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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_老胡-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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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老爷子笑着抬抬手,“阿寿,哦不,以后都要叫阿瑜了,跟爷爷还客气什么。”没忍住咳咳几声,保姆赶紧递过痰盂来。
终究是老人家,刚睡暖和又起来吹了冷风,好一阵没缓过来,裴瑜愧疚不已。
“在我眼里,你就跟我亲孙子一样,我也知道,不是急事你不会这个点儿来。”
裴瑜扶着他,递了一杯温开水,待他漱过口,才道:“是有个事儿想求爷爷,您人面广,能不能帮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跟白警官过不去。”
老爷子很满意他的开门见山,“他的事,昨天赖辰跟我提了两句……为什么要帮他?”
裴瑜不卑不亢,“我敬佩他的人品。”
老爷子静静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哦?”他又咳咳几声,“我怎么听赖辰说,你们有点渊源?”
“我跟他妹子处对象。”他以后会是我大舅子。
裴瑜的耳朵几不可见的红了。
老爷子哈哈大笑两声,这后生虽说“女人”不少,可真正放心上的还是第一个,以他的阅历自然能看出来,这小子是情窦初开了。
“爷爷,我也知道这事麻烦您了,可我现在自身难保……身边只有您……”这么卑微的话,他还是第一次说,磕磕碰碰。
“昨天我也打听了一下,这事不好办。不是把舆论压下去就行,背后的人……想弄他们,但也不一定就是要来真的,像在给他们下马威。”
“他们?”
老爷子挥挥手让保姆先下去,“那位白警官不是最终目标,他妹妹是不是出过什么风头?”
裴瑜一愣,老爷子说的含蓄叫“出风头”,应该是“得罪”才对。这一年来娇娇帮着破了不少大案要案,刨出的人可不少,要论“得罪”,那可多了去了。
裴瑜偷偷捏把冷汗。
“我听说,是京城……冷家。”老爷子欲言又止,连声音也压得很低。
裴瑜心头一跳,眉毛猛地抬起来,“是那个冷家吗?”
世上姓冷的没有千万也有百万,但提到京城的,就只有一家,甚至说,只有一个人。
随着老爷子点头,裴瑜的心重重的钝钝的跳了两下。
“上次你帮了赖辰的情,我们都记着,要不你等两天,我找人试试看能不能跟那边搭上线?”
裴瑜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接受了他的帮忙,无论事成与否,赖家都不欠他人情了。以后遇到任何困难他都没有资格再求助于赖家。
那次帮赖辰,诚然是出于对好友的关心,但要说他没打这主意,连他自个儿都不会信。
但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多谢爷爷,您的恩情我铭记于心,赖辰就是我亲弟弟。”陪他走过整个青春期的女孩,应该永远是少女,永远不为任何事忧愁。
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让他先回去,有消息再通知他。
***
第二天,白娇娇按时到诊室,零零散散看了几个病人,陶连安又来了。
“白医生,你跟凌儿说没?”
白娇娇一拍脑袋,这几天忙着老妈的事,还没跟陶凌见上面。只知道他三十那天回了陶家,时隔八年父子俩终于再次相见,可惜想象中的痛哭流涕父慈子孝互诉衷肠并没出现。陶连安一看见他不伦不类妖里妖气的打扮就大发雷霆,父子俩大吵一架年夜饭都没吃上。初一准时去了白家,大正月的她也不好触他霉头,一直没时间劝。
在乔楚微和白娇娇的劝说下,陶凌想怎么着都随他,陶连安只有两个要求,别丢脸,要孩子。
“别丢脸”涉及太广,也不大可能实现;“要孩子”可以商量,现在医疗水平这么发达,只要他愿意提供几枚小蝌蚪即可。
白娇娇答应帮劝,好容易送这樽大佛出门,忽然听见“卡擦”“卡擦”一连几声,回头一看,见几个男男女女在对着自己拍照,□□短炮。
刚才就拿着手机在门口探头探脑,她还以为是病人。
陶连安反应迅速,“你先进去吧。”转头对着拍摄者,脸色严肃,“你好,请问是哪个网站的?”
