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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有暗香来-沉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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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开心,他第一次特意买东西送我,这是大进步,值得庆祝。
想着就把原来我脖子上的一根朋友送的铂金项链给取了下来,然后对他说:“来来,帮我戴上,我觉得好看。”
他有些嫌弃我:“这么猴急干嘛的,不就是一个项链吗,别一副穷酸样,跟没有见过好东西一样。”
“我高兴。”我不理他的嘲讽,坚持要戴上。他虽然嘴上埋汰我,却也还是帮我戴上了,完了还让我面对着他看看,我说:“怎么样?”
“好看。”陆彦回说。
“人好看还是项链好看?”
“项链。”面前这个不懂风情的男人如是说。
我吃完饭要去上班,他看着我说:“今天还不给自己放一天假?难得的生日还要去上班?”
“去啊,今天新来几个学生分给我带的,他们是马上要参加艺考的,我得去见见。”
“别说的自己好像多重要一样,你那个班上的我还不知道?去不去有什么区别,差你一个你们学校倒不了。”
“那我也要去。”
“今晚我们出去吃饭吧。”他喝了一口牛奶,擦擦嘴巴说:“一个朋友新开的一家主题餐厅,一直让我去捧场我都没有时间,今天一起去吧。”
“好啊。那我到时候下班再打给你。”我说着拿钥匙出门,开车的时候想:这人今天难得的好,会不会突然发现我其实不坏,以后想跟我好好过日子了,所以想要对以前的行为有所弥补,难道今天晚上还会有惊喜?
☆、64。狠下心肠断旧情
原谅我是一个俗气的掉渣的女人,主要是生活中真的鲜少有惊喜了,所以一旦有些改变,不由地沾沾自喜起来。
车开到学校,还没有停稳当,就有人敲我的窗户。我一看,竟然是许至!他似乎脸色很不好看,很憔悴,我打开车门,他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我看到他似乎很忧郁。
“你怎么来了?”
“昨天我一直在等,等到了凌晨,想要给你发一条短信说生日快乐。可是那简单的四个字始终发不出去,我就明白,我连说这四个字的权利都不再有了。”
他这话说的我心里一阵酸,不由地想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太过分了,可是我又让自己把心肠给硬起来,不能再这样迟疑和拖沓,感情的事情不是别的,如果拖泥带水,只会给彼此带来更多的痛苦和麻烦。
所以我对他说:“对不起,不过我确实把你拉黑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
“这不是讨厌你,我只是想表明一种态度,我当初以为你能够明白的,可是你不明白,我只好自己想办法让你明白。”我这话说的拗口,却是立场坚决,许至低下头,非常轻地笑了一下,从包里也掏出一个盒子给我:“送你。”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羊脂玉的项链,我把盒子合上推给他:“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你还是拿回去送给肖锦玲吧,你送的东西她一定很开心的。”
“何桑,我工作赚到更多的钱了,答应你的事情我也做到了,怎么你却没有做到?”
我愣住了。看着这个盒子发呆,想起来了一些过去的事情。我们刚毕业的时候路过一家珠宝店,当时放在展台上的有一条特别漂亮的羊脂玉项链,许至问我:“我买了送你好不好?”
我当时不肯:“疯了你,花几万块买这个?咱们还不如攒钱付房子首付呢。”
“可是我真的很想买给你。”
“那等以后啊,等以后你赚到更多的钱了就买给我,我到时候才不跟你客气呢。”
……
我看着盒子说:“许至,今天就算我收下了又能怎么样呢?时境过迁,回不到过去了就是回不去了,与其一直守着过去过日子,不如往前看,这样我们都能开心一些,你说呢?”
他没说话,我看了看手表:“我要去上课了,我今天有新学生来不方便太多耽误,
听了我的话他从车里下来,却是在下车之后,随手就把那个羊脂玉的盒子给扔到了身边的垃圾桶里,我微微睁大了眼睛,他一声不吭地走了。
因为他的这个举动,我到了下班的时候心情都有些抑郁,想到了陆彦回说了晚上要跟我一起去吃饭到底是心情好了一些,我看了看时间给他打电话:“我忙完了,你呢?下班时间到了吗?”
