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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耳朵容易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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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幼犀一愣,可她倒也是猜到会得到这个答案:“因为她过于保暖的穿着?”
  小白菜家的供暖很给力。
  陈幼犀和林霂一进去,就如同置身于温室之中,浑身快速的暖了起来,必须得脱了外套才行。可就是这么暖和,崔澜在家里不仅穿着厚重的高领毛衣,还夸张的戴着毛线手套。
  这是有多怕冷?
  “这是一方面。”林霂说,“而且这方面也不能说明什么。你看她喝的那杯水,接近开水。这样的温度都没让她觉得烫口,或许她天生畏寒,一直如此。”
  陈幼犀赞同,又问:“那你觉得是什么问题?还有,你怎么看出来她想要二胎的?”
  林霂不敢下断言。
  毕竟他和崔澜的接触太过短暂,而且“家事”往往是最复杂的,不能三言两语就明了。一切,都不过是猜测罢了。
  “不管怎么样,你的任务完成了。”林霂决定不再加码,以免某人钻牛角尖,“这家人或许是有矛盾,可这个矛盾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那也就不再需要你费心。”
  陈幼犀咂摸着这话,微微点头。
  这世上的事情千千万万,哪里是她能管的来的?她这次没因为挖料给人家造成什么困扰,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可就在陈幼犀彻底把这件事情放下的时候,有些酝酿已久的事早已上演。


第20章 
  林霂又是坐地铁来的。
  陈幼犀对此是大写的服气,认命的跟他往地铁站走。
  穿过商业区时,商铺陆续开门营业,有家店门口围满了人。而从这家飘出来的香气,令陈幼犀的唾液淀粉酶瞬间工作。
  林霂见她不动了,还两眼冒光,再看看那家人满为患甜品屋,感觉她有种要把人店也给吞了的气势。
  “林律师,时间不早了。你那么忙,不如……”
  “一起去看看。”
  “……”
  这家甜品屋新开业,在搞开业大酬宾的活动,所以吸引了不少的客人。
  陈幼犀费了大劲才进去,看到玻璃橱里那些可爱诱人的小蛋糕,真想哪个都买来尝尝。
  “您好。我们店的特色是这款双莓芝士蛋糕,树莓和草莓的混合口味,酸酸甜甜,很不错呢。要试试吗?”
  陈幼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林霂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还是和以前一样,嗜甜如命。
  可是……
  “那这位顾客呢,您想要哪款?”
  林霂收回视线,指了指橱里左上角的黑森林。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
  周围的环境很吵,过来光顾的客人大多都是爱吃甜食的小姑娘,又或者是图实惠的阿姨们。女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话都得用喊的。
  可就是在这样躁动的环境中,林霂就像是一朵遗世独立的莲花,不染淤泥,泰然自若的用纸巾擦擦叉子,然后叉了块儿小小的蛋糕,优雅的放入口中。
  陈幼犀看的无语:“你这拍广告呢。吃个小渣滓能尝出来味道来吗?”说着,她又瞄了一眼黑森林,“不过,看着就不好吃。”
  莫名躺枪的黑森林表示很委屈。
  林霂对她那点儿心思,了如指掌,说:“确实不好吃。”他把叉子放在碟子上,不动了。
  “你这不浪费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你替我吃,这就不浪费了。”
  陈幼犀绷着脸,一副“开什么玩笑,我才不吃你剩下”的表情,有骨气的……不言语。
  两人对视了数秒,陈幼犀慢慢的错开视线,低头吃自己的双莓芝士。可吃着吃着,她开始抱怨蛋糕太酸,不是自己想要的味道,还说这家的招牌不行,怕是干不长久。
  林霂听她嘀嘀咕,忍不住用手挡着嘴假装咳嗽,实际是在偷笑。
  陈幼犀却是眼前一亮:“你嗓子不舒服啊?那还吃什么蛋糕。你可真是有钱没处花。算了算了,我帮帮你好了。”她火速把林霂的碟子拉到自己面前,再把林霂碰过的那个地方削下去大半后,开始享用战利品。
  林霂本来对她这种小把戏是喜闻乐见的,可见她那么嫌弃自己碰过的地方,顿时又变得心情郁结。
  “确实不是很好吃。富源路上有家私人甜品店,那家的黑森林是我吃过最好的。”陈幼犀说,“还有上航道一家西饼屋的抹茶芝士,也是我的最爱。这家的这两款都很一般,不怎么……”
  “为什么不跳舞了?”