有几个小声的、兴奋的尖叫:“陶连安耶,是陶连安!”
“华人首富耶,这一趟值了!”年前社会各界和权威机构重新对各大富豪的资产进行评估,因为受国际金融危机影响,前面两家上市集团的市值缩水,一辈子深耕实业的陶连安跃居第一。
“无论哪家媒体的,还请诸位给我陶某人一个面子,不要影响普通人的生活。”司机懂他意思,当场拿出一沓现金红包,笑眯眯的每人塞一个。
捏着红包厚度,大家点头哈腰答应,“自然自然,陶总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什么时候来的云城?预计在这边待多久?”
陶连安不说话,司机上前,自然有准备好的套话按部就班,相当于被迫的接受了一场采访。
昨晚视频一经上传,白娇娇不知道自己露脸了,有“知情者”扒出她的工作单位,媒体们蜂拥而至准备来个独家,谁知却拍到全国最大的煤老板跟这位小医生在一起,态度还异常和蔼温柔……简直是意外的大礼包。
两个人物都是爆点,妥妥的流量。
如果再把他们关联在一起,中年富豪,青春少女……头条妥妥的。
陶连安也知道这些人不可能真的守信,只是希望自己给点好处,能让他们在下笔的时候注意分寸,用词别太过火。
十分钟后,飞浪推送头条“云城刑警嚣张自有缘由,其妹与华人首富来往亲密”。虽然是偷拍,但把白娇娇拍得挺上相,素面朝天,脂粉未施,也是十八线小明星的水准。
当然,白娇娇没时间看自己上不上相,因为裴瑜给她带了消息来。
“什么?他……他要见我?”
“对。”裴瑜轻轻捏着她的手指,给她勇气。“你别怕,我陪你。”
白娇娇回不过神来,冷……冷锋庭啊,她连名字都不敢念全,人可是经常会在新闻联播上看见的人物。
她从小到大见过最大的官就是秦老大那位原秘书长,以及大学新生会上的校长。这样的大人物主动指名要见她?他是从哪儿知道她的事?
“别怕,既然是他要见你,应该是有求于你,阿姨的事应该能摆平。”俩人毫不怀疑,这出好戏全程就是冷家搞出来的。
“可我这一年来,没跟任何冷家人有关联,怎么就……”
裴瑜拍拍她肩膀,什么话都没说。傻姑娘,你只知道毫无保留的帮助别人,却哪里知道本事早被有心人留意上了。
为了少让母亲受罪,白娇娇当天晚上就跟裴瑜买了飞京城的机票。昨晚没怎么睡,一上飞机没多久就睡着,梦中感觉有人给她盖上毯子,有人把她的位子调到舒服的角度。
白骄阳走不开,这时候能有人陪她来的,只有裴瑜。
睡梦中的她,嘴角微微上翘,又往他的方向歪了歪。
裴瑜哈欠连天,却舍不得睡。看着她安静的面容,心里就说不出的满足。她的皮肤很好,在昏暗的机舱里仿佛一方小小的精致的白玉,发出莹莹白光。
白皮有两种,一种是冷白,现在娱乐圈大多数女星都喜欢那种欧美人的冷白,好上妆。但娇娇的却是暖白,不上任何妆也仿佛会发柔光。
皮肤越白,衬得嘴唇越红润,像一只可爱的,秀色可餐的樱桃。
裴瑜咽了口口水,觉着口干舌燥。
***
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半,冷家来了四名彪形大汉接他们。
裴瑜紧紧牵着她的手上车,一路未曾放开。
大汉们两耳不闻窗外事,无论他们问什么,他们都当哑巴。白娇娇愈发担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冷锋庭的照片她事先看过,正常的生卒年和死因,需要她帮忙的应该不是他本人。
忐忑着,没多久到了故宫不远处一座四合院。
一进门,深更半夜的会客厅居然站了好几个人,有男有女,或儒雅,或睿智,都穿着正装,不苟言笑。唯一一位坐着的老者,白娇娇腿一软。
新闻联播上的人物啊!
