曾,先别看报,你看这幅画,我觉得不逊色我们去老潘家看到的画呢,画得非常逼真。”
  “老潘家的画是国画,讲究神韵,不是光逼真就好的,单说画得像,拍的照片岂不是最像本人?”
  曾雄说是这么说,从硬木沙发上站起身过来一看,也不由有些吃惊,点头赞许,“没想到你们在火车上随便遇到一个人,就有这么高的实力。”
  杨利娟有些得意地说:“我说好,现在你也认可了吧。我看这个可以去补个框,挂在志国他房间就行。”
  一边的曾思源一幅与有荣焉的表情,拼命给乔巧说好话,曾志国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神情放松露出了笑意。
  杨利娟心中一动,相亲的对象虽然条件好,但还不知道具体怎么样,和志国能否处得来,如果可以,这个乔巧做她的儿媳也好啊,她冲曾志国使个眼色到一边说话,“思源这么喜欢,你们有没有可能……”
  妈妈这是乱点鸳鸯谱啊,曾志国苦笑下,“妈,人家是来燕京找他爱人的。”
  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知道,儿子明显是有些心动,可惜人家已经成家。杨利娟心里叹息下,儿子这是什么命啊,第一次婚姻不幸,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心意的对象,对方却又是个已婚的。她心里暗暗骂了一顿贺玉书,全是她,坑得儿子现在还是孤单单一个人。
  她心里一软,想看乔巧就去看看吧,看过后儿子也好死心去相亲了,她从屋里拿出一盒饼干及一兜鸡蛋,“人家送了你们画,还因为救思源伤了手,送人家点东西表示感谢吧。”
  这是送给妈妈的礼物,曾思源迫不及待就去提着,冲爷奶挥挥手,“我们走啦!”
  机械制造厂。
  这天早晨,洪学兵没待乔巧吩咐就买回了早饭,油条加豆浆。
  原来回到洪家,都是原主给洪学兵端饭,这是第一次他没等吩咐就买回了饭。乔巧奇怪地看他一眼。
  洪学兵小心把饭放在桌子上,搓搓手,“乔巧,我昨天几乎都没睡着,想了半夜,你看你这样身份,离婚了还能找到比我好的吗?我们还是不要离婚了吧。我爸虽然做了错事,但你爸也是个富农,我们谁也看不起谁,凑合着过日子吧。”
  可惜乔巧已非原主了,乔巧对他无感,也不觉得一个大男子主义的愚孝男值得她拿余下的时间去凑合。
  两人三观根本就不合,就是他现在求和,也带着高高在上的味道。
  她带上自己的东西,“走吧,去民政局。”
  洪学兵无奈只和她一起去了附近的民政局。这里排队结婚的人很多,但离婚的很少,前面只有一对男女。
  乔巧两人站在后面听他们说话。
  工作人员问:“为什么要离婚?”
  女人说:“感情不合。”
  这可说是万能理由了,后世一般给双方做过调解,没有意外一般都会给双方判离。
  不料工作人员一下子端正坐姿,严肃地说:“什么感情不合。同志,你这是中国赫鲁晓夫资产阶段‘唯感情论’的产物,是小资产阶段泛滥的结果,领袖说过,我们与资产阶级与小资产阶级思想还要进行长期的斗争。你也要反醒自己,要用领袖思想及无产阶级思想武装自己,不要被资产阶级思想所腐化。回去好好认识自己错误并反思。不准离婚。”
  乔巧都听傻了,她原来也准备用这个理由的,看那对夫妻走了,轮到她时换了个说词说:“我出身富农家庭,他出身贫农,我们是属于包办婚姻,现在发现双方思想不能融合,特要求离婚。”
  经过工作人员调解,乔巧一口咬定离婚,工作人员让他们拿出离婚证及单位开的证明。离婚证?据乔巧所知,他们并没有领证,只是洪学兵把她从乔家大队迎到红星大队,给大家公告了下就算结婚了。
  “没领证办什么离婚手续?”工作人员不高兴地说:“你们去双方单位,把档案由已婚改为未婚,让单位开个证明附在档案里就行。”
  原来这么简单,两人虽然在一起多年,属于事实婚姻,可不牵涉到其他事情时,也好分开。
  一路上,洪学兵一直黑着脸,直到两人走出民政局,他还说:“我先不去单位开证明,你再想想,离婚后你会有好日子过吗?哪里还有人像我这样不歧视你富农出身的?”
