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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嫡(苏惠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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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管事妈妈也跟着笑笑,一同将目光落在了紧闭的房门上。

    屋内,薛铭抱着薛芮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坐在床榻上,一副闲散悠然模样的男子。

    他身量不高,瘦削白皙,一副病歪歪的模样,眉眼之间却偏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傲慢和慵懒姿态。长眉凤目,鼻高唇薄,分开看五官都是极好看也极儒雅的,可凑一起却偏是一副讨厌的流氓相。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时常和薛铭前世斗嘴,从不将她当成女孩子礼让的流氓头子,安郡王李易安。

    他怎么会在这?薛铭诧异的去看安郡王妃。

    “素日里我常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如今因妹妹们同薛老夫人同来,特将这间院子腾出来给妹妹们。”安郡王妃迅速回答薛铭的疑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王爷不知其中缘由,还以为我仍住在这里,方才冲撞了妹妹。”

    薛铭倒不觉得是李易安冲撞了她,反倒是安郡王妃的尖叫让她好生心慌。薛芮自然也是惊恐万分的,搂着薛铭的脖子一刻不肯松手,水汪汪的大眼睛偷偷的在安郡王夫妇两个之间打量。

    “既是误会一场,也无甚大碍。”薛铭很大方的摆了摆手,转身就要去将屋门开开。她好歹是个未出阁的闺秀,纵然是有安郡王妃在此,可同李易安这辣手摧花共处一室被传扬出去,恐怕会演绎出一段密情野史。

    之前的广济寺风波已经让人诟病,薛铭断不肯再往自己脸上抹黑。

    李易安会搞不清楚自己媳妇住在哪个院子?

    见薛铭要去开门,安郡王妃有些慌,一步上前,侧身挤到薛铭和门的中间,紧紧依靠在门上,笑嘻嘻的看着薛铭。“水月庵不许男客进入。”

    意思便是要自己替李易安掩饰喽?薛铭挑挑眉,纹丝不动。她很满意安郡王妃的没有城府和直白。她的确是要将这件事掩藏的,好歹为了自己的名声。可是也断不能任他们拿捏,李易安游走在她身上的眼神绝对不怀好意。前世她与他自小一同长大,实在是对他了如指掌。

    “那不若我和王妃换下院子。”

    安郡王妃和礼太妃住在一个院子,和薛铭怎么换。她面露为难之色,越过薛铭的肩膀,用眼神去求助李易安。

    李易安却还是那副闲散自如的模样,翘起二郎腿,捏了桌上的果子扔进嘴里,砸吧嘴巴品味着酸甜滋味。慢条斯理的看着,并不想要解围。

    安郡王妃急了,吐露实情,“太妃不准王爷出入水月庵。”

    薛铭转身笑吟吟的去看李易安算得上精致的脸,“王爷貌美,不若扮成婢女陪在王妃身边,也好蒙混过关。”小时候李易安常男扮女装,据说比之京城第一头牌还要艳丽多姿。薛铭眼底漫上笑意,调侃李易安的乐趣并没有因为换了个身份而降低。

    安郡王妃脸色骤变,这是赤裸裸的羞辱。李易安却不动声色,比薛铭笑的还要奸诈,“果然有胆子私奔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私奔?薛芮卡巴卡巴眼睛,看了看薛铭,这词每一次出现时后面都跟着骂词,好像不是好话。

    这是赤裸裸的瞧不起。他声音慵懒,又惯带着不屑的语气,嘴贱起来和前世一模一样。薛铭身子一僵,白皙的脸慢慢涨红至脖子。

    李易安很了不起,当薛铭是林姝时就很容易用他至贱无敌的嘴惹恼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她。如今纵然是换了个皮囊,薛铭依然对他忍无可忍。

 062 故友(三)

    薛芮觉得自己的小屁股被薛铭捏的直疼,眼泪汪汪的看着堂姐,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和李易安生气却殃及池鱼,祸及自身。安郡王妃看不见薛铭的神色,却只见她肩膀有些微微颤抖,想来是羞愤所致。有些埋怨丈夫的毒舌。

