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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只白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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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可事实是,周元这种行为已经触犯到了法律,她也明白过来玲玲这个年级还是懂的太少了,总以为自己很了解自己的孩子,到头来却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只是,按照周元的意思,如果他真的想要玲玲去参加阿楠的葬礼,但是却没有告诉他去哪里,那他肯定会来接玲玲的,这也是为什么玲玲说他可能会来的缘故,只是现在已经下午三点钟了,虽然天气还是和正午一样热,不过再晚下去可真说不定了,可是既然周元知道警察现在正在抓捕他,他还会傻到自己回来这个地方吗?还是说,他还有别的什么办法?
“黄叔叔,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说,如果周元真的邀请玲玲去参加阿楠的葬礼的话,而且还是以阿楠朋友的身份,那么你觉得,他会不会也以某种方式邀请了那两个孩子呢?”
走来走去焦灼不已的黄石在听到林兰这个问题后突然停下了脚步,两眼瞪得圆圆的,他怔怔的看着林兰说道:“不是可能,他一定邀请了那俩人。”
说完直接拿起一旁刚脱掉的警服又重新穿上。
“走,我去小峰家,你去琪琪家,问清楚,既然这两个孩子已经什么都交代了,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林兰听罢,也站起身急忙的行动起来。
另一边,家里面,玲玲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也不说话,心里面期待着叔叔能快点来,但又希望千万别来。
朴中柒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玩笑竟然没有用,以前玲玲不开心的时候,只要讲几个笑话,或者只是随便做几个鬼脸就能逗得她哈哈大笑,可一个周元,一个鬼孩子,两个陌生人,却让她变得如此这般消沉,这不像是一个13岁的孩子该有的心思。
“玲玲,能不能告诉爸爸,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跟他们的关系,只能用陌生人来形容,爸爸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现在竟然在为他们担心甚至是伤心。”
“我……”玲玲嘟着小嘴,“爸爸,我真的说不出来为什么,如果你是叔叔的话,我现在肯定也会担心你,因为你是带给过我欢乐的人,你不是说过吗,人要懂得感恩,但昨天晚上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因为如果我把你们叫醒,那么黑的晚上,你们根本也抓不住叔叔,可能那样的话永远都抓不住了,而且叔叔真的没对我做什么,所以我也不想做对他不利的事,但那样妈妈又会不开心,所以我……”
“明白了,”朴中柒抚摸着她滚烫的小脸,“所以你其实是希望就算妈妈抓住他,也不要伤害他,对吧?”
“恩。”
“你放心吧,你妈妈不是个死板的警察,她知道该怎样做?”
玲玲抬头,勉强的笑了起来。
“喏,现在,跟爸爸聊聊天吧,顺便等他们的消息。”
3点20分,林兰和黄石一起同时出现在林兰家里的大门口处,因为位置是处在那两个孩子家里的中间,所以两人恰好碰面。
“怎么样?”黄石一头大汗,急切的问道。
林兰摇摇头,“不在家,琪琪的母亲说孩子早上吃完早饭就出去了,中午回来吃了饭又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恩,小峰的母亲也是这样说的,看来他们应该在一起。”
“那他们现在会在哪里?”
林兰急切的问道,但突然看到黄石满头的大汗,才意识到现在他们还暴晒在太阳底下呢。
“先进来吧。”
两人慢慢走了进去,只是,当玲玲走进屋子的时候,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玲玲竟然在小声啜泣,而一旁的朴中柒则是低着头,一脸懊恼的样子,这让林兰很是不解,这父女俩闹矛盾了吗?
“怎么了玲玲?”
林兰走上前伸手去安慰,却不曾想被玲玲一把甩开,这让她更加的惊讶。她看向朴中柒,后者却只是摇了摇头。
“怎么了玲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来跟妈妈说,爸爸欺负你了吗?”
林兰再次尝试,这次玲玲没有甩开,但却慢慢的哭了出来。
“妈妈,外公呢?”
