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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梦国度-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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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你!——”周沫尖厉地喊出,“你把余味的护照拿走了!——”
“是!所以你还不明白吗!鸡仔!走吧!回去吧!”杨博书心烦,手伸进上衣内兜,才想起自己在戒烟。
电话里的哭声没有止,周沫将手机扔在地上,不知所措,她被扔在了孤岛,没人管她了。
怎么会这样?
杨博书难得耐心,坐在马桶盖上听她哭,半晌他开口:“鸡仔,算了吧。”
周沫听见杨博书还在,哭泣中还冒出了股诧异,肺腔的过度换气抽了一下身子,缓了口气说:“他说要陪我过生日的。”
周沫到这会还是没能信,那些朋友的态度、丁柳柳的话包括他的消失,她就是不信,昨晚做梦还梦到是他逗她,捧了束超级俗气的玫瑰说:“你看,我现在只要出现你就开心死了,是不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是的,你出现就行。
我都不需要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美国,为什么忽然不要我了,也不问那颗痣,我保证,只要你出现就行了。
北京真的太可怕了。
北京的夜好长,好吓人。
2015年06月01日。阳光好得辣眼。
周沫扒在窗口看着太阳升起,从23点开始她的手机便开始断断续续地响起,直到天明,大黑濮金都说了生日快乐,302一个个红包发来,爸爸妈妈还熬了夜为了学年轻人准点送祝福。
连杨博书这个抠门鬼都发了7777块钱。
她的乌瞳因多日的哭泣,不仅外表肿成灯泡,内部也因盐水刺激而疼痛得睁开困难,可她还是坚持趴在小阳台上等余味。
内心一半是惯常对他的信任,另一半是近日倒塌的信任,一左一右,对撞着她的灵肉,她耳朵一直竖起,听着楼道的声音,心却平静地像死水。
如果他来了,应该也不会改变什么吧,可至少要来啊,至少要说清楚啊。
胡瑾周群敲来视频时,她正在和房东结算,这房子是她的名字,结账也方便,合同尾端确认人签名下她颤抖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填上了自己的生日。
她不想带津津走的,看着它生厌,觉得它碍事,可三个行李箱打包好了,叫了物流公司来时,它可怜巴巴的眼神就这么盯着她。
余味说它的眼睛像她,呸,津津根本不会哭,它的眼睛永远是乌溜好看的,而她已经残成了金鱼。
杨博书走到楼下,拉过津津的绳子,“到了给我电话。”
“既然都这样了,也没必要联系了。”周沫那不值钱的水珠子又穿过酸楚的眼眶掉了下来。
“鸡仔,没了余味我们还是朋友的。”
“不要,你和他是一伙的,一伙骗我!”你们都有联系,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就是不告诉我。
“为了你好!”杨博书说完,见周沫蒙着水雾突然希冀地望着他,咬牙立刻改口,“你明明都知道了,何必耗着呢。”
周沫没作他想,点点头,颓废地眨眼清掉眼里的眼泪,哑声道:“你能联系到余味的是吧,你告诉他我不信。我等他自己来说。”
杨博书看她缩着肩使劲忍哭的模样一阵心疼,张开双臂抱住她。
这是周沫这一个多月来的第一个拥抱,她窝进宽厚的臂弯,将脸埋在杨博书的胸。膛剧烈地抖动,在阳光下就像一株百倍速度发芽的小花,挣开土壤猛里冒头,却没能开出想要的颜色。
杨博书轻轻抚着她的背,像小时候一样,为她顺气,只是那时是那样不耐烦,这会长出了无数的无可奈何。
他沉沉地叹息,明明好好一对情侣,何必呢。他懂余味,尊重他,明白他为何要将周沫推开。
周沫是一株花,她有合适她的土壤和栽培方式,S市是她该生长的地方,北京不是,美国不是。
可以过一遍这样的日子,让他再鼓起勇气把周沫拉进漫长的遥遥的异国恋,他做不到。
何况,他还是一无所有。
要他一遍遍把自己的失败展露在心爱的人面前,这个骄傲的男孩做不到。
而他差点因为自己的盲目和蠢笨害了周沫,谁都没法想象,那天齐峰若是上去会发生什么。
作为余味的朋友他懂,作为周沫的朋友他心疼。
杨博书牵着津津,塞进和朋友借来的车里,周沫看了一眼这车,“你们搞金融的开的车都这么好?”
