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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_老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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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雨停了。秦轩玩累了回房午睡,空荡荡的秦家大宅只有两个保姆在踮着脚尖打扫,会客厅的西洋钟“滴答”“滴答”走着,三楼卧室里的美妇人,懒洋洋的看着书。
自从那天在白家阳台上看见东野圭吾的《预知梦》,她也买了一本,闲来无事看几页。
她从没跟人说过,从小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小说,在同龄女孩都喜欢看言情小说的时候,她抱着推理小说啃,废寝忘食。后来进了娱乐圈,有碰到采访“兴趣爱好”的问题,姚飞都会提前准备好答案,譬如“旅游”“插花”“运动”等无伤大雅又满满正能量的。
如果她不背标准答案,说错话一次,姚飞就要扣半个月的工资。就算为了经纪人着想,她也得把那些少女时代的梦藏起来。
再后来嫁进秦家,为了融入豪门少奶奶的圈子,她学了很多华而不实的才艺,却没有一样是能称得上“爱好”的。
真是越来越想过回自己的日子了呢。
可能,这就是当了母亲的改变吧?她摸着肚子轻笑。
忽然,门被轻轻的敲响了。
“进来。”
“迅姐醒了?外面雨声没吵到你吧?”姚飞把东西放床头柜上,看一眼窗外,把窗子关严实。“这雨太大了,万一飘进来着凉,你现在可不能随意吃药。”
商佳迅感激的笑笑,“好,都听你的。”
“我听你昨晚咳了几声,这是刚熬的川贝雪耳木瓜汤,润肺止咳,快趁热喝了吧。”
商佳迅从善如流,端起盅子正要喝,“对了,盒子拿到没?”
“拿到了,可惜我动作慢,上去的时候你们已经下来了,以后再送吧,不就是个大夫,要我说都犯不着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比她一个月工资还高呢。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以前她手里带着三料影后的时候,多少人天南海北的东西往跟前送,有时候就是带商佳迅出去吃个饭,不用商演不用唱歌跳舞,一个饭局她就能拿几万。
今时不同往日,落地凤凰不如鸡啊。
见商佳迅严肃的看着自己,她偷偷撇撇嘴,乖乖下去拿盒子了。
秦家人都还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想着等过了头三月胎坐稳了再说。这几天怕吃坏东西,饭点她都只是随意碰点,待众人吃过了,再让姚飞开小灶。今天也不例外,午饭才刚吃饱没多大会儿,她没什么胃口,又把盅子放回去。
忽然,只听“咔嗒”一声,像什么忽然锁了。
声音从门口传来。
“谁在外面?”因为她跟秦老二的卧室在三楼,隔壁就是老大家的,担心是秦轩那小子在外面胡闹。
静待一会儿,见外头没声音,她才下床,在门把手上拧了一把。
然而,拧不开。
她以为是自己力气不够,又拧了一把,门锁纹丝不动。
忽然,她停下了动作。这个门锁好像是可以从外头锁的,刚结婚时候她不知道,有一次还把秦禄锁里面,害得婆婆当着所有人的面骂她一顿。
到底是谁要把她锁里面?
闹着玩的?
还是有别的目的?
想给姚飞打电话,让她来开门,谁知,平时好端端的今儿突然没了信号。
***
27号一整天,娇娇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
直到晚上十二点一过,商佳迅发了张照片过来,上头生卒年和死因都变成正常的,才彻底松口气。
【叮!恭喜小主完成任务,成功增寿两年!】
心放回肚子了,至于商佳迅和丈夫离不离她无权置喙,但哥哥和鄢菲菲是一定要离的。
26号电话已经录音,相当于她代哥哥与鄢菲菲协商,无果。
27号下午,哥哥所在单位工会领导与鄢菲菲协商,无果。
28号中午,当地社区工作者与鄢菲菲协商,无果。
几乎无例外的,三方都被她喷了个狗血淋头。市局的领导满眼同情的鼓励白骄阳,表示可以准他三天假,把婚给离了。
有了这些诉讼外调解流程,他们再起诉离婚就很简单,不知是不是市局领导打过招呼,法院受理速度相当之快。
***
白骄阳看着正在听故事的闺女,犹豫了好几天,还是把她叫过来。
“爸爸有事跟朵朵商量一下。”
小姑娘乖巧的点点头,把学习机关了。“我听着呢,爸爸说吧。”
“过几天爸爸妈妈会一起去上课,上课以后会分开,妈妈会去外婆家,爸爸带着朵朵回爷爷奶奶家好不好?”
