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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一个程延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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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医生们便过来了。
夏云笙和程延之都没有回去，就在这边住下了。
夏云笙以前在这里住，有自己单独的房间。
房间的灯亮着，程延之看着躺在床上的她，温柔地帮她盖被子，“好好休息吧！别太累了。你看你，有什么事情解决就好了，生气有什么用？”
夏云笙道，“我只是担心外婆。”
“外婆不会有事的。”程延之安慰她，“会好的，别自己吓自己。”
夏云笙点了点头，“嗯。”
她看着程延之，感觉心里暖了很多。
程延之被她望着，有些不习惯，“怎么一直这样看着我？”
“我就是在想，有你在，真好。”
“怎么好了？”他笑了笑，温柔地望着她。
夏云笙抓住他的手，“以前我不认识你的时候，那个女人总给我们脸色看，我们拿她没办法，只能自己生气。可是现在，不管遇到什么，都有你帮着处理。这些事情，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延之道：“对不起阿笙。”
“对不起什么？”她困惑地看着他。
“我应该早点回来。”
自从他离开后，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跟夏云笙联系。
主要是夏云笙的父亲过世后，关系慢慢的淡了。
他那时候年纪不大，又忙着学业，根本没时间来找她。
现在想想，如果他早一点回到她身边，她成长的过程中，也不用受那么多委屈。
“不懂你在说什么。”夏云笙压根听不懂他在指小时候的事情。
程延之笑了笑，懒得跟她解释。
他倒是想起了夏妈妈，总觉得有些事情，需要去问个清楚。
想到这里，他看向夏云笙，“外婆生病，你要不要给你妈妈打个电话？”
“给她打电话做什么？”夏云笙很不以为然，“以前最绝望的时候都过来了，现在还打电话给她，自取其辱？”
程延之知道她的脾气，忍不住劝她：“也许你妈妈也是有苦衷的，她一个女人，也很不容易。你干嘛把她当仇人一样？重点是，你自己也不会高兴，不是吗？”
夏云笙说：“可是我真的……觉得很委屈。你不知道，我以前多希望她能够回来，她都没有！最后等到的，还是她嫁给别人的消息。她有了新家，她不要我了！”
程延之握住她的手，“阿笙，叔叔走后，阿姨肯定也很难过。她一个女人除了再嫁，还能怎么办？”
“……”
他握紧她的手，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倒是希望，你找个能够照顾你的人。至少那样，我会放心一些！”
他的话，让夏云笙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呢？说这些不好的话干什么？”
程延之微笑，“我只是打个比方。”
夏云笙看着他，反握住他的手，“不准乱说话！”
“好。”他道：“看着你紧张我，我就放心了。”
“……”
夏云笙无语地盯着他看了几秒，“你还不睡吗？”
“我暂时睡不着，你先睡吧！我守着你。”
夏云笙闭上眼，程延之帮她关了灯，方便她入睡。
第142章 外婆过世
他的手一直握着她，温暖而有力，让人很有安全感。
夏云笙睡着后，程延之不放心外婆，又过去看了一眼，还陪外婆聊了一会儿。
夏云笙一直觉得外婆很偏心，其实，外婆跟程延之的话题，大部分都是她！
在外婆眼里，程延之无疑是夏云笙最可靠的归宿。
很久以后，程延之都还记得，外婆拽住他的手，苦口婆心地说：“延之啊，如果有一天，外婆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阿笙。别看她平时要强，其实她内心比谁都要软弱。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了！总担心我不在了，她会吃亏，会被别人欺负！她一直就是个实心眼的孩子，没那么多心机和手段，所以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知道。”程延之听了外婆的话，有些难过。
外婆说：“我这病已经得了很久了，医生说，我没多少日子，一直不告诉你们，也是怕阿笙担心。她如果知道了，肯定会很难过的。所以，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陪着她，让她不要太伤心！外婆活了一辈子，有她给我争光，我已经很满足了。她现在怀着孩子，你尽量让着她一些！其实她最喜欢的人就是你，外婆看得出来。只是她那个人笨笨的，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