  现在是1976年夏天,很快整个华夏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乔巧笑了笑,冲洪学兵摆摆手,她就要恢复自由身了,随便他说什么吧。
  不过,今天她高兴,还是提醒下洪学兵吧,“洪学兵,你发现没,为什么你父母对你和洪志兵态度完全不同?”
  “我是长子,应该挑起家里重担,志兵是小的,更受宠一些正常。”
  既然他觉得这没什么,乔巧不再多说。说得多了,洪学兵说不定以为自己看不习惯洪家人,离间他们家人关系。
  她想去看看这个时代的燕京,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份工作养活自己。最好还能参加1977年的高考,改变现在的状况,让她能有个更好的起点。
  洪学兵则有些失魂落魄地回了机械厂,一路上,他不断在想乔巧的那句话,为什么父母待他及志兵完全不同。
  周围十里八村考学出来的也就洪学兵一个人,还考了红安市第三。顶着洪拴子的压力,能从那么偏僻的地方考学出来并留在燕京工作,洪学兵的意至力及智商完全在一般人之上。
  他并不是没发现父母待他与待洪志兵完全不同,可父母把自己养大,听爸爸说他还因为他丢了工作,他只能尽力孝顺父母,以报他们养育之恩。
  他坚持自己思想,觉得孝顺父母并没有错,但被乔巧提出时,仍是忍不住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他是个人,虽然不管父母如何对他,他都会孝顺他们,但也想着能得到一些关怀温暖。
  这时,曾思源随着他的便宜老爸也到了机械厂,看到了离他不远处的洪学兵,曾思源正装模作样地问一个人:“你们这里有个叫洪学兵的人吗?”
  对方笑着指了指洪学兵,“那不是嘛。”指完那人走了。
  曾思源没想到这么巧就遇了他前世的父亲,但此时他愁眉苦脸,眉头深深地拧着,聚成了一个川字。
  虽然这是他前世生理上的父亲,曾思源并不想认洪学兵,相反,他心里一直恼恨他。
  他眼中只有洪家,却没有自己妻儿。
  不是他没尽到做丈夫做爸爸的责任,前世妈妈不会那么早就离开人世!不是他,他不会在洪家受那么多的罪!不是他,姐姐不会于一岁多就死于小病!
  曾思源转头四望,明明妈妈说她来探望洪学兵,可现在妈妈呢?
  曾志国也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原来他就是乔巧的爱人,可爱人千里迢迢来相聚,为何他没有一点喜色呢?反而一脸无奈,烦恼的样子?
  他上前一步,“请问你是乔巧同志的爱人吗?她在哪里?”
  曾志国比洪学兵比高半个头还多,这样靠得近了,健壮的身材很给人压迫感,洪学兵不得不抬起头看,见眼前男人五官立体,不怒而威,眼睛里却充满了对这个问题的关切。
  第一次来燕京,乔巧怎么认识了这样的人?同为男人,洪学兵直觉对这个男人没有好感。
  他本来心情就不好,直接冷冰冰地道:“我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去了哪里与我何干?”
  就是这个男人不以为然的态度,才造成了他前世的悲剧,曾思源怒了,冲口而出,好像要替前世的妈妈问他,“你是她爱人,她来找你,你怎么会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也不陪着她,不关心她,你是怎么当人爱人的?”
