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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复明了吗-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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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林微吟还没缓过来,带着哭腔,胸口剧烈起伏,“你下去啊,下去……”
她伸手去推闻人以谨,这下他居然很配合,一推就翻到边上,躺在林微吟身边。
林微吟本来想下床跑路,身体却还在应激状态,整个人都是僵的,脚上的钝痛也一波波的,根本没法弹起来。她感觉自己在发抖,心跳快得不正常,这个房间让她害怕,但她逃不掉。
躺了大概半个小时,闻人以谨坐起来,定定地看着林微吟,脸色苍白:“……对不起。脚还疼吗?”
他伸手想去捞林微吟的脚踝,还没碰到,林微吟先本能地一缩。她想到刚才的事情就害怕,心里很想跑,身体却表示不行,她只能往床角缩了缩,颤着声音:“……你别碰我。”
她是真的害怕,闻人以谨看得出来,也不敢硬去碰她,只能主动往后退了一点,空出看起来挺安全的距离。
他发作的时候神志不清,小时候的记忆和当下的东西混在一起,刚才在幻视里,墙角站的是江如烟,林微吟压在他身上的感觉就是那个箱子。
他拼命地挣扎,江如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噙着点不咸不淡的笑,像是欣赏垂死的动物在地上打滚。
之后闻人以谨又隐约感觉到林微吟的存在,但他分不清压在身下的女孩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闻人明秀说得没错,林微吟的脸和身材都是他吃的款。她的性格也挺好,狗归狗,总体来说还挺可爱,不颓的时候就是个精力旺盛的小太阳。
他知道林微吟喜欢过他,但那点喜欢太虚幻了,寄托在少女幻想和他伪装出来的样子上。而且闻人以谨清楚自己的病,随时可能发作,甚至有可能陪伴终生,在他的设想里他就该孤独终老,别去祸害别人。
发作的时候他见到了林微吟,是他所渴求的,就那么一点点光,他也想抓在手里,想要占有。
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占有女人的方法还能有什么,神思混沌的情况下,本能压过了理智,等他现在清醒,也清楚刚才的行为有多让人讨厌,他自己都不能接受。
“真的对不起。对不起。”他换了一口气,“虽然听起来有辩解的嫌疑,但我刚才……是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
林微吟抱着枕头,吸吸鼻子:“我问你,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闻人以谨一愣,回忆着初中的知识:“……人会使用工具?”
“……你会不会读空气啊!”林微吟一个枕头砸过去,“这种情况,你……正常人都应该答人会控制自己之类的答案吧?”
闻人以谨乖乖挨了一下砸,顺手把枕头放边上:“……对不起,我不正常。”
对方过于配合,林微吟想激情辱骂都不好意思,只能试图接话:“我知道,那啥,既然你承认你不正常,我也知道你有病,那我不和你追究。不过你这样是不对的,是要被社会谴责的,就算你再空虚你也不能……”
“没有。”闻人以谨打断她。
林微吟顿时火气上来了,这狗男人神志不清的时候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居然还敢打断她:“你还敢打断……”
“我喜欢你。”闻人以谨再度打断她。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是学医的,闻人具体什么病我没细想,大概是应激障碍,附带幻听幻视的症状之类的,不接受考据,我也拿不出病历本儿。
主要那个障碍还是他妈搞的,他本来在性格上就是很普通的小男孩,最多有点孩童时期不懂事的蔫坏,正常接受教育就能和社会上大部分秩序善普通人一样。偏偏他妈有病,就把他推进深渊里,导致他整个人很割裂,又典雅又放荡(中性词)。
不过说句要被和谐的话,某种程度上说,小林可以合法拥有后宫。白天是水莲花一样的吟游诗人,晚上是气质妖艳还会玩的巫师,想想还有点刺激呢(缓缓吐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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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天没复明
“啥?!”林微吟吓得要跳起来了。
“……没什么。”真情流露归真情流露,刚才那四个字绝对有一时冲动的成分,闻人以谨没胆子再说一遍,把话题绕回去,“脚还疼吗?”
