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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霍-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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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结婚

  覃莹顿住。
  一时二楼的空气冷地像冰,帮覃莹提着行李箱的佣人更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谁都知道家里这两位小姐各个都不是好惹的。
  “大明星居然这么有空,还是你过气了?”覃莹只微微顿了顿,依然提着箱子踱步往前走,直到面前孙贝贝挡住了她的路为止,于是两个人隔得特别近地对峙着,覃莹面无表情,孙贝贝却听完她的话后差点没气得跳脚。
  过气,她居然说她过气?
  她恨恨地瞪着覃莹,咬着唇说:“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吗,就是你这副不会看人脸色不可一世的样子,你要是学学你姑姑,哦,错了,现在都知道她是你妈了,你要是有你妈一半会看人脸色,当初就不会被我轻而易举灰溜溜地扫出家门。”最后一句,她是凑近她耳朵,只用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得意地说。
  覃莹握了握手指,粉白的冷冰冰的脸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复又很快恢复平静,终于看了她一眼:“让开!没听过好狗不挡道吗?我这次回来不想跟你吵架,你要是觉得无聊,我不介意放一些你的‘私密照’到网上去,我相信你的影迷会高兴想要跟你互动的。”
  孙贝贝黝黑的瞳孔缩了缩,显然在断定她口中的私密照到底是有多私密,随即嫣然一笑:“你现在是那这种小玩意儿吓唬我么,没想到两年不见,亲爱的表姐,你战斗力降低了啊,那样我会很无趣的!”
  “是么?那你可以试一试,据我所知,贝贝你可不像你‘叔叔’想象的那么乖啊,娱乐圈诱惑很多吧。。。。。。”覃莹也学着她方才的模样凑近了她耳朵说。
  孙贝贝终于变了脸色,差点连咖啡都端不稳,瞳孔睁大,震动地望着她。
  乘她怔愣间,覃莹毫不犹豫地撞开了她,直直地踏进了自己的房间。
  孙贝贝自然不会服气,转身继续追逐着覃莹的背影,忽然又得意地笑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倒是你,两年前走之前应该发生了很多事吧,我反复地想来想去,表姐你也不是那种因为流言或者愧疚就一走了之的人啊,两年,都足够一条小生命成形了,你说,是吧。。。。。。可惜,多残忍。。。。。。”孙贝贝啜了一口手里的咖啡,头微微斜靠在门上,好整以暇地说。
  覃莹震惊地回头看她,面无表情的脸终于被她激出一丝怒气,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孙贝贝,像对着猎物咝咝吐信的蛇,又冷又毒,连孙贝贝也被那眼神吓得微微颤了颤。
  “你不用那样看着我,除非你从这个家里面滚出去,否则我们俩没完!”她恐吓地说,到底因为刻意压制了声音,显得不是那么有底气,干脆也不再停留,转身回房了。
