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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耳朵容易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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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恢复了刚开始尴尬中不失和谐的安静,继续相隔不到一米的距离,站着。
  约摸过了十来分钟,陈幼犀站累了,随便找个石墩就坐下了。见林霂还那么笔挺的站着,她招手:“林律师,这还有个地方能坐。”
  林霂走过去,掏出口袋里的纸巾铺在石墩上,坐下。
  真是讲究。
  陈幼犀打了个哈欠,掏出手机玩消消乐。
  林霂时不时的打量着她的侧脸,犹豫半天,说:“回程,我跟你坐大巴。”
  陈幼犀手抖划错了位置,游戏结束。
  她把手机放回包里,一时间,那天在吴妍家门口下定的那些决心,开始冒头。磨叽了一会儿,她觉得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好。
  “林律师,我想和你聊聊。”
  “嗯。”
  陈幼犀低下头,看着自己在缠包带的手,缓缓道:“那天在咖啡厅,我想问你的‘是不是’,其实是……是你是不是想追我。”她抿着嘴笑了一下,“我这人从小比较自恋,你也知道。我吧,我只要一开始有某种想法,就爱胡思乱想。所以,你说了‘是’,我就……你懂的。”
  林霂没有打断她,因为他听见她说她“自恋”,心口就觉得堵得慌——他那时候太混蛋了。
  “幼犀。”
  陈幼犀一怔,就这么两个字差点让她的眼泪掉下来。
  她赶紧笑,用一种开心的姿态去掩盖:“你好少叫我名字的。这么乍一听,我还真不适应。我……”
  “我回来了。”他说。
  街边的路灯发出幽微的光芒,映照在他冷峻的脸上,折射出一种坚不可摧的郑重感。
  陈幼犀拧起眉头,心里乱糟糟的,有些不再好控制眼底的泪水。
  八年的时间,她学会了很多。
  学会怀念,学会释怀,学会长大……就是没学会怎么忘记他。
  可忘不了又能怎么样呢?
  有些感情有些人,只能成为遗憾。它们烙印在心里,适合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拿出来浅尝,不适合旧事重提。因为拿出来了,就会变质腐化,谁都不会好看。
  “我们约好的那天晚上,我不是……”
  “你别说了!”
  一提八年前的那个晚上,陈幼犀就会觉得喉咙发紧,脑袋里像是有个电钻似的,把她拼命封尘的那段记忆给挤出来。
  真的,都过去吧。
  陈幼犀呼了口气,站起来转身面相林霂,笑了笑,说:“林律师,以前的事情别再提了。我们能再重逢是件开心事。以后,我们可以是工作中的好拍档,也可以是老同学。这样多好啊。”
  林霂注视着陈幼犀,把她说这话时的任何一个微笑表情都不放过。从她的笑容里,他看得出她有些勉强,可更多的,却也是诚恳。
  ***
  没过多久,周澄宁和张广斌把事情办妥,一行人返程回市区。
  陈幼犀依旧戴着耳机坐在副驾驶,身边的司机却换成了周澄宁。
  周澄宁眼明心亮,第一眼打到林霂的脸色,再看看陈幼犀这副开心过头的模样就知道这俩人八成是闹矛盾了。
  陈幼犀这人,越是心里难过又或者越是心里有压力,越是爱笑。对她爸妈如此,对她哥哥如此,对谁都如此。她总是自己消化那些不快乐,不打扰任何人。
  还记得,陈妈妈带着小幼灵和小幼犀搬到大院来后不久,别家的小孩发现这兄妹俩没爸爸在身边,就笑话他们是野孩子。
  小幼灵呢,虽说是个男孩,但那时也是个小胖子,跑步都呼哧带喘的那种。
  哥哥被人欺负了,小幼犀就去跟那帮人拼命,膝盖脑门都被打出流血了,被陈妈妈领回家数落。数落数落着,陈妈妈哭了,因为小幼犀不哭。
  上药那么疼,小幼犀却一直在咯咯笑,还说:“妈妈,你看药水是紫的!多好看啊。”
  这样的陈幼犀,真的很难对别人敞开心扉吧。
  一路无言,四个人回到了市区。
  陈幼犀是第一个下车的,陈家树地铁站。
  她把耳机放回包里,对张广斌招呼了声“有事联系她”,然后又跟周澄宁说再见,就下了车。
  周澄宁挺想陪陪她的,可事务所里还一堆事儿,老姜那边已经是暴跳如雷,就差把她和林霂拖回去斩首示众。
  “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发个微信。”周澄宁按下窗户喊道。
  陈幼犀步伐略有不稳,她沉沉气,转过头说:“放心吧。”
  周澄宁点头,把窗户关上,询问林霂:“需不需要我先把你送回事务所?老姜挺急的。这都七点多了,不能……”
  话没说完,林霂打开车门下去了。
  “诶!怎么回事?”周澄宁惊了一下,赶紧解开安全带也下了车,“林律师,你去哪儿啊?晚上的讨论会,还得你主持呢!”