    李易安却突然从薛铭盛满怒火却如尖刀一样凛冽的目光中看出了几分似曾相似,浑身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王爷此言诧异,这满京城里盛传的恐非是我私奔丑闻,而是广济寺一场与贼人的口舌之争。上至老叟下至稚子无人不知我是受了冤屈的。怎么王爷合着不在京城,消息闭塞,今日才听得了故事前半段的私奔谬论?”薛铭镇定自若,听的薛芮一声倒抽凉气声,方才将手上的力度消散了,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易安。

    就这种似笑非笑的淡定自如,太熟悉了。李易安有一种恍如隔世,再见故友的感觉。顿生了和薛铭斗嘴的兴致,于是坐直了身子。“非也非也,在下本不过是在茶馆酒楼偶听说书人高谈阔论并上心,也并不觉得薛府的姑娘会做出这样的荒唐事。可今日一见姑娘容貌,的确是令在下突生遐想了。”

    “难不成我长了一张不安于室的脸?”薛铭怒极反笑,抱着小薛芮的手更加用力一点,瞪着李易安道。“王爷男生女相,莫不是有龙阳之好。”

    李易安一口热茶险些喷在自己身上,这句话太熟悉了,熟悉到在林姝死后常常在梦中萦绕。他瞪圆了眼睛去看薛铭,不一样的容貌,却有着一样的姿态。

    见李易安脸色惨白的直勾勾盯着薛铭,安郡王妃以为他生了气,于是忙上前打了圆场。一面拍着李易安为他顺气,一面道,“妹妹说话风趣,比之王爷有过之而无不及。”

    意思其实是王爷你先出言不逊的,不要吵嚷起来,现下的境况,礼太妃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安郡王天不怕地不怕,却十分怕他娘,听得出安郡王妃的劝解之意,狠狠的剜了薛铭两眼算作罢。

    前世每一次吵架,薛铭都能凯旋而归,其中多半功劳是因为李瑾之一直在旁边用眼神示意李易安放水。今日她却的的确确是天时地利人和,正儿八经的胜了他一把,不绝心中得意起来,脸上也开始漫上笑意。

    然而当李易安充满疑惑的目光再次从她身上打转的时候,她又突然觉得有些心酸。物是人非,自己早已不是当年的林姝。

    李易安的突然出现其实并非是前来看老婆,而是来专程看看这个让顾长平十分上心的未婚妻。

    顾家是没落勋贵,近年来因顾长平平乱一战后名声大噪。顾长平渐渐崭露头角的同时,也成为个党派竞相争抢的对象。最为李瑾之的铁杆,他觉得有义务也让顾长平成为李瑾之的左膀右臂。

    然而近来的几次刻意相交,顾长平对于与太子交好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示。他戍守蜀边三年,与十三王相交甚好,荣国公殷熙平虽然手中没有重兵在握,可也明确是十三王的人。这样两个将相成为镇守边关的亲王左膀右臂,不可谓不是隐患。

    薛如海老谋深算,稳坐内阁首辅之位,虽家族根基尚浅,但却门客遍布天下,影响力可见一斑。这两个日渐崛起又政见不明朗的家族联姻,势必给太子日后的登基带来隐患。

    他首要的目的是想要破坏这门亲事。薛府内部争斗之前帮了很大的忙,可是却被薛府和顾府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平息,两家依然相交极好,且在准备亲事。

    他想来探探薛铭虚实,若她是个扶不上台面的,嫁进宁远侯府不久恐怕就会香消玉殒,免去他的种种麻烦。可今日一看……他偏生从薛铭的身上嗅到了林姝的气息。那样的女子安于后宅,于顾长平那样的将相之才来说犹如如虎添翼。

    这门亲,成不得!

