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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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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她记忆中的信息,这一位被十里长街相送的时候应当是1976年的冬天,距离现在不到三年时间。
基本上所有科的老师在谈及本科范围内疾病时都会提起患过该病的名人,这一位就是膀胱癌。
70多岁,他去世的时候,差不多78岁。
心脏不好,他有冠心病,而且情况相当严重。
不能揣着尿袋子过日子。现在整个外交系统基本上都被破坏的一塌糊涂,能够会见外宾的就没几个人,他总不好身上挂着尿带去见外宾。
身份显赫,所以从省里头下来一路,大家都没人敢多问一个字,却又都在积极配合工作。
他应该算是显赫的人,无论政治地位,还是在人们心中的地位。
余秋声音轻的近乎于气声:“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但我觉得像。假如是的话,那就最好了,我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如果不是的话,也没关系。病人身份显赫,这个人的治疗肯定能够为他的医疗组提供参考。他的主管大夫是外科大拿,我相信医疗组的水平。”
余教授担忧地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女儿。人心肉长,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还是在这个懂事又孝顺的姑娘身上倾注了感情。
政治,政治太可怕了。他这辈子吃够了正治斗争的苦头,这还是在他根本就没有主动参与的情况下发生的事。
要是余秋主动参与进去,那说不定后果会更惨烈。当年林飚的医生是怎么被迫害死的,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余秋摇摇头,语气坚定:“他不一样,他不是恩将仇报的人”
她存了私心,假如她可以在这件事上发力,那么等到1976年后清算的时候,也许她可以不被当成4人帮的走狗,顺利逃过一劫。
如果不能逃出生天的话,她也不后悔,因为那个人值得她冒险。
那是她穿越前穿越后都真正敬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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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 82瓶;阿屹 80瓶;邶邶、澹台吴楚 10瓶;熊熊很伟大 5瓶;taylor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真是太难了
祝同志做事极为麻利。
他拿着照相机对着山洞咔嚓咔嚓拍了一通照片之后; 第二天就来了三个穿着蓝色工装的人在山洞进进出出做综合评估。
第三天; 大船开来了; 拖来了各种各样的车床跟机器,看的杨树湾人眼睛都直了。乖乖隆滴咚; 好大的阵仗,他们杨树湾果然放卫星啦。国家要在他们杨树湾搞现代化医疗器械。
第四天,前来进行支援的技术人员也到场了。所有人坐下来开了个会; 明确接下来的工作步骤。任务重时间紧; 技术难题要攻克,千万不能松松散散; 所有人都要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第五天,余秋开完了第八台手术,匆匆忙忙返回杨树湾的时候,何东胜在渡口边等着她。
一块儿坐船回来的秀秀朝何东胜抿嘴一乐; 然后自己一溜烟地跑了,坚决不发光发热。
余秋还想调侃自己小男友几句; 就这么想姐姐啊; 眼巴巴的,跟个望妻石似的; 真乖。
何东胜却笑不出来; 他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女友; 开始打预防针:“小秋; 有件事情; 你千万不要激动。你放心; 我以后肯定还会再给你盖医院。”
余秋满头雾水,下意识地抽着鼻子嗅空气的味道。
难不成是发生火灾了,她已经盖好,就等着里头装修的医院叫一场大火烧光了?
