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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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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光癫痫发作这么一件事情,真的没有办法判断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老脸上浮现出怅然的神色,呢喃自语一般:“这样啊。”
余秋只得匆匆朝他点点头,避到边上去了,她真怕陈老再抓着她问出什么奇怪的问题来。
除了这桩意外,后面的宴会虽然没有提前结束,但也是草草收场,坚持到最后离开的几位宾客脸上笑容夹杂着勉强。
桨夫人倒是强打着精神一一送宾客离开。瞧见余秋跟林教授他们的时候,那位二小姐还主动拿自己开玩笑:“我要是早点结识二位医生,说不定我就能生个孩子了。”
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简直是石破天惊。
余秋知道她一贯做男装打扮,甚至讨厌别人提起她的女性身份,没想到这会儿她居然主动拿自己开涮。
桨夫人笑了起来:“你要是有孩子呀,你就可以尝尝当年你爹妈的滋味了,养孩子可真不容易。”
二小姐立刻笑,与桨夫人一道送老夫人回房。
余秋与何东胜还有林教授跟在服务生的身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何东胜在门口告辞的时候,朝余秋使了个眼色。
林教授主动建议他们:“你们可以在饭店里头逛逛。吃过饭是要消消食的,听说这里看夜景不错。”
余秋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示意何东胜早点回去休息:“我们站在窗户边也能够看到外头。”
她说的不是虚言,饭店建在半山腰,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此刻还没有著名的101大厦,饭店就是这座城市最著名的地标。
夜色阑珊,灯火辉煌。比起大陆,此时的苔弯要更热闹些,听说还有夜市。
只不过隔了山坡,那远处的热闹再传过来的时候就蒙了层纱,瞧着虚无缥缈。只那人间闪烁的灯火与山上天空挂着的星星交相辉映,显出了宁静到近乎于忧郁的味道。
林教授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那姑娘怎么样了。”
疑云同样笼罩在她心间,倘若真是中毒的话,那可就算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没有他们这些人访台,凶手就未必会下这个毒手。
这让林教授难以释怀。
“我觉得不可能。”余秋声音低低的,“这间饭店是归二小姐管的。倘若出事,的确很能让夫人他们难堪。但同样的这间饭店的地位非比寻常,它是苔弯接待外郭政要的场所。一旦这儿闹出下毒的丑闻,官方丢不起这个脸。”
老桨本就是最好面子的人,这种丑闻有伤郭体,已经完全超乎了他能够忍受的权力内部斗争的范畴。在如此严格的安保流程下能够完成下毒任务,可想而知,主事者的智商肯定不低。既然如此,他完全没必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用这样惨烈甚至会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的方式出这个头。
所以综上所述,它更加倾向于,这人要不就是不小心吃错了东西,要不就是单纯地发了病。
疾病就像个肆无忌惮的孩童,永远不会看人的脸色,他想什么时候发作就什么时候发作,想怎么折腾人就怎么折腾人,它才不管生病的对象究竟有多可怜呢。
林教授轻轻叹了口气:“算了,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估计有的忙。”
余秋赶紧去张罗床铺,殷勤地帮自己的老师铺好被褥。她那讨好的模样看得林教授忍不住发笑,总觉得这姑娘难得主动,实在是殷勤过了头。
她按住余秋的手:“好了,你去睡你的吧,我自己来就好。”
余秋这才嘿嘿干笑,钻进了被窝。
可惜她睡得不晚,这一夜却并没有睡好。她做了噩梦,梦见她独自一人站在产房里头。
台上的大肚子正在生娃,宝宝的头都要冒出来的时候,大肚子口吐白沫,两只眼睛往上翻,抽了起来。
要命啊,子痫发作真是要人的命。
她大声喊着护士过来推药,她招呼着助产士拿产钳给她。
然而她周围空空如也,整个世界好像就剩下了她跟那个生孩子生到抽起来的产妇。
抽着抽着,台上大肚子变成了先前那姑娘的脸。
余秋被吓醒了,她坐起身的时候心脏还在扑通通跳个不停。她面如死灰,绝望地坐在大床上,感觉自己的人生真是彻头彻尾的没有希望。
她住进了六星级饭店,她作为被邀请过来的宾客,她又不是在值班,她干嘛要想这么可怕的事情。
林教授已经起床,去卫生间洗漱完毕出来。见到余秋的样子,老人不由得奇怪:“怎么了,这是?”