  陈幼犀心头一颤。
  关于陈幼犀嗜甜如命这一点,林霂再清楚不过。
  她自小学民族舞,舞蹈老师对她有严格的要求,不允许她食用太多的甜食。上学那会儿,每个月她都会拉着他去偷偷“破戒”,但是一个月只有一次,绝对不会再多。
  这样的自制力,他心底是有几分佩服的,毕竟她那时只是个小女孩。而由此,他也以为她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舞蹈演员。可现在,她却做起了编导。
  这个疑惑在他心里早就萌生,今天正好问了出来。
  陈幼犀叉了一小块儿蛋糕,可却没放进嘴里。她把叉子连同蛋糕放在盘子上,低头道:“没考上舞蹈团,就去读大学了。”
  林霂一怔,自知聊错了话题。
  可陈幼犀好像没所谓,她重新拿起叉子,一口吞掉蛋糕,笑嘻嘻的说:“塞翁失马。我现在能随便吃甜食,这也不错啊。”
  林霂盯着她的笑脸看了半天,转手拿起手边的柠檬水送到嘴边,没喝。
  周围越发聒噪,许多客人为了凑满减而在拉帮结伙,高声商量“省钱”计划。陈幼犀他们这桌安静的出奇,像是波浪翻滚的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流,浮沉任意。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来电响了起来:“漂亮姐姐,你弟弟来电话咯!快接哦~”
  陈幼犀赶紧接通电话。
  “喂。”
  “……”
  “我知道。我一会儿就回去。你呢?”
  “……”
  “知道啦知道啦,挂了。”
  陈幼犀把手机扔回包里,抬眼看林霂在看她,说:“我吃的差不多了,走吧。”
  林霂点了下头。
  ***
  陈幼犀和林霂合伙,在甜品店凑够了满减,拎着面包糕点回了家。
  一打开家门,陈幼犀就闻见了家里王牌红烧肉的味道,也是妈妈的味道。她把面包放在玄关,刚想喊声“我回来了”,又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对。
  安静,太安静。
  陈幼犀凭借多年给老佛爷做眼线的经验,成功在厨房捕获正在偷吃的老父亲陈恪。
  “哟,小犀回来了。”陈恪居然还若无其事的想要蒙混过关,“你妈让我给尝尝咸淡。真是的,我都说我胆固醇高,不能吃肉。你说说她!哎!爸给你洗水果啊,都是早晨我去早市刚买的,新鲜着呢。”
  陈幼犀呵呵,背着手到水池旁:“陈大夫,您该不会觉得这点儿蝇头小利就能封我的口吧?”
  陈恪:“……”
  不一会儿,陈幼犀四仰八叉的摊在沙发上,收到了来自“陈帅哥”的200元红包。
  陈恪一屁股坐下,肉肉的肚子晃了晃,他十分牙疼的看着自己的亲骨肉,悲怆的说:“子女都是父母的债啊。你说我要你和你哥干什么?你们两个没的给我添堵找茬儿。我这辈子的耐心全耗在你们身上了。”
  陈幼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不把老爸的控诉放在心上,反正他每次都是这么说的。
  没过多久,门口又一次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是陈幼犀的妈妈叶美零回来了。
  叶美零今天刚满五十,虽说人近中年,可她心大如太平洋,再加上爱锻炼,所以依旧貌美如花,十分给陈大夫长脸。
  “小犀回来了。”叶美零在门口换鞋,想起什么,“你哥下午的飞机,咱们真不用去接一趟吗?”