那不可能啊,空气当中没有焦糊味。再说这么大的火灾,肯定很快消息就传开了。她人在公社,不会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
说起来,这栋4层楼已经是他们整个红星公社外加下面的大队最高的建筑物了。
不少人还特地坐船过去看,就等着医院粉刷一新开张呢。
如此地标建筑物,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消息应该传得飞快才对。
何东胜踟蹰片刻,到底还是对着女友开了口:“小秋,机床放不下去,我们在村里头走遍了,唯一能够把厂子开下去的只有那栋楼。”
当初他们是想建个大医院,所以特地把门急诊大厅修得宽宽阔阔,好方便病人就诊。
结果这么宽敞的地方就成了现成的车间,车床推进去安装好了,立刻便可以进行实验生产。
真的没有更合适的地方了,祠堂那边的裁缝合作社倒是愿意挪地方呢,但是有那个台子架着,机床还是不好放。
另外就是,那些划出来的病房,刚好可以做小型的实验室,一边生产一边实验精进。
余秋眼睛瞪得大大,她两条腿发软,差点儿直接倒在地上。
她已经连着站了4天,开了8台刀,结果他们就用这么个消息迎接他,他们抢了她的医院。
满腔悲愤支撑着余秋拔腿就跑。
因为她刚才踉跄了一下,何东胜还伸出手想扶她,却被她直接推到了边上。
朕的江山,朕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你是怎么守卫的呀?
余秋脚上像装了风火轮,跑得飞快,然而当她冲进医院大门时却发现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她眼睛看到的就是热火朝天的生产现场,齿轮呲呲冒着火星,车床发出轰轰的声响。
廖主任腆着肚子,单手叉腰,立在车间门口,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哎呀,祝同志,我说你们就是灯下黑,现成的好厂房看不到。我说这儿最合适吧。当初建这栋楼的时候,我就相中了这个地方。绝对的好,没话说,我们县里头派了好几拨同志帮忙过来选址呢。这依山傍水的,做什么事情都方便。到时候你们产出来的东西,运进来的原料,直接走水路,大江东去,畅快!简单的很,只要沿着这坡子再修一条路,那车子就能直接开到大船上。”
说着他还快活地冲祝同志眨眼睛,“我这个提议当真不错吧?”
余秋在心中冷哼,难怪呢,她就想谁这么贱啊!果然是这个混账东西,不仅抢了她的大丫二丫,连她的医院都不肯放过。
她直接伸出手,吩咐追上来的小男友:“把我的医药箱拿过来。”
她是直接一针□□扎到廖主任的脖子上呢,还是干脆一把手术刀割断他的主动脉?
好歹相识一场,她决定大人有大量,死也给他个痛快死法,省得炖刀子磨肉太折腾,还容易节外生枝,叫他找到机会逃出升天。
何东胜试图劝余秋:“小秋,廖主任也不是出于私心,他是想厂子早点开工。”
你给我闭嘴,搞清楚立场,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余秋威胁地瞪何东胜:“赶紧把我的医药箱拿过来。”
她今天要是不痛快地解决掉了廖主任,她今后的人生都看不到丁点儿希望!
“小秋大夫。”两条软软的胖胳膊搂住了余秋的腿,二丫扬起向阳花一般的小脸蛋,绽放出满满的笑容,她饱含期待的看着余秋,“我们有大工厂,以后能生产各种各样的好东西了吗?”
余秋要拔刀挥针的手硬生生地收回了头。当着孩子的面,她总不好血溅三步,搞出人命案来。
那多不好啊,会让小孩子留下一辈子心里阴影的。
大丫在旁边也好奇地张望,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
她小声问余秋:“小秋大夫,这就是大工厂吗?”
舅舅说了,跟他们以前的厂子不一样,是正儿八经的工厂,可大可气派了。
哇,看看前面冒着的火花,就跟放烟火一样。
旁边的萝卜头们集体发出惊呼,大宝跟小宝眼睛都瞪得圆溜溜的,感觉这比过年的时候放炮仗还热闹。
大队书记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一群小娃娃们全都跑过来看热闹啦。
他笑着上去逗弄小二丫:“怎么样气派不?二丫可喜欢?”
