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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梦国度-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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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那“50万”视作是欠余一书的款。
那他一定会把这“30万”等同处理。
她没有再追问五十万,从大黑他们躲闪的眼神,以及濮金拜托她,“能不能别问了”之后,她将疑惑按下。
她不想他还没毕业工作就要背负这么多债务,他们一起住地下室的日子明明无比快乐,刚开始的所有不适都已经找到了规律,何必要为了她而抬高根本不适合他们的生活质量呢。
周沫做出了她自己都意料外的决定,她非常果断地要求退房,“我很喜欢地下室,因为这才是属于你的北京的生活,我没忘你为什么要来北京,因为你要将S市那些不开心的忘了,这钱也是S市的,我们不要。我不要你为了我妥协。我过得很好。”
“沫沫,你确定吗?其实,可以当做我问余一书借的。”
“那你就当面去问他借。”周沫挑眉。除非他放下那些背负的阴霾,放下爷爷奶奶离开的遗憾,放下对愚梦巷101号的恐惧,不然她不想他为她妥协。
那会让他更痛苦。
余味挣扎,他真心想给周沫在北京好的生活,不想她被痱子所扰,不想她为洗澡不适,不想她挤地铁,这些明明是她不用承受的,只要他扔下那可怜的自尊,她就可以过得像公主。
可她偏偏要捡起他的自尊,还为他拍拍灰。
“沫沫。。。。。。”
“就这么说定了!”周沫邪笑着走近他,单脚踢了拖鞋,脚趾摩擦着他的小腿,故意撩起他的腿毛,“嘿嘿,不如我们趁着换了房子,把一些事儿办了吧。”
余味本还在犹豫退租的事儿,被她这么一搞一下泄了坚定,“周沫!”
周沫才不管呢,胡倾城走前传了她一堆小说,只因为她说自己夜班无聊,没说什么打发时间的,她就兴致冲冲地安利。
周沫并不感兴趣,胡倾城却说,“有助于增加情趣。”于是乎,周沫深更半夜坐在护士站,打开了新世界。
以前她在宿舍偷瞄她们的片片时,被胡倾城正义的手将头按向窗外,这次她估计以为和猴哥肯定是水到渠成,于是弥补阻拦多次的早教,进行弥补教育。
周沫早就难耐,余味的耐力能熬到女人都难耐真的是竖起大拇指,以致于她都不好意思对胡倾城说他们没有。
有次她胃口不佳,同事投来暧昧眼神时,她也只能摆摆手说,没怀没怀,而不是不可能,老娘就不可能怀。
“我要的生日礼物超级简单,就是摘掉我!你欠我的二十岁生日礼物根本不是花火大会!”
余味抵抗,被她追得满屋子跑,“周沫,哪有你这样的!”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她一把抓住他,却被他挣开手,向墙壁躲。
“我说了,等我们条件好一点,要不就住下来,要不就不行!”他还在挣扎。
“余味,我真的受不了了!”这个男人真是是个大变态。
在地下室时周沫还敛着性子,毕竟在那逼仄的环境里谁都任性不起来,可在空调间里,如此美妙的环境,为何不造作起来,等回了那地下室,估计要熬到他硕士毕业了,必须在这个月里打开关口。
余味以为她就是嘴上说说,毕竟以往她都是嘴上利索大于身体,所以他晚上看电视时还很淡定,结果周沫。。。。。。
其实第一次是极其痛苦的,周沫根本不是个禁得住疼的人。她哭得半死,而余味压根还没进去。
他们折腾了一周,每次都生不如死,结束前都说下次、明天。
最后轮到余味这个抵抗者爆炸。
