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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邻居是前夫-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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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爬起来,去了她的屋,替她按上半个多小时的腿,而后才继续回去,倒头就睡。
    有次他实在困得不行,倒在她身边睡着。她撑起身子,拿手去抚他的眉眼,边抚边说:“就要折腾死你!”
    这句话刚说完,他便惊似地坐起来,急忙拉着她问:“哪里痛?”
    秦苒苦笑不得,见他黑眼圈又加重了些,最终心软,捏捏他的脸:“辛苦你了,谢先生。”
    他重新躺下,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你也辛苦了,谢太太。”

  ☆、第六十三章

学校放暑假之后,方骏一脸沉重地领着晴晴来到秦苒家中,说是让她帮忙照看一下这孩子,他要外出几个月。晴晴手里拖着一个米分红色的小行李箱,眼角还挂着泪水,模样沮丧又可怜。秦苒见状急忙让云嫂带她去隔壁。
    支走晴晴后,她不安地问:“是要出去工作么还是……”
    方骏告诉她,他不能将晴晴带在身边了,如果可以,希望他们夫妇能帮忙收养晴晴。
    秦苒愈发地疑惑,但并不打算深究,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舍得晴晴么?”
    方骏沉默良久,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眨了眨:“舍不得……可是我不能带着她了,我不能做一个好爸爸。”
    “那你出去后,会给她打电话或者写信回来么?”她问。
    方骏动作缓慢地点了点头:“如果我能的话。”
    秦苒一惊:“什么意思?”
    “秦苒,如果可以,请你将她抚养成人,让她快快乐乐地度过一个童年,长大后嫁个好男人。”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卡,“这里面有三十万,我攒了几年攒下来的。等晴晴出嫁那天,你把这钱给她,就说是爸爸给的嫁妆。我实在没有多的余钱……”
    她打断他:“钱不是问题,抚养晴晴我很乐意,可你得告诉我,她愿意么?你要去哪里?”
    “我不能说。”方骏别开眼,“昨晚跟晴晴沟通过了,她愿意。”
    “你这是在欺骗她。”秦苒压低声音,“你是不是跟她说只去几个月就回来?要是你永远不回来,她会怎么想?”
    “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有事能跟我说么?我可以让谢简看看能不能帮忙。”
    他摇头:“他不能插手的。”
    良久,秦苒起身,郑重地握住他的手:“方骏,能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真的……我愿意把晴晴当亲女儿一样养,可是你得答应我,至少每个月给她写一封信。”
    “谢谢。”
    “没事。”
    “我能抱你一下么?”他低声问。
    秦苒点头。
    这个怀抱他渴望了太久,但抱的时候却不敢用力,连碰她都显得拘谨。
    “秦苒,你一定会是个好妈妈的。”临走时,方骏说。他的双眼虽然没有初见时清亮,却仍旧憨厚诚恳。她红着眼点了点头,朝他挥手。
    从那以后,她没有再见过他。没想到这一别,成了永别。
    晴晴跟着云嫂暂时住进了老宅,陪着谢老爷子。谢老爷子很稀罕这小丫头,说她聪明机灵鬼点子多,嘴巴又甜,是个妙人儿。日子也就一天天过去了,仍旧家长里短,风平浪静。
    转眼间,秦苒已经怀孕四个多月,肚子也渐渐凸起来。天气热,她每天都只能呆在家里,好不容易出去一趟,便被谢简当太后似地给护着,生怕磕着绊着了。她教育他这种事情过犹不及,比不上顺其自然,让他别太战战兢兢的。
    “我做不到。”他一脸的疲倦,说起来仍心有余悸,“你昨天差点踩滑楼梯,上个月又有流产的迹象,怀个孕下来都瘦了五六斤,我怎么能安心?”
