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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嫡(苏惠茜)-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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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身上。大伯母身子乏了。还不到娘这来。”

    容哥儿扭着圆圆胖胖的小身子很不情愿的又往薛铭怀里钻了钻,又嗅了嗅薛铭身上的香气,根本不愿意到林嫣身边去。

    且他瞧林嫣那样子,便知道她正在生气。虽不知她为什么生气,但却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若倒她身边定是不能讨了好处去。

    林嫣生的和善温柔,可私底下却是个可怕严厉的。好多时候,她无缘无故生气,便要拿容哥儿来撒气。动辄打骂,容哥儿是怕她的。但乳母告诉容哥儿,若越是怕她,她便越要打自己。要找准了时机,将她打了自己的事情告诉太夫人,到时候太夫人自会将容哥儿接到自己身边养着。若不然就告诉国公爷,早早的分去外院住着,同兄弟们一处也是好的。

    容哥儿每次给太夫人请安的时候,林嫣都要跟着,他自是不能告状的。且殷熙平每日里只知道问他学问,教他习字,林嫣也在旁边瞧着,他还是没有机会。

    乳母说,但凡是有外人在,林嫣便不会动手打他。他现下扒着薛铭不放,便是将薛铭当成了挡箭牌。

    薛铭不知这其中关窍,只以为孩子是遇见新面孔觉得好奇。便好脾气的将他又抱得紧了点,对林嫣笑道,“童言无忌,夫人何必当真呢。”

    林嫣脸上挂着假笑,明显的不自在起来。

    殷梓成在一旁低垂了眼眸,似是全然未将这段对话过耳。

    他本是嫡子,却活的这般卑微。薛铭心疼不已,看着林嫣那张挂满伪善的脸,便觉得作呕不已。

    “都怪我素日里娇惯着,将容哥儿宠的不成样子。”林嫣干笑两声,狠狠的剜了容哥儿两眼。一旁侍奉的素莲,早已经是一身冷汗,不安的看着躲在薛铭怀里的儿子。

    薛铭哄着容哥儿让他下了地,交到了乳母的手里,让带到林嫣身边。又笑着道,“夫人就这一个孩子,自然是要娇惯些。咱们女人家,无非就是爱心泛滥些,不给孩子还能给谁?难不成还要给不相干的人?”

    薛铭的笑容里带了几分艳羡又道,“我们家的兴哥儿满了周岁就让我们侯爷抱去了别的院子养着,如今长到四岁日日也晨昏定省才叫我瞧着。侯爷说。男孩子就要管的严厉些。若是日日在内闱同女眷们厮混,长大了怕是没有出息,再生的尊贵是嫡出有有什么用。我呀,都瞧不见兴哥儿。倒是羡慕夫人能将容哥儿养在跟前儿。”

    薛铭语气里有毋庸置疑的羡慕感,目光更是真诚的让林嫣想要上去戳瞎她。这哪里是羡慕,这明明是挖苦。林嫣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强按住要爆裂的血管,也笑得十分真诚道,“难怪圣上会钦点顾侯为太子太傅,当真是教子有方呢。我们国公爷同顾侯交好,到应该多同侯爷学习呢。”

    “我们侯爷太严肃了些,兴哥儿见了他便像耗子见了猫,怕的了不得。还是国公爷这般的慈父好。”薛铭笑着又看了看腻在林嫣身上像软泥一样的容哥儿。慈父多败儿,古人诚不我欺。

    可怜一旁一直紧张盯着孩子的素莲,虽是生身母亲却不得对孩子教养。

    又想到怀瑜生下孩子却要跟林姝的孩子掉包,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夭折。薛铭对林嫣的恨意便又多添了几分。

    殷梓成一直坐在一旁,默默无言。很是小心谨慎的样子。他本是原配所出的嫡子,却为了保命而便了身份成了庶子。薛铭心中愤恨不已。越发搞不清楚林嫣的手段,连林家都要这般忌惮,不敢明目张胆的保着外孙,却要这样让孩子苟且活着?