    自薛铭屋内出来,李易安便堂而皇之的跟着安郡王妃往他们住的院儿里走去。众人见他虽是讶异万分,可却并没有人发表任何言论。

    李易安将房门关紧,搂着安郡王妃在挂着佛字的墙下榻上坐下,举止亲昵。安郡王妃却露出厌恶之色,一抖双肩,将李易安的手抖掉。起身,走到一旁的圆桌上坐下,蹙着眉和李易安对望。

    “不是说好的,私下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她声音冰冷,目光更是毫无温度的看向李易安。

    李易安撇撇嘴,将双手交叠垫在脑后,往后仰去。“今日见了薛铭,我倒觉得我当初不该大费周折的娶了你。”

    安郡王妃脸上乍然变色,气恼只情蔓延开来。恨声道,“哪个要你娶我?你若喜欢薛铭,大可将我休了,八抬大轿迎娶她。”说着又冷哼一声,“倒只怕你没这个魄力,不敢跟长平针锋相对。”

    听到长平二字犹如一颗刺扎进了心里,李易安猛的坐起来,盛怒之下却是一脸笑意。“王妃娘娘,请注意您的言辞。长平是你一个已嫁做人妇的人该叫的?”

    安郡王妃被他的话哽住,脸上躁红一片。李易安却不肯放过她,又笑的很无耻道,“纵然是叫,也该是那院的美貌姑娘。怪道顾长平不肯要你,我若也有那样的未婚妻,又怎肯娶你过门。”

    安郡王妃是李易安巧取豪夺而来的,她本就不情愿。现下听她这样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当即便涌起了江湖之气,拍案而起,一个跨步上前便逼近李易安,素手一伸便用虎口卡主了他白嫩的脖子。

    须臾片刻,李易安白净的额头便青筋暴起。窒息感席卷而来,他涨红着脸怒瞪着安郡王妃,哪怕身体已然吃不消,却依然不肯服软。

    “李易安,你别以为你是王爷我就怕你。我燕娘本就不是绣花楼里养出的小姐,护国公府给的小姐名头也不过是个虚的。我不懂你们的权力制衡,内宅之道。你休要惹恼了我!”安郡王妃燕娘嘴上说的过瘾,可眼看着李易安脸色渐渐涨紫,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睛好似要暴突出来的样子心一软,还是松了手。“我们说好的,嫁你;你帮我报仇。大仇得报后,你我便各分东西。到时候那个姑娘年岁大了,断不会再嫁你为妇,你我双赢。”安郡王妃扔下这句话后,夺门而出。

    没有了喉间的牵制,打量的新鲜空气入肺,李易安不可抑制的剧烈咳嗽起来。眼底腾升起的不是怒意而是伤心和绝望。

 063 压力(一)

    昨天晚上和朋友聊天,她说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话,“任何的针对你的丑恶都是因为你够美好”我觉得说的特别好。拿出来和大家分享。============================================================

    安郡王妃,柳燕娘,真正出身无人知晓,在护国公某次随圣上南下回来时,被认为义女。那一年柳燕娘十四岁,已经算是个大姑娘了。

    自她进门之后,护国公老夫人和先夫人相继去世,是以众人皆猜测,这位姑娘定是护国公的私生女。母亲许是因护国公受了天大的委屈,是以一回到国公府,就将两位夫人相继气死。

    可事情到底如何,无人知晓。便连她

    安郡王夫妇的吵闹声很大,薛铭不过隔着一个院子,听的清清楚楚。安郡王不顾及什么庵内不准男客出入,公然率随从小厮从正门走了出去返回城内。

    薛铭坐在屋子里,听碧丝简洁而明了的叙述,恍然大悟。怪道她觉得安郡王妃虽生的名媛之相,举手投足却全无雅度,偏有一股子江湖气。姑娘长到十四岁,该是什么样的性子就已经成型了,日后断难改的。

    她前世为荣国公夫人时也常与护国公府有来往,但却没见过这个护国公府的禁忌人物。李易安是礼亲王的胞弟,袭郡王爵又与太子相交甚密,可谓是前途无量。且前世自己在世时,他已经在和辅国大臣葛老的嫡长孙女议亲,如今怎么会取了这个出身低微且来历不明的女人?