  林霂头也不回的说:“我跟老姜解释。”
  ***
  林霂追上陈幼犀。
  她人还没进地铁站,就在垃圾桶旁边吐了起来。
  林霂赶紧到自动贩卖机那里买了瓶水,然后跑回陈幼犀身边,一手给她顺背,一手拧开瓶盖:“漱漱口。”
  陈幼犀就是干呕。
  她中午没怎么吃东西就被叫到了梅主任的办公室,现在又没吃晚饭,胃里啥都没有,只有酸水。吐到酸水都吐不出来了,也就没事了。
  林霂小心翼翼的喂水,后悔没陪她坐大巴回来:“还想吐吗?”
  陈幼犀摇了下头,顿时天旋地转。
  她还是太瞧得起自己了,以为来时能坚持这么久,回去也该没问题。可刚刚在出高速路口堵车那会儿,密密麻麻的车子连成一片,她置身其中,只觉得毛骨悚然,整个胃都拧巴了。
  林霂顺手把水瓶放在垃圾桶上,扶稳人,低头问道:“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陈幼犀嘟囔,“我不去。”
  别人生病,她可以去;她生病了,那就自愈。
  林霂四下看了看,也不能就这么在大马路上吹风,思忖片刻,他说:“送你回家。”


第15章 
  林霂把陈幼犀背回了家。
  陈幼犀也是佩服自己。
  刚才还往事不要再提的和前追求对象表示“我们做朋友”,转过身,就让人背着自己回家。这什么神操作?简直是令白莲和绿茶都自愧不如的操作!
  林霂把陈幼犀放在沙发上,刚要说话就被陈幼犀给打断:“我歇会儿就能缓过来。太麻烦你了,你快去忙吧。”
  林霂点头,站直了,开始脱大衣。
  陈幼犀惊着:“你这是……”
  “不是歇会儿就能缓过来?歇吧。”说着,他打量了客厅一圈。
  淡紫色的墙纸,米白色的碎花窗帘,生活大爆炸同款地毯,还有数不过来的可爱小摆件……很是她的风格,暖里带点儿甜。
  “不是。林律师,我自己可以了。你别再浪费时间,等改天我好好谢谢你。”
  林霂不理她,登堂入室直奔厨房就去了。
  陈幼犀无语的望着厨房的招财猫门帘,也没力气给他拉回来,只看到那人的大长腿来回移动,过会儿直接淘上米了……她仰天叹息,倒在了沙发上。
  反正打脸打的不是一星半点儿,那就多占占便宜得了。
  没过多久,不知道是真的累了,还是米饭的香气有催眠作用,陈幼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似乎做了个梦,梦里有着淡粉色的团团雾气,还有股甜甜的气味,类似草莓奶昔。她很喜欢这里,高兴的自言自语。
  “我就喜欢吃甜的!哈哈!曲奇、芝士蛋糕、巧克力,我都喜欢!可是……可是老师说了,一个舞蹈演员就得有自制力,就得有所牺牲。否则不配穿舞鞋,也不配上台。我喜欢跳舞!我还是不吃了吧。”
  想到这些,她越说越难过,一个劲儿的往前跑,想要摆脱这个甜空间。结果一脚踩空,身体猛地下坠。
  陈幼犀倏地睁开眼。
  眼前的景物陌生而迷离,她反应了几秒,意识到这里是她的小窝。
  舒口气,她从沙发上爬起来,搭在身上的大衣掉在了地上,正是林霂刚放在丹麦单人椅上的那件。她弯腰捡起来,一股淡淡的肥皂香气钻进她的鼻腔。
  跟上学那时候他的气息是一样的。
  陈幼犀恍惚了那么一瞬,站起来,把大衣放回椅子上,然后去了厨房。
