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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星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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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有点累……”梁苫迷蒙地睁着眼就伸手抱住他的小腿,嘟囔,“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这次的话江绪倒是都听清了,就是这内容,他在想梁苫是不是已经真的喝大到失去理智了,都敢提出这种要求了。
  “不背。”他毫不迟疑拒绝,“车子就在前面,自己走过去。”
  “不想走……”梁苫抱着他的小腿不撒手,嘴里固执地咕哝,“我好累,你背一背我嘛。”
  ……还撒上娇了?江绪挑眉。
  这个女人一喝醉真的是……
  “你不走是吧?那我走。”江绪晃晃裤腿,“你撒手。”
  梁苫垂着脑袋静了几秒,还是慢吞吞松了手,“……哦。”
  得以松了桎梏的江绪继续往前走。几步之后回头,梁苫还是保持刚才姿势,头微垂着,枕在膝盖上,几乎整个人缩成一团。路灯昏暗,这么看过去,小小一只,还怪可怜。
  让人有点……不忍心。
  脖子被人紧紧抱着,女人身体独有的柔软紧贴着他的后背,陌生又温暖。江绪手臂分别横过梁苫的膝盖窝托着她,感受着颈窝处喷出的湿热气息,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除了没点重量背着不会累之外,这幅模样的梁苫就没点可取之处。没点形象,意识不清,酒味还这么重,也好意思让他背她!
  “你可一定要记得现在所发生的事。”江绪背着她一步步往前走着,“明天酒醒了,我再跟你好好清算。”后面这句,不免带了咬牙切齿的恐吓意味。
  梁苫没应她,只是抱得他更紧了,整颗脑袋埋在他颈窝。
  江绪被她蹭得一阵异样感在体内横冲直撞。
  “你当是在钻洞呢,脑袋在这儿拱。再乱动我就把你丢下去。”他硬声威胁。
  梁苫不动了。
  江绪感觉好受一点。他将她往上托了托,说,“我不轻易背人,今晚你给我找了这么大的麻烦,等明天……”
  突然感觉到肩窝处一片濡湿冰凉。背上树袋熊一样紧紧挂着的人,整个身体在克制不住地微颤。
  江绪身体一僵,噤了声。他步子稍顿,回过头想看梁苫,她没抬头,脑袋还埋在他颈侧。
  江绪睫毛微颤,眸色深邃一分。他站了站,托住她双腿的手紧了紧,收回视线沉默地继续往前走。
  这次步子慢了很多。
  “我好像……也要变成一个坏女人了。”梁苫忍着哭腔呜咽。脑袋埋在江绪颈窝,嗓音带着很重的哭腔,咬字都有些听不清。
  她知道那么多杨子榆的事,知道杨子榆为了报复张艾达,还会做出越来越多的事情,她不知道会是以什么手段出现,但是看杨子榆的决心,张艾达不可避免会受到重创。
  足够仁厚宽容的话,她或者应该去提醒张艾达以后低调谨慎,多防着点杨子榆,小心应对。她有机会有条件这样做,基于人道主义,她或者也应该这样做。只是一想到杨子榆面色平静地跟她说起自己那些惨痛的回忆时眼底的绝望和滔天恨意,她就做不到去摧毁她活下去的信仰。她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但是她理解她的感受。正是因为理解,所以就像杨子榆最后说的那样,她同情她,做不到去曝光她。
  张艾达伙同公司毁了杨子榆一生,杨子榆对她恨之入骨。但是她梁苫做错什么了?张艾达嫉妒心处处踩她,杨子榆为了报复张艾达也利用了她。可是,她似乎却狠不下心来揭穿她。
  她在杨子榆面前说她没有那么圣母,只是转过身,她却又对她恨不下去,即便知道大头钉的事情一天没真相大白,恶意揣测阴谋论便还是会倾向于她。
  所发生的事对她的影响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淡去,但是杨子榆失去的,再也回不来了。她在这个世界永远承受着死别的悲痛苦苦挣扎,而她的痛苦,是张艾达施加给她的。