二丫小脑袋拼命往下点,声音响亮的很:“喜欢,二丫以后造刀子给小秋大夫开刀。”
余秋朝着大队书记皮笑肉不笑,直接抱起了小二丫。
哼,全大队上下,就这群娃娃最贴心。其他的个个都阴险狡诈,憨里奸。
大队书记陪着笑,给余秋打包票:“你放心,我们又选了地方,建筑队马上就开工,争取——争取今年年底给你把医院盖出来。”
他笑得满脸褶子,眼睛都在放光,“到时候医院里头用的器械啊,给病人打的药啊,咱们都自己生产出来了,那可真是一条龙,没有一桩缺的。哎呀,还得说说,以后传单被套这些东西,咱们也得想办法自己生产,不然病人不是没被子盖了吗?那不行。”
他算盘珠子拨的噼里啪啦响,余秋压根不搭理。
小秋大夫只跟她家小二丫腻歪:“我们二丫以后要当工人啊,那就不当厨师啦,不做蛋糕给小秋大夫吃吗?”
没想到小丫头考虑的还挺全面,一点儿都没被问倒。
她信心十足:“我以后白天当工人,晚上做厨师。有电呢。”
说着,她还抬手指着前头齿轮转出火花的地方,认真地强调,“亮的。”
余秋终于得到了安慰,她在二丫的小脸蛋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夸奖道:“还是我们家二丫能干。”
廖主任身上的雷达敏锐着呢,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干闺女,赶紧高兴地伸出胳膊,招呼两个小丫头过去。他要好好跟人显摆他收的两个小闺女。
余秋鼻孔里头出气,到底要顾虑着孩子的未来,没有阻拦。
不同家庭出来的孩子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人脉关系。你在什么圈子里头你就是什么人。起码80%的人,都不可能打破这个定律。
父母为什么吃糠咽菜,也要送孩子上名校,不就是为了缔造这种优越的人际关系吗?
余秋满心惆怅地出去了。这儿变成了工厂,人人都欢欣鼓舞。
比起医院,显然工厂更受杨树湾人的欢迎。
夕阳无限好啊,落日掉在水里头,像个皮球,没有沉下去,只随着水波飘飘荡荡起起伏伏,一如他的心情,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余秋重重地叹了口气,惆怅着看这山间黄昏。夕阳染红了大地,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色的海洋,就连翠□□滴的绿色, 也镀上了红光。
瞧,多有趣呀,这就是太阳的威力,谁都沐浴在太阳底下。
余秋漫无目的地在山间行走。
她开口驱赶自己的男友:“你跟着干什么呀?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不要浪费时间。”
书背了吗?题做了吗?高考准备好了吗?年轻人,趁着年轻,一定要多做点儿正经事。
何东胜哪里敢走,他追在后面喊余秋的名字:“小秋,你要难过的话,就骂我吧。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
廖主任提出建议的时候,他居然没有坚决阻拦。
余秋怅然:“有什么好骂的呀,这是最好的选择,我倒是惊讶廖主任居然有这样的眼光。”
呵,她不应该奇怪的,在抢她的好东西这方面,廖主任有着得天独厚的诡异天赋,手一捞两个妞妞儿管他叫干爹了。再脚一迈,盖好的医院就变成了厂房。
“我不难过。”余秋又重复的强调了一遍,“这是最好的选择。”
没错,从古到今,由上到下推行是最方便快捷的,而从底层开始的改革却无比艰难。
就算她将这所医院建成了标杆又怎么样?在这个信息极度闭塞交通高度不发达的时代,也许几年时间,都没办法让一项新技术传播到全国各地,更加不要说吸引他们主动过来学了,但是从上层开始就不一样了。
就像现在的《赤脚医生手册》,所有人都从那上面学习医疗卫生知识,医学技术可以遍布到全国各处,甚至是偏远的山村。
余秋重重地叹了口气,她没办法停下自己的脚步。
因为很多事情,脑袋想明白了不代表心里能接受。
她不难过,她只是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为什么想做一件事情就这么难呢?理想再荒谬也终究是她的理想啊。
余秋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
她都看不到太阳的影子时,酸胀的小腿才提醒她必须得停下来休息了。
她举目四望,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树,远远的,可以看到炊烟袅袅。
余秋捂住了脸,蹲坐在地上,勒令一直跟着她的何东胜:“你过来。”
她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她要慢慢消化自己的难过。
何东胜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遍又一遍地小声念叨:“会好的,大医院会有的,大工厂也会有的,你想要的实验室也会有的,大学会有的,商店也会有的。”
这是他能够想到的最美好的世界,他想双手捧到她面前。
余秋闭上了眼睛,她听着群鸟归林的声音,她听见远处有咕咕虫鸣,也许暮色再深点儿,青蛙也会呱呱叫起来。
何东胜搂着她肩膀的手收紧了一点儿,似乎这样可以给她更多的慰藉。
远远的,林子边上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
廖主任欢天喜地,一个劲拿着忽悠小朋友:“干爸怎么会骗你们呢?我告诉你们呀,那个洞可灵了,我就在那儿拜了拜,你们干妈就怀小宝宝啦。”
二丫惊喜的不得了:“真的吗?那我舅妈会不会生小妹妹呀?”