一辆豪华大奔,周沫的长腿还要踩着踏板上去。杨博书点头,逗逗她,“还行吧,以后哥有钱了忘不了你。”
“你觉得我是缺钱吗?”周沫声音冷淡得格外不似她。
津津在后座疯狂地耸动,对于离别兴奋得毫不知情,她回头看了一眼它,一开口却发现一口痰堵住了,清了清嗓对专心开车的杨博书说:“我知道狗是可以坐飞机的,你这几天帮它办个证,我带回去吧。”
“啊?不是说给我吗?”杨博书讶异侧头。
“给你不就是给余味吗?我不要。”
“。。。。。。其实就是给我,你和余味都。。。。。。”他说完沉默了下去,后面半句也是气音说完的,“要走了。。。。。。”饶是如此,周沫还是听见了。
她憋了憋哭意,“我知道的,他把护照拿走就是要走了。这几天我想了很多的,去美国就去吧,不用搞那么多神神秘秘的,不要我了就不要就是了,随便吧。”说完她又没出息地哭了。
“但是!”她翁着鼻音说,“津津我要带走,这只狗,和我感情比较深。”她回头看了眼津津,正哈着舌头傻乎乎地看着她。
就像以前她那么巴巴地望着余味的样子。
余味把她扔了,她不能不要津津,她不能像余味一样王八蛋。
“给我留个纪念呗。”
“你为什么不说给我留个纪念呢?”
车子缓缓驱向机场,周沫和杨博书道别,“别忘了给我津津。”
“知道了,记得取票。”
机票是周沫中午打电话时,杨博书负责订的,周沫走到取票口,一张头等舱的机票滋啦滋啦地打印而出。
周沫手伸在票尾,等它掉在手上。
机场人山人海,行来走往,和她刚来的时候没有差别,但她好像经历了一场暴风雪,身上裹挟着雪水,沉甸甸的。
北京的六月,春意盎然。
S市的六月,艳阳高照。
一道弧线后,北京,拜拜。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就哭死了,改了十几遍,一遍一遍又哭了回去,气死我了我以后再也不写这种文了
上章这章下章都没哭的读者给我留个言,嘻嘻嘻,我给你们发个红包包,奖励不哭的宝宝????
下一章只追story一条线的,慎购,07:00更第一版结局,然后今天就没更新了,因为没写
第147章 Story088(1)
作者有话要说: 沿着这条路一直朝前走
在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路口
你可以向左转也可以朝前走
但是你不能停留
——万晓利
《故事的第一面:Reality》
当天际的弧线到达S市机场时; 手里的头等舱机票已经要捏烂了,那些问号包围着她; 那些似是而非的答案击打着她; 可这张头等舱机票给了她一点希望。
杨博书这么抠门,肯定不会给她订的; 那么这张肯定是。。。。。。
她拉着小行李箱,消沉着精神的模样走到接机处,瓜皮正拉着他的女友说笑话; 逗得她前仰后合,周沫此刻哪有心情吃狗粮,恨不得把包扔到他们脸上。
她忿忿地略过他们,走出五米后微微瞥头,他们还搂在一块; 气人。周沫大步向前; 再也不理瓜皮了。
她打了车; 回到了愚梦巷,见到胡瑾周群那刻她就憋不住眼泪,排山倒海之势哭了2分钟; 大概真的是眼泪流光了,她后面便挤不出来分毫; 眼睛使劲眨的样子像是假伤心。
胡瑾诧异; “怎么了?想家里想成了这样?”