  陈幼犀颠儿过去,缠住老妈的手臂,撒娇:“他一个大男人,哪里需要这样的呵护?我才是家里最小的那个,都应该陪着我。”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叶美零抬手掐掐女儿的脸蛋:“我耳朵没出问题吧?之前三催四请的让你回家,你都不回,现在又跑来求陪伴。你和你爸一个样儿,满嘴每句真话。”
  被点名的陈恪眼睛瞪得老大:这就是污蔑!
  叶美零回厨房忙乎,陈幼犀和陈恪在客厅看综艺节目。父女俩的笑声都很豪放,且节奏感十足,一点儿都不担心左邻右舍会来抗议。
  可就在他们乐的找不着北的时候,叶美零从厨房出来,眼藏杀机的看着陈恪。
  陈恪立马笑不出来了,他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叶美零又不动声色的看向陈幼犀,说:“老实交代,我还能恕你助纣为虐之罪。不然的话……”
  “妈,我爸他偷吃红烧肉!”
  “你这倒霉孩子!还我200!”
  陈氏父女一拍两散,反目成仇,一场大战即将上演。
  可俗话说的好啊,姜还是老的辣。陈恪也料到陈幼犀这个墙头草一定会屈服于她妈的淫威之下,所以立刻使出了杀手锏。
  “老婆,你不是想看TFBOYS的演唱会吗?我找人搞到了票。”
  这话一出,刚才还准备家法伺候的悍妇叶美零同志,瞬间变成一张少女亲和脸。她跑到陈恪身边,软声细语的说:“真买到了?是不是很贵啊?听说可难买了。”
  陈恪拿出霸道总裁的风度,把票往桌上一拍:“能博你一笑,这点钱算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于是,陈氏夫妻和好了,独独甩下了被捡来的陈幼犀。
  她委实忍受不了历经二十七年血雨腥风的狗粮,顺走桌上的一盒樱桃,毫不留恋的滚回自己的小屋去了。
  恰巧,手机在这时叮的一响。
  她点开微信查看,是林霂给她发的一条微信:【我知道一款很不错柠檬芝士蛋糕,带你去吃。】
  柠檬和芝士,正中陈幼犀两大死穴。
  可想了想,她觉得分享甜品这么sweet的行为,还是不要再和林霂有第二次了。
  她编辑着微信要拒绝,结果又弹出来一条微信:【你不去,我给你送办公室去。】
  强买强卖!
  ***
  傍晚时分,陈幼灵回家。
  他拎着好几袋子的礼物,跟圣诞老人一样播撒爱心,哄得陈家二老喜上眉梢。
  “你这孩子怎么知道妈一直喜欢这条丝巾的呢?”
  “儿子,你看爸穿这个帅不帅!”
  陈幼灵一通夸,简直不拿父母当父母,当偶像。
  陈幼犀站在角落里,身形萧索。
  她觉得他们仨才是一家,自己是领养的,要不然她的礼物怎么就会是兜里的那几样化妆品呢?这简直就是打发叫花子!
  陈家老妹儿生气,后果很严重。
  她强行挤进那得意洋洋的三人之中,冷声指责:“花这么多钱,下个月的房租还不是找爸妈要?这花的还是爸妈的钱!高兴什么?”
  陈幼灵一笑置之,他早料到陈戏精这个小心眼儿会有这么一手,说:“我这次设计的游戏在日本得了个小奖,有奖金。”
  “哎呀,我儿子真是了不得啊!”叶美零以前好歹也是一名淑女,这会儿笑的都露出八颗牙了,“那你这回得升职了吧?是不是以后就是陈……陈总监了?”