“当然会了。”廖主任撒谎不打草稿,嘴上能跑马,就想着逗弄小闺女,“你为什么要你舅妈生小妹妹呀?”
二丫非常认真地强调:“因为弟弟天天都要看妹妹呀。”
弟弟现在会走路了,每天都要摸着墙根跑去宝珍嬢嬢家看小妹妹。
二丫认真地琢磨着,如果舅妈再生一个妹妹的话,放在家里头,那弟弟不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吗?
老太都说,弟弟每天这么忙,以后肯定会不长个子的。
廖主任笑得简直要震塌了整座山:“哎呀,那你舅妈生的妹妹可没办法给你弟弟当媳妇啊。”
二丫生气了,认真地反驳干爸:“弟弟妹妹是一家人,就能当媳妇儿。我舅舅跟舅妈就是一家的。”
廖主任笑得头都要掉了,赶紧抱着小闺女快点走:“咱们拜完了,回家吃肉肉。我看到你外婆今儿割了肉,炖的可香啦。大丫,要不要干爸背你?”
大丫细声细气地拒绝了:“我自己走。”
余秋火冒三丈,跳着脚就要去追廖主任,这个混账东西,不晓得要带他的妞妞儿拜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孩子能跟大人比吗?小孩子魂儿轻,眼睛亮,万一看见脏东西怎么办?
还有走这老远的路,怎么能让大丫一直走,万一走伤了怎么办?她自己都走得小腿酸痛了。
何东胜在旁边默默地解释:“因为你一直在转圈。”
于是暴走的余秋直接瞪了一眼男友,昂着下巴,气冲冲地追了过去。
不曾想廖主任身材胖归胖,姿态却分外灵活。大丫年纪小,两条腿短,可是迈起来的频率一点儿也不低。
余秋在后面追了足足10来分钟,才跟着人停到了个山洞前头。
廖主任指着那山洞,得意洋洋地跟两个干闺女显摆:“就在这儿,我跟你们说啊,就拜那块大石头啊,你们干妈就伸手摸了摸,h就揣了个娃娃进肚子里头。”
二丫满脸疑惑,哪里有石头啊?明明周围全是大树。
“你急什么?干爸马上就给你找出来。”
他放下小姑娘,自己兴冲冲地过去捞藤蔓。他们两口子在山上的时候,可是百草凋零,藤蔓也成了枯叶。这会儿不一样,草木微微,正是生机勃勃的盛夏时节。
何东胜也追了上来,见状大吃一惊,开口想要阻止,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廖主任手一捞,那长长的跟爬山虎一样的藤蔓就被他捋到了边上。
何东胜赶紧冲到前头,朝着廖主任笑:“主任您快点儿吧,拜完赶紧下来,不然老太太肉就要炖烂了。”
说着,他还招呼两个妞妞儿,“大丫二丫,想不想吃肉啊?”