林微吟自然而然地和闻人以谨一起逃避,把注意力放在脚上,轻轻动了动脚。之前被门挤的那一下是真疼,但现在动动,感觉又还好,脚背两侧略微有点疼,保持静止就只有点麻麻的感觉。
林微吟诚实地描述以上感觉:“我觉得还行,据个人经验,应该过几天就好了。实在不行我回家贴个膏药就完事了。”
闻人以谨想了想:“你等会儿。”
他没等林微吟回答,直接出去了。林微吟本来也想跟出去,但她脚上的感觉实在微妙,不是很想动,干脆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等。
闻人以谨回来的时候拎了只小冰袋,林微吟惊了:“不至于啊,我真不至于……”
她想往后缩,奈何背后就是床头板,总不能把自己嵌进墙里,只能眼睁睁看着闻人以谨坐到床边,一手把她从被子里拎出来。
讲道理冷敷一下也不会死,大清也亡了,不是被人看个脚就得自杀的年代,但林微吟就是有点微妙的尴尬,试图阻止:“我自己来……”
闻人以谨没听,直接按住林微吟,按那一下的手法十分熟练,让她瞬间想起了之前在微博上看到的一个图。
那个图是个宠物博主发的,内容就是只被暴力镇压以后送上手术台的猫,它的心境不清楚,反正一觉醒来就能听见主人亲昵地说:“你醒啦,绝育手术很成功!”
林微吟当时激情转发还艾特了一众姬友共同哈哈哈,现在她突然体验到那只猫的心情,顿时十分悲怆,很想隔着时空给惨遭绝育的猫猫道个歉。
闻人以谨根本不知道她在进行什么复杂的心理活动,顺手把她受伤的那条腿扒拉出来,直接把袜子褪下来。
林微吟穿的是白色棉袜,只在袜子口边上有点不明显的小花纹,看着还挺纯情。袜子一脱,她的脚就暴露在闻人以谨膝盖上。
能长这么高,脚当然不能说小巧,但也不显得粗壮,比例上还挺好看,尤其是脚踝,踝骨玲珑,线条明显,让人想伸手试着圈一下,看看是不是刚好一握。
脚这个器官虽然每天直立行走都很累,但基本上处于不见天日的状态,肤色异样地白,趾甲的颜色都很淡,圆润的脚趾还紧张地蜷缩起来。
闻人以谨看了一会儿,拆了冰袋外边的那层包装,把制冷的位置轻轻敷在林微吟脚背上,刚好贴着泛红的位置。
脚背上一冻,林微吟吸了口冷气,和冰袋亲密接触的地方却舒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冻得麻木,那种发热的钝痛确实下去了。
熬过那一阵,她觉得脚背上好了点,脑子就开始不好了。
现代社会,脚这个东西还是有点微妙,夏天路上一大半女孩都穿凉鞋,露着大半个脚背,也没人觉得奇怪。但不代表她可以坐在闻人以谨的床上,脚踩着他的大腿。
林微吟没忍住,缩了缩脚。
“好了?”闻人以谨在默默计时,压根没往别的地方想。
“……我觉得好了。”林微吟赶紧收脚,火速套好袜子,并且强行转移话题,“我这个没问题,不冰敷也会好……那你怎么办?”
闻人以谨没理解:“我?”
“就你这个……你这个精神疾病,你总得治吧。”林微吟斟酌着该怎么说,“先说好,我是个人感觉啊,有什么和你不一样的观点,也是正常且合理的。”
她隔着袜子摸摸脚背,那地方还透出点凉意:“我觉得,虽然你在吃药,但是好像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已经很多年了。”林微吟生怕无意间伤害到闻人以谨,然而他很坦然,一点都不避讳。
“……去看过医生的吧?”
“心理疏导,药物治疗,之类的都有。”闻人以谨说,“也不算没效果,至少我不受刺激的时候,还挺正常?”
林微吟心说也没多正常:“那医生怎么说的?”
“他说我得明白我的病因。”
“……我个人感觉你挺明白的。”
“是啊。”闻人以谨点头,“但我不敢。”
林微吟很想说这有什么不敢的,转念想想他描述里的那个作天作地的妈,觉得正常人确实应该不敢。她再想了想,试图输出:“是这样的,我也觉得,一件事情总有个起因,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从源头上砍断。”
“我记得我小学,我……”她卡了一下,把对邓女士的称呼换成了不太刺激的说法,“……我家里人,让我学洗菜。就是小青菜,是亲戚自己种的,说是没打过农药,菜叶上全是一个个的小洞。我就站在厨房洗手台上洗,洗着洗着,我摸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闻人以谨皱了皱眉:“菜虫?”
林微吟想起当时那个手感就恶心,严肃地点点头:“对。不过幸好没长刺,长相其实也不是很狰狞,就是软软的,绿绿的。可是我超级恶心摸到那一瞬间的感觉,整个人都毛起来了。后来有一段时间,我拒吃青菜,因为看见就会想起菜虫。”
“然后呢?”