“嗯,差不多了,你要是比我早就先去餐厅,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去提到我就行了,我已经提前跟老板打好招呼了。”
“嗯好的。”
结果一件我怎么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65。惊喜意外变惊吓
我刚把车开出学校,一个小姑娘却在路边伸手拦住我的车,我停下来滑下车窗问她:“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姐姐能不能请你送我一程,我没有带钱包,打不到车,可是又很着急。”她看着确实很急切,模样又白净,我看一眼就没有想太多,打开车锁让她上来:“你去哪里,我送你。”
“往前面一直开,第二个红绿灯那里拐弯。”
我听着她的话开车,这一片我来的不是很多,都是老城区,因为靠着一个大的化工厂,环境也不是很好,很多人都搬到了新区去了,这里的大多都是一些待拆迁的老房子。
靠近一个老胡同的时候,她说到了。就跟我道了谢下车,结果她才刚下车,就被一个男人拖下车去。那个男人把她往地上狠狠地一推,就开始动手揍她,我被这个突然的情况吓到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赶紧下车去阻止他。
可是我才刚要碰到那个小姑娘,忽然有人从后面用一块布把我的嘴巴给蒙住了,我呜呜的发不出声音,又紧接着一个被一个蛇皮口袋给套住了上半身,我的眼前一片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怕极了。
只知道被人给拖到了一个地方,然后有几个男人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我听到一个人问另一个人:“给她一点教训就行了吗?这女人长得这么好看,真想办了她。”
另一个人阻止他:“你不看看她开的什么车,还有车牌号是什么数字,这样的女人你也敢糟蹋?小心给自己惹麻烦。”
“那我们怎么办?”
“打一顿就行,那人说了只要给她一点教训,不要弄出人命。”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感觉到后背上一阵痛。我挣扎,他们就动手打我,用了大力气,手下一点都不留情。
我身上的所有地方都被几个人轮流打了个遍,到最后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气,被人给推到了地上,有人踩在了我的身上,有人用脚狠狠地踢我的肚子。
再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我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思绪混沌不堪,再醒过来的时候竟然一时不能适应房间里的明亮光线,陆彦回的脸在我的眼前出现的时候,我仿佛一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不复往日的镇静自若,显然是很担心。看到我醒了连忙凑近我。
许是太害怕,当他握住我的手问我:“何桑,你还好吗?身上还疼不疼?”的时候,我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脱口而出道:“二哥,我好害怕,我以为自己就那样死了。”
陆彦回怔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的脸说:“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其实我自己说完也愣住了,我叫了他二哥。陆小言就叫陆彦回二哥,我从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看到陆彦回都是跟着陆小言一起叫的,可是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陆彦回还不是现在的样子,他客气礼貌,因为大我们几岁,显得成熟稳重……
☆、66。温柔一吻心意迷
这样想着,仿佛又想到了从前,我记得自己大学里有一次,半夜的时候突然肚子疼得死去活来的,在床上蜷缩成一团都没法缓解那种疼痛。把跟我一个宿舍的小言给吓了一跳,她打给我哥偏偏又关机,最后只好打给了陆彦回让他来帮忙。
我那个时候已经疼得走不动路了,也不知道陆彦回跟宿管阿姨说了些什么,阿姨就把他给放了进来,他从床上抱着我下楼,跟陆小言一起把我送进了医院。
那个时候我尚且有一些浅薄的意识,靠着他的怀里就好像说了一句跟今天差不多的话,我对他说,二哥,我觉得自己快要疼死过去了。
他那个时候温言安慰我:“桑桑你别怕,很快就到医院了。”他把我放在后座,车开的飞快把我送了过去,被诊定成急性阑尾炎,又连夜做了手术。
那个时候,他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我想到这些事情,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心酸。陆彦回在外面跟医生说话,我以为他走了,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陆彦回。”
他却是听到我的声音从外面走进来,在我身边俯下身子问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跟医生说?”
我摇摇头,反而是握紧了他的手:“你别走,在这里陪我行不行,哪里都不要去。”
他看着我的脸,替我擦掉了眼角的一滴眼泪:“怎么又哭了,好好我知道了,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他说完就往我床边的椅子上一坐,对我说:“你还发着烧,现在在输液,等会儿还要换输液瓶,想不想吃点东西?”