    旋即又似乎想通了什么,抬眼看了看一身富贵的林嫣。真不知道她这抢来的富贵还能享用多久,自己动手前,林家怕是已经按耐不住了。

    听闻,怀瑜已经请辞回了林姝陪嫁的庄子上养病。这养病。怕是在转移吧。

    薛铭眼底闪过一丝讥笑,便听林嫣道,“严父出孝子,贵公子日后定是良才。”

    薛铭抿唇笑了,脸上也露出几分希冀之色。每一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且更愿意听见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纵然对方是自己厌恶的人,听到她夸孩子还是会高兴不已。

    “我哪里求他成什么才,只要不惹祸,平平安安过一辈子我便也就知足了。”说着又叹了一口气,道,“只是这素来长子身上的担子便重,我们兴哥儿怕是要吃些苦的。不似容哥儿好命,上头有兄长照拂。”

    殷熙平的庶长子已经十八岁,且早已经羽翼丰满。林嫣头疼的事情在后头呢。

    林嫣抬头去看薛铭,见她眼底似是带着几分羡慕。完全搞不懂这个女人是没有脑子处处说话烦人家的忌讳,还是故意的。

    说她是林姝,貌似不是。林姝从来不会这样装傻充愣,她是再精明不过的,也是最犀利不过的。如今瞧着薛铭的做派,倒好似不像她。林嫣越发的糊涂起来,便又将话题都绕了开去。问了几句成哥儿的日常起居,嘱咐他好好念书,照顾自己。做足了慈母的样子。

    殷梓成更是孝子一般一一听了,点头应着。而后便告退,走了出去。

    薛铭坐了一会,也告辞去了。

    才走了,林嫣就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摔在地上,喝骂道,“什么东西,竟连皇后娘娘的嫡亲嫂子都不放在眼里。哼,男人不过就是个太子太傅,哪里比得过咱们国公爷是国舅,神气什么!”

    她大发雷霆,一屋子下人都齐齐跪在了地上,连容哥儿都不敢出声,跟素莲跪在一起。

    林嫣看着容哥儿,越发觉得厌恶起来。她林嫣再如何了不得,要在这内宅里立足都要靠这个孩子。强压住心里的厌恶感,将他拉了起来,哄了一番。又对素莲道,“宁远侯夫人既然来访了,咱们总要回访的。回头挑几样妥当的礼物,我亲自登门。”

    素莲领命要走,却又被林嫣叫住。“记得,给顾夫人带上些补品。就素日里那几样给二夫人补身子的便好。”

    素莲听闻,脸色瞬间一白。 

 064 风波

    给姨娘们补身子用的东西,都是极寒之物,女子食用过多,便会不孕。

    薛铭方才的话,正中了林嫣不能生育的痛处。

    林嫣是个小人,睚眦必报,她如何能忍受的了薛铭如此。

    素莲一瞬间的愣怔后,便领命去了,并不敢多置啄半句。

    薛铭对林嫣的性子了如指掌,知道她是定要出招的。回到府上之后,便默默等她下手。

    果不其然,不过几日林嫣便亲自上门回访。送了许多东西来,同薛铭相谈甚欢乐。薛铭又叫了绾姐儿一直陪着她说话,虽能从她眼底看出几分嫉妒和厌恶来,但到底面上还是十分热络的。

    林嫣走后,薛铭便叫碧丝将东西都点清楚,收进库中。却独独将那些补品留下,叫放着不收。

    顾长平下午回来时候见了,便问是谁送的。

    “前儿我不是去过荣国公府上拜会国公夫人,不过备了几分薄礼。今日荣国公夫人却带了许多东西来拜访,还给太夫人请了安。”薛铭一面替顾长平换掉外跑一面道,“听闻国公夫人曾师承杏林妙手,懂得调养,我便将她送来的这些补品药材都留在了外面,想着或是送人,或是自己用。定是极好的。”

    顾长平剑眉微蹙,又瞧了一眼放在临窗紫檀木雕花翘头案上的礼盒道,“补品一类,不若是自己食用还是送人都要谨慎些。倘若有一星半点的差池,且不说无心送人惹下非议会对自己名声造成多大损害,单说自己用了。对身子有了什么影响岂不后悔莫及?”