如果说旁边那些中年人是不苟言笑的话,老者就是一尊雕塑,自他们进门,他身体没有一个部位动过,哪怕是眉毛。
“你……您好。”白娇娇有点结巴。
老人点点头,“看见李秀华和杨杰了吧?”
白娇娇一脸懵逼,点头。
“你觉得他们生的是什么病?”
白娇娇更懵了,“除了有不符合年龄的衰老,没看出来。”
周围几个中年人闻言纷纷摇头叹息,老者倒没失望,只是两手交叠按在龙头拐杖上,“我家里有人生了同样的病。”以眼神示意,有个女人带上来一个“小老头”。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卡文啦,端午节人也挺懒,非常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啦
第53章
“小老头”似乎是很不乐意,恶狠狠地挣脱女人,将她甩得“砰”一声,撞在楼梯扶手上。
白娇娇看着都疼。
然而,其他人却似乎没看见。老爷子一改“雕塑”样,慈祥的招手,“沛沛过来爷爷这儿。”
“小老头”浑浊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一圈,最终把目光定在屋里唯二的陌生人身上,仿佛一头行将就木的怪兽。白娇娇心内大惊,这副容貌明明比冷老更像“爷爷”辈的人。
跟杨杰如出一辙,令人不寒而栗。
大家却已习惯他这副模样,纷纷“沛沛来大伯这儿”“沛沛来伯母这儿”……个个神色和蔼亲切,张开翅膀迎接小鸟归巢。
真像老母亲,除了中间那个形容枯槁的中年妇女。
白娇娇愈发觉着奇怪,若说这一家人都平易近人她是不信的。况且大家族里不是勾心斗角恨不得弄死兄弟姐妹吗?怎么这一家子反倒把“沛沛”当凤凰宝贝蛋似的爱护?
“白医生或许也看出来了,我们家子嗣不丰,到第八代只剩沛沛一个孩子,也不知沾惹了什么,生了这等怪病。”
裴瑜面上不动声色,暗里却觉着纳闷。
来之前他已经打听过,冷家最高主事者是冷锋庭,老太太已经没了,下面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大儿子是某全国闻名的油气公司一把手,二儿子是某著名大学教授,闺女在华国妇女联合会任秘书长,儿媳妇和女婿也都是人中龙凤,一家子非富即贵。
至于下一代,虽然没听能探到孙子辈的具体信息,但也绝没人说他们“子嗣不丰”。
冷锋庭挥手,刚才的女人又过来,好说歹说把“沛沛”哄下去。他拄着龙头拐杖,缓慢的坐会位子上,长叹一声,“我先说说我们家情况……”
话未说完,老大打断他:“父亲,治病要紧。”脸色为难,像吃了苍蝇一般。
老头子狠狠掼了一下拐杖,“都这时候了,没必要藏着掖着!知道是丑事早干嘛去了?你们要脸我就不要了?”又扫视众儿女一圈,“你们的心思我知道,但要能生早生出来了!罗先生早说过,咱们家这……这……咳咳……”
一群中年人被臊得面红耳赤,赶紧拍背的拍背,递水的递水。
白娇娇却早被“罗先生”三个字吸引住,在算命这一块上,能被冷锋庭这样的人称“先生”的,她想不出第二人。
“是罗屹峰先生断的吗?”
冷锋庭苍老的眼光落她脸上,“哦?白医生认识?”
白娇娇不好意思的笑笑,“也不算认识,只是我小时候也被罗先生断过命理,说来惭愧,他于我有大恩,我却未曾亲眼见过他老人家。”
冷锋庭来了兴致,“不知是否方便,他断了什么?”
