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双嫡(苏惠茜)-第5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事情倒也就这样算了,后来长平祖父过世,老侯爷袭爵。康氏便坐上了侯夫人的位子。
苏氏想要嫁给老侯爷的愿望一直很强烈,于是苏氏的父亲护国公便出面,栽赃了康老太爷,使得康老太爷一家家破人亡。被放逐出京城二十五年不得返京,不过多久康氏便郁郁寡款而亡。
宁远侯府需要一个新的主母,老侯爷虽是不愿意去苏氏,可平妻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京中门当户对的淑媛自是也不愿意嫁入宁远侯府。愿意嫁进来的都是些中等官员的嫡女,宁远侯府还瞧不上。
最后也就值得将苏氏抬进府里。
可入府之后,老侯爷沉浸在丧妻之痛中,对苏氏并不上心。但因当时护国公府上权势极大,他不得不忌惮岳父家。定期也要去苏氏屋子里。
不久苏氏便传出有孕,接连生下了顾长庆和顾思莹。
老侯爷觉得她既然已经当了主母,且已经儿女双全,却也不必要再日日陪着她。
夫妻两个感情越发的淡了。
因老侯爷一直明白是因为苏氏。护国公府上才如此为难康家。自然是将康氏之死归咎在苏氏的身上,对她虽是礼让但却绝无温情。
苏氏就越发的厌烦康氏留下的顾长平,常常暗自使绊子收拾他。老侯爷因此便将顾长平送去了军中历练。
一是希望他能够在军中锻炼,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二是想要叫他避开苏氏,以免受到伤害。
虽然这是康妈妈的一面之词,并不值得人相信。
可想来寡言少语的三夫人却站出来,声音平和道。“这位康妈妈说的句句属实,只是却又漏掉了许多。”
三老爷见妻子起来,忙拉了她的衣袖道。“婉儿,不要胡闹。”
神色很是严厉,可三夫人却笑着推开他的手。道,“我没有胡闹。只不过就是想说些实话罢了。”
一面说着,一面上前走了几步道。“当初我和大嫂相继入府。因年纪相仿,我又怜她不得大伯喜爱,新婚便被冷落。便多与她交好,常请她来屋里坐坐说话。可谁曾想,她却因不得大伯的喜爱,饥渴难耐的搭上了小叔。”
这一句话犹如平地起雷一般,将众人击的一时说不出话。堂内鸦雀无声,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顾长平的拳头猛的握紧,攥紧了椅子的扶手。薛铭则将手附在了他的手上。安慰他。
叫他听见这样耻辱的事情,的确是有些难为他。
苏氏听了这话,先是脸色一白。随后竟十分冷静,道,“三弟妹,莫要胡说。你恨透了三叔叔待你不好。却也不要拉着我下水。况且,你如此污蔑自己的丈夫,对你又有什么好处,立哥儿的前程你就不想想吗?”
这立哥儿说的就是三房的嫡子,顾长立。此时他正闷不做声的站在父亲身后,低垂着头,叫人看不出神色。一旁的长立媳妇,也垂着头,却用手偷偷的去拉丈夫的手。
这对夫妻和顾长平和薛铭一样,在彼此给予力量。
三叔也要符合,叫妻子不要胡闹。
却听三夫人冷哼一声,“前程?我儿还有什么前程?他父亲一门心思想着的就是如何巴结大嫂,帮他们两个的私生子女某前尘,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的儿子。与其叫我儿子窝窝囊囊的活着,今日倒不如说个清楚。从此离了这宁远侯府,倒也干净。”
这是破釜沉舟的勇气,薛铭忽而有些敬佩三夫人的勇气。一个女人若是离开了丈夫的庇佑,寸步难行。而脱离了父族的男子,立足也很难。什么样的羞辱,叫她无法忍受,走出这一步?