    “怀孕是很艰难,但这是女人必经的啊。你想想古代那些女人,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的医学,还不是能生下孩子?”秦苒竭力安抚他,试图让他不要太紧绷着神经,“我自己的身体还不清楚么?宝宝很坚强,他昨天还踢了我一脚呢。”
    谢简顿时来了精神:“真的?”
    “真的。”
    “那我也来听听。”他将耳朵贴在她的肚皮上,半响后表情失望地说,“没听到。”
    秦苒故意调侃:“他可能是不喜欢你吧。”
    “不会的。”谢简正色道,“我一定会是一个好爸爸。”
    “逗你呢。”她哈哈笑出声,靠着沙发躺下来,感慨道,“这一切真的好像一场梦。你现在转变得这么快,我还适应不过来呢。”
    秦苒故意学他冷脸,“你以前就是这么看我的,跟个面瘫似的。也亏我脾气好,能忍受你这么多年吧,要搁着别的女人,恐怕早就给你带了不知道多少顶绿帽子了。”
    他低着头没说话,像是陷入了沉思。秦苒拿脚趾去磨他的衣扣:“怎么了?又委屈上了?我说得哪里不对嘛。”
    他捉住她的脚,在脚心处轻轻落下一个吻,惹得她直呼“变态”。
    “苒苒,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他将她轻压在身下,一只手轻捏着她的耳垂,动作缱绻温柔。
    “怎么越活越像小媳妇儿了。”她埋汰他,“问吧。”
    “你……还爱不爱我?”
    她愣了下。
    “或者说,你跟我复合,完全是因为孩子么?”他换了个说法。
    她盯着他看了会儿,然后平静地说:“这世上的婚姻,很多都是不尽人意的。但我们现在这种状态就很好。在我们分开的期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但也有很多事情被我丢到一边去了。所以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我还不知道怎么回答。至于爱不爱你,你说呢?我从晓人事起,就把这颗心拴在你身上了,虽然后来碎了一次,这份爱可能不再纯净了,但我始终是爱你的。”
    他抱紧她,“我明白了。”
    “不过如果你表现良好,我会考虑把百分百之的爱给你。但好像已经不可能了。”她轻笑,下意识摸了摸腹部,“还有这个小冤家呢。”
    谢简闷着没出声。
    一个小时后,他因为有临时的会议,不得不去公司,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左右。秦苒穿着宽大的孕妇装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由于太过专注,连他回来都没察觉。
    灯光过于温暖,气氛过于恬静,隔着这么远,他都能听见她轻哼的歌。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哎,你回来啦?”秦苒放下手中已经织完三分之二的毛衣,“不是说今天要晚点么?在外面吃饭了没?”
    “提早结束了。还没吃饭。”谢简脱掉鞋子,晃了晃手中的食品袋,“给你带了点绿豆酥。”
    “城南那家的?”她继续埋头织毛衣。
    “嗯。”
    “跑那么远去买干嘛?”
    “你昨晚不是一直念叨着想吃么?”他进了屋,朝她走来,把绿豆酥递给她,“新鲜的。”
    她抬起头来:“我说想吃你就跑这么远去买啊?你傻啊。”
    “如果你提这么点小要求我都不能做到,以后还怎么兑现爱你一辈子的诺言,是不是?”他轻柔地替她拭去眼泪,“孕妇果然情绪敏感,别哭了,都哭成小猪了。”
    “凝溪说男人绝情不可怕,可怕的是深情。幸好我把你捆住了,否则你以后要是对别的女人也这么好,我可是亏大了。”她吸了吸鼻子,“谢简我有时候真是看不懂你。”
    “不会有别的女人。”他将绿豆酥掰碎,喂到她嘴里,“当初你让我离开的时候,我就做好准备一辈子不娶了。”
    “你可真别扭。”她含住他的手指,双眼蓄满笑意。。
    睡前,秦苒从床底下掏出一个纸箱子,打开,里面竟然是存放了二十多年的旧物件。小时候的笔记本、铅笔、考卷、同学录……她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地塞给他:“你不是最喜欢这些旧东西的么?都给你,收藏着,以后拿给咱们的宝宝看。”
    “三年级的数学都只考了七十多分。”他翻到一张泛黄的考卷,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最后下结论,“苒苒,我为我们儿子的智商堪忧。”
    “那是因为我贪玩好不好?”她没好气地说,“我可是考上911;285的高材生。”
    “嗯?”