  就她那不丁点儿小的厨房,此刻被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巨人填满。
  林霂正在切菜,想起什么,又赶紧把煮粥的火调小,然后再继续切菜。菜刀和案板发出的哒哒声,像是临时创作出来的进行曲,有着别一番的韵律感。
  陈幼犀站在门边看着他的背影,嗅着米粥散发出来的甘甜气味,之前因为坐车带来的恐慌和无措,得到了真正的平复。
  不多时,圆形的小茶几上,摆上两碗大米粥,以及一碟小菜。
  虽说只是一碟,可陈幼犀买的餐盘是日式风的四小格凉菜碟,每一个格子是树叶的形状。而林霂很实在的做了四种不同的凉菜,放在了菜碟里,看起来美味又精致。
  陈幼犀盘腿坐在地毯上,她个子小,上半身只超过茶几一点,看起来像是个大头娃娃。她拿起筷子,偷瞄了下林霂,加了块儿小黄瓜放进嘴里。
  好爽口!好好吃!
  人一有食欲,且眼前又还有美食,就会变得心情好。最起码陈幼犀是这样的。
  她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之词,对林大厨说:“凉菜都能做的这么好吃,你的厨艺太厉害了!有这手艺当律师做什么,律师多累心啊?”
  呵,话多了,看来是真的缓过劲儿了。
  回来路上,她脸白的像张纸,嘴唇也没了半点儿血色,跟她说话常常半天得不到回应,人就跟虚脱了一样。要不是她意识没有完全消失,又坚定的表示自己不去医院,他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带她挂急诊。
  “喝些粥。”林霂嗓音温润,好像也沾上了烟火气。
  陈幼犀点头,往嘴里塞块儿胡萝卜,含糊道:“你也坐地上吧。地毯不脏,我上周吸过。”
  林霂低头看看两条无处安放的腿,确实坐的憋屈,就接受了这个建议。只不过这刚落地,他就看到这边桌下面就藏着一坨不明物。盯着有一会儿,他确认这是她的袜子,印着小黄鸭的图案。
  一向洁癖的林霂,无奈的笑了。
  “林律师,你做饭真好吃!跟谁学的啊?”
  林霂抽了张纸巾给她,淡淡道:“自学。”
  嘁,不乐意说算了,吹什么牛?
  陈幼犀的厨艺死随她妈,完全是黑暗料理界无师自通的王牌选手,做一道菜炸一个厨房不说,那菜还能把你难吃到怀疑人生。
  所以,陈幼犀以己度人,觉着做饭那么难,自己不行,别人也不行。这种位大厨级别的人物肯定是在哪里特意报班学的,比如新东方。
  没能成功偷师的陈幼犀安静了下来,林霂也一向话少,两人就纯吃东西,谁都没再挑起话茬儿,直到客厅里的钟表报时九点整。
  陈幼犀往嘴里送菜的动作停了下来。
  深更半夜,她一个未婚妇女和刚被她拒绝的前追求对象,面对面吃饭……这叫什么事?这是令白莲和绿茶都自愧不如的事啊。
  陈幼犀顿时没了胃口。
  她也是闹不明白了,明明自己想的都挺好的,怎么实际操作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呢?这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作为不懂就问的好孩子,陈幼犀虚心请教:“林律师,你不觉得咱俩现在的相处有点儿奇怪吗?”