周沫无言,说不动话了,她进了屋抱着被子便睡了; 次日清晨她抓起手机,微信Q上没有任何短信,连接机的瓜皮都没发消息,太可恶了,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她到了没吗?
她爬了起来,刷牙洗脸都没,走到小客厅见到瓜皮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吃着李阿香准备的面条,他抬头看了眼周沫,注意她的神色,看起来除了意志消沉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没杨博书说的那么夸张。
周沫连送他一个白眼的精力都没有,沉着脸坐到桌前,李阿香转了个身问周沫,“沫沫这次回来几天啊?”
周沫喉头哽住,她没说过这次为什么回来,全家都以为她就像往常一样放了假回来短住几天,不知她辞了职,不知她失了恋,不知余味甩了她,不知她的绝望。
瓜皮一看不对劲,“奶奶,沫沫不想提回北京的事儿,难过呢。”
“我不回去了。”她往嘴里送了口面,可耐不住胃内空了一夜,再加上方才被话头噎住,涌起一股恶心感,偏头干呕了几声。
她低头捋了捋发丝,素手伸到桌上盲抓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待她抬起头,瓜皮和李阿香都石化了。
“。。。。。。”周沫很想开一句玩笑,说你们想什么呢,可她没有了说话的欲望,颓靡地搁下纸巾回了房。
下午她走到洗手间,将昨晚血湿的裤子泡入盆内,昨天她连姨妈来都没在意,到了家才发现一滩血迹,失魂落魄地连感觉都迟钝了。
后来的一个月她说话都很少,埋头在房间,约莫一周全家都确认了她的不佳状态和余味有关,约莫两周没有人再敢提余味的名字,第一个月结束时,她的姨妈再次造访,她呜呜咽咽地在被窝里哭。
胡瑾无奈,打了个电话给余味,无人接通。挂电话时,周沫扒在门口,看着妈妈的举动,又继续掉泪。
他连长辈的电话都不接了,他是不是因为讨厌愚梦巷,所以这里所有的人都不要了。
她就这么想着,搬去了新家,陆地花园。
你看,我不住愚梦巷了,你来吧。
她将胡思乱想扩展到小时候所有的缝隙,比如他不理她后来她死气白咧求他,比如他不想跟她玩就趁她不注意偷偷溜走,比如他因为玩游戏忘了参加她的婚礼,比如后来恋爱的所有争执几乎都是她低头,她想着想着便在情绪的深渊里坠落到了谷底,再也起不来了。
她就这么荒唐度日继续着第二个月。
她也不工作,饭倒是吃,饿了还会催,但是房间不收拾,抱着抱枕看着胡瑾在她身边打扫卫生,动了她什么东西也没反应,像个没有情绪的木头。
应兰兰胡倾城被找来过三次,在她的公主房里陪了她几天,她也不是很热情,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躺着。
这期间她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催杨博书把津津送来,这个死人每次都说好的好的,然后没送,她着急地想,到底是杨博书在养还是余味在养。
她要求看照片还要求同津津视频,可他压根不理她。
“杨博书我失恋了,我被人甩了,我想看看自己的孩子都不行吗?”
“。。。。。。你把狗当自己的孩子?你当演电视呢?我上班呢没空,我知道你失恋了,我也失恋了,我也需要狗来安慰我。”
周沫想说,你的失恋和我的失恋能一样吗?你那么高频的失恋早就练了一身高墙金钟罩了,我第一次失恋,还是这么莫名其妙地被甩了,被扣了绿帽,男主角到死都没出现,能一样吗?
她就这么么等,又等了一个月,死杨博书一直没下班。
“杨博书,你是不是把津津吃了?”