☆、第三十四章叔叔叫你
天气是一定区域短时段内的大气状态(如冷暖、风雨、干湿、阴晴等)及其变化的总称。天气系统通常是指引起天气变化和分布的高压、低压和高压脊、低压槽等具有典型特征的大气运动系统,影响天气变化的主要因素——地理位置、经纬度位置、海陆位置。
13岁的玲玲,初一的地理课本上,这样一个科学的概念却是让刚刚接触地理的学生觉得模糊不堪,但有时就是这样,有些只是在大脑里一晃而过的东西,当出现了某种契合的场景时,猛地一下就会突然的想起来。
就像现在这样,当那热的令人头皮想着火的将近40度的高温在几分钟之内突然骤然大变,像是太阳突然被极霜的冰雪覆盖住,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光热,于是一直伺机待发的风和雨就钻了这个空子,火急火燎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尽情的发泄着被压抑的不满。
所以当第一滴雨落在地上的时,那久违的声音听起来竟是那么的响亮,林兰愣在那里,忘记了回答玲玲的问题,等她反应过来要安慰玲玲的时候,才发现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
也许是这场雨来得太突然了吧,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嘀嗒嘀嗒的小雨就变成了哗啦哗啦的豆滴声,没有打雷,只是阵雨,至少现在看来,只是场阵雨。
不过即便这个意外中的雨让人会惊讶,但也只是一时的惊讶,毕竟惊讶这个词本就是一时的感觉,惊讶过后,又要恢复原来的模样。
朴中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家里面突然少了一个老人,玲玲早晚都要问起来,而朴中柒又不想骗她,只能说出了实话,虽然,这会伤到玲玲的心。
但他不知道,这同样再一次伤到了林兰的心。因为林兰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
死了?去世了?怎么去世的?外公明明看上去那么健康。
也许孩子想知道的只是一个答案,虽然这件事才发生几天,可林兰没有勇气再去面对那个自己一手酿成的大错。
我有罪,林兰心里多次告诉过自己,我有罪,可她却不知道如何弥补这份罪,犯人可以通过入狱改造,她也教诲过许多自己亲手抓的犯人,可现在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错误,想想真是荒唐啊!
玲玲似乎也是看出了妈妈心里的痛苦,同时也意识到爸爸说的确实是真的,流着泪掩面瞥向了一边。雨越下越大,现在也说不好真的是场阵雨还是一场持续性的雨。黄石看着这一家子一个个难受的模样,自己的心里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说走就走了,虽谈不上什么至亲之人,可相比眼前的三人,自己可是真正在同一个地方相处一辈子的人,小兰说把鬼孩子这件事解决后,就给那老家伙办场漂漂亮亮的葬礼,可是葬礼,又哪会有漂亮的呢?
雨中不远处,透着裸开的大门,有两个娇小的身影撑着一把很大的伞快步的行走在雨中,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他们透着雨声重重的敲门时,几人才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琪琪,小峰?”
黄石最先发现,他与同样看到两人不知所措的林兰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后对着两个孩子大喊了一声:进来。
玲玲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玲玲,三个孩子唯一之间的联系,就是她们口中的叔叔。
所以当叔叔说你们去一个叫做林大钟的家里去把一个叫做玲玲的女孩叫过来一起参加阿楠的葬礼的时候,他们只是相视了一眼就点了点头放下了手里的铁锹。林大钟是镇里的人,按辈分他们要叫爷爷,平常见面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打招呼的,不过这个玲玲他们倒是没有听说过。
“车里有伞。”
当他们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叔叔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们也没问,带着疑惑就下山了。只是当第一滴雨落在他们头上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该死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无影无踪了。
后备箱里除了伞,还有很多装着瓶子的药,这是给阿楠吃的吧,这样想着,两人撑着一把伞就快步的向大钟爷爷家里走去。
因为他们觉得叔叔应该很着急,本以为要花上一个下午的时间才能挖好的墓地没想到竟然挖的那么快,他们不知道叔叔那么瘦小的身体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两人看着放在地上的另一把铁锹,小峰不自觉的把它拿起来也想增添一份力,叔叔看了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一笑而过。
雨越下越大,两人却越走越快,他们想象到了叔叔冒着这么大的雨在那里挖土,雨滴把土打的稀湿稀湿的,叔叔的脚陷进去,头上、身上全是雨水,他们想快点感到大钟爷爷家里,快点把那个玲玲叫来,同时再借上两把伞,这样的天气淋湿最容易生病了。
但是当他们走到门口看清屋子里站着的人时,他们发现除了镇子里的警察叔叔其他的他们一个都不认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小孩,男人看上去像是他们父母曾给他们提到过的朴大医生,也就是大钟叔叔的女婿,但他们不确定,在他们的记忆里,只有小的时候见过一次。女人是林婶,这个他们知道,只是这女孩,就是玲玲吗?