其实这事在白家就不是秘密,白娇娇也不介意他们知道,反正她的“命理”已经被自己改了。“罗先生说,我十八岁不能见金,果然那年险些……后来他又断言我活不过三十,不过现在还未应验。”
众人见她双目有神,面色红润,体格虽瘦却骨肉均匀,比一般同龄人还精神,确实不像会早夭之人,顿时来了精神。
“果真?”
“罗先生什么时候断的?”
“他是不是给了你化解之法?”
甚至冷家闺女问得更直接,“解药卖不卖?多少钱?”
白娇娇:“……”
“额,那个,其实并没有。我上大学那年他就去世了。”
冷家众人眼里的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下去,都看向老父亲不说话了。
冷锋庭全程都很冷静,没有惊喜也没有失望,静静地看着白娇娇,“是时候让你知道我们家情况了。”
原来,外界只知道冷家花团锦簇,一派和谐,都当他们枝繁叶茂,却哪里知道就在三年前,厄运悄然而至。先是大孙子两口子的私人飞机出事,一家三小口机毁人亡,彻底消失在法国的私人酒庄上空,连衣服碎片都没找到,是事后从周围树杆上刮下来一层“肉泥”验出DNA才……
老大两口子哭得眼睛都要瞎了。
但因为当时那个私人酒庄存在一些产权纠葛,为了保住油气股价,对外一点风声都不敢放。除了冷家人,谁也不知道。
然而,厄运并没有止步。
没几个月,学成归来的二孙子,在飞机上居然因花生酱过敏而不明不白的死了。当然,也不算不明不白,当时跟他在一起的是即将谈婚论嫁的女朋友,全程目睹了他脸色由通红到乌黑再到死白的全过程,回来就疯了。
二孙子虽然没在公众面前露过面,但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的存在,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这事又不了了之。当然,飞机该查的还是找信得过的人查过,毕竟知道他花生过敏的必须是认识的人。
然而,一切证据都表明,这完全是一场意外。
老大家两个儿子都没了,两口子一瞬间苍老了十岁,整日吃斋念佛,超度他们的亡魂。
就在这时,谁也想不到,老二的闺女也步上两个堂哥的后尘,在游泳池淹死了。她还在帝都上大学,每天都会回家吃饭,按时游泳跑步,身体素质挺好,谁也不相信她会淹死在自家游泳池里。
但一切证据又表明这是一场意外。
“我可怜的囡囡,一个人冷冰冰躺在……还被做了尸检。”那个一开始就形容枯槁的中年女人泣不成声,靠在身边的男人怀里。
白娇娇记得,刚开始进门时,大家看见沛沛都当凤凰蛋爱惜,唯独她冷眼旁观。
老爷子长叹一声,儿媳妇的怨念他自然知道。这个孙女是小字辈里唯一的女孩,他比谁都疼爱。就是因为疼爱她,才想要弄清楚,他活了七十多年,不信健康乐观的孙女会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当时决定做尸检时,想到那冰冷的刀子剪子戳在爱美的孙女身上,他比谁都心痛,掉了多少眼泪只有自个儿知道。
小字辈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做了尸检也查不出猫腻,这冷家可真够邪门的。
然而,厄运并没有就此打住。
“我儿子才十八岁,刚刚成年呐!”那位容貌气质俱佳的冷家三小姐也哭得不成样子。
白娇娇愈发惊讶,连外孙也不能幸免?冷家到底是中了什么邪,这些孩子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不对,也不是所有,还剩刚才那个“沛沛”。
她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那沛沛……”
老爷子点点头,脸上一闪而过的难堪,然而,更多的是遗憾和庆幸。“他是老二家的,三年前刚从云城接回来,一直是……这毛病。”
白娇娇一愣,电光火石间,脑海里有很多纷繁杂乱的念头一闪而过,冷漠旁观的二媳妇,才接回来没几年,难堪……她控制不住的把目光投向冷老二,那个曾上百家讲台做过专家的著名教授。
藏在一副金丝边框眼镜,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他轻咳一声,“据他妈妈说,从四年前他就变……变成这样。”他身旁的女人低着头,从白娇娇的角度能看到她额头青筋冒起。
本来琴瑟和鸣的丈夫,突然从边陲小地冒出一个他的私生子。任何有自尊心的女人都受不了,但女儿死了,俩人的婚姻还维系着两个家族的关系,这婚不是说离就能离的。
无论她地位有多高,只要是大家族里的女人,都跟白洁、商佳迅差不多的命运。
白娇娇不敢露出眼里的同情,敛住心神,“沛沛今年几岁了?”