薛铭不禁侧目去看苏氏,这个女人曾经佯装成了人家最好的闺蜜,而后又偷了人家的丈夫,果然很不要脸。
在坐的女人都对苏氏投去了鄙夷的目光,嫌弃的恨不得压根就不认识她。
三夫人也早有准备叫当年许多之情的人都来作证,苏氏和三老爷都抵赖不掉。
三老爷恼羞成怒,竟是一巴掌将三夫人捆倒在地。
苏氏掩面哭的十分凄惨。
屋内一时乱成一团,顾长立将母亲扶了起来,看都不看父亲一眼,对顾长平道,“大哥,我和母亲以及妻儿准备回祖宅。我们不分宁远侯府半两银子,今日便也不在这里听大哥吩咐了。还请大哥通融,叫我们母子先回去。”
顾长平点头,“回老家的事情,再议。你且先扶着三婶回去休息,我自有计较。”
顾长立带着三婶一走,屋里登时又炸开了锅。许多长辈被气的双手打颤,大骂苏氏恬不知耻。叫送去家庙削发为尼,将顾三老爷剔出族谱,顾家没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子孙。
顾长庆也愣在原地,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这血粼粼的真相同苏氏与他讲的不一样。
苏氏哭着去扯儿子的袖子,“庆哥儿,你三婶神志不清,胡说八道。你不要信她。”
顾长庆想起儿时种种,顾三老爷的确充当了父亲的角色。想来,老侯爷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了吧?顾长平也早就知道他是个野种。低头去看母亲到现在还想狡辩的嘴脸,登时心头怒火大起。
075 赐死
屋内众人,皆被这震惊的消息惊的不知该作何反应。各个皆瞪大了眼睛去看顾长庆。
顾长庆脸色变幻不定,看着苏氏的目光里已经带了火气。
顾长庆虽是个好性儿的,可却不是没有脾气。如此羞辱之事,这般在众人面前昭示,却是叫他颜面荡然无存。
三夫人同顾长庆是结发夫妻,丈夫素日里瞧着好脾气,可私下里却是不然。唯恐他怒极攻心,做出什么来,忙上前挽住了苏氏的手臂,巧妙的将她的手自顾长庆的手臂上拉了下来。
果然顾长庆压下了想要甩开苏氏的冲动,阴沉着脸不说话。
顾长平看了半天好戏,对坐在最前边的一个白须老者道。“虽然太夫人有失妇德,但到底她是长辈。没有我置啄处置她的份。大伯父,如今你是族中的长辈,今日便请你来说一句公道话吧。”
这老头生的体格健朗,白眉白须,虽是上了年纪,但目光清明,显见并不是个糊涂的。
这正是已故老侯爷的大堂兄。
老人听了顾长平的话,微微点了点头。双手拄着檀木龙头镶玉的拐杖,坐直了身子。看着苏氏的目光里,带了几分嫌弃,转头看向了顾三老爷,道,“老三,你有什么话说?”
这大伯父明显比顾三老爷大了许多,今日顾长庆既然能要他来主持公道,在顾氏上下的威信自然也很强。顾三老爷听闻,身体微微一颤。铁证如山的情况下,他也推脱不得。只得垂首默不作声。
这样的姿态。便是认了。
苏氏见他连挣扎都不挣扎就认了命,哪里忍得住。喝道,“三叔叔,你不爱惜自己的名誉。可总该想想我。我侍奉先侯几十年如一日没得半句怨言,素来守礼懂规矩。偏叫人泼了这一身的脏水,我不服。”
铁证如山的情况下。苏氏还要如此狡辩。
顾三老爷的心凉了大半,忽然很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当初为什么竟认为她是个可怜的,处处照顾他。
拳头在长袖中握紧成拳,他没有搭理苏氏。而是抬头看向大堂兄,目光中皆是坦然。
道,“今日众人所说,皆是事实。庆哥儿和莹姐儿是我和苏氏所出。”
对于他能有勇气承认一切。薛铭倒是有些佩服的。一旁的顾长平却紧咬了牙关,薛铭似乎还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响声。
如此屈辱,却是有些为难顾长平。
那大堂伯嗯了一声,道,“你既然认了。便要按照顾氏家规处置。女子送白绫自缢,男子则要受阉割之刑。可若另有隐情,倒也可以酌情处置。”
这酌情处理,怕是想要给顾三老爷留些情面。苏氏不过是个嫁进来 继室,而顾三老爷则是本族男子。出于私心偏袒也是有的。
可顾三老爷却垂了头,“我对不住大哥,甘愿受罚。”
大堂伯脸上露出了惋惜之色。
他比顾三老爷大了将近二十岁,没有分家之前,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为人坦诚。心慈面善。同老侯爷的兄弟之情更是笃定。
老侯爷虽有两个胞弟,但却独独同三老爷交好。自小便处处宠他。
大堂伯脑海里闪现许多他们两个小时候闹出来的事情,于是便开口道,“老三,你大哥比你年长的不多,却自小处处宠你。你可还记得那年‘卧冰求鲤’之事?”