  林霂喝了口粥,把勺子放下,声音又恢复了淡漠:“不觉得。”
  陈幼犀被他的简单粗暴噎住。
  只见林霂把用过的筷子和勺子整齐的放在碗上,并且得是用筷子把碗划分成相同两半的那种,他又说:“这么多年,你的脑子一如从前的简单。”
  怎么说着说着还带人身攻击的了?
  陈幼犀瘪嘴,想要怼回去,林霂抢先开口:“你并不晕车吧。”
  “……”
  “第一,你的晕车症状不够典型;第二,你上车的种种反应表现出的都是你的紧张,而不是不舒服;第三,在车子堵在高速路出口的时候,你看了一眼外面的车子,之后明显呼吸加重,表现出比较强烈的应激性物理反应;最后,你在出现了呕吐晕眩的反应后,没有经过任何医疗措施,而是在放松心情的环境下就得以缓解,这证明你的反应源来自心理压力。综上所述,你不是晕车,你是害怕坐车。”
  “……”
  一定是疯了,她才会引狼入室。
  林霂这个该死的工科男,这个完全不懂聊天艺术的低能儿,这个……这个讨厌鬼!
  什么愧疚?什么白莲绿茶的!
  林霂压根不懂这些,他跟过来,就是想要阐述他的那番理论的!陈幼犀气死了,真想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还有。晕车的人,通常不会在短时间之内有这么好的胃口。”林律师不知死活的补充了一句。
  陈幼犀气的,气的直点头。
  这也就是她素质高,不然现在就跟他掀桌,“我的晕车反应不能是特例吗?谁规定的晕车就都得是一个样儿?是医学院还是科学院?我就是这么晕车!”
  林霂并没有反驳,只给了她一个凉凉的眼神,但这意思鲜明,就是“你丫的还能再扯些吗?”
  陈幼犀真怒了,站起来准备怼死林霂,结果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叮咚”一声门铃响。
  两人皆是一愣。
  这都九点了,会是谁啊?
  陈幼犀纳闷的看了眼林霂,他老人家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哼,冷血动物!
  陈幼犀跑到门口,问:“谁啊?”
  外面的人默了一秒,答:“你哥。”
  陈幼犀心脏骤停一拍,她趴到门上想看到底是不是陈幼灵,可找了半天没找到猫眼!对啊,她家没猫眼!
  “赶紧开门,有事跟你说。”陈幼灵又拍了拍门。
  陈幼犀彻底疯了。
  今天是怎么了?忽然水逆都逆她一个人身上了吗?这不长眼的招进来一个白眼狼,后脚又跟过来一只老狐狸!
  天要亡她。
  “等、等一下啊。马上!”陈幼犀跑回客厅,林律师还坐如钟呢,“你赶紧躲躲啊!怎么还愣着?”
  林霂不以为意:“我和你哥是同学,有什么好躲?”
  陈幼犀:“……你俩熟吗?不熟有什么好聊的,你赶紧去我卧室里待着去!”说着,她过去把林霂给拉起来了。
  林霂看她这副害怕被“捉奸”的表情,心情莫名欢愉:“一起上学,还不熟?”
  陈幼犀把他拉进了卧室,没好气的说:“上什么学?让他见了你,你等着让他给你上坟吧!不许出声,听到了吗?”
  林霂何许人也?男神,木头男神。
  在这种兵荒马乱之际,依旧可以保持波澜不惊的本色,他不慌不忙的问:“我要是说了,你能怎么样?”
  这不耍无赖吗?这人怎么当上的律师?中国的法系学生都回家种田了吗?
  陈幼犀:“怎么样……怎么样?我就去你事务所闹,说你不是好人,欺负女的!我跟你没完!”不是比无赖吗?她也擅长着呢。
  林霂看着她,想起来她在校门口堵他的那次。
  “你跟不跟我去看电影?”
  “不跟。”
  “行!那我就去你们班门口闹,让他们都知道年级第一就是个欺负学妹的大坏蛋!”