    “我当初本来想报r大的,后来差了几分,就错过了。”秦苒回忆起旧事,还历历在目。
    他说:“如果能回到那时,我一定跟你报一个学校。”
    她苦笑:“鼹鼠先生,上帝没有后悔药了。他给了你一颗,但不可能事事都满足你的。”
    气氛一时间有点变味儿。
    后来谢简无意间打开一个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标题是“致少年的你”。他粗粗浏览了一遍,心情翻江倒海似的,眼眶甚至微红。
    秦苒无意间瞥到那页纸,放下手里的同学录,惊叫一声,急忙去抢。她根本忘记了,自己写过的东西不止一篇。
    年少时期的隐秘被人窥探到的那种窘迫和尴尬让她浑身发热:“还给我……”
    谢简巧妙地擒住她的双手,将其扯进怀里。她用指甲去挠他,在他的手臂上挠出了一道红印。他也不恼,笑得耀眼又好看,“不是说给我收藏的么?”
    “不给!”她氤氲了水汽的双眼含着点点星光,“烧掉也不给你。”
    “女人果然是口是心非。”他轻刮了下她的鼻梁,“不是写给我的么?”
    “谢先生,你别太自恋了。”
    “谢太太,事实胜于雄辩。”
    她自知口才不如他,再说下去也只是会败得一塌糊涂,只得破罐子破摔:“你看好了,反正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谢简小心翼翼地合上笔记本:“脸皮真薄。”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厚脸皮么?”她轻嗤。
    他抱着她没说话。两具身体紧贴着,逐渐升了热度。他盯着她由于怀孕而愈发丰满的柔软,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下。
    可医生说,因为她的体质比较特殊,最好在怀孕期间不要有这方面的生活。
    “唉。”谢简嗅着她身上的沐浴露味道,无奈地轻叹。
    “你叹气做什么啊?”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有一块白白嫩嫩的蛋糕在我面前,我却吃不到。”
    秦苒想了几秒,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捶了他两下:“注意胎教啊胎教。”
    “儿子也听不懂。”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她问。
    “我有预感。”
    “说来听听。”
    顿了顿,他答:“来讨债的冤家。”
    事实证明,谢简的预感完全正确。在经过艰难的九月怀胎之后,秦苒产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进产房前,她哽咽着抓住他的手,说:“我也感觉到是儿子了,太闹腾了……”
    喜事是喜事,谢家全家大小都高高兴兴。然而在孩子满月的时候,老宅的阿明火急火燎地打了个电话过来,哭着说谢老爷子昨晚去世了。

  ☆、第64章 大结局(上)

这座宅子有几百年的历史,历经沧桑,谢老爷子在这里住了三十多年,最后在一个雨夜于睡梦中驾鹤西归。一个月前,他给谢家刚出生的孩子取名为“谢岑”,意为高山,并将生平最后一幅字画给了这个新生命。
    谢老爷子的死讯让原本喜庆的谢家又笼罩了一层愁云。秦苒知道消息后,断断续续哭了两三天。后来阿明在谢老爷子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封遗书,很简单的几句话,大致意思是他已经有预感自己的大限将至,让家里人不要过于伤心。他死后,希望能将老宅继续留着,把上上下下五六个在这边做事的人安顿好,还说重孙降临,他的人生已无任何遗憾。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
    他在遗书里写道:“钧林与湘雅已酿成大错,我希后面的儿孙能忠贞长存,坦诚相待。”
    “谢德老先生驾鹤西游!”