“后来我又被逼洗菜,还是小青菜,还是有菜虫。”林微吟面无表情,“本来很恶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躁狂症犯了,直接把菜虫捏爆了。”
她回忆一下当时那一瞬间的感觉:“虽然想起来还是很恶心,但是对不起,我的快乐,你体验不到。”
闻人以谨想了想:“后来你就不怕了?”
“对啊,就不怕了,因为我知道这玩意我能把它捏爆。”林微吟说,“不过后来我家的青菜都是菜市场或者超市买的,估计农药喷得不少,再也没有虫子了。”
闻人以谨点头,忽然说:“那你恶心蟑螂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正常人类有喜欢蟑螂的吗?”林微吟简直想拎起闻人以谨的领口疯狂摇晃。
“那为什么不把蟑螂捏爆?”
林微吟:“……”
沉默片刻以后,林微吟身上的鸡皮疙瘩紧急警戒,全体起立。她忽然发现她的理论有个致命的漏洞,她敢捏爆菜虫是因为菜虫其实长得挺无害,她也没那么恶心,但对蟑螂,就算是用拖鞋踩爆,她想到鞋底和蟑螂接触的那一瞬间,都觉得毛骨悚然。
林微吟大概理解闻人以谨的意思:“我觉得你把令堂比喻成蟑螂不太好……”
闻人以谨笑了一下,没说话。
林微吟想了想,拍板:“那这样吧,我陪你去。”
闻人以谨一愣:“你陪我?”
“还是那个道理,蟑螂是恶心,我真的不敢踩,我怕它爆浆……”林微吟都要被自己的描述恶心到了,顿了顿才说,“但这不妨碍我在看见蟑螂的时候,撕心裂肺地大喊我爹来救驾。”
“……你确定?”闻人以谨没管这个比喻,“我妈妈比我描述得更可怕。”
“个人角度出发,我觉得你妈妈应该打不过我,此外你也在的话,就算她突然发疯,应该也能控制住她。”林微吟说,“如果是精神层面,那她更伤害不了我。因为我是个别人生的小公主,又不是她女儿,她休想用‘爱’来刺我。”
闻人以谨沉默片刻,点点头。
“好,等会儿讨论个合适的时间。”林微吟清清嗓子,“现在你先告诉我,你妈妈最讨厌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
闻人以谨没能说出江如烟最讨厌的女性究竟是个什么样儿,林微吟就自行理解,约定那天起了个大早,对着镜子疯狂打扮,光口红就换了三个颜色。
闻人以谨在楼下等她折腾。闻人明秀的矫揉造作已经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水准,直接导致他印象里女人化妆无非那么回事,但看林微吟从楼道口走出来,他还是愣了一下。
林微吟平常走休闲风,除了上班晚会之类不能避免的场合,基本上怎么舒服怎么来,但她这次完全不一样,就差脖子上挂个牌子,用加粗斜体下划线标明“精致”俩字。
她穿了件开襟的墨绿色及膝裙,样式像是维多利亚时期的洋装,搭的是白衬衫和白袜,脚上一双圆头皮鞋,头发盘起来,只在脸颊两侧各留了一缕朝内烫成微卷的鬓发,绕到脑后的编发里甚至还缠着和裙子同色的丝带。
林微吟的妆也恰到好处,像是不经意,又处处透着心机,整个人看起来既典雅又甜美,像是女孩,又像是少女,盯着人看的时候能让人隐约找到点初恋的感觉。
闻人以谨大概知道这种打扮是什么风格:“今天是小公主?”
“准确来说,是绿茶和白莲的集合体。我个人感觉你妈妈应该怕这个。”林微吟一开口,精心营造的气质直接消失。
闻人以谨没打击她:“不错。”
“此外,我要让你妈妈知道,”顶着闻人以谨的视线,林微吟稍稍抬起下颌,“她不爱的儿子,现在有公主的宠爱。”
作者有话要说:小林绝起来,真的很绝(……)
以及如果小林真的发癫,闻人以谨他妈绝对搞不过小林,因为小林无所畏惧(。)
第40章 第四十天没复明
林微吟体验了一把乡下人进城的感觉。
她知道有一些很高级的疗养院,主打的就是简历烫金的医生和体贴入微的医疗服务,远远地看见三层喷泉和大理石天使雕像,就知道这地方八成也是。
但她没想到进疗养院探望人有这么多手续,一层层登记,到后来她写自己的名字都麻木了,感觉自己就是个莫得感情的签名机器。
出电梯的时候林微吟一脸茫然:“我们这是要去见你妈妈吧?”