周沫压根就是嘴上说的热闹,好像什么都懂,自以为自己在女生宿舍即便被胡倾城百般阻挠也耳濡目染大半,结果实战发现这都什么跟什么,天上和地下。
余味成功那次的第二日排尿,尿道口一股烧灼疼痛,细细一辨才发现被她的指甲刮得破了皮,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东西多重要。
津津还是周沫的大敌,余味每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低头,完全看不到周沫在眼前,津津也和他好,知道周沫不喜欢它,几次三番也不理她。
她们大眼瞪大眼,宛如仇敌。
周沫哀叹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月偷来的豪华好日子,为什么还要跟狗抢人,她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完全得不到余味,小时候是杨博书,长大了要跟网瘾、北京争,这会还有狗。
七月中旬,疼痛、凉快的日子过了大半,余味又开始奔波忙碌于找房。
晚间,她煮了泡面,放了两根火腿肠,津津马上忘了她们的三角恋,扑上她的腿要吃。
四溢的香气在屋内飘扬,周沫端着锅,锅柄传热,她没垫隔热的布,只想着速战速决,而脚下的四脚怪兽一直蹭着她,毛绒绒的毛,和软硬莫辨的爪子,搔得她又害怕又痒。
她叽叽歪歪逃不掉,手一歪将汤撒了大半出来,“滋滋”的沸声碰到锅壁发了出来。
热汤泼洒,正中白心,泼到了津津身上。
狗子狂吠,周沫亦是大叫,吓的。
周沫看着它滴着油在客厅乱跑,地砖上沥沥拉拉了一片泡面汤汁和它的脚印乱踩的爪花,一时间不知道该干嘛。
余味开门就看到了这景,见到周沫站在原地看着津津烫的打滚,整个客厅小片地方都是油花,第一反应着急道:“周沫,你太过分了!”
他放下手中的西瓜,抱着津津冲到厕所用凉水冲,他触到它毛上的泡面汤汁,已经不烫只是温热,但渗入了毛发,它不停地发出奶叫,心疼的余味去冰箱拿冰块给它降温,他开门,周沫愣神地站在洗手间门口。
他一瞬间像撞回了那年的暑假,余一书抱着余竟,自己心怀愧疚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他心中叹了口气,避开身体,拉开冰箱门,心中懊恼怎么又凶她了。
周沫见他不言语,肯定结合她平日的表现认定她故意的。她噘着嘴将细白的腿往他眼下一伸,脚踝处一块红点上印着辣油花反着光,面积不大,估计是溅到的,骨感白皙的脚背也是一块红斑。
他拿出冰给她覆上,她把冰袋放在他手上,“给津津吧,你女儿比较重要。”看他那眼神,一点都不信任她。
“对不起,我刚。。。。。。”
“对不起什么呀,我就是故意的!”脚上的烫处微微发疼,她脚趾动了动,转了个屁股坐到沙发上,抄起手来,不开心地瞧着他。
余味给津津处理完便出门买了烫伤膏,当着周沫的面将烂成面糊的泡面吃完,他抓起周沫的脚,红斑上已经开始泛起了水泡,一颗小小黄黄的晶莹,刺痛着余味的神经,他亲了一口,吓得周沫缩脚,“你变态啊!”
她本来还心中有气,这么不信任她,她是那种伤害小动物的人吗?是小动物先动手的,她是误伤。
可他这么一亲,一下又没了火,心中气恼,真是烦死了。
余味将烫伤膏小心地涂在她脚上,道了歉,哄了会,便将津津送到了宠物医院。
当晚津津被剃成了一个丑八怪,而医生剃完毛发现它没被烫伤,毛发厚,阻隔了汤汁,漏进去时它多是被吓到了。余味松了口气。
周沫在家里看着水泡心想你赶紧肿的高一点,大一点,这样万一那只狗被烫的要住院,也能抵消一点余味的怨念。
余味的脚步声响起时,周沫正在洗手间涂抹化妆品,听见门声赶紧躺回沙发装死,千万别有事啊。
宠物包放下,拉链拉开,津津跑了出来。
周沫看见了一直失去颜值的四脚兽,又嫌弃又好笑,“哇!好丑啊!”