“我,我找大钟叔叔。”
小峰代替了同样紧张的琪琪开了口,只是他不知道这无意的话再一次给现在的气氛火上浇油。
黄石跟朴中柒都看着林兰,他们很怕这个大钟叔叔的女儿会突然情绪失控,毕竟接二连三再一次沉痛记忆的唤醒真的会让人承受不了。
可是,并没有。
“怎么了琪琪,小峰,大钟爷爷睡着了,你们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林兰努力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这笑容真的难看,难看到让人看了心里难受。
两人点了点头,不过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看向了低头啜泣的玲玲。
“你就是玲玲吗?”
小峰突然叫到自己的名字,玲玲抬头,看着眼前陌生的两人,又看了看林兰,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小峰轻轻一笑,毫不犹豫的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玲玲,跟我们去卧龙亭吧,叔叔叫你和我们一起参加阿楠的葬礼。”
☆、第三十五章被挖过的土地
山路,虽然进来几年的发展已经让许多蜿蜒的地方铺上了洋灰,不过毕竟是始终是在大山里,土路依旧是普遍的存在。
所以每当大雨侵袭的时候,泥泞就会随之而来,对于几乎从来没有走过山路的玲玲来说,即使穿着一个大号的胶鞋仍然感觉很吃力。身累心更累。
妈妈说,这是一次抓捕行动,一场警察与犯人的游戏。玲玲紧紧攥着口袋里的手表,三个孩子一声不吭的撑着两把伞走着,哗啦啦的雨声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林兰告诉三人,当时针走向四的时候,三人就以去一旁的厕所方便为由离开卧龙亭,之后的事就不是小孩子该管的了。小峰和琪琪在知道两个警察在场的情况下,还是说出了叔叔所在的地方,他们已经不在乎叔叔是否会被抓到,就像叔叔自己,也已经不在乎了。
3点42分,玲玲转头,透过硕大的雨滴模糊的看到了自己的妈妈和一群穿着警服带着帽子的人,这个场景她曾经在电视中看到过,她很害怕,即便那是自己的妈妈。
林兰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拿起过枪了,事实上她也不觉得这次会用到枪,甚至是当从那两个孩子口中真的听到周元已经来了的事实,她也不觉得有多么的意外了,周元这次就像是自投罗网,或许是因为阿楠吧,阿楠死了。
她相信自己的女儿,玲玲说周元会来“邀请”她参加阿楠的葬礼,尽管玲玲不确定阿楠的情况,但她明白,她也调查过,首先是阿楠的身体状况根据朴中柒所说的确命不久矣,再者,周元应该不会去骗一个孩子,他的动机很明确但又很模糊,曾经的一个医生,他自己应该都很清楚阿楠的状况。
路过车子的时候,林兰仔细的看了看,确定了这就是今天下午回来的时候一直跟在她们大巴后面的那辆帕萨特。
“前面就是卧龙亭了吧。”
林兰望着前面那座破旧的亭子,明知故问着身边的黄石,只见后者抬头看了一会,才轻轻一笑:“我明白了。”
林兰自然是不解:“怎么了,明白什么了?”