听到卧冰求鲤四个字。顾三老爷浑身一颤。脸上的神色越发的愧疚,连连垂眸隐去了眼底的泪意。
大堂伯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又道,“你读了卧冰求鲤的故事,偏不信有人能在冰面上用自己的身子捂化了冰,取出湖中的鱼。于是便吵着要去试试。我比你年长许多,自是知道那不过是教育人要懂孝道的故事,是不是真的可行无人知晓。冰天雪地卧于冰面之上,也的确是不明智的选择。本是想要劝阻你不要胡闹,可你大哥却此时挺身而出,说愿意同你去试一试。你们兄弟两个便在我们的耻笑中,于隆冬腊月窝在冰面之上。”
顾三老爷听着,眼前似乎浮现了多年前的场景。
那时候他只有七岁,而老侯爷也不过才十四岁。他们两个趴在冰面上,面对面,动的瑟瑟发抖。
可顾三老爷是个执着的,他想要求证的事情就必须要做到。况且父亲并不大看重他,且他最喜欢孝子,顾三老爷就想,若自己也能卧冰求鲤,定是会得父亲的青眼。
他被动的嘴唇乌青,转头去看老侯爷的时候,见他也是惨白了脸色。便有些打了退堂鼓,猛的做起来,将老侯爷也拉了起来。带了哭腔道,“大哥,这卧冰求鲤是骗人的。这冰没有化了,恐怕人就要冻死了。”
他抱着肩膀,抖的很厉害。声音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气愤,也颤抖的严重。
老侯爷拉着他站起身来,将自己身上的狐裘袄子脱下来裹在他身上,拉着他的小手往屋里走。“却也并不见得是假的。有人能做到也未可知。卧冰求鲤的故事,并不是叫咱们一定要亲自去实践这求鲤的过程。心里懂得孝顺父母,便就是好的。”
顾三老爷悻悻然,拉着老侯爷的手往屋里走。
结果因为兄弟两个在外面冻了许久,都病了。
老侯爷因是长子,又比顾三老爷年长七岁。父亲听说他带着弟弟做了这么荒唐的事情后,严厉的批评了他,并罚他抄了十遍的书。父亲本是也想要去责骂顾三老爷的,却被老侯爷劝住,说他不过是想讨父亲的欢心。
到底父亲没忍心去责骂顾三老爷。
这事情便也就过去了。
再后来,顾三老爷常同顾五老爷淘气,每每惹了祸端,都是老侯爷替她顶罪。
他便是在老侯爷的爱护中,长大的。
想到过去的种种,他忍不住也落了泪。
大堂伯看着叹了一口气,道,“你大哥是什么样的心思,你比我清楚。你们这些年的小伎俩,他不见得不知道。他不重用庆哥儿,却对莹姐儿十分疼爱。不过就是知道了他们两个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心中有气,却不想叫你为难。便搁置了儿子,宠爱了女儿。”
听了这话,顾三老爷越发的无地自容,垂着头,泣不成声。
苏氏脸色也越发惨白起来,想想素日里老侯爷的横眉冷对,原是他早就知道了自己不忠不成?