  看见孙贝贝走,佣人才呐呐地将行李箱替覃莹拿进来。
  “不用整理,你先出去吧。” 大约是因为才与孙贝贝斗过一遭,覃莹声音带着一丝倦意。
  门被佣人轻轻阖上时,覃莹才像是被人抽掉了了力气似的,呆呆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她下意识地摸到手机,想要按到快捷键顾玉笙的号码,可是想到顾玉笙正在开车,随即取消了念头,然后她抱膝坐在床头,一个人怔怔地待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像顾玉笙自己说的,他仿佛真的开始忙碌起来,两个人不能在像以前那样每天见面了,但是每天几通电话一定不会少。覃莹搬回孙家后,生活上倒也没有太大改变,只是陈姐发现她泡在图书馆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好在孙贝贝也不是天天在家,到底是明星,有许多通告要接,两个人在孙父眼皮子底下,也没有太多争锋相对的机会,但是覃莹始终觉得厌倦,对结婚这件事越发觉得期待起来。
  婚礼很快开始筹备,孙父素来觉得对覃莹极其亏欠,因此格外想把婚礼办得隆重些,样样都要最好的,本来还要专程请国内有名的专业团队来设计婚礼,被覃莹拒绝了,覃莹了解顾玉笙,虽然不是死板的大男子主义,可是有他自己的坚持,这场婚礼,顾玉笙一定会坚持出大头,所以覃莹尽量想把婚礼办得朴素些,至少在顾玉笙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因此,孙父诸多想法都被覃莹一一否决,惹得孙父彻底郁结了好一阵。
  但是结婚到底是大事,覃莹虽然不是特别喜欢热闹的人,但是对于一辈子一次的大事也极为重视。婚纱的式样,请帖的设计,糖果盒应该怎样包装,伴娘伴郎请谁比较好,办公室里有经验的女老师十分有兴趣地跟覃莹讨论起来,仿佛要结婚的事她们似的,覃莹哭笑不得的同时,又被这种细枝末节的幸福氛围感染,既然顾玉笙在神秘兮兮的仿佛在忙什么大事一样,这些小事就她来准备好了。
  于是她亲自开始设计请帖,认真挑选喜盒,与顾母一起定酒店,与婚庆公司商讨婚礼的很多细节,结果忙了大半天,有一天还是陈姐提醒她:“你们婚纱照呢?怎么也不给我们看看。”
  覃莹这才傻眼,拍了一下自个儿的脑袋,两个人最近都忙得不可开交,倒把这件事给忘了。
  “覃莹真要结婚?我怎么觉得那个妖精一回来就整这么大的动静呢,她真把自己当颗滚动发光体似的,又是突然失踪,这一回来就闹结婚,我说有的人最近焉儿的什么似的,天天买醉呢。”宋清乔一边说话,一边斜睨一眼包厢那头的沈二爷,厚而性感地嘴唇微微翘了翘,阴阳怪气的说。
  包厢里暖气足,她只穿了一件蕾丝花边带珍珠的白色小外套,下边套一条短款包裙,修长细腻的双腿懒懒地交叠着,颇有几分性感,孙贝贝坐在她旁边,一身英伦风的打扮,小衬衫套碎花裙,两个人一直亲密地交谈着,又都是美女极的人物,很是为整个华丽的包厢添了几分色彩。
  沈二爷一听宋清乔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不爽,立马又冒了点火花出来:“诶,我说你好好的聊你的天,怎么又扯上我了,宋清乔,你丫成天故意跟我过不去呢!”
  宋清乔翻了一个白眼给她,装作懒得理她的样子,又兴致勃勃地跟孙贝贝八卦:“真的,你姐。。。。。。不是,覃莹真要结婚啦,跟谁啊,啧啧,她不会学她妈傍上什么了不得的人了吧,你快跟我说说。”
  苏贝贝盘腿坐在沙发上,不屑地撇了撇嘴:“什么了不起的,你估计听都没听过,就一工程师吧,你关心她干嘛啊!”