朵朵不是没心没肺的小孩,几乎是一瞬间,她就紧张起来:“那以后咱们还回宿舍吗?”
在她心里,那个小小的分局宿舍才是他们的家。
白骄阳心头一梗,他最害怕的就是伤害到朵朵。
“回呀,你想回咱们就回,不想回就在爷爷奶奶这儿,跟姑姑睡她的公主床,每天上学让爷爷用小单车载着你兜风,去江边采花,好不好?”
朵朵低着头,“那妈妈呢?”
“妈妈回外婆家,你想回去我也可以送你去,跟舅舅家的小弟弟玩。”
谁知朵朵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我不要……外婆不让我跟弟弟玩,弟弟有好多玩具也不分我。”
白骄阳心头一痛,鄢家真是好样的。他把闺女抱膝盖上,温声道:“好,你不去那爸爸也不去,咱们把你的好朋友请来家里玩怎么样?你下次去问问她们喜欢吃什么,爸爸给你们买。”
“真的吗?”
得到肯定回答,她紧紧搂住爸爸脖子,“我知道爸爸妈妈要离婚了,那天妈妈说了,我们班有好几个小朋友的爸爸妈妈也离婚了。”
白骄阳端着她的小脸,父女正视着彼此。“朵朵这么可爱这么聪明还漂亮,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公主,爸爸妈妈都非常非常爱你,你知道吗?”
小丫头红着脸点头,反正她知道爸爸爱她就行了。
“爸爸妈妈只是不相爱了,但对朵朵的爱一点也不会少,还会增加,同时也多了爷爷奶奶姑姑来爱你,好不好?”
朵朵认真的想了想,确实是在这边更开心,所有玩具所有好吃的都是她一个人的,还不用削水果不用自己洗衣服。其实衣服也洗的,姑姑会让她自己洗小袜子,跟姑姑比赛谁洗得又快又干净还不会把水溅衣服上。
姑姑真是个小笨蛋,每次都输呢。
“好吧,那我也爱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姑姑。”
白骄阳亲了亲她头顶,我该把什么给你,我的宝贝。
***
鄢菲菲想不到,第二个月6号就上庭了。白骄阳以感情破裂为由起诉离婚,要求对夫妻共同财产进行分割。
鄢菲菲胸有成竹,张口就是白骄阳家暴,给她生理和精神造成严重伤害,不止要对她进行补偿,还以过错为由要求他净身出户。
商佳迅帮忙找的律师果然名不虚传,说家暴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行的。时间地点为何,有无证人,伤情如何,是否有伤情鉴定?
鄢菲菲傻了。
她以为只要一口咬定伤在私。处就行,情急之中居然说“闺女就是证人,她亲眼看见爸爸打妈妈了。”
白娇娇对这种既蠢又坏的女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朵朵一上庭,律师就很有技巧的问:“你在家见过爸爸妈妈打架吗?”
娇娇抱着她,轻轻给她脊背上顺气。
“见过。”
众人一惊,不是吧,白骄阳这小子看着挺正派一男的啊,看不出来还是个打老婆的货。
律师不急,递了一个小玩具给她,“那他们是怎么打的呢?”
朵朵一点儿也不害怕,还笑着道:“妈妈会揪爸爸耳朵,踩在爸爸肚子上,有一次爸爸肚子被踩得好痛,还吃药了。”
众人:“……”这是什么转折?
见“老师”没让她停,她继续玩“讲故事”的游戏,把在家里见到的情景复述出来。“妈妈还会掐爸爸脖子,爸爸脸都红了。爸爸肚子上有好几个疤,但爸爸是男子汉,很勇敢,一点儿也没有哭鼻子。”
其实,这些都可以解释为夫妻间的小打小闹。
但律师接着问:“那爸爸有没有打过妈妈呢?”
朵朵很肯定的摇头,“没有,爸爸说男生不可以打女生。”
“你胡说!死丫头你撒谎!你忘了谁是你妈,信不信我……”
“你怎样?打她吗?”律师似笑非笑。
所有人,只要不是瞎子的都能看出来,要说家暴,鄢菲菲才是实施者。
“不行,她不能作证,她被白家人教坏了!”