余秋摇摇头,含混不清地应答:“没什么,大概是我认床头吧。”
这话说的真亏心,她有什么床头可以认啊,向来是逮着机会就赶紧闭上眼睛打个盹儿,压根就没有当豌豆公主的命。
老人点点头:“那赶紧去洗漱吧,我估计习惯了就好。收拾完了咱们下去吃饭。”
凭借房门钥匙,她们可以享受两份免费的自助早餐。
余秋嘴里头“嗯嗯”应着,进了卫生间。
她瞧见玻璃镜上印出的那张苍白呆滞毫无活力可言,像是被男狐狸精吸光了精气的脸,忍不住又开始哀嚎。
这都是什么破梦啊,真讨厌!
她洗了把冷水脸,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
陈老急吼吼地催促:“林教授,小秋大夫,你们起来了没有?”
余秋关了水龙头,拿毛巾擦干脸,奇怪地从卫生间伸出脑袋看外头。
林教授已经开了门,满脸疑惑:“怎么,现在就要出发吗?时间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这个时候医院还没有完成早晨正常的交接班工作呀。
陈老摇摇头:“不是的。”
他看见余秋从厕所里头伸出的脑袋,立刻招呼,“既然你已经起来了,那就跟我跑一趟吧。”
他压低声音,面色凝重,“那个姑娘的情况不太好。
余秋奇怪:“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陈老看了眼余秋,语气说不清楚的复杂:“抽搐就没停下过,用了药,人深昏迷了,现在已经插上管子了,一点儿意识都没有。医院已经下病危通知书,让她父母做好思想准备。”
余秋大吃一惊,看样子这姑娘应该不是单纯的癫痫。她去的也是大医院,想必神经科的医生给予了对症处理。然而情况没好转不说,居然还发展到这种程度,病程进展如此之快,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呀。
难不成真是中毒?而且中的还是不常见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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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与妹妹(捉虫)
病人躺在监护床上; 不过一夜的功夫; 死神似乎已经卡住了她的喉咙; 正用那把巨大的镰刀拼命地来回拉锯,只要那悬着的一根线被割断了; 他就能顺利地带走这年轻的姑娘。
真年轻,18岁,花儿一样的年纪。
十八无丑女,昨天晚上匆匆一眼; 余秋也没有注意观察人家的相貌。现在再看,确实是个漂亮英气的姑娘,浓眉俊眼,鼻梁高耸。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往上翘; 像扇子一样。如果睁开眼睛,必然是明眸善睐。
只不过她现在陷入了昏迷,根本没有睁开眼看看世界的意思。
她的母亲已经哭得近乎于晕厥,呆若木鸡地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原本姿态雍容的贵夫人此刻却是憔悴不堪,精心保养的容貌,一夜间就苍老了10岁。
她的父亲愁眉紧锁,头发乱糟糟,两只眼睛猩红; 显然也是一夜未眠的模样。
上哪儿睡觉去呢; 他们夫妻就只这个独养女儿。现在出了事; 连个能慰藉的子女都没有。一夜间; 病危通知书跟雪片一般不停地下达; 女儿昏迷了过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做父母的人能够安心歇息才怪了。
病床边围了一圈大夫,人人面色严肃。夜间值班医生正在汇报病史,一条条地说的极为清晰。
救护车抵达医院后不到半小时,病人就陷入了深昏迷。无睁眼无发音,双侧瞳孔散大,对光反射迟钝,静注纳洛酮后意识未见明显好转。入院后血糖检测正常,其他常规实验室检查结果未见异常。行尿毒理学检测,返回结果均为阴性,还有两项检测待报告。妊娠试验阴性,脑部X光线检测未发现异常,急查脑脊液,外观及实验室评估均在正常范围内。