顾长平听了这话,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今日将这丑事抖了出来,不但是打击了苏氏,更是叫老侯爷颜面荡然无存。
可是苏氏逼得他,不得不这样,她要往自己的生母身上泼脏水,他如何能叫已经故去的母亲,在受这样的非议。
五婶沉默了许久,也看了许久的热闹。忽然缓缓开口道,“当年三伯和大嫂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三伯当年怕也是为难。”
五婶说完这话,众人又都将目光移到了苏氏身上。叫她越发的坐卧难安。
顾长平想要苏氏的命,却不一定想要伤害自己的三叔。他有恨,但血浓于水,他是如何都下不了手的。
薛铭看了顾长平一眼后,又听大堂伯道,“老三,你大哥自小爱护你,又偏袒你多年,自然是不会叫你身败名裂。或是伤害你的身体。平哥儿自小也敬爱你是长辈,也绝不可能有为难你的心思。今日种种,明眼人都看得出,是苏氏有意想要为难平哥儿,却不料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老三啊,人犯了一次错,便够了。莫要一错再错,叫逝者不得安息,生者万分悲痛啊。”
顾三老爷听了这话,有所动容。可却还是抿唇不语。
旁边不知是哪一位女性长辈道,“三叔可不要如此糊涂了,有些女人可不值得你维护。你便是说了实情,也没有人瞧不起你,拿女人来挡事。”
顾三老爷到底松了口,讲了当年的种种。
原来因苏氏一直不得老侯爷的宠,她便怨恨在心。且不甘寂寞,设计勾搭上了顾三老爷,想叫顾三老爷帮着她保住主母的位子。却不料后来生下了顾长庆和顾思莹。
虽然开始顾三老爷是不知情也不情愿的,但最后两人难免会产生了感情。无论如何,他都有错。
苏氏是免不得要死的下场,而顾三老爷即便是免除了阉割之苦,却也再不能留在宁远侯府了。
大堂伯甚为族中资深长辈,敲定了要取苏氏的姓名,将顾三老爷剔除族谱,不在是顾氏子孙。顾长庆和顾思莹依然以老侯爷的子女身份呆在宁远侯府,但是顾长庆必须离了宁远侯府另立门户。
苏氏哪里可能束手等死,又吵闹了不知多凶。最后竟叫人活活勒死了去,对外只说是暴毙,已太夫人的名义风光的葬了。
这丑闻也无非只有顾氏宗族人知晓,断不会外传。悄无声息的解决了苏氏,外面虽有疑惑,却也断然不会想到是这样的情况。
顾长平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跪在了生母康氏的牌位前,磕了三记响头。告知康氏在天之灵,自己已经替康氏一族报仇雪恨。
076 风波(一)
薛铭一直知道顾长平隐忍,今次知道苏氏做的这种种奇葩之举,心生怜悯。看着顾长平挺拔的背影越显孤单,只觉得心酸难忍。
顾长平起身回头,正瞧见薛铭愣愣的站在门口,眼眶微红。心头也是一阵荡漾,展平了袍摆,往前走到薛铭身边,握了她的手道,“门口风大,仔细着凉。”
他眉宇之间难掩轻松豁达之色,薛铭见他这般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抿唇笑道,“哪里那么金贵,这样就生病了?侯爷,三房的人要怎么安置?”
原本内宅应该薛铭一手打理的,可到底这事不比寻常,还是要向顾长平讨个主意的。
顾长平微微蹙了眉,“三婶怎么说?”