    谢简穿着一身黑衣,和父亲谢钧林、母亲杜湘雅一起跪在老人的棺材前。重归于寂静的四合院,腊梅再也没开过。
    谢老爷子去世后,晴晴和云嫂搬回了半山别墅。杜湘雅在照顾完秦苒坐月子之后,也回到了寺庙里。谢钧林独自一人隐居山林,一个月才回城里一趟。
    这天,给儿子喂完奶之后,秦苒情绪有点低落:“你虽然有父母,可现在却成了这种局面。爷爷去世后,整个谢家冷清好多。”
    谢简说:“上一辈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干预的。这是爸妈自己选择的路,他们有自己的想法。至于爷爷,他这一生,年轻的时候意气风发,年老后也安享生活,去世时没有多少痛苦,你不必太过伤心。”
    “你心里是不是很难受?其实家人之于你,是很重要的存在对不对?你那时说你从小就见证父亲出轨、母亲寻死,童年生活过得很压抑……我现在能站在你的角度想了,这样的遭遇的确会令人性格扭曲。”她将正在吮着手指的儿子递给他,“但是现在你有我和小岑了。”
    生完孩子后,她胖了些,但仍旧可爱,脸上泛着母性的怜爱。谢简小心翼翼地接过儿子,拿手指去摸他的眉眼,不料小指尾部被他给紧紧攥住。
    “谢岑,儿子,爸爸希望你以后跟高山一样强壮、坚韧,这也是太爷爷寄予在你身上的美好愿望。”父子俩像在拉钩钩。还不满三个月的小谢岑直勾勾地盯着父亲,忽然一下子就笑开来,仿佛听懂了他刚才说的话。
    谢简感慨:“儿子听懂了。”
    “他那么小,怎么能听懂?”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我们父子俩有心电感应。”
    过了几天,秦苒突然跟他说:“如果我们早一些相爱,或许现在的孩子就不是小岑。这种感觉好奇妙,就好比,人生像是一出早已安排好却有无数个可能性的戏。你看过一部电影么?男主角有回到过去的能力,有一次他为了妹妹的幸福回到自己遇见妻子之前,改变妹妹的命运之后,却发现与妻子所生的男孩儿变成了女孩儿。”
    谢简正在给儿子兑奶米分,背影清俊修长,肩膀宽厚有力。他侧过脸来,回应她的话:“所以你觉得我们现在这个‘可能性’,是你所满意的么?”
    她点了点头:“比较满意。”
    “那我们什么时候复婚?”他停下动作,拿着奶瓶走过来,“儿子都快半岁了。”
    秦苒边逗儿子边说:“如果我现在说不复婚,是不是太矫情了?”
    “是。”
    她将小谢岑放进摇篮里,主动走过去抱住他:“那你对我多说两句情话,我再考虑考虑。”
    “我爱你。”
    “太俗。”
    “我会爱你一辈子。”
    “还是太俗。”
    “你是我的心肝。”
    “我还是你的肺呢。”
    他想了想,最后说:“向日葵小姐,你愿意接受鼹鼠先生,重新带给他阳光么?”