“我会的。”听到外婆说这些，程延之很是感动。
以前夏云笙不喜欢他的时候，外婆就一直很支持他。
如果不是这样，夏云笙也不可能会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
可以说，跟夏云笙的这段姻缘，最重要的那个人，就是外婆。
之后一周，程延之都很忙，夏云笙因为身体太好，请了假在家里休息，也就顺便陪着外婆。
上午十点多，外面在下雨，程延之刚刚开完会，才回到办公室，宋副官就走了进来，“少爷，少奶奶刚刚打电话过来了。”
“什么事？”
“她外婆过世了。”宋副官的表情很严肃。
程延之听完，心中一怔。
终究，还是没能留住老人家。
夏云笙和舅舅和舅妈已经通知了亲戚朋友们过来，程延之在楼顶找到夏云笙，她打着一把黑伞，雨滴滴嗒嗒地落在伞上，她望着楼下，孤伶伶的背影很是落寞。
只是看一眼她的影子，他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他走了过去，轻轻握住她拿着伞的那只手。
夏云笙的手紧紧地拽着伞柄，骨节分明，看得出来她正很用力地强忍着悲伤。
程延之一路赶过来，就很担心她，现在终于看到她的样子。
眼睛红红的，但她并没有哭出来，而是在拼命地忍着。
他看着她悲伤绝望的眼神，伸出手，将她揽在了怀里，“别难过，宝贝，你还有我。”
下雨的天，温度有些低，对比之下，他的怀抱格外温暖，可夏云笙整个人却是凉的。
森森的凉意从心底渗出来，她靠在他的胸口，眼泪终究是没有忍住，“你说过她不会有事的！”
程延之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搂着她。
夏云笙在他怀里，小身子不停地抖动，一直压抑地哭着。
第143章 会一直在你身边
外婆是她最亲的人，父亲走后，一直都是外婆陪着她，如今，就连她最亲的外婆，也离开了。
…
晚上，因为薛家人多，实在太吵，所以程延之带着夏云笙回了家。
他抱着在路上睡着的她从车上下来，宋副官在旁边给两人打着伞，走进客厅，老将军看到他们，关心地道：“回来了。”
程延之说：“睡着了，我先送她去楼上休息。”
“去吧！好好陪着她。”老将军也知道，夏云笙是个重感情的人，又格外爱她的外婆。
现在外婆过世，她心里肯定非常难过。
到了楼上，佣人掀开被子，程延之把她放到床上，给她脱了鞋，想让她睡一会儿。
她怀着孩子，本来就很累，这段时间为了照顾外婆，也没有好好休息。
结果，他才给她盖好被子，她就醒了。
睁着一双通红的眼圈看着程延之，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抿了抿唇，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程延之打发了佣人，去了浴室，给她放洗澡水。
夏云笙躺了一会儿，听到他走出来说：“起来洗个澡，睡得舒服一些。”
她听话爬了起来，坐在床沿上，却半天没有动作。
他下午一直陪着她，发现她就这样，时不时就会发呆。
程延之抱着她进了浴室，给她把身上的衣服扣子一粒一粒地解开。
她呆坐着，像个木偶，时不时会抬起头看他一眼。
以前她不会接受程延之为她做这些，现在却没什么反应。
程延之把她衣服脱下来，放到一旁，把她放进了浴缸里。
他在一旁耐心地帮她洗澡，并没有多余的想法。
看着她这样，他更多的，只有心疼。没有半点去侵犯她的心思。
洗完，他拿了大毛巾，给她一裹，抱着离开浴室。
夏云笙坐在程延之面前，看着这个男人给他吹头发，有些呆怔。
“怎么看着我？”程延之关心地看着她。
夏云笙伸出手，将他搂住了。
像个无家要归的孩子，而他，是那个避风港。
程延之温柔地望着她，继续给她吹头发，一边说：“就算外婆不在了，以后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保证，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绝对不会离开你。好不好？”
“总有一天，你也会离开我的！”她委屈地出声。
每个人，对于另一个人来说，都像是人生中的过客。
她以为会永远陪着自己的人，终究还是一个一个地离开了。
程延之听到她这么说，心更软了，“不会的。”
帮她把头发弄干，程延之让她去睡了。
他自己去洗了澡，又去打电话，请了两天假。
回来，看到夏云笙躺在床上，还没有睡着。
他上了床来，将她搂住，看着怀里的她，忍不住低下头，一个热吻，落在她的眼睛上……
夏云笙刚刚正想着小时候的事情发呆，被他一吻，回过神，“你回来了？”
“嗯。”程延之道：“在想什么？这么晚还不睡？”
“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夏云笙回忆起以前，心里泛酸，“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第144章 吻在眼睛上的意义
程延之望着她，“小时候？”
“有外婆，有爸爸妈妈，还有……阿澈！”夏云笙想起以前，突然发现，她小时候最珍惜的那些人，现在，也就只剩下凌西澈了。