    薛铭垂眸,点头道是,“侯爷宽心,我心中有数的。”

    顾长平将薛铭的手握住。捂在胸前,很是亲昵。“我自是知道你行事稳妥的,只还是不免替你担心。那林氏……”顾长平话说到一半。却嗖然住口,摇了摇头。“闲来勿论人非,不说也罢。贵妃娘娘下月贵降,想来是要宣人进宫的。到时候你将汪氏带进去吧。”

    薛铭有些讶异,有品级的命妇尚且需要召见方才能进宫,汪氏不过是五老爷的妾,如何能进宫。“那岂不是要委屈汪姨娘?”

    “你将她扮作仆妇带进去便是。贵妃娘娘自有安排。”顾长平牵着薛铭的手往内室里走,将侍奉的人都遣了下去。夫妻两个坐在榻上说话。

    薛铭点头,亲自斟了一杯茶给顾长平道,“我寻了日子便去跟汪姨娘说说。”

    顾长平端了粉色梅花陶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茶。道,“贵妃娘娘有了身孕。”

    前不久顾思茜生下一个公主,而后便被晋封了贵妃。如今又怀身孕,圣意真是十分难测。

    皇后和殷贵妃尚且都只有一子傍身,若顾贵妃这胎怀了一个皇子,势头岂不是就超过了殷贵妃。

    殷氏姊妹现如今因为争宠貌合神离,如今顾贵妃势头大增,岂不是要逼着她们两个联手对付殷贵妃。

    顾长平脸上也显出担忧之色,道。“今日下朝,贵妃娘娘召见。同我说了许多昔日在府上的事情。”

    顾思茜因是记在了顾长平生母的名下,现如今她便就是顾长平的胞妹。她召见顾长平倒也属于正常,可妃子召见外臣,大多数都掺杂几分政治因素。然而近日瞧顾长平的神色,怕是不仅仅单单只有政治。

    “娘娘进宫这么就。不曾见过汪姨娘,怕是想念生母的紧。”薛铭道,有些试探性的看向顾长平。她不敢刺探顾思茜和顾长平到底说了什么,内宅女眷不问政事,她是懂规矩的。

    顾长平点头,“直至进宫,她何曾离开过汪姨娘左右。她自小就懂事乖巧,从不曾求我什么,如今只求我要你带了汪氏进宫,叫她们母女叙叙旧。”说着又轻握住薛铭的手,“圣上子嗣单薄,如今两个皇子又都出于殷氏女,这两位因是年长,又有嫡出,日后太子定是要从中选择。如今贵妃娘娘有了身孕,消息一经传出去,荣国公便施压逼着圣上立储。不论立谁,都是他们殷氏获利。”

    先前有大臣觐见不能不问德行就将皇后所出的皇子立为太子,多人联名进谏之后,皇帝状似迫于无奈只得改称太子为大皇子。这引起了皇后和殷熙平的强烈不满。但皇上也非是嫡长子继承皇位,殷熙平没有立场出来说话。便也就罢了。但他一直在策划重新立太子之事。

    殷熙平好大喜功,贪图权势,他连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李瑾之都能出卖,如何还不能下手逼迫一个靠他上位的皇帝。

    薛铭嘴角噙了一丝冷笑,道,“荣国公真是好胆识,竟敢威胁圣上。”

    “他手握重兵,圣上要倚重于他。”顾长平叹了一口气,“虽是如此,也不能事事如了他的意愿。圣上推说皇子们还小,看不出品性。况且有之前大臣进谏在前,他不想再惹争议。紧接着圣上在赐宴时,便同我说了咱们家贵妃娘娘又有身孕的事情,当时荣国公在场。”

    薛铭心头一跳,皇上什么意思?要拿自己的女人以身犯险不成?可她不能随意揣测圣意,顾长平也不能,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沉默。

    半晌后顾长平又道,“都说女人产子犹如在鬼门关前走一遭,贵妃娘娘上次难产,险些丢了性命。如今怕是唯恐再重蹈覆辙,于是便想要见生母一面。”顾长平脸上带了几分怜悯的神色,将薛铭的手握紧了道,“你生兴哥儿和绾姐儿的时候我不曾陪在你身边,委屈你了。下次,我定会陪你。”

