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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星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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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在去拿车的路上了……嗯,好,妈明天见。”
  医院车库不远,一通电话结束,江绪刚好走到自己的停车位置。他收了手机,驱车回去。
  不用去江宅接哈雷,他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
  工作到晚上,一身疲惫,进了门,他换了鞋便一路慵懒地脱着外套往客厅走。
  没走几步,他突然顿住脚步,脱着外套的手也停了动作。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关灯了,回来没开灯,屋子里却一片通亮?
  他锐利的视线在整个厅里逡巡,脑袋转过的角度不大,他的视线便定住在饭厅背对着他而坐的身影。
  他就知道!
  把外套和公文包随意放在沙发上,他提步往饭厅走去。
  身后脚步声在靠近,梁苫抱着一大锅皮蛋瘦肉粥,头也不抬,声音闷闷的。
  “不用担心,我记账了。”
  倒是自觉得很!
  但除了这个,难道此时不该是跟他解释她擅闯民居的举动来得更合时宜些?江绪轻嗤,没应,在她身侧站住。
  她埋着头径自一勺接一勺往嘴里送着粥吞咽着,一声不吭。
  “你……”启唇欲跟梁苫讨个说法,目光触及她面前桌面上那一小滩晕开的水渍,他的视线转移至她的脸上。
  打湿了一片。
  江绪闭了嘴,若无其事转身离开。
  这一晚上跟平常没什么区别,江绪洗了澡,在客厅打开电视听着,玩了会儿手机,便回了房,对在屋里两度从他面前飘过的某个人恍若无睹。

第18章(已补齐)

  早上的时候不用上班,江绪起得比工作日晚一点。
  想着回江宅接哈雷的路上顺便在路上吃点早餐便行,他没自己做,换了衣服拿上钥匙便往玄关走去。
  路过梁苫房间的时候,被她喊住。
  “小金毛呢?”她仰起头看他,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睑下一排乌青。不用想也知道是昨晚哭得太用功的成果。
  但她看起来,状态倒比昨晚好了不少。
  “送回家了。”江绪回。
  以前周末的时候江绪也会带着哈雷回去住,但昨晚回来就没看到哈雷,想来是最近工作日也把哈雷放家里照顾了。
  “哦。”梁苫低下了头,没再搭理江绪了。她挠挠脑袋,想要不要出去跑几圈消消食。
  昨晚心情抑郁,她一时顾不上量,埋着头就吃了一锅粥,又昏天暗地哭了一场,醒来才后知后觉似乎有点消化不良。
  她拧巴着脸揉着肚皮趿拉着拖鞋往卫生间挪。
  江绪也不理她,抬脚信步往门口走。
  出门和卫生间同一方向,江绪越过梁苫,临出门,忍不住回头。
  “昨天看你心情不好没问,但是,你以前搬家都会把房东家的钥匙也带走?”
  叫住她就是为了这事?梁苫嘴角抽了抽,一张小脸更拧巴成一团了,消化不良那种胀胀的感觉仿佛一下子窜上了脑门。
  “不能因为没签合同就不按规矩办事。”她说,板起小脸义正辞严,“你出门去打听打听,谁租房没住满一个月就搬的?”
  “我以为我们会有唯一一件能达成共识的事,我觉得你搬走挺好的。”江绪:“而且搬走是你自己主动提的,剩余的那部分房租我也退还给你了。”
  “我提的又怎样?”梁苫反问。反正她也不在乎在江绪那里信誉值有多高,真是反悔搬走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当初两人更加不熟的时候他都没成功撵走她,更别提她现在还有钥匙傍身。
  最主要的是目前除了这儿她找不到别的好去处,不用花钱就有宠物陪,房租还便宜。
  虽然是单独跟一个大男人一起,但是她太清楚江绪有多不喜欢她了,对她这么美貌如花的都从没有过好脸色,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要不是见过他在华盛酒店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gay了。第一晚因为晕倒在他这儿留宿的时候,她不省人事,但她也安然无恙地度过了。
  无疑,跟他住,孤男寡女的安全隐患,不存在的。
  钥匙就在自己兜里稳稳妥妥放着,她无所畏惧地理直气壮,“我刚刚不是说了,谁租房没住满一个月就搬的?反正我没试过。”
  想了想,人在屋檐下,似乎态度太强硬不好,软硬兼施才是圆滑之道。又把语气放软几分,“所以我说搬走的事你不用太当真,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
  “你就那么一说就领了我的钱?”江绪斜眼觑她,呵呵,“房租都退给你了还是我就那么一听的事吗?”