程延之原本听见夏云笙提到以前，心中有些激动，在想夏云笙会不会想起他，结果听到阿澈两个字，身体一僵。
“怎么会想起阿澈？”程延之很不理解。
她的小时候，跟凌西澈有什么关系？
夏云笙沉默着没解释，她知道程延之不喜欢提起凌西澈，也就不再提。
程延之道：“阿笙。”
“嗯？”她应了一身。
他已经抬起身子，靠近她，在她的眼睛上印上一个吻。
“知道这个吻什么意思？”
“什么？”她不明白。
程延之扬了扬嘴角，眼神有些无奈，“原谅你在我面前，想起别的男人！”
“……”
他搂住她，脸埋在她的颈间，“但是以后，不准再想他了！我会伤心的。”
“我只是想起小时候跟他的一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样。”毕竟，凌西澈也是她回忆里，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程延之道：“我没想到你跟阿澈小时候也认识，他没跟我说过。”
他还以为，小时候，只有自己认识她。
想想，也很无奈！
他也认识夏云笙，可夏云笙，却只记得凌西澈，不记得自己。
夏云笙道：“我也没想到，长大后他会成为我的教官。他曾经，是我心中最美好的梦，我一直想着，成为他的新娘……没想到最后却嫁给了你！”
程延之听着夏云笙的话，感觉心里痛痛的。
阿澈才是她最想嫁的人，那么他呢？
他算什么？
明明他也跟她有约定，可是她都忘记了！
夏云笙跟程延之聊了没多久，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到他不甘心地道：“为什么只记得阿澈，却不记得我？对你来说，他更重要一些吗？”
第二天，夏云笙醒来的时候，看到他在床边，温柔地跟她说，“早。”
夏云笙看了看时间，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收拾自己，被程延之逼着吃了些东西，两人才又过去了薛家。
夏云笙的母亲得到消息，已经赶过来了，与夏妈妈一起过来的，还有夏云笙的继父宋明远、比夏云笙小一岁的继妹宋安然，以及她同母异父的小妹宋安宁。
夏妈妈见到夏云笙，走了过来，“阿笙。”
夏云笙看着母亲，并没有急着回话，而是冷淡地看了一眼母亲身边的那两个小女孩，“这两位是……”
“这是安然和安宁，都是你妹妹。”
小的安宁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这没什么，就是大的这个安然，让夏云笙生出了嘲讽之意，“她看上去跟我差不多一般大，难道爸还没走之前，你就跟那个男人好上了？”
“怎么说话的你？”叶安然生气地看着夏云笙，很明显，她也看夏云笙不太顺眼。
夏妈妈解释，“安然不是我生的，但我把她当自己女儿。”
“是吗？”夏云笙冷讽道：“敢情这些年，你不要自己的亲生女儿，就是去给别人养孩子了。”
第145章 小时候的事情
夏云笙心情差，所以句句带刺。
怼得夏妈妈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程延之伸手搂住她，“好了阿笙，别闹。”
他搂着她离开，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他看着她，“外婆刚走，别让她老人家走得不开心，好吗？”
夏云笙的拳头不知道何时已经握在一起，她坐在程延之身边，忍着眼泪，“对不起，我就是忍不住。”
母亲如今的幸福，完全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程延之握住她的手，“什么事等这几天过去，再谈，乖一点。”
“嗯。”
程延之哄了一会儿夏云笙，从房间里面出来，看到夏妈妈就站在门外。
“阿笙她心情不好，希望阿姨理解。”
“我知道。”夏妈妈看着程延之，“谢谢你了延之，有你照顾她，我就放心了。”
说完，夏妈妈就要走，程延之叫住了她，“阿姨。”
“怎么？”夏妈妈停下脚步。
“我有些事想问问您。”
“什么事？”
“找个地方谈吧！”
……
大家都在楼下，旁边的屋子正好空着，程延之和夏妈妈走了过去。
程延之看着夏妈妈，说：“阿姨家里的困难，都解决了吧？”
“延之……你怎么知道？”她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只有凌西澈知晓。
程延之说：“阿澈是我表弟，那天你去找他，他问过我，帮你，是我的意思。”
“呃……这件事情，阿笙也知道吗？”夏妈妈觉得很难为情，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她也不会厚着脸皮却找凌西澈。
程延之：“这件事情阿笙不知道，我没有告诉她。”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小时候的事情。”程延之解释：“以前在您家里的时候，一直受您照顾，这么多年了，我还记得，心中也一直怀着感激。”
“你？”夏妈妈彻底糊涂了，“你说小时候在我家里跟阿笙一起玩的人是你？不是阿澈吗？”