    薛铭笑着往他怀里靠过去,轻轻抚上了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嘴角荡起一丝笑意。

    薛铭的日子过的很平淡,每日早上给太夫人请安,同她和二夫人说说话,便去儿子的院子去看看兴哥儿,有时讲些典故给他听,有时候便教他写字。

    而后便领他回自己的院子,叫他和妹妹在一起玩耍。自己则在一旁做针线,晌午歇了午觉后,下午便等姨娘们来请安,而后就是等顾长平回来,一起给太夫人请安后,夫妻两人一起用饭,说说话,教教孩子,便就这样度过一天。

    很快顾贵妃生日便到了,薛铭便将汪氏带进了宫中。在顾贵妃的安排下,母女两个见了面。等在见顾贵妃的时候只见她已经是两眼红红,但却是十分感谢薛铭能够冒险将她生母带进来。

    送过贺礼,又说了一会话后,薛铭便带着汪氏出宫。

    汪氏眼睛也红红肿肿,明显是哭过的。回了府上,汪姨娘便跪在薛铭跟前,哭求请顾长平和薛铭救救她的女儿。

    薛铭忙不迭要将她拉起来,她却坚持。若是薛铭不答应,便就跪着不起。恰巧顾长平回府瞧见,亲自拉她起来,并保证一定保住顾贵妃的安危。

    顾贵妃的存亡关系着宁远侯府的兴衰,顾长平怎么可能不管。

    五个月之后,宫中掀起一场风波,顾贵妃滑胎,太医诊断是男孩。圣上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此事。皇后却虚以委蛇,并不真正查办。

    最后圣上亲自派人查办,却查到了皇后的头上,人证物证聚在,皇后百口莫辩。

    圣上深感悲痛,休朝三日。顾贵妃生命垂危,圣上衣不解带三日守在身边。

    更有人传言圣上在安慰顾贵妃的时候,扬言要费了皇后。

    皇后暗自召见兄长,求对策。

    荣国公府一片紧张。

    宁远侯府上下则静的没有一丝动静,薛铭入广济寺为贵妃娘娘祈福,太夫人手抄盛京为贵妃娘娘积德,绾姐儿一步一叩头为贵妃娘娘求了金身观音。

    宁远侯府上的人都在为顾贵妃祈福,宁远侯则关在府内,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言睿自蜀中来到京城,由薛铭接待安排在了外院。这些日子,便同顾长平关在书房中议事。

    “现下圣上若是废后,荣国公定是不会善罢甘休。且贵妃娘娘也不可能顺利上位。”言睿虽已年过四旬,人却生的十分年轻,同顾长平坐在一起倒也只显得略略年长几岁。

    顾长平蹙了眉头,“圣上怎么可能想要废后?贵妃娘娘受的苦,不过是给皇后娘娘和荣国公积了一向罪责罢了。”

    语气中明显有不满意。

    言睿也叹了一口气,“贵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是能躲过这一劫。况且圣上既是早有准备,如何能叫贵妃娘娘去了?贵妃娘娘和侯爷的富贵还在后头呢。”

    顾长平轻笑一声,“我倒不求什么富贵,只要能安安稳稳便是。若非铭儿现下有了五个月的身孕,我有所顾忌,倒也不怕圣上废后。其实,早晚不过是撕破脸,一场搏斗。”

    言睿点头,许多地方,顾长平比皇上做的好。皇上为了达到自己废后引殷熙平谋反的目的,不惜来牺牲自己口口声声说最喜欢的女人。

    而顾长平虽从未说过对薛铭如何,却绝不肯让妻子冒险。光这一点上,顾长平便胜了这世上的许多男人。言睿点头道,“话虽是如此,可如今却还不是时候。荣国公不会为了一个妹妹冒险的,毕竟殷氏还有另外一个女儿贵为皇妃,且育有皇子。” 