  “这不是有点好奇么?”遭到孙贝贝的不满,宋清乔有些悻悻的,干脆喝了一口酒掩饰自己的尴尬。
  宋律师人贼精,他跟林申挨得最近,瞅了一眼身旁的林大公子,见他丝毫不动声色,睫毛低垂下来,遮住了眼睛里大部分情绪,难得宋律师起了亵玩的心思:“对的,大美人要结婚,也算咱圈子里的一桩喜事,贝贝你就说说呗,覃莹怎么突然一回来就想起结婚了,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这可让我们沈二爷情何以堪啊!”他一番虽然朝孙贝贝说着,但是余光却一直瞟着林申的神色,最后干脆双手交叉到脑后,闲闲地靠在沙发上,等着看看某人的反应似的。
  林申只拿起面前的酒杯里剩的那点威士忌,一口气喝干了,神色间倒是没有太大的波动,但是宋清远分明看见,他没拿酒杯的那只手握得很紧,青筋都快爆出来了。
  沈肖然一听宋清远拿他开刷,脸又黑了几分,不过到底不敢真的跟宋律师叫板,要知道宋清远那家伙心可比谁都黑呢,于是沈肖然憋了憋,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们就别挤兑人覃莹了,人找到对的人想接就接了呗,你以为各个都跟你们似的没心啊,覃莹是真爱上那小子了,我见过,那小子对覃莹也是真的好,否则你以为就凭他一个小工程师,爷我还不玩儿死他,轮的到她来跟爷强妞。”沈肖然说到这儿到底有几分心酸,扯了扯自个儿的领带。
  “哟!看看,这才是真的情圣呢!”宋律师高高地为沈肖然鼓了鼓掌,恰巧包厢里静了静,于是宋清远一个人的掌声就显得特别清晰,特别刺耳。
  “你TM消停些吧!”林申面无表情地吼他,像是忍耐了许久,带着林大公子那点令人闻风丧胆的脾气,他极少用这样重的口气跟哥们儿这么说话,吓得一边儿的宋清乔整个人颤了下。
  一时,整个包厢的人都呆呆地看了林申半响,没人敢说话,只有孙贝贝咬住了唇,死死地盯着远处突然发大脾气的林申,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整拨人散了以后,林申喝得有些醉,宋律师安排沈肖然将两个女孩子送回家,自己扶着哥们儿上了跑车。
  夜风终于将酒气吹散了些,脑袋稍稍清醒了一点儿的林申将领带扯开丢在了后座上,宋清远单手扶着方向盘,点了一支烟抽,等一只烟抽完,他将烟头随手扔出窗外,突然郑重地跟身边的林申说:“哥们儿,听我一句劝,过去了的事儿就过去了,沈肖然那个傻蛋都晓得放手的道理,你也放手吧,别折腾了。”
  林申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似的,唇角斜斜地翘起,“我TM怎么折腾了,我是要折腾谁的样子吗?”
  “不折腾,不在乎,你TM喝那么多酒?你闲命短?靠!我TM还不知道你,咱俩多久的哥们儿,你以为我像沈肖然那个傻子一样容易被你忽悠么,你TM那么死命的灌自个儿酒是为什么你自个儿心里明白,别跟我这儿装大尾巴狼,就你跟覃莹那点儿破事儿还有人比我更清楚么,就你今儿这样,我跟你说啊,别说贝贝了,就是沈肖然都能看出来你TM心里有鬼!”
  那么一大长串的,堵得林大少爷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初冬的夜风吹得有些刺骨,林申狭长地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仿佛感觉不到这刺骨的寒意似的,一张脸麻木地再也做不出任何表情了。
  放手?
  他林大少爷的字典里好像没这两个字。
  于是,隔天,覃莹刚走出校门口,林申那辆骚包的香槟色跑车突如其来的精准地停在了她面前。
  于此同时,有狗仔在一家私人餐厅的一角,对着孙贝贝以及她面前名不见经传的男子“咔嚓”一声按下了快门。

第23章 两个人

  正是下午最后两节课的放学时间,有娇俏的女孩子们或挽着闺蜜的手或挽着男朋友的手挤挤挨挨地走出校门,也有身材挺拔的男生们你拍我打地三三两两往对面的小吃街走,他们或带着麻木的表情,或笑嘻嘻地与同伴互相开着玩笑,或生气地跟电话里的异性朋友吵架,但皆因为年轻,眼神清澈,带着一股勃勃的朝气。
  奇怪地,27岁的覃莹走在这样一群年轻人中间,即使因为容貌过分出色,却丝毫不显突兀,大约是因为她琥珀色的眼睛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干净,她把手揣在大衣兜里,不急不慢地往外走,精致且秀气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张脸即使没有表情此刻却闪耀着一种难以言喻地夺目光芒,林申不愿意细想两年后的覃莹脸上为什么会有那种光芒,即使他隐约知道那一定跟另一个男人有关。
  想到这里,他眯了眯他那狭长的双眼,将手上半截烟头随手扔出车窗外,启动手刹,几乎是精准无误地停在了覃莹面前,截断了她的路。
  “上车!”他打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对她说,漆黑的眸子锁住她,薄唇里吐出的字眼简洁而平淡,却含着上位者不容拒绝的口吻。
  覃莹是惊诧的,因此有一秒的停顿,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那种光芒逐渐退却,如同刺猬一样,全身迅速竖起倒刺,目光冷了冷,启动粉唇:“容我提醒你,林大公子,我们好像没有任何关系吧。”
  林申一只手扶着方向盘,漆黑的眼睛与她对视,像是被她的话激怒,又像是忽然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于是他真的扬了扬嘴角,眼底带着一丝恶意:“关系,覃莹,哦,不,覃老师,我们的关系还用说么,你以前在床上可不像现在这么冷漠。”话锋一转,他嘴角的笑意敛了敛,带着一股流氓气,“不要废话,上车!还是你要让我当着你学生的面制造点什么'关系'出来,你才肯上来?”