余秋不得不在心中感慨,术业有专攻,瞧瞧人家神经内科专科医生的诊疗多么有条不紊,导致癫痫常见病因他都排查了一遍。只要是女病人就先跟妇产科疾病扯上关系的思路虽然有点儿不讲理,但实际上的确在临床上救了很多接诊医生跟病人的命。
这位值班大夫思路果然宽广,不说怀疑中毒,他连人家可能使用管制类药品的可能性都想到了,只可惜用了纳洛酮之后,病人情况没有好转。
更多的新型独品这个时代可能还没有合成出来,眼下人类作死的程度也比不上2019年,暂且可以先不考虑这个可能。
毕竟从宴会开始到这姑娘犯病,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假如在此之前她有明显的异常表现,她的父母以及周边的人不可能完全意识不到。
最重要的是,昨天的安保规格极高,就算父母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躲藏在宾客中的安保人员也能够一眼瞧出来不对劲的地方。
既然这些都没有,那就暂且考虑她是突然间发病。大部分情况下,疾病的发作都有一定的诱因。这些诱因有的时候是寒冷,有的时候是劳累,有的时候是感染,有的时候是喝了酒或者是吃了某种特定的食物。
昨天晚上的宴会有什么特点?人多、吃的多、喝的多,空气当中的二氧化碳也多,寒冷应该谈不上。余秋昨晚都觉得有点儿热了。情绪刺激有可能,但发病机制是什么?
余秋走进监护室,轻声提出要求:“能让我看看病历吗?”
一定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所有的疾病都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只不过它们极为擅长伪装,叫人捉摸不透。
余秋现在也没有思路,从综合知识角度上来讲,她完全不如在场的医生们。术业有专攻,不是一句虚话,医生的水平常常是随着见过病病例的增多而提高的。
她一个2019年的产科博士所了解的神经学科知识除了课堂上学习的内容之外,也就是那少的可怜的实习轮转期间看到的病历。非要再硬凑的话,既往看各种医学八卦留下的那点儿关于奇葩病历的印象也勉强凑合。
不过假如在场的医生们已经排除了常见病多发病的话,那她可能就能派上点儿用场了。因为她知道的稀奇古怪的病例更多呀。这就是医学发展积累的结果。
正在讨论病人情况的医生们全都惊诧莫名,他们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到底是怎么闯进来的。这不是普通的病房,这是重症监护室,无关人等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进入。
陈老在旁边做介绍:“这位小秋大夫在大陆很有名,处理过众多疑难杂症。我特地请她过来,想着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大家坐在一起商量商量,说不定就能解决问题。”
叫诸位大夫簇拥在中间的中年医生皱起了眉头,态度坚定:“陈老,看病是我们的事。请您不要随意干扰医院的正常秩序。”
陈老立刻解释:“您误会了,马教授,小秋大夫他们过来本来就是要与医院进行正常的学术交流。我今天一早请她过来,就是因为病人情况紧急,父母实在可怜。”
马教授不为所动:“假如想要进行医学交流的话,请按照正常的流程走申请。很抱歉,事关病人隐私,我不能随便将病人的情况透露给诊疗组以外的人员。”
他朝余秋微微点头,“我听说你们是来进行计划生育交流的,妇产科在隔壁的楼。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找一位护士帮忙带路。”
陈老拉下了脸,他大约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如此当场不给面子。对方这般态度,简直就是在大陆客人面前直接跟他撕破脸。
余秋赶紧点头:“我们会尽快走完流程的,我希望有机会向诸位老师讨教。”
说着,她毫不犹豫地转过头,直接往外面去。