她发完这句话,视频便开了,是杨博书的出租屋,他室友的屋子房门紧闭,津津正在扒室友的门,杨博书逗它,“津津回头看看你妈。”
“我是它姐姐。”周沫唤津津,可它却一直没回头,气得她骂杨博书,“你是不是平时忙都不照顾它,都是你室友照顾它啊,不然为什么它都不看你!”
杨博书语塞,赶紧去拿刚买的狗粮倒在碗里,津津犹豫了两秒往吃食这儿走,这时周沫才看清津津,“它怎么有眼屎啊,你帮它擦擦。”
说着杨博书去拿纸巾,津津正在飞快地吃着,嘴巴里嘎嘣嘎嘣地往外溅,他嘀咕,“等会擦,我怕它咬我。”
周沫看着画面里的毛绒绒屁股,说:“羊仔,我搬出愚梦巷了。”
“为什么啊?”他知道,瓜皮说了,可瓜皮不知原因。
“因为难过。”
杨博书想说,你搬出去也还是很难过,不然为什么昨晚周群打电话给他说,“这样不行的,让余味来一趟呢。”
“搬出去就不难过了吗?”
“还是难过。”
“那就搬回去吧。”
“那里什么都没了。”连最后一点美好的回忆都蒙了肮脏的尘。
“那就重新开始吧,鸡仔你去你爸医院上班吧。”
“不要,我就躺在家里啃老,不想上班了。”她故意的。
“。。。。。。你高兴就好。”
“杨博书,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我们也认识了很多年了,为什么你要联合余味欺负我。”你们从来联合起来都欺负我。
“鸡仔,别想了,好好过日子吧。”
“我偏不。”
周沫的第三个月还是这样行尸走肉地摊着,连陆地花园的邻居都来问周群,你女儿是做什么工作的呀,怎么不出门,搞得他面上无光,笨嘴笨舌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又打了个电话给杨博书,他挂上电话的时候,周沫悄悄从他房门口溜进了自己的屋子,她回忆那些“哦,这样啊,哦,那?哦,哎,好的”里都有什么涵义。
周群是不会告诉她的,她知道家里巴不得她不要和余味在一起了,她回来这么久,从来没有听到一句,“你这么难过就回北京吧。”她知道,父母一定想的是,女儿终于遍体鳞伤回到爹娘的怀抱了。
她可真没用,没出乎父母的意料。
第五个月,她急了,为什么杨博书还不把津津还给她,她甚至威胁,“你再不给我,我就坐飞机去北京逮你!”天知道她哪还有勇气踏上北京的飞机。
“。。。。。。你别急,我马上给它办卫生证。”
半个月后,卫生证办了下来,他拍了照片说,“鸡仔,等津津吧。”
周沫收到航班信息,踏出了半年来的第一次远门——S市机场。
可那天她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一个个笼子的动物等着认领,又吵又臭,可周沫就是没能等到她的毛绒绒。
太阳落山时分,她接到了周群的电话,“回来吧,津津在愚梦巷。”
津津在愚梦巷?怎么可能?它认识路?有谁去领了它?不可能啊,今天中午开始她就一直等在这处,这里一个大门,没有熟人来过啊。
她满心疑惑,而答案又呼之欲出。
她脚上恨不能生风,她知道有人送津津回来了!那个人来了?那个人。。。。。。
她从歪脖子树下车便一路飞奔,期待又颤抖地推开门时,只见到了周群正在逗津津,津津白花花的,她上前摸了摸,它惊喜地扒着她的腿,一颠一颠求爱抚。
周沫幽幽转头,看了眼西屋,门锁着。
她刚要开口问津津怎么回来,又飞速地看向西屋。
西屋的锁原先锁头是朝下的,那是她习惯锁门的方式,这次是朝上!有人动过这个门,她抬高了一度声音,“今天有人来过西屋?”
“嗯。”周群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拎出一袋狗粮,进口的,看来津津过得不错,可能比之前周沫过的都好。津津见到熟悉的包装,小碎步飞快溜到碗边。
“谁啊?”她吸吸鼻子,胸中又是期待又是紧张。
“余味。”周群说话的时候没抬头,就看着津津吃东西,“把东西都搬走了。”
“。。。。。。”周沫一时没反应过来都搬走了是什么意思,“搬。。。搬了什么?”