“不然呢?”闻人以谨反问。
“没啥,我就是想提前通知你一下。”林微吟说,“由于我这个人性格上的缺陷,等会儿可能对令堂进行定点打击。”
闻人以谨完全没意见:“哦。”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漠。”从电梯到江如烟的病房有条长廊要走,林微吟一紧张就话多,手心里渗出汗来,嘴上疯狂输出,“有句话我要先和你说,一般情况下,男人的态度很重要。你要记得我是和你一起去爆破你妈妈,你得站在我这边,别等会儿你妈妈两句话,你立场到她那边去了。”
闻人以谨态度很不明朗:“那你怎么办?”
“那我还能怎么办?”林微吟目不斜视,“我只能一脚踹你裆上,然后祝你和你妈妈锁死,钥匙我帮你们扔进楼下喷泉池。”
闻人以谨没忍住,笑了一下:“放心,我不是什么受虐狂。”
林微吟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
闻人以谨今天的打扮很正常,衬衫西裤,外边加了件短款的薄外套,额发乖顺地垂着,肤色白皙,但不至于苍白,眉眼间带着点盖不住的倦意,但总体来说很和谐,看着总算是像个人了。
想了想之前几次在酒吧撞见的妖艳贱货,林微吟诚实地点头:“嗯,你的气质确实不是这样,你像是会把人按床上往死里虐的那种。”
“哦。”闻人以谨恢复冷漠状态,“你要不要体验一下?”
林微吟眼瞳一缩,迅速把头转回去。
闻人以谨没别的想法,他也没这方面的爱好,纯粹是随口瞎杠,杠完才意识到这话说得很不合适,尤其是他之前刚刚恢复理智的时候,极其短暂地和林微吟表明过心意。
他有点尴尬,舔舔嘴唇:“快到了。”
“……嗯。”林微吟点头,沉默地走了一小段,站在门口时伸手卡在闻人以谨手肘处,她换了口气,稍稍抬起下颌,“别怕,我陪着你呢。”
看来是不计较之前的事了,闻人以谨沉下心,伸手把门推开。
门还是那么厚重,但一推就往边上滑开,里边的景象一点点露出来。
门里的女人从小沙发上站起来,林微吟看见她的瞬间,惊了一下。
邓女士舞蹈演员出身,长相身材都是一流的,然而生了林微吟这么皮的一个女儿,还忍住了没把她做成皮鞋,怎么说都是日夜操劳。这多年邓女士也注意保养,心情不好还能锤林先生一顿发泄一下,脸和身材都没崩,但看着总有点这个年龄没法避免的风霜。
然而林微吟现在看见的女人不是。女人盘着头发,穿了件帝政风的长裙,连脚面都遮得严严实实。她身高就是平均水平,但腰线提得很高,又掐紧,硬生生有种腰细腿长的感觉。
那张脸更过分,看着像是古老的壁画,岁月风霜剥蚀的是油彩和墙灰,不是本来的美。
林微吟没忍住,扭头看了闻人以谨一眼。
难怪这男人长得那么祸国殃民。他继承了母亲的好相貌,还有优越感爆棚的身材比例,但他更年轻,还有种被折磨过的倦怠和颓靡。林微吟突然觉得好在闻人以谨是男的,他要是个女孩,就是脸上能盖章的绝世妖姬。
差一点变成绝世妖姬的人面无表情,看着江如烟:“妈妈。”
“以谨。”江如烟快步走过去,上上下下看了闻人以谨几圈,伸手摸他的脸,“你来看妈妈啦,妈妈好想你。”
按闻人以谨的说法,江如烟实在是神经病到了一个极点,但她现在摸着闻人以谨的脸,又哀怨又欢喜,这个情绪又不像是假的,看得林微吟毛骨悚然。
林微吟试图和身上的鸡皮疙瘩和解,江如烟注意到她:“以谨,她是谁?”
“您好。”林微吟赶在闻人以谨之前说,“我姓林,林微吟。”
“啊,林小姐。”江如烟点头,继续问闻人以谨,“你是带女朋友来看妈妈的吗?”