  杨子榆原谅不了张艾达,但是,她不想去计较杨子榆对她做的事了。她和张艾达的事情,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委屈也想这么受着。
  梁苫断断续续说着,语无伦次,江绪也还是听懂了个大概。
  特地出门就是为了给自己还个清白,没想到出去一趟回来,公道也不要了,还为了别人的事把自己纠结得这么狼狈不堪可怜兮兮的。
  江绪心里又气又……他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别拿别人的事为难自己,你不插手她们的事情而已,你不坏。”他嗓音沉凉,徐徐缓缓。
  梁苫还趴在他肩头难过地抽泣着,“我圣母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不是很丑,是很蠢。江绪心答。
  对那些曾让自己身陷囹圄的人都抱同情心,甚至不追究,清白也不要了,不是蠢是什么。
  不过江绪这话没说出口。
  他说,“不丑,你只是……”他在斟酌一个能说出口的称赞,“太善良。”
  江绪感觉颈侧又有一柱滚烫流下,渐至冰凉。
  梁苫的鼻音更重了,浓到完全听不出原声,抽抽噎噎,“如果我因为这样,回不去那个圈子了,再也没有机会挣大钱买到大房子,等我见到我爸妈那天,他们会不会怪我不争气?”
  江绪呼吸稍滞。他回头想看看那张定是被泪水湿透的脸,扭头,脸颊却只蹭到她哭到发烫的额头。
  不止是肩窝,他的整个肩头都几乎被濡湿了。
  “不会。”他声音难得轻缓。
  身后的人没再说话了。不知走了多远,她呼吸渐稳。因为哭过,鼻息有些重。
  走得离停车的位置已经有些距离,江绪思考了几秒,拦了出租车回去。

第46章

  梁苫这一晚睡了个大长觉,直至第二天日上三竿。
  江绪以为她昨晚一番惨兮兮地趴在他背上哭过后今天会不知道以什么表情来面对他,谁知她从房间出来,只是紧皱着眉头嗅着自己的衣服直往卫浴过去,他就在客厅沙发坐着,梁苫愣是没给他一个眼神。
  江绪:“……”他早该发现她是这么没良心一个人。
  看她没事,他出了门。要去昨晚停车点地方拿车,下午也要去酒店忙点事情。自从感冒后,他便很少去酒店帮忙处理事务了,他在想他是不是应该请江妍吃个饭慰劳一下。
  钟谈也打电话来控诉他,说他昨晚没人性没送他回去,害他差点被女人拐去了酒店,得亏他自制力强才得以脱身。
  江绪不知道这厮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种话来的。
  “得了吧,没事别给自己树立纯情青年的人设,小心以后翻船。”江绪上车,跟出租车司机报了大排档的地址。
  “真是不懂事,我是纯情青年这件事有什么可质疑的吗?”钟谈在那头大言不惭。
  ”……“江绪,“你要是尊重一下事实可能下次叫我喝酒我还会考虑一下。”
  “得了吧,谁稀得你陪似的,你诚心不够都请不动我喝酒了。”钟谈嗤,“这几天要谈工作了,忙得很。”
  “还是摄影?”
  “或者试试导演?”
  “你可以选择来酒店帮我打工。”江绪悠悠道,“管吃。”
  钟谈嘚瑟:“以我如今炙手可热的地位,我的薪水可不是普通人能支付得起的。”
  “你可能误会了钟摄影师,我付你的不是摄影师的工资,是普通职工的薪水。”
  钟谈:“……”尼玛!
  接下来几天,江绪都过得比较清静。梁苫这几天都没有像之前那样偶尔给他打个电话骚扰他说这个事那个事,这对他来说有些不习惯。
  之前每次接她电话都嫌弃得很,但是她一反常态不打过来了,他又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江绪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贱。
  梁苫醒后,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提那天发生的事,梁苫没再拿那支录音笔来跟他商量该怎么处理,对那天她出门之后的事也闭口不谈。
  对这个,江绪也无所谓,反正她醉着的时候已经语无伦次差不多把所有事情都说了,衔接不上的,也大概能猜到。
  而梁苫的心情并没有完全平静,突然在江绪面前高冷起来只字不提只是因为,她没有断片,那天喝醉之后嚷着要江绪背还哭得悲痛欲绝的糗态她都记得!