“我没有胃口。我还有点困。”
“那么就继续睡吧,我把灯关了。”他走过去关了灯,只留下墙壁上一盏小小的白炽灯,然后走过来又在我边上坐下来,我才慢慢地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陆彦回就靠在我的床边睡着了,我连忙把他给推醒了:“喂,你怎么在这里就睡着了?快醒醒。”
他才睁开眼睛,动了动脖子,轻轻地啊了一声,我问他怎么了,陆彦回有些委屈的说:“还不是睡在这里睡得,我脖子和肩膀都好酸。”
“谁让你不找一张折叠床来,竟然这么睡了一夜,怎么想的?”
“我睡不惯那种折叠床,容易落枕。”他说着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肩膀对我说:“你身上还疼不疼?”
“好多了。”
“既然好多了,我们来谈谈这件事情。”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昨天我以为你先到了餐厅,结果去了一问你还没有到,我以为你还在路上,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你的人影,我就着急了。”
他顿一顿继续说:“可是打你的电话好多次都没有人接听,我担心你出事了,就一直反复的打你的电话,结果终于有人接了,不过不是你,而是一个路人,他告诉我看到你昏倒在小巷子里,本来想要打120的,结果听到你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就接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回忆了一下:“当时我开车从学校里出来,想要去餐厅跟你汇合,结果有个小女孩请我送她一段路,我就答应了,可是她一下车就被人拖下去打了一顿,我下车想要帮她,却被人蒙住了嘴巴和眼睛,好像有很多人,他们一直对我动手……”
我这样想着,都忍不住声音发抖,陆彦回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怕,已经都过去了。”他随即皱了皱眉头说:“既然是那个女孩儿把你给引过去的,而且又是在学校门口拦住你的车,说明是知道你在哪里上班的,那么这事儿就不会是一个偶然,说明是有人蓄意想要对你动手,何桑,你最近惹到了什么人没有?”
他这么一问,我有些奇怪:“我不过是一个音乐老师,能得罪什么人?”
“会不会是你哥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结果人家把这笔账算到了你头上来了?”
“不能啊。”我想了想:“我哥都已经不跟之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接触了,他最近在忙着看店铺想开个小超市,不会得罪人的。”
“那你最近见过什么人没有?”
他这么一说,我眼睛跳了一下。陆彦回捕捉到我的神情异常,又问了一遍:“你见过谁?”
“许至。我今天早上见过他了,他来学校里找我,说是我生日要送我一条项链,我没有接受,他就走了。”
“许至?难道是他打你,这个应该不会。”陆彦回也有些诧异:“他应该不至于因为你不肯收下他的礼物就对你动手吧,毕竟你们之前又没有过节。”
“其实,肖锦玲也找过我。”我对陆彦回说:“肖锦玲知道了我和许至的关系了,她很生我的气,之前的一天把我约出去了一次,还说了不大好听的话,让我以后离许至远一点。”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也有些日子了,我没敢告诉你,我怕你知道了说我活该。”我如实说。
“以后这样的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他有些无奈:“肖家的人你不了解,哪个是省油的灯了。她们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什么缺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你说会不会是自从她发现了你们的关系之后,一直暗地里派人盯着你们的动向,昨天发现了他又去找你了,所以以为你们还纠缠不清,就决定对你动手,给你一些教训?”
“我不知道。可是她会这么做吗?肖锦玲在我印象里算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她难道会这么阴狠?”
“这事儿你交给我吧,我会让人去查一查的。”
我点点头,陆彦回又看着我说:“哎何桑,我问你个事儿。”
“你说啊。”
“你昨天是不是叫我一声二哥了?”
我脸上一红,还在装傻:“是嘛?我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怎么就不记得了?你明明叫了,当时你一睁开眼睛,脱口就叫了我一声。”
他坚持自己听到了,我有些不情愿的说:“哎呀,叫了就叫了呗,你一直说干嘛?”
“我看你不如以后一直那么叫我的好,多乖巧,你本来就比我小,却总是一口一个陆彦回的叫我,多没有礼貌,以后不准叫我名字了,只准叫我二哥。”
“你有病。”我提了一些声音:“哪根筋搭错了?那么久没有那样叫过你了,突然又让我改口是什么意思?”