老太炖的肉可香啦!二丫立刻认真地地点头,却固执己见:“可我要跟观音娘娘说,给我舅妈再送个小妹妹。”
何东胜只得保持笑容,伸手抱起二丫:“那好,咱们二丫上来拜一拜就好。”
大丫看着余秋,她也想上去拜一拜。
余秋立刻抱起了小姑娘,把人送上去,于是那山洞顿时热闹起来,三个人跪在一起齐齐地叩拜,模样儿要多虔诚有多虔诚。
廖主任口中念念有词,菩萨啊,他媳妇快要生了,说好的小姑娘可不能最后临门一脚,给他换成那个小子啊。
他祈祷完了,突然间抽抽鼻子,狐疑地问:“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
何东胜立刻否认:“哪有什么味儿?山洞的霉味吧。走吧,走吧,天都要黑了,赶紧下山去,不然路可不好走。”
说着他当机立断,抱起风向标小二丫。
廖主任却伸出手拦住他:“不对,有味道,人味儿。”
说着,他脸上还露出了笑容,掩饰不住的得意,“我跟你说,这洞里头进没进人,那味儿是不一样的。嘿嘿,你们说,该不会是私奔的小鸳鸯,看中了这儿是风水宝地,特地在这里落的脚吧。”
他快活地眨着眼睛,模样儿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余秋看得一阵恶寒,赶紧过去搂两个妞妞儿,坚决不让她俩听干爹的话。早晚有一天她家的两个好孩子会被廖主任这种不要脸的东西彻底带歪了。
何东胜勉强镇定,跟着点头:“也说不定,现在彩礼费用高,很多人吃不住的。”
他拦在廖主任要前进的方向,直接冲人摇头,“算了,主任,要是小两口,咱们过去打扰多不好啊。走吧走吧。”
不想廖主任却突然间变了神色,很严肃地警告:“你还是民兵队长吗?怎么这点儿警觉心都没有。”
他压低了声音,煞有介事地强调,“特务,说不定就是特务,听说咱们要盖大厂了,特地过来搞破坏的特务。”
余秋听得眼皮子直跳,感觉廖主任这功力可以编不靠谱的谍战剧了。特务可真忙啊,空投过来没摔死,藏在深山老林里头没饿死,这会儿还要兢兢业业的搞格命破坏工作,真是精神可嘉。
廖主任示意余秋带着两个小姑娘退到外面去,随时做好警戒,他跟何东胜则左右包抄,一定要将特务抓个正着。
革委会干部满脸严肃,一步步地朝前头逼。
他还没走几步,里面主动冒出了个老头儿来,满脸惊惶:“你莫过来,我身上有病,会过给你的。”
余秋大吃一惊,下意识地转头看何东胜。
生产队长强撑着不露出半分端倪,只伸手紧紧握着自己的女友。
他也没想到会这样啊,明明已经藏得这么严实了,廖主任的鼻子都不晓得是怎么长的,比狗都灵敏,居然还能找到这里来。
廖主任悬着的那颗心在看到人时,可算是落了地。
哦,搞了半天,就是个生病的糟老头子无家可归藏在了山上。
怪可怜的,一辈子都不容易,临到老了病了没用了,就被嫌弃了,说丢出来就丢出来。也不说给老头子看看病,人生在世,谁没个三灾两病的。
唉,还是大家伙儿没几个有像他这样的运气,想当年自己都病成那样了,他们家招娣还是不离不弃。看看,这才是患难见真情,越想越甜蜜。
何东胜看着他的脸色,赶紧开口想给这件事情定性:“哦,大爷,你既然不方便,我们就不过去打扰您了。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啊,就自己下山去找我们大队或者到医疗站都可以,我们一直有人在的。”
说着,他又抱起二丫,赶紧想带队伍撤退。
“跑什么跑?”廖主任眼睛一瞪,立刻教训起两个年轻人,“这就是你们看到需要帮助人的时候的态度?也不看看人家,为了生病的事情多痛苦。”
他立刻手一挥,指着余秋道,“行啦,生病就让这个大夫给你看。老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躲在山上啦,咱们社会主义新中国,不搞白毛女那一套。”
老人千恩万谢,嘴里头一个劲儿的喊主席万岁,社会主义新中国好。
廖主任立刻满脸荣光,小肚子挺得更厉害了,还伸手拍拍这老大爷的肩膀:“得啦,你也一样,哪里有生了病就躲起来不见人的道理,又没人在外头追杀你。行啦,生病也不能脱离格命大生产。走,你跟我们下山去。我们给你安排合适的活计,到时候你一边治病一边搞生产。这身体跟心里头都得到了锻炼,人才能真正好起来。”
他冲老头儿挤眉弄眼,“老哥,你说这话我说的在不在理呀?”