老二又轻咳一声,“十七。”
“十七年前,罗先生就断言我冷家要断子绝孙……如果你能打破他的铁口直断,是不是也……”老爷子期待的看着她。
白娇娇不敢答应下来,她虽然有系统,但系统也不是万能的。可直接拒绝她更不敢,冷家折腾这么个大圈子就是给她“下马威”,让她知道他们想弄死白家人轻而易举。
她适时的表现出“害怕”来,缩了缩脖子,“我只能试试,不敢保证一定能行。”见大家都没反对,她继续道:“前提是我得知道真相。”
她不信邪,一切皆有缘由。
厄运是从三年前开始的,也就是沛沛回来以后,他那些健健康康的堂哥表哥和同父异母的姐姐相继死亡。毫无疑问,她把目光投向楼梯口。
一家子明白她的意思,几个伯伯姑姑摇头,争先恐后帮沛沛洗清嫌疑,“不是他,我们调查过。”
白娇娇注意到,老二媳妇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她当即问清楚基本情况后推说夜飞机坐久了头晕,想先回酒店休息,明天再说。
出了冷家,白娇娇才发现裴瑜不对劲,冷着张脸不说话,说他生气吧,他又紧紧牵着自己的手,仿佛一放她就会飞走似的。
她轻轻晃晃,“喂,你怎么了?”
裴瑜不说话,脚下飞快,拽得她踉跄两步。
“喂,到底怎么了?”
裴瑜把她塞进车里,迅速坐她旁边,冷哼一声,“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男人又冷哼一声,握住她的手却更紧了。
白娇娇能感觉到,他手心又出了不少汗,跟第一次牵手时不一样,这次是冷汗。但无论她怎么问,臭裴瑜也不吭一声,直到回到酒店,她也没想明白他生哪门子的气。
考虑到是在外地,而且也相信他的人品,白娇娇同意他订标间,两张床,各睡各的。她拿出睡衣,刚要去洗澡,门铃就响了。
裴瑜气鼓鼓的看着门口冷家二儿媳,满眼狐疑。
第54章
“白医生你好。”何嘉欣站在门口,脸色憔悴,但教养极好,在对方同意之前没有踏进房门一步。
“冷太太请进。”白娇娇将她请进屋,递过一瓶矿泉水。
“谢谢。”何嘉欣淡淡的笑笑,虽然眼睛红肿,但依然很有大家淑女风范,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仿佛是国画里走出来的。
到她的地位,已经很熟悉年轻女孩艳羡的目光。“我是想来给白医生提供一条线索……或许,会跟我女儿的死有关。”最后几个字她是咬在牙缝里说的。
“沛沛在云安市石碑乡黄龙村出生,一直长到十四岁才离开村子,跟杨家母子俩是邻居。”
白娇娇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杨家母子”是李秀华和杨杰,两家人是邻居?她第一反应就是,这次母亲的事是不是他们撺掇的。
虽知以貌取人不对,但沛沛那双阴翳残忍的眼睛她实在没办法将他跟“老实人”联系在一起。
“那个服侍他的人就是他亲生母亲。”
白娇娇脑海中出现一个满头黑发,低眉顺眼的女人。因为她在仅有的两面之缘都是低着头,居然想不起她五官长什么样,只依稀从修长细白的脖颈猜测应该不会太差。
对,白。
异于普通农村妇女的白,让她误以为是冷家保姆。
那么,问题来了,杨家的怪病可以说是母子相传,那沛沛的又是怎么得的?谁传给他的?为何唯独他母亲没生?