“我高兴。我不管,以后你再叫我,不叫我二哥我就不答应你。”
结果这人果然上纲上线了,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大碍了,就跟他说:“陆彦回我要出院,我不想再在床上这么躺着了。”
他低头看自己的电脑,根本不理我。我又说了一遍,他还是不肯抬头,我最后没法子了,只好拉下脸皮来叫了他一声:“二哥,请你让我出院吧。”
陆彦回才一脸得意的看了我一眼,合上电脑说:“行啊,我去给你办手续去。”
回去之后陈阿姨给我做了一桌子好吃的,一面看着我吃一面说:“怎么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了,真是太过分了,竟然下这样的毒手,瞧瞧您脸上,原本白净秀气的,现在都有些肿了。”
我伸手摸一摸:“变丑了,那些男人真是过分,不知道打人不打脸的道理嘛,其他地方我就忍了。”
“哪儿都不能忍。”说话的是陆彦回,他靠着椅背看着我说:“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连我的人都敢动?”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真的生气了,他这个人平日里还好,生气的时候就真的是让人觉得冰冷的,我倒是怕他会因为情绪过激把事情给闹大了。只好温言劝着:“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我就是吃点小亏,不然这一次就算了吧,下一次我自己注意一些,不再让陌生人钻了空子。”
“这事儿算不了。”他站起来上楼去洗澡。我很快也吃完就上楼了,上楼的时候胯部还是有些疼,趁着他在里面洗澡,我撩开自己的衣服角,对着穿衣镜看着那里,青紫了一大块,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圆,一眼看过去惨不忍睹。
陆彦回正好从浴室里出来,我赶紧把衣服放下来,他却是眼尖看到了,走过来要看我那里的伤势,我伸手想要阻止他的动作,他却是坚持要看,我只好任他撩起衣边,他的手覆盖在我那里,因为刚洗过澡,整个手掌都是温热的。
这温度让我心里蓦然地多了一些温暖出来,我抬头看着他,他的脸就在我的眼前,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他的眼睛也仿佛是湿漉漉的,那种氤氲着水汽的墨黑。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低头吻了吻我的侧脸,对我说:“何桑,谁都不能随便欺负你。”
我被这个吻给搅乱了心思,虽然说只是浅浅的亲了一下我的侧脸,可是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以及那句不像情话的情话,竟然……让我心跳砰然加快。
☆、67。浮生偷得短暂欢
虽然我心里也有了一个答案。但是当陆彦回告诉我,是肖锦玲找的人打我的时候,我还是心里有些震动。
不为别的,她不是愚蠢的女人,但是如今做了一件顶愚蠢的事情。经过我自己的几次教训之后,我已经明白了一个了不起的道理,永远不要自作聪明的以为背地里隐瞒的动作无人得知,总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会大白于天下,总会有一双你意想不到的眼睛在盯着。所以人不应该犯糊涂。
陆彦回说:“原本要查这件事情还是挺麻烦的。毕竟你知道,突然冒出来的一群人,对方又蒙住了你的脸,没有任何面部特征。”
“你怎么查到的?”
“其实没有查到,而是我想了个主意,让人用一个新的号码给肖锦玲发了一条短信,上面写道:再给我打一笔钱作为封口费,不然我告发你。”
我的眼睛亮了亮,问陆彦回:“她怎么说的?”
“她当然是一开口就暴露了,直接打电话过来了,一开口就是‘你们怎么能这么过分?我明明已经付过钱了,做买卖也要讲究信用的。’我们随后挂了电话,她大概还在忐忑不安。”
“竟然真的是她。”我有些丧气:“有一句话说得好,果然是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这样心狠的女人。”
“我早就跟你说过,肖家的人,没有一个是正经的。”
我看着陆彦回:“不然咱们真的算了吧,既然都已经查到了是谁了,以后不跟她处就好了,她毕竟是长辈,真的对她怎么样也说不过去的。”
“你就别管了,我有自己的主意。”
在知道这件事情的后续,我还是从别的人口中知道的。在音乐学校的时候,有个消息最灵通的小姑娘吃午饭的时候凑过来说:“哎,今天东长街的公园大门那里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你们知不知道?”