  实在太囧了,她的脸都丢尽了。不知道该以什么脸面来面对江绪,她索性先对他进行冷处理,见到他就双眼无神面无表情。
  也是没心情跟他像之前一样斗智斗勇。江绪背她回来那天醒后,她就把录音笔压箱底了,也没有刻意去关注网上重新掀起的关于她和张艾达的娱乐八卦报道,但网上的流言风向还是知道一点。
  杨子榆以神秘爆料人的身份把她和张艾达聊天的内容爆出来,再先后予以录音和视频石锤证实,张艾达的再三否认和工作室的声明都沦为了笑话,一时间嘲声不断,据说原本定下她的产品代言人官方也撤下了公告。
  张艾达给她打过电话,软硬兼施,最后甚至开始卖惨哭求让梁苫出面解释。
  梁苫唯一一次全程耐心听她的电话,直至最后两端都陷入沉默,她缓了口气,才说,“张艾达,我说过你不用求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梁苫,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毁了我?”相比梁苫的平静,张艾达显得有些狂躁,她在那头声嘶力竭,”你明知道我现在在上升期,这种传闻对我是多致命的打击。”
  她没说话,张艾达没耐心了,也不再掩饰,冷笑,“装作单枪匹马来找我,甚至还故意让我发现手机掉以轻心,但是却让人暗暗拍下这一切,就是为了今天吧?终于把这些公诸于众了,是不是很开心?”
  “梁苫,你就承认吧,你也没有那么清高,为了打击我,你也会用这些阴险的招数,说到底,你不过也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阴险女人。”
  梁苫没跟她解释。没有必要。
  原本她还为替杨子榆隐瞒而感到对张艾达有一点良心不安,但张艾达,似乎也并没有真的想要寻得她的原谅。
  那她就不犯贱了吧,人从做错事的那天起,就该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张艾达还在说着,“你以为就这点事能把我怎么样吗?我告诉你,我跟你不同,即便有这次的事情,我也很快就能恢复成至今为止最火的状态,甚至更火,这些是你无法企及的。我张艾达不是那么容易倒下……”
  “那就请你好好站着。”梁苫打断她,“好好站着,然后,张艾达,为你做错的事赎罪吧。被打趴下也好好受着,因为,你真的太坏了。”
  张艾达就给她打过这一次电话。之后,估计她也是没时间打过来。网上曝光当初花粉的事是张艾达自导自演的后,没过两天,又曝出了当初说她推张艾达摔倒的视频除了抹黑她,还是因为在视频前一天,她跟某位一直传言有S|M癖好的制片人过夜被折腾得太狠,早在视频被拍之前的时间走路就姿势怪异,捏造梁苫推倒她的消息,不过是一箭双雕,打击到梁苫,又能很好地掩盖自己走路姿势不对的问题,避免有心人的遐想而已。
  一石激起千层浪,张艾达陷入了公关危机。
  而如同当初猜测的那样,大头钉的事情一直没查出幕后之人,便有网友开始猜测是她梁苫蓄意为之,目的就是报复张艾达花粉过敏之事冤枉她,如今和制片人的事也是她故意爆的料,所以归根结底她也是心狠手辣的人。
  这些都是苏致告诉她的。有张艾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绯闻顶着,她的热度没那么高,但还是有网友抖机灵时不时拿出来分析。
  苏致替她抱不平,时刻关注着网上的言论,遇到言语过激的甚至还会怼回去。