余味就知道她是个外貌协会。
他查看她高高肿起的脚背,登时心疼,又开始抹烫伤膏,他知道这烫伤有多疼,上学时,沸水的烫伤疼痛级别被定义为“剧痛”。
他体验过,知道这钻心的难耐的疼痛。也知道被误解的感觉,进门时第一反应就如同余一书瞪他的那一眼,可后来给津津处理,带去医院,一路上也能明白,肯定是误会,她不会的。
所以余一书事后没提过,但他心中的纠结和怨念始终在。
所以他要提,他不想让周沫以为自己误会了她,他抱着她说:“沫沫,对不起,误会你了。”
周沫一时不适应,“我故意的,我就是不喜欢它。”现在这么丑,更不喜欢了,像只沙皮狗似的。
“上不了班了,请个假吧。”他将鼻息喷在她耳边,软化它。
周沫看了眼脚,估计连鞋都穿不进去,她拍了张照片发给发护士长,问可以调休息吗?
护士长同意了,但上周她父母来、这次烫伤,休息已经要欠十天了,若是八月再去日本,简直对不起高温期间上班的其他同事,周沫自己也明白,拉着余味说:“要不,我们不去日本了吧。”也省钱。
“这是你的礼物啊。”余味攒了许久的钱,要带她去的,他给津津也抹了一点烫伤膏,却发现它一直在试图舔,于是又拿着纸巾给它擦,一人一狗做了一番无用功。
“嘿嘿,我的礼物你已经给我了。”
周沫从茶几底下拿出一个盒子,扔在他手上。
第139章 Story085
作者有话要说: 命运对你有太大的恶意,他最苟且的善举,是在借你一生后,终于把你还给了你。
——熊德启
《生活破镜》
深夜; 月上。Y城花园某栋三楼。
津津匍匐在门边的缝隙下,小肚皮吹着凉爽的空调风。门内传来一段对话。
“要哭就哭出来啊。”
“不哭!”我都二十一了; 哭个屁啦。
“那你还喊什么痛。”
“痛和哭有什么关系。”
“要不吃颗止痛药吧。”
“不要; 我要忍着疼,我要受住; 不然我不疼了,你肯定要怪我烫你女儿。”
“我女儿不是你女儿吗?”余味掐她腰,为什么老是否定津津呢。
“呸!我女儿怎么可能那么丑!”
“那行; 你是姐姐,她是妹妹,你们都是我女儿!”
“你变态啊!”
门外的津津听见自己的名字,很快惊醒,爪子开始扒拉门; 余味耳朵一动; 附到她耳边小声说:“周津津醒了。”
周?“为什么姓周?”她也压低音量。
“你想姓余?”还不是为了讨好你。
“那以后我女儿也是跟我姓吗?”
“是啊。”才怪。
“那你不就是入赘?”
“好啊。”哄你的。
“真的吗?那以后我的女儿叫什么?”周沫惊喜; 余味竟然这么弯得下腰?那得很爱她吧。
“周余。”他说出来时自己都觉得好笑,鼻孔不断喷着气流。
“。。。。。。”骗子,“你坏死了!”
一通打闹; 拥成一团。
那晚周沫伤口持续灼痛,也不是疼得掉泪的那种; 可就是睡不着; 最后凌晨三点,余味拉她起来到客厅,点播了《大话西游》; 两人拥在一起看。
周沫不爱看电影,连余味最爱的电影都没看过,她只知道故事大概讲紫霞仙子齐天大圣,一直说有空看有空看,可她明明空的很。
黑暗的小客厅,她倒在余味怀里,电影的画面光影在白墙壁上不停地变幻,她觉得这部电影有点神神叨叨的,碎片式不知在讲什么,余味又困的慌,头挨在她颈窝睡了。
她想挣扎可又不舍他今日的劳累,便坚持着看。
电影结束时,字幕滑动,余味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稍瞥头见周沫也在揉眼睛,“不是吧。”
“你烦死了,为什么喜欢这种电影,我以为是个喜剧呢。”
“是喜剧啊,快乐过不就是喜剧吗?”