“什么事?没听说啊?”立即有人接口问了起来。
“说是一个家境殷实的阔太太被人给绑着丢在了公园门口,身上衣服都给bo了,只用破麻袋勉强遮着,这真是丢人丢大发了,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落到了这个地步。”
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似乎一下子就猜到了那人是谁。饭都没有吃完就赶紧打电话给陆彦回说:“是不是你?”
“什么是不是我?”他那边似乎有些吵,应该是在应酬,我低声问道:“肖锦玲是不是被你找人给绑了?”
他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不知道,也许是她自己讨人嫌,有的是人想整她。”
“你这一次也太过分了些,这以后大家真是撕破脸了,还怎么见面了?别的人也就算了,大宅那里可怎么交代?她到底是你后妈的亲妹妹!”
“何桑,这世上的人坏着呢,你以为像你那样对人好,即使人家给你捅一刀你原谅了,对方就会诚心改过然后以后对你好了吗?这是不可能的,对付一些人,只有你更坏,让她知道厉害了,尝尽了苦头,以后才不敢再来招惹你,这是我教给你的道理,你记住了没错的。”
我挂了电话,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一来是为了肖锦玲的事情,她那么好面子的一个女人,如今面对这样的事情,想来想死的心都有了。二来是为了陆彦回方才的那一番话,放在平时我绝对不会赞同这样的话,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我却似乎能够隐约探测到他这些年过的并不似我们看到的那么光鲜。明明是一个外人看来羡慕不已的富家子弟,可是年幼丧母,后母和兄弟背地里给他下套的事情恐怕也不再少数,他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想到这里,我那些责备的话,竟然都不忍再说出口。那之后好一阵子,我们没有去大宅吃饭,这期间倒也真的相安无事,没有出什么岔子。
夏天来得快走得也快,天冷了下来。那天我跟陆彦回吃完晚饭在院子里散步,看到种的花都谢了许多,多少觉得有些败景。我随口说了一句:“可惜咱们家里没有种时令的花,这个季节应该是山野的小菊花开的最好的时候,我外婆住在乡下,有一条乡道一直通到她家门口,边上就是矮山,到了这个时候,满山都是野菊花,美的不真实。”
“你外婆过世没有?”
“没有。”我摇摇头:“她如今已经八十几岁,也不知道身体怎么样了,自从我妈去世之后,我只去过乡下一两次,跟你结婚之后更是一次都没有去过。”
“为什么不去?”
“不喜欢我舅妈。我舅舅是个标准的妻管严,当初我妈去了,我爸那样子家里的亲戚都是看得到的,典型的不顾家,而且我和我哥还未成年,我舅舅本来是我们最亲近的亲戚了。”
“那怎么不联系?”
“哪里是我们不肯跟他联系,是他躲着我们,怕我们跟他要钱生活,其实我心里明白,倒不是他不肯照顾我们兄妹,只是他那个老婆着实小家子气,怕我们就缠着他们了,所以当时就放了狠话让我们少去找他们。”
我想起那些艰难的日子:“我其实挺恨我舅舅的,他再怎么怕老婆,也不能不顾自己的亲外甥,就因为他故意疏远我们,我和我哥又是硬气的人,更不可能主动去找他了,所以我哥才早早地辍学去闯社会了。可是你知道,人没有文化,就容易吃亏闯祸,他受了多少罪,以至于犯下了大错给自己招惹了祸患,跟那个时候书读的少也是有关系的。”
陆彦回蹲下来把一片枯黄的叶子捡起来丢进了垃圾箱,一边问我说:“你外婆对你怎么样?”
“她对我们是极好的,我小时候去乡下玩,外婆总是做一桌子菜给我,还炒板栗给我吃,我在桌上做作业,她就剥栗子给我,剥一个往我嘴里一塞,那种味道我总是忘不了。”
“你想她吗?”我侧过脸看看陆彦回:“想啊,我做梦常梦到她,梦到栗子树,梦到野菊花,可是我很久没有回去了。”
“你怎么总是做梦?”陆彦回有些好笑地看着我,又问道:“我看你梦到过好多人,那么梦到我没有?”