    薛铭觉得自己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这些许是关乎朝政,兴许也关乎薛家。

    薛老夫人和礼亲王妃坐在一处不知商议什么,直至傍晚时分才回来。内宅往往牵连朝政,两家走的如此亲密,却并没有姻亲关系,不禁让薛铭觉得更加难安起来。

    伸手开了窗子,一股秋风袭来,将铺陈在桌上的一沓浅云色薛涛纸吹散开来。纸张的清脆响声,惊扰了一直挨着薛铭坐着做女红的碧丝。她忙不迭的将东西放下,抄手拿了一件月色绣大红牡丹披风披在薛铭身上,“这一股子贼风进来,仔细别染了伤寒。姑娘若想通通风,只管开着窗子去里间儿坐。”

    薛铭紧了紧披风起身,只往榻的另一面坐去,避开吹进来的凉风。抬头看着碧丝,一脸愁云。“我今儿总觉得心里发慌,祖母和礼太妃都好?”

    “方才老太太屋里的花枝姑娘才来过,说老太太歇下了,让姑娘自行用膳。”碧丝用竹竿将窗子支撑上,留了一个可以吹进风来,大小适当的缝隙。

    没用膳就歇下了,恐是和礼太妃谈的并不愉快。薛铭恹恹的应了声,她的能力有限,管不着太多的事儿,只能保住自己的富贵平安,护住身边人的安危便也罢了。

    至于安郡王李易安为何要娶一个护国公的义女,薛老太太为何和和礼太妃不欢而散,种种皆不是薛铭能够插手的。

    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以做稳妥的方式做好,是薛铭的人生信条。她自知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以将手伸的很远,便也不去思索这些。

    恹恹的用了些吃的,又与碧丝闲聊了一会,便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礼太妃便草草的收拾了说要回府。薛老太太也住不下去,急匆匆的带着薛铭和薛芮往回走。

    水月庵离薛府不远,但却也不近,足足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到家。

    老太太进门后,便一言不发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纵然是最受宠爱的三房三婶也没得了老太太的好脸色。

    三房见此,似是十分紧张。三婶因被老太太打发了不能上前探个究竟,便打了眼神给薛钗,示意她跟上薛铭打探。

    “听说,昨日安郡王去了水月庵。”薛钗凑到薛铭身边,跟着她一起往薛铭的院子走。“姐姐可见了?”

    “没有。”薛铭矢口否认,见过李易安的女人,最后名声都不太好。她不想在出嫁前横生波折。虽她还不完全了解顾长平,但却也心里明白他是个坦荡君子。只要自己莫要像前世那样一味要强,夫妻感情还是可以好好培养的。

    她看得出,顾长平和殷熙平之间的暗势涌动,自然也能看得出顾长平和殷熙平日后会被皇帝拿来相互制衡。如此一来,她和荣国府的交往,和林嫣的交流机会就变多了。虽不能直接插手别府内务,可是不定时的惹些麻烦的能力她还是有的。她私心里是很愿意嫁入宁远侯府的。

    薛钗不肯罢休,依旧似狗皮膏药一般紧紧黏在薛铭身后。“那祖母为何如此不高兴?”

    “你怎么反过来问我?”薛铭侧目挑眉看向薛钗,“你自己犯了什么错自己心里不清楚?祖母为何如此闷闷不乐,你不知道?”

    薛钗被薛铭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直发蒙。神色一僵,原来老太太真的是在生她的气。薛铭不想再同她多说废话,悄声和薛芮说了几句什么便扶着碧丝的手迅速离开了。

    薛三夫人见薛铭走远了,忙不迭的上前来询问呆愣在原地的女儿。“怎么样?问出什么了?”