    秦苒伸出右手:“给我戴上。你那次差点丢了的婚戒。”
    “在卧室,等等,我去拿。”
    “真没诚意……”她撇撇嘴。
    谢简出来后,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内。她瞧见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本子,便问那是什么。
    “我画的。”
    秦苒讶然,从他手里拿过来,翻开。
    “从前,在潮湿阴暗的地下生活着一只鼹鼠先生……”
    她指着那只鼹鼠,“好丑。不过看在你把我画得这么美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鼹鼠先生失去了向日葵小姐,伤心欲绝,从此踏上了寻找向日葵小姐的征途。他渴望成为一片绿叶,和向日葵小姐一同呼吸阳光,后来他遇见了上帝,上帝心情好,让他变成了一片绿叶,可向日葵小姐却不认识他了。但最后向日葵小姐还是爱上了他,他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
    最后的最后,一朵线条独特的向日葵在阳光下站立着,沾着雨水的绿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没想到你还会画画。”看完后,秦苒发掘了他的另一面,颇为惊讶地说,“而且画得还不错。”
    “我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才能等待着你来发现。比如我们为了和谐的夫妻生活,可以考虑下尝试更多的姿势……”他的暧昧语气令气氛有了短暂的旖旎。
    秦苒穿着薄薄的真丝睡衣,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窥见那一片美好的雪白。他擒住她的腰,灼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廓处,充满无限暗示。没多久两人就吻在一起,谢简将手伸进她的睡衣,肆意作乱,正要进一步撩拨时……
    “哇——”
    秦苒手忙脚乱地推开他,拢好睡衣,赶紧往摇篮处跑去。
    “小岑不哭,妈妈在这里……哦哦哦……”
    衬衣扣子已经散得七零八落的谢先生生生憋出了内火,第二天早上起来额头冒出一个大痘痘。秦苒给他支招:“把额发放下来遮住吧。”
    谢简在经历第五次被打断好事后,试着跟她商量:“苒苒,我们把小岑给妈带一段时间吧。”
    秦苒下意识就反驳:“小岑现在还不能离开我,你想都别想。”
    “苒苒……”
    “没门。”
    谢简郁闷地想:果然儿子都是讨债鬼。
    ——
    时隔几天,又到了一年最热的时候。
    秦苒和云嫂在家照看孩子,谢简则去了山上的寺庙看望杜湘雅。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周围几乎茫然一片,城市交通几近瘫痪。毫无预兆的暴雨,天一阴,没多久就狂风四起,满天尘土。
    谢简是早上八点左右出发的。下雨那会儿,是中午十二点左右,云嫂站在窗前,面带焦急:“这么大的雨,先生开车会不会受到影响啊?”
    这话刚说完,从东边的半空中劈出一道巨大而刺眼的闪电,还在摇篮里睡觉的小东西被惊醒,“哇”的一声哭出来。秦苒只好将儿子抱在怀里温声安抚。
    好不容易等到把这小祖宗给哄好了,她轻手轻脚地离开客厅,来到厨房,给谢简打了个电话过去。“嘟嘟”的声音响了很久都不见有人应,她难免起了担忧,开始坐立不安,盼着他能回个电话。又过了一两个小时,那边仍是没有回音。
    “要不给老夫人打个电话吧。”云嫂提议。
    秦苒点点头,拨通了婆婆的电话。奈何不知是不是天气的缘故,婆婆的电话也一直处于忙碌状态。
    “这可怎么办是好。”云嫂说。
    秦苒:“兴许是天气影响了,再等等看吧。”
    她喝了两杯水,却抑制不住内心的焦虑,直到一个电话的降临。是杜湘雅打来的。
    “妈,谢简到您那儿了么?”
    “还没有呢。刚才这里信号不好,庙里有位老先生去世了,我在那边帮忙……”
    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雷声响彻东边,里屋的小宝又被吵醒了。云嫂急忙进去看孩子,秦苒又问了两句,得知杜湘雅现在正在庙里,并且根本没有见过山路有车子经过。
    最后杜湘雅说:“你不要担心,那孩子应该还在镇上。这雨天不能开车上山,他应该很清楚的。”
    虽然杜湘雅的一番话暂时抚平了她躁动的情绪,但仍旧没起到多少作用。她控制不住要胡思乱想,最后实在无法,让云嫂在家看着两个孩子,自己联系了家里的司机,要去那边的镇上看看。
    云嫂说:“夫人单独去我不放心啊。”
    “没事,有司机。”她扎起头发,拿了雨衣,出门前说,“麻烦云嫂你了。”
    雨大概在三点左右开始有停的迹象。去镇上的路倒是顺利畅通,不到三个小时,秦苒便看见了那座隐在云雾中的山。
    下车前,她继续给谢简打电话,一遍又一遍,但还是没人接听。
    司机说:“乡下有些地方的信号不好,夫人不必太担心了。”
    秦苒没说话,沉默地看向窗外。每个人都叫她不必担心,可她却有股不好的预感。这时一辆消防车从旁边经过。她赶紧下车,往街上人多的地方走。
    坐在一家五金店前的老太爷告诉她:“前面岔路口上去一点发生了山崩,雨太大了,好像砸坏了一辆车。”
    一辆拉着生鲜的车经过,溅了她一身的泥。“哪个岔路口?”