  “……”
  门口的敲门声又一次响起,听那动静,很明显是陈幼灵没有耐心了。
  陈幼犀心急,她不能让陈幼灵看见林霂,“你真别说话,行吗?我不想……”
  林霂忽然上前一步,低头轻声说:“行。都听你的。”


第16章 
  陈幼灵一进门,眼睛瞪贼大,搞地道战似的在客厅里乱转。
  “……你干嘛啊?”
  “在看你是不是藏了男人。”
  陈幼犀白他一眼:“我刚才正准备洗澡,重套了下衣服才耽误了时间。你能不能别这么神经质?”
  陈幼灵哼了声,大摇大摆的到沙发那里坐下,苦口婆心道:“其实你都24了,也该试着谈谈恋爱嘛。像你这种还没有感情经历的妇女,不觉得很……怎么俩碗俩筷子?”张幼灵声音豁的提高了八度,人噌的蹿起来。
  陈幼犀心里咯噔一下,可到底是老戏骨了,她必定有一定的应变能力。
  只见她溜达到电视柜旁边,拎起来一只玩具熊,淡定的把它放在林律师刚才坐的位置上,“我让波儿陪我吃个饭,不行吗?”
  这解释听着不靠谱啊。
  可是能做出这种让熊陪着吃饭的中二举动,倒也符合陈戏精的人设。毕竟陈戏精干过比这个出格一百倍的事……陈幼灵想了会儿,勉强信了。
  重新坐下,陈幼灵扫了眼餐碟里的小菜:“你手艺见长啊。”
  陈幼犀抱着熊坐在椅子上,回道:“楼底下快餐店买的。我哪里会做?”
  嗯,这次真信了。
  陈幼灵拿过来一靠背垫,放在沙发那头,然后躺下当枕头,一副悠哉舒坦的样子。陈幼犀瞧着他,是面上平静,心里打鼓,她必须赶紧把老狐狸弄走。
  “这大晚上的,你来干嘛?不会是又拉我入伙做缺德事吧?”
  陈幼灵太阳穴疼的毛病又犯了。
  他这么伟光正的形象,怎么到了自己亲妹妹的嘴里,就成了杀千刀的社会渣子了呢?他是哪里亏待她了?天地良心,小时候她物理一不及格,就是他给签的字。这要不是亲兄妹,做得到这份上吗?
  “说话啊。”陈幼犀抬脚踹了她哥一下,“你该不会是让房东赶出来,跑我这儿打地铺吧?”
  陈幼灵咂嘴,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眼中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问:“这世上除了咱爸咱妈,我是不是你最亲的人?”
  “……”
  “最亲的人有难,你是不是哪怕牺牲自己也该伸出援手?”
  “……”
  “想当初啊,你得罪了校霸的对象,被校霸追着满学校躲,是谁冒着生命危险给你通风报信的?还有啊,你上课看言情小说被没收,是谁帮你从老师办公室偷出来的?还有还有,你……”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陈幼灵露出老父亲般慈祥的微笑,一把握住了陈幼犀的手:“妹妹,我的好妹妹啊!”
  “哥哥,我的好哥哥!您有什么事,您就快说吧。”陈幼犀把手抽出来,嫌弃的在裤子上抹了抹手。
  陈幼灵抽抽嘴角,能屈能伸的不计较,掏出手机翻出来一张照片。
  陈幼犀看了,一愣:“你都勾搭上女明星了?”
  “不是。”陈幼灵把手机扔在茶几上,“这人是Coco的姐姐,唯一能管住Coco的人。”
  陈幼犀想想,明白了:“你想让我帮你联系Coco的姐姐?我的亲哥哥啊,您还不知道津海电视台的level吗?我们的主要受众是中老年人。这种流量小花旦,怎么会和我们台扯上关系?”
  陈幼灵一个鲤鱼打挺重新倒回沙发上,他手臂搭在脑门上,安静了好一会儿,忽然低声道:“Coco一口咬定孩子是我的。她现在怀孕四周,我也不能拉着她做亲子鉴定。等能做的时候,孩子也大了……说句不好听的,等回来证明了不是我的,Coco再去找正主儿,人家认不认还另说呢。这么左拖右拖的,那肚子里的好歹是一条命啊!这不是闹着玩吗?”