  他是来羞辱她的!覃莹确信,咬着粉唇,握了握拳,到底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争吵,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林申的性子,这样的对峙于她没有任何好处,于是她聪明而果断地坐上了副驾驶。
  但是几乎是在车门关上的同时,骚包的跑车瞬间利剑一样冲了出去,开得飞快,覃莹不得不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吼他:“你疯了,这里全是学生!”
  林申仿佛丝毫没有听到,车速没有任何减缓的迹象,他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像是要发泄什么一样,一路上横冲直撞飚地飞快,并且途中连一丝目光也吝啬于身边的覃莹,仿佛刚才那个执意要让覃莹上车的人不是他。
  越来越快的车速终于让覃莹有一点后怕,她不断地怒吼身边的林申,又去拍打他的手臂,希望他至少能减缓车速,可是林申毫无所动,一路狂飙到A市郊外一家五星级酒店,将钥匙丢给门童,又直冲冲地拉开副架的车门,对抚着胃部,脸色吓得有些苍白的覃莹说:“下车!”
  覃莹虚弱地看了一眼酒店门口,脸色突然更白了,像是知道面前的林申要做什么,突然紧紧抓着安全带,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疯了!”
  “想起来咱们是什么关系了么?”林申恶意的笑了笑,对上她愤怒的瞳孔也仿佛无所谓一样,突然弯腰将她腰间的安全带解开,又将不断挣扎的她大力地拖了出来。
  “你放开我,林申你有毛病,放开我!”挣扎中覃莹群打脚踢,声音高亢,但到底是女人,哪里敌得过从小就练过的林申的力气,被他办拖半抱着朝酒店大门走。
  酒店员工看见这一幕嘴巴张地比鹅蛋还大,都有点傻,等看清楚是鼎鼎大名的林大公子,又齐齐闭上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门童弯腰恭敬地替林公子开门,经理急冲冲地小跑过来谄媚地替林公子奉上门卡。
  于是林申一路拖着挣扎中的覃莹直直地进了酒店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然后几乎是重重地将她仍在酒店的豪华大床上,那一瞬间,大约也有刚才飙车的后遗症,覃莹只觉得五脏六腑移了位,一阵绞痛。
  而林申独自坐在大床对面的沙发上,将领带松开随手仍在另一张沙发上,又解开了衬衫顶上几颗扣子,做完这些动作之后,他用慢条斯理且称得上优雅的动作替自己倒了一杯酒。
  覃莹压下胃里那股子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坐直了身体,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怒气,小脸更是因为怒意扭曲地几乎变了形,但是强迫自己冷静,尚且存了一份理智对他:“你什么意思?”