这问题问得好,闻人以谨面前站着江如烟,左边站着林微吟,他直觉答不好会致死,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答。
好在林微吟终于表现出了一个人类应该有的同情心,替他解围,顺便朝着江如烟甜甜地笑了一下:“准确来说,是未婚妻更合适。”
闻人以谨一惊,江如烟倒是没什么反应,转身往小客厅里走:“那进来吧,妈妈想和你说说话。”
闻人以谨和林微吟对视一眼,从善如流地跟着江如烟进去,在小沙发上坐下。
江如烟开口居然是和林微吟说话:“林小姐,你爱他吗?”
林微吟心说这是什么鬼问题,保持着小公主的笑容:“我当然爱他,非常非常爱他。”
“好,那就放心了。”江如烟点头,转向闻人以谨,“妈妈上次托你姐姐问你的事情,你记得吗?”
闻人以谨当然记得,林微吟也记得,她赶紧伸手,虎口卡在闻人以谨手臂上,拇指指腹隔着衣服压住他。
闻人以谨喉咙口又有点难受,他强行压下去:“记得。”
“那个箱子,你动过吗?”江如烟比划一下,“就这么大,木头做的,可能有点发霉了。上面还有把锁,把东西放进去,只要上锁,就跑不掉。”
窒息感涌上来,胃里也开始翻涌,闻人以谨无法自控地想到小时候被塞在那个箱子里时的感觉。
黑暗、潮湿,还有把巨大的锁。
他听见外边被他叫作“妈妈”的女人走来走去,他在箱子里拼命挣扎,踹得脚趾出血,整个箱子晃动,那个女人也不会多看一眼。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忍住眼泪,凑到箱子的缝隙那里,尽可能地换气呼吸。
他胸口剧烈起伏,一阵阵的酸水泛上来,江如烟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你小时候喜欢在箱子里玩,你还记不记得?你还要盖上盖……”
“女士!”林微吟贴着闻人以谨坐,明显地感觉到他不正常的紧绷,她赶紧打断江如烟,“我希望您在说什么话之前,先想一想这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以及您到底为什么这么说。”
“以谨!”江如烟脸色一变,冲着闻人以谨发作,“为什么她这样和妈妈说话?你的未婚妻就这样对妈妈吗?”
闻人以谨耳边嗡嗡作响,他其实根本听不清江如烟说了什么,只是本能地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握住林微吟的手:“这也是我想说的。”
他以前态度也不怎么样,但还是第一次这么直接地反抗,江如烟愣了片刻,整个人像是爆炸一样,气势汹汹地盯着闻人以谨。
林微吟感觉到闻人以谨的手猛地收紧,他的指甲剪得紧贴指尖,这样都还能刮痛她,可见他抓得有多紧。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反手握住闻人以谨,忍痛陪着他,和他一起盯回去。
瞪了一会儿,江如烟表情一变,忽然松懈下来:“以谨,你长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没用?你就喜欢这样会对着妈妈发脾气的女孩子吗?”
闻人以谨也说不出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胃里翻涌,疯狂地宣告这具身体还活着,但他的思维一点点沉下去,整个人像是往深海里坠落。
他知道江如烟是个疯女人,江如烟折磨了他那么多年,现在把他最后一层遮羞布都撕下来,血淋淋地给林微吟看底下腐烂的伤口。
可是他没法治好自己,也没法在深海里吐出一个泡泡。
闻人以谨一阵无力,看着江如烟,轻轻地说:“我爱她。”
“你爱她?那你不爱妈妈吗?”江如烟像是被刺痛了,歇斯底里地叫起来,“你以为妈妈不爱你吗?”
闻人以谨还没开口,林微吟先说:“你不爱他。”
江如烟显然没想到这个小公主一样的女孩敢这么莽,愣了一下。
“从生理上说,这个人身上一半的染色体,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细胞器都来自于你,你是他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林微吟握紧闻人以谨的手,看着江如烟,“但是从心理上,你和他的关系,从你怀孕开始,到你用刀刺伤他,就已经结束了。”
江如烟胸口起伏,满脸涨红,哪里还看得出刚才那个贵妇的优雅:“你……”
“你不爱他,不要紧。有的是人会爱他。他年轻、漂亮,性格好,还有足够的本事。他有朋友,有同伴,”林微吟说,“路上偶然遇见的人都会爱他。”
她强行把闻人以谨的手拉起来,低头在他指节上吻了一下,抬头看江如烟,眼瞳冰冷:“他还有爱人,爱他如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说话,为小林鼓掌就完事了。小林,男主剧本。
第41章 第四十一天没复明
事实证明强硬是一时的,怂才是一辈子的,林微吟走到喷泉边上,腿都有点软,还是让闻人以谨搭了把手,才成功在长椅上坐下。她摸了一把掌心,全是刚出的汗。
江如烟最后的样子也确实吓人,林微吟甚至觉得要是没冲上来的那几个护工,江如烟能把她的皮扒了。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这女人确实见不得她儿子好,林微吟的路数某种程度上还是正确的。
“要喝水吗?”闻人以谨问。
“不了不了,我感觉我现在还没缓过来,”林微吟摇头,“水应该也喝不下去。”
她就是随口描述一下感受,闻人以谨却想岔了,沉默片刻后说:“对不起。”
“你干嘛?!”林微吟惊恐地看了他一眼,“你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你老实交代,你家楼下那窝小猫和你什么关系?”