 065 外甥女

    言睿说的很对,殷熙平这点耐力还是有的。

    林嫣虽是百般鼓动,要他抓住这次时机,来一次大手笔的。可殷熙平却是笑而不语。

    “皇后娘娘贵为国母,却容不得其他宫妃诞下龙子,如此又是国母风度。圣上就是有心惩戒一二,我们也无权置啄。况且,圣上是君,我等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夫人何故要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殷熙平坐在临窗大炕上,颇有闲情逸致的看着窗边梨花剑腿平头岸上,汝窑美女耸肩瓶里插着的红梅。

    屋内阵阵梅花清香扑鼻,叫人的情绪好了不少。

    林嫣同她隔着紫檀雕花如意炕几坐着,陪着笑脸道,“国公也教训的是,妾侍唐突了。”

    殷熙平看似心情不错,笑道,“无妨,你我夫妻二人,说什么都无所谓。你只莫要出去说就是。还有母亲哪里,倘若问起来,你只说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一切都好。”

    荣国公太夫人知道了皇后娘娘做了这等糊涂事之后,又听说圣上勃然大怒,唯恐圣上真的废后。到时候,殷贵妃也跟着受牵连。日日提心吊胆。总想要从殷熙平的口中探听些什么,可奈何殷熙平口风极严,只说一些冠冕堂皇的敷衍话。

    她少不得要在御前行走的小儿子哪里套话,可哪里料得那一位就会装无辜懵懂,更是什么都问不到。

    最后也就值得将希望寄托在林嫣的身上,然而林嫣用来敷衍太夫人的招数很简单。她总是诚惶诚恐道,“娘。朝堂之上的事情,国公爷从不同我说的。媳妇儿也担心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以及两位皇子,可媳妇也没有办法啊。娘,您宽心。两位娘娘和皇子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不会有事情的。况且,圣上重用国公爷。国公爷自会为皇后娘娘奔波。”

    虽然还是不放心,可荣国公太夫人便也不好再深究。

    可林嫣一问三不知的态度,让她很心烦。从前林姝在世的时候,虽然也敷衍她自己啥啥啥都不知道,可她却心里明镜一样的,那林姝乃是御赐的郡主,是太后娘娘一手养大的。别说是京中贵胄中,就连宫里也广布人脉,许多事情她说自己不知道,其实都是有把握的。可瞧瞧林嫣呢,一问三不知就算了。还一副纯良小白兔的无能样子。太夫人瞧着就心烦,忽然就觉得林嫣哪里都比不得林姝。若当初自己不是一念之差,林姝也不会惨死。

    于是便越发的思念起死去了殷梓兴。夜夜叹气不止。

    都说,失去的永远是最好的,大概就是这样的道理。

    殷熙平也一直怀念林姝,只是现如今林嫣有法子赚很多的钱,他也要靠她来多赚一些外快,总不好还同从前一般,对她冷漠。

    夫妻两个也常坐在一起说说话。林嫣因是外来穿越人口,有很多认知都来自于原本自己所在的世界。见识比当下的闺阁女子多很多,很多时候,不论殷熙平说什么天南海北的话题,她都能接上两句,渐渐的。殷熙平倒也觉得排除了不能生孩子这点,她总算是个好媳妇。

    今日因是心情极好的,便又同林嫣多说了几句。知道晚间才到太夫人的屋子去给太夫人请安,夫妻两个少不得要和太夫人打一顿太极拳。

    而宁远侯府,薛铭和顾长平则已经开始坐在一起,用过了晚膳。

    “贵妃娘娘身子可无大碍吧?”薛铭试探性的问道,亲自递了一碗消食茶给顾长平。

    顾长平接了,一口喝了大半碗。眉宇之间有化解不开的郁气,叹气道,“怕是日后也难怀子嗣了。”

    薛铭握着茶盏的手一顿,迅速垂了眼眸藏住眼底的惊异以及不舍得。

    顾府再无其她女孩子,没有办法送进宫里去为顾家固宠。而一个不能生孩子的皇妃,给娘家带来不了多大的荣耀。她自己在宫中立足都是十分艰难的事情,更不要说让娘家因她而兴旺发达。