  林申‘哼’了一声,将酒杯握在手上:“你不是说咱们没关系了么,我来提醒你,”一边说他一边向像是饶有兴趣地环视了一圈酒店房间,“提醒你,就是这间房,这张床,咱们俩关系是多么亲密的。”然后他饮了一口酒,将酒杯随手搁在桌上,缓缓走进她。
  覃莹打了一个寒颤,却丝毫不愿意示弱,握紧了手指,抬头死死地盯着他:“我说过了,那是因为我以前贱!”最后一个字,因为怒气,咬得极重。
  他仿佛终于被她彻底激怒,脸色一沉,飞快地扬起巴掌,像是一掌就要扇下去,笼罩在他滔天的怒意里,覃莹吓得下意识闭上眼睛,偏头一躲,然而落下的并不是他的巴掌,他突然弯腰重重地吻住她,带着他强大的怒意,像是故意惩罚她,吻里带着仿佛要将她撕碎的力道。
  他将强健的双臂撑在床上,几乎是轻易地将她困在自己的范围内,覃莹身上熟悉的气息让他瞬间有一丝恍神,仿佛两个人又回到两年前,即使她使劲儿推着他的胸膛挣扎着要从他身边逃开,也丝毫不妨碍他在他唇间辗转,几乎是贪念的汲取她唇间的甘甜。
  直到覃莹胃里那股恶心终于犯上来,他忽然皱眉放开她,然后恶狠狠地瞪她一眼,而覃莹冲进洗手间吐了个天翻地覆。
  “看,你现在知道我有多恶心你了吧。林申,你真让我觉得恶心!”吐完后,覃莹擦拭了一下嘴角,转身对着斜斜倚靠在门边的林申,恨恨地说。
  林申抱着手臂,狭长的双眼眯了眯,仿佛陷入沉思,听到她的话也没甚反应,只是突然攥住了她的下颌:“你怀孕了?” 他不确定地问,但是声音却冷得像冰,仿佛她敢回答他‘是’,那么,他一定当场掐死她。
  一旦与覃莹要结婚的消息结合起来,她现在这样的反应也很容易让林申判断她是否是因为怀孕,才迫不及待地要与顾玉笙结婚。
  有一瞬间,覃莹仿佛被他的问题刺痛,琥珀色的瞳孔缩了缩,但是很快地,她恢复脸上的表情,重重地将他的手拍开:“关你什么事?”然后,好像十分讨厌再与他有所纠缠,覃莹快速地走出洗手间。
  身后,林申紧步跟上。
  他几乎快要贴上她的身体,最后始终无法忍耐她老是拿背影对他,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扯到他身边:“你最好不要怀孕,否则我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对付顾玉笙,覃莹,我给你一点时间,马上、立刻把婚礼取消!”话到最后,他握住她手腕的手加大了力道,像是为了证明他不是在同她开玩笑一样,他漆黑的眸子沉沉看着她。
  覃莹被他握得一阵生疼,但是她像是已经没了知觉,一瞬间竟然被他一番话惊得无话可说,粉唇微微张了张,怒极了居然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几乎是飞快的,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甩了林申一巴掌。
  “啪”地一声,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又重又响,覃莹觉得手掌一阵发麻,然而被林申激起怒意依然使她瘦小的胸腔起伏不定。
  她重重的甩开他,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不要自说自话了,凭什么,凭什么林申,凭你那了不起的家世,还是凭我以前自甘堕落的喜欢过你,哈哈,现在想起来真是让我自个儿都恶心,让我取消结婚,那你是不是先去和孙贝贝的订婚取消了,还是你想等你和孙贝贝结婚以后,两姐妹共侍一夫?哈哈。。。。。。”她笑起来,但是那笑声像是从被针扎过的喉咙间滚出来的,又苦又涩。
  她嘲讽地看着刚刚挨完她巴掌的他,仿佛终于对面前的男人心灰意冷,背过身,一步一步的走出酒店房间。
  她把手指放在门把上,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又缓缓开口:“林申,你不要让我恨你,就算是看在我曾经真的喜欢过你的份上,不要去动顾玉笙,我真的爱他。”
  然后,她走出去,房间门被轻轻阖上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看身后的男人一眼。
  于是,她也没有看见,她身后林申高大身体站在那里,落寞地像独自站立了一夜的雪人那样,卷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覆盖住一层厚重的阴影,而他狭长的眼睛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光芒,漆黑一片。