“肃静。”
“反对无效。”
有朵朵这个小助攻开头,剩下的就很好解决了,夫妻几年从没睡过一张床,妻子在日常花销上从没花过一分钱,这些鄢菲菲不得不承认。
她只在意共同财产。
财产鉴定也很简单。车子虽是两老花的钱,发票也还在,可惜没有转赠白骄阳的书面协议,落在他名下,就是共同财产。白骄阳工作这十年,光公积金和工资收益也有十几万。鄢菲菲已经算好了,光这两块他就要分自己十来万。
“鄢菲菲女士,请问你是否为白骄阳买过衣物鞋袜?”
“没有。”
“作为妻子,任何贴身衣物都没有吗?”
鄢菲菲不耐烦的翻个白眼,“没有。”
“好,请问2018年7月23日你是否于天猫黄豆旗舰店购买过三条装的男士情。趣内裤?”
鄢菲菲心头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否认。“没有我没有,你别瞎说!你们律师不吃人血馒头,不害别人家破人亡就不开心是吧?”
众人:“……”
“那请问2018年7月17日你是否于苹果官方旗舰店购买过新款手机?”
“你们胡说,你们有证据吗?没证据就是诬赖,法官我要告他们诬赖!”
大家都竖起耳朵,准备听听还有啥劲爆内容呢,哪里容她反对。
“请问2018年6月28日,你是否于……”
“请问2018年6月15日,你是否于……”
“2018年5月23日……”
“2018年5月21日……”
鄢菲菲从一开始的大声反驳,到胡搅蛮缠,到最后只会弱弱的重复“你们没证据”了。
“需要证据吗?鄢菲菲女士,请你看看这是什么。”律师手里是一张快递单,“是不是已经被你撕毁的东西?”
鄢菲菲眼珠一转,瞬间明白过来,指着白骄阳质问:“是你找出来的对不对?你怎么能这么卑鄙?我他妈以前真是看错你了,你不止孬种没本事,还阴险狡诈!”却忘了她从不打扫卫生,家里垃圾桶全是白骄阳倒的。
假如,她够聪明,又稍微勤快那么一点点的话,这个证物完全可以销毁的。
可惜,世上没有假如,性格决定了命运。
法官看了她的淘宝记录和收货信息,心里已经有底了,让她注意庭审秩序。
这位律师在业内称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从来只有被人捧着的时候,被人骂吃人血馒头还是第一次,对鄢菲菲的厌恶可想而知。
只见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那请你解释一下,你跟潘海泉先生是什么关系。”
鄢菲菲一愣,“朋友。”
“可以送价值七万四千五百元昂贵礼物和男士情。趣内裤的朋友吗?”
大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律师真他妈会说话!
白骄阳的几个好哥们也来了,气得手背青筋直冒。
当年他结婚,他们去婚宴,本来只是开玩笑的随意给酒里兑点东西。大家都是这么玩过来的,不脱衣服不闹伴娘,虽说不上高雅,但也不至于低俗。
谁也想不到鄢菲菲会当场翻脸,本来大多数情况是新郎捏着鼻子喝下去就行,感情好的话,新娘也会帮着喝点说几句玩笑话。她倒好,头一扭就走了。
留下一桌好哥们大眼瞪小眼。
虽然最后他们都安慰骄阳没事,不用介意,但谁都知道这个嫂子不好惹,渐渐都不怎么跟他们来往了……这么多年他都是过的什么日子?
几个人又愧疚又难过,还好,终于要到头了。
律师又拿出几张照片,鄢菲菲脸色彻底变了。
那是她去工地上找胡海泉的画面,他们手挽手去买饮料,甚至她给胡海泉嘴里喂东西……都是在公众场合拍到的亲密照片。
“综上所述,鄢菲菲女士在与我当事人婚姻存续期间有背叛婚姻,违反婚姻忠诚的行为,不能分割一半共同财产。”
法官点点头,在思索着什么。
“此外,我当事人还请求法官判鄢菲菲女士返还侵占的财务及其产生的合法利息,总计三十五万两千四百元。”递上当时的借条,以及她和胡海泉合谋盗取的视频截图、银行流水。
鄢菲菲彻底垮了。
打死她也想不到,当初的五十万是写了三十五万借条的。
白娇娇冷笑,结婚这么多年了她都不知道哥哥为人,是该遗憾还是该庆幸?
然而,还没完。
鄢菲菲见这笔账赖不过去了,自己不止要把吃了的全吐出来,还得补偿白骄阳精神损失,那她这婚还有什么好离的。现在只有唯一一张王牌了。
“我要白朵朵的监护权。”
白娇娇冷笑一声。不是因为她突然母性大发良心发现,只是想着多一层白骄阳的软肋在手更安心,也多了一部取款机而已。
她给律师使个眼色。
律师站起来问,“鄢菲菲女士,请问你跟白朵朵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妈,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说我们什么关系?”一副看白痴的眼神,她真是要气死了。
“那请问,白朵朵生日是哪一天?”