    “去山顶那条路。”

  ☆、第65章 大结局(下)

秦苒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走回车边,司机打着伞下来:“夫人,怎么了?”
    她恍惚了一阵,咬字艰难:“去通向山上的那条路。”
    司机见她魂不守舍,赶忙打开车门:“夫人快进去。”
    从镇上那条路过去,虽然平常只有十来分钟的车程,可因为前面出了事故,现在一路都堵着车,根本无法往前挪。秦苒穿好雨衣,不顾司机的劝阻,毅然决然地打算徒步前行。这会儿的雨虽然小了,但打在脸上仍旧难受。
    秦苒一路走,一路观察着被堵的车,希望谢简只是堵在了半路上,可走了十来分钟后,绝望感渐渐袭来。电话拨了一遍又一遍,仍旧没人应。她加快脚步,裹紧雨衣往前走。
    等到了事故现场后,一大群当地人围着,秦苒不管不顾地拨开人群走进去,在看见那辆被一块巨石砸得变形的车之后,差点瘫软在地。
    一个交警见她这般,上来询问:“请问你认识车主么?”
    耳边除了嘈杂的雨声,就剩沉闷的“嗡嗡”声。秦苒看向交警,点了点头:“是我先生。”她已经听不见自己发出的声音,大概会极为沙哑哽咽。
    交警拉开警戒线,严肃地说:“进去吧,施救人员正在努力。伤者情况不太好……”
    秦苒这辈子大概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的心跳得极为快,每往前走一步就跟针扎似的疼,前方未知的恐惧让她胃里如灼痛般难受。
    一旁的救护人员见她脸色苍白地走过来,赶紧招手:“家属过来!”
    因为这边的边坡处理有问题,下雨天一来,加上之前的裂隙,造成了这次不小的事故。交警接到通知赶来现场时,那辆车正好被滑落下来的巨石砸中车尾,万幸驾驶室没有受到过大的波及,但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还差一步就能救出来了,现在伤者失血过多,意识模糊,请你跟他说说话。”消防人员对她说,“副座上的电话一直在响,伤者就是靠这个撑到现在的。”
    伏在安全气囊上的谢简情况看起来真的不太好,头一次,死亡距离他这么近。背部的血迹晕染开来,骨头跟裂了一样尖锐地疼痛。旁边的手机隔断时间便会震动,但他够不到,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够,余光瞟到上面的“老婆”两个字,他咬破外唇,企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老天就是这么爱捉弄人,总是在幸福离你不到咫尺时残忍地制造灾难。一个多小时后,他快要睡着了,消防人员的声音却传入耳中:“家属过来!”
    “苒苒……”
    他怎么能死呢?他死了,她怎么办?他们的儿子怎么办?
    秦苒几乎是颤抖着来到车旁。因为施救人员在清理石块,她不能太过上前。隔着一米多的距离,秦苒见到了进入半昏迷状态的谢简。
    夫妻生活久了,另一半往往就成了自己的血肉。他痛,她也痛,甚至不比他好受半分。
    “谢简……我来了,你别睡着……”她拿掌心抹掉眼泪,不轻不重地唤了他两声,“谢简,谢简……”
    “伤者有睁眼的迹象了!”一位施救人员说。
    “我们明天要去复婚的,你忘了么?”