周群没说话,往里走。
周沫追上,一把拽住爸爸,“搬了什么?他人呢?”他来了!一股惊喜在她胸口放大。
“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什么吉他小提琴篮球什么的都带走了,就留了只狗。”他没回头。
周沫的手紧了紧正要问搬去哪里,周群开口破了她最后的希望,“他说去美国了,不回来了。”
他还没去美国?周沫心里他应该是已经走了,原来没走。
不回来了?什么意思?不回愚梦巷了?不回S市了?不回国了?
两条爬虫凌空从她眼里掉落,热意在她眼里滚了又滚,她咽了咽口水,“还说了什么吗?”
“他说。。。。。。”周群喉头一紧,“他说。。。。。。”他没能立刻说出来,脑海盘旋了几个版本,半晌后在周沫急切的眼神里开口:“他说,让你忘了他,好好过日子。”余味应该是这么希望的吧。
那天是2015年,S市的冬。
之后下了一周的雨,雨滴汇集蔓延在愚梦巷的青石板缝隙间,顺着坡度朝西巷蜿蜒而下。
愚梦巷101号的西屋全部潮湿,被雨水浸入,窗户破成了残丑的炸裂样,玻璃渣碎成一地。
那日周沫嚎啕着将西屋的窗户打破,有一片小玻璃弹起,划过她的耳垂,将她的“福气”割破了一个小口子,流下了点点血水。
混着冰凉的雨水,化成水红色,消失在地面。
她的心里,余味死了。这8个月来,她没有一天不盼望着余味出现,可他没出现,没有解释。
周沫都快忘了,最后一面时,他们还挺开心的。
你看遗忘多容易,我只记得我们所有的痛苦了。
余味,你连愚梦巷101号都可以再次面对,却不能面对我?
*
记忆的背面,被时光合上。
在那个阴沉的冬日午后,黑云压城。周沫在机场等津津,而余味牵着津津走进愚梦巷,有一段对话,她不知道。
按照时间的调性,她这辈子也没机会知道。
“叔叔,我。。。。。。要去美国了。”
“哦,那好,一路顺风,学业有成。”
“我把津津送来。”
“我会养的,周沫不喜欢狗,但我会养的。”
“叔叔对不起。”
“你这次来是要对我说对不起,还是对沫沫。”
“对你,也对沫沫。我没有能力给沫沫好的生活,也没有能力兑现我说过的话。”我试过努力生活,失败了,我试过信任他人,失败了,我试过好好爱她,但失败了,还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受苦。
我尝试过不再逃避,而我永远在逃避。
“你有能力,但你不愿意,还是你自己比较重要,我没看错,你确实不适合沫沫。”周群不知道他们在北京发生了什么,但周沫那样的失魂落魄,一定是被余味伤害了。
“叔叔。。。。。。如果我回来。。。。。。”
“我不会同意的。”周群的手捏起,什么叫“如果回来”。
“好。”余味垂眸,咽了口堵在喉咙口的腥咸,将狗链解了,放开津津,让它熟悉此处味道。
周群鼻孔轻出一口气,连多求一次都不肯,多高傲啊。
余味打开西屋的门,窒息扑面,他站在黑洞洞的屋口犹豫半晌,还是没能回头去求周群,他一无所有,也无能为力。