  陈恪一听这个大气的称谓,直竖大拇指,感慨儿子长大了,终于出息了。
  再次被冷落的陈幼犀,心如死灰。
  ***
  吃完晚饭,按照陈家家规:儿女在,父母不刷碗。
  陈幼犀一边拿碗撒气,一边在心里画圈圈诅咒陈幼灵,祈祷他出门踩狗屎,开车接鸟屎。反正,事事倒霉。
  在一旁擦碗的陈幼灵“心有灵犀”,知道自己要是再没有表示,估计在他某些人心里已经不成人形。他趁着爸妈看电视正起劲儿,把口袋里的一个小礼盒拿了出来,递到妹妹面前:“喏。”
  陈幼犀愣。
  这牌子不是日本有名的轻奢首饰吗?一条手链少说四五千呢。
  “我奖金一共就三万。下个月揭不开锅,你接济我。”陈幼灵甩下这么一句,扭过身继续擦碗。
  心灵被极大抚慰的陈幼犀终于领悟到一个真理:世上只有哥哥好。
  她把首饰盒塞进口袋里,蹭到陈幼灵身边,讨好:“你工作那么辛苦,在一边歇着吧。这些都我收拾。”
  “少来。”
  “妹妹年少不懂事,哥哥大人大量不会和我计较的嘛。”
  “哼。”
  陈幼犀拱拱她哥,十分上道的又说:“彭佳嘉那边,我已经找人帮忙,很快就有回应啦。”
  “……嗯。”
  一个电话换一条手链,值!
  陈幼犀哼着小曲继续刷碗,琢磨着回去发个朋友圈嘚瑟一下。
  也就在这时,她手机忽然响起来——警察请她去协助调查。


第21章 
  陈幼犀和家人撒谎回台里加班,立刻赶往警察局。
  到了门口,她跟保安大爷打听了方位,朝着警察局后面的一栋楼走去。
  今晚没有月亮,天空黑的像墨水,透着种压抑。
  虽说这里是警察局,是坏人最不敢来的地方。可陈幼犀还是害怕,也心慌。
  进了楼门,她径直上了二楼。
  林霂正好从审讯室出来,他淡定的跟警察同志握手,一副警民一家亲的样子。看到陈幼犀正站在楼梯口那里看着他,便结束了对话,快步向她走去。
  “林霂……”陈幼犀声音发颤,一听就知道很紧张。
  林霂想着该怎么样安抚一番,可又怕一句说错惹她不高兴,到时候不理他,只能干巴巴的说:“就是例行问询,把你知道的都告诉警察就好。”
  陈幼犀点头,见警察向她这边走来,目光还锁定着她,身体顿时变得紧绷:“林霂,你能……”
  “我等你。”他说,“就在这里等你。你一出来就会看见我。”
  陈幼犀心里踏实了不少。
  “陈幼犀,对吧?这么晚叫你跑一趟,对不住。跟我屋吧,和你了解点儿情况。”警察同志态度挺和气,还冲陈幼犀笑了笑。
  陈幼犀看了眼林霂,和警察同志离开。
  ***
  半小时过去,林霂始终站在楼道口。
  事务所那边有些没处理完的事,他就用微信交代给周澄宁。周澄宁得知陈幼犀也被叫去问话,特意嘱咐林霂千万要关注陈幼犀的动向,尽可能时时陪着她。林霂问理由,周澄宁只说有机会再聊。
  又过了十来分钟,被大晚上叫出来的另一人——姜绍文到了。
  他很不高兴。
  连轴转了两个多月,今天可算抓着机会去会所放松放松,偏林霂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愣是把他给薅过来使唤。
  “我真是服你!谈个恋爱还不能开车了是吗?那你比咱们国家交管部门还厉害,干净利落的解决了车辆拥堵的问题。”
  林霂把车钥匙给姜绍文,心中毫无悔意:“开到你家就行,我不急着用。”
  “嘿!”姜绍文被气笑了,“我堂堂姜大少爷,车库里大小老婆,应有尽有,缺你这辆奔驰是吗?”这话不假,败家始于买车。
  林霂不说话,反正眼前这个败家子儿就是爱嘚嘚,给个耳朵就是。
  姜绍文知道自己又被无视,一把夺过钥匙,准备现在就送那辆该死的奔驰去废车场。可没走几步,他又想起什么来,神情变得严肃了些。
  “怎么?”