“自三叔出家一来,便是一言不发。镇日里只跪在佛像前,念经。”薛铭也很头疼,三房的嫡子,提出要脱离宁远侯府另立门户的。可之前顾长平并没有松口,想要放走他们的意思。
顾长庆因是私生子,倘若留在宁远侯府确实叫顾长平脸上挂不住。可到底是堂兄弟,又有多年情分。顾长平替他捐了一个外放的六品官,日后仕途如何,能否在重返京都,或是位居高官,或是再挣一个爵位,全凭他自己的造化。顾长平做到现下这般,到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这位兄弟,日后是指靠不上的。宁远侯府的兴衰,都与他无关。
五房。五叔自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五婶婶有些算计,却也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的玩应。五房庶长子顾长年,素来有些本事,可太过骄纵,不能委以重任。嫡子顾长守被压制了多年,有些老实过头了,怕此生也只是碌碌无为。
但五房的庶女乃是贵妃娘娘。这贵妃娘娘若是哪日得了宠,是不是要抬举自己的亲兄弟,谁也拿不准。
可纵然是五房因贵妃娘娘的关系飞黄腾达了,大抵也会成为顾长平的敌人。
这些个兄弟都不能成为助力,三房的兄弟便显得尤为重要。
况且,这些年冷眼瞧着。顾长立却也不是庸碌之辈,颇有几分顾长平的风姿。
薛铭猜想,顾长平私心里是不愿意三房分出去的。
所以她要来找顾长平讨个主意。
果然,顾长平沉默半晌后,道。“三叔既然已经削发为僧,我们有义务照顾三婶母子。”
薛铭点头。说话间夫妻两个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院子。
这几日家里很乱,孩子们都没有到跟前来请安。读书的,下了学自然是要留在外院温习。内宅里的三个小的都由乳母看的很紧,不叫随意走动。
今日总算是事情都结束了。顾长平也觉得自己似乎是好几日都没有见到孩子们了。便道,“今日难得闲暇,叫孩子们都来咱们屋里用饭吧。”
薛铭也想孩子们,忙高兴的应了声。便叫碧丝下去准备,按照每个人的喜好歌备下一个菜。通知孩子们。晚上都到正房来。
顾兴如今已经七岁了,在外院里单独住了一年,早早就脱了稚气。虽还是那稚嫩俊俏的小脸。却多了几分少年老成的沧桑感。
他领着弟弟妹妹们进门,安排着大家按序齿给父母请了安,行了礼。
薛铭瞧着他认真的小模样,心里五味交杂。
绾姐儿一直养在薛铭身边,因是一直宠爱着,虽同顾兴是一样的年纪,看着却是活泼许多。俏生生的站在顾兴身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卡巴卡巴的看着顾长平。她觉得自己好久没瞧见父亲笑了,竟不知道他笑起来很好看。和娘亲瞧着有几分相似呢。
顾荣和顾锦两岁大了,正是好玩的时候。见了薛铭,便挣脱了乳母的手,齐齐的往薛铭怀里栽了过去。奶声奶气的叫着娘,一同躺着小脸,粉嘟嘟的很是可爱。
顾长平在一旁看着,心中略有不满。板着脸道,“你们俩眼睛里就只有娘不成?”
荣哥儿和锦哥儿听了,小脸同时一紧。怯生生的转头去看顾长平,双双往薛铭身后夺过去。方才眼底里的高兴全都没了,显然是很怕顾长平。一股挫败感油然而深,顾长平抑郁极了。看着两个小东西,因为总留口水而水嫩嫩粉嘟嘟的小嘴,又觉得可爱。脸上的神情就变得有些奇怪,僵在那里看着两个孩子,殊不知看在他们眼里更加骇人。
薛铭见了心生好笑,顾长平不是素来说自己是慈父的,今日却怎么摆着严父架子。正要说话,却见绾姐儿挤了过来,向着顾长平,脆生生道,“爹爹肃着一张脸,岂不要吓坏两个弟弟?你当弟弟们是我和哥哥那般,被您吓大的呀?”
顾长平一脸委屈,天知道他对这一对儿小东西,是慈爱的了不得。
瞧着她歪着脑袋不讲理的样子,竟有几分像薛铭。伸手指着薛铭道,“你瞧瞧,绾姐儿是不是同你小时候一个模样?”