  小孩子的爱憎真是分明啊。
  曾志国听得好气又好笑,儿子想让乔巧当他的妈,对于乔巧的爱人对她的疏忽充满了不满。
  这话听到洪学兵耳中,只觉得一个小屁孩反而来教训他,真是行事莫名其妙,可对他的指责又让他怒气上升,乔巧都和他离婚了,她那么一个大人,他难道还要跟着她不成,怎么反来找他的毛病?这小孩怎么这么不懂事?
  他瞪了一眼曾思源,“你是谁?是她什么人?”
  曾思源张口就来,“我是她救了一命的人。”反正妈妈生了他,给了他一条命,说她救了他一命也没错,“要不是她救我,我可能就被拐走再也见不到我的亲人了。乔巧阿姨现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去了哪里?万一也遇到坏人怎么办?”
  经曾思源提醒,洪学兵才觉得自己是太大意了,乔巧一个乡村妇女,也不认识几个字,只问他要了钱,粮票也没带,不知道会不会饿肚子。这么大的燕京城,她找得到回来的路吗?
  可让他承认自己错误,承认乔巧不要他了,那也万万不行,洪学兵吭吭哧哧说不出话。
  他这模样让曾思源越发生气,“你一点也没当人爱人的样子,乔巧阿姨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过日子的。”前辈子,妈妈为他们家当牛当马,没有得到他一点的关怀,这辈子,他依然还是这样,两人还是分开的好。
  任谁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被人怼一通,只会更恼怒,洪学兵一再被个小屁孩训,冷哼一声道:“这位同志,管好你的小孩不要乱说话,这是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插手。”
  曾志国看着儿子那一付动怒小公鸡的样子,心里更是发酸,没有妈妈的孩子,这是完全把乔巧当自己妈妈看待了,他挺儿子,“我觉得我儿子说得没错,连自己老婆都漠不关心的人,不配当人丈夫!”


第12章 
  双方不欢而散。
  曾思源很不开心,他一改来的时候兴冲冲的样子,慢吞吞走着,曾志国早把鸡蛋篮接到了自己手里,免得累着小家伙,看他没精打采的,他不禁道:“要不我带你去汽车厂那边看看?”
  人与人真是要讲缘分的,两人刚相见,他就那么喜欢乔巧,他们又不像大人那么能克制自己,表现出来就是十分的眷恋。不过小孩子嘛,有新奇的事说不定就不会念念不忘乔巧了,这点又和大人不一样,大人要长久得多。
  曾思源摇摇头。后世他还开过汽车呢,汽车厂有什么好看的。
  “那要不去革命历史博物馆看看?”
  有一个人为了你的心情而想方设法,曾思源心里暖暖地同意了。
  。。。。。。
  乔巧和洪学兵分手后,顺着大街走了一会儿。后世寸土寸金的金三环内,此时也多是低矮的建筑,灰扑扑的,萧条得很。路过一些单位,乔巧就去问问人家要不要招人。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她现在能干的工作,中午了,大太阳晒得她嗓子干,看到一个小饭店门口黑板上写着今日特供鸡蛋面,她忍不住进去,问过最便宜的面要1毛钱2两粮票,就要了一碗,最后还要了人家一碗水,全灌进肚里才觉得饱了。
  她问饭店的大婶,“您这里来往的人多,能问下您知道哪里能去找个活儿干吗?”
  大婶有着这时代少有的粗腰,“你是知青返城吧,现在哪有什么活儿呢?除非去矿上挖煤或者钢厂搬东西,不过这种活儿都是大老爷们干的不说,也抢手得很,没熟人介绍根本进不去。姑娘,我劝你一句,不如在你插队的地方好好干,争取有好的招工机会时,你们大队能推荐你回来。不然,难喽!”
  看乔巧一脸失望,她想了想,“要不如你去自行车厂看看,他们财大气粗,说不定能有你能干的活。”
  谢过了她,乔巧依据指点向自行车厂方向而去。等她到时,太阳已经向西偏斜不少。走过围墙处,见两个人一个拎着两桶油漆,一个拿个大刷子在墙上比画来比画去。
  拿油漆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细高个,他把桶放在地上,没好气地说:“侯华,你能不能写成啊?”