  “……”说来说去又是钱!梁苫气闷,“我还给你不就好了。”
  钱账分清是他们两人相处的最佳模式,但是现在,他的重点难道不是她已经走完退租流程又未经他同意擅自搬回来?
  所以都是哪些人觉得她有那个智商耍心机对付别人的?真的擦亮眼睛把脑子里的水倒干净了吗?
  ————————————————
  “钱是一方面,关于你续租的问题又是另一方面。”他不缺她那一千八的房租,两人也算不上朋友,凡事算清最好。当初让她租住是因为偶尔可以让她帮忙照顾哈雷,可现在发觉,似乎工作日把哈雷丢家里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这样一来,他其实没有必要留梁苫在这儿住了。
  况且,除了她似乎真的迫切需要个便宜的住处死皮赖脸非要留下外,两人住在一起,对她对他貌似都没有一丁点儿好处。
  “我现在要回家一趟。”江绪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对梁苫说,“看你这样子,我回来前你应该也不会离开,所以等我回来我们谈一谈。”
  谈续租的问题,不用想也知道他的立场和意图是什么了。
  梁苫动作缓慢地,幽幽撇过头装死。
  意料之中的反应,通知她而已,没指望她能听进去。江绪也不等她回答,转身抬脚。
  “那个,”梁苫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江绪站了站,侧身回头看她。
  “我这几天心情不好,反正回家也顺路,你把小金毛带回来给我玩儿一下吧。”她手指头抠着墙壁,适时示弱,耷拉着脸,小可怜地,有点卖惨的嫌疑。
  江绪这次果断地头也不回阔步离开。
  跑这一趟本就是要去把哈雷回来,不过不是因为她。
  强制性休几天假,梁苫确实孤独。
  被张艾达摆了一道那天跟苏致联系过,她最近出差了,跟着路笙到处跑。公司只给她安排了一个刚出道的小明星带着,明明是经纪人,却活脱脱被压榨得像助理。
  本就不顺畅的日子被张艾达这么来这么一出,对她的影响不言而喻。张艾达的粉丝都在抵制她……本来就没有名气,这下又遭到抵制,她更别指望能接到工作了。
  如果能有个人跟她一起说说话宽慰几句让她排解一下苦闷,她的心情可能会好一点,不至于困在那种冤屈迷茫愤慨却又无处还自己一个公道的丧气中出不来。如今苏致不在,没人听她释放负面情绪,能有小金毛陪着玩玩转移注意力也是好的。
  休息几天后还要回剧组好好拍戏,总要在那之前,把情绪和心态收拾好才行。
  江绪在自家院子停了车,竟意外地没看到哈雷。它似乎能分辨出他车子的声音,每次他的车刚缓缓驶进院子,它就早早在门口候着了。难道今天转性了,变矜持了?
  “哈雷?”他下了车,没进屋就喊它。
  客厅里的两个人闻声,不约而同抬眼朝他望过去。
  江绪看到华碧淑身旁坐着的陌生女孩儿,微诧,面上却也没过多情绪,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他朝华碧淑走过去。
  “妈。”
  华碧淑起身,“回来了?吃早餐没?”
  “没吃。”江绪答,在客厅环视一番,问,“哈雷呢?”