他将所有的东西整理好,坐在门槛上逗津津,三点时车来了,他将东西搬到物流车上,周群没帮忙,就站在东屋门前看着。
我给了你盼头,就是不给周沫活路,我不可能让周沫等一个不一定回来的人,我也不可能让她再跟一个没把她放在手心的男人在一起,你永远是余味,我看着长大的余味,但不适合做我女婿。
余味回头看了眼一人一狗,和空空的愚梦巷101号。
那天愚梦巷头顶没有绚烂的夕阳。
那一天,那个人,好像一条狗。
第148章 Reality060
【新婚快乐】
胡瑾在怀周沫时; 曾许愿,一生顺遂。
什么是一生顺遂。
人一生顺遂也是一种巨大的遗憾。
老天不舍她遗憾; 便给了她将不顺也看做顺的能力; 如此,她一生真的很顺遂。
有命运馈赠的挚爱; 有月老牵线打结的伴侣。
即便幸运如周沫,生活也总是难以圆满。
圆满的是小说是电视剧。
当她肿着一双眼睛在晨光熹微中被唤醒时,她觉得自己真的又幸运又遗憾。
她看了今晨她的新好友W发来的消息:【平安抵达; 新婚快乐。】
两行热泪从哭了半宿的脸庞上,刺痛而下。
她抓着手机覆在胸前,平安就好,我会快乐的,你也要快乐。
2019年04月02日。
天空甩去一连多日的烦闷; 太阳在清晨五点绽出第一缕金光时; 胡瑾松了一口气; 她的宝贝就是厉害。
愚梦巷东巷比往常热闹的都要早。
周沫小公主要嫁人了,嫁给西巷某户的外孙。
你瞧,我们愚梦巷从来都是自产自销。
可惜。。。。。
可惜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沫沫就是命好啊。
门口一阵哄闹时,她的化妆师刚刚将凤翎给她戴上。
由于新娘眼睛肿; 给她用黄金棒推了一会; 还敷了张面膜。
这下一搞,大半个小时去掉了,上午时间紧; 一帮人屏住气才险险在新郎到来时免去了等新娘化妆的尴尬。
开门前,周沫和胡倾城拍了一张照片,她拉拉她,“记得发给他呀。”
她想着,虽然和他最要好,可结婚了,确实要保持距离,不能像小时候一样。
门在哄闹里打开,周沫才和胡倾城在悄悄话里回神。
一窝蜂黑压压的人群涌入,伴随着喜庆的吵闹声,周沫回头,是檀卿含着笑从伴郎堆里出来。
他看着周沫,身穿龙凤褂,做衣服时她说这衣服挺重。
凤翎半环着青丝垂坠摇晃,晃的人眼花心动。
是啊,一双明眸剪水怎么会只望向过他呢,确实可笑。
周沫觉得檀卿应是极忙,所以才会今早给他发早安都没来得及回复。
她心疼他三处连轴转,医院房子婚礼,两日不见像是瘦了。
他们隔着攘攘人堆望着彼此,心中所想却截然不同。
伴娘们自然吵嚷着要他们找新娘的物件。
可檀卿早上出来匆忙,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进来捂了一下胃,点点头,正要找鞋子。
周沫见到了久违的熟悉的捂胃动作,一下就急了,“鞋子在我屁股底下,耳环在我凤翎上,脚不要亲了,抱我!”