第24章 如果

  酒店连走廊都是豪华且烧钱的奢侈风,覃莹脚步踩在松软的深色地毯上如同踩在云层里,多少有些飘忽,给林申的那一巴掌她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胃里的难受以及飙车下来的后遗症让她有种浑身虚脱的感觉,这种时候,她非常想给顾玉笙打一个电话,如果这个世界上,对于覃莹来说,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个在脆弱的时候可以依赖的人的话,那个人一定是顾玉笙。
  覃莹这样想,便掏出手机翻出顾玉笙的号码拨过去。
  手机在桌上强烈的震动,铃声一遍一遍地响起,顾玉笙坐在那里,看着手机屏幕上闪耀的熟悉的名字,就在前几天,他把‘莹莹’两个字改成了‘老婆大人’四个字,没有人能懂得他这几天的心情,他即将把他最心爱的女人娶回家,并且默默地发誓将会用剩下的生命竭尽全力地照顾她,可是上帝好像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顾玉笙没有管那个电话,他从衣柜里将覃莹送给他的那件黑色大衣拿出来,又找出衣柜里覃莹送给他的领带或者别的什么,其实覃莹送给他的东西极少,顾玉笙样样都很珍惜,很少使用。而现在他把那些东西一件一件收起来,像收拾自己刚刚被孙贝贝蹂躏得千疮百孔的那颗心一样,他的动作缓慢且小心翼翼,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可是他粗黑的眉毛下,被睫毛微微遮挡的瞳孔里,像是沉睡了千年的寒潭突然喷涌入大量奔腾的岩浆,不断翻滚起漆黑的热腾腾的浓腻的烟雾。
  一遍又一遍,覃莹的心越来越凉,顾玉笙从来不会不接她的电话,即使再忙,他也会抽空回她一个,或者让秘书帮他接,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舍得不接她的电话。
  “否则我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对付顾玉笙!”林申残忍的语调在耳边响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让此刻的覃莹有些毛骨悚然,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折了回去,没有拿手机那只手死死的握紧了。
  门“砰”地一声被覃莹推开,她带着满脸的怒气,即使身材娇小,微微有些苍白的脸上更是带着一股虚弱,可是强大的怒意让她浑身充满了力气,让她像个小战士一样飞快地抓住了面前林申的手臂,她那样死死的抓着他,指甲透过薄薄的衬衫几乎快要陷进他皮肉里:“林申,你把顾玉笙怎么了?我告诉你,不要动他,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她恨恨地瞪着他,仿佛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仇人!
  很快,林申从她去而复返的惊喜中恢复过来,面前的女人根本不是对他有所留恋,她只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来警告他罢了,她眼底清楚写着的厌恶与愤恨深深地刺痛了他,可是奇怪的,林申好像忽然不觉得那么痛了,他把她的手指从他手臂上一点一点掰开,漆黑的碎发下,那双狭长的眸子含着一丝冷酷:“你用什么立场来威胁我,覃莹,你好像忘了这里是哪儿?不要动他?哼,你是来求我的么?那就要有求人的样子!”最后一句,他语气已狠厉起来,突然一把拉住她细长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拉到他面前,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他捕捉到她眼底瞬间的惊恐,那样的惊慌失措的眼神带着不自知的诱惑仿佛立刻愉悦了他。
  他突然想,都是她自找的,她为什么要回来,在他几乎绝望地觉得应该放手的时候,她为什么要去而复返,在他差点儿都要放过她的时候,都是她自找的!