    皇后失德,害的顾贵妃如此,就算当下不将她费了,这也会成为一个导火索,但凡时机成熟,这就会成为一大罪证,让圣上废除她。

    一个被废了的皇后,后族又有什么了不起。纵然殷氏仍有一女在宫内为妃,怕是也很难再的皇上宠爱。贵妃的品级已经走到了极限。

    若当真费了皇后,顾氏和殷氏都不会上位。

    而皇上品级位分高的皇妃不过三个,能上位的便只有那个偷梁换柱抢来的表妹。

    她娘家根本不是朝中重臣,纵然她成了皇后也不会有外戚专权的危险。

    圣上真是打了一把好算盘,将殷氏和顾氏都紧紧捏在了手里,让他们反不了浪。

    顾长平同他是自小一起长大,共经生死的兄弟,他竟然这般对待顾长平。果然,君臣之间没有情谊,有的只是君臣之道。

    薛铭抬头看见顾长平眼底的落寞,很是心疼。柔声道,“长平,你说,这一胎咱们会生个儿子还是女儿?”

    薛铭将话题岔开,不想让顾长平失落下去。府上现在唯一值得高兴的,便是顾长平又要做爹了。

    顾长平知道薛铭的用意,自然不能拂去了她的好意。扶着薛铭往内室走,低声道,“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铭儿生的我都喜欢。”

    薛铭笑他油嘴滑舌,而后很正经道,“我希望是个儿子。”

    “原来你重男轻女。”顾长平似是抓住薛铭把柄一般,笑的贼兮兮的,“若叫绾姐儿听到了,怕是要伤心好久呢。”

    绾姐儿如今已经五岁了,生的粉雕玉琢很是讨人喜欢。更是灵巧聪明,会读书识字,薛铭也开始请了针线师父,慢慢的开始叫她女红。琴、棋则由自己亲自教导。

    绾姐儿乖巧听话,悟性又高,不管学什么都很快。

    一提到女儿,薛铭的神色就柔和的仿佛秋水一般。心里软软的,笑道,“同兴哥儿比,我更疼绾姐儿呢。你不知道,她有多聪明。我日日教她十个字,她都能记得清楚,还能记住三首诗。什么时候拿出来考,她都不忘记的。”

    顾长平也是十分惊奇,五岁的小女孩能有这般聪明,却是不容易。随后又很得意道,“都说女儿生的像爹,绾姐儿却是像我了。我五岁的时候别说是认字读书,作诗也是能的。”

    “噗嗤,”薛铭忍俊不禁,“我怎么听妈妈们说,侯爷五岁的时候常跟兄弟们爬树打闹,气的老侯爷追着满屋子打?”

    顾长平脸上一白,正色道,“你听差了。”然后就将自己小时候做过的淘气事情都推到别的兄弟身上。

    薛铭看他说笑的样子,便知道他心中的郁闷散去了不少。

    顾长平正说的起劲儿,便又问薛铭,“绾姐儿这么聪明,兴哥儿这么淘气,你如何偏还要生个儿子?”

    “长子袭爵,次子守业,兄弟两个能够相互扶持。若要还能有个小儿子便再好不过了。”薛铭忽而想起不到周岁就要另起院子教养的兴哥儿,心里有些落寞。“老大因是要培养成新的侯爷,所以小时候不能在父母身边。二儿子要帮衬兄长,长大后在父母身边尽孝,身上的担子也重。咱们也不能溺爱。两个孩子小的时候都不能长在咱们跟前儿,岂不遗憾。”

    顾长平听了也有些动容,搂紧了薛铭道,“好,咱们再要两个儿子。小儿子就养在咱们跟前儿,咱们看着他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宠着他,爱着他,哪怕养的纨绔一些也无所谓。”

    薛铭笑着未在顾长平的怀里,想着日后儿孙满堂的场面,便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她的世界里,丈夫始终不可能是全部。而孩子,则是她所有生活的寄托。

    顾长平轻轻扶着薛铭的小腹,似是有些犯愁,半天道,“不若你这一胎就生两个儿子吧。”他想起了宫里的贵妃娘娘,女子怀孕生子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虽然喜欢孩子,可他总舍不得要薛铭吃苦。