  “让张姨带出去遛了。”华碧淑抬头望了眼墙上的挂钟,“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嗯。”江绪点头,“那我先上楼,哈雷回来叫我一声。”
  抬脚欲走,
  “这孩子,没见有客人在吗?”华碧淑嗔道,座上的女孩儿在之前就跟她一起站起来了。她对向甜笑笑,给江绪介绍,“这是向甜,向伯伯的亲侄女儿,之前你们见过一面的。”
  早年见过一次江绪,那时候他阳光却又不羁,话不多,浑身上下隐隐透出一股倨傲的气质,加之出众的外形,便觉得这个少年是比循规蹈矩的男生夺人眼球的类型。很多年过去,如今的江绪五官硬朗透着一股英气,高大了,也沉稳成熟许多,由内而外透出的矜贵气质,相比当年那个狂妄少年的魅力,实则有过之而无不及。
  向甜面色微红,盈盈笑意。
  “是吗?没什么印象了。”江绪一瞥,面色淡淡道。
  没想到他会这么让她下不来台,向甜面色微僵,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华碧淑也没想到江绪会这么不留情面来这么一句,反应了一下,随即嗔怪,“这孩子,早跟你说了不要去医院上班了,心烦了把脾气带回家来了?”又扭头不好意思地对向甜笑笑,歉意解释,“不好意思啊甜甜,小绪没有恶意,可能是最近医院比较忙,所以……”
  “没关系,华姨。”华碧淑亲自道歉,向甜赶紧摆手,善解人意地摇摇头,“距离上一次见面也很长时间了,江绪哥不记得我也是情理之中的。”
  她巧笑嫣然主动伸出手,“江绪哥,我是向甜。”
  江绪敷衍地伸手过去虚握了下便松开,扭头对华碧淑道,“我上楼了。”
  “去吧。”华碧淑轻拍他肩膀,目送他上楼,才回头招呼向甜坐下,无奈摇头笑笑,“这孩子,估计是累了……”
  ……
  只在周末偶尔回来住一天,然而一直有佣人打扫,房间倒也没落什么灰尘。
  昨晚很晚才下班,疲惫是有,但也习惯了,昨晚也休息了一晚,江绪现在并不累,华碧淑说他累,无非是替他的冷漠开脱。
  江绪有点无奈。
  有必要解释?又不是什么人。
  他回他房里的隔间翻书架。
  学医后买了很多书,懒得去书房,便只在他的房里设了个隔间当他的私人书房。他房间大,隔开一个隔间,倒也不显拥挤。
  他倚着书架随手翻着手里的《坎贝尔骨科手术学》,有点乏味,单膝蹲下在书架底层翻他的珍藏。
  都是和傅知行还有钟谈三个人一起混时买的书,有关乎军事武器的,也有武侠的。武器装备更新快,当年书里提及的,有些甚至都已经被淘汰了,而写武侠的一代武侠大师,也离开了俗世。
  时间是真的过得很快啊,十几岁时候买的书,还恍如昨日,可是今年他都31了。江绪翻着陈旧的纸张,轻叹出声。
  时间有点久,纸张都有点绵软了,微微泛黄。保护得也还算好,不仔细看,看不出颜色差异。
  房门外响起几下轻扣门板的声音。
  江绪探出视线看到站在门口的华碧淑。
  “进来吧,妈。”
  他把书放回原来的位置,起身出去。

第19章

  华碧淑微笑着款款走进来。
  “不是没吃早餐?妈给你做点?”
  “不了吧,你不是要招呼客人么?”江绪语气懒懒的,“那个向什么回去了?”
  “什么向什么,叫向甜。”华碧淑对她这个儿子也无奈,失笑,“人家姑娘好好的,也没得罪你,你怎么半点面子不给她留。”
  “我对很多人不给面子的,公平起见,哪能让她例外。”江绪插科打诨,问,“她不是也说很长时间没见过了?今天怎么突然跑来我们家?还是自己一个人过来?”