“没有。”我没好气的说:“你平时尽给我生气了,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有时候白天都不乐意见到你,夜里再梦到里可怎么好?”
他伸手把我的手腕捉住,竟然横空把我抱了起来快步走到水池边上,对我说:“再说一遍你不乐意见到我,我把你丢到水池里喂鱼吃。”
我赶紧讨饶:“快放我下来,我错了行不行?”
“道歉都没点诚意,不行。”
“好好好,陆彦回我错了,快饶了我吧。”
他抱着我虚晃了一下,吓了我一跳真怕他把我丢进去,喂鱼当然不可能,不过也是弄得一身湿了。就听他说:“还叫我陆彦回,上次说好了的又不长记性,我等着你自己想起来。”
“二哥二哥,你饶了我吧。快放我下来。”陆彦回这才哈哈笑了起来,把我给放下来了。他一边往里走还一边回头埋汰我:“何桑看你这点骨气,胆子快比耗子还要小了?”
周六的时候,我却是一大早就被身边的人给弄醒,看看外面的天色才蒙蒙亮,我眯着眼睛问他:“几点了这是?今天阴天吗?怎么天色这么暗淡?”
“不是,是才六点多。”
我撑着手臂坐起来问他:“这么早叫我起来做什么?你自己睡不着还打扰人家的美梦?”
“不是,我有个主意,你不是想去乡下看你外婆吗?我们今天去怎么样?顺便去住一天,我一个朋友在那里开了一个农家乐,一直让我去玩,我们晚上就住在他那里。”
我听了这话坐起来:“你陪我去看外婆?真的吗?”
“假的。所以你还是接着睡吧。”
我被这人给气得不轻,什么时候说点好听话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不过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不跟他计较这事儿。
陆彦回是自己开车的,给老李放了两天假。入了秋有入了秋的好处,一路上凉风习习,不用开空调把车窗开下来就觉得空气宜人。路上的景致也好,我们走高速走,两边落叶落在地上,一片金黄。
乡道这两年又重新修过了,车开着方便了很多,我舅舅家在路的尽头。我已经许久不来这里,乍一看到原来的老房子已经翻新过了,外面涂了一层彩色墙漆,倒也喜庆。
院子里用硬篱笆围着成了一个不算门的门,我推开它走进去,就看到院子里的竹椅上坐着一个人。可不就是我外婆嘛,可是我快步走近她,她抬头看着我,眼睛明明是睁着的,却混沌没有焦距,她声音不大地对着我说:“是谁来了?”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外婆,是我,我是桑桑呀。”
她一听到我是声音,身体慢慢地定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对我说:“桑桑,是我家桑桑来看我了吗?”
我看着她说:“您怎么看不见了,您眼睛怎么了?”
☆、68。时光静好不真实
她说:“没事,人老了,不打紧。你过得好不好?”
“我很好,我还结婚了。我丈夫也来了。”
“真的吗,你结婚了?他在哪里?”
我外婆听了我这话,想要伸出手来摸摸他,陆彦回走近外婆让她摸自己的脸。我外婆慢慢笑了起来,虽然脸对着陆彦回,开口却是问我的:“桑桑,他对你好不好?”
我赶紧说:“他很好,让我住大房子,给我买好看的衣服穿,还带我来看望您。”
陆彦回看了我一眼,低头笑了。
“那就好,那就好。”她放开陆彦回的脸,又摸索着抓住我的手,对我说:“桑桑,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你妈在天上也能宽心了。”
这个时候有人从里屋走出来,正是我那位舅妈,看到我来了,却是愣了一下,随即敷衍地笑了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何桑啊。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
这话本来就不中听,再加上她的语气有些刻薄,我也就懒得客气了,直接跟她说:“我来是为了看往外婆。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外婆的眼睛看不见了?|”
“瞧你说的,你外婆八十多岁的人了。又不是年轻人哪里就能没点小灾小病的?我又不是虐待她,瞎了就瞎了呗,吃喝又不少她的。”
“眼睛出问题,怎么不治疗,什么叫瞎了就瞎了?”
“呦。何桑啊,你现在脾气不小啊,跟长辈说话也这么没大没小的了?治疗你以为是花几块钱买盒药吃了就能好的,做手术不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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