陈老面色铁青,喊着她的名字,直接留下人:“你不要走,这个事情我来处理。”
说着他嘴里头还嘀咕了一句,“真是洋大夫架子大,说的写的都是英文,连中国书都少看,还怎么给中国人看病啊?这就是全盘西化的恶果。书越读越死,压根就没把病人放在心里。”
余秋囧囧有神,实在没办法接这话。陈老致力于中医研究,虽然有没有研究出什么成果她不清楚,但他现在的架势,显然是要看不上西医了。
可惜的是,余秋没办法跟他同仇敌忾。她本身是接受了标准的西医培养模式成长起来的呀。
就像林教授说的一样,作为美国人培养出来的大夫,她不可能毫无原则地说美国人的坏话。
陈老下了决心,直接吩咐余秋:“你等着,我来处理这件事,我保证你今天肯定能够进去看病人。”
说着,头发花白的老人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从那潇洒的姿态,人们根本看不出来他已经年逾古稀。
余秋尴尬莫名,她只好冲监护室内大夫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其实她一点儿也不奇怪马教授他们的态度。这就相当于一位行政官员莫名其妙拉了一个来路不明的江湖郎中,直闯医院ICU,勒令一群医学大佬听江湖郎中的指令。
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外行指挥内行?这就是典型的乱弹琴,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完全草菅人命。此种行为,比起找巫婆神汉到医院里头跳大神也差不了多少了。
得,没办法接触病历,也不好跟人家诊疗组进行讨论,更不可能对病人进行全面体格检查。
半点儿思绪都没有的余秋只能采取最笨的办法,详细询问病史。
最清楚自己情况的人现在陷入了深昏迷,什么信息都提供不了,那她就只能从患者家属身上入手。好在病人的父母人就在病房外头。
余秋直接上前,硬着头皮打招呼:“张先生,张太太,你们好,我是来自大陆的医生,冒昧地打扰你们了。昨天晚上的宴会我也参加了,令千金的遭遇让我十分心忧。我想问问她平常的身体情况,看能不能帮上点儿忙。请你们不要误会,倘若你们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我祝她能够早日康复。”
张先生抬起脸,认真看着余秋:“你就是老夫人带过来的大陆的医生吧。”
余秋点头,准备给自己脸上贴点儿金:“老夫人身旁有位工作人员生了病,我刚好处理过。这次来苔弯,老夫人就带上我了。”
张太太赶紧抹眼泪,伸手抓余秋的胳膊:“大夫,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女儿吧。我们就这么一个姑娘,小心小意地养到现在。她平常身体好的很,没病没灾的,怎么会突然间就这样?”
余秋的胳膊被她攥得死紧,又不好挣脱开来,只能忍耐着:“太太您别激动,您先跟我说说看,昨晚令千金突然间抽搐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她有没有说哪儿不舒服,或者在此之前受过凉,得了感冒之类的?”
张太太连连摇头:“没有,昨天一切都好好的。婷婷平常不爱出席这些场合。但是因为听说老夫人来了,她特地主动提出要求跟我们一块儿来。她一向是很敬重老夫人的。”
余秋估计这个敬重估计要打个折扣,在苔弯这一亩三分地上,老桨不把老夫人踩到地心里头去就怪了,又怎么会给她什么好的评价?
张家夫妻年纪大,是从大陆辗转来苔弯的,他们固有的印象已经形成,对老夫人高看一眼属于正常。至于张婷婷,她一个在苔弯土生土长,接受戒严期教育长大的女孩儿,怎么可能对老夫人景仰万分呢。
老夫人在岛内普通珉众心目中的形象,估计跟老桨在大陆获得的评价差不多,反正距离景仰相距甚远,反过来倒是有可能。
余秋不在意这个,她只认真地询问:“那么她在宴会上都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有没有情绪激动之类的?”