    “你还说要带我去青海湖的。”
    “你别睡着,睡着了以后小岑会怪我的……”
    “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
    说到这句时,她早已哽咽得不成样子。一旁的护士扶住她,安慰道:“伤者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秦苒听不进任何话,耳朵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声音。她闭了闭眼,发现眼前全是扭曲的图像,密密麻麻的光影压抑着朝她扑来,身体也软瘫到无法支撑。
    他怎么能出事呢?她打算花一辈子陪伴的男人,这段就算曾经心死最后也能拾起来的感情,哪一样不是积攒了一辈子的勇气才能重新拥有的?她可以接受他们形同陌路互不干扰,却无法想象他受到任何生命上的威胁。
    后来的一切秦苒都记不大清了。当近半个小时后谢简被救出来时,她只远远地看着他,却丝毫不敢靠近半分。血迹染红了她送他的那件烟灰色衬衫,他半阖着双眼,呼吸微弱,嘴唇泛白。
    上了救护车之后,她去握他的手,又冰又凉。尽管一旁的护士一直不停地安慰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可她却对此恐惧不已,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流干了血。
    越是珍重,就越是小心翼翼。
    大雨过后那晚,月光清朗。高级病房里,秦苒被一阵响声给弄醒。她揉揉眼睛,见谢简正在拿杯子喝水,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我喂你……”
    他的声音虚弱:“没事。”
    “我喂你吧。”她拿过水杯,缓缓地倒入他口中,“怎么样,感觉好些了没?”
    “好多了。”
    秦苒坐在床沿上,半天都没说话。他抬起手,轻抚着她的头发:“怎么了?”
    “……我害怕死了。那么突然,谢简,你真的快把我吓死我了。”她舔了舔干涩的唇,“下那么大的雨,你怎么不知道在镇里停会儿呢?”
    他看着她的背影,轻声说了句“抱歉”。
    她终究是忍耐不了,将手覆在他因为输液而变得冰凉的手背上。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圆,从窗户里泄进来一瓢银光,照在两人身上。
    “白天不能去复婚了。”他感慨。
    “等你好了,我们再去。”她怕说得太过平淡,又加了一句“随时都可以”。
    谢简轻笑,过了会儿又说:“该考虑给晴晴加户口的事情了。我明天打电话让秘书去办。你有空也多陪陪那丫头,她是个可怜人……”
    “你喜欢她么?”她问。
    “很喜欢。她很像你小时候,嘴巴利索得很。”
    “胡说,我哪有那丫头那么皮?等过几天,让我爸妈带她去乡下认认那边的亲戚。不过晴晴已经这么大了,怕是很难忘记方骏。”说起这个,她心里就一阵发闷。
    话题转啊转,很快就转到两人年少时。她坐在病床前,于黑暗中向他娓娓道来她的少女心事。
    听完后,谢简一本正经地发表看法:“女人的心,海底的针,真复杂。”
    “女人跟男人不一样,你们又糙又蠢,看起来精明得很,其实是只纸老虎。”她将脸贴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蹭。
    “陷入爱情中的男人才会掉智商。”他反驳。
    “你在说你么?”
    “……嗯。”
    她问:“那次我在超市里骂蒋诗雅的视频你看了没?”
    “看了。”
    “有没有很生气?”
    他盯着她,无比虔诚地说:“我甘愿,当你的忠犬。”
    秦苒“扑哧”笑出声:“你讲情话的手段还是那么不高明,尴尬得很。”
    “苒苒。”
    “嗯。”
    “今晚的月光很漂亮。”
    秦苒抬起头来看他,虽然额头上贴着纱布,模样甚是狼狈,但那双眼里像盛了一汪清泉,要将她吸进去似的。她轻叹一声,想起之前的事,还历历在目,但心境却迥然不同。
    “你以后可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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