“不是的!结局也要好才是喜剧!”
“你所理解的好结局也不一定就是好结局,说不定就是编剧没写,停在那儿了。”
“不是的!这个肯定是个悲剧!”她将眼泪蹭在他身上,“为什么紫霞仙子要死啊,孙悟空怎么办?”
“你就想,他们在月光宝盒外的世界说不定很开心呢?”余味看她哭得还起劲了,外边天都要凉了。
“编剧没写!我没看见!我就难过!这就是个悲剧!”以后再也不看了!
“好好好,悲剧。”
那天他们尝试了闯以外的地方,有点点惊喜,尤其是起伏间光影在彼此面上幻动,呼吸漾在空气里时,周沫觉得好色。情。
她喜欢余味情动和射金的样子,特别像个禁欲男孩误闯了什么凡俗之地。
周沫不知道余味喜欢她的焦舛的模样,他那样失控的人生,好像只能控制她。
他们是紧合的,没有什么能分开周沫和余味。
*
余味重新租了房子,2014年应是无比顺遂的一年。他们新找的房子条件还行,简陋装修,一室一厅。虽然楼层比较高,但有空调、有浴室,一切无妨。
周沫又开始了她向往的小主妇生活,将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
她在北京若是生活的好,父母也会格外欣慰。只是好像自己不在S市,他们怎么都不放心,对着这屋子还是挑了不少毛病。
“怎么不住那房子了?”
“哎哟,太矮了,我不喜欢,我喜欢登高望远!”
“……”护着余味护的都忘了自己是谁。
余味只要有空都会接送她上下夜班,两人在医院外的早餐店进了早餐,或是傍晚下班手拉手去市场,买一点超级简单的菜品回来折腾一番。
和2013年所有的憋闷和痛苦不同,2014年他们都迈向了不一样的生活维度。
周沫对北京绽放了好感,角角落落也充满了别样风景。
而她和她的“女儿”也是虐恋情深。从一开始的碰都不碰,到后来,愿意看它几眼,看着它的毛慢慢长起,密密地铺开,将肉色掩盖,心疼它“小小”一只出门被别的狗一叫就溜,可怜巴巴。
而她因为也怕狗,不敢给它报仇,于是拉着它灰溜溜撤退。
周沫揪着津津毛绒绒的耳朵,佯怒道:“你知道吗!为了你!我们在北京每个月要多花一千块,你吃这么多,你要穷死你爸你姐吗?”
余味给她洗脑洗的很成功,她从抗拒竟也习惯了。接受北京的生活里有了一个小累赘,每日要溜,累了要抱,越来越沉,还得勤快洗澡,不然黄成金毛。
她有时也是不太愿意的,可余味是真爱狗。
有时候白天已经遛了三回了,只要半夜津津咬住狗绳小蹄子蹬来,余味都会从床上爬起来带它深更半夜再去楼下玩一圈。
“余味!”周沫都准备就绪了,他喜欢的白丝袜都给他穿了。
“等我等我,我回来就。。。。。。”他挑挑眉,还掩住津津耳朵说不能让它听见,它还小。
可是周沫无语,家里又不是有百平,那动静它能听不见吗,还不是听不明白,烦人,掩耳装傻。
余味大四在北京X院实习,之所以没选择Y院不过是想着多学点知识,X院实习名额很紧凑,齐峰给他拉了社会实践的分,为了表达感激,余味请齐峰出来吃了顿饭。
周沫步入社会,也了解了不少社会人情,买了支萝卜丁口红给单影作为礼物。
只是吃饭时没见到单影,她问齐峰,齐峰笑笑没说话,她还想继续问,余味手伸入桌底捏了捏她的大腿。
她这才反应过来齐峰和单影分手了。郎才女貌,令人唏嘘,她好半天没能缓过来。
席间齐峰情绪不高,周沫细细算了他们从高中恋爱到这会都快八年了,竟然分了,她憋了一肚子好奇的问题,终于在三人散伙后拉着余味问个明白。可余味哪是八卦的人,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来,随口说:“可能就是感情到了,没新鲜感了吧。”
“啊?”周沫开始算她和余味的恋爱时长,竟也奔着七年去了,她抓着余味的袖子在冷风里质问他,“你说!你是不是对我也没新鲜感?”