张太太连连点头:“当然激动了,见到了老夫人,怎么可能不激动?大夫,是不是因为我女儿情绪过于激动才这样的呀?”
余秋暗想,小姑娘就是要激动也应该在看到人的瞬间激动。都见了两个多小时了她才激动,似乎反射弧有点儿长啊。
“那么她有没有喝酒?”余秋追问,“她都吃了些什么东西呀?”
张太太摇摇头:“我们不许她喝酒,我敢肯定她没有碰酒。她没吃多少东西,除了一点儿虾仁之外就是一小块烤羊排。其余的时候,她大概吃了点儿沙拉。”
余秋点头,她暂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按照这位母亲描述的状况,好像一切都挺正常的。
“你们家里头呢?你们两边是不是有人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余秋决定从家族史上入手,“就是这样突然间抽搐然后陷入昏迷。”
张先生与张太太对视一眼,都摇摇头,他们只有张婷婷这一个女儿,两家人也没听说过有类似的状况。
人家都说孩子最难养的是10岁之前,一般养过了10岁都能平平安安长大。谁曾想他们女儿到了18岁成年的日子,却突然发生这种变故。
余秋追问了一句:“你们只有张婷婷一个女儿,是刻意节育的结果,还是之前有了什么意外?”
张太太立刻捂住眼睛哭了起来:“都是日本鬼子跟公匪,我三个孩子就这样没了。”
张先生要比妻子理智一些,赶紧轻轻地拍妻子的肩膀,提醒妻子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位公匪。
余秋倒是没啥感觉,主要因为她不是党员,党性觉悟不高,对病人家属的包容度倒是极高,所以当成匪类还能继续问下去:“你是说他们在战乱中去世了,还是其他的意思?”
“轰炸。”张先生尴尬,“两个大的在防空洞里头闷死了。小一点的撤退的时候跟家里头走散了。我们再找到人的时候,已经被踩扁了。”
他的表情带着点儿麻木的悲怆,“婷婷是我们来苔弯以后才生的,她上头还有个哥哥,刚满一岁半断奶的时候被牛奶呛到了,没能抢救过来。”
其实当时他们已经把孩子抱到医院门口了,大夫不在,护士也不晓得要怎么办。他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在怀里头慢慢变僵硬。
余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对夫妻。白发人送黑怕人,父母目送孩子们离开是这世间最痛苦的事。
张太太捂着脸,呜呜痛哭:“我日日夜夜向上帝祈祷,我唯一求的就是家人健康。我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换回我女儿,上帝为什么不帮助我?”
这个问题谁都没办法回答。上帝实在太忙碌,他的仆人们也忙碌,多半是顾不过来的。
“太太,婷婷怎么了?”一位头发上盘髻,衣着朴实的妇女焦急地跑过来。
她的鬓角已经花白,只眼巴巴地看着张太太,“我回家听说婷婷住院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张太太抱着来人痛哭:“吴妈,他们说婷婷要没命了。”
张家的老保姆吃了一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怎么会这样呢?庙里头的菩萨不是说了吗?婷婷只要平平安安过了18岁,以后这辈子都无病无灾,太太平平。”
菩萨选择了个大概率事件,只可惜大概率当中也有意外。
余秋跟吴妈打招呼:“吴妈,平常是不是你照应婷婷的生活?”
吴妈见家里头的先生朝她点头示意,才赶紧抹眼泪回话:“没错,几位少爷小姐都是我照应的。”
一说到这个,她又心如刀绞。前头几个孩子她都照顾过,送走他们,她同样痛苦万分。
“那我要麻烦你好好回忆一下,婷婷平常有什么特殊习惯没有?请你仔细回答我的问题。”
余秋表情严肃,“她现在情况很不好,深昏迷的时间久了,如果解决不了问题的话,她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甚至脑死亡,乃至彻底失去生命。”
张太太抱着丈夫嚎啕痛哭:“表哥,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报应到婷婷身上?”