老头子哀声叹气的摇了摇头,目光再次透过雨水穿梭到那座亭子的周围,往事逐渐掠过心头。
“五年前,黎沐就是被埋在这个地方的,还是我亲自带人埋的。”
黄石的声音有些哽咽,黎沐,林兰轻念着这个名字,好长时间才想了起来。
“我也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林兰松了松手里的枪,现在看来,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她之前还在想,为什么要用这样原始的办法去埋葬一个人,原来是因为黎沐的缘故,他们或许早就把阿楠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曾经的傻爸爸把孩子和老婆葬在一起,这是最幼稚却又是最合理的做法了。
只是让黄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周元会知道黎沐葬在这里,他走之后可是自己带人把尸体从草屋里挖出来然后带到这里埋葬的,就连镇上的一些人都不知道,一个已经走了的傻子又怎么会知道呢。
或许,他也根本从未离开过吧。
3点48分,林兰已经看到了三个孩子和一个拿着铁锹字在刨土的男人,土地已经被挖了很大一个圆圆的坑,旁边地上还有一个躺在地上的孩子,玲玲正用伞呵护着他不被淋湿。
那个就是阿楠吧,她想,现在不过是一具尸体。
她挥手示意众人停下,不能再往前走了,虽然从目前来看有很大可能周元就是来“自首”的,不过还是不能排除他会突然做出些什么意外的举动,三个孩子还在他旁边,需要等他们先撤出来,或者说,需要等他先把阿楠埋葬好。
只是,没有棺材,林兰就周围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棺材,下面停靠的那辆车里也不可能有,如果是想要用最原始的土葬法的话,至少也要有棺材啊,莫不成……
当周元抽出铁锹完整的抬起头时,或许是因为大雨的浸湿让他的容貌看上去很邋遢,又或许是本来也没见过几次面,还过了这么多年,总之,林兰的记忆里认不得这个男人。
他重重的把铁锹插在旁边稀松的土里,这个圆圆的坑让林兰一行人都很是不解。玲玲忽然转过了头,对上了林兰的眼神,她赶紧害怕的又转过头去,这一刻,妈妈就像一头伺机而动的狼。
3点51分,虽然带着帽子,可雨水不断地冲刷还是让林兰感觉头顶有些不适,明明是斑驳的雨滑落在脸上,林兰却感觉此刻自己的额头上不停地在出汗。
紧张吗?她自己也不知道,以前抓捕杀人犯的时候都没过这种感觉,心跳的有些快,眼前这个并不能称之为犯罪者的犯人让她心里感到很是不安。
周元动了,他一动,林兰等人就跟着紧张起来。他双手放在脸上用力的擦了擦雨水,因为站位的缘故,林兰等人的位置他是看不到的,他停下了继续挖掘,忽然一下子坐在了潮湿的土地上,然后看着旁边同样潮湿稀松的土地,右手竟轻轻的抚摸了上去。
“不可能啊!”这个时候,黄石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惹得众人都很是不解。
“怎么了,黄叔叔,什么不可能?”
黄石手指着那里,轻声说道:“小兰你看,这里的土都是高山上最原始的土地,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雨水的冲刷,硬度应该很饱满,而且刚才还是将近40度的大热天,土地更应该是热的发霉,虽然天气骤变,可就算是突然下这么大的雨,也不至于变得这么稀松吧,而且根据那两个孩子的说法,他应该并没有来多久,这么大又深的圆坑不应该这么快就挖好啊,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林兰看着黄石皱眉的样子,这些话听起来确实很有道理,越想越有道理,是啊,土为什么会那么稀松啊,而且这挖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两人又是朝周元所在的方向看了一会,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难道说已经挖过了一遍?”
林兰猜测的同时看着黄石,黄石很明显也想到了这个可能,同样一脸震惊的看着林兰。
只是,没道理啊,为什么呢?
黄石看着那地上被翻开的土,看着那片土地所在的位置,突然越来越觉得熟悉了。
☆、第三十六章埋葬
3点58分,距离四点还有两分钟,天空开始响起了雷声,天色也逐渐变得暗了起来。即使撑着伞,玲玲也感觉到了身体由于发冷开始止不住颤抖起来。
如果这样的降水量持续很久的话,很有可能会引来泥石流,而且这天气突然的变化说不定本来就是个危险的信号。
周元站起来了。就在林兰等人都觉得他会坐在那里休息很久时,他突然就站了起来。这个奇怪的男人,直接抱起了躺在地上的阿楠。
黄石这下子看清了阿楠的脸,一如既往,和他记忆里完全是一个样子。