  姜绍文拿捏了下措辞,提醒:“你多注意点儿,别闹太大的动静。败诉的新闻刚出,压也压不住,你这又把自己整警察局里来。你是怕沈氏还不够关注你吗?”
  林霂张口想说“与我无关”,可看看姜绍文关切的目光,他点点头:“知道了。”
  姜绍文叹气,心累啊。
  人家的哥们儿弟兄都是两肋插刀,肝胆相照。他这个哥们儿是能给他赚钱,可却也让他操碎了心。大哥不好当,没事也别当大哥。
  “得,我走了。你……”
  话没说完,审讯室的门打开,陈幼犀被送了出来。
  姜绍文本来还想速战速决,兴许还能赶上派对的末班车。可这一见林霂的心上人出来了,他就挪不动道儿了。任凭林霂拿眼刀怎么轰他走,他也非得见见这未来弟妹到底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居然能收服林霂这朵旷世奇葩。
  “如果还有什么疑问,可能还得再麻烦你过来。感谢配合。”
  陈幼犀和警察同志握握手,赶紧跑回了林霂的身边,自然也就看到了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
  姜绍文,江湖人称“姜大少”。
  父亲有着不可说的“特殊身份”,母亲则是津海龙头企业的独生女,用“含着金汤匙出生”这话来形容姜绍文,再贴切不过。姜绍文长相随母,深眼窝,高鼻梁,都不算是特出挑的五官拼凑在他脸上,却是说不出的好看。
  如果说林霂是禁欲系男神,那姜绍文就是痞帅公子哥。
  “这位是……”
  “陈编导!”姜绍文大跨步上前,伸出了手,“我是彭川律师事务所的老板,姜绍文。”
  陈幼犀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人居然会是林霂的顶头上司,她赶紧恭敬的和人家握手,还顺带鞠了一躬:“领导好,不是,姜先生好。”
  姜绍文瞧她这迷糊又精明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正想套套近乎,有人不干了。
  “行了,快走吧。”林霂把两人的手分开,挡在了中间,“你不是还有局?别耽误时间。”
  姜绍文坏笑,心道瞧你小子心急火燎护犊子的这样儿,没救了。
  “那我撤。”他难得选择识相,还不忘来个助攻,“林律师,这么晚了,你得把陈编导送回去啊。。”
  ***
  出来已经过了十点。
  林霂说:“这个时候应该还有公交。”
  “没事。”陈幼犀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共享单车车棚,“这里离我家也没有很远,我骑自行车回去就好。”
  两人过去取车,没成想警察局门口的小黄车供应那么火爆,除了没车把、缺轱辘,还有车胎没气的,竟然只剩下了一辆能骑自行车。
  陈幼犀寻思这倒也好,直接把林霂给打发走就是。
  可只见林律师他老人家,从一堆矬子里捡出来那个将军,然后用纸巾把车子的前座后座细细擦了一遍,再自然不过的说:“上来。”
  ***
  夜色茫茫,依旧不见月亮。
  树木和建筑随着自行车的行走,缓缓向后倒去,它们被路灯的微光侵染包裹,寒凉却不冷漠。
  “霂哥哥,我车子坏了。”
  “……”
  “你车子的后座看起来好像很舒服啊,我能坐上去吗?”
  “不能。”
  陈幼犀一屁股坐了个实在,笑眼千千的歪着头说:“我们快回家吧。”
  那次,是林霂生平第一次驼人。
  “哎呦!”
  林霂这个二把刀,骑车不带眼,居然压着了一块儿板砖。陈幼犀不受控往前撞了一下,脑袋砸在林霂的后背上,双手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腰找安全感。
  等平稳了,陈幼犀才觉太过亲密,赶紧松开手。
  可她的手才抬起了一点点,林霂就又重新给她按了回去,还说:“抓紧了,不然摔着你。”
  吓唬谁呢?