  “你也说了,人家女孩子一个人跑过来,你说为什么?”华碧淑温柔地缓声反问,眸底难得带上一丝打趣。
  江绪没做声,等她接着说。
  “她还没回去,我说上来找你下去吃早餐。你向伯伯觉得你不错,向甜也还单身,想着挺登对,就提议说让你们年轻人自己处处,看有没有缘分。”
  向泽松是华盛酒店的股东之一,他应该是有跟向甜提过自己的想法,而向甜也对江绪属意,所以才会只身过来拜访他们。华碧淑不知道江绪对这件事会是什么看法,也尊重他的意愿,但上门都是客,向泽松跟江盛也算是老相识,她总归不能冷落了向甜。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江绪会意挑眉。
  他很确定他的性取向没有问题,但他确实也对很多女人提不起兴趣,甚至是看不顺眼。向甜对他有意,他跟她对视第一眼就看了出来。她矜持克制,眼底的情愫却没有掩藏得很好。她也不丑,甚至还算是好看的,但他就是对她没有感觉,说更准确点,他有点反感这类女生。
  不顾矜持上门,在他面前却又以塑造出来的完美形象示人。可以,但真的没有必要。
  为了讨好谁而去掩藏真实的自己,不仅是对对方的不坦诚,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他这个人还懒,并不是很想跟这类人周旋。也并非活在勾心斗角的后宫里,简单点,真诚点,不是很好么?
  ……况且,他现在对联姻可没什么想法。而不管是出于自身原因还是为所谓的大局着想,向甜都是有意促成两个人的事情的。
  “不喜欢也温柔一点,女孩子可都不喜欢不绅士的男人。”华碧淑笑,“而且就当是给向伯伯留点面子,你爸爸和他也是生意场上的伙伴呢。”
  “儿子始终不如丈夫亲啊。”江绪佯叹,“知道了,我会悄无声息把她打发掉的。”
  这话说的。华碧淑不禁笑,微赧,“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也没个正经。”
  两人下楼的时候,张姨刚好带着哈雷回来。
  江绪叫了声哈雷,小金毛就屁颠屁颠过来在他脚边摇头摆尾卖萌求抚摸了。
  江绪弯腰把它拎起来单手抱在怀里,对华碧淑道,“那妈,我回去了。”
  “好。”华碧淑摸摸哈雷的脑袋,点头,“路上小心。”
  向甜见状,慌不迭开口,“江绪哥……”欲言又止,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华碧淑看看江绪,又看她,“怎么了吗?”
  “我……突然有点急事要回去一趟,没来得及通知司机……”向甜小心翼翼看江绪脸色,“不知道江绪哥方不方便载我一程……出到外面哪个路边方便打车的把我放下来就行。”
  “……”华碧淑看着江绪,征询他的意见。“小绪,你顺路的话,送一下甜甜?”
  江绪:“……”是不是每个到别人家的女人都有这个要搭顺风车的戏码?
  “走吧。”他率先抬脚离开。
  这就答应了?向甜心里一喜,面上却是克制的温柔笑意,“那华姨,我先回去了。”
  跟华碧淑道了别,她慌忙跟上江绪的步伐,生怕他答应了却又丢下她离开。
  江绪全程没主动开过口,向甜东拉西扯陆陆续续有找话题跟他聊,但他反应不大,向甜问一句,他良久才缓缓回一句,挤牙膏般。
  向甜不免有点尴尬,“江绪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吵?”