  他忽然捧起她的脸重重地吻了下去,这是代价,他想,总要给他点好处,否则为什么要放过那个小子,让他一个人痛苦地看着他们甜甜蜜蜜地相爱到老么,哦,不!他拼命地汲取她唇上的芬芳,那样柔软而甘甜,那样熟悉的味道,他以为两年他已经遗忘,可是好像忘不掉,像毒瘾,一沾上又欲罢不能,即使她拼命拍打他、踢她,用尽力气,根本不像以前一样热情,哦,该死的,她甚至抓伤了他的脸,可是她的味道异常的好,很快的,他不在满足于简单的吻,乘她撕咬间,他将唇舌霸道地伸进她嘴里搅动,不放过一寸地方,她露出一口银牙想要咬他,而他已经很快制住了她的下巴,带着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的架势。
  他把她仍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很快又压了上去,挟制住她奋力踢打的小脚,她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几乎是轻易被他掌控,他一手撕开了她面前遮挡住她春光的衣物,脑中突然有一瞬间的空白,只是忽然中邪似的那么想要她,就像19岁时他日夜梦见她的身体,带着年轻的*,而此刻,他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迫切地想要进入她。
  覃莹觉得自个儿像一条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放弃了挣扎,奄奄一息,觉得压根没有办法呼吸,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林申会这样强迫她羞辱他,她突然觉得自个儿以前可真是贱,是他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那一类,所以他连强迫都不需要,只要他勾勾手指,她就会乖乖上钩,多么贱。
  多么贱!
  她像是不甘,忽然奋力挣扎,他毫无防备,被她正中下怀,而她摸到床头柜上的重物,突然使了大力气向他砸去,带着几乎要与他同归于尽的力道。
  有血快速从他后脑勺流出来,鲜红鲜红的,林申摸了摸,一时怔愣,仿佛无法确定她做了什么,覃莹也有些傻,但是只是一瞬,她迅速从他身下抽身而出,一手遮了面前大片春光,离得他远远的,仿佛他是什么恶心的病毒。
  “林申,你以为我还会再犯一次贱么,十年,够了!” 她扬着白皙一字一句地说,琥珀色的眼睛里还挂着晶莹的液体,让她的眼睛看上去那么明亮,可是眼中的决绝像是一把淬毒的刀子一样残酷地射向他。
  林申失去知觉之前只对上她那样一双眸子,他突然心脏一抽,觉得痛,可是根本不知道痛在哪里,太痛了,痛得他五脏六腑似乎都被人绞了一遍,痛得他恨不得就此晕死过去,他忽然想起十年,原来她在他身边曾经待过那样漫长的十年。。。。。。
  覃莹跌跌撞撞地跑出酒店,她将大衣裹得紧紧的,环手抱住了自己的手臂,她想找一个地方躲一躲,可是一片迷茫,仿佛这世上压根儿从来就没有她覃莹可以休憩的地方,不是孙家也不是顾家。
  包里的手机适时响起来,覃莹看着手机屏幕上‘顾玉笙’三个字,迅速地滑像接听键,她从来没有像此刻那样迫切的想要听一听顾玉笙的声音,哪怕只是他的一点声音,她“喂”了一声,拼命地压下声音里的那一点委屈的哭腔,即使她那么想对顾玉笙说,顾玉笙你快抱抱我。
  “覃莹,你爱我吗?”那头顾玉笙的声音带着一丝低沉和平静,问得异常认真。
  覃莹想回答他,但她发现她哽咽的喉咙里干涩地根本说不出一句话,他不知道顾玉笙为什么突然要在这个时候问她这样一个问题,可她想,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心心念念的嫁给你,顾玉笙,你怎么了?她想这样问,可是她发现这个时候,她连反问的声音都发不出。
  为什么是这种时候,顾玉笙,为什么是这种时候问我我喜不喜欢你?我那么难受,只渴望你的拥抱。
  而电话里覃莹长久的沉默终于让顾玉笙的心一点一点彻底的凉了下去,他久久的握着手心里的机身,几乎都快握得发烫,有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应该立刻挂掉电话,而不是自欺欺人的等待覃莹的答案。
  事实上还需要什么样的答案呢,她这样犹豫不决!
  可是顾玉笙并没有挂断电话,到最后,他发现舍不得的是他自己,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于是他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听见自己对覃莹说:“吓到你了,唔。。。。。。覃太太,你在哪儿?我想你了。”非常温柔。
  于是,那一头,覃莹情不自禁地哭出来了。
  就像时间可以冲淡覃莹对林申十年的爱恋,就像孙贝贝每天对着楼下那片花园塞上耳塞时听到的那些无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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