3点59分,玲玲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口袋里的表,然后将目光移到了另外两个孩子身上。三个孩子相视着,咬着嘴唇,都轻轻的点了点头。
周元开始抚摸怀里的阿楠,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就像在抚摸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
林兰突然觉得有点心疼,虽然对这两个人她并不熟悉,但很明显,他们也是可怜之人。不过也正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违法就要受到惩罚,他们逃不过去的。
玲玲在心里已经默数到了60,她准备移动脚步了。小峰和琪琪也明白接下来的事他们不适合继续待下去了。
黄石做了个手势,扶了扶头顶快要被淋透的警帽,率先站起了身。
四点钟,至少在清流镇,现在刚好是四点钟。
林兰等人只向前走了一步,玲玲也只是右脚迈出了一步,然后全都又像被暂停住一样,站在那里不动了。因为周元突然的行为,把众人惊吓到了。
林兰刚才还在纳闷为什么这周围没有看到棺材呢,既然是想要入土为安,总得准备棺材吧,直到上一秒当看到周元突然的举动时,林兰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家伙,的确根本就没有准备。
怎么能这么草率,他不是把阿楠当成自己的孩子吗?林兰发现自己是越来越不懂这个周元了,竟然直接把阿楠丢到了刚刚挖好的坑里面。虽然说已经是具尸体,尸体是不会有疼痛的感觉,可是这样的视觉效果的确惊吓到了林兰。
周元的表情很平静,就像在做一件同样很普通的事情。林兰甚至能够透过雨声听到了阿楠的尸体被重重摔下的声音,那来自地狱里的一声尖叫。
三个孩子也被所谓叔叔的举动给吓到了,已经四点零一分了,她们还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因为叔叔把阿楠扔进去坑里面后,几乎没有停留就拿起铁锹开始填土,这种情况下,她们不知道该怎样说出“叔叔,我们去旁边厕所方便一下”的幼稚的话。
于是玲玲把目光瞥向了林兰这里,林兰看到女儿那副焦灼的模样,顿时明白了可能她们并不是那么容易脱身。不过她可不能再等了,四点已经是极限了,林兰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再跟眼前这个疯子多待一秒钟。
“我们不能等了。”
她很认真的转头看着黄石说道,然而却发现黄石很认真的在看着周元。
看着他一铁锹一铁锹的往里面填土。
“小兰啊,”黄石像是在同情周元,又像是在乞求林兰。
“要不,我们等他把孩子埋好吧。”
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雷声越来越响亮了,看起来这会是一场持续很久的雷阵雨。
林兰有些怔,一心想着如何赶快让自己女儿脱离的她并未考虑过周元此时的感受,黄石的话让她突然感受到了自己的自私,虽然,那是个犯人。
周元此刻的心情要比这大雨更凝重吧,林兰突然再次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一个人在太平间待了半夜,只为祈祷一个奇迹,周元此时的心情或许和自己那时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愧疚,而另一个是,是无能为力吧。
阿楠应该是被病魔折磨致死的吧,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痛苦的在床上翻滚,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没有人会来安慰,医生手下的手术刀更没有带来奇迹,同样的绝望。
而此时此刻,想明白这些,再去看眼前的周元,他的心里该会是怎样的难受,虽然林兰仍然不明白周元为什么会用这种莫名其妙的方式来埋葬阿楠,不过就目前来看,每一抷土的填入都需要巨大的勇气。
林兰沉默着答应了黄石,三个孩子也没有动静,就连上帝仿佛也在高高的看着大地上这个渺小的身影在做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所有人都在等,这一刻,所有人都在尊重这个父亲。
四点零九分,林兰已经看到坑里面冒出来的土了,看起来坑已经差不多被填上了,这个过程仅仅用了不到十分钟。
林兰甚至可以想象的到,那具名叫阿楠的尸体全身被淹没在了土里面,头发上,鼻子上,嘴巴上全部沾满泥土。
他会不会突然醒过来,就像电视里面的诈尸一样,然后发现自己眼前一片黑暗,身体被什么黏糊糊的东西覆盖住不能呼吸,迟疑了片刻后全身挣扎着破土而出?