  叫侯华的哭丧着脸,“胡组长,不是我不写,但这和写小字还不一样,这么大的字,本就容易出错,我一想到老杨的遭遇,这手都在打颤啊。”
  胡斌也默然了,老杨原来写标语的时候写错了关键的一个字,被打成坏分子,成了黑五类,被发配打扫厕所不说,还经常被批,不然原来写标语都是老杨的工作,哪用他们两人这么为难。
  他出主意,“不行你先用粉笔在墙上把字边框勾出来,然后再用刷子描一遍。”
  侯华一脸迟疑。
  他先用粉笔在墙上写了一遍,把边框描出,可到了用油漆再写的时候,他又开始手颤了,脸上的汗也在往下滴,“不行啊,胡组长,你还是再找个人吧,让我干别的行,写大字太难为我了,要是这油漆出了框,可怎么办啊。”
  乔巧看他们两人为难的样子,上前一步说:“你们写什么大字,不如让我来试试!”她在红星大队时看到墙上写的标语,就觉得字写得一般,让她来写,肯定要强不少。
  胡斌打量了眼前说试下的女子,二十多岁的年纪,鸭蛋脸,因为瘦的缘故,显得下巴稍尖,五官秀丽,有些偏黑。
  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子,有那个臂力写得出合适的大字?
  胡斌虽然很想有个人能来帮他,但又怕眼前的女子不知高低,做坏了影响他们,她自己也没好下场。
  他劝道:“你可不要以为这事容易干,这可和写一般的小字不一样,写不好是要出问题的。”
  能这么提醒自己,而不是直接把事情交给她,乔巧对这人多了一分好感,她微笑了下,“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反正让我试下,有什么后果我承担了。但我写好了,你们也不是不用为难了嘛。”
  胡斌半信半疑,但真如这人说的这样,正好解决了他们的难题。侯华听到乔巧要接过这个烂摊子,像烫着了手似的把粉笔忙给了乔巧,意思让她先勾边。
  “你们准备写什么字?”
  “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创自行车产量高峰!”
  原来这两人是自行车厂的,乔巧心中一动,越发想要表现一番,“我不用粉笔,直接用刷子写就好。对了,同志,我叫乔巧,怎么称呼你们二位?”
  “我是侯华,这是我们宣传组的组长胡斌。不用粉笔勾边可以吗?原来的老杨也是先用粉笔在墙上写上字,再用油漆描一遍还出错了呢。”
  “没问题。”
  看到乔巧气定神闲的样子,胡斌心中大定。能说大话的人,要么是真有本事,要么是脑子和别人不一样。这个乔巧,怎么都看起来不是后者。
  乔巧不知道胡斌的想法,她把桶拎到墙边,拿起刷子沾了白色油漆,直接写了一个字,然后一个接一个,一排刚劲有力的大字很快出现在了青色的墙壁上。
  侯华啧啧称叹,看这字,一个个整齐得像报纸上印刷似的,难得一气呵成,气韵生动,比一般写出来刻板的大字完全不同。
  “我曾看过一个故事,说的是写山海关这个大字的人,写的时候用的扫帚,沾着墨汁写的斗大的字。原来以为这不可能,那么大的字,难道不用打草稿,不怕出错吗?没想到现实中见到了,真是心有成竹,才能下笔如有神啊!”
  乔巧自己也很满意,她前世也练过字,但因为气弱,写出的字力度不够,未免小气。现在身体健康,胳膊有力,能让势透字而出。
  胡斌大喜,心上有了一个想法,不禁问道:“乔巧同志,你在哪里工作啊。”
  “我,现在没有工作。”胡斌这么问,是有相关工作吗?乔巧心中升起了希望。
  胡斌的目光更热切了,“你能不能画画?”
  书画不分家,乔巧前世从小学画,练习多年,“相对写字,我更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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