  “还好。”江绪目不斜视开着车,随意敷衍道。
  前面就是商场门口,他把车子在可临时停车区域缓缓停下。
  “你就在这下吧,我还有事,送不了你回家。”嗓音低沉,他对向甜说,面上没什么表情。
  “……”向甜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她还没有说出什么有价值的话……
  心不甘情不愿地推开车门下车,几乎是她那边的车门刚被她关上,江绪的车就缓缓启动离开,随即汇入了车流。
  江绪握着方向盘扫了眼后视镜,向甜正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恶狠狠地懊恼跺脚。
  他浑不在意扯了下唇角,漫不经心收回视线,专心开车。
  梁苫窝在客厅地毯上捧着手机看网上最近对关于她和张艾达的事情的言论,听到开门声,她也没去理会,耷拉着脸继续刷手机。
  还垂着头,手机突然被一团不知名重物撞到一边去了。她不可避免受到波及,被撞得半倒在了地毯上。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就往她身上蹭过来了。
  梁苫惊悚地看着一个月左右不见,似乎肥壮了不少的金毛,愕然。
  她推开它往她下巴舔过来的狗头,难以置信地缓缓坐起,对它左右端详。
  “也没多久不见,你怎么这么堕落了?也不注重身材管理了?这么胖我还怎么抱得动你啊?”
  换了鞋进来的江绪被梁苫对哈雷直抵内心的拷问雷得外焦里嫩。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提醒,“你没有知识也应该有点常识储备量,它不是胖,是还在长身体。”以前身子就比拳头大一点,现在都高了,看起来自然是壮一点。重点是,哈雷不跟着她就完全不会有过度肥胖的忧虑。
  梁苫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径自和哈雷说着话,“没有我的日子,你看着都憔悴了。”
  “你是不是被欺负了……”
  江绪一脸黑线。从江宅出来的路上要听着一个无感的女人天南海北地跟他没话找话说,回来还要应付一个疑似精神异常的奇葩。
  眼角青筋突突跳 ,眼不见为净,他选择先回屋去换一身舒服的家居服,再跟她好好谈一谈续租的事。
  只是等他换了衣服出来,客厅里的气氛并没有恢复正常一点。
  梁苫正抱着哈雷坐在地毯上声泪俱下地控诉,“……你说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名气大就都是对的,没有名气的就都是坏人?都哪知眼睛看到我碰张艾达的戏服了?一个个说得跟真的似的,被自己爱豆牵着鼻子走都不知道……”
  “还说我的角色是张艾达帮我争取到的,简直荒唐至极,我要早知道女主角是张艾达我就……”算了,不能意气用事。梁苫两眼泪汪汪,“反正就是不能污蔑我,张艾达自己贼喊捉贼凭什么把锅甩给我……”
  ! ! !
  江绪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别嚎了,我们谈一谈。”
  梁苫不看他,两眼挂着的泪珠子一抹,“不谈,我现在心情不好。”
  哈雷被她紧紧地箍在怀里,动惮不得,只能露出一颗圆碌碌的脑袋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珠子向江绪求救。
  江绪看不过去,拎着她衣袖扯开她胳膊把哈雷解救出来。
  重获新生的哈雷嗖一下跑没了影。
  梁苫眼珠子转了转,扶着沙发起身,也准备回房。
  “不谈也好,直接把钥匙留下走人吧,还省事儿。”江绪在她身后说。
  “……”

第20章

  梁苫回头,一脸悲怆沉重,重复,“我现在心情不好。”
  江绪瞥她一眼,直接切入主题。
  “撇开我们之间的恩怨,你住在这里,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都没有一点儿好处。你……”
  “怎么会对你没有好处?”梁苫急急打断,刚才那气游神虚的沮丧如过眼云烟,“你以为你月供的压力怎么减轻的?我有给你交房租的。”
  “……”江绪揉了揉眉心,蹙眉,嗓音不耐地拔高一分,“我现在是在跟你谈钱吗?你再打断一个试试?”
  “……”梁苫双目放空,又恢复了油盐不进的死样儿。
  “要不要好好谈?”