林兰摇了摇头,抛开了这个不现实的想法。
四点十二分,周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脚下的土已经跟旁边的一样高了,只是那挖过的痕迹还可以明显的看出来,他把铁锹放在一边,然后突然跪了下来,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这么简单吗?林兰还是不相信,且不说之后会不会有人恰好上山路过看到这片明显的被抛开过的土地,然后好奇的再一次把它抛开查看,就连今天这雨,怕是这片土地都不能熬得过去。
雨会持续多久,谁也不知道,但这片被翻过的稀松的土地肯定在雨的强威下坚持不了多久,林兰已经想象的到这片土地在雨停后会是什么模样,说是千疮百孔一点都不为过。
四点十四分,周元已经跪在那里整整两分钟了,这个奇怪的男人接下来会做什么谁也不知道。
玲玲再次转头看向林兰的方向,林兰也看到了,她干脆站了起来,用手示意玲玲快点过来。
玲玲点了点头,她也害怕了,叔叔的举动确实很奇怪,还是赶紧远离的好。
于是眼神示意了另外两人,三人心里都有些害怕。玲玲已经走出了第五步,雨的声音掩盖住了她的每一步。
或许只是不经意的回头去看了一眼吧,在已经走出离周元差不多五米的时候,玲玲回头,发现跪在那里的那双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
☆、第三十七章本就是个傻子啊
2006年8月28日下午四点十五分,肄业省清流镇,卧龙亭。
就像是荧幕上的电影一样,一群人围着一个做了坏事的犯人,然后高举着枪大声的喊着“不许动”,被围着的犯人狐疑的看着周围,在发现逃跑无望后,最终乖乖的束手就擒,不过也不排除有些歹徒手里面拿着枪,他们往往最后会选择殊死一搏,毕竟入了狱,有可能就是一辈子。
林兰从没见过这么冷静的犯人,或许也根本称不上是个犯人,即使在面对这么多枪指着的情况下,仍然跪在地上无动于衷的把埋好的土又一捧一捧的哟用手挖了出来。
这可是枪啊!一个普通的正常人,被枪指着的感觉,已经不能用害怕来形容了,那是来自内心的最深处的恐惧感。可他这样的无视,又说明什么呢,已经毫不在乎了吗,想想也是啊,这家伙敢这样做或许已经不在乎自己会被抓到了。
“小天,把孩子们先送回去。”
黄石说完,一个看起来只有20多岁的清秀面孔从警察里走出来,看起来有些紧张。他一只手轻轻地拽过玲玲,然后挥手示意另外两个孩子。
可能他们也被这真事吓到了吧,明白这不是小孩子该看的了,很听话的跟着这个年轻警察颤颤巍巍的走了下去。
土已经又被周元用手挖了一个小坑,他的手上沾满了泥土。林兰很是不解,明明已经埋好了,为什么又要这样做呢,是少了什么步骤吗?
他很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甩了甩手上的泥土,听到他“哎呦”的一声,缓缓地站了起来,看样子跪了很久让他的腿很不好受。
林兰等人赶紧又做出一个把枪握的更紧的动作,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前进行抓捕任务的时候,不管是在荒郊野外抓到拼命疯跑的杀人犯,还是在豪华外设的酒店里抓到正在贩毒吸毒的黑市交易者,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握紧手里的枪,直接贴到犯人的脑袋上,然后大喊着:别动,警察,带走。
可是现在的情况跟以往不大一样,眼前的人奇怪的像个未知数,她有些不敢贸然,甚至连如何开口都在心里斟酌着。
他看过来了,他满脸的雨水,从脸上不停的往下流,他闭上眼,用满是泥土的手狠狠地在脸上擦了擦,瞬间就变成了花脸。1、2、3、4、5、6、7,花脸注视着眼前拿着枪的七个警察,露出了难看的笑容。
“可否请你们,帮我一个忙,我会束手就擒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乞求,他慢慢的伸出双手,做出一副乖乖被铐的样子,林兰同黄石对视了一眼,默认同意了。
“谢谢你们,警察,人民的好警察。”
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嘴里吐出莫名其妙的话。
“我有腿疾,下雨天这腿就痛的厉害,所以能不能求你们帮我下去一趟,我车后座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麻烦你们帮我拿过来,我办完自己的事就会跟你们走的。”
他确实一副乞求的口吻,也不像在说谎,黄石示意了身边一个警察,然后趴在他耳旁轻轻说道:“拿到后你先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那警察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冒着大雨跑了下去。山的最下面离这里还是有段距离的,林兰看着眼前狼狈的人,还是忍不住开口起来。
“我可以,叫你周元吧。”
话的结尾,她其实是想说“吗”字,不过想了想,还是换成了“吧”字。
周元笑了,如果五年前在医院的他个人资料显示是30岁的话,这一刻,35岁的他笑起来看上起像是60岁。
“我认得你,”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并不理会那会有多么的肮脏。
“你是物丘省的大警察,经常出现在打击犯罪分子的法制日报上,不过我还知道,你也是朴医生的妻子。”
如果说他还记得朴中柒的话,林兰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曾是一起工作的同事,可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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