鄢菲菲一愣,快速的在心里回想,上个月才过的,那天她本来是要跟潘海泉出去,天黑了白骄阳打电话过去,让她快点回家,闺女还等着一起吹蜡烛呢。当时的她只觉着晦气不已,为什么早不过晚不过,偏偏那时候。
那天是工地上结款的日子,潘海泉给她买了一条项链。
“六月十二号。”
虽然回答出来了,却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持续两分钟才想出来的,大多数人都轻轻摇头,这也是当妈的?
!
“好,请问白朵朵小朋友在哪个幼儿园,上的哪个班。”
鄢菲菲嗤笑一声,“这还用你问,你这律师是不是脑袋有包啊?”
律师不气不恼,静静地看着她,“哪个学校?”
“红苹果幼儿园。”
“哪个班?”
“大班。”
“她们幼儿园大班有五个班,她在哪个班?”
鄢菲菲:“……”
法庭上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看着她。准确的说是谴责,无声的谴责。
律师趁胜追击,拿出几张照片,“鄢菲菲女士,你能认出这是谁的手吗?左手食指上四块疤痕怎么解释?”
鄢菲菲脑海里一会儿是要赔出去的四十多万,一会儿是胡海泉的承诺,焦急又无可奈何。压根没注意律师问的话。
“那我来替你解释。这是你使唤白朵朵小朋友帮你削水果造成的伤疤,她才六周岁,在没有大人看着的情况下,你怎么放心她单独使用刀具?请问法官,这样的母亲,能把女儿判给她吗?”
“这是你的经济条件,每个月到手工资三千块,而你近两年来几乎月光,从没花一分钱在她身上,你能养活她吗?相反,经济条件比你好的我的当事人,每个月都能花百分之三十在孩子身上,这是他近两年来的开销。当然,白朵朵上学两年来,她的学费也是当事人父母出的……我们恳请法官将孩子监护权判给我的当事人,我的当事人作为受人尊敬的人民警察,参加工作来多次立功,有能力也有品德养育女儿。”
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庭上响起了掌声,经久不息。
法官让大家注意庭审秩序,但心里已经有了定夺。
白家兄妹对视一眼,如释重负。
从今往后,哥哥能做回那个白骄阳了,曾经拍着篮球满头大汗,一笑就龇出大白牙的少年。
直到宣读完庭审结果,鄢菲菲依然不肯相信,她不止一分钱没分到,还背上了三十五万多的债务。因为那些钱她要么拿回娘家,要么花在潘海泉身上,剩下的自个儿买了奢侈品,她要怎么吐出来?
娘家是拿不回来的,奢侈品是退不掉的,只有潘海泉……对!潘海泉会还给她的,当时还说工程款结完就送她一辆宝马。
然而,刚才还在观众席上温柔的鼓励着她的男人,此刻已经没了踪迹。她使劲按着手机按键,听筒里只有冰冷的女声重复说着“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再打,已经关机了。
前几天诉讼前调解,单位领导就劝过她,隐晦的提过家庭稳定是努力工作的前提,如果单位知道她婚内出轨的话……她是合同工,没了黄海涛的面子情,也许这个月就是她最后一次领工资了。
双腿一软,她跌坐在地。
从这一刻开始,她,鄢菲菲什么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离啦,商佳迅的幕后黑手也要出场啦~~
第27章
庭审过程朵朵没看见,她只知道爸爸和姑姑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但很开心,给她买了一顶粉红色的小白兔帽子。
至于妈妈嘛,反正她喜欢回外婆家,等过生日就能来看她了。
她还不知道什么抚养权,只知道离婚了的话她就不能经常看见妈妈了,虽然会有点难过,但班上这样的小朋友有好几个,她不孤单,知道妈妈依然爱她就行了。
爸爸和姑姑给她灌输的就是——“爸爸妈妈虽然不想爱了,但是他们都爱你,离婚不是你不好,是大人的事。”
以后的几十年证明,他们这一做法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父母离婚对她的伤害。
确定能离婚,白骄阳一早就把宿舍退了,父女俩也没几样家当,自个儿开着车一趟就收拾完了。
朵朵看见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在身边,像小大人似的松口气,“呼,独角兽终于不用再搬家啦。”
两个大人都被她逗笑。
忽然,娇娇手机响起一个奇怪的声音,是从没听过的声音。
原来是淘宝上有人跟她聊天了。
“老板在吗?”