    这个女人,要跟他一起经历风雨走一辈子呢。

    他还有好多秘密要跟她分享呢。

    薛铭想起生兴哥儿和绾姐儿的漫长时间,忽的就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明显比普通孕妇要大的肚子,愁眉不展道,“不会真说中了,又是双生儿吧。”

    顾长平不以为意挑挑眉,“双生子好,一举双得,省事儿。”

    薛铭哭笑不得,只求这次孩子来的顺利一点。

    朝中顾贵妃的状况一日一日稳定下来,身体虽是好了,精神上却是不佳。圣上大吵了一顿,到底将皇后废了,打入冷宫。一时间后宫无主,则由三位贵妃娘娘共同执掌凤印。

    从前先帝的皇后故去之后,先帝就没有再里皇后,而是又贵妃共同协理后宫。圣上又学了先帝的招数,只是这一次他很聪明的没有立太子,免得有人似李瑾之一样成为众矢之的,悲剧一生。

    五月的端午前后,薛铭收到了薛府传来的信。说是长姐留下的女儿贺娇兰正在外祖父家客居,递了帖子要来拜访薛铭。 

 066 产子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夫人现在身子一日比一日重了。”秦妈妈脸上带了些许不悦之色,对于贺娇兰的不识时务表示不满。又嘟囔道,“咱们家夫人怎么也不拦着,倒叫过几日再来啊。”

    这咱们家夫人,说的是薛铭的生母,薛夫人。

    薛铭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做着小孩子穿的小肚兜。此时也是累的眼花腰疼,于是便将那针线都放进了簸箕中。轻轻晃了晃头,用手砸了砸脖子后颈。笑道,“兰姐儿好不容易回一次外祖父家,保不齐那一日又叫忠勤伯府接回去了呢。倘若不来咱们府上,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话虽是这样说,可到底时候有些不对。”秦妈妈情绪还是不高,替薛铭将簸箕收了起来,猛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道,“铭姐儿,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夫人知道你有身孕的,怎么会这个时候叫表姑娘来。”

    私底下秦妈妈习惯叫薛铭铭姐儿。

    薛铭也蹙了眉头,这她是早就想到了的。听说贺娇兰的父亲自从继娶了新夫人,又连续生了两个儿子,新夫人很是得宠。

    继室对待原配留下的孩子大概是好不到哪里去的,虽然贺娇兰是个女孩子不会抢家产,嫁妆也自有生母薛钰留下的陪嫁为她填补,可少不得有那黑了心肠又小气的,在意那一星半点的陪嫁,不愿意费心替贺娇兰说亲。不愿意填补嫁妆。更有甚者,可能会谋取薛钰的陪嫁也未可知。

    贺娇兰的外祖父虽然是内阁首辅,可到底根基浅,簪缨世家根本不会将他们府上看在眼里。如今薛府唯一能让他们忌惮的,便是贺娇兰的二姨母薛铭。她乃是簪缨望族的主母,身上有一品诰命夫人的品级,丈夫又是当朝权臣。

    可是叫薛铭去管贺娇兰的事情。似乎是有点为难薛铭了。

    但是想想薛夫人那拎不清事情,又软善的性格,倒也是她能干得出来的。

    薛铭本来不过就是占了贺娇兰姨母的身子,跟着薛钰本身没有什么姐妹情谊,她重生来的时候,薛钰就已经出嫁并且过世了。出于感情帮助这个孩子,其实是有些多余的。

    她心里根本不想帮。可怜的人很多,可若是每一个可怜的人都叫她帮忙,她岂不是要累死?

    薛铭招了招手,叫碧丝过来。道。“明日你在我嫁妆里挑两个合适的头面,回薛府走一趟。送给表姑娘,就说我听说她住在外祖父家,特意来送给她的。”

    薛府已经送了帖子说贺娇兰要来拜访薛铭,薛铭不回帖子。却叫下人回府去给贺娇兰送一套头当见面礼,就是暗示薛夫人和贺娇兰自己没有空见这个孩子。

    不管是什么事情,薛夫人都要再重新斟酌一下,是不是要在薛铭挺着肚子的时候来给薛铭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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