“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小时候除了我，阿澈也跟阿笙认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不太清楚。”程延之总觉得这中间，哪里有不对。
“是阿笙上小学的事情，那时候她才六七岁。”
“阿笙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正好是我认识她的时候。那一年，澈正好去了国外，不在国内，怎么可能跟阿笙认识？”程延之猜测道：“阿澈难道是认错人了？你真的不记得小时候跟阿笙玩的人就是我吗？”
“我也不清楚。”夏妈妈被弄糊涂了，“难怪我上次去找阿澈的时候，觉得他不太像我认识的阿澈。”
反倒是，眼前的程延之，更让人觉得熟悉。
“所以，阿姨是记错人了吧？小时候跟阿笙一起的人是我，爷爷带着我去你家玩的时候，叔叔还在，我在你们家住了一段时间。”程延之道：“阿澈小时候，应该不认识阿笙。”
都是夏云笙一直提到凌西澈，都把程延之弄糊涂了。
他甚至想，是不是两个人在他不知道的事情，真的认识过。
不然，夏云笙怎么可能会提到凌西澈？
“可是……你叫程延之不是吗？跟阿笙一起玩的人，是阿澈啊！”
第146章 当年的日记本
程延之说的，都对得上。
可是，偏偏他跟凌西澈却又是两个人！
夏妈妈道：“我还记得你第一天跟着老爷子过来的时候，跟大家介绍，说，你叫凌西澈。我不会记错的！不信你去以前的家里看看，小时候阿笙写的日记，都收起来了，放在了阁楼里，里面有很多，上面全是阿澈的名字。”
夏妈妈的话，让程延之陷入了沉思。
…
夏云笙出来的时候，没有找到凌西澈，只看到了宋副官。
找不到他，她心里发慌，“程延之呢？”
“少爷有些急事去处理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什么急事？”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要丢下她一个人？
夏云笙心里很不是滋味。
此刻，程延之已经独自驾车，到了夏家以前的房子里，他按照夏妈妈说的，去了阁楼上，找到了夏云笙以前的日记。
过了很多年，纸张都开始发黄了，但还能看到以前的痕迹。
她写了足足两本，字写得极丑，跟鬼画符一样。
他以前批评过她很多次，她总是改不了这个坏习惯。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改好的。
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却记录了很多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甚至，他离开后，她的日记也还在写，一直到夏爸爸过世……
他翻看着那些日记，仿佛看到她小小的身影，躲在房间里委屈地写日记的样子：
澈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妈妈今天又骂我了，我想我一定不是亲生的吧！要不然她为什么总是骂我？
还是你对我好，要是你在的话，就会有人陪我了！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想哭。
纸张上还有干掉的泪痕。
他望着，无奈地笑了起来。
然而，整本日记上，写的都是“阿澈”，“澈哥哥”，与他程延之，没有半毛钱关系。
程延之翻完两本日记，终于确定，在夏云笙小时候记忆里的那个凌西澈，就是他，是他程延之！
记忆的阀门一旦打开，倒是让他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凌西澈因为姑姑的事情，很孤僻。
有一天，放学回家，听老管家说，凌西澈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他去找凌西澈，因为两人年纪相差不大，所以，大人问不出来的事情，他都问得出来。
躲在黑暗的房间里不愿意出门的凌西澈非常委屈地说：“他们都说我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全校的人都知道，都在笑话我。”
事实上，没妈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一般单亲家庭的孩子，就算单亲，也不会让别人如此嘲笑。
可凌西澈不一样，他是老将军的亲外孙，又是凌家独子。
他显赫的身份，让他格格不入，那些年纪与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为了心理平衡，也就只能拿这个取笑他了！
偏偏，亲眼目睹母亲跳楼的凌西澈心中最大的阴影，就是他早世的母亲。
被那么一取笑，心里自然非常难过，甚至不愿意去上学。
总觉得全世界的人都会嘲笑他，讨厌他，排斥他……
甚至，他在学校没有一个朋友。
第147章 我的小阿笙
作为哥哥，程延之觉得那些人实在太可恨，也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没关系，从现在起，我就是凌西澈，你是程延之！”