“我什么时候有过啊。”他捏她脸逗她。
每一句玩笑话都可能是深重的种子,出口时埋下,某一刻破土发芽结果。
余味和周沫在2014年画下了最完美的句点。
周沫觉得这一年美好得就好像在愚梦巷一样,除了忙碌,他们会聚会,会约会。
只是他们刚开始学会分担,学会生活,学会理解,日子就生了变。
这个变化对于周沫是突然的,但是对于余味来说,早有了迹象。
张岩不是善果,他挨了打之后好一阵子都憋着气,第一反应是刘普然的相好来寻仇,气得他在处理完伤口后好几日都避开刘普然。
刘普然自然恼怒,这人怎么回事,好久都不联系了,在一个科抬头不见低头见,他的转变都引起了同事间的怀疑眼神,尽管她们都不敢问她,可她明白自己靠得都是什么。
她好不容易揪住张岩,质问他到底怎么了,她都打听过了,他老婆去美国陪读了,压根儿不在国内,莫不是有了新欢?
张岩忙不迭要躲,这个女人心可真大,有了相好还舍不得他这棵大树,最后一通折腾搞到了床。上才发现压根不是刘普然。
“是不是周沫啊,她有男朋友的。”
“啊?周沫?。。。。。。”他一时没想起周沫的大名,毕竟也一年过去了,一想到是那个小护士,一时怒从心头起,“她敢这样?”他纯粹是看在刘普然的份上没敢声张,若是周沫他早就报警了,他当时喝醉,而且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惹了一身腥。
现在主任们的酒桌上,还有人会在背地里嘲笑他。
“她好像是有男朋友的。听说是Z大的医学生。”刘普然回忆,她拍了拍张岩皱巴巴的皮肤,和她的一对比甚是鲜明,可她毫不在意,还把他当宝,娇嗔道,“话说回来,还不是你自己不好。”
张岩弄明白了是周沫的男友,怒气滔天,绝对不能吃了这哑巴亏。他在酒桌上遇见了个药代,是Z大的往届生。他顺嘴打听了一番,那人还透露了点信息给他,比如他现在在X院骨科实习,有意向选骨科。
张岩心中那股恶气不停窜涌,手骨嘎达作响,他一定要让那个余味和周沫付出点代价,敢这样对堂堂主任,他这辈子避开了医闹居然还碰上了暗算。
*
Y院附近,某小区。
周沫围着围裙,一脚踢着上蹿下跳的巨狗津津,一边小心翼翼地端着汤面,喜盈盈地喊着:“吃饭啦!”颇有几分小厨娘的姿态。
“有生之年吃到鸡仔做的饭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杨博书推推余味,表达自己的惊喜。
“我会的可多了!”煮面而已,她在愚梦巷经常自己煮面的。
“不许叫鸡仔!”余味反推回去,可千万别夸了,他吃面已经要吃吐了。
周沫笑眯眯地搂上余味的肩,“其实无所谓啦,鸡仔不都一直叫的嘛,干嘛不给叫啦,上回瓜皮还怪我矫情。”
杨博书大口吸溜了面条,“还不是只想你做他一个人的鸡。”
余味“啪”地扔下筷子,将杨博书压在了沙发,“再给我胡说!”