哼,生病就想躲起来不做工吗?这怎么行,但凡还有一口气在,就应该好好的劳动。
他情况不一样,当时他不是脑袋瓜子不清白吗?李德发那老小子还在拼命的追杀他。不然的话,他肯定也是一把劳动好手,养鸡养鸭养兔子养猪都不在话下
余秋差点儿没晕过去,她看着廖主任那只肥嫩嫩的手掌,一刻不停地拍着老人家的肩膀。
这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还自来熟的跟人家称兄道弟,一口一个老哥哥。
余秋心里头那叫一个后悔的泪水凝结宽面条,又是大江流。
妈呀,她怎么能同意她家两个妞妞儿认这种二货当干爹呢。
早晚有一天,廖主任这个不晓得天高地厚的家伙,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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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顶好的杨树湾
廖主任热情洋溢; 直接邀请那胡子拉碴的老头儿跟着下山去吃饭。
哎呀呀; 郑家老太太那一手厨艺是真的没话说。什么样的东西到了她手里头; 那都能成美味佳肴。
一个胡老太太的豆瓣酱,一个郑老太太的瓜皮酱; 可咸可甜,就看你好哪一口。
更何况,今儿可是割了肉的。
他肚子挺起来; 得意的不行。还是他有脑袋瓜子; 不像有的地方死教条主义,一点儿不从实际出发想问题。
养猪好啊; 养猪可以积肥,肥料下了庄稼地,那粮食不就呼呼地长吗?还说养猪浪费粮食。
哼!那是脑袋瓜子不好使。猪就吃粮食吗?猪饲料来源可丰富啦。拨拨算盘珠子算算成本,养猪的效益有多高。
这开过春来; 家家户户都捞了猪仔,养猪的人多了; 那副食品店的猪肉也就多。
大家伙儿想吃肉的时候; 过去割,只要位置不是特别出挑的地方; 多付个几角钱; 不用肉票就能买到肉。
没有五花肉; 大猪头也很不错的。
下了锅卤; 老天爷哎; 那锅盖一开; 立刻香飘十里地,把上头的肉剃下来切成片,猪头肉的滋味真是绝了。
还有哦,那猪耳朵切的细细的,跟红绿辣椒一炒。妈呀,下饭简直能吃掉人的舌头。
廖主任吹了一路的美食经,姿态热情的恨不得当场拉着人结拜。
余秋跟在后面,表情无比麻木。她就没见过更加不要脸的人,分明自己还是个蹭饭的,居然有脸带人过去蹭饭。
偏偏小二丫却没有一点儿主人翁意识,居然热情洋溢地跟老头子搭话,认真地强调:“嗯,我老太做饭好吃,香,肉肉香。”
余秋跟何东胜面面相觑,心里头草泥马奔腾。
他们千算万算,愣是忘了算廖主任这个不安定因素。这人在林子里头藏了个把月呢,比野猪都熟门熟路。
小秋大夫在心里头咬牙切齿。
陈招娣现在正挺着大肚子呢,眼看身子越来越沉重,廖主任这家伙不守在家里看老婆,一天天的往杨树湾跑个什么劲啊。
都有个娃了,还幻想什么?这个月份肯定不会一胎再变成俩的。
她哪里想得到廖主任算盘珠拨的噼里啪啦响,他的志向远大,直接规划了整个郊县。
光杨树湾一家好,不算好,他要让每个大队各个公社都红红火火的。
杨树湾就是标杆,他一点儿都不能放松,只要杨树湾搞好了,旁边的公社,肯定能有样学样。主席说了,农民的问题解决不了,就不算解决问题。
嗯,他天天给娃娃读主席思想,一点儿也没白读。他也是活学活用呢。
等进了郑家门,廖主任还是那副打了鸡血的模样,他拿自己举例子安慰老头儿:“哎哟,老哥哥,您可比我当年强多了,当年我生病神志不清,整个人就是癫的,还被抓去了精神病院,差点儿就叫人给咔嚓了,可是你看看我现在没话说吧,瞧这就是精精神神的壮实人。”
他朝老头儿眨眼睛,“你家住在哪里呀?我给你帮忙,把你家老伴接过来。我跟你说啊,你可不要小看老伴,少年夫妻老来伴,有个老伴在身边照应着,绝对不一样。