白娇娇皱着眉,疑问太多,而且无从下手。
她明显感觉出来,这一次的案子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也不知是忧心母亲和哥哥处境,还是身在异地缺乏安全感……总觉着“金手指”不太好使。
“他的病我不关心,只要你帮我查出真凶。”何嘉欣淡淡的笑笑,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冷老二十八年前在云安市石碑乡黄龙村支教,当时我女儿三岁。”
娇妻幼。女留在京城,正是血气方刚的他一个人在边陲山村……有种知青下乡即视感,城里一个家,乡下一个家,而且两个女人长得都不赖,各有千秋。
她记得老爸老妈常看一部叫《孽债》的电视剧,“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盘旋在脑海中。但跟被抛弃的知青子女不一样,沛沛可是整个冷家的宝贝蛋。
她忽然灵机一动,“沛沛是怎么回到冷家的?”知青子女们回城找爸爸可是历尽千辛万苦的。
何嘉欣冷笑一声,“老爷子爱好黄梅戏,听戏时听回一个孙子,你信不信?”冷锋庭是安徽人,很多人都知道他最爱听黄梅戏,能那么巧妙的对接上时间、地点……白娇娇尴尬的笑笑,这种蹩脚的伎俩,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
“喂,不洗了?”突然,眼前多了一张放大的俊脸。
“洗!”白娇娇赶紧抱着睡衣跑进洗漱间,一身臭汗,不洗肯定睡不着。
裴瑜百无聊赖,看了会儿电视,调到体育频道,球场上的男人们挥汗如雨,观众欢呼声不断,他的心也跟着滴滴沥沥的水声沸腾起来。
看到了,她的睡衣就是那套带兔子尾巴的。待会儿穿上肯定一颠一翘的可爱,真他妈贼可爱!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身体某处也开始蠢蠢欲动,眼前冒出不正常的光,连屏幕里那群浑身热汗的运动员也开始不对劲,运动衣运动裤不见了,冒出一群穿粉红色睡衣的大汉,头上还戴着兔子耳朵,跑起来一跳一跳的。
贼可爱!
于是,白娇娇洗完澡出来看见的就是一个看着电视两眼冒光的男人。她偷偷瞟了一眼,迅速的裹紧睡衣跳上床,留下一根短短的可爱的兔子尾巴。
于是,裴瑜这个澡,洗了快一个小时。
白娇娇想起何嘉欣临走前的眼神,百思不得其解,也没注意洗漱间的异常。直到一个小时后,某人神清气爽出来,寻思着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姑娘又是自己认定的心尖尖,就算吃不上肉先喝点汤也不赖。
然而,白娇娇翻个身,“快把灯关了,刺眼睛我睡不着。”
关灯好啊!黑灯瞎火光想想就刺激!
“快睡吧,一早咱们就回去,机票订好了。”
裴瑜:“……”
***
回到云城,白元珍已经回到家了,除了憔悴点儿,精气神都还不错。
白娇娇松口气,“哥,有没有李秀华和杨杰的具体信息?”