“在,算命吗?”
“……”
她不懂这个省略号是什么意思,但对方已经直接开门见山:“你真能算命吗?”
“对,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最近老睡不着,心慌心跳,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所以想找人算一卦。”
是病人就好办,“发一张照片过来。”
可能是她的价格开得特别高,跟那些几十块一卦的不一样,消费者潜意识里都觉着“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无形中就增加了可信度。
对方也没犹豫,直接甩照片过来,反正算不准不用给钱。
照片上是一个戴黑边框眼镜的男生,还很年轻,西装革履难掩眉宇青涩。果然,上方屏幕里显示:高小平,男,23岁,德育值80分,生卒年是红色的。
白娇娇虽然知道自己的激动不合时宜,但……既能挽救一条年轻的生命,又能积德增寿,她是真的开心。
他失眠的症状比较严重,已经快一个月了,所以屏幕没多大会儿就演变成一段视频。漆黑的夜里,他走在空旷的大马路上,戴着耳机,昏暗的路灯下勉强能看清“环城东路”四个大字,忽然,一辆渣土车快速的驶过来……
“砰”一声,他的双肩包先落地,然后整个身体像破碎的风筝,缓慢的飘落。土黄色大车停下来,一个满面通红的壮汉打了个酒嗝,见四下里无人,既不救人,也不报警。
上车,倒车,一脚油门,继续冲上去,二次碾压之后扬长而去。
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
卒年2018年8月9日,死因是多脏器破裂。
娇娇努力压制住后背冒起的鸡皮疙瘩,这不是意外,是谋杀!赤裸裸的谋杀!
擦擦手心冷汗,她稳稳的打出一句话:“8月9日凌晨有血光之灾,走夜路乃大忌!”
对方很久都没有回复,直到他们吃完晚饭,才收到一条消息:“能不能具体点儿?”他七尺男儿走夜路还没怕过。倒不一定是胆子多大,而是现在的“天网”系统人尽皆知,城市里已经很难再找到监控死角,坏人做恶之前也会思量一下。
他觉着这店主应该是个骗子,但考研又不想看书,工作也没落实,女朋友又分手了,他就当是聊个网友吧。
打发时间。
“8月9日丑时环城东路,夜路者必死。”
那头的男生不敢动了,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几下,又赶快删掉。丑时他知道,就是凌晨一点至三点之间,问题是她怎么知道自己那天要去环城东路?
已经毕业了,宿舍里其他人都已经找到工作,纷纷整装上阵,只有他高不成低不就。工资高的人要求得是研究生,工资低的自个儿又看不上,准备考公务员和事业单位吧,又不想看书。
眼看着同学们都搬出宿舍,他越来越焦虑。
宿舍里有个省外的兄弟,这几天准备回家去了,大家兄弟一场,就说要聚一聚。
地点定的是那个同学租房附近的美食城,就在环城东路上。
高小平在学校旁边租的民房,大学城在郊区,环城东路是主城区一环干线,两个地儿相隔十万八千里,她怎么知道自己那天会去那边?
“你说的是真的吗?”
“记住,8月9日丑时环城东路,远离黄色渣土车,否则必死无疑。”
高小平被吓住,想要不信,可她说的地点又挺玄乎的。但说他必死无疑横尸街头什么的,他是不是应该生气一下?给个差评?
想想一千块的价钱就肉疼,都够他租三个月房子了,最好还是别被她算中吧,就当省钱了。
他又乐颠颠玩游戏去。
刚打开电脑,右下角某讯新闻跳出来一个弹窗。他刚要关闭,忽然看到“环保局新规,大黄蜂可以进城了”几个字,鬼使神差的点进去,不是说他要死在渣土车轮下嘛,他就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渣土车。
大黄蜂,是目前市面上最常见的渣土车类型,因其颜色土黄,运行噪音特大,很像蜜蜂“嗡嗡”声而得名。
“日前,经环保局和省多部委联合考察结束,大黄蜂可于2018年8月9日零点以后正式入场,白天仍然不允许上市区……”也就是8月9日之前,市内渣土车多是农用车和金杯车,路上根本没有大黄蜂!
她居然能知道那天会有大黄蜂?!