周沫拿着筷子喜滋滋,这样对她持着汹涌保护欲的余味真是太让人满足了,她可得拿给小时候的周沫看看,喏,你翻身做主人啦,再也不用追着人家跑了。
可是她没能想到这是她最后一天见到余味,吃饭的时候多开心啊,三个人的打闹多真实啊,怎么就那样了呢。
*
少年为情所困,为钱所束,最是多见。
大黑也中了招,有濮金被劈腿在前,自己也因实习地点遥远,被女友以不喜欢异地恋的理由给踹了。
他愁眉苦脸痛不欲生,拉着余味喝酒,在春日黄昏就喝得烂醉,于大马路上狂吐,这里离Y院近,余味只得背着他往家里赶,幸好他体型不算高大,不然就累死了。
大黑被他扔到沙发上,喊着口渴,余味去厨房看了一圈,自己的杯子昨晚被津津的尾巴晃到,打破了,周沫不知把杯子整理到何处,于是下楼去买矿泉水。
周沫今日倒霉,被护士长特许提前下班回来清理狼狈的心灵。她蹬着小高跟开门的第一反应是,今天的毛绒绒居然反常地没来蹭她。
正疑惑一抬眼,她都要吐了。
眼前的大黑躺在她的黄沙发上,一堆呕吐物漫溢在沙发边沿,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津津居然在舔。
她整个人崩溃了。白日一位患者颅内出血,恰好喷射性呕吐将病房的天花板喷的如泛了血灾。她急忙抢救送去了ICU,事后又指挥工人师傅在现场清理,整个下午她都不愿意去那个病房,天花板上的咖啡样颜色还残留着,师傅还开玩笑,跟艺术品似的。
谁的艺术品是从胃里出来的!
今天都承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了,这会还来这一出,她简直欲哭无泪,她大喊:“余味!臭猴子!”
无回音,余味不在。她欲哭无泪,拉拉大黑,以为他醉得不省人事,却半清明地睁开了眼,他看见是周沫,傻笑着打招呼,“弟妹啊,早啊。”
周沫心里嗤笑,早你个头啦,这是夕阳不是朝阳,哪有人这会喝多了的。
她点点头,算打了招呼,进厨房拿了抹布和口罩,全副武装走到他旁边,一脚轻轻把正在舔jiojio的津津蹬开。
她将沙发上的呕吐物擦掉,又用小牙刷沾点洗衣液水细细刷沙发,呕吐面积不大,估计在外面吐过,大黑愣神地看着天花板,周沫问他:“干嘛大白天喝酒啊?”
“。。。。。。。”他静了好一会,周沫都以为他还醉着,没听见,起身时听见他说:“感觉在Z大这几年还挺倒霉的。”
“怎么了呢?”周沫将污水倒去,又换了盆清水,继续蹲下用小牙刷刷沙发。
大黑叹了一口气,周沫以为他要开口了,屏气听,却又听他叹了口气,“就感觉没什么事情是顺的,”他舌头打结,说着苦笑起来,“先是被戴了绿帽,大二又因为穷被人甩了,想着放肆一下又背了五十万的债,要不是余味。。。。。。”他突然停住,心里把后面一句补了,现在又被踹了,真霉。
周沫听到五十万也是竖起了耳朵,可他又停住了,说不好奇是假的,但既然大家都说别问了,那就不问呗,现在一说又停住,有多神秘啊。
大黑意识到什么似的,他稍稍转头,面向周沫,“弟妹,哥对不起你。”他眼里蓄了泪花,周沫一抖,这真是尴尬,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哭,搞得她不知所措。
周沫给大黑递纸巾,听他说村里的猪猪瘟,他爸妈很辛苦,她点点头虽然听不懂但是新闻看过,就这么说着说着大黑也醒了一半。
她去煮汤面时,大黑惊得坐起,手机还在耳边,见周沫疑惑地从厨房探出脑袋,赶忙正色,“好的好的,我等会就来。”
“不吃了?”周沫心中可惜,还多下了点面呢。
大黑脚步凌乱,酒意醒了大半,这会心脏“嘭”跳,但努力为表面平静,“不吃了,弟妹慢慢吃。”
“哦,没事,我做成冷面等余味回来吃。”她听大黑说他出去买东西了,不然也不会放大黑单独在家。
“。。。。。。”大黑手在门把,顿了一秒,还是下了楼。
情况是急转直下的,措手不及地都不容人事先准备。