  陈幼犀开始反抗,用力把手往外抽,林霂就加大力气往下按,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上演了一出高难度的自行车较劲儿赛。最后,以林霂又压了一块儿板砖,差点儿把陈幼犀颠下去为结束。
  陈幼犀老实了。
  而林霂低头看着那双缠在他腰上的手,心满意足,想起来该关怀一下后面的人:“冷吗?”
  陈幼犀哼了一声,心说刚才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她现在哪里还冷?这个低级趣味的男人,这种撩妹的烂桥段,国产剧都不用了!她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不对,她就是眼神太好了,才会被皮相迷惑。
  过了一会儿,林霂忽然又问:“徐家的事,你怎么看?”
  这话还真是把陈幼犀给问着了。
  她和林霂这次过来问话,是因为今天傍晚的时候,崔澜的婆婆刘阿姨报警说家里丢了十五万的现金。
  十五万,按照法律规定,已经算是数额巨大。
  所以,警方立刻排查今天出入过徐家的人,陈幼犀和林霂自然身涉其中。
  “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给警察同志说了,剩下的,哪里是我能知道的?”陈幼犀晃晃她的小短腿,还觉得挺好玩,“你这么问我,是觉得有问题吗?”
  林霂倒不是觉得有问题,只是在听了徐家的男主人徐世杰是银行的理财经理之后,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银行对客户经理的业绩考核是很严苛的,不仅和绩效工资挂钩,更和这份工作是否能走的长远挂钩。徐家有这笔存款,何不以家里某个人的名义去购买理财以增加业绩呢?即便他们觉得没必要这么做,又有哪户人家会在家里放十五万的现金?
  “后续如何,确实是警察的工作。”林霂不再深想,“如果警方再联系你,第一时间通知我。我陪你过来。”
  陈幼犀没吱声,可心里是温暖又感动的。
  警察局给她的记忆不是很好,在这个伸张正义的地方,有时候也会有顾及不到的情况。不幸的是,陈幼犀一家就被“不顾及”到过。虽然警方后来查出了真相,可有些已经发生的事情,终究无法挽回。
  两人相安无事的在大马路上游荡,寒风虽凉,可吹在脸上,却渐渐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清爽惬意之感。
  陈幼犀蓦地记起,陈幼灵读高二的时候,为了追校花,租来港片《甜蜜蜜》的VCD。为了好好撩妹,陈幼灵先看为敬。陈幼犀觉得黎明好帅,过去凑热闹。结果没有两分钟,陈幼灵就呼呼大睡了。陈幼犀坐在板凳上,托着腮看的入迷。
  黎小军骑车驮着李翘穿行在香港街头的画面……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陈幼犀不觉笑了,把头轻轻靠在林霂的背上,问:“你没戴手套,冷不冷啊?”
  林霂一顿,也笑了。
  寂静的夜晚一如从前。
  她坐在他的身后,问的是:“霂哥哥,我沉不沉?”
  林霂没说话,心里却想她比他给家里拉的大米还要轻,虽然一个20斤,一个80斤,相差甚远,可他就是这么觉得。
  她又问:“那你冷不冷啊?我书包里还有一副手套,给你戴上吧。”
  林霂还是没说话,他的手心里全是汗。
  他得尽可能保持好平衡,不让小路上的颠簸硌到后面的女孩。女孩的手攥着他校服的衣角,时不时也会触碰到他腰部的肌肉。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轻轻的一下,他却好像觉得那一下打在了他的心头。
  “不冷。”
  甜蜜笑得多甜蜜,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


第22章 
  生活照旧,工作也照旧。
  电视台里永远像是在打仗,总有干不完的活儿,以及解决不完的麻烦。
  陈幼犀这边刚和漫天要价的临时演员达成共识,那边又有道具组的同事吼叫小崽子们玩坏了一会儿要用的彩带。总之,鸡飞狗跳,充实得不能再充实。
  好不容易忙里偷闲的喝点儿水,陈幼犀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同事一拍肩膀,吓得差点儿呛死。
  “幼犀,大楼前台那边好像有人找你,是个男的。”同事说。
  “谁啊?”陈幼犀擦擦嘴,想不出来是谁在今天的百忙大日里给她裹乱,“说自己叫什么了吗?”