吴妈一边抹眼泪一边回答:“婷婷小姐特别乖巧懂事,她平常活泼的很,爱打球爱跑步,身体也很健康。”
余秋又追问:“除此之外呢?她有没有什么不太好或者特别的生活方式?”
吴妈犹豫起来,似乎欲言又止的模样。
张先生立刻催促了保姆:“吴妈,你赶紧说吧。我们绝对不会骂婷婷的。”
有了先生的话当尚方宝剑,吴妈的胆子显然大了许多:“哎呀,她唯一的毛病就是太要苗条了。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本来就应该身上有点儿肉啊,结果她处处要苗条。”
余秋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减肥药。
每年都有年轻的姑娘因为吃减肥药猝死的新闻爆出来。
余秋立刻追问:“她吃什么药减肥的?”
张太太气得连眼泪都顾不上流了,一个劲儿地抱怨:“谁让她乱吃东西来着。那丫头是想气死我们急死我们吗?”
吴妈赶紧解释:“没吃药,太太,我不敢给她东西乱进肚子的,她就是每次吃完东西以后会吐出来。”
张太太气得跺脚:“我就说她为什么天天一点儿精神都没有,动不动就要呕吐。这是吐坏了胃,以后胃就坏掉了。”
吴妈不敢跟太太顶嘴,只能缩着脖子。年轻的小姑娘爱美,不想身上多长肉,谁都劝不住的。
余秋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不得不开始思考,是不是减肥药导致了张婷婷的抽搐晕厥。
这个年代减肥药已经很泛滥了。女性对于美的追求向来都执着。
比方说二战时期的宠儿本丙胺。
这种臭名昭著的兴奋剂原本是被研发出来用于让士兵能够日夜不眠地作战。后来人们发现它有抑制食欲以及让人兴奋的作用,本丙胺类化合物就被迅速滥用了。它们被充当减肥药在市场上火爆一时。
一直到9012年还有不少人试图依靠摇头完来减肥。
吴妈说婷婷没有吃减肥药,并不代表她肯定就没吃,小姑娘可以不在家里头碰药,可人在学校或者是其他地方吞下药丸,家里头人又能从哪儿知道呢?
看张家的家境,张婷婷应该是不缺零用钱的。只要掏钱,一个18岁的大姑娘能够买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甚至有可能因为昨天晚上要参加宴会,她会多吞几粒药,来达到预防发胖的目的。
这种药吃多了的话,会急性中毒甚至危及生命。
至于她究竟吞下了什么药,那就只能想办法从她朋友身上获得信息了。
张太太气得够呛,到底是哪个坏家伙带着她女儿吃什么减肥药?害得她女儿现在这个样子,她要跟他们拼命。
余秋赶紧拦住人:“我只是猜测有这个可能性而已。未必确有其事。只是我们现在能够掌握的线索实在太少了,所以每一条路,我们都得想办法试一试。”
张先生也劝慰妻子:“敏妹,你先不要着急,我来想办法问问看。婷婷为人和善,想必她的朋友们也不忍心看到她现在的模样。”
夫妻俩分头过去打电话,找女儿相熟的同学朋友询问情况。
吴妈呆愣在监护室门口,一个劲儿地抱怨着:“都怪我,平常没有看好她。要是婷婷再有个三长两短,我真是没脸活下去了。我对不起先生太太。”
余秋赶紧安慰这位满脸愁苦的老人:“这你也不想的,她都这么大了,你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她呀。”
吴妈一边摇头一边抹眼泪:“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孩子了啊。小少爷也是的,他当时吐奶我就应该小心在边上看着的。我怎么能不当成一回事,结果小少爷就这么没了。”
吴妈捶着胸口,“先生太太说不怪我,我怎么能不怪我自己呀。小少爷那么活泼懂事的孩子,还会叫我阿婆呢。”
余秋只能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无声的安慰。
有些意外真的很难避免。尤其是小小孩,病情发展极快,他们的语言表达能力又尤为弱,大人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往往已经来不及了。
吴妈捶着胸口痛哭流涕,她恨不得能拿自己的命换监护室里头婷婷的性命。
“怎么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桨夫人陪着老夫人一块儿出现在监护室门口,瞧见痛哭流涕的吴妈跟旁边的余秋,她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是跟她平常的作息时间不相符,还是因为这件事情焦心,桨夫人看上去比昨天晚上憔悴了许多,甚至连胭脂水粉都没有办法掩盖她的疲惫。
旁边的二小姐询问:“老张夫妻呢?他们两口子去哪儿了?”