大热天的出租房里,高小平只觉后背一阵凉意。
***
第二天,直到快下班的点儿,商佳迅才姗姗来迟。
“不用看,后面没人。”只有两个保镖,一个撑伞,一个提包。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待会儿再说,先帮我看看孩子怎么样。”商佳迅摘下墨镜,眼下青黑一片,脸色也很苍白。
三指搭上去,凝神三分钟,问过饮食起居,腰腹没有特殊不适,检查单也没问题,“孩子挺好,迅姐是不是没休息好?”
商佳迅轻轻的舒口气,见门口没病人等着,才道:“事情没解决,总觉着有点担心。”
她虽没说是怎么度过27号那一天,但想也知道,肯定不会一帆风顺。奇怪的是,一直跟着她的前经纪人不见了,平时可谓鞍前马后,殷勤伺候。
“这次我算是体会到农夫与蛇的故事了,不过还得请你帮个忙,帮我算算。”说着递上一张经纪人姚飞的照片。
白娇娇看着上面的短发女人摇头,“算不出什么来。”
商佳迅虽略有失望,但还是安慰她:“看不出就算了,我还想亲口问……”话未说完,门口保镖之一附耳跟她说了什么,又把电话递过来。
只见她刚说两句,就站起身来,“我倒是要看看她能玩什么花样。”可能是气极了,脚尖不小心踢诊室的凳子上,痛得“嘶”一声,又沮丧又难过。
盛怒之下,像一头暴躁的母狮子。
白娇娇忽然想起当初本已脱离危险的肖雪嫣,如果她提高警惕,别让她出门的话或许可以……立时脱下白大褂,“迅姐我跟你去吧。”
商佳迅本不想再麻烦她,但见已经过了十二点,确实是下班时间,不会影响她的工作,就同意了。
活这么多年,白娇娇还是第一次走进城北的别墅区。准确来说应该是云城市的西北部,因西部西山脚下有大片湖泊,山上是天然氧吧,北部既有成片的松林,又处于城市上风向,自然条件可谓是得天独厚。
像白家这样连普通小区房都买不起的人家,也不可能有亲戚朋友住在这一带。
秦家大宅占地面积近一千平米,还不包括前后花园和游泳池。大门是普通的铁栏门,两侧各挂一只大红灯笼,上书“秦”字,有点不土不洋。
一楼只有两个保姆在踮着脚尖打扫,商佳迅带着她直接上了三楼,过道尽头是一间三四十平米的“小屋子”。
刚一打开门,就见一个短发女人冲过来,商佳迅巧妙的避开去,顺便还灵活的拉了白娇娇一把。
“都这么多天了,我的心你还没看清楚吗?”她做出一副掏心挖肺的模样,脸上的妆已经花了,像是几天没洗。
白娇娇注意到,她手腕上贴着两块白色的胶布,有一点淡淡的血迹渗出来。茶几板凳东倒西歪,连电视屏幕也碎了。
商佳迅似笑非笑:“姚飞,明人不说暗话,都这么多天还没权衡清楚?”也不叫“阿飞”了。
“迅姐还记得咱们第一次接通告的场景吗?当年的你还是个高三学生,听说拍支广告能得八千块钱,还以为我是骗子……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后来这几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你没嫁人息影该多好,咱们继续合作下去,早赚得盆满钵满了。”
商佳迅冷笑一声,“有些事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以前你私自帮我接的饭局,今天你朋友,明天你同学,我都给足了面子……那些钱怎么说也有百来万,我可没吭过一声。”上下打量她穿着,“当我经纪人那么多年,你至少三四百万是有的,好好过日子还愁吗?”
姚飞被她看得手足无措。
她确实大手大脚。待圈子里久了,金钱观念淡薄,总觉着成千上万的衣服包包买了也就买了,眼都不眨一下。等没了这棵摇钱树,才知道生活的艰辛。
“我也想好好过日子的啊,可公司不给我机会,圈子不认老人,我只有求你,你是秦家二少奶奶,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老公是秦家当家人,要把我安插。进自家的娱乐公司多简单的事啊……”她呵呵怪笑两声,“可是你居然都他妈不帮我!”
白娇娇被她突然的变脸吓到,下意识的拉了商佳迅一把。
商佳迅感激的笑笑,对着姚飞又换了一副嘴脸。“我已经说过了,如果是别的事,我能帮都会帮,但这次的事不像你看起来那么简单……我也有自己的苦衷。”
自从跟秦老二没感情后,秦家的生意她已经插不上手,要安插一个瞎子都能看出来的“自己人”进去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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