  苏致也还是忙。杨子榆的第一个爆料在网上发酵之后,她们见过一面。怕她操心心疼,梁苫没跟她说杨子榆的事情。再之后,两人便基本是电话联系。那个编剧仿佛是个巨婴,吃喝拉撒都要苏致照顾到位,才肯在工作上妥协一丢丢,脾气还不好,苏致说这种特殊时段,心情不好,有天硬着脖子跟编剧吵了几句嘴,之后路笙的戏就被他删了几句台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之后逼不得已又恢复了狗腿的状态。
  梁苫也没再联系过杨子榆。有句话她觉得江绪说得很对,她没有必要拿别人的事为难自己。张艾达和杨子榆的事情,她插不了手,张艾达造的孽太多,终是要付出代价的。杨子榆的事情,她就当是偷了一个梦罢,她自顾不暇,也没立场对仅仅是知道的事情指手画脚。
  不知不觉,日子在这种状态下过了一个礼拜。
  再次从电视上看到有关张艾达的娱乐报导时,是当初那部仙侠剧的导演接受采访。
  他说,剧组已经把换了主角了,张艾达相关的戏份会全部重拍。
  记者问怎么看待同个剧组的演员间发生这种纠纷,他说,替梁苫演员惋惜,当初若是知道这种事情,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坚持不换下她,以后有机会会再找她合作。
  梁苫嗤之以鼻。当初她离开剧组的时候,导演明明已经知道是张艾达在作戏陷害她,他会把她换了,不过是屈服在了资本的淫威下。倒是摘得清,还把自己塑造成深明大义的形象。
  江绪刚冲完凉,雪白大毛巾擦着脑袋上湿漉漉的头发从沙发后绕过来,瞥了眼电视,在梁苫旁边的位置坐下。
  ”怎么样,当初不是因为她委屈到变形?现在看到她沦落到跟当初跟你一样的下场,什么感受?”
  两人已经几天没有这样坐在一起说话了,江绪一坐到她旁边,梁苫就不免身体紧绷起来,生怕他提起那晚她喝了酒缠着让他背还哭得一塌糊涂的事。
  好在,虚惊一场。梁苫暗暗放松下来。
  微微失神凝着电视屏幕,梁苫心情有点复杂,喃喃,“我以为会有扬眉吐气那种感觉,但是又有点茫然,不知道该不该开心。”
  江绪还微垂着头擦着自己的头发,闻言斜她一眼,说,“我不知道你该不该开心,但是我挺开心的。”
  “……”梁苫好奇,偏头看他,“为什么?”
  “你有了点热度,也被洗清了那些不好的名声,很快就能出去工作挣钱还我钱了。”江绪面色平静说。
  梁苫:”……“混蛋,光会谈钱!现在她这种境况,适合跟她谈钱吗?
  她鼓着眼睛瞪他。
  江绪:“把你那眼珠子给我收回去。”
  梁苫瞪得眼睛也有点涩他,她眨眨眼活动眼珠子,又伸手揉了揉,幽怨,“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跟我谈钱?真俗气。”
  ”不能。“江绪一口拒绝。
  “你!”梁苫又想瞪他了。她望了眼江绪只穿着拖鞋的脚,想也不想就从沙发上放下双脚踩上去。
  她身子还坐在沙发上,江绪的脚又在她旁边,她没穿鞋,侧身双脚踩上去并没什么力气,但就是莫名觉得解气。
  蓦然脚上就被软软的温热拢住,江绪一个激灵,身体微颤了下,伴随着一股无名电流在体内流窜。
  垂眸看到梁苫刚挪开的脚,他脸黑了黑,“梁苫你真的……”
  “谁让你跟催债似的,一天到晚钱钱钱的,该!”意味他恼羞成怒,梁苫打断,往后挪着就想溜之大吉,想想还不够,趁他不备又伸脚过去踩了踩,被他抓住前飞快跳下沙发光着脚跑回了房间。
  江绪的脸更黑了。
  “你想想你住几个月就交过一次房租,下次还要我提醒我就直接把你轰出去了。”他冲梁苫房间喊。
  没人回应。
  那只怂的估计房门都反锁了。
  江绪收回视线,看了看自己被踩过的脚,头痛地闭了闭眼。
  他就是闲的,让她自己在这看电视看到天明好了,主动招惹她做什么。
  上次趁他感冒发烧踹他腰,现在又踩他,再来一次看他不把她双脚砍了挂门口辟邪!