余秋赶紧站起身:“他们去打电话问事情了。”
老夫人过来握余秋的时候,柔声地询问:“现在情况怎么样?她有没有好点儿啊?”
余秋摇头,含混其辞:“听说状况不太好。具体的我不清楚,得问这儿的医生。”
老夫人有点儿惊讶:“你没有去看她吗?陈老说想请你帮忙看看的。”
余秋下意识地摸了下鼻子:“我不是这儿的大夫,医生必须得保护病人的隐私。”
老夫人了然于心,只点点头:“原来这样啊。”
桨夫人已经有些不耐烦,直接差人询问:“现在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明确究竟是什么病?”
马教授被迫出来应对元首夫人,在报了一大堆医学名词之后,他提出了无数种可能,最后给出的结论是诸多疾病都没办法完全排除。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诊疗流程,病人入院才十几个小时,而且病情来得又急又重,想要明确诊断,当真困难重重。
奈何隔行如隔山,这样的说法进了桨夫人耳中就相当于他们这么多人折腾了一圈,闹得鸡飞狗跳,居然到现在都没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更可怕的是,他们也不晓得该如何处理病人,就只能让这年轻的姑娘继续昏迷下去。说不定昏到后面,人就干脆醒不过来了。
马教授尴尬莫名,却找不到话来反驳桨夫人的抱怨。他倒是想赌气说他才疏学浅,谁有这个能耐,那就请他们另请高明。可是人不能靠赌气过日子,他就只能忍气吞声。
吴妈在旁边可怜巴巴的,小心翼翼提出要求:“教授,您能不能让这位大夫看看婷婷啊。说不定,她能……”
可怜的老保姆没能继续能下去,在这群人面前,她连话都不敢讲了。
老夫人点点头,目光温和地看向马教授:“小秋大夫常年致力于收集各种病例,说不定能发现端倪。现在这小姑娘这个样子,家里人肯定焦急万分,我们看了也着急。不如先叫她瞧瞧,说不定能有帮助。”
桨夫人未置可否,只面色不好看。也不晓得这份不好看是对着马教授他们,还是因为自己姐姐的话。
马教授不敢再坚持,索性邀请来自大陆的赤脚医生:“那就麻烦你也过来看看吧。”
算了,这种政治造神运动出来的产物向来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自己会念几道咒语就能看好病了。哪里是什么赤脚医生?培训几个月就能看病,那分明是巫医。
他们非要出来逞强,他当然不拦着。他何必做这个坏人,叫元首夫人跟家属都不痛快呢。
余秋不知道马教授心中的腹诽,她也不在意这些,她只想好好给病人做个检查,再瞧瞧病历里头究竟已经完善了哪些检查项目。
张婷婷的确是深昏迷,现在格拉斯哥评分只有4分,可以说情况相当糟糕。一般评分降到三分的话,就提示病人脑死亡或者预后极差。
她看着床上的年轻病人,不由得沉思,病魔究竟隐藏在哪儿呢?
现在实验室能够开展的检查项目有限,这寥寥无几的检查内容瞧不出来有什么异常。如果能查个核磁共振之类的看看脑部的情况,说不定能够提示更多的东西。
人人都诟病大检查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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