  眼珠微动,梁苫呆呆盯着他几秒,心里轻叹。谈就谈吧,本来苏致不在,她还想将就一下跟哈雷吐吐苦水就行了,既然江绪好像挺闲的,那她就要求再放低一点,跟他谈谈也不是不行。
  她拖着步子回沙发上坐下,满目颓然对上江绪的视线,自动屏蔽他眼底的不耐烦和不友善。
  “你最近有没有关注娱乐八卦?”她问。
  没等江绪回答,她又叹气,“你肯定是关注的吧,毕竟那么喜欢张艾达。”大男人一个,还看她的综艺,真变态。
  不知道她跟他扯这些干什么,江绪不感兴趣,也不想听。他双手环抱倚着沙发靠背,修长的腿微抬,踢了踢茶几桌角,“不要转移话题说些有的没的,不然就闭嘴,听我说。”
  “你看我是不是印堂发黑?”梁苫把刘海掀起来亮给江绪看,看他一脸淡漠,又放下。
  “面相学上说,印堂发黑的人运势不好,谋事难成。可是我也没谋什么事儿,就拍个戏而已,怎么就那么糟心呢?”完全不被江绪冷漠的反应干扰,梁苫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跟你们家爱豆确实合不来,可是我们也不是出道后才开始不对付的,那些说我嫉妒她的是什么心态?不是每个小透明都会羡慕不择手段上位的流量的,如果当初我过得了自己这关,现在说不准是谁压过谁的风头呢。”
  “你看看我的眼睛。”梁苫眨巴着大眼睛前倾拉近跟江绪的距离,江绪面无表情看她的脸。
  梁苫索性捞着刘海蹭到他那边的沙发坐在他身边,执着地让他看,“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特别好看?”江绪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嫌弃地蹙眉往旁边挪了挪,撇开视线。
  梁苫撇嘴放下手,也不去管张牙舞翘挺竖立在她脑门上的细碎刘海,“张艾达能有今天,跟我的眼睛有几分相像还是她的敲门砖呢。我们刚签公司都还是新人的时候,本来有一个资源,公司是安排给我的,因为一些原因,也可以说是我自己放弃的吧,我没拿到那个角色。公司发现张艾达的眼睛跟我的有几分相似,就找了她。”
  而具体的原因,无非是潜规则。只是这毕竟关乎个人的名声,也是别人的隐私,在张艾达面前再口无遮掩快准狠,她也不会小人到拿这种事去跟外人说。传出去的后果无非有两种,一是她引火自焚,被张艾达的粉丝全网撕到退圈,二便是能一举将张艾达拉下神坛。这无疑最解气,只是她不屑用这种手段。
  张艾达可以没有底线地利用自己在圈内知名度更高的优势来给她穿小鞋,如果她也利用同为圈内人知根知底的便利来爆张艾达的黑料,那跟张艾达有什么区别?
  “既然是你自己主动放弃,现在落得地位悬殊的田地,你觉得能怪她?”江绪瞥她一眼,薄唇轻启。
  “我没有怪她。”梁苫严肃了几分。见不得江绪错误解读她的意思还一副言之凿凿的语气,梁苫心里憋屈得很,目光笔直盯着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但却认真,“是我放弃的机会,我没有立场去责怪任何人取代我的位置去获得那个机会。可是我也没有圣母到可以任由别人不分青红皂白往我身上臆想一些根本不属实的事情而不做任何解释和辩解。别人信不信是他们的事,但要不要辟谣是我的事。自己都没有守护自己的决心,还想得到谁的维护?”