第47章

  唾弃江绪整天把钱挂在嘴上催她还债,但梁苫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
  ——她记账本已经用了厚厚一叠纸了。
  从客厅逃回房间她就趴在床上算账。算了第一遍,难以置信,再算一遍,她更想吐血了。
  竟然比第一次的金额还大。
  她不甘心地又算了一遍,这次金额跟第二次的没有出入。
  这才多久啊,就欠一万多了??
  梁苫盯着账本,直觉得不可思议。
  房租就交过一次,后来骑车摔伤去医院花了点钱,还有别的乌七八糟的……账目很清楚,好像还真的就这么多了。
  可是她要怎么还?债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也不是个办法。
  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苦思冥想,灵光一闪,梁苫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
  江绪没在客厅了,她扭头直奔他的房间。
  江绪掀了被子刚要躺下,门就被人从外面拧开了。他瞥了梁苫一眼,淡然往后挪了点,靠着床头睨她。
  “你又想干什么?”
  “亲爱的,”梁苫讪笑着往前两步,“我欠你的钱,可以打个折扣吗?”
  原来是这事儿。
  江绪挑眉反问,“你说呢?”
  “可以?”梁苫星星眼。
  “不可以。”
  梁苫:“……”这是意料中的,她不气馁。
  “我的账本好像记得有点乱,我不是很记得欠了你多少钱了……你有没有印象啊?”
  江绪没漏掉她平静外表下眼里隐藏的期冀。
  还演上了,真以为他傻?
  他不动声色,“没事儿,我记得。也就几万这样吧。”
  “几万?”梁苫错愕瞪大眼睛,谁给他的勇气说出这个数字的。
  “哪有几万,就刚过一万。”她气鼓鼓把记账的最后一页摊开在江绪眼底下,“你自己看看,这个总金额我算过好几次了,也就一万出头。”
  江绪轻飘飘觑一眼,“哦,那就一万多吧。”
  吧??明明就是这个数目,为什么从他的话里听起来感觉像她在坑他一样?
  “就是一万多。”梁苫哼哼。她收回账本,看着江绪的脸色,想了想,还是狗腿地争取,“要不,咱们把零头抹了?”
  江绪还记得刚刚那个总金额,“那七毛?”
  “不是。”梁苫摇头,“那两千五百三十二块七毛。”
  “……”江绪似笑非笑扯了扯唇,“你怎么不叫我把大头抹了?”
  “……”真是小气。梁苫牙痒痒,瞪他一眼,忿忿出去。
  江绪没觉得在钱的事情上梁苫会是这么轻易放弃的人,没躺下,摸过手机把玩着等她第二次演出。
  果不其然,她出去没一会儿又进来了。
  梁苫一副郁郁寡欢泫然欲泣的神情,没走到江绪面前就先叹了口气,“我是个有尊严的人,怕你同情我,我才一直没有把我的真实情况告诉你。”
  江绪斜着眼静静看她演出。
  “其实我真的特别穷。吃不饱穿不暖,以致现在身体特别差。我都好久没有买过新衣服了,你看我是不是经常素面朝天?其实都是因为没有钱买化妆品。虽然公司那边现在不管我了,不过好歹也算是有个签约公司,但是还有几天合约就到期了,肯定是不续签了,之后就是孤苦伶仃一个人打拼了。到时候找不到工作的话,只怕是吃饭都成问题,你再一嫌弃我,我可能都要露宿街头了,这种情况,我想还你的钱也是有心无力。”
  “没事儿,我也不是很着急,两三个月还清我也是可以接受的。”相对于她的痛心疾首,江绪显得异常淡定。
  不吃软的?