薛铭笑道,“小时候父亲常凶我,可我从不听的。时常叉腰顶撞父亲,每每父亲恼了,都是大哥替我挨打。想想那时候我岂不就跟绾姐儿一个模样,天不怕地不怕的。”
顾长平也笑,伸手揪着锦哥儿就往自己怀里抱着,吧唧一口亲在脸上。“爹爹是喜欢你,哪里凶你了?今日你们兄弟就留在这里,同爹爹一起睡。”
顾锦摸了一把脸,好似要将顾长平亲吻过的痕迹抹掉,脸上有点不情愿。侧头去看薛铭,伸手要薛铭抱,嘴里软软的喊着娘。
薛铭松了拉着荣哥儿的手,去把锦哥儿接了过来。惹得荣哥儿连连往薛铭身后躲。
顾长平看的哭笑不得。
兴哥儿一直淡定的看着他们闹成一团,似乎颇有一些不屑。
顾长平转头看看,还是觉得大儿子最靠谱。于是欣慰笑着,开始考校兴哥儿学问。
兴哥儿心性聪明,又极其好学。由言睿带着,自然是学问了得。管你顾长平问什么,都能对答如流。顾长平更是骄傲的连连点头。
荣哥儿见哥哥出口成章,说话很有气派。奶声奶气的问薛铭,“大哥说什么?我也想学。”
“等你长大了也读书,说话就也似大哥一般了。”薛铭哄道。
荣哥儿高兴的点头,觉得读书似乎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锦哥儿却皱吧了小脸,不屑道,“大哥说啥,都听不懂。会武功,能当将军好。陆叔叔说,爹爹就是将军,特威风。”
说着脸上又露出希冀之色。
薛铭听了乐不可支的揉着他的脸,一家人笑成一团。
正笑闹着,碧丝引了婢女进来问饭是不是要摆在花厅。薛铭忙将孩子们扔下,自己亲自去张罗。
她前脚才刚走了,后面顾全就进了门。给顾长平和极为小少爷、小姐请了安。凑到顾长平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什么。
顾长平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闷声问道,“当真?”
“皇上身边的李公公传的话,叫侯爷快些入宫呢。”顾全也是一脸的担忧,额头微微沁出一丝汗水来。
顾长平剑眉紧拧,二话不说便起身要往外走。
兴哥儿、荣哥儿、锦哥儿三兄弟都不出声。倒是绾姐儿几步上前,拉了顾长平的袖子。道,“爹爹,您不在家里用饭了吗?”
顾长平心中焦急,可听了女儿的话,少不得要耐了性子停下。打了一剂眼色,叫顾全去外面等。自己则转过身,半蹲下来对绾姐儿道,“爹爹朝中有事,现下要入宫。就不能陪你们用饭了。一会告诉你娘,就说夜里不用等我了。叫她自己早些安置。待爹爹回来,再陪你们用饭。”
绾姐儿虽不知道为什么爹爹好端端的会突然要走,可心里还是明白有事发生了。方才俏皮大胆的样子收敛了许多,认真的点头。道,“爹爹早去早回。”
顾长平揉了揉绾姐儿的头,起身,又嘱咐三个儿子要听薛铭的话,便挑了帘子出门。
顾兴看着父亲的背影,目光有些纠结。起身,道,“咱们也去帮母亲摆饭吧。”
绾姐儿点头,一手牵着一个弟弟,跟在哥哥的身后往外走去。
花厅里薛铭正忙着吩咐丫头婆子们布置,见孩子们都来来。有些诧异,道,“你们怎么来了?”说着又往外看了看,问道,“你们爹爹呢?”