第140章 Reality055
【不是猴哥的鸡仔】
网友:老了也要暴走的鸡仔
评论:《愚梦巷101号》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3…20 15:11:30
我们一起乘风破浪; 可我们没有一起抵达终点。
我曾经痛苦过,也偷偷地恨过; 可我从来没有一刻后悔过。
周沫和余味; 值得被写下来。
余味,从来都是个很好的人。
*
胡倾城是深夜码完了新章才看评论的; 她点进去,是个新ID。
应是周沫。
她看了眼时间,将新章发了过去。
她没催; 没力气催了。
丧事已经将她拖垮,周沫还将她的梦打碎。
她知道周沫沉浸在新的爱情里,无心看她的小说,她没恋爱那会对她的小说还有点积极性,后来恋爱了; 就淡了。
也许不是小说; 是那段回忆都淡了。
主人公都放下了的感情; 她又在执着什么呢。
她关了机,睡觉了。
*
周沫在她发来新章的下一秒就点了开来,比任何一次都积极。
她在等; 可又不敢反了常态去问她要,她怕胡倾城起疑心。
檀卿在洗澡; 水声哗啦啦的响着。
房间关了灯; 浴室半掩的门缝透着光,她面前的手机照着她。
檀卿今日带她宿在了别墅。
二层,风景极好; 空气透着夜的沁凉,放眼望去皆是树影和夜空。
临近婚礼,周群胡瑾彻底放弃了她。
本来努力管束她的住宿一个月,可这会还有十几日就要举办婚礼了,谁还管她,条条框框都扔下了。
周沫躺在床上,浸在月光中,五指抓着手机。
她看到了她在北京的倒数第二个生日,滴滴泪连成串从眼角侧坠。
那会明明都很美好,一切的一切都那样真实。
阳光好,朋友好,余味好。
她被檀卿从背后拥住时,人恍惚还在那个暖阳烂漫的午后。
阳光被揉碎成金粉从头顶洒落,将他们包围,而她就像这一刻被檀卿拥着一样,被余味抱着。
一个是胸膛宽厚的男人,一个羽翼渐丰的少年。
她想起那副画,还在公寓,应该留给房东了。
檀卿的双手开始弹竖琴,一轻一重。
她想起齐峰和单影,她完全记不清任何古怪。
身后的手电筒开始戳她。
她想起那天余味说我们以后就像在愚梦巷一样。
为什么,那时候明明都好好的,我们熬过了最难的地下室,为什么后来变成了那样!
这是她多年的意气难平和痛不欲生。
时间渐渐淡去那股痛,可再把美好描绘时,她很难想象后来的突变。
她作为一个亲历者,此刻竟像一个失智的读者。
余味知道张岩欺负了他,他没说。
余味知道胡倾城在写小说,他在自述。
既然不要她,为什么还像她一样,把过去记得那么清楚。
她揪着被单,倏然后仰。
吻密密落在颈脖,羽毛轻扫,小猫轻挠。
她两行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她闭上了眼,感受今日温柔若月光的檀卿。
可胸中,脑中,身体里,大力反复地爆裂了一个声音,余味,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如她所料,也继续未知。
答案在眼前,她却不敢触。
胡倾城应该知道了一切,她没说,她就不敢问。
她怕余味说过什么话,只要她察觉就无法得知了。
就像当年所有人都不告诉她,余味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对她?
她被翻转,身上落下了一下轻掌,“不专心。”
她缩了一下,发丝被穿过,一道力带动颈后仰,“那换个刺激的。”
周沫身体内部一空,被横抱而起。
她吓得一瞬间从故事和忧伤里跑了出来。
这个大萝卜花招太多,永远有本事把她从她的情感世界里抓小鸡一样抓出来。
深春,微凉。
薄汗,渐起。
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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