  梁苫呆了呆。那就真的只剩一个办法了。
  她表情一收,索性耍起了无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非要我还我只能以身相许了,爱要不要吧。”
  没等江绪接话她就飞快继续往下说,“不要是吧,那我走了,账也一笔勾销了哦。”说罢她脚底抹油就想溜。
  “站住。”江绪喊住她。
  梁苫顿步,扭头看到江绪掀开被子下了床。
  江绪嘴角上挑着,步步朝她走近。视线盯住她,左手轻轻一推,门被他关上。
  梁苫被那砰的一下关门声惊得心头一跳。江绪还在步步紧逼,她咽了下口水,警惕着往后退。
  “你……干嘛?”
  这么一退,后背就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梁苫心头一凛,盯着近在咫尺的江绪,大气不敢喘。
  江绪两手撑在她的耳旁将她抵在墙上截住她的退路,玩味道,“以身相许好啊,不过我得先试试值多少价吧。”
  梁苫料定江绪不敢真的乱来,气势不能输,她昂着下巴挑衅,“好啊,来啊。”
  江绪瞥她一眼,俯身微侧头缓缓朝她低头。
  江绪的气息在一寸寸逐渐逼近,梁苫紧张地又咽了下口水,她想偏开头,江绪的唇追过去。
  她死撑着不躲,感觉两人的鼻尖就要碰到了,江绪却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她一下急了。
  “等等等等等一下!”
  江绪放大的俊脸在她眼前顿住,他视线直直对上她的,眼角眉梢若有似无染着魅惑的笑意。
  他的眼睛像一汩黑潭,涌动着旋涡,深不见底,仿佛一个不留意就能把人吸进去。
  梁苫不自在地偏开了视线,急中生智,“我我我被很多人潜规则过的。”
  “……”
  抹黑自己都不在乎了,真潜了至于可怜巴巴活成这样?怂得要紧还偏要招惹他,不给她点教训她真以为他好糊弄。
  “没关系,我不在乎。”江绪说,“还省得我调|教了不是么。”
  看着他又要凑近,梁苫急了,“我我我我我我以后要嫁大款的,我不跟你还房贷的。”
  还房贷?江绪愣了下,随即恍然。
  想得还挺远,难道以身相许不是只是献个身的意思?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还。”说罢淡定地继续朝她逼近。
  跟她预想的情节发展怎么不一样!梁苫要哭了。
  已经凑得很近,甚至可以感觉到湿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眼见江绪的唇就要贴上来,他却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梁苫等不及他主动喊停了,气急败坏推开他,“流氓!我还!我还钱还不行么!”
  江绪直起身子,双手环抱垂眸睨她,懒懒道,“早知道会这样老实点不就好了。”
  梁苫没好气瞪他,手嫌弃地在脸上抹了几下。男女授受不亲,竟然真的敢靠她那么近!
  “你早说这招没用不就行了?”那她肯定不浪费时间在这硬撑着了。
  “也不一定没用,如果你真的对我有魅力的话,可能我受用也说不准呢?”
  “胡说八道!你就是想占我便宜。”梁苫认定他没安好心。
  “对,就是为了占你便宜。”江绪从善如流。
  梁苫:“!!!”