白骄阳递了一沓资料过来,他已经研究一个星期了,还是没看出哪儿不对劲。
果然,白娇娇也没比他这老刑警厉害到哪儿去,花了半天时间一字一句琢磨,也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李秀华是隔壁村人,嫁来黄龙村十八年,结婚证上的照片倒是挺正常,毕竟那时候才二十岁,没有被艰苦农村生活摧残过。
杨杰在他们婚后一年出生,出生证明也正常,前面十四年跟杨福平所说一样,就是上学,放牛,普通的农村孩子。
唯一能把两家人联系起来的——沛沛和他们是邻居,还跟杨杰是同班同学,生了同样的怪病。
看来,还是得去那个村子看看。
第二天,白骄阳留守云城,以防又生变,裴瑜驾车带白娇娇去石碑乡黄龙村。
全村一共五十三户人家,大部分人家都姓黄,集中居住在村头,剩下几家外姓的,稀稀拉拉分布在村尾的平地上。
“你们要去杨福平家啊,那可远了,翻过前头那座山,看见没,就是上头有坟包那座,从山顶下去,半山腰就能看见。”当地农民说着别扭的普通话,手足不大自然。
白娇娇感激他们,从车里提下几袋水果,“谢谢大叔,你们带回家给孩子吃吧。”
“不用不用,咱们孩子在学校,不,不用吃。”不住的摆手,还跑得挺快,生怕他们塞过去。
白娇娇哭笑不得,这个村子虽然贫穷,但人也很淳朴。周围有几个看热闹的小孩,才四五岁还没上学。她一人递了两个水果,他们都用蹩脚的普通话说“谢谢”,偷偷瞄着她,趁她不注意开心的咬一大口。
“下次记得要洗过才能吃哦,不干净的东西吃了肚子会痛,会生病的。”
孩子们“嗯嗯啊啊”答应着,其实压根没听进去。
“大毛你拿他们东西干嘛?说谢谢没?”刚才那男人又火急火燎跑回来,手里抱着个水壶。“你们喝点水吧,车子开不进去,走路老远。”
白娇娇也不客气,接过倒在保温杯里,一边喝一边听他说杨家的事。“唉,杨福平的丧事也没人办,听说那婆娘带着儿子和娘家人上城里闹去了,连下葬的人都没有……”
裴瑜奇怪,插嘴问:“那他妈呢?”
男人欲言又止,见孩子们还围在这边,叹道:“谁知道呢,都好几年没见过,应该……死在外面了吧。”
白娇娇心头一动,资料上可没说老太太死亡啊。“怎么这么说?”
“去去去……”男人把孩子们撵走,才小声道:“杨七婶已经好几年没露过面了,他两口子说七婶得了老年什么呆的病,出去走丢了。咱们都劝他们出去找找,七婶眼神不好,别沟啊坎的跌进去……人意思意思找了半天就没影儿了。”
“七婶一个寡妇,前头六个姑姐都不帮衬他们孤儿寡母,自个儿饿着肚子也要从牙缝里抠出来给福平……早知道是这德性,还不如塞粪桶淹死!”男人愤愤不平,周围几个成年人也都七嘴八舌,骂杨福平不是东西。
“要不是咱们这些外人看不过眼催着他找,怕是门都不愿出。”
“就是,他那婆娘我瞧着也不是个好的,跟起家那不要脸的闺女整天穿一条裤子,还老师的闺女呢,说出来,丢人!”
白娇娇自动过滤掉一串脏话,好奇道:“起家闺女又是谁?”
“嘘……不让说不让说,那可是乌鸦变凤凰咯,肚皮争气生了儿子……呵呵……”几个女人发出艳羡又鄙视的笑声。
白娇娇瞬间明白过来,应该是跟着宝贝蛋回京的起秀梅女士,沛沛的生母。起秀梅的父亲是村小学的校长,把初中毕业的她弄进学校当了几年代课老师,这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跟冷老二生米煮成熟饭。
但村民眼睛都是雪亮的,早听说这位新来的“冷老师”结婚了,背地里骂她不要脸,黄花大闺女跟男人睡一起,两口子似的。
这等败坏师德的行为,也就是消息闭塞的农村了,要放城里,光人学生家长就能告到她怀疑人生。
有这样的母亲,大家对她的私生子肯定也没好脸色。“那个沛沛也是头白眼狼,那年他们没吃的老娘还给送过一桶桃,桃吃了桶到现在还没还,进了他家的东西就没再出来的理儿!”
“就是,还唱黄梅戏的呢,以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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