  做为吃喝玩乐的资深玩家,陈幼灵很少表露出这样的一面。要不是从小一起长大,陈幼犀都要怀疑这么有正义感的老哥是鬼上身了。
  陈幼犀挪挪屁股,把陈幼灵的大长腿巴拉下来,坐在了沙发上。她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又看了眼照片,问:“找到姐姐,就能让Coco想明白?你确定?”
  陈幼灵:“不确定。可她最听她姐姐的话,这是千真万确的。到时候她姐姐一听这事,不可能不去劝自己的妹妹啊。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
  噔噔噔,噔噔——
  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蓦地响起。
  陈氏兄妹仿佛遭遇了话题终结者,只见哥哥的手机在桌上,妹妹的手机也在桌上,巧了,这俩手机还真的都没亮。
  “你幻听了!”
  “你藏男人!”
  两人齐齐从沙发上跳起来,那手机铃声是从卧室里传出来的,陈幼灵仗着腿长,来几个大跨步就到了门口。
  “你不能开门!你开了,我可就……”
  晚了。
  陈幼灵一把推开门,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这么赖在他妹家不走?他妹妹还小呢,谁特么的这么做,那是犯罪!
  “哥!哥啊。”陈幼犀跑过去,双手死死抓住陈幼灵的手臂,“你冷静啊!这事吧……”
  陈幼灵甩开手,一脸严肃的指着那一地的衣服,无语道:“你好歹是个姑娘啊,屋里居然比男人还乱。”
  陈幼犀愣住,巴头往屋里看去,里面根本连林霂的影子都没有。
  “呵呵,呵呵。”她走进去,瞄了一眼衣柜,把衣服捞起来扔在床上,“我同事过两天结婚,我找找合适的衣服。”
  陈幼灵靠在门框边上预备挤兑两句,想起什么,表情又变了:“不对!这屋里刚才明明有手机响啊。”说着,他又要进来搜。
  陈幼犀眼尖看到了化妆台上的手机,冲过去举起来,解释:“我从朋友那儿又买了个手机。一个业务,一个生活嘛。”
  “是吗?我瞧瞧什么型号的。”陈幼灵挑眉。
  陈幼犀咽了下口水,老实的把手机递出去,继续苍白的解释:“刚买没两天,还没来得及鼓捣呢。”
  陈幼灵笑着拿过去手机,划开一看,还真是除了手机里自带的一些APP,以及生活必备的APP,什么都没有。
  “都说是刚买的。”陈幼犀小心翼翼的把手机又给拽了回去,“我这么大的人了,还不能俩手机吗?”
  “自己拿钱买的?”
  陈幼犀心说难不成你给的钱?可脑子稍一转弯,她就知道这是陈幼灵又给她挖坑跳呢。
  在这场旷日持续历经二十余年的兄妹大战中,陈幼灵虽是千年老狐狸,可她这个妹妹也不是省油的灯。
  陈幼犀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小声承认:“就找爸爸要了一点点赞助。”
  这么真实合理的理由,陈幼灵不负众望的又信了。
  “有工作有工资的,以后少找爸妈要钱。”陈幼灵批评完,走了。
  陈幼犀松口气,又瞄了衣柜一眼,带上门跟了出去。
  ***
  陈幼灵得到了陈幼犀同意帮忙的承诺,又趁火打劫的顺走了两盒意大利咖啡,满载而去。
  前脚把人送出去,陈幼犀后脚立刻跑回卧室,里面还是空无一人。
  什么鬼?
  “林律师,林……”
  门口又一次响起敲门声,是陈幼灵杀了一个回马枪,说是车钥匙落下了……他特意往卧室巡视一圈,见并无男人,才特别“真”的恍然大悟——原来车钥匙就在口袋里啊。
  陈幼犀暗暗咬牙,决定下次非得整的陈幼灵哭着求她饶了他才行。
  第二次把人送到门口,关上门,陈幼犀长吁一口气,感觉自己至少死了一半的细胞。
  “不会再回来了。”林霂踱步出来,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
  陈幼犀又舒口气,掏出来手机。
  这手机已经震了不下十次,是有人在给林霂发微信。她粗略的扫了一下,大致内容是:你再不滚回来加班,就再也别回来了。
  “我耽误你的事了吧。”她把手机还给林霂,“你赶紧去忙。对不起了!”