  “不走?那继续?”江绪挑眉,还故意暧昧地往床的位置努了努下巴。
  真是流氓!梁苫脸一下子染上一层绯红。
  鬼才跟他继续!她没好气剜他一眼,郁结地往门外走去。
  唇角不自觉勾了下,江绪瞥她一眼,放下手往床边过去。
  这次之后,是真的可以睡觉了。他断定梁苫今晚不会再有别的办法赖账了。
  只是快走到门口的人突然又转身。
  “让你占我便宜!”梁苫抬腿就冲江绪的脚招呼过去。
  江绪眉峰一凛,眼疾手快捏住她的脚踝一拖。
  梁苫没留意,这么一拖,一声惊呼,整个人便单脚踉跄着重心不稳朝江绪撞了过去。
  江绪只是顺手拽了一下,没曾想梁苫平衡感这么差。
  大脑来不及思考,他另一只手下意识就伸出去捞住她免她扑地上去。
  只是梁苫撞过来的冲劲和力度还是比他想象中大一点。
  只觉身前有什么东西压过来,他脚后退一步,腿弯刚好压到床沿,他腿软了一下,整个人就往后倒了下去。
  梁苫被摔得七荤八素,一阵眼冒金星。皱着脸抬起头,她后知后觉捂住嘴巴,眉头也拧了起来,眼眶泛红。
  她的嘴刚好磕到江绪的下巴,门牙感觉都要被磕掉了,好疼好疼。
  江绪没觉得疼,只是下巴上那一抹湿热好像余温尚存。他一米八好几的身材,平常也会健身,身材算是健硕。身上的人身体柔软娇小,还带着暖暖的体温,整个人的重量都覆在他身上。她的脸在他下巴上方,皱起的眉头还算秀气,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因为他拽住她的脚踝两人齐齐倒下来的,此刻她一条腿像青蛙后退一样趴在他身上圈住他一侧身体,另一条腿稳稳压在他腿上。
  过电般,某种苏麻在体内四处流窜,流经四肢百骸,似乎有要往某处窜的架势。
  江绪喉结滚了滚。
  他不自然地微微偏开视线,双手握着梁苫的胳膊将她上身拎起来一点。
  “起来。”他的嗓音低沉,还有一分不易察觉的沙哑。
  梁苫此刻的注意力都在自己那一口被磕得生疼的牙齿上,全然没去留意两个人暧昧的姿|势。连江绪叫她起来,她也没心情跟他斗嘴了。
  “我的嘴是不是磕出血了啊。”她皱着眉从江绪身上爬起来。因为另一只手还捂着嘴,说出的话含含糊糊。
  眼神游移,江绪按捺下…体内充斥的各种异样情绪才撑着身体坐起来。
  “张嘴我看看。”他拉下梁苫的手,语气低又淡,神情也莫名淡了。
  江绪有个医生的身份,梁苫听话地张嘴。
  江绪看了眼,“没出血。”
  “哦。”梁苫似懂非懂点点头。这次不用江绪催,她自己捂着嘴蹙着眉头出去了。
  牙齿太疼了,她要回去缓一缓才行。
  江绪看着梁苫的背影,面色起了一丝复杂,黑眸幽深。
  牙齿过了好一会儿疼痛感才完全散掉,梁苫原本还在边活动嘴巴边琢磨以后工作的事情,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江绪今晚睡得不好。入眠晚,后来还莫名其妙做了个春色无边的梦,起来冲了两次冷水澡。

第48章(双更合一)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晚上把江绪下巴也磕疼了,梁苫发现这两天江绪对她有些冷淡。以往她说话他总是把她噎得没话说,这两天竟然都没呛她,每天早出晚归的,连周末也不放过,一天说不上几句话。
  最近因为当初张艾达的事情水落石出,她的名声好转不少,赢得了不少路人的同情分。或许是见她形势有所好转,对合约到期一事,公司联系过她让她考虑续约,她拒绝了。不管后续是在娱乐圈还是走别的路,她都不想再跟这家公司扯上联系了。
  而张艾达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一个个黑料陆陆续续被爆出来,观众缘跌势愈猛,苏致说已经有好几个大代言换了人,接下的剧似乎也泡汤了,粉丝大批粉转黑,工作室的公关每天忙着辟谣发声明,公司似乎要放弃她了。
  梁苫只是听着,对此没多大感觉了。
  她登录了上传漫画的那个微博,意外发现粉丝已经涨到一千多了。评论和私信都是在催更的,还有的让她发她和江大脑的日常。
  好像自从那天去找张艾达录音之后,她就再没画过画了。她想了想,画了一幅那天晚上江绪背她的漫画上传。
  她可是个恩怨分明有良心的人,江绪难得对她展露人性,她当然是慷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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