她说完,憨笑着张开双手。
四面围着的人一半打趣一半气她破坏了这么好玩的戏码。
周沫心疼他,这么幼稚她都玩过五六场婚礼了,他一个三十多岁在国外生活的老男人要做这样的戏,她不舍得。
檀卿微讶异,在众人随后“哇哦”的惊叹羡慕起哄中,跨了两步,走向她。
他是面无表情的,只是落在周沫眼里,他今日身着黑西装白衬衫,帅的她都要流口水了,像是黑暗骑士。
当健壮的熟悉感将她包围,她松了口气,总算安安稳稳拥抱到她踏实的下半生了。
“老公,我好想你啊。”昨晚好难受,就想有个人抱着。
“。。。。。。乖。”
“你是不是没有吃早饭啊,我拿点吃的带走。”
“。。。。。。好。”
心倏然软了。
那幕抓心挠肺了两晚,可面对她就好像冷硬不起来。
她贴心柔软的像是不粘牙的棉花糖。
他心中叹了口气。
耳边是一片鼓掌声,破开繁俗,他们就是要一起过小日子的爱侣呀。
檀卿松开她,从她发丝间轻轻取下耳坠。
方才商量藏哪儿时,她就说藏头发里,化妆师心惊,头发弄乱了怎么办。
周沫说不会的,我老公的手是天下第一巧手。
果然,一丝不苟。
他从她屁股底下要抽鞋子,她双腿盘紧,坐的更紧实了。
“再抱我一次。”她得意地笑。
方才太短了,她的快乐安全气还没吸够。
檀卿抱住她手抄进她屁股,她作势扭了扭,特别坏地朝他耳朵假装掩人耳目地吹了口气。
檀卿没忍住,鼻尖溢出一道温热的气流。
周沫得逞,“哎呀,笑了呢。”
应该很累,大喜日子还绷着个脸。
檀石头开花。
应兰兰无语,“周沫真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周沫一直都很会,就是看着傻,其实很聪明。”胡倾城抄着手,靠墙一站。
她没有如别人一样拿着手机不停地摄像,完全没有排练的新娘逗新郎戏码,是很有意思。
可她有些怅然。
在她最好朋友的大婚之日,她竟悲观的觉得自己在看一段美好的倒计时。
应兰兰也是怀着鬼胎,伴郎有胡东阳,这会同她隔着两个人。
没办法,檀卿的社交圈18岁以后就没落在S市,伴郎是以前好友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他时不时瞥来的眼神和她惴惴不安的心暴露了他们之间的藕断丝连。
周沫被檀卿抱上婚车时,几步路一直在说话。
“老公,我等会可不可以在别墅就把衣服脱掉啊,好重哦。”
“老公,我在肚子里藏了两个小面包,胡倾城也给我拿了几个,嘿嘿,路上吃。”
“老公,我爸妈怎么没哭啊?”
所有人都觉得胡瑾周群今日应该会哭,大哭特哭。
他们本人也以为会,结果临了会场说大棚鲜花运输时在高速上出了意外,卡车司机抢救去了。
鲜花公司的人不停道歉,而他家的鲜花几乎是会场一半的布置,周群急死了,恨不得现在自己开车去高速上搬。
所以当周沫走过来抓着他们的手时,他们点点头,把她向院子外推。
礼堂都要开天窗了,谁有功夫沉浸在情绪排场里。
周沫今日又乖又甜,可一直要檀卿抱,他离了一会都不行。
应兰兰本来以为她只是撒娇,可到了会场檀卿去搞鲜花的事,周沫应准备穿婚纱了,可她还在找檀卿。
应兰兰手机刚收到胡东阳的消息:【今天你真美】
她看完整个人就开始慌张,两条腿控制不住就想去找他。
可理智让她赶紧冷静,急躁的情绪下对周沫也没了好气,“周沫赶紧给我穿婚纱,是你结婚还是我结婚啊,催了半小时怎么还没穿,还有一会就要出去了。”
她们在一楼。
婚庆公司特意设计了一个环节,是檀卿来一楼牵她上楼。
这话哪有什么问题,可周沫亦是在无以复加的痛苦中。
她从昨夜看完大结局就开始焦虑,清晨看到余味的消息还假装被安慰了一下,可这会她整个人空落落的。
应兰兰看她眼圈都红了吓了一跳,“不是吧,新娘这么脆弱。”
“周沫不许哭!你哭我跟你急!”张敏跳起来!赶紧拿纸巾。
周沫不喜欢夸张效果的眼妆,即便婚礼现场灯光热烈,不浓的妆很容易被光打成平面。
可她还是不想近距离呈现在檀卿面前是个浓妆的妖怪。
所以,她的眼妆是化妆师精心勾勒的。
在灯光下在视觉下都很美,只是容易花,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哭,本以为卡在父母那块,没想到在这处。
张敏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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