  林霂把手机收回去,抬眼见她低着头不敢看自己,不禁想起刚刚她脸红的样子,还真是……专门挠心。
  “你早休息。我走了。”
  陈幼犀点头,狗腿的跑过去开门。
  林霂拿上大衣,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侧头看着她。
  “还、还有什么事吗?”
  林霂转过身面冲她,她跟受惊的兔子似的往后躲,那狂乱的心跳声在此刻安静的楼道里,分外明显。
  林霂细细聆听了一会儿,说:“我不会和你做朋友,你做好心理准备。”
  陈幼犀:“……”
  ***
  寒风凛凛。
  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但林霂的心好像被照亮。
  他躲在卧室里的时候,听的很清楚,这么多年了,陈幼犀没有谈过恋爱。他不敢狂妄的想她这是在等他,可最起码的,她心里没有装着别人。
  而且……
  林霂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是个猫咪钥匙链,纯手工勾的。
  那时候,学校里的很多女生都在做这样的小玩意,就跟到了圣诞节会有人织围脖送给喜欢的人一样,手工钥匙扣也深受欢迎。
  陈幼犀属于那种嘴能手笨的类型,她也学人家做手工,可做出来的却是个四不像。拿出来送给他的时候,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张口。
  自然了,那时候的他也很混蛋,根本不收这个礼物。
  陈幼犀气的坐在大马路上哭,一甩手把钥匙链扔出去好远,说再也不送他东西了。
  寒冬腊月。
  他写完作业,偷偷溜出家门,拿着手电筒去那条马路上找,怎么都没找到——原来,早就被她捡回去了。她不仅捡了回去,还一直保留到现在,就放在她攒了一堆小玩意的盒子里。
  林霂浅笑,怎么看这个钥匙扣怎么喜欢,摸摸猫咪大小不一的耳朵,他把钥匙扣妥善的放回口袋里,开心的回去加班。


第17章 
  梁乾终于回归工作。
  他带了些小零食犒劳陈幼犀,抚慰她这三天经历的苦楚,还说他妈已经出院,等过几天拿红烧肉来孝敬她。
  梁乾难得这么懂事,可陈幼犀却听得心猿意马。
  这都要怪那个讨人厌的林霂!有的没的过来撩拨她。她属于意志力比较薄弱的人,尤其面对男色,这下子,弄得她天天失眠。
  “诶,我有个事儿跟你说。”梁乾正经起来,划着椅子凑过去,“我跟你说话呢。”
  陈幼犀回过神:“你说。要说快说,别有让梅主任逮着我聊闲天。”
  梁乾顿了顿,忽而长叹了口气:“我决定起诉了。用法律的手段保护我和我妈的合法财产,不让她们再来伤害我们。”
  这个决定令陈幼犀有些惊讶。
  那天在医院数落梁乾的时候,她虽然是有理有据,可真让梁乾实际操作起来,困难性还是很高的。因为梁乾的少年时光,就是在这几个姨的家中度过的。即便人在屋檐下的滋味并不好受,可梁乾和梁阿姨却始终用感恩的心去看待每一个亲戚。不过,这也由此可见,梁乾是真的心寒了。
  “我支持你!”陈幼犀一笑,拍拍梁乾的肩膀,“得之你幸,失之你命。我们都是普通人,能力有限,只能保护自己最想保护的人。你做的没错。”
  梁乾神情有些伤感落寞,可眼里却透着一股坚定:“你放心,我挺好的。林律师也说了,不要让一个小窟窿烂成大窟窿。万一有天我妈真出事了,我得后悔一辈子。”
  陈幼犀点头,刚想再来碗心灵鸡汤,她捕捉到梁乾话里的三个关键字——林律师。
  “对啊。上次林律师给了我名片,我可不就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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