    薛钗仿若是丢了魂一样的,讷讷摇头。

    薛三夫人十分抓狂,不停缴者手中的绣帕。“咱们管的钱庄,礼亲王府也有股。莫不是礼太妃看出了什么端倪罢。”

    她将声音压得极低,每一次薛老太太和礼太妃会面都让她惴惴不安。

    薛钗愁眉苦脸,听的母亲完全不搭调的话,恹恹道,“依照二堂姐的意思,怕是祖母气我没有陪她一同去水月庵。”

    “光讨好一个礼太妃有什么用?”薛三夫人松了一口气,一甩手帕拉着女儿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礼亲王府唯一出挑的,便是世子,可也早就议了亲,其余众嫡子里哪里还有好的。你祖母糊涂了,娘可没糊涂。纵然是嫁也要你嫁个能袭爵的勋贵。”

    一想到礼亲王世子的样子,薛钗心理就说不出的荡漾,可一想到他即将要娶荣国府的四姑娘,她就没来由的心里烦躁。一扭头红着脸嗔怪道,“娘,我才多大年纪,总说什么嫁人不嫁人的。”

    薛三夫人笑着搂了搂女儿的肩膀,“女大不中留,羞有什么用。”一面说着,一面又往老太太住处望去,脸上闪过一丝忧虑。=====

    某男继续诱拐:跟我走有银子花。

    宋怀卿:滚你个虎皮辣椒,老子屁股底下坐的金山,要你那白疙瘩干啥。

    某男微微一笑:传世宝剑天慑想不想要?

    宋怀卿很狗腿的滚了过去:爷,给我看看吧。

    ——————————

    古代女版小鱼儿重生土肥圆的艰难改变之路

 064 压力(二)

    感谢白小兜儿和苏弄玉同学的打赏。==============================================================薛铭回府后梳洗妥当就去给薛夫人请安,进门时,正看见薛夫人和和林氏隔着紫檀木大炕桌相对而坐,皆埋首在账册之中,愁眉不展。

    听的婢女禀报,方才将头抬了起来。林氏迅速将账册合拢,上前去拉薛铭在自己方才坐的地方坐下。“妹妹折腾了这大半日,身子该是乏了吧。”

    水月庵比不得府上舒服,看薛铭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便知她许是没有睡好。

    薛夫人也将册子合拢了,码好了放在一边,笑盈盈的去拉薛铭的手,心疼道,“不是差人去带话,要你今日好生歇着,不用来了么?”

    薛铭还是不大习惯和薛夫人太过亲密,轻轻捉住了薛夫人上前来将自己额前秀发掖到耳后的手,道,“女儿来看母亲是尽孝道,哪里有回府却不来给母亲请安的道理。”因看出薛夫人和林氏两人似有心事,且都极力想要将那账册掩藏过去,不让薛铭看,便也不将目光落在那上面。

    见薛夫人和林氏越是焦急,她越是稳坐如山。拖延时间,不肯走。

    “夫人,三夫人来了。”正当屋内僵持时,门帘一晃,有婢女进门通报。

    薛夫人皱了皱眉头,林氏和薛铭都自罗汉床上起身,站在一侧。待薛三夫人匆匆进门时,双双行了礼,见她与薛夫人隔桌坐下,方才自己练了一旁的紫檀嵌竹丝梅花凳上坐下。

    薛三夫人自打进门来,就就将目光落在了放在紫檀炕桌上的账册,目光焦灼,神态也有些难安。嘴角的笑容略带着几分僵硬道,“母亲今日回府,本想着一家人团聚吃个饭。谁料,今日母亲身子骨不爽利,早早歇下了。早前本就备好了的酒席,特来请嫂子一块用膳。一家人凑在一起热闹热闹。”

    薛夫人最好说话,纵然对方是阶级敌人,也未曾露出不耐神色。林氏最是知道婆婆脾气,恐是要张口应承。便道,“三婶子的热心我们大房领了,厨房按份例做了的,总不好就浪费了。不若就叫大房的爷们一道去吃酒,咱们就留在屋子里吧。”

    三婶最烦的就是林氏的嘴快心硬,却面善。厨房备下了饭若不用,只怕是浪费,薛老太太勤俭治家最忌讳的就是奢靡浪费。且她三房不过是依大房而存的,现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笑道,“也罢,也罢。我叫人将我和钗姐儿那份也拿来,咱们女眷一处吃。”

    “母亲身子乏累了,该歇了的。三婶子也知道,我母亲身子骨弱,晚间吃了东西不已克化,是以用完膳的时候极少。”林氏笑的十分温和,看向薛三夫人挂着僵硬笑容的脸。“既然三婶子盛情难却,不若我就替母亲去三房陪着婶子喝几盅吧。”