绾姐儿得了令要替顾长平传话的,忙不迭的上前,道,“娘,方才爹爹身边的管事进门来不知跟爹爹说了什么。爹爹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然后起身就说要进宫。还叫娘晚上不要等他安置了。”
薛铭听了这话,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随即又笑道,“今日做了许多好菜,你爹没有口头福,便由咱们娘们替他吃了吧。”说着,就亲自去领了两个小儿子,往饭桌旁走。又招呼两个大的,道,“快些坐下,咱们吃饭。等你爹爹回来,再叫他请咱们另外吃一顿素日里吃不到的好东西。”
一听到吃,荣哥儿和锦哥儿都高兴的不得了,手舞足蹈的拍起手来。两个小家伙还抱在一起互相亲一亲,表示心中的欢愉。
薛铭看着孩子们,笑容却有些迟缓。
顾长平匆忙进了宫,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077 风波(二)
这顿饭薛铭吃的有些艰难,心下担忧顾长平,却又不能叫孩子们看出端倪来。只能强打着精神,带着孩子们吃饭。
绾姐儿和兴哥儿到底年纪大些,能瞧得出母亲的异样来。早早的吃好了,便要带着弟弟们下去。
薛铭又嘱咐了每个人跟着的乳母两句,便都叫散了。
自己回到上房后,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下,心下虽是万分紧张。神色却还是很平和,对碧丝道;“你亲自去外院瞧一眼,看看今日跟着侯爷出去的是谁。倘若顾全还在,叫他进来我有话问他。倘若不在,便请顾二爷来侯爷的内书房一趟。”
碧丝很是谨慎的看了薛铭一眼,不多做停留。应声便往外走了,换了碧柳进门侍奉。
碧柳见薛铭脸色有些苍白,便去外面端了一盅红枣银耳羹来,劝薛铭用一些。
薛铭哪里有那个胃口,盛了一小碗尝了两口,便推到一边道,“趁热端下去你们分着用了吧。”
碧柳想再劝两句,可知道薛铭的脾气,便也只得作罢。小心翼翼的端了出去。
碧丝此时匆匆进了门,许是因为走得有些急,脸上带着一丝红晕。道,“夫人,侯爷是自己入宫的。可陆二爷和顾全都被派出去办差事了。”
顾长平只身入宫,将自己的两个亲信留下,必定是宫中出事了。
薛铭心里咯噔一下。慌的六神无主。好半天才缓和下来,情绪,道,“去叫碧烟来。”
陆昕是个大老粗,他钦佩碧烟识文断字,又颇有些智谋。许多事情都愿意和碧烟商量,碧烟便是他的智慧囊。
宫中倘若有变。一定早就有风吹草动。薛铭身居内宅,消息都被顾长平挡住,不知道实属正常。可陆昕是顾长平身边最得力的干将,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他但凡是知道些什么,总要告诉碧烟些的。
薛铭打定主意,要问一问碧烟。
片刻之后,碧烟便被碧丝领了进来。给薛铭行了礼,束手站在一旁,低垂着头,同往日里一样恭顺中透着几分骄傲。
薛铭招了招手。“你来我身边坐。”
平日里薛铭同碧丝几个说话,总爱叫她们坐在自己身边。碧烟倒也不觉得什么。自搬了一个绣墩在薛铭跟前坐下。
薛铭又道,“陆二爷今日出门,可同你说去了哪里?”
碧烟听问陆昕,脸上有焦急。“夫人。奴婢正要同你说这事儿。”
薛铭一听,忙聚精会神的盯着碧烟。心里头越发的紧张起来。
碧烟脸上的神色一不大好,“前日,二郎说侯爷有差事吩咐他去办,一早就走了。可却到了今日还没回来。奴婢问素日里跟着的人。也都不知道二郎去了哪里。他素日里什么事情都同我说的,偏那日我问他去哪里,他只说出去。很快就回来,叫我别担心。可……这一走就是两日,奴婢……奴婢怎么能不担心。”说着,便带了哭腔,眼眶也有些红了。
如今眼瞧着便到了腊月婚期,一切都好好的,倘若这节骨眼上陆昕出了什么差错,倒叫碧烟如何是好。
薛铭听了这话,便知道定是出了大事。而顾长平也早就有所洞悉,先拍了陆昕去布置。
心里越发的着急起来,但还是握住了碧烟的手。安慰道,“你莫要担心,陆二爷素来办事稳妥,且有功夫在身。一般人为难不了他。你且别慌,待侯爷回来。我替你问一问,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