我当初能好,就全靠我老婆,不管旁边人说多少风凉话,让她吃了多少苦头,我老婆始终对我是不离不弃,真是没话说,硬是守着我好为止。她那个吃的苦,甭说了。我到现在想起来都心痛。
你讲讲看,你家住哪儿?要是你儿女嫌弃你们老两口,你也别担心,叫你老婆一块儿出来。总能找到事情做,这人还能动呢,怎么可能饿死自己。”
老头儿陷入了沉默,半晌才摇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大概是没有家的。”
余秋在旁边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老头儿也许并没有撒谎。
因为每次听他跟胡家人聊天,天文地理风土人情,没有他们不说的话题,却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提过一句老头的家人。
那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死光了,另外一个就是彻底断绝了关系。
在这个时代,因为政治标签夫妻反目父子成仇的不胜枚举,还有些人就是依靠出卖陷害践踏自己的亲人这种恶劣的方式,来向组织表忠心。
有人说,文格最可怕的事情并不是激烈的派系斗争,死了多少人又毁了多少人的青春,而是它彻底地摧毁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
告密文化的盛行与被推崇,让谁都不敢对旁人说哪怕是一句心里话,因为不晓得什么时候就被人转过身出卖了。
这位老爷子,不知道家里人是在还是在了等于不在。
余秋偷偷打量他的脸,试图判别他的身份。其实也是徒劳,就算他赫赫有名,历史书上附了他的照片,那肯定也是壮年时期,绝对不会到了风烛残年。
岁月这把无情的杀猪刀,足以让人耄耋之年面目全非。
廖主任大手一挥,压根不把这件事情当回事:“怕什么?等你好了就能想起来了。甭说你这样的,就是咱们从疯人院拖回来的大姑娘小媳妇,参加格命大生产,效果立竿见影,不仅能够自力更生丰衣足食,还有人想起了家里头的事,叫家里人给接回去了。
就是家里人不接你也没关系,怕什么呀?我们绒花合作社的小媳妇就被好几个人相中呢,正想办法找工作格委会帮着说和,讨回去当老婆呢。”
余秋眼皮子直跳,这事儿她知道,绒花合作社好几个心灵手巧能写会算的大姑娘小媳妇,分外受欢迎。还有人想托她帮忙做媒,好成就一桩姻缘。兹事体大,余秋愣是没敢接话。
廖主任热情地给老头儿夹了块猪头肉,笑得跟朵迎风绽放的喇叭花似的:“你放心,你的事情我包了,我一定给你找份正正经经的营生。没老婆也不怕,我给你找个老婆。”
余秋大惊失色,生怕廖主任这个脑袋瓜子不清白的家伙,真给人折腾出个老太太来。
她赶紧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呀,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前头那个开过刀过来找我开药的吧。当时不是你家老太太陪你过来的吗?你不记得啦?哎哟,我明白了,你这叫副癌综合症,影响了记忆力,所以才想不起来的。这个把月的功夫没见,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老头子从善如流:“大夫,您给我看过病啊。真谢谢您,我都不记得了。”
廖主任立刻高兴了,赶紧追着余秋:“你还愣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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