程延之在外面是小霸王，没人敢惹。
所以，那之后，他走出去，跟人介绍自己的时候，都说，他叫凌西澈。
那时候他总想，他以阿澈的身份，交朋友，阿澈就会有很多朋友了……阿澈就不会只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所以后来，到了夏家，他自我介绍的时候，也习惯性地自我介绍——我是凌西澈。
却没想到，那时候的幼稚举动，会害得后来发生这么多事情！
夏云笙一直喜欢凌西澈，也是因为这个吧？
所以，她一直喜欢的那个人，都不是阿澈，而是他！
自始至终，外婆才是那个最聪明的人，哪怕他们换了名字，也依然能够将他认出来。
想到这里，程延之简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原来，这么多年，这才是所有事情的症结所在啊！
她真的一直在等着他，只是，他自己记错了一些事情，才会自食其果。
…
从夏家出来，程延之赶回了薛家。
他的内心有一种冲动，恨不得赶紧见到夏云笙。
得知她喜欢凌西澈的真相之后，他的心像是突然解放了一般。
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她会开心吗？
我的小阿笙！
“少爷。”宋副官看到程延之，迎了上来。
“她呢？”
“少奶奶问了你好几次，现在把自己关在了里面，好像心情不太好。”
程延之打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她正一个人伏在桌子上，小身子一抖一抖的。
他走到她身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她没有回应，他伸手去搂她，被她推开。
程延之宠溺地问：“怎么了阿笙？”
“你走，别回来了。”夏云笙很气，明明他说了会陪她的，却丢下她一个人走了。
她回过神来，想找他的时候，怎么找也找不到。
程延之坐了下来，把她搂在怀里，“刚刚有些重要的事，所以出去了一下，不是一直让宋副官在这里陪着你吗？”
她抬起头来看着程延之，眼神非常委屈，“所以，对你来说，我没那么重要，是吗？”
“当然不是。”程延之说：“是与你有关的事情。”
“我？”夏云笙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你是骗子吗？这时候还骗我？”
“你不哭了我就告诉你。”
程延之伸手，去擦她的眼泪。
夏云笙这两天特别脆弱，眼泪常常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外婆的过世带给她的打击很大！让她整个人都像是崩溃了一般。
程延之帮她擦着眼泪，道：“阿笙，你别这样！如果外婆知道你这么伤心，她也不会开心的。那天晚上我跟她聊过，她说，这辈子有你为她争气，她已经很高兴了！人老了总会离开的，她希望你开心一些。”
“……你骗人！”一提到外婆，她的心就揪在一起：“外婆才不可能跟你说这些！她走的时候你都不在。”
程延之望着她，不敢告诉夏云笙，他早有心里准备。
从那天晚上，外婆跟他聊天的时候，他就有了感应……
第148章 想动手打她
然而，生死由天，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哪怕他已经利用自己的关系，叫了最好的医生来家里，却依旧，没能留住外婆。
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程延之终于把夏云笙哄好了。
他看着终于压抑住情绪，更在后悔自己刚刚哭得很丢脸的夏云笙，道：“我刚刚去了你家。”
“你去我家做什么？”
程延之看着她，想起日记本上的那些满满的回忆，说：“发现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情。阿笙，我现在有些话要告诉你！”
夏云笙见他一脸郑重，自己都跟着紧张了起来，“什么？”
程延之抓住她，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里，“小时候陪着你的那个人其实是……”我。
他一句话没有说完整，门就被猛烈地敲响了，门口传来舅妈的声音，“夏云笙，你给我滚出来！”
程延之和夏云笙都愣了愣，夏云笙已经站了起来，过去打开门……
外婆过世，她最恨的人就是她的舅妈，总觉得舅妈没有跟外婆吵架，外婆就不会病倒，也就不会离开了。
却没想到，她没去算账，她这个舅妈就主动送上了门来。
夏云笙拉开门的那一瞬间，一个耳光就朝着夏云笙甩了过来。
好在夏云笙不是吃素的，凭着反应截住了那只作恶的手，“马青莲，你是疯了吗？”
夏云笙生气，直接称呼她的名字。
马青莲一边挣扎，一边吼道：“你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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