  一通义正辞严的立场声明下来,江绪面色不动分毫。
  梁苫没好气瞪他一眼,两秒,斗志昂扬的小脸又耷拉下来,垂头丧气的。
  “你看,我比她早有上位的机会,可既然能以现在的状态在娱乐圈待了两年,又怎么会嫉妒她。要嫉妒我也嫉妒个一线大腕儿啊,嫉妒她干嘛,我眼神有那么不好?”梁苫郁闷噘嘴,控诉,“我那天去试镜你也只知道啊,明明是我自己争取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算我刚才错怪你,不过这些事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并不想听。”江绪淡淡出声,“我要跟你谈的是续租问题。”
  “知道她是主角后我也很懊恼啊,可是有什么办法,我好不容易才拿到的角色,又不能意气用事说不演就不演。”梁苫对他的话恍若未闻,继续咕咕哝哝,“我只想好好拍完那部戏,进组那天是她主动来挑衅我,我也只是口头让她吃了点亏而已,没碰她一根汗毛,就凭一个借位的视频,她摔倒怎么就是我的锅了?怎么不说她是装出来的呢?”还挺周全,都有人在边上录视频。
  “反正你现在有戏拍了,也有了收入,没必要在我这委屈自己。”江绪说。
  “她过敏的事也跟我没有关系。”梁苫:“我又没买花,也没有粉丝送我花,我上哪儿去把她的衣服弄上花粉?还那么不长心地把衣服留在我的东西旁边?”
  “这一环的房子你就别想了,往外两三环的房子很符合你对房租水平的要求。”江绪:“除了交通不太方便外,没有别的毛病。不过你没什么通告,对你没什么影响。”
  “可是剧组里的人都相信她……”
  “……”这是在故意忽视他的话?
  江绪捏了捏眉心,薄唇掀动,开口,“梁苫……”
  “江绪,”梁苫眉心郁闷地拧巴成一个结,“是不是人气高的人说的话不管对错,总是比没有名气的人说的话可信度高?”
  有点小可怜。这个总爱在人前装得高人一等清高优雅实则本质双商掉线的奇葩,第一次露出这种迷茫的神情。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是非不分的脑残。”他垂眼捏着手机玩,眸色淡淡,还是说了句中肯的话。
  “那你们怎么二话不说凭着张艾达的一面之词就黑我?”
  “你是不是也脑残?”江绪不悦皱眉,“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不是张艾达的粉丝之一么……
  不过这话梁苫没敢说,“反正我解释过了,信不信就是他们的事了。”
  想想,她又有点心里没底。张艾达他们有视频,还有人证明见到戏服在她的东西边上,她真的百嘴莫辩。更何况,她就一张嘴。
  “你说,出了这个事,观众还有可能接受我么?我演技本来就没很差,而且我工作兢兢业业的,态度可嘉啊。”
  “反正努力总没错。”江绪言简意赅。
  梁苫若有所思。思着思着,她摸着下巴深思状起身往房间走。
  “站住。”江绪在后边悠悠开口,尾音拉长。
  梁苫暗暗咬唇,“……”怎么就这么执着轰她走!
  江绪:“你的问题谈完了,现在来谈谈房子的问题。”
  梁苫回身,“我没有钱。”
  江绪静静看她。
  “你也看到了,我这个戏还没拍完呢,没拿到片酬,哪有钱?而且我过几天就回剧组了,时间紧迫,你现在让我搬走我上哪儿去找到房子?”梁苫试着说服他,“我回剧组就不怎么在这待着,其实跟搬走了也没多大区别。”
  “说重点。”
  “我拍完这个戏拿了片酬就搬走。”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拿片酬?”江绪斜她,“拍完就走,没得商量了,不然就现在走吧。”
  梁苫:“……”他倒是不傻。
  两人也算是协商一致。除了周日晚上江绪把哈雷送回了江宅,梁苫又回到自己一个人孤独无法排遣的日子外,其他一切倒还算顺遂。
  当然,其中也不包括江绪要回了当初两人在电话里吵架时退给她的六百块房租。不过他的小气是从里渗透到外了的,梁苫早有心理准备,对此倒没有太震惊。
  早上两人同桌吃早餐时,梁苫还是没忍住问江绪明明她在可以照看小金毛,为什么还要把它送回家。
  “怎么说?跟我妈说我家里住了个没有通告的明星,天天闲着没事儿可以帮忙照顾哈雷,还是说我专门请了几天的保姆照顾哈雷?可信吗?”江绪瞥她一眼,垂眸继续慢条斯理优雅地吃早餐。
  梁苫斜眼几乎要把他盯出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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