    林氏很自然的就挎上了薛三夫人的手臂,亲昵姿态好似她们才是嫡亲的婆媳。

    “我留下陪着母亲,三婶婶和嫂嫂快些去吧。”薛铭决定推波助澜一下,很老实的说道。

    薛夫人也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薛三夫人还想要在说什么,可却已经被林氏近乎于绑架一般的拖了出去,不得再有任何旋转。

    “三婶婶今日这饭恐是吃的憋屈呢。”薛铭忍俊不禁,挨着薛夫人坐下。腻在薛夫人身边,动作亲昵,然而骨子里却透出一股疏远来。

    薛夫人觉得薛铭看向自己的眸子里已然没了过去的依赖,不知是否是错觉,只觉得女儿似乎离自己越发的远了。现在四下无人,也是母女说贴己话的时候。薛夫人忍不住便问道,“这些日子来,府上频繁出事,铭儿可是有什么不高兴的?”

    这也能算是频繁出事么?不过是惩戒了一个不安于室的妾侍,又没闹出什么人命。薛铭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很自然的拿手去摩挲那已经合上的账册。因见上面写的是银庄,薛铭有些诧异。“银庄的事情向来不是三房管的?”

    薛三老爷没有功名,一直管着家中的生意。但其实大多数都是大房直接派下管事掌握,唯独三间银庄老太太特意嘱托了的,是必定要三房打理的。

    薛夫人不知可否的点了点头,“银庄上的现钱和账册上的对不上,你三婶婶和五妹妹查了一天也没查明白。是以,你祖母将这差事打发给我了。你大嫂于管账方面,却是个好手,我们正寻着是哪里出了错。”

    银庄放着大把的银子,三房那对贪财夫妇难免不会动心思。恐怕是挪用了钱庄上的钱,现下诺不回来了吧。老太太让薛夫人查账,实则不过是要收拾三房了。

    老太太人心去收拾三房?银庄?

    几个字在脑海中跳跃之后,薛铭忽然恍然大悟。因前朝广有用铜融了之后在表面上浇灌上一层金液或者银液来冒充真金白银的案例,屡禁不止。是以大梁朝对货币有严格的控制,每年由大内制造,但凡是五两以上的银子或者是金子都有官印。且有明文规定,非执皇帝认可文书以外者,皆不准开钱庄。而且,因银子是大内制造,怕有人走私,明确规定不准皇亲国戚沾手。然而,其实整个大梁国的银庄生意都控制在几个皇子手中,由以九王爷为首。

    礼亲王的表妹是九王妃,且礼亲王素与八王、九王交好,如此银庄生意恐怕也多有涉猎。薛老太太和礼太妃交好,这银庄也许是转手渡给了薛家也未可知。

    礼太妃与老太太不欢而散的原因是银庄的生意出了纰漏,且应该是很大的纰漏,方才能惹得礼太妃不顾老姊妹情谊公然和薛老太太生气。而老太太也顾忌不了平日的宠爱,将查证大权交在了大房手里。

    三房……要倒霉了。

    薛铭卡巴着眼睛看了看薛夫人,重新又摸上了那账册。“娘,素日里三房待我们可好?”

    薛夫人不明白薛铭为何问这话,有些迟疑的看向薛铭。皱眉半晌后,缓声道,“你三叔与你父亲是嫡亲兄弟。”

    所以三房出什么问题,都是大房抗。老太太不是要整治三房而是要给大房施加压力,薛铭一扶额头顿时恍然大悟。

 065 闹剧 (求首订)

    薛铭想的果然没有半点差错,老太太纵容三房已经到了没有下限的地步。

    账面上有三万两的资金短缺,三房根本就是明目张胆。薛铭有些瞠目结舌,薛夫人更是无力适从。

    只是虽薛铭常跟在薛夫人和林氏身边学习打理庶务,大房和公中的账目她也曾看过。然而薛府却并不愿意她真的插手庶务,薛如海的教女理念是,御人为上,理财次之。而薛夫人的教女理念是,夫君为大,掌权为次。所以,薛铭虽知道这档子事儿,却全然插不上手。