闻人以谨艰难地跟上林微吟的思路:“喂过它们妈妈的关系。”
“嘤嘤嘤,你果然外面有猫了。”林微吟开始假哭,语气却很平,乍一听居然有点嘲讽。
闻人以谨:“……”
“……不玩了,不玩了。”林微吟咳了一声,收拾收拾面部表情,显得严肃一点,“你刚才那句道歉,到底什么意思?”
刚才是情之所至,现在闻人以谨需要忍住原地爆破林微吟的冲动,温和地说:“我妈妈吓到你了。”
林微吟一愣,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能含含糊糊地:“没事,还好。”
闻人以谨“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气氛突然凝固,还有一丝尴尬,林微吟犹豫着说:“我真没事,我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嗯。”
林微吟心说这个要慌,问题很大,她不太擅长处理这种类型的问题,只能悄咪咪地扭头去看闻人以谨。
闻人以谨没什么表情,沉默地看着地面,长长的睫毛垂着,整个人的感觉介乎岁月静好和心如死灰之间。
“你先起来。”林微吟觉得这样不行。
闻人以谨哪儿猜得到林微吟又想干什么,但他也没问,顺着林微吟的意思站起来。
刚站稳,边上的女孩一个猛扑,双手从他腰后环过去,直接来了个标准的熊抱。
闻人以谨一愣,听见林微吟说:“不是你的错,不要道歉。对我来说你妈妈确实有点吓人,但她吓你的次数应该更多。”
这是他这辈子收到的第一个真诚的拥抱,怀里的女孩不带任何别的意思,纯粹就是想安慰他,就像路上看见一只淋雨的野猫,也能把伞分给对方一半。
脑子里一团乱麻,闻人以谨僵住,眼睫都在颤抖,站了很久才缓缓抬起手。
林微吟没设防,后背全暴露在他可以触碰的范围里,但他居然不知道能把手放在哪里,犹豫半天,颤抖的指尖还是没碰到她。
“所以你要学会坚强啊,小老弟。”林微吟在闻人以谨后背上大力地拍了几下,从他怀里出去,“差不多了吧,下午还需要我陪吗?”
闻人以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能点头:“不用了,我送你回家。”
**
闻人以谨的事儿解决,林微吟自己的事就该提上日程,辞职一时爽,再找火葬场,林微吟奔波忙碌到七月,总算是找到个空缺把自己塞进去,算是成功跳槽。
期间和闻人以谨的交流时断时续的,林微吟也不在意,拿到offer的当天她没忍住,截了个图发给闻人以谨。
闻人以谨这次没秒回,隔了大概十几分钟才回:「恭喜。」
这俩字太正常,而且也没配什么邪神表情包,林微吟顿觉不对:「等会儿,是本人吗?」
闻人以谨无障碍理解林微吟的意思:「在搬砖。」
林微吟懂了,闻人以谨这是重回岗位开始干活,估计是见缝插针忙里偷闲地回了一句,根本来不及杠她。
她赶紧回复:「干活要紧,要恰饭的嘛。为了庆祝一下我们重新开始搬砖,约个饭?」
闻人以谨:「我猜你是有什么团购券用不完。」
对于每回拉着闻人以谨强行拼单的事情,林微吟毫无羞耻感:「你可真是太懂我了!!!」
闻人以谨:「等会儿再说。」
有这么一句话,基本上就是稳了,林微吟看看时间差不多,决定先去冲个澡,为晚上吃饭做点准备。
众所周知,当代精致女孩洗澡不只是洗澡,还得包括身体护肤,林微吟心理上虽然不怎么精致,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紧跟潮流。她在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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