  同事摇头:“你去看看吧。前台小张说人挺着急的。”
  陈幼犀风风火火的赶到一楼大厅,大老远就瞅见一个个头中等的男人在前台周围踱步。瞧着那背影,还真有点儿眼熟。
  “你好,我是陈幼犀,请问……”
  男人回过头,她一愣,还真认识——吉祥馄饨店老板。
  ***
  再过十来分钟,正好是饭点儿。
  陈幼犀也没把宋老板带回办公室,给梁乾发条微信善后,就跟宋老板去了电视台对面的肯德基。
  宋老板这次过来,为的是那位凶大哥——鲁军。
  “陈编导,上次是我态度不好,你别过意。”宋老板低着头,一副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模样,“这事、这事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你要是也没辙,千万别为难。”
  宋老板和鲁军是老乡。
  两年前,宋老板的馄饨店刚开业,鲁军来光顾,就这么认识了。鲁军看起来凶神恶煞,宋老板做小本买卖,不敢惹事,每次人来了都是和和气气的招呼。时间一久,宋老板发现鲁军也是个可怜人。他天生哑巴,听力算不上全聋,但听声也费劲儿。他无儿无女,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过却有份儿善心。
  “他从我那里花小钱买边角肉,就是喂流浪狗的。上次我说便宜,他吃。其实,他根本不舍得吃肉,都是在菜市场买些快坏了的剩菜凑合。一个月就1200块钱工资,这也就是他们家还有个房子给他住,要不然,1200在津海都不够跟人合租的。”宋老板叹口气,抓起掺满了冰块儿的可乐,掀开盖子灌了一大口,“可怜是真可怜,可谁必要去跟别人卖可怜,对吧?”
  陈幼犀理解宋老板的意思。
  也是没想到啊,那位凶大哥鲁军,身有残疾,可却没有拿着自己的短处去博实惠,倒是脚踏实地的挣份儿良心钱。
  “宋老板,我对你这位朋友有个认识了。我中午时间有限,你跟我说说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吧。”
  宋老板一拍大腿,说着说着差点儿把正经事给忘了。他四下瞧了瞧,见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才压低声音说:“大军,让警察带走了。”
  陈幼犀惊。
  可宋老板下面的话让她更惊!
  ***
  趁着下午不忙的时候,陈幼犀溜进楼梯间,给周澄宁打了个电话。
  此时,周澄宁刚被老姜挤兑的火冒三丈,看见来电,随手就给按了。没想对方还挺执着,又发了条微信过来。她这才知道是陈幼犀有事要问她。
  周澄宁抓着手机去茶水室回电话。
  陈幼犀把事情的大致情况讲了一遍,周澄宁听后沉默了足足得有十秒,她问:“幼犀,你这是给谁问?你家亲戚?”
  “不是。就……一个朋友。”
  周澄宁又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十五万,这算是数额巨大。按照《刑法》规定,会处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如果情节很严重,量刑也可能会适当改变。”
  “能私了吗?”
  “如果偷窃行为属于个人行为,不涉及公共财产,或许有商量。”
  “那……”
  “幼犀,有一点我必须跟你说。”周澄宁顿了顿,“聋哑人法律援助这一块儿,一直都处于半空白状态。一是本身聋哑人这个群体‘有口难言’,他们去报警,警察局也不可能时时安排一个手语翻译待命,所以大多数就是哑巴吃黄连;二是找律师难,除了律师跟他们难以沟通,你也知道的,律师费不是笔小数目。”
  电话那头的陈幼犀安静下来,周澄宁也不急着再催促什么。她就希望这事别和陈幼犀扯上关系才好。法律维护的是大多数的人的利益,既然是“大多数”,就不可能都照顾到。有时候忙前忙后,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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