    然则薛铭因前世生的尊贵,又养在宫中,嫁做人妇之后又是一品诰命,一手掌管内务,是以有很强的掌控欲。

    坐在闺房之中,其实很惦记书房内薛如海和薛夫人到底如何打算的。原本的薛铭是断不会关心这些的,碧丝见她如此坐卧难宁,实在是找不出缘由。端了一盏惹起腾升的菊花茶来,道,“姑娘这些日子嘴唇干裂,恐是有些心火旺盛。奴婢特煮了一碗菊花茶来,给姑娘散散火气。”

    “唔,劳烦你费心了。”薛铭接了碧丝手中的窑粉彩花卉纹杯,有些心不在焉。纵然碧丝烹茶手艺精妙,菊花和枸杞在杯中怒然绽放,可薛铭却也无心理会。

    见做了内书房的西院还亮着灯,恍惚能瞧见灯影下夫妻两人相对而坐的影子。薛铭抻长了脖子去看,凝眉道,“不知父亲、母亲现下可有了对策。”三房闯了祸,薛三老爷却依然夜夜笙歌,仿若于此事毫无干系。三婶虽战战兢兢。可见大房愁眉不展却也渐渐松懈下来。

    老太太偏心的有些离谱,薛铭有些替便宜爹娘打抱不平。前世她出生之前祖母就已去世,林家父母又不偏不袒,对待子女一视同仁,是以,一时间她根本无法领悟薛老太太这样的偏心是为哪般。

    又因着才诞下麟儿便命丧黄泉。虽怀胎十月却并不知做父母的心态。是以她完全不能明白,老人偏心也许是有一定原因的,却绝对是毫无道理。她偏心哪个孩子,这孩子但凡是犯了弥天大祸。在她眼中也不过尔尔。而不被偏袒喜爱的那个,纵然是再如何规矩守礼,孝顺懂事。在她眼中也不过是应该应分。

    薛大老爷在薛老太太心里,就是那个不受宠的孩子。所以,但凡府上有难以处理的事情都要扔给他。做好了是本分,做不好便是不孝。

    薛铭心中不平,却也只是徒劳叹息一声。人生百态可哪事事遂愿。

    碧丝比薛铭年长几岁,又是这府上的家生子,已然对此是见怪不怪的。且她又是个平和不好争抢的性子,便道,“都说能者多劳。咱们老爷因着身上有官职,又是这府上的当家人。府上诸事自然是要老爷多担待着的。老太太既是将这棘手的事情交给老爷,自是知道老爷定能处理好的。姑娘担忧老爷和夫人是出于孝顺,可若因这寝食难安累坏了身子,让老爷、夫人烦心,可是得不偿失了。”

    能者多劳,智者多虑。有些是因为被动,有些是因为主动。薛铭突然从碧丝平和的哄劝中听出了那么一丝韵味来。细细咀嚼一番后,道,“罢了,纵然我担心,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若早些安置,明日里多陪母亲解解闷,宽宽心要紧。”

    摆正自己的位子很重要,控制一下自己膨胀的掌控欲也很重要。

    上辈子若非是她掌控欲过强,处处都要拿捏别人,且总喜欢插手府内重事物,也断不会得罪那么多人。最后让林嫣那个小贱人联合荣国府的人,将她至于死地。

    既然重活一次,总要努力的总结点经验,更改一下自身的毛病,如此才算不白活一遭。

    举杯便将那一盏菊花茶饮了进去,菊花的苦加上枸杞的甘,味道融合的恰到好处。碧丝当真是烹的一手好茶。薛铭心中赞叹,脸上也浮上笑意。

    碧丝见薛铭总算听劝,高兴的将那空的杯盏接了过去。放置一边,又道,“快到日子量身子做冬衣了,姑娘也合该做几双新鞋了。昨日奴婢自花枝那借了一本描红册子,花样都是极好的,明日得空姑娘挑挑,看喜欢